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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上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返還借名登記物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民事判決 111年度重上字第138號 上 訴 人 王金生 特別代理人 何秀菊 訴訟代理人 江順雄律師 視同上訴人 王金添 王愛治 周碧津 王子榮 王慧蓉 王瑞瑗 王金勝 住屏東縣○○市○○路000號 方王美華 住○○市○○區○○00號之0 訴訟代理人 方俊興 被上訴人 王金樽 訴訟代理人 邱芬凌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借名登記物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 1年9月14日臺灣屏東地方法院108年度重訴字第9號第一審判決提 起上訴，本院於114年2月12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事項：按訴訟標的對於共同訴訟之各人必須合一確定者 ，共同訴訟人中一人之行為有利於共同訴訟人者，其效力及 於全體，民事訴訟法第56條第1項第1款定有明文。本件起訴 係基於王吉六、林奏(下合稱王吉六等2人，如其中1人逕稱 其名）之繼承人與被上訴人間之借名登記法律關係為主張， 係本於公同共有債權請求，核其訴訟標的法律關係，對於王 吉六等2人之繼承人即兩造須合一確定，經原審判決後，上 訴人王金生提起上訴，自形式上觀之，為有利於共同訴訟人 之行為，依上開規定，其上訴效力及於原審同造而未上訴之 王金添、王愛治、周碧津、王子榮、王慧蓉、王瑞瑗、王金 勝、方王美華，爰併列為視同上訴人。又上訴人王金添、王 愛治、周碧津、王子榮、王慧蓉、王瑞瑗、方王美華經合法 通知，均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 所列各款情形，爰依被上訴人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 決。　 貳、實體事項： 一、上訴人王金生、王金勝、方王美華主張： 　㈠訴外人王吉六生前有2任配偶，其與第一任配偶即訴外人王林 鳳（民國60年間死亡），所生子女為訴外人王太平（107年1 0月19日死亡，其繼承人為上訴人周碧津、王子榮、王慧蓉 、王瑞瑗）、上訴人王金添、王愛治、方王美華；之後王吉 六與第二任配偶即訴外人林奏（100年5月7日死亡）所生子 女為被上訴人、上訴人王金生、王金勝及訴外人王愛李（84 年1月15日死亡）。王吉六等2人於50年3月28日設立○○○○○○○ 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公司），為一家族企業。嗣王吉 六等2人於50年8月間借用其長子即被上訴人名義，共同出資 購買坐落於○○縣○○市○○段000-0、000-0、000、000-0、000 、000-0、000-0地號7筆土地(下分稱系爭000-0、000-0、00 0、000-0、000、000-0、000-0地號土地，如附表二所示， 合稱系爭土地，重測分割前為同段000、000、000地號土地) ，並於50年12月8日辦畢所有權移轉登記，王吉六等2人與被 上訴人間就系爭土地成立借名登記契約。 　㈡又系爭土地分別於52年4月20日及72年3月7日為○○○○○公司設 定不定期限之地上權（下稱系爭地上權），供該公司於52年 間在系爭000-0、000、000、000-0地號土地上興建同段000 建號即門牌號碼○○縣○○市○○路000號建物(下稱系爭建物)， 並於52年8月8日由○○○○○公司就系爭建物辦畢所有權第一次 登記，系爭建物1樓作為該公司營運之用，2樓以上則作為○○ 大旅社（於52年12月14日設立，負責人為林奏）及王吉六一 家人住家使用，足見系爭土地多年來均由王吉六等2人管理 、收益，並長期居住在此。另系爭土地於51年3月19日為王 吉六設定抵押權予彰化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彰銀） 、於52年8月29日為○○○○○公司設定抵押權予台灣土地銀行股 份有限公司（下稱土銀）、於58年2月27日為○○○○○公司設定 抵押權予彰銀，擔保王吉六及○○○○○公司對銀行之借款債務 ，足徵系爭土地實際為王吉六等2人所有。 　㈢嗣王吉六等2人先後於74年10月24日、100年5月7日死亡，而 兩造為渠等之繼承人，繼承情形如附表二所示，前開借名登 記之原因仍存在，依委任事務之性質，借名登記契約不因王 吉六等2人死亡而消滅，應由兩造繼承。上訴人已於110年12 月22日以書狀繕本之送達作為終止借名登記契約之意思表示 ，並於110年12月23日送達被上訴人。則借名登記契約既已 因終止而消滅，被上訴人仍登記為系爭土地所有權人，係無 法律上原因受有利益，致上訴人受有損害。上訴人自得類推 適用民法第541條第2項、依民法第179條規定及繼承法律關 係，求為命被上訴人應將系爭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兩造公 同共有等語。 二、被上訴人則以：否認伊與父親王吉六、母親林奏間就系爭房 地存有借名登記契約，系爭土地係伊自行出資購買，王吉六 雖有資助部分金錢，然父母資助子女購買不動產原因甚多， 不得據此認定系爭土地係王吉六、林奏借名登記於伊名下。 又系爭土地自50年12月間即登記於伊名下，直至王吉六於74 年10月24日死亡時止，20餘年間，王吉六均未就系爭土地另 做重新分配之指示，且王吉六亡故後，其繼承人於76年間就 王吉六之遺產應如何分割提起遺產分割訴訟時，亦未見上訴 人提及系爭土地為王吉六實際所有，僅借名登記在伊名下乙 事，足認伊確為系爭土地之所有權人。縱系爭土地係王吉六 借名登記於伊名下，惟王吉六已於74年10月24日死亡，借名 登記契約亦因此消滅，而上訴人遲於107年10月間始提起本 件訴訟，所繼承之借名登記物返還請求權，亦已罹於消滅時 效等語置辯。 　　 三、原審判決駁回上訴人之訴。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王金生、 王金勝、方王美華於本院均聲明：(一)原判決廢棄。（二） 被上訴人應將系爭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兩造公同共有。其 餘視同上訴人均未到庭，亦未提出書狀作何聲明或陳述。被 上訴人則聲明：上訴駁回。 四、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系爭土地於50年12月8日以買賣為原因（原因發生日期為50年 8月15日），登記為被上訴人所有，經○○○○○公司於52年4月2 0日及72年3月7日設定系爭地上權。 　㈡○○○○○公司於50年3月28日辦畢公司設立登記，設立當時王吉 六登記為董事長，被上訴人登記為常務董事，王林鳳及林奏 則為董事，嗣於81年5月28日經撤銷設立登記，此後○○○○○公 司即未再營業。 　㈢系爭000-0、000、000、000-0地號土地上有○○○○○公司出資興 建之系爭建物，於52年8月8日辦畢所有權第一次登記。系爭 建物一部分作為經營○○大旅社使用。 　㈣附表二所示兩造均為王吉六之繼承人，王金生、王金勝及被上訴人則為林奏之繼承人。 五、兩造之爭點： 　㈠王吉六、林奏就系爭土地是否與被上訴人成立借名登記契約 ？ 　㈡上訴人主張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2項、依民法第179條規定 及繼承法律關係，請求被上訴人將系爭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 予兩造公同共有，有無理由？ 六、本院之判斷： 　㈠王吉六等2人就系爭土地是否與被上訴人成立借名登記契約? 　⒈按所謂借名登記契約，乃當事人約定，一方（借名者）經他 方（出名者）同意，而就屬於一方現在或將來之財產，以他 方之名義，登記為所有人或其他權利人之契約，是出名人與 借名者間應有借名登記之意思表示合致，始能成立借名登記 契約。而不動產登記當事人名義之原因原屬多端，主張借名 登記者，應就該借名登記之事實負舉證責任。本件上訴人主 張王吉六等2人為系爭土地實際所有權人，僅將系爭土地借 名登記在被上訴人名下乙情，為被上訴人所否認，則依前揭 舉證責任分配原則，自應由上訴人就王吉六等2人與被上訴 人間有合意成立借名登記契約之事實，負舉證之責。 　⒉上訴人主張系爭土地係王吉六出面簽立買賣契約，而由王吉 六等2人出資購買系爭土地等語，為被上訴人否認，抗辯： 系爭土地係伊購買，伊籌備60萬元，其餘款項由父親王吉六 資助云云（見原審卷二第117頁背面）。然觀諸系爭土地登 記原因買賣日期為50年8月15日，有土地登記簿及土地登記 第二類謄本可證（見原審卷一第63至80頁），審酌被上訴人 服兵役期間為48年10月7日至50年10月6日，有戶籍謄本在卷 可稽（見原審卷一第8頁），則系爭土地買賣契約成立時， 正值被上訴人服兵役期間，衡諸常情被上訴人應無收入，難 認有資力購買系爭土地；再佐以證人即王金勝配偶張寶元於 原審證稱：伊有聽過王吉六及林奏說過，系爭土地係他們當 初二人很辛苦存積蓄購買等語（見原審卷三第192頁背面） ；證人即王金生配偶何秀菊亦證稱：伊有聽過王吉六及林奏 說過，系爭土地是他們出資購買等語（見原審卷四第38頁背 面），應認系爭土地應為王吉六等2人所出資購得。被上訴 人雖抗辯：伊籌備60萬元，其餘由父親王吉六資助云云，然 被上訴人僅泛稱；系爭土地總價值一百萬元初。伊從小非常 節儉，從17、18歲就開始跟互助會，但時間很久了，伊不清 楚。有跟外面的會，也有自己擔任會首，每會2,000元至10, 000元等語（見原審卷二第117頁背面），且其就購地買賣契 約或60萬元金流憑據迄未提出證據證明，亦無法說明系爭土 地實際總價數額及如何支付價金等細節，自難認被上訴人此 部分抗辯為可採。 　⒊次查：王吉六於50年8月購得系爭土地後，即於50年12月間以 買賣為原因登記於被上訴人名下，此有前述土地登記簿及土 地登記謄本在卷可稽（見原審卷一第63至80頁），亦有被上 訴人提出系爭土地所有權狀附卷可參（見原審卷四第197至2 06頁）。然王吉六等2人將其等出資所購買之系爭土地，登 記在被上訴人名下，可能基於贈與、借名登記、財產預為分 配，未必即為借名登記。上訴人固舉王吉六於72年2月5日所 寄發之存證信函、林奏於81年3月20日所為之認證書、證人 即王金勝配偶張寶元、王金生配偶何秀菊之證述、被上訴人 陳述及讓與契約書為據。惟查： 　⑴上訴人固舉72年2月5日存證信函（見原審卷三第100頁）為據。惟觀諸寄件人署名為王吉六，收件人為被上訴人，內容雖謂：「…○○段000號建地，僅係信託登（記）為汝名義而已，實際上仍係為父所有。71年2月17日分割出售於邱渠傑之房地，因土地信託登記汝之名義，是以與汝聯名為出賣人，價金因係分期給付，故各期所收價金，悉數交汝暫行保管，總價額新台幣七百萬元，已收到六百萬元，尚餘一百萬元，用以繳納土地增值稅房地分割之費用及支付介紹人傭金，綽有餘裕，實得了六百萬元，為父除自留一百萬元作為不時之需外，其餘五百萬元見擬使汝等五兄弟每人各平均分配一百萬元，資助汝兄弟作為補充創業資金之需，期汝等兄弟均能有所發展，亦以表示為父對汝等兄弟，一視同仁，無所偏頗，希於信到一星期內扣除汝應得一百萬元外，將其餘五百萬元如數交還為父轉發，以免發生糾紛，而貽外人笑柄，汝其遵之。」，固稱王吉六稱000地號土地實際上為王吉六所有，然被上訴人否認該存證信函之真正，而上訴人自承該存證信函上之字跡非王吉六所有等語(見原審卷四第196頁)；此外，上訴人未能舉證證明此存證信函之真正，自無從以此存證信函推論000地號土地實際所有權人為王吉六，不足採為有利於上訴人之認定。 　⑵上訴人雖另舉林奏於81年3月20日認證書（見原審卷一第59至 62頁）謂：「金生、金勝吾兒：余與汝父共同創業...民國 五十年間，我們購買坐落○○段○○○號...同段○○○-○，...○○○ 號等三筆土地，當時汝等二人尚屬年幼，乃暫藉汝兄金樽之 名義為登記..」（見原審卷一第61頁），依其內容固記載林 奏與王吉六購買系爭土地，暫借用被上訴人之名義為登記等 語，然此至多僅證明係林奏一人、單方向子女王金生、王金 勝二人聲稱購買系爭土地借用被上訴人名義登記而已，無從 以此推論其及王吉六與被上訴人間有借名登記契約關係存在 。上訴人雖又舉林奏對話之錄音光碟譯文(見原審卷三第18 頁)內容：「（買土地用王金樽名字登記是要給他，還是以 後兄弟平分）當然是兄弟平分，不是登記他的名字就是他的 」，然此至多僅能證明為林奏單方宣稱購買土地後以被上訴 人名義登記而已，衡諸被上訴人為王吉六與林奏之長子，於 被上訴人當時年僅24歲（於00年0月0日生，見原審卷一第8 頁），財力有限，王吉六等2人購買系爭土地，並登記為被 上訴人所有，可能基於贈與、借名登記、財產預為分配，未 必即為借名登記，已如前述，自難以前揭認證書及林奏對話 內容逕予推論係本於借名登記之意思而將系爭土地登記在被 上訴人名下。 　⑶上訴人雖主張：被上訴人自承系爭土地非王吉六等2人所贈與 等語，可見系爭土地係借名登記在被上訴人名下云云（見原 審卷二第133頁）。審酌被上訴人固否認系爭土地為王吉六 等2人所贈與，然被上訴人實則陳述：是被上訴人自己出資 購買系爭土地等語（見原審卷二第133頁），故無從以此推 論王吉六等2人與被上訴人間就系爭土地有借名契約存在。 又審酌證人張寶元於原審時證稱：伊不知道系爭土地為何登 記在被上訴人名下等語（見原審卷三第192頁背面），依張 寶元之證詞，其就系爭土地為何登記在被上訴人名下並不知 悉，基於贈與、借名登記或財產預為分配之原因均有可能； 至證人何秀菊雖證述：伊係聽王吉六、林奏說系爭土地不是 贈與，而是借名登記在被上訴人名下等語(見原審卷四第38 頁背面)，然依證人何秀菊之證詞，亦僅能證明王吉六等2人 單方向何秀菊聲稱購買系爭土地係借用被上訴人名義登記乙 情，故上開二人之證詞，均不足以證明王吉六等2人與被上 訴人間就系爭土地有合意成立借名登記契約之事實。 　⑷上訴人雖另以三份讓與契約書(見原審卷一第56至58頁、卷二 第120至121頁、卷三第139至142頁)為據；然觀諸該三份讓 與契約書前言均載明：「..因甲方願就王氏家族企業○○○○○ 股份有限公司並財產及...土地權利讓與、特訂定讓與條件 如左：...」，而王金生與王太平簽立之讓與契約書第3條； 「甲方王太平就坐落○○市○○段00000號、000號、000號、000 號、000號、000號等土地（王金樽名義，如有遺漏，以土地 登記簿為準）之應有一切權利，與前開第2條約定相同，一 併讓與乙方（指王金生）…」；王美華、周碧津、張寶元簽 立之讓與契約書第3條：「甲方王美華就坐落○○市○○段00000 號、000號、000號、000號、000號、000號等土地（王金樽 名義，如有遺漏，以土地登記簿為準）之應有一切權利，與 前開第2條約定相同，一併讓與乙方（指張寶元）…」，王金 生、王金勝與王太平、王美華（即方王美華）、周碧津簽立 之讓與契約書第3條約定：「甲方王太平、王美華就坐落○○ 市○○段00000號、000號、000號、000號、000號、000號等土 地（王金樽名義，如有遺漏，以土地登記簿為準）之應有一 切權利，與前開第2條約定相同，一併讓與乙方（指王金生 、王金勝）…」；然上開內容至多僅能證明係王振興肥皂公 司股東，就公司股份、財產及坐落於○○市○○段00000○000○00 0○000○000○地號土地之權利讓與予王金生、王金勝或張寶元 等情，均未提及系爭土地乃借名登記於被上訴人名下，復未 經被上訴人參與、簽署上開讓與契約書之過程，則上開讓與 契約書並不足以證明王吉六等2人與被上訴人間就系爭土地 有合意成立借名登記契約。 　⒋審酌系爭土地自50年間即登記在被上訴人名下，然迄至王吉 六於74年10月24日死亡，其繼承人林奏、王金生、王金勝、 王金添、方王美華、王愛治，於76年間就王吉六之遺產應如 何分割而提起遺產分割訴訟時，均無上訴人以系爭土地為王 吉六借名登記在被上訴人名下，而有將系爭土地取回列為王 吉六遺產而取回之意或舉動乙情，有原審76年度訴字第1143 號民事判決在卷可參（見原審卷二第123至125頁）。再者， 兩造均不爭執王吉六曾於57年分配家產，將○○○○○公司交由 大房（指王林鳳）子女經營，將○○大旅社交由二房配偶林奏 經營之事實，亦據證人張寶元、何秀菊證述在卷(見原審卷 三第192頁背面、卷四第37頁背面）。則倘系爭土地係王吉 六等2人借名登記在被上訴人名下，王吉六於57年間主導家 產分配時，為何未有王吉六或林奏就系爭土地曾主張借名登 記，一併請求被上訴人返還之舉？甚至王吉六等2人於其有 生之年，均未積極處理，進而請求返還或移轉登記。益證王 吉六等2人就系爭土地登記在被上訴人名下一事，確係為使 被上訴人終局取得所有權，而非係借用被上訴人之名義登記 而已。　 　⒌上訴人另以系爭土地登記在被上訴人名下後，其中000-0、00 0、000、000-0地號土地於52年4月20日為○○○○○公司設定地 上權，並無償供○○○○○公司興建系爭建物，且系爭建物1樓係 供○○○○○公司營運之用，2樓以上則供○○大旅社及王吉六一家 人住家使用，以及系爭土地先後曾供王吉六、王振興肥皂公 司設定抵押權，以擔保其等對銀行之借款債務等情，主張王 吉六等2人為系爭土地之真正所有權人，被上訴人僅為系爭 土地之借名登記名義人云云。惟查： 　⑴經查，系爭土地登記於被上訴人名下後，無償提供○○○○○公司 於土地上興建系爭建物，且系爭建物1樓作為○○○○○公司營運 使用，2樓則由○○○○○公司出租予○○大旅社，兼作王吉六全家 人居住使用等情，固為兩造所不爭執，然系爭建物自建造完 成後前開之管理、使用及收益情形，充其量僅能認係○○○○○ 公司對於系爭建物擁有管理、使用及收益之權，而○○○○○公 司得使用系爭土地之權利，則係基於系爭地上權而來，尚難 因系爭建物之上開管理、使用及收益情形，即遽認系爭土地 係借名登記於被上訴人名下。復參以系爭800-1、802、816 、816-1地號土地前於52年4月20日為○○○○○公司設定系爭地 上權，供○○○○○公司於52年間興建系爭建物，並由○○○○○公司 就系爭建物於52年8月8日辦畢所有權第一次登記，為兩造所 不爭執（見前揭不爭執事項㈠㈢）。若系爭土地確係王吉六等 2人借用被上訴人之名義登記，王吉六當時為○○○○○公司之董 事長，○○○○○公司在前述土地上興建系爭建物時，直接將系 爭土地辦理移轉登記予○○○○○公司即可，何需透過以被上訴 人提供系爭土地為○○○○○公司設定地上權，嗣再將系爭建物 登記為○○○○○公司所有之方式，致使房地所有權分離，另需 作設定地上權之安排？是以，本院審酌上情，認系爭土地非 借用被上訴人之名義而為登記。 　⑵次查，系爭土地雖先後於51年3月19日為王吉六設定抵押權予 彰銀、於52年8月29日為○○○○○公司設定抵押權予土銀、於58 年2月27日供為王吉六、○○○○○公司設定抵押權，以擔保其等 對銀行之借款債務等情（見原審卷一第63至73頁）；惟抵押 權設定與否，與所有權之歸屬，係屬二事，尚難有該抵押權 之設定即認系爭土地係借名登記於被上訴人名下。況以系爭 土地設定之前開抵押權早已因清償而塗銷，此有系爭土地登 記及台灣省屏東縣土地登記簿在卷可按（見原審卷一第122 、123、137、144頁），而王吉六於塗銷上開抵押權登記時 ，亦未一併要求被上訴人返還系爭土地之舉動。則本院綜上 等情，認上開抵押權設定之事實，均不足以證明王吉六等2 人將系爭土地借名登記於被上訴人名下。　 　⒍上訴人雖主張：被上訴人曾於72年3月3日簽署同意書，願就 系爭000-0地號土地及其上建物出售予訴外人邱渠傑所得之 價金，與其兄弟王太平、王金生、王金添及王金勝等人平分 價金，即各分得80萬元，足見系爭土地實質上所有權人為王 吉六等2人，僅係借名登記在被上訴人名下云云。惟查，觀 諸兩造不爭執真正之同意書內容，前言記載：「右共立同意 書人關係兄弟關係，茲共同同意將座落○○市○○段00000地號 土地面積玖參平方公尺(所有權人為王金樽名義)土地乙筆連 同地上建物(所有人為○○○○○公司名義)乙棟，全部同意授權 父王吉六及兄王金樽聯名共同出售與邱渠傑先生，關於出售 所得價款分配及使用方法列明如左..」（見原審卷一第52至 53頁），僅表明000-0地號土地登記所有權人為被上訴人， 且綜觀該同意書全文均未見該筆土地係借名登記於被上訴人 名下之隻字片語，自難推論有借名登記契約存在。另據證人 即同意書見證人顏南中於原審時證稱：當初是伊幫王吉六修 理○○大旅社位於二樓的房子，王吉六向伊表示他的土地打算 要出售，就是坐落在○○大旅社前面的土地含房子，詢問伊有 沒有認識的人要買。碰巧我的小女兒當時在陸橋下的愛心小 兒科住院，醫生（應指邱渠傑）曾詢問伊有沒有認識的人要 賣土地，剛好王吉六要賣土地及房子，伊就跟雙方說，雙方 最後應該是有談成買賣，因為有人打電話請伊至○○大旅社領 紅包，伊有領到紅包2萬元，係被上訴人交付給伊的，領的 時候有簽名。同意書上簽名字跡雖係伊所寫，但伊沒有看過 該同意書內容，伊僅係單純介紹王吉六出賣房地予醫生等語 (見原審卷二第128至130頁)，固可見王吉六係具有決定處分 含出售土地之權限。再參以王金添於原審陳稱：簽立上開同 意書係因為父母要賣給邱醫生，只是一小部分，大約20坪左 右，且要討論分錢的事，但內容都是父親決定，是父親要分 給我們五兄弟，就是分給誰、分多少都是由父親決定等語( 見原審卷一第210、211頁)，以及佐以土地於60幾年間與建 商合建一節，王金添證稱：系爭土地有一部分，曾與建商合 建房屋，王太平、王金勝、王金添及被上訴人均有分到房屋 ，王金生雖然沒有分到房屋，但林奏有拿錢給王金生作為補 償(見原審卷一第214頁)，以及證人張寶元於原審時亦證稱 ：(關於民國60幾年間，○○大旅社旁的土地與建商合建，其 分配情形如何？)本來右邊是大房住的三合院，二房住在○○ 大旅社，合建以後王太平、王金勝、王金添及被上訴人等4 人各分到1棟，王金生則是拿到林奏所給的金錢補貼，上開 分配方式是王吉六的主意等語（見原審卷二第193頁背面） 。則由上開證人顏南中、張寶元之證詞，及王金添之陳述以 觀，可見系爭土地登記於被上訴人名下，然由王吉六統籌管 理，而為其家族成員間所遵循，此參諸台灣社會於父母仍為 家族中之長輩及經濟上掌控者情況下，子孫輩所有之不動產 仍由父母使用、管理之情形，乃實務上所常見，其原因多端 ，不一而足，自不能僅因王吉六管理、使用、處分之情，而 認有借名登記契約存在。 　⒎上訴人雖又主張：從土地謄本及土地登記簿記載，可知○○市○ ○路00○00○00○00號建物所坐落之土地，係分割自母號000-0 地號土地，該土地當時為王吉六所購買而登記在被上訴人名 下，足見上開分割出之土地部分與建商合建，平均分配給王 吉六之子，可推知系爭土地僅係借被上訴人名義登記云云， 固舉土地謄本及土地登記簿為據（見原審卷二第92至110頁 ）。惟○○市○○路00○00○00○00號建物所坐落之土地分別為○○ 市○○段000○000○000○000地號土地，上開土地分割前（按： 分割自000-0地號土地），縱為王吉六所購買而登記為被上 訴人所有，王吉六將分割出之上開土地建商合建，平均分配 予王吉六兒子，惟以台灣社會子孫輩所有之不動產仍由父母 使用、管理各該子孫輩名下不動產之情形，其原因多端，不 能僅因王吉六上開合建建物分配予其子之事實，逕予推論系 爭土地係借名於被上訴人名下。又上訴人雖主張：81年以前 地價稅非由被上訴人繳納，而均由林奏從○○大旅社之營收所 繳納，且雙方交惡前，○○大旅社之營收係被上訴人、王金生 、王金勝、林奏四人平分，足見系爭土地係借名登記在被上 訴人名下。系爭土地所有權狀雖為被上訴人持有，然係於58 年、69年、72年補發，非可推論被上訴人為實質管理者云云 ，業據提出現金支出傳票、○○大旅社80年度盈餘具領表及81 年度營業收支明細表為參（見原審卷三第23頁、卷二第132 至138頁）；惟按台灣社會於父母仍為家族中之長輩及經濟 上掌控者情況下，子孫輩所有之不動產由父母繳納稅負，實 務上亦時有所見，其原因多端，已如前述，尚不能僅因林奏 繳納地價稅、○○大旅社營收分配予林奏與其三子即被上訴人 、王金生、王金勝，進而認定系爭土地有借名登記契約存在 。是以上訴人上開主張，委無可採。 　⒏綜上所述，本院審酌王吉六將系爭土地登記於被上訴人名下 ，於其有生之年未處分之，係有預先分配該財產予被上訴人 ，使被上訴人終局取得所有權之意思。依上訴人上揭所舉證 據，無從證明王吉六等2人僅約定被上訴人單純出名登記， 而未有由被上訴人終局取得所有權之事實，是上訴人主張王 吉六等2人與被上訴人間就系爭土地成立借名登記契約，委 無可採。 　㈡上訴人主張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2項、依民法第179條規定 及繼承法律關係，請求被上訴人將系爭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 予兩造公同共有，有無理由？ 　 　　王吉六等2人死亡後，兩造繼承情形如附表二所示，然上訴 人主張王吉六等2人與被上訴人間就系爭土地成立借名登記 契約，既無理由，則上訴人主張終止借名登記契約，類推適 用民法第541條第2項、依民法第179條規定及繼承法律關係 ，請求被上訴人將系爭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兩造公同共有 ，即屬無據。 七、綜上所述，上訴人主張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2項、依民法 第179條及繼承法律關係，請求被上訴人將系爭土地所有權 移轉登記予兩造公同共有，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從而，原 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 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上訴。 八、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原審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九、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6　　日 　　　　　　　　　　　　　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洪能超 　　　　　　　　　　　　　　　　　　法　官　李珮妤 　　　　　　　　　　　　　　　　　　法　官　郭慧珊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其 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 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並依附註條文規定辦理。如委任律師 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6　　日 　　　　　　　　　　　　　　　　　　書記官　邱斈如　 附註： 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對於第二審判決上訴，上訴人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但上訴 人或其法定代理人具有律師資格者，不在此限。 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或上訴人為 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時，其所屬專任人員具有律師資格並經法 院認適當者，亦得為第三審訴訟代理人。 第1項但書及第2項情形，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　　　　　　　　　　　　　　　　　　　 附表一：　　　　　　　　　　　　　　　　 編號 坐落地號 （均在屏東縣屏東市） 面積 （平方公尺） 所有權 1 ○○段000-0地號土地 45 全部 2 ○○段000-0地號土地 51 全部 3 ○○段000地號土地 32 全部 4 ○○段000-0地號土地 10 全部 5 ○○段000地號土地 373 全部 6 ○○段000-0地號土地 391 全部 7 ○○段000-0地號土地 37 全部 附表二：王吉六與林奏之繼承人表 被繼承人 繼承人 再轉繼承人 王吉六 （74年10月24死亡） 王太平 （107年10月19死亡） 周碧津 王子榮 王慧蓉 王瑞瑗 王金添 王愛治 方王美華（養子女） 王金樽 王金生 王金勝 王愛李 （84年1月15死亡） 林奏 （100年5月7死亡） 林奏 （100年5月7死亡） 王金樽 王金生 王金勝 林奏 （100年5月7死亡） 王金樽 王金生 王金勝

2025-02-26

KSHV-111-重上-138-20250226-1

訴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757號 原 告 鄭珽方 訴訟代理人 雷皓明律師 複 代理人 劉雅涵律師 被 告 許慈玲 訴訟代理人 陳文正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1月 6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一、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20萬元，及自民國113年8月9日起至 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 二、原告其餘之訴駁回。 三、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20％，餘由原告負擔。 四、本判決原告勝訴部分得假執行；但被告如以新臺幣20萬元為 原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 五、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主張：原告與訴外人黃鯤浴於民國72年1月7日登記結婚 ，育有3名子女，婚後感情融洽，家庭和樂。然原告於112年 初始發現黃鯤浴時常於夜間與不明異性通話、無故晚歸，並 於112年12月收受匿名檢舉信函稱黃鯤浴與被告有不正常之 男女交往關係，嗣經原告與黃鯤浴友人確認後，始知悉黃鯤 浴自108年間起即與被告共同投資開設「珍好知高飯」經營 便當店生意，期間頻繁互動，而被告明知黃鯤浴為有配偶之 人，竟於： 　㈠111年3月11日與黃鯤浴共同至請客樓餐廳與黃鯤浴友人即訴 外人莊偼先等人餐敘，飲宴期間其他人均稱呼被告與黃鯤浴 為夫妻，餐敘結束後，被告與黃鯤浴同車前往黃鯤浴住處參 觀，隨即再共同至莊偼先住處唱歌續攤，於111年3月11日晚 上10時54分結束離開後，被告與黃鯤浴同車至被告位於桃園 市桃園區民生路之住處（下稱被告住處）過夜，黃鯤浴於翌 日早上8時49分許，始離開被告住處。 　㈡於112年6月23日，黃鯤浴駕駛原告所有車牌號碼000-0000號 自小客車（下稱系爭車輛）搭載被告共同從桃園市至嘉義縣 東石鄉出遊，並於當日共同夜宿於嘉義市黃爵大飯店。 　㈢於112年10月12日黃鯤浴向原告謊稱須加班，惟黃鯤浴竟於當 日晚上9時15分許，自被告住處走出，為原告親眼目睹。 　㈣於112年10月14日，黃鯤浴向原告謊稱其在青埔高鐵站執勤， 而向原告借用系爭車輛，然經原告以手機定位查詢系爭車輛 動向，竟發現系爭車輛停在新北市萬里區之香草花源溫泉會 館停車場，嗣原告至現場以備用鑰匙開啟系爭車輛車門，發 現副駕駛座有皮包並有女性物品，且嗣後被告與黃鯤浴共同 自該溫泉會館走出，並由黃鯤浴駕駛系爭車輛載送被告返回 被告住處。依被告與黃鯤浴上開互動情形，顯見被告與黃鯤 浴已有多次共同夜宿及共浴泡湯等行為，兩人間顯非單純朋 友關係，更已多次發生性行為及有不正常男女交往關係存在 ，被告之種種言行舉止已破壞原告與黃鯤浴婚姻關係之圓滿 和諧，令原告遭受劇烈之精神上打擊，已逾越社會一般通念 所能容忍之範圍；且被告前為「珍好知高飯」便當店負責人 ，後「珍好知高飯」更名為「尚好便當店」，被告亦為合夥 股東之一，被告每月收入應可達新臺幣（下同）8至10萬元 ，顯見被告資力不凡；而原告與黃鯤浴已結縭40多年並育有 3名子女，被告所為顯然違反一般社會男女來往份際，破壞 原告婚姻共同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侵害原告基於配偶關 係之身分法益甚鉅，致原告身心受創、家庭破碎、精神遭受 莫大之痛苦，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第3 項規定，請求被告賠償精神慰撫金100萬元等語， 　㈤並聲明：1、被告應給付原告10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2、願供擔保 ，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則以：被告並不知悉黃鯤浴為有配偶之人，且被告與黃 鯤浴僅為便當店的同事，被告並無任何侵害原告配偶權之行 為。原告主張被告有與黃鯤浴於111年3月11日共同飲宴餐敘 ，且黃鯤浴夜宿被告住處等情，所憑證據僅為桃園市政府警 察局桃園分局調查報告（下稱系爭調查報告），惟系爭調查 報告僅為警察局內部調查黃鯤浴涉嫌違反警紀案之報告，應 認不具證據能力，不可逕採為本件證據資料；另原告主張被 告於112年6月23日與黃鯤浴共同至嘉義縣東石鄉遊玩，並共 同宿於嘉義市黃爵大飯店等情，所提出之證據僅有系爭車輛 之定位紀錄，無從證明被告確實有與黃鯤浴共同在系爭車輛 所在地點；被告雖不爭執有於112年10月14日，與黃鯤浴共 同前往香草花源溫泉會館之事實，惟前往該處之原因，並非 只出於泡湯一途，至多僅能證明被告有與黃鯤浴前往該處， 不能證明被告因此即有侵害配偶權之行為。是以，原告所舉 證據，均不足以證明被告與黃鯤浴間有不正常男女交往關係 ，原告主張之侵權事實純屬臆測，足認被告並未有任何對於 原告配偶權之侵害行為，更遑論侵害情節已達重大之程度等 語，資為抗辯。並聲明：㈠原告之訴駁回。㈡如受不利判決， 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三、兩造不爭執之事實：（見本院卷第349頁） （一）原告與黃鯤浴於72年1月17日登記結婚。原告於112年11月 30日起訴請求與黃鯤浴裁判離婚，經調解後，於113年3月 1日達成調解繼續維持婚姻關係。 （二）被告於110年2月8日設立「珍好知高飯」，並擔任負責人 ；「珍好知高飯」業於112年5月17日歇業。 （三）黃鯤浴於112年10月14日，駕駛系爭車輛搭載被告共同前 往位於新北市萬里區之香草花源溫泉會館，於同日下午2 時28分許抵達後，於該處待至同日下午3時04分始共同駕 車離去。 三、本件兩造爭執之點，應在於：（一）原告主張被告與黃鯤浴 二人間有不正常男女交往關係，而侵害原告之配偶身分法益 且情節重大，是否有理由？（二）原告請求被告賠償精神慰 撫金100萬元，是否有理由？茲分述如下： （一）原告主張被告行為侵害原告之配偶身分法益且情節重大， 為有理由： 　 1、按民事訴訟法上所謂之公文書與私文書，係依其製作人而 為區別。凡機關或公務員，按其職務，依照法定方式所製 作之文書，謂之公文書。有公務員之資格而非在法令規定 之權限內所作成之文書，或有其權限而未照法令規定之程 式所作成之文書，均無公文書之效力。至非公文書之文書 ，即為私文書。私文書雖經機關證明或認可，仍不失為私 文書之性質（最高法院86年度台上字第812號判決意旨參 照）。經查，本件原告聲請調閱桃園市政府警察局桃園分 局對於黃鯤浴之調查報告，經本院向桃園市政府警察局桃 園分局函調後，桃園市政府警察局桃園分局於113年7月26 日以桃警分督字第1130053847號函函覆並檢附黃鯤浴111 年3月間接受行政調查之案件調查報告表及懲處紀錄（即 系爭調查報告，見本院卷第81-91頁、第131-211頁），系 爭調查報告內容包括111年5月26日桃園市政府警察局令， 核定黃鯤浴記過一次，獎懲事由記載「於婚姻存續期間， 與人發生不正常感情交往並於非公眾得出入之場所共處一 室，情節重大」等情，並有桃園市政府警察局分局長、副 分局長、駐區督察、組長、警務員、巡官等人所製作之調 查報告表、受詢問人筆錄等附卷可佐，既為桃園市政府警 察局桃園分局以公文函送本院，又均經桃園市政府警察局 桃園分局蓋上公文戳章，應認已成為公文書，在無反證之 前，依法推定其為真正。被告空言抗辯系爭調查報告無證 據能力，不得於本件作為證據資料云云，顯非可採，先予 敘明。 　 2、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 任；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 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 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 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前2項規定 ，於不法侵害他人基於父、母、子、女或配偶關係之身分 法益而情節重大者，準用之，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95 條第1項前段及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又婚姻係以夫妻之共 同生活為目的，配偶應互相協力保持其共同生活之圓滿安 全及幸福，而夫妻互守誠實，係為確保其共同生活之圓滿 安全及幸福之必要條件，故應解為配偶因婚姻契約而互負 誠實之義務，配偶之一方行為不誠實，破壞共同生活之圓 滿安全及幸福者，即為違反因婚姻契約之義務而侵害他方 之權利（最高法院55年度台上字第2053號判決意旨參照） 。是以，婚姻乃男女雙方以終身共同生活為目的而締結之 身分契約，夫妻之一方對於婚姻關係之完整享有人格利益 ，故於婚姻關係中，當事人間互負有貞操、互守誠信及維 持圓滿之權利與義務，此種利益即民法第195條第3項所稱 之「基於配偶關係之身分法益」即配偶權。而侵害配偶權 之行為，並不以通姦行為為限，倘夫妻任一方與他人間存 有逾越結交普通朋友等一般社交行為之不正常往來，其行 為已逾社會一般通念所能容忍之範圍，已達破壞婚姻共同 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之程度，即足當之，倘其情節重大 ，行為人即應依上開規定對被害人負非財產上即精神慰撫 金之損害賠償責任。經查： 　　⑴證人甲○○到庭具結證稱：與黃鯤浴為30多年的朋友，認識 原告，原告是黃鯤浴的太太，與被告是在107、108年間因 為黃鯤浴的關係而認識的；之前黃鯤浴有開一間鐵板燒店 ，我會帶朋友去光顧，我是在該鐵板燒店認識被告的，當 時被告就在店內櫃台幫忙；黃鯤浴與被告至少從107年、1 08年間就認識了，108年左右，黃鯤浴與我、陳培振還有 被告共同出資開設「珍好知高飯」便當店，被告出資資金 是由黃鯤浴一起提供的；「珍好知高飯」經營期間我有到 店裡幫忙，當時黃鯤浴與被告也會到店內幫忙，而且每次 黃鯤浴與被告都是一前一後抵達店裡，離開的時後則一起 離開，從當時店內員工間之聚餐、互動活動中觀察，我認 為黃鯤浴與被告當時應為男女朋友關係，因為只要是聚餐 ，被告一定是坐在黃鯤浴旁邊，且黃鯤浴也時常把被告從 旁邊摟到身邊，當下被告的表情也很自然，沒有任何驚恐 或推拒的動作，且黃鯤浴喝酒的時候，被告一定會坐在黃 鯤浴旁邊，買單的時候，黃鯤浴叫被告發小費，被告就會 發小費給其他人，大部分只要有被告在場的場所，黃鯤浴 的一切都是被告在打點的；雖然黃鯤浴不曾正式介紹被告 與他是什麼關係，但日漸相處以後，大家就是心照不宣， 且被告應該知道黃鯤浴當時是有老婆的人，因為黃鯤浴有 老婆這件事，「珍好知高飯」的所有員工都知道，只是彼 此心照不宣，因為大家都認識黃鯤浴很久了，「珍好知高 飯」的員工很多都是從鐵板燒店過來的，被告在107年、1 08年間就認識黃鯤浴了；而且黃鯤浴、被告在「珍好知高 飯」是沒有固定上班時間的，黃鯤浴常常來幫忙，被告則 是便當店人手不夠的時候，店長就會通知被告來幫忙，但 常常黃鯤浴與被告都可以一前一後抵達便當店，像是有約 好又刻意避嫌一般等語（見本院卷第364-374頁）。 　　⑵證人甲○○既與黃鯤浴為多年好友，與被告亦係自108年間起 一起在「珍好知高飯」便當店共事之同事，衡情與被告、 黃鯤浴間並無仇怨，當不致為了協助原告向被告求償而甘 冒涉犯偽證罪之刑責而虛偽陳述；況其所證述之內容亦均 為其在「珍好知高飯」便當店工作期間，對於被告與黃鯤 浴間之互動情形，就其所見所聞且親身感受之事項為證述 ，證人甲○○前開證述之內容，當認有相當之可信性，堪信 為真實。準此，足認被告與黃鯤浴至少自108年間起即已 認識，且持續保持聯絡，並共同參與「珍好知高飯」便當 店之經營，迄至112年10月14日仍共同至新北市萬里區之 香草花源溫泉會館遊玩，顯見往來相當互動頻繁；復參以 被告與黃鯤浴認識期間長達近5年，更經常與「珍好知高 飯」之員工一起聚餐，據證人甲○○證述，「珍好知高飯」 員工均知悉黃鯤浴已婚，而被告既同為「珍好知高飯」之 員工，平日亦經常至「珍好知高飯」店內幫忙，且黃鯤浴 已婚之資訊，亦非秘密之事項，依經驗法則以論，「珍好 知高飯」員工彼此於工作期間或閒暇聊天、聚餐期間隨口 提及此事之概率非低，被告自可因此獲悉黃鯤浴已婚之事 實，則證人甲○○證述被告知悉黃鯤浴為有配偶之人一事， 尚屬有據，應為可採。 　　⑶另依系爭調查報告所示，於112年3月11日被告與黃鯤浴在 請客樓餐廳與莊偼先等人餐敘，餐敘結束後被告與黃鯤浴 、訴外人李清銓、潘日英共同駕車至黃鯤浴住處，李清銓 、被告及黃鯤浴於同日晚上9時13分許，進入黃鯤浴住處 ，並於同日晚上9時28分許離開黃鯤浴住處後，於同日晚 上9時31分許，再至莊偼先住處唱歌，並於同日晚上10時5 4分離開莊偼先住處，被告與黃鯤浴離開莊偼先住處後， 由被告攙扶黃鯤浴於民生路與博愛路口下車後，於同日晚 上11時5分許，共同進入被告住處，黃鯤浴即於被告住處 內過夜，於翌日即111年3月12日早上8時49分，始離開被 告住處等事實，此有系爭調查報告所附被告、黃鯤浴、莊 偼先、李清銓訪談紀錄、被告住處磁扣電子紀錄、蒐證照 片、被告住處大樓監視器錄影畫面截圖照片等可佐（見本 院卷第143-210頁），黃鯤浴復因此事遭桃園市政府警察 局於111年5月26日以桃警人字第1110040079號令以於婚姻 存續期間，與人發生不正常感情交往並於非公眾得出入之 場所共處一室，情節重大為由，記過一次（見本院卷第83 頁），足認原告主張被告與黃鯤浴於111年3月11日有共同 在被告住處過夜一節，堪信為真實。 　　⑷另原告主張黃鯤浴於112年10月14日向原告謊稱其須值勤， 卻駕駛系爭車輛搭載被告至新北市萬里區之香草花源溫泉 會館，並於同日下午2時28分抵達後，至同日下午3時04分 始共同駕駛系爭車輛離去等情，業據原告提出與黃鯤浴之 對話紀錄、香草花源溫泉會館現場照片等件為證（見本院 卷第39頁、第43-51頁、第55頁）；被告不爭執確有與黃 鯤浴同至該處，惟抗辯未有任何侵害配偶權之行為云云。 惟觀諸被告與黃鯤浴自108年間因於鐵板燒店工作而認識 起，本應僅為同事關係，惟於相處過程，依證人甲○○證述 ，不時有摟抱之舉止，且依系爭調查報告所示，黃鯤浴偕 同被告出席餐宴，對於席間友人直呼被告與黃鯤浴為夫妻 ，被告與黃鯤浴均未制止、或表示反對之意思（見本院卷 第90頁、第197-198頁），被告更允許黃鯤浴深夜單獨留 宿於被告住處，並與黃鯤浴單獨前往溫泉會館等情，核國 人婚姻關係觀念仍較歐美等西方諸國為保守，自不得單以 本身之個性差異或因工作社交需求而得以恣意擴張已婚男 女與一般異性朋友交往分際之合理解釋，如此反而弱化夫 妻婚姻生活注重忠誠、信賴所生之家庭圓滿、和諧利益， 有違配偶身分法益之保障，並與當今我國社會之善良風俗 及國民法律感情相乖違，是被告與黃鯤浴間前開交往互動 實已逾越我國社會一般對於有配偶之人與異性友人間正常 往來情誼之合理認知，而屬有相當親暱程度之男女情感往 來，堪認已達破壞原告與黃鯤浴之間婚姻關係、家庭共同 生活之互信基礎程度，顯非身為配偶之原告可得忍受。揆 諸前開規定及說明，被告所為乃明知黃鯤浴為有配偶之人 ，仍與黃鯤浴共同不法侵害原告基於配偶關係之身分法益 ，致使原告原有之夫妻親密關係遭此侵害而達足以破壞圓 滿婚姻及家庭幸福之程度，二者間具有因果關係，足令原 告精神上感受莫大痛苦且情節堪認重大，故原告主張被告 應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請求賠償其所受非財產上之 損害，自有理由。 　　⑸另原告主張被告與黃鯤浴有於112年6月23日同至嘉義縣東 石鄉遊玩過夜；於112年10月12日被告與黃鯤浴2人於被告 住處獨處等節，因原告僅提出系爭車輛定位照片（見本院 卷第41頁），而未提出其他證據佐證，尚難認定有原告主 張之此部分事實存在；又原告另主張被告與黃鯤浴間已有 多次性行為云云，然此部分業經被告所否認（見本院卷第 112-113頁），原告復無其他舉證以實其說，則此部分無 從加以認定，併此敘明。 　 3、從而，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5條第1、3項 規定，請求被告賠償精神慰撫金，即屬有據。 （二）原告請求被告賠償精神慰撫金20萬元為有理由；逾此範圍 之請求為無理由： 　　　按不法侵害他人之人格權，被害人受有非財產上損害，請 求加害人賠償相當金額之慰撫金時，法院對於慰撫金之量 定，應斟酌實際加害情形、所造成之影響、被害人所受精 神上痛苦之程度、雙方之身分、地位、經濟狀況及其他各 種情形，以核定相當之數額（最高法院47年台上字第1221 號、51年台上字第223號裁判要旨參照）。查原告與黃鯤 浴結婚逾40年，被告自108年間認識黃鯤浴起，有與黃鯤 浴以摟抱、單獨過夜等逾越異性友人間正常往來情誼之方 式持續與黃鯤浴互動往來期間長達5年，被告上開行為破 壞原告基於配偶關係之身分法益，對原告所造成之傷害可 謂不小；本院審酌兩造陳報之學經歷及兩造如卷附之稅務 電子閘門財產所得調件明細表所示之所得及財產（見本院 不公開卷），暨被告與黃鯤浴共同侵害原告基於配偶關係 之身分法益之行為態樣、對原告婚姻生活之圓滿所造成破 壞程度、兩造之身分、地位、經濟狀況，及原告所受精神 上痛苦程度等一切情狀，認原告請求被告連帶賠償精神上 損害應以20萬元為適當，逾此範圍之請求，核屬過高，不 應准許。 四、末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 其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 人起訴而送達訴狀，或依督促程序送達支付命令，或為其他 相類之行為者，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前項催告定有期限者 ，債務人自期限屆滿時起負遲延責任；遲延之債務，以支付 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息； 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週年 利率為5％，民法第229條第2項、第3項、第233條第1項前段 、第203條分別定有明文。查，本件侵權行為損害賠償債務 ，其給付並無確定期限，原告起訴狀繕本於113年8月8日送 達被告，此有本院送達證書在卷足憑（見本院卷第96-1頁） ，是原告請求被告給付自113年8月9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 息5％計算之法定遲延利息，自屬有據。 五、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95條第3項、第1 項前段之規定，請求被告給付20萬元，及自113年8月9日起 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 ，逾此部分之請求，為無理由，不應准許。 六、本判決所命給付之金額未逾50萬元，依民事訴訟法第389條 第1項第5款規定，應依職權宣告假執行。至原告就敗訴部分 陳明願供擔保聲請宣告假執行，因訴之駁回而失所依據，不 予准許。另被告就原告勝訴部分陳明願供擔保，聲請宣告免 為假執行，合於法律規定，爰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宣告之。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證據，核與判 決之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論列，併此敘明。 八、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9條。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6　　日 　　　　　　　　　民事第二庭　　法　官　陳俐文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6　　日 　　　　　　　　　　　　　　　　書記官　藍予伶

2025-02-26

TYDV-113-訴-757-20250226-1

訴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債務人異議之訴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860號 原 告 潘家聖 被 告 劉芳菊 訴訟代理人 王博鑫律師 何建儒 何梅菁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債務人異議之訴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1月20 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一、原告之訴駁回。 二、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事項 一、按確認法律關係之訴，非原告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 者，不得提起之，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定有明文。所謂 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係指法律關係之存否不明確， 原告主觀上認其在法律上之地位有不安之狀態存在，且此種 不安之狀態，能以確認判決將之除去者而言，此有最高法院 52年度台上字第1240號判決足資參照。查原告主張被告持如 如附表編號甲、乙所示之本票2紙(下分稱甲、乙本票)，向 本院聲請本票裁定准予強制執行，惟甲、乙本票所擔保之債 權不存在等語，是可認兩造就甲、乙本票債權是否存在有所 爭執，原告在私法上之地位有受侵害之危險，而此項危險得 以本案確認判決加以除去，揆諸前開說明，原告提起本案確 認之訴，應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 二、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請求之 基礎事實同一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2 款定有明文。原告原起訴聲明：「(一)確認被告持有甲、乙 本票，對原告之本票債權不存在。(二)鈞院113年度司執字 第12272號給付票款強制執行程序(下稱甲強制執行程序)應 予撤銷。(三)被告不得執鈞院112年度司票字第2488號本票 裁定(下稱甲裁定)為執行名義，對原告為強制執行。」後原 告變更聲明為:「(一)確認被告持有甲、乙本票，對原告之 本票債權不存在。(二)鈞院甲強制執行程序應予撤銷。(三) 被告不得執鈞院甲裁定為執行名義，對原告為強制執行。( 四)鈞院113年度司執字第92499號給付票款強制執行程序(下 稱乙強制執行程序)應予撤銷。(五)被告不得執鈞院113年度 司票字第753號本票裁定(下稱乙裁定)為執行名義，對原告 為強制執行。」此核屬變更訴之聲明，惟均涉及甲、乙本票 之債權是否存在，其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與上開規定相符 ，應予准許。 貳、實體事項 一、原告主張： (一)被告獨資經營獨資商號雙美堂(下稱雙美堂商號)，後與原告 及訴外人潘易呈、王伯羣共同出資成立雙美堂國際股份有限 公司(下稱雙美堂國際公司)，並由被告擔任負責人，被告稱 雙美堂國際公司營業後所需之全部產品均為雙美堂商號所有 ，被告於110年2月28日以新臺幣(下同)2,884,000元將其所 有之庫存品(下稱系爭庫存品)出售予雙美堂國際公司，並約 定年息0.775%，每月利息1,863元，雙美堂國際公司於110年 3月1日開立面額2,884,000元之本票(下稱丙本票)與被告， 是雙美堂國際公司應先已取得雙美堂商號庫存商品之所有權 。 (二)後兩造於112年2月19日簽立股權讓渡書（下稱系爭股權讓渡 書），約定被告應將系爭庫存品出售予原告，並約定系爭庫 存品之價值為3,681,000元，然原告之給付應加計利息，加 計利息後共計3,713,560元，原告須於112年8月31日前給付 第一期貨款1,426,245元，於113年2月29日給付第二期貨款2 ,251,315元，原告並簽立甲、乙本票作為擔保。後因兩造發 生爭執，原告清點貨物時，始發現被告早已先將系爭庫存品 出售予雙美堂國際公司，系爭庫存品之所有權人已非被告， 被告以股權讓渡書擅自出售雙美堂國際公司所有之系爭庫存 品與原告為無權處分，且雙美堂國際公司拒絕承認，故被告 出售系爭庫存品予原告之行為不生效力，原告應無給付3,71 3,560元貨款之義務。 (三)再者，雙美堂國際公司將系爭庫存品退給華資粧業股份有限 公司(下稱華資粧業公司)，華資粧業公司僅同意退款1,804, 945元，故被告並未將價值3,681,000元之系爭庫存品交付與 原告，原告應無給付貨款及票款之義務，甲、乙本票之本票 債權對原告自屬不存在。 (四)又被告分別持甲、乙本票向鈞院聲請准予強制執行，經鈞院 以甲、乙裁定准予強制執行，嗣被告又持甲、乙裁定向鈞院 聲請強制執行，經鈞院以甲、乙強制執行程序受理。 (五)甲、乙本票所擔保之貨款債權既屬不存在，被告自不得執甲 、乙裁定對原告為強制執行，甲、乙強制執行程序亦應予撤 銷，爰依強制執行法第14條第2項之規定，請求撤銷甲、乙 強制執行程序，並確認甲、乙本票之債權對原告不存在，被 告亦不得持甲、乙裁定對原告聲請強制執行等語。並聲明： 如程序事項欄二所示。 二、被告則以：被告並未將系爭庫存品之所有權轉讓予雙美堂國 際公司，丙本票未蓋有雙美堂國際公司之大小章，否認其形 式真正。又被告於112年2月19日將雙美堂國際公司之49%股 份轉讓與原告，簽立系爭股權讓渡書，約定原告以3,681,00 0元購買被告之系爭庫存品，加計利息後原告應給付被告之 貨款共計3,713,560元，原告並開立甲、乙本票擔保貨款之 給付，又被告已將系爭庫存品全數交予原告，原告卻未依約 給付貨款，故原告對被告確負有3,713,560元之貨款債務， 甲、乙本票所示債務對原告應屬存在，被告自得持甲、乙裁 定對原告為強制執行，亦得對原告為強制執行等語置辯，並 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三、本院之判斷: 　　原告主張甲、乙本票所擔保之貨款債權不存在，被告不得執 甲、乙裁定為執行名義對原告為強制執行，甲、乙強制執行 程序亦應撤銷等語，則為被告所否認，並以前揭情詞置辯， 是本件爭點為:(一)被告是否有無權處分雙美堂國際公司之 庫存商品?原告是否對被告負有給付3,713,560元貨款之債務 ?甲、乙本票之債權對原告是否存在?(二)被告得否執甲、乙 裁定對原告為強制執行?甲、乙強制執行程序是否應撤銷?茲 分述如下: (一)被告是否有無權處分雙美堂國際公司之庫存商品?原告是否 對被告負有給付3,713,560元貨款之債務?甲、乙本票之債權 對原告是否存在? 　1.被告是否有無權處分雙美堂國際公司之系爭庫存品? 　　原告為向被告購買系爭庫存品，始開立甲、乙本票等節，為 兩造所不爭執，並有系爭股權讓渡書在卷可佐(本院卷第29 至43頁)，堪信屬實。原告主張被告前已將系爭庫存品以2,8 84,000元轉讓予雙美堂國際公司，雙美堂國際公司亦已開立 丙本票，故被告出賣系爭庫存品予原告係無權處分，應屬無 效等語。然丙本票上並無雙美堂國際公司之大小章(本院卷 第27頁)，是丙本票是否由雙美堂國際公司所開立，已有疑 義。復原告未提出其他證據證明被告已將系爭庫存品以2,88 4,000元出售予雙美堂國際公司，是原告主張被告出賣系爭 庫存品予原告為無權處分乙節，難認為真。 　2.原告是否對被告負有給付3,713,560元貨款之債務? 　　原告以3,713,560元(含利息)向原告購買系爭庫存商品，有 系爭股權讓渡書在卷可參(本院卷第29至43頁)，且原告亦不 爭執已收受系爭庫存品(本院卷第164頁)。是被告既已依系 爭股權讓渡書交付系爭庫存商品，則原告即應依約於112年8 月31日、113年2月29日前分別支付1,442,000元、2,239,000 元之貨款予被告，又原告迄今尚未給付，是甲、乙本票所擔 保之債權，自屬存在。至被告辯稱系爭庫存品之價值經華資 粧業公司認定僅有1,804,945元等語，然系爭庫存品之價值 係由兩造以系爭股權讓渡書約定為3,681,000元，則兩造自 應受系爭股權讓渡書約定所拘束，原告自不得以華資粧業公 司認定之價格主張系爭庫存品之價值未達3,681,000元，原 告此部分主張，顯然無據。是以依系爭股權讓渡書之約定， 系爭庫存品之價值已經兩造約定為3,681,000元，且加計利 息後原告同意給付被告3,713,560元之貨款，是原告自對被 告負有給付3,713,560元貨款之債務。 　3.甲、乙本票之債權對原告是否存在?　　 　　甲、乙本票係擔保原告應依系爭股權讓渡書給付予被告之貨 款債務，又原告迄今尚未給付，則甲、乙本票所擔保之債權 對原告自仍屬存在，原告請求確認甲、乙本票之債權對原告 不存在，自屬無據，應予駁回。 (二)被告得否執甲、乙裁定對原告為強制執行?甲、乙強制執行 程序是否應撤銷? 　　按執行名義無確定判決同一之效力者，於執行名義成立前， 如有債權不成立或消滅或妨礙債權人請求之事由發生，債務 人亦得於強制執行程序終結前提起異議之訴，強制執行法第 14條第2項定有明文。又按本票發票人應照本票文義擔保付 款，票據法第124條準用同法第29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原 告執持甲、乙本票向本院聲請本票裁定，經本院以甲、乙裁 定准許，後被告又持甲、乙裁定向本院聲請強制執行等情， 經本院調閱上開卷宗核閱無訛，堪信為真。又兩造間就甲、 乙本票所擔保之貨款債權債務關係存在，已如前述，依前揭 規定，原告自應負本票發票人之責，且原告並無消滅或妨礙 債權人即被告請求之事由，故原告請求被告不得執甲、乙裁 定對原告為強制執行，及撤銷甲、乙強制執行之程序，均屬 無據，不應准許。 四、綜上所述，原告請求如其聲明所示，均無理由，應予駁回。 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訴訟資料，經 本院斟酌後，核於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予逐一論述，併 此敘明。 六、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6　　日 　　　　　　　　　　　民事第一庭　法　官　江碧珊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6　　日 　　　　　　　　　　　　　　　　　書記官　林冠諭 附表 編號 發票人 票面金額 (新臺幣) 發票日 到期日 受款人 票據號碼 甲 潘家聖 1,462,245元 112年2月19日 112年8月31日 劉芳菊 WG0000000 乙 潘家聖 2,251,315元 112年2月19日 113年2月29日 劉芳菊 WG0000000

2025-02-26

TYDV-113-訴-860-20250226-1

重家上
臺灣高等法院

分割遺產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重家上字第104號 上 訴 人 陳慈玉 訴訟代理人 陳薏如律師 上 訴 人 陳建宇 邱弼蘭 兼上 二 人 訴訟代理人 邱姿婷 被 上訴人 陳妤彥 訴訟代理人 陳惠玲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分割遺產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年5月 3日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2年度重家繼訴字第15號第一審判決提起 上訴，本院於114年2月19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陳慈玉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部分 一、按訴訟標的對於共同訴訟之各人必須合一確定，共同訴訟人 中一人之行為有利益於共同訴訟人者，其效力及於全體，不 利益者，對於全體不生效力，民事訴訟法第56條第1項第1款 定有明文。次按遺產屬於繼承人全體之公同共有，故就公同 共有權利為訴訟者，乃屬固有必要共同訴訟，應由公同共有 人全體一同起訴或被訴，否則於當事人之適格即有欠缺（最 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610號判決意旨參照）。本件被上訴 人於原審主張兩造為被繼承人陳富財（下稱陳富財)全體繼 承人，乃以上訴人陳慈玉(下稱陳慈玉)、原審共同被告陳建 宇、邱弼蘭、邱姿婷（下合稱邱姿婷等3人，單指其一，逕 稱其名）為被告，訴請裁判分割陳富財之遺產，經原審判決 後，雖僅陳慈玉合法上訴，惟依前揭說明，分割遺產事件之 訴訟標的對於共同訴訟之各人必須合一確定，是陳慈玉之上 訴行為，在客觀上係有利益於共同訴訟人，其效力自及於同 造當事人即邱姿婷等3人，應併列邱姿婷等3人為上訴人。 二、邱姿婷等3人經合法通知，無正當理由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 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各款所列情形，爰依被上訴人 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　　　 貳、實體部分 一、被上訴人主張：陳富財於民國110年11月15日死亡，兩造為 陳富財之全體繼承人，每人應繼分比例為1/5，陳富財遺有 如原判決附表一（下稱附表）「財產名稱」欄所示之遺產， 其無遺囑限定遺產不得分割，兩造間亦無不分割之約定，因 兩造間無法自行協議分割，爰依民法第1164條前段規定起訴 請求按附表「分割方法」欄所示之方式分割(原審判決兩造 就附表「財產名稱」欄之遺產，應依該附表「分割方法」欄 所示之方式分割，陳慈玉不服，提起上訴）。並為答辯聲明 ：上訴駁回。 二、陳慈玉則以：陳富財去世前曾口述而由邱姿婷代筆願將附表 編號1、2所示之房地(下稱A房地)贈與予伊，並簽名其上而 做成書面(即原審卷㈠第63頁所示之文書，下稱系爭口述手稿 )，並由邱姿婷代理陳富財為贈與之意思表示，伊已承諾而 達成贈與契約合意，是被上訴人及邱姿婷等3人繼承陳富財 之權利義務，自負有移轉A房地之義務，應將A房地分配予伊 後，再由兩造按應繼分比例分割其他遺產。又邱姿婷名下之 門牌號碼新北市○○區○○路0段0巷00弄00之0號3樓之房地（下 稱B房地）購入時陳富財曾為部分出資，是邱姿婷與陳富財 就B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2分之1(下稱系爭應有部分)應成立 借名登記契約。陳富財死亡後，借名登記關係終止，繼承人 自得請求邱姿婷返還系爭應有部分，此部分之借名登記物返 還請求權應列為遺產，一併分割。並為上訴聲明：㈠原判決 廢棄。㈡兩造被繼承人陳富財所遺如本院卷第31頁表格「財 產名稱」欄等所示之遺產，應依該表格「分割方法」欄所示 之分割方法為分割並分配予兩造。 三、邱姿婷等3人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庭，依其前之聲明及陳述 略以:邱姿婷自74年畢業便開始工作，存有部分積蓄，且經 工作之銀行給付年資結算補償金，自有資力購入B房地，以 供邱姿婷母親及未婚之姊姊、弟弟居住，並由邱姿婷之母在 B房地協助照顧陸續出生之陳建宇、邱弼蘭，且邱姿婷之姊 姊及弟弟均有部分出資，但陳富財並未出資，邱姿婷與陳富 財間就系爭應有部分並無借名登記關係存在。陳富財雖曾給 予邱姿婷300萬元，然此是陳富財所給予之家庭生活費，用 以支出家庭費用及兩名子女之保母費、被上訴人、陳慈玉學 費等，並非用於購入B房地，上訴人抗辯系爭應有部分為陳 富財之遺產云云，應無可採。並為聲明:陳慈玉之上訴駁回 。 四、兩造不爭執事項(本院卷第150-152頁，並依論述之妥適，調 整其內容)： 　㈠陳富財於110年11月15日死亡，全體繼承人為其配偶即邱姿婷 、其子女即陳慈玉、陳建宇、邱弼蘭、被上訴人，每人應繼 分比例為1/5（原審卷㈠第29、37-41、45頁）。 　㈡附表「財產名稱」欄所示之財產為陳富財之遺產。 　㈢原審卷㈠第63頁之文書(即系爭口述手稿)記載「本人，陳富財 感於人生無常，特立此書，我一生努力追求清廉，沒有為子 孫留下什麼財產，現有00號2樓房子一間（即A房地），我決 定過戶給陳慈玉，以保家庭成員都保有房子，這房子雖然過 戶陳慈玉，但所有家庭成員都可以入住，其他少部分資產全 部按法律平均分配，每個人依照法律都可以得到20％，希望 大家用智慧來處理」等語（即系爭口述手稿），系爭口述手 稿為陳富財口述、邱姿婷書寫，並由陳富財簽名。 　㈣A房地於111年5月23日以110年11月15日繼承為原因登記為兩 造公同共有（原審卷㈠第159-165頁），但申請登記人並未包 含陳慈玉。 　㈤B房地於87年11月4日以87年10月14日買賣為原因登記為邱姿 婷所有（原審卷㈠第345頁）。 　㈥兩造就附表編號16-20所示遺產之分割方法同意由邱姿婷單獨 取得，邱姿婷應補償被上訴人、陳慈玉、陳建宇、邱弼蘭各 60萬7596元(本院卷第151頁)。 五、本件經依民事訴訟法第463條準用同法第270條之1第1項第3 款規定，整理並協議簡化爭點後，兩造同意就本院114年1月 9日準備程序中，兩造協議簡化之爭點為辯論範圍（本院卷 第151-152頁之筆錄）。茲就兩造之爭點及本院之判斷，分 述如下： 　㈠系爭口述手稿為陳富財指定遺產分割方式之文書，並無為生 前贈與A房地予上訴人之意思。 　⒈按被繼承人之遺囑，定有分割遺產之方法，或託他人代定者 ，從其所定，民法第1165條第1項定有明文。是被繼承人可 指定分割遺產之方式，惟必須以遺囑為之，若指定不符合遺 囑之要件，則不生指定效力。經查，依邱姿婷陳稱，陳富財 在110年8月31日打AZ第2劑後即反覆發燒，9月初門診入院治 療，門診前雖為洗腎患者，但身體是健康的，可以運動，當 時陳富財無法寫，所以陳富財就講一句，邱姿婷抄一句，寫 完後去跟護理師借A4紙及簽字筆，陳富財就在上面簽名，系 爭口述手稿是陳富財交代遺言等語(原審卷㈠第415-416頁)。 是陳富財入院前原本健康狀況尚可，但入院後情形快速惡化 ，此與系爭口述手稿中陳富財感慨「人生無常」(意即人生 常有難以預料之變化)等語相符。且系爭口述手稿亦是在陳 富財入院治療後已經病重無法書寫之情況下而口述予邱姿婷 代筆並簽名，故系爭口述手稿為陳富財自知病重，來日無多 之狀態下所作。陳富財既知來日無多，其所為當是以安排身 後事為要，此與邱姿婷稱系爭口述手稿為陳富財交代遺言等 語相符。陳富財既為交代遺言，其面對妻、子女多人，其是 否有獨厚陳慈玉而生前贈與財產予陳慈玉之意思，已非無疑 。況系爭口述手稿內容中表明A房地過戶陳慈玉，其餘財產 則由兩造各得20%，若系爭口述手稿表明A房地過戶陳慈玉為 生前贈與陳慈玉之意思，則陳富財其餘財產豈不應解為各贈 與兩造每人20%?但陳富財之財產於其過世後，即可由兩造繼 承，陳富財顯無必要在瀕臨離世之際，將全部財產作生前贈 與。因此，系爭口述手稿中所謂A房地過戶陳慈玉部分若解 為陳富財有以此為生前贈與，顯有違常情。再衡以邱姿婷於 陳富財去世後得知系爭口述手稿因不具備遺囑之效力後(兩 造不爭執系爭口述手稿非遺囑，原審卷㈠第414頁)，告知陳 慈玉A房地將依據應繼分即繼承人每人各5分之1之比例維持 共有後，陳慈玉回稱「好奇怪，如果照您所說，為什麼(幫) 爸爸不要五人均分，而是在最後選一個人繼承呢?這樣做(指 邱姿婷告知A房地要按應繼分比例分配)就違背了爸爸的心意 」(原審卷㈠第55頁)。陳慈玉在此對話中亦使用「繼承」乙 語而非任何與贈與有關之文字，足見，陳慈玉尚未提起本件 訴訟前亦認為系爭口述手稿為陳富財安排身後遺產分配方式 ，方使用「繼承」乙語。足徵系爭口述手稿關於過戶A房地 予陳慈玉部分並非陳富財為生前贈與，而是身後遺產分割方 式之安排。 　⒉依上所述，陳富財在病重瀕臨離世無法手寫只能口說之際， 由邱姿婷代筆製成系爭口述手稿，於系爭口述手稿內單獨指 定A房地由陳慈玉取得外，其餘部分則由兩造每人20%之比例 分得，並於文末記載「希望大家用智慧來處理」。此應係陳 富財恐不久人世而指定身後遺產分割方式，因對於陳慈玉較 為有利，而恐其過世後，除陳慈玉外之繼承人因此心生不平 ，故而要求兩造應用「智慧」來處理。因此，系爭口述手稿 應為陳富財指定在其過世後遺產之分割方式，並無生前贈與 陳慈玉A房地之意思，應甚明確。 　⒊陳慈玉雖抗辯系爭口述手稿中陳富財已明確表示要將A房地所 有權移轉予伊，並無要求給付對價，應有無償將A房地給予 伊之意思，並不以有無使用「贈與」之文字為必要云云。然 按解釋意思表示，應探求當事人之真意，不得拘泥於所用之 辭句，民法第98條定有明文。系爭口述手稿雖係以「過戶」 之用語，表明A房地所有權要移轉予陳慈玉，惟不動產所有 權移轉他人之原因眾多，包含上開之遺產分割方式指定、贈 與等，故「過戶」並不等同於贈與。且解讀陳富財於系爭口 述手稿之意思，應就系爭口述手稿全文一體觀察而探求陳富 財之真意，不能斷章取義。陳富財於系爭口述手稿中雖先說 明其決定將A房地過戶陳慈玉，而後乃提及陳富財其他的財 產將由兩造每人分配20%，且依陳富財製成系爭口述手稿之 情形，並不可能在病重瀕臨離世之際將全部財產作生前贈與 ，已如前述，因此，陳慈玉斷章取義將系爭口述手稿中陳富 財關於其過世A房地之繼承安排誤為贈與，應無可採。 　⒋綜上，系爭口述手稿為陳富財指定其過世後遺產分割方式，並無生前贈與A房地予陳慈玉之意思。陳慈玉抗辯本件遺產分割應先將A房地分配上訴人，其餘遺產再由全體繼承人按應繼分分配云云，應無可採。惟系爭口述手稿並不符合遺囑之要件，因而不生指定遺產分割方式之法律效力，除非繼承人全體顧念陳富財生前所表達之心願，同意按系爭口述手稿指定之方式分割遺產及承受負擔(維護A房地及供家庭成員入住)，否則難認系爭口述手稿有拘束繼承人依此分割之效力，附此敘明。 　㈡邱姿婷所有之B房地應有部分1/2(即系爭應有部分)與陳富財 間並無借名登記關係，並非陳富財之遺產。 　⒈按稱「借名登記」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將自己之財產以他 方名義登記，而仍由自己管理、使用、處分，他方允就該財 產為出名登記之契約。主張借名登記者，自應就該借名登記 之事實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03年台上字第621號裁判意旨 參照）。 　⒉B房地於87年11月4日以87年10月14日買賣為原因登記為邱姿婷所有（不爭執事項㈤）。陳慈玉主張系爭應有部分由陳富財與邱姿婷成立借名登記契約，陳富財死亡後，借名登記契約消滅，邱姿婷負有移轉返還系爭應有部分之義務，系爭應有部分應為遺產云云。此為邱姿婷所否認，揆諸前揭說明，自應由陳慈玉就邱姿婷、陳富財間就系爭應有部分存有借名登記契約之事實負舉證之責。然陳慈玉就邱姿婷與陳富財間如何約定系爭應有部分由邱姿婷出名登記為所有權人，而系爭應有部分仍由陳富財自己管理、使用、處分等情之舉證，則付之闕如，且陳富財作成之系爭口述手稿內就遺產指定分割方式，並未有隻字片語提及其對B房地有出資及借名登記等情，上訴人主張邱姿婷與陳富財間就系爭應有部分存有借名登記乙節，實難採信。 　⒊參以，陳慈玉之所以主張系爭應有部分為陳富財借名登記予 邱姿婷名下，無非以邱姿婷曾於原審陳稱陳富財有提到B房 地要給陳建宇，要邱姿婷與陳慈玉一同住A房地，依據陳慈 玉對陳富財的了解，若B房地是邱姿婷單獨所有，陳富財斷 然不會開口要求邱姿婷將名下房子給兒子，顯見陳富財對於 B房地有處分權，才會要求邱姿婷將名下之B房地給兒子云云 (本院卷第190頁)。惟邱姿婷與陳富財為夫妻關係，陳富財 與邱姿婷商議如何將夫妻名下財產分配子女，為一般夫妻就 家庭財務規劃進行商議，實與陳富財對於系爭應有部分是否 有處分權實無相關，更無法推論陳富財與邱姿婷間就系爭應 有部分存有借名登記關係。陳慈玉又以其聽聞陳富財稱因其 與邱姿婷任職之第一銀行由民營轉公營曾結算年資，陳富財 與邱姿婷均獲有退休金，因此共同出資購買B房地，因此，B 房地並無任何貸款云云(本院卷第190頁)。惟陳富財與邱姿 婷均獲有退休金及B房地有無抵押貸款等節，實與陳富財有 無出資B房地是屬二事，上訴人聲請向新北市中和地政事務 所函詢B房地是否曾設定抵押乙節，並無必要。況且夫妻之 間，共同經營家庭及扶養子女，彼此間理財購屋而有金錢相 互援助流通，是屬常見，非必然是為他方所購之房地出資而 意在取得房地權利。而依據民法第1017條第1項前段規定， 夫或妻之財產分為婚前財產與婚後財產，由夫妻各自所有。 縱陳富財曾經資助邱姿婷購B房地，陳富財亦不必然是對B房 地出資及欲取得系爭應有部分，且B房地既由邱姿婷購入而 登記為其所有，依據民法第1017條第1項前段規定，自應為 邱姿婷所有，難認有何借名登記之情。復以陳富財以系爭口 述手稿交代遺言安排其遺產分割方法時，並無隻字片語提及 其對B房地或系爭應有部分有何權利及如何分配。足見，陳 慈玉主張陳富財對B房地出資及就系爭應有部分與邱姿婷間 成立借名登記關係，應係子虛烏有，毫無可採。因此，上訴 人聲請函詢第一銀行陳富財帳戶內87年1月22日、2月27日、 3月20日、6月25日、9月13日所轉出之金額受款人為何，欲 以證明陳富財曾有金錢用於B房地之購入，並進而推論陳富 財對B房地有出資，並無必要。 　⒋此外，陳慈玉並未提出其他證據證明，陳富財與邱姿婷間就 系爭應有部分存有借名登記關係，而B房地之購入時間為87 年間，距今已有27年，有鑑於人之記憶可能因時間之經過而 流失不全，且邱姿婷亦全無意料於事隔20餘年後，家人會因 陳富財之離世而發生訟爭，進而對於B房地之產權生有爭執 ，因此，邱姿婷對於B房地購入之資金來源或陳富財交予邱 姿婷之金錢去向如何，因記憶之侷限而陳述有所矛盾，亦屬 自然，且對邱姿婷為B房地之所有權人之事實及上訴人無法 舉證證明邱姿婷及陳富財間就系爭應有部分存有借名登記關 係之認定，均不生影響。 　㈢陳富財之遺產如附表「財產名稱」欄所示之遺產，應按附表 「分割方法」欄所示予以分割。 　⒈按繼承人有數人時，在分割遺產前，各繼承人對於遺產全部 為公同共有；繼承人得隨時請求分割遺產，但法律另有規定 或契約另有訂定者，不在此限，民法第1151條及第1164條分 別定有明文。次按共有物分割之方法不能協議決定者，法院 得因各共有人之聲請命為以原物分配於各共有人或變價共有 物，以價金分配於各共有人；又公同共有物分割之方法，除 法律另有規定外，應依關於共有物分割之規定，同法第824 條第2項、第830條第2項亦定有明文。又法院為上述分割之 裁判時，自應斟酌共有人之利害關係、共有物之性質、價格 及利用效益等，以謀分割方法之公平適當，此觀諸98年1月2 3日公布修正之民法第824條修正理由甚明。再按訴求分割共 有物之目的，即在消滅共有關係。至於分割之方法，或為原 物分配或為變賣以價金分配於各共有人，則由法院依職權定 之，不受當事人聲明之拘束（最高法院68年台上字第3247號 判例參照）。 　⒉查陳富財死亡時遺有如附表「財產名稱」欄所示之遺產，為 兩造所不爭執(不爭執事項㈡)，且陳富財無生前贈與陳慈玉A 房地及陳富財與邱姿婷就系爭應有部分亦無借名登記等，業 經認定如上，兩造對於陳富財之遺產應如何分割，不能達成 協議，而上開遺產並無不能分割之情形，則被上訴人以終止 兩造間之公同共有關係，請求分割陳富財之遺產，於法即屬 有據。 　⒊再按遺產繼承人，除配偶外，依左列順序定之：一、直系血 親卑親屬；又同一順序之繼承人有數人時，按人數平均繼承 ；另配偶有相互繼承遺產之權，其應繼分，依左列各款定之 ：一、與第1138條所定第一順序之繼承人同為繼承時，其應 繼分與他繼承人平均，民法第1138條第1款、第1141條前段 、第1144條第1款定有明文。承前所述，邱姿婷為陳富財之 配偶，其餘兩造為陳富財之子女，依上說明，兩造之應繼分 均為5分之1。 　⒋次按在公同共有遺產分割自由之原則下，民法第1164條規定 ，繼承人得隨時請求分割遺產，該條所稱之「得隨時請求分 割」，依同法第829條及第831條第1項規定觀之，自應解為 含請求終止公同共有關係在內，俾繼承人之公同共有關係歸 於消滅而成為分別共有（93年度台上字第2609號裁判意旨參 照）。分別共有之應有部分，乃就一所有權為量之分割，並 依該量上劃分之一定分數比率，分歸於各共有人抽象享有之 狀態。繼承人將遺產之公同共有關係終止，變更為分別共有 關係，性質上自屬分割遺產方法之一（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 字第2458號裁判意旨參照）。經查: 　⑴附表編號3-15之財產，由兩造依據應繼分即每人5分之1分配 ，為兩造所同意，故按此方式為分割。又兩造就附表編號16 -20所示遺產之分割方法同意由邱姿婷單獨取得，邱姿婷應 補償被上訴人、上訴人、陳建宇、邱弼蘭各60萬7596元(本 院卷第151頁)，按此法分割亦為適當。 　⑵陳慈玉主張其與邱姿婷、被上訴人相處不睦，邱姿婷及被上 訴人均無法理性溝通，其無法居住在A房地內，請求邱姿婷 等3人及被上訴人對其為金錢補償後，A房地由邱姿婷等3人 及被上訴人等4人維持共有，應有部分各4分之1等語。惟邱 姿婷等3人及被上訴人則不同意上訴人之分割方式而主張按 應繼分比例維持共有等語。查，陳慈玉與邱姿婷、被上訴人 間因遺產分配相互爭執，起因實係兩造就系爭口述手稿之內 容各採取有利於己之方式解讀，系爭口述手稿為陳富財之遺 願，感情上自應尊重陳富財之安排，然系爭口述手稿卻不具 有遺囑要件而無法生指定遺產分割方式之效力，依法自應按 應繼分加以分配，兩造各自所執，或合於情但不合於法，或 合於法但不合於情。兩造既無法相互體諒退讓謀求共識而訴 諸於法律時，法院亦僅能按照法律規定裁判。若求兩全其美 之法，以求生者死者皆能圓滿，則應如陳富財之系爭口述手 稿所言，需要兩造用「智慧」來處理而非各護立場爭執不下 。再者，A房地為為陳富財所遺留，而依陳富財於系爭口述 手稿中所表示之願望係以A房地可為陳慈玉居住之處外，其 他家庭成員均能入住，陳富財雖原以指定遺產分割方式欲達 成上開願望，但因系爭口述手稿並不具備遺囑之要件而不生 把A房地分配予陳慈玉之效力，其他繼承人亦無退讓之意而 未能達成陳富財心願。然若由兩造按應繼分比例共同持有A 房地，則兩造均為共有人均可入住A房地，可部分達到陳富 財所希望之每個家庭成員可以入住A房地之願望，且由兩造 共有A房地，就A房地之管理及維護之負擔亦由兩造平均分攤 ，不致造成僅有一人負責而負擔過重之情形。再參酌邱姿婷 所述，A房地內尚供奉陳家祖先，不希望陳富財之4名子女在 分完財產後，即形同陌路，A房地維持共有，兩造都能居住 ，被上訴人尚有娘家可回，是最理想的狀態，其無意與陳慈 玉對立並希望陳慈玉可以回家住，互相照顧等語(原審卷㈠第 51-55、71頁)。陳建宇及邱弼蘭委由邱姿婷為訴訟代理人， 意見亦同邱姿婷。被上訴人亦陳稱，A房地由兩造各以應繼 分比例維持共有，才能完成陳富財所希望之每個家庭成員都 能保有房子，不同意陳慈玉取得金錢補償而不持有A房地之 產權等語(原審卷㈡第158頁)。是本院斟酌陳富財遺願、共有 人之利害關係、共有物之性質及利用效益等，認A房地由兩 造各按應繼分比例即各5分之1維持共有，共同使用A房地並 兼祭祀陳家祖先及兩造之被繼承人陳富財，應屬公平適當。 六、從而，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164條規定，請求判決陳富財所遺 如附表「財產名稱」欄所示遺產，依附表「分割方法」欄所 示之方式分割，為有理由，應予准許。是原判決准依上述方 式分割遺產，核無違誤，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 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又本件事證已臻明確， 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 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 七、另本件係陳慈玉提起上訴，邱姿婷等3人則係因固有必要共 同訴訟而列為上訴人，邱姿婷等3人對原判決並無不服，且 聲明駁回上訴人陳慈玉之上訴，爰依家事事件法第51條準用 民事訴訟法第85條第3項規定，命上訴人陳慈玉負擔第二審 訴訟費用。 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6　　日 　　　　　　　　　家事法庭 　　　　　　　　　　　審判長法　官　黃珮禎 　　　　　　　　　　　　　　法　官　張嘉芬 　　　　　　　　　　　　　　法　官　葉珊谷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 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 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 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 ，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書記官　陳昱霖

2025-02-26

TPHV-113-重家上-104-20250226-1

訴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返還投資款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1195號 原 告 王淯修 訴訟代理人 王晨瀚律師 廖國憲律師 被 告 黃韓瑜 訴訟代理人 趙常皓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投資款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2月11日言 詞辯論終結，一部判決如下： 　　主　　　文 被告應協同原告清算兩造隱名合夥事業「登峰便利商店」。 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原告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事項： 一、按訴訟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請求 之基礎事實同一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6條第1項第 2款定有明文。本件原告主張兩造共同經營之合夥事業，業 已結束，依民法第179條及第184條規定，訴之聲明為「被告 應給付原告新臺幣913,208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 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嗣具狀追加第 一項聲明為「被告應協同原告清算兩造隱名合夥事業登峰便 利商店」，核係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而追加該項聲明，依 前揭規定，應予准許。 二、次按訴訟標的之一部或以一訴主張之數項標的，其一達於可 為裁判之程度者，法院得為一部之終局判決；本訴或反訴達 於可為裁判之程度者亦同，民事訴訟法第382條定有明文。 又按以一訴請求計算及被告因該法律關係所應為之給付者， 得於被告為計算報告前，保留關於給付範圍之聲明，民事訴 訟法第245條亦有明定。再按「原告依上開規定，以一訴請 求被告計算，並請求被告本於該法律關係而為給付者，法院 就該請求報告計算之部分，應依同法第382條規定為一部判 決；俟被告為計算之報告後，再依原告之請求，就給付部分 再為裁判」（最高法院74年度台上字第2566號判決意旨參照 ）。查，本件原告訴之聲明第1項如前述，另第2項聲明請求 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913,208元本息，核屬民事訴訟法第2 45條所規定之以一訴請求計算，並請求被告本於該法律關係 而為給付之情形，爰依民事訴訟法第382條規定，就原告請 求退夥結算部分，先為一部終局判決，合先敘明。 貳、實體事項： 一、原告主張：原告考量被告有經營便利商店之相關經驗，遂於 民國111年間與被告在柬埔寨共同經營設立一「登峰便利商 店」，原告期間陸續匯款共計20,000美元（起訴書誤植28,0 00美元）之投資款項，被告為該合夥事業之執行業務人。惟 直至112年6月開始，被告即開始以經營合夥事業之工作過於 繁重，致身體狀況無法負荷為由，表達有退出或結束合夥事 業之計畫，對此，原告考量被告期間提供合夥事業之帳目不 清，又耳聞被告離譜行徑，故同意結束經營合夥事業，被告 亦稱願意返還原告投資款20,000美金及分配期間之營業利潤 ，原告透過公司財務與被告確認應給付項目，被告亦為同意 ，詎料，被告迄今僅於112年8月30日返還10,000美元予原告 ，尚有29,630.367美元，相當於新臺幣913,208元未返還。 兩造隱名合夥關係業已終止，依民法第709條、第701條準用 同法第694條規定，原告自得請求被告協同清算兩造隱名合 夥事業「登峰便利商店」，而被告為作業方便，與原告已有 上開約定，被告卻僅返還部分投資款10,000美元，剩餘新臺 幣913,208元未給付，則被告自有受領前開款項並無法律上 之原因而受有利益，致原告受有損害，依民法第179條規定 ，被告應返還該不當得利等語。聲明：㈠被告應協同原告清 算兩造隱名合夥事業「登峰便利商店」；㈡被告應給付原告 新臺幣913,208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 ，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㈢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 二、被告則以：原告入股加入「登峰便利商店」，未曾幫忙被告 經營及顧店，112年2月間被告於送貨途中不慎發生車禍，膝 蓋傷勢嚴重，為此治療腳傷所花費金額與執行合夥事業有關 ，依民法第680條準用第546條第3項規定，向原告請求損害 賠償，並以之作為本件之抵銷。之後原告仍不願意幫忙經營 管理商店，被告乃萌生將商店頂讓他人之想法，而與原告於 112年6月間約定「如有其他廠商願意承接商店且以原價買下 店內之貨物，被告將同意返還原告之出資額2萬美元及合夥 期間之分潤」，被告並於112年8月30日先行返還10,000美元 予原告，然嗣後招攬頂讓之事不順利，未能成功，故前開約 定之條件尚未成就，應不發生效力。被告曾提議原告可拿店 裡10,000美元價值之貨物，然原告始終未來拿取，因此該部 分貨物發生過期毀損，此應為原告受領遲延，被告應得免此 部分之給付義務。另原告於112年12月18日派員至商店惡意 丟棄貨物，同年月30日再至商店鬧場，當天於警局內即簽立 和解同意支付被告1000美元作為賠償，至今未給付，被告以 此主張抵銷。至於原告所提出原證九之財務報表乃原告單方 製作，被告否認其真實性，故原告起訴實無理由等語，資為 抗辯。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 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三、本院判斷： 　㈠按合夥未定有存續期間者，各合夥人得聲明退夥，但應於兩 個月前通知他合夥人。退夥人與他合夥人間之結算，應以退 夥時合夥財產之現況為準。合夥因合夥存續期限屆滿、合夥 人全體同意解散、合夥之目的事業已完成或不能完成者而解 散：合夥解散後，其清算由合夥人全體或由其所選任之清算 人為之。前項清算人之選任，以合夥人全體之過半數決之。 　　民法第686條第1項、第689條第1項、第692條、第694條分別 定有明文。 　㈡查，原告主張兩造合夥經營合夥事業「登峰便利商店」，原 告出資20,000美金，未約定合夥存續期間，該合夥事業經兩 造同意解散，暨尚未依民法第694條清算財產等情，為兩造 所不爭執；另兩造合意合夥財產結算基準日為112年8月31日 ，此有兩造LINE對話紀錄在卷可稽（見卷第29頁），堪可認 定。則系爭合夥既經合夥人全體同意解散，復未經決議另行 選任清算人，依上揭規定即應由合夥人全體即兩造清算合夥 財產。原告雖提出原證9之財務報表以表示足以計算合夥財 產，惟為被告否認，其尚提出附表1及合夥事業自111年12月 份至112年8月份之逐月支出明細、逐月支出證明、逐月營業 額、總營總之表之電子檔光碟為據，抗辯稱：「登峰便利商 店」於兩造合夥期間虧損達39085.8美元云云，可見兩造對 彼此提出之單據均表疑義，兩造間就「登峰便利商店」合夥 之賸餘財產價值、合夥之債務內容等項均存爭執，準此，兩 造仍是有協同進行清算之必要。從而，原告請求被告協同清 算「登峰便利商店」之合夥財產，並無不合，應予准許。 　㈢原告聲明第2項之請求部分，係屬民事訴訟法第245條所規定 之以一訴請求計算，並請求被告本於該法律關係而為給付， 業如前述，自有權利保護之必要，惟此部分請求，尚待兩造 協同辦理結算系爭合夥事業之合夥財產部分判決確定後，由 被告任意協同辦理或依強制執行而為合夥財產結算之計算報 告後，再就原告其餘請求是否有理由為裁判。 四、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第689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告協同結 算兩造共同出資經營之隱名合夥事業「登峰便利商店」之合 夥財產，為有理由，應予准許，爰先為一部判決如主文所示 。另結算合夥財產部分，性質上不適於假執行，原告聲請准 供擔保宣告假執行，自不應准許。 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陳述及所提之證據暨攻 擊防禦方法，經斟酌後，核與判決結果無影響，毋庸一一贅 列，附此敘明。 六、訴訟費用負擔部分：依民事訴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5　　日 　　　　　　　　　民事第四庭　法　官　王怡菁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5　　日 　　　　　　　　　　　　　　　書記官　游語涵

2025-02-25

TCDV-113-訴-1195-20250225-2

抗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聲請扣押財產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抗字第534號 抗 告 人 即受扣押人 林毓珊 彭志毅 彭雅妮 李文琪 彭志安 上列抗告人等因違反銀行法等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中華 民國113年8月23日假扣押之裁定（113年度聲扣字第51號），提 起抗告，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原裁定撤銷，發回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理　由 一、原裁定意旨略以：聲請人（即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下 稱聲請人）為保全追徵犯罪所得，提出扣押裁定聲請書及所 附卷證資料、筆錄等證據（依偵查不公開，爰不於此詳細載 明），足認聲請人主張犯罪嫌疑人吳燕明、彭雅惠等人涉犯 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嫌、刑法第 339條第1項詐欺取財罪嫌，犯罪嫌疑重大，又聲請人主張犯 罪嫌疑人之犯罪所得約新臺幣（下同）2億5,240萬元，故將 來亦有犯罪所得沒收及追徵之問題，且有預防犯罪嫌疑人脫 產規避追徵之執行之必要性。另抗告人即受扣押人（下稱抗 告人）等人均為彭雅惠之親人，且原裁定附件一所示之不動 產，固登記為抗告人等人所有，然均係由犯罪嫌疑人吳燕明 、彭雅惠支付款項，是認屬犯罪嫌疑人二人所實際支配，而 與犯罪所得有關等情，經核閱卷證資料後，認屬有據；再聲 請人聲請扣押如原裁定附件一所示之不動產，該財產總價值 約為1億4千餘萬元，未逾聲請人所釋明之不法所得總額，並 無過度扣押之情事，核與比例原則無違，爰裁定扣押如原裁 定附件一所示抗告人等人所有之財產。 二、抗告意旨略以： 　㈠吳燕明、彭雅惠為夫妻關係，兩人共同違反銀行法案件，經 檢察官提起公訴，然而原裁定扣押之不動產，非屬彭雅惠與 吳燕明名下之財產，不得作為扣押之標的。有以下相關證據 可憑： 　　⒈抗告人彭志毅和林毓珊夫妻所有如原裁定附件編號⑴所示之 不動產，是彭志毅和林毓珊共同出資購買，有不動產買賣 契約書為證。 　　⒉抗告人彭志安和李文琪所有如附件編號⑷所示之不動產，是 彭志毅和林毓珊共同出資購買，有不動產買賣契約書為證 。 　　⒊抗告人彭雅妮，與本案被告彭雅惠所有如附件編號⑶所示之 房地，乃是彭雅妮、彭志毅、彭志安和彭雅惠共同出資購 買，並掛名於彭雅妮和彭雅惠名下，該房屋現在由彭雅妮 和父母親同住，有113年5月10日不動產合夥契約書可證（ 依契約內容所示，合夥契約自107年12月31日至房屋轉售 過戶日為止，於契約終止時，或合夥事業解散時，純利分 成四份，歸給四方）。 　㈡抗告人等人在購屋當時該建案已經開工，需要立即支付簽約 金及開工款，建案價格較高，且抗告人彭雅妮、彭志毅和彭 志安都有投資吳燕明的鍋爐生意，因手頭現金尚不足以立即 支付款項，而吳燕明的手中有支票，抗告人等人乃透過彭雅 惠，商請由吳燕明統一開出日期不等的支票給寶輝公司，之 後再由吳燕明、彭雅惠從抗告人等人個人投資鍋爐生意中的 匯款本金中扣除購屋款，此有相關之Line對話紀錄或轉帳紀 錄為證。除了上述的頭期款、簽約款各期的款項外，後續仍 有房屋總價約3,200萬元至3,800萬元的七成左右房屋貸款， 需經過相關嚴謹流程，如簽立本票、銀行對保、辦理過戶與 貸款設定、撥款等程序，才能完成交屋，因此上開不動產並 非彭雅惠、吳燕明之犯罪所得之物，原裁定認為本案扣押之 不動產均是由犯罪嫌疑人吳燕明、彭雅惠支付款項，顯屬率 斷。再者，系爭房地之買賣價金係由吳燕明先代為開票支付 款項，金額為房地總價25%，而吳燕明之代墊款，已從抗告 人與彭雅惠的Line對話紀錄（提及「關於寶輝期款扣款」） ，及匯給吳燕明夫婦之上開匯款金額分期還清；且購買系爭 房屋頭款後之房貸本息亦均由抗告人等自行支付，此有轉帳 紀錄及抗告人等繳納系爭房地本息資料多件可證，是抗告人 等確為善意第三人，系爭房地確非被告吳燕明夫婦出資所購 ，斷非彼等犯罪所得。 　㈢抗告人彭雅妮、彭志毅和彭志安均為本案之被害人，投資高 額資金在彭雅惠和吳燕明的鍋爐事業，原裁定扣押被害人的 財產顯屬荒謬，而且扣押的不動產為抗告人實際生活居住的 地方，查扣動作會使抗告人等人的生活陷入困頓，有違比例 原則。吳燕明以鍋爐工程及外銷出口生意急需用資金為由， 向彭志毅等人調取資金，有相關的Line對話紀錄可證明彭雅 妮、彭志毅和彭志安等人確為本案之被害人。 　㈣彭志毅自105年6月起對彭雅惠和吳燕明經營之鍋爐事業出資 高達3,000萬元，此有轉帳紀錄可證。彭志安對彭雅惠和吳 燕明的出資達2,000萬元，亦有其二人之轉帳紀錄為證。彭 雅妮亦有不定期匯款給彭雅惠，彭雅妮跟父母共投入投資款 800萬元，此有彭雅妮對彭雅惠的轉帳紀錄為證。抗告人等 受詐騙之款項均已高於目前已付的房屋貸款。申言之，彭志 毅逐年匯款至彭雅惠台新銀行或陽信銀行帳戶七年金額合計 3,850萬元；彭志安逐年匯款至被告吳燕明台新銀行或陽信 銀行帳戶七年金額合計3,330萬元；彭雅妮匯至被告彭雅惠 台新銀行帳戶款項約匯560萬元，三人於105年至112年合計 七年間，逐年交付給被告彭雅惠、吳燕明款項明細，合計為 7,740萬元，此有檢察官移送併辦意旨書附表11-1可證，且 公訴人已明查抗告人等雖與彭雅惠、吳燕明有親屬關係，但 與其他被害人相同，確為彭雅惠、吳燕明所誆，且受有巨額 虧損。抗告人等以匯給吳燕明、彭雅惠夫婦之款項，分期支 付被告吳燕明代其等開出之房屋支票款，確為實情。 　㈤抗告人彭志毅、彭志安為購買本案房地，已將原位於新竹的 房屋出售，以支應預售屋繳款的款項，兼投資吳燕明和彭雅 惠之事業，彭志毅因為近年操作股票，約有760多萬元的獲 利，彭志安原來是在新竹工作，是公司高階工程師，年薪達 200至300萬元，均有支付房貸之能力，但因遭吳燕明和彭雅 惠倒帳上千萬，投資款無法取回，還是得持續繳納購屋貸款 ，生活堪慮，扣押本案房地乃是違反比例原則，至於原裁定 附件一編號⑶所示登記在彭雅妮名下的房地，為彭雅妮、彭 志毅、彭志安和彭雅惠共同出資購買，掛名於彭雅妮、彭雅 惠名下，彭雅妮的生活因遭倒帳而陷入困頓，原裁定附件一 所示3戶房房地是抗告人等人所生活必需，倘予以查扣，實 有過苛之情。彭志毅先陸續將股票投資之本利合計823萬元 ，陸續匯入彭雅惠帳戶内，復出售新竹屋得款912萬元，亦 分次匯入彭雅惠帳戶；彭志安亦出售新竹屋，得款後共計匯 1,295萬元入吳燕明帳戶，復向國泰世華銀行、富邦銀行借 款計275萬元亦匯入吳燕明帳戶，足證抗告人2人確係受吳燕 明夫婦所誆，請求鈞院准予解除扣押。 三、原審聲請人（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來函補充說明本案 房地扣押之必要性略以： 　㈠本案被告吳燕明及彭雅惠等人明知其非銀行業，且未經主管 機關金融監督管理委員會許可不得經營銀行相關業務，亦不 得以收受投資借款、使加入為股東或其他名義，向多數人或 不特定之人吸收資金，而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利 、利息、股息或其他報酬，渠等自105年起以經營鍋爐事業 為名義，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投資款，而 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利，迄今吸取高達43億6,83 7萬5,500元之資金，業經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起訴在 案，此有檢察官起訴書及追加起訴書可證，主嫌吳燕明、彭 雅惠等人吸金犯行明確。 　㈡原裁定附件一所示之不動產等，經向寶輝建設股份有限公司 調閱訂金及工程款繳費紀錄，發現前述不動產均係由吳燕明 及彭雅惠自107年12月20日起至110年7月28日止以個人支票 （少數幾次為轉帳匯款）支付予建商款項，此有建商繳款紀 錄可證，足見上開房產均係主嫌吳燕明、彭雅惠違法吸金行 為取得之犯罪所得，至為灼然。且抗告人等自承有參與吳燕 明等人吸金方案，足見渠等均明知吳燕明及彭雅惠係以鍋爐 事業對外違法吸金而取得購買上開房屋之資金，足見抗告人 均明知渠等取得上開房屋均係源於吳燕明夫妻違法吸金行為 而取得之財產，依法自屬可以扣押沒收之客體。　　 　㈢本案抗告人彭志毅、彭志安、彭雅妮等人均明知吳燕明及彭 雅惠係以鍋爐事業收受投資借款，而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 相當之利息吸引投資人入金，彭志毅等人對於吳燕明夫妻支 付顯高於一般民間借貸利息等明顯違反銀行法之犯行應具有 主觀認識，且意欲獲取高額利息始入金投資，渠等因此獲得 豐厚報酬，實質上均屬主嫌吳燕明夫妻自其他投資人榨取之 資金，核屬吸金犯罪所得之變形，抗告人等自不能主張以渠 等參與吸金方案獲取「顯不相當」收益償付房貸之合法性。 有關彭志毅、彭志安及彭雅妮所述，其等均有自行支付原裁 定附件一所示之不動產之訂金及工程款予吳燕明夫妻，查其 等均自105年開始入金投資，款項係匯至吳燕明及彭雅惠名 下台新銀行及陽信銀行帳戶，惟據彭志毅等人所提供與彭雅 惠Line對話紀錄，發現其等均係以入金單位（每單位35萬元 ）按月所應獲得之利息（3萬元）來抵扣吳燕明及彭雅惠所 支付之訂金及工程款，另彭志毅等人之刑事抗告狀亦載明， 其等於購屋時因現金不足，故商請吳燕明先統一開出支票給 寶輝建設公司，用以支付訂金及工程款，之後再由吳燕明、 彭雅惠自彭志毅、彭志安及彭雅妮從個人投資鍋爐生意中扣 除購屋款項，是彭志毅等人顯然均明知吳燕明夫妻所給付之 利息係非法吸取他人資金之犯罪所得，且其等投資鍋爐所獲 利息與一般民間借貸利息顯不相當，卻仍以沖帳方式由投資 所應獲之利息扣抵上開不動產之訂金及工程款，故應認彭志 毅等人係以顯不相當之對價取得犯罪所得支付前述不動產之 購買墊款，無解其等房屋依法應予扣押之事實。 　㈣本案彭志毅等人雖供稱有以售屋款、投資獲利等償還吳燕明 、彭雅惠先行墊付之訂金及工程款，惟經檢視其等與彭雅惠 之Line對話紀錄，均係以投資鍋爐所獲之利息來扣抵前述購 屋訂金，且彭雅惠所給予之利息係源自於其他被害人所匯款 ，係屬吸金犯罪所得，彭志毅等人以顯不相當對價取得主嫌 吸金犯罪所得來沖銷所欠之購屋訂金，並非以正常資金還款 ，自不能改變上開房屋係主嫌吳燕明夫妻犯罪所得之屬性， 要屬當然之理。 　㈤另查彭志毅、彭志安及彭雅妮之警詢筆錄内容及Line對話紀 錄，僅能得知渠等確係有入金投資鍋爐事業，且持續有領取 利息，惟據其等所提供之Line對話及匯款紀錄，無法完整計 算實際投資金額及所獲利息，更無法確認所領利息實際上未 超過投入本金。況抗告人等相較於其他投資人更得天獨厚， 事先無償取得上開房屋登記，嚴格來講，渠等投資吸金事業 非但毫無損失，更獲利豐厚，故應否認定為「被害人」實在 有待斟酌、查證，故僅能認屬「實際獲利的投資人」。而彭 志毅自105年起開始投資，投資每單位為35萬元，可按月領 取3萬元本金加利息，一年半（即18個月）後共可領取54萬 元（換算年息高達36%)，自稱總投資金額為1,400餘萬元； 彭志安自105年起開始投資，投資每單位為35萬元，可按月 領取3萬元本金加利息，一年半（即18個月）後共可領取54 萬元，自稱總投資金額為2,000餘萬元；彭雅妮自105年起開 始投資，投資方案有兩種，其一為投資每單位為35萬元，可 按月領取4萬5,000元本金加利息，分14個月領取，最末期僅 領取所剩餘額，完期後共可領取60萬元（換算年息高達61%) ；另一方案則與彭志毅及彭志安相同，投資每單位為35萬元 ，可按月領取3萬元本金加利息，一年半（即18個月）後共 可領取54萬元，自稱總投資金額為300至400萬元，惟上開3 人均表示無法計算正確投資筆數，且均未提供完整匯款紀錄 ，無從查核其等實際投入之合法資金。　　 　㈥綜上，抗告人彭志毅、彭志安及彭雅妮等人為本案鍋爐事業 投資人，惟查其等與彭雅惠Line對話紀錄，均係計算支領鍋 爐利息居多，且原裁定附件一所示之不動產之訂金等款項亦 由鍋爐利息扣除，故其等房產顯係以吳燕明及彭雅惠吸金之 犯罪所得而取得之犯罪財產無訛。雖彭志毅等人於交屋後至 今係自行繳納部分房貸，但無解上開財產係犯罪所得變形之 事實，自不應解除上開房屋之扣押裁定效力，始符合澈底沒 收犯罪所得之制度目的。至上開房產拍賣後，抗告人彭志毅 等人得請求扣除渠等實際支付貸款數額之權利，自不待言。 故為剝奪犯罪者保留犯罪所得，甚至靠房產漲價而圖利，並 保全將來審判沒收、追徵執行等相關程序，建請貴院維持原 審法院之裁定，以符法制、並彰公義。 四、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犯罪行為人以外 之自然人、法人或非法人團體，明知他人違法行為而取得、 因他人違法行為而無償或以顯不相當之對價取得、或犯罪行 為人為他人實行違法行為，他人因而取得犯罪所得者，亦同 ；前2項之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 ，追徵其價額，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2項、第3項分 別定有明文。又可為證據或得沒收之物，得扣押之；為保全 追徵，必要時得酌量扣押犯罪嫌疑人、被告或第三人之財產 ，刑事訴訟法第133條第1項、第2項定有明文。前者為保全 犯罪利得原物之沒收，後者則係保全其價額之追徵或財產之 抵償，於追徵抵償價額之額度，對義務人之一般財產為「假 扣押」，使其發生禁止處分之效果，而非永久剝奪，目的在 於確保實體判決之將來執行，屬不法利得剝奪之程序事項規 定，以自由證明為已足，尚非須經嚴格證明之犯罪實體審究 。又保全扣押具有干預人民財產權之性質，為避免過度扣押 而侵害義務人之財產權，就義務人責任財產之暫時扣押範圍 ，應遵守比例原則，始與酌量扣押之旨無違；事實審法院倘 已依卷內資料，綜合審酌應沒收之不法利得數額（應追徵之 價額）、扣押財產之狀況、經濟價值及保全利益等情，為合 目的性之裁量。 五、本院查： 　 本案被告吳燕明及彭雅惠等人非銀行業，涉嫌未經主管機關 金融監督管理委員會許可，自105年起以經營鍋爐事業為名 義，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投資款，而約定 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利，檢察官認其等迄今吸取高達 43億6,837萬5,500元之資金，業經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 官提起公訴，有檢察官起訴書及追加起訴書可證。原審以抗 告人等人雖為原裁定附件一所示之不動產之登記所有權人， 然其等購買房地實際上是由吳燕明、彭雅惠支付款項，認原 裁定附件一所示不動產實屬彭雅惠、吳燕明2人所支配，與 犯罪所得有關，而裁定准予扣案一節，固非無見。然查： 　㈠依本案起訴書及追加起訴書所載，抗告人彭志毅、彭志安、 彭雅妮等人均有投資彭雅惠、吳燕明之鍋爐事業，而列為該 案之被害人，有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3年度偵字第2 8585號起訴書，及113年度偵字第45271號追加起訴書在卷可 稽。 　㈡依前述起訴書所載：吳燕明、彭雅惠於107年12月20日，以3, 956萬元向寶輝建設股份有限公司購買門牌臺中市○○區○○○○○ 路00號8樓之2(建案名稱：寶輝CITY PARK)預售屋，並登記 於彭雅惠、吳燕明名下，另抗告人彭志毅及其配偶林毓珊、 彭雅惠及胞妹彭雅妮、胞弟彭志安及其配偶李文琪名義，於 同一日期分別以3,793萬元、3,100萬元及3,218萬元之價格 購入同樓層之其他3處住宅，上開4處住宅交屋以前之款項均 如附件甲所示由被告吳燕明、彭雅惠支付（吳燕明夫妻分別 支付該址8樓之2交屋款項共1,042萬8000元；支付8樓之1交 屋款項共998萬9,000元；支付8樓之3交屋款共818萬；支付8 樓之5交屋款項共851萬6,000元，支付時間及金額各如附件 甲所示）。 　㈢抗告人彭志毅及林毓珊夫婦、彭志安及李文琪夫婦、彭雅妮 均陳稱其等有實際投資彭雅惠、吳燕明之鍋爐事業，且臚列 彭志毅、彭志安、彭雅妮等人為投入本金而匯款予彭雅惠之 各筆交易紀錄，並各提出對應之匯款文件（本院卷一第65至 221頁）。依其等所彙算之情形，彭志毅自105年6月8日至11 2年5月13日匯款予彭雅惠累計為3,768萬2,500元（本院卷一 第113頁 ），彭志安自106年10月10日至112年4月28日匯款 予彭雅惠累計為2,515萬3,900元（本院卷一第165頁），彭 雅妮自106年7月24日至113年1月27日匯款予彭雅惠累計為79 9萬5,756元（本院卷一第65頁）。由此視之，抗告人彭志毅 、彭志安所投入的本金均已高於附件甲所示之交屋款，而彭 雅妮所投資之款項雖未高於交屋款，但金額也已接近。原審 聲請人雖謂抗告人等人於歷年來所投入資金產生的利息，已 透過與附件甲所示交屋款抵扣之方式，取得不合理的高額利 息報酬，但此情與同時期其他投資者亦能獲取高額利息的情 形無異，是否能認為抗告人等人因為購買本案之房地，即處 於比其他投資者更有利的地位，容有疑問。況抗告人彭志毅 、彭志安另說明其等投資而匯款予吳燕明、彭雅惠的金錢是 來自個人的工作、股票投資、出售其他房屋之收益，且提出 對應之證明文件（本院卷一第149至161頁、第217頁、第221 、第223至233頁）。從而原審聲請人認為「抗告人等人是以 其等投資鍋爐所獲不合理之高額利息，透過沖帳方式扣抵彭 雅惠、吳燕明支付的不動產訂金及工程款，如此等同利用犯 罪所得取得房地所有權」之立論基礎，即嫌速斷。再者，抗 告人等人並稱其等交屋後的貸款債務都是各人按期向銀行繳 納，而起訴書或原審聲請人亦未說明彭雅惠、吳燕明曾代為 繳納購屋貸款，是認抗告人等人主張其等實際支付房屋價金 而取得房地所有權，且居住在其內（提出裝潢證明）、擁有 房地支配權一節，並非無憑。 六、綜上所述，原審以「原裁定附件一所示之不動產，雖登記為 抗告人等人所有，然均是由犯罪嫌疑人吳燕明、彭雅惠支付 款項，認屬彭雅惠、吳燕明所實際支配，而與犯罪所得有關 」之論述，似與卷證未合（依原審聲請人來函所述，彭雅惠 、吳燕明所代墊的範圍僅為「交屋前的各期工程款及交屋款 」，未包括交屋後之各期房貸，原裁定並未說明如何認定抗 告人名下的房地實際上是由彭雅惠、吳燕明所支配）。至於 原審聲請人認為「抗告人彭志毅等人以顯不相當對價取得主 嫌吸金犯罪所得來沖銷所欠之購屋訂金，並非以正常資金還 款，是本案房地仍屬犯罪所得」之論述，似未慮及抗告人等 人提出證據說明所投入之本金已遠高於或接近附件甲所示之 代墊金額。倘抗告人所稱本金尚未取回一節屬實，是否能認 為抗告人等人以附件甲之各期工程款及交屋款抵扣利息，計 算投資關係中債權債務之消長，即屬變相取得彭雅惠、吳燕 明的犯罪所得？又若認與犯罪所得有關，其關聯部分是僅限 於附件甲所示之代墊款，或及於整棟房屋之全部價值？原審 裁定查扣範圍包括抗告人等人所有權之全部範圍，有無違反 比例原則？凡此均有再行調查審認之餘地。抗告人等人所陳 抗告意旨，尚非全無理由，原裁定尚嫌速斷，自應由本院予 以撤銷，且為保障原審聲請人及抗告人之審級利益，發回原 審更為妥適之裁定。 七、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13條前段，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5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陳慧珊 　　　　　　　　　　　　　　　　法　官　葉明松 　　　　　　　　　　　　　　　　法　官　黃玉齡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再抗告。 　　　　　　　　　　　　　　　　書記官　林冠妤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5　　日

2025-02-25

TCHM-113-抗-534-20250225-1

板小
板橋簡易庭

清償債務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板橋簡易庭小額民事判決 113年度板小字第2875號 原 告 周海薇 被 告 黃鈺涵 許韶今 上二人共同 訴訟代理人 陳克譽律師 王俊賀律師 陳亭宇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清償債4事件，於民國114年1月7日言詞辯論終 結，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新臺幣壹仟元由原告負擔。 　　事 實 及 理 由 一、原告主張： 　㈠原告與被告黃鈺涵、許韶今（下稱被告二人）及訴外人林于 棋等四人於民國(下同)111年10月許，因具有共同理念，欲 共同出資經營服飾店之合夥事業，原告出資新臺幣（下同） 50萬元，並分別於1111年11月4日依被告許韶今之指示匯入 兩筆10萬元、111年11月22日匯入兩筆10萬元至廠商李欣捷 中國信託銀行景美分行帳號：「000000000000」帳户，於11 1年11月22日以交付現金方式將 10萬元現金交付予被告許韶 今，合先敘明。 　㈡因原告與被告二人及訴外人林于棋在討論經營服飾業之商業 模式中產生衝突，故被告二人隨即要求原告退出服飾店之合 夥事業，並與聲原告達成合意，關於原告出資之50萬元，被 告二人將自112年2月開始，於每月10日還款3萬元，並由被 告黃鈺涵負責出款予原告，被告黃鈺涵亦分別於112年2月10 日、3月10日、4月11日、5月10日、6月10日、7月11日、8月 10日、9月11日分別匯款3萬，9月18日再匯款16萬5千元(提 前支付112年10月、11月、12月、113年1月、2月之每月3萬 元費用，以及自113年3月一半費用即1萬5千元）目前共還款 405,000元。 　㈢被告二人本應於113年3月再支付1萬5千元，並於4月、5月每 月支付3萬元、6月支付2萬元，共9萬5千元,以還清原告出資 支付之50萬元，然其竟以服飾商經營不善為由，拒絕給付原 告剩餘之9萬5千元經原告多次催討，被告二人皆置之不理。 　㈣為此，爰依兩造間系爭合夥契約之法律關係，求為判決：⑴被 告黃鈺涵應給付原告95,000元，及自聲請狀繕本送達翌日起 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⑵被告許韶今應 給付原告95,000元，及自聲請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 ，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⑶第一項、第二項被告之任 一人為給付時，其他被告於其給付範圍內同免給付義務等語 。 二、被告則辯以： 　㈠因合夥事務涉訟時，對造應以合夥團體或全體合夥人為被告 ，當事人始為適格。本件原告未以合夥團體或全體合夥人為 被告，僅列被告二人，未將訴外人林于祺列為被告一同被訴 ，揆諸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1234號民事判決意旨，恐有 當事人不適格之情形。 　㈡原告、訴外人林于祺及被告二人於111年間約定共同出資合夥 經營系爭服飾店，其中原告、林于祺二人各出資50萬元(出 資比例分別為1/6、1/6)，被告二人各出資100萬元(出資比 例分別為1/3、1/3)，合夥財產（下稱系爭合夥財產）總額 為300萬元。嗣因兩造經營理念不合，經討論後原告遂於111 年12月28日向被告二人聲明退出合夥事業。鑒於兩造就本件 合夥關係並未簽訂任何書面協議，亦未約定合夥之存續期間 ，依民法第686條第1項之規定，原告之退夥應自通知後兩個 月即112年2月28日始發生效力。原告應先協同被告二人及他 共有人就112年2月28日之合夥財產狀況結算，始得請求合夥 財產之分析，然其未經結算程序，逕向被告二人請求返還全 部之投資款，顯然於法無據，原告之主張無理由。 　㈢查原告、訴外人林于祺及被告二人於111年間約定共同出資、 共同經營合夥事業，其合夥性質屬普通合夥，合夥財產為全 體合夥人公同共有，揆諸臺灣高等法院113年度重上字第 30 號、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112年度重上字第35號民事判決 意旨，原告退夥所請求返還之出資金額，自不得由兩造自行 約定，而應依民法第689條之規定先行結算，再按各合夥人 之出資額比例返還之。 　㈣次查，為籌備合夥事業之經營，系爭合夥財產至111年11月25 日止即已支出100萬以上，此為原告於全體合夥人所在之LIN E群組所述(參被證1，LINE暱稱_柒柒”❤️77為原告)。而後， 合夥財產仍有房租、裝潢等支出(參被證2)，截至原告退夥 之生效日即112年2月28日止，合夥財產僅餘494,845元，依 各合夥人之出資比例計算，原告得請求返還之數額為82,474 元【計算式：494,845x1/6= 82,474元，小數點以下四捨五 入】。惟被告二人自112年2月至9月間已陸續返還原告405,0 00元，顯逾原告所得請求之出資款，是原告之主張無理由， 被告二人自無庸返還原告請求之95,000元。 　㈤退萬步言，縱認原告之退夥聲明於000年00月00日生效，當時 合夥財產餘額為1,064,165元，按出資額比例計算，原告得 請求返還之投資款數額為177,361元【計算式：1,064,165x1 /6= 177,361元，小數點以下四捨五入】，而被告二人迄今 已給付原告405,000元，遠大於原告所得請求之金額，是被 告二人自無須再給付原告95,000元各等語。 三、經查： 　㈠按稱合夥者，謂二人以上互約出資以經營共同事業之契約。 前項出資，得為金錢或其他財產權，或以勞務、信用或其他 利益代之。合夥人於合夥清算前，不得請求合夥財產之分析 。退夥人與他合夥人間之結算，應以退夥時合夥財產之狀況 為準。退夥人之股分，不問其出資之種類，得由合夥以金錢 抵還之。合夥事務，於退夥時尚未了結者，於了結後計算， 並分配其損益，民法第667條第1、2項、第682條第1項、第6 89條分別定有明文。次按合夥人退夥時，其出資之返還，必 須依民法第689 條之規定為結算分配，亦自須就退夥時合夥 財產狀況結算，於未受虧損之情形，始得為全部返還之請求 。且其請求返還出資之對象應為合夥，而非他合夥人（最高 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1234號判決要旨參照）。復按當事人主 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 第277條前段定有明文，復按民事訴訟如係由原告主張權利 者，應先由原告負舉證之責，若原告先不能舉證，以證實自 己主張之事實為真實，則被告就其抗辯事實，即令不能舉證 ，或其所舉證據尚有疵累，亦應駁回原告之請求（最高法院 72年台上字第4225號判決可資參照）。 　㈡本件兩造間互約共同出資經營服飾店，係屬民法合夥法律關 係，原告合夥出資額為50萬元，原告於111年12月28日退夥 ，為兩造所不爭執，縱原告得依法請求返還出資額，揆諸前 揭說明，退夥人與他合夥人間之結算，應以退夥時合夥財產 之狀況為準，且需以合夥事務了結後計算始分配損益，否則 即不得請求為全部出資之返還。本件原告並未舉證證明系爭 合夥事務已了結、彼等之合夥財產已確定盈虧並結算，即系 爭合夥尚未結算，自無從依合夥之盈虧情況並分配損益，原 告請求就原本出資額為全部返還，難謂有據，委無可取。 　㈢從而，原告依系爭合夥契約之法律關係，訴請①被告黃鈺涵應 給付原告95,000元，及自聲請支付命令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 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②被告許韶今應給 付原告95,000元，及自聲請支付命令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 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③第一項、第二項被 告之任一人為給付時，其他被告於其給付範圍內同免給付義 務，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應予駁回。 四、本件判決基礎俱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防方法及訴訟資料經 本院審酌後，核與判決不生影響，無逐一論駁之必要，併此 敘明。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5　　日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板橋簡易庭 　　　　　　　　　　　法　　　官 李崇豪 上列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以違背法令為理由向本院 提出上訴狀（上訴理由依法應表明一、原判決所違背之法令及其 具體內容。二、依訴訟資料可認為原判決有違背法令之具體事實 。）如於本判決宣示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 內補提上訴理由書（須附繕本），如未於上訴後20日內補提合法 上訴理由書，法院得逕以裁定駁回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5　　日 　　　　　　　　　　　書　記　官　葉子榕

2025-02-25

PCEV-113-板小-2875-20250225-1

上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塗銷所有權移轉登記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字第362號 上 訴 人 徐瑞廸 訴訟代理人 張仕賢律師 被上訴人 張秋蜜 訴訟代理人 武燕琳律師 陳春長律師 沈泰基律師 楊淳淯律師 被上訴人 徐瓊茹 徐嘉珠 徐菁黛 徐子量 徐梓耀 上列當事人間塗銷所有權移轉登記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 3年6月5日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2年度訴字第2275號第一審判決提 起上訴，本院於114年1月14日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一、原判決廢棄。 二、張秋蜜應將臺中市○區○○段0000○號建物（門牌號碼臺中 　　市○區○○路0段000巷000號）於民國110年6月15日之應有 　　部分2分之1移轉登記，予以塗銷。 三、張秋蜜應將第二項所示建物於民國104年7月2日之應有部分2 　　分之1移轉登記，予以塗銷。 四、被上訴人應將第二項所示建物於民國88年6月9日之所有權移 　　轉登記，予以塗銷。 五、第一、二審訴訟費用由張秋蜜負擔2分之1；由被上訴人連帶 　　負擔2分之1。 　　事實及理由 壹、被上訴人徐瓊茹、徐嘉珠、徐菁黛（上3人合稱徐瓊茹等3人 　　）、徐子量、徐梓耀（上2人合稱徐子量等2人；與徐瓊茹等 　　3人合稱徐瓊茹等5人）經合法通知，無正當理由，均未於言 　　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所列各款情形， 　　爰依上訴人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 貳、上訴人主張： 　　兩造為被繼承人徐錦河（民國111年11月6日死亡）之繼承人 。上訴人與徐子量等2人之被繼承人徐瑞琦（與上訴人合稱 徐瑞迪等2人）及徐瓊茹等3人為被繼承人徐錦河與前配偶徐 石美鳳所生，嗣徐石美鳳於72年8月5日因病亡故，徐錦河於 73年9月8日與張秋蜜再婚。徐錦河為興建錦河中醫大樓，上 訴人與徐瑞琦乃出售繼承自徐石美鳳所遺留之土地，而將資 金投入該中醫大樓之用，嗣坐落臺中市○區○○段0000000地號 土地上錦河中醫大樓於86年4月15日落成，為6層樓建物，在 86年9月8日辦理各層樓之第1次所有權登記，其中第一層為 同段0000建號、第二層為同段0000建號、第三層為同段0000 建號，均登記為徐錦河所有；第四層為同段0000建號（下稱 C建物），登記為張秋蜜所有；第五層為同段7098建號（含 共有部分：同段0000建號部分，下稱A建物），登記為上訴 人所有；第六層為同段0000建號（下稱B建物），登記為徐 瑞琦所有。上訴人全家與徐瑞琦全家在88年4月12日前，均 與徐錦河、張秋蜜共同居住，徐瑞迪等2人與徐錦河均是中 醫師，並共同在錦河中醫診所看診服務病患，徐瑞迪等2人 僅能領取各3萬元工資，其他生活開銷要檢據實報實銷，連 全家一日食物費用僅新台幣(下同)300元，生活開銷捉襟見 肘，徐瑞迪等2人之全家人均難以忍受，嗣獲得上訴人配偶 娘家之支援而暗中籌劃移民澳大利亞國事務，徐瑞迪等2人 之全家人在88年4月12日匆忙出境移民澳大利亞國（下稱移 民事件）。嗣徐錦河發現徐瑞迪等2人舉家移民而心生不滿 ，乃未經徐瑞迪等2人同意及授權，而盜蓋盜用向來由徐錦 河保管之徐瑞迪等2人之印鑑章、A、B建物所有權狀，及以 不明方式取得印鑑證明，於88年6月9日以買賣為原因，將A 、B建物移轉登記為徐錦河所有（其中A建物移轉登記部分， 下稱甲登記），甲登記應為無效。嗣徐錦河於104年7月2日 以夫妻贈與為原因，將A、B建物應有部分各2分之1移轉登記 予張秋蜜所有（其中A建物移轉登記部分，下稱乙登記）， 復於110年6月15日以夫妻贈與為原因，將其餘A、B建物應有 部分各2分之1移轉登記予張秋蜜所有（其中其餘A建物移轉 登記部分，下稱丙登記），而張秋蜜知悉徐錦河未經上訴人 同意而辦理甲登記之事實，張秋蜜不受信賴登記之保護。A 建物為上訴人所有，甲、乙、丙登記妨害上訴人所有權，其 中甲登記部分，應由上訴人以外之其餘徐錦河繼承人即被上 訴人繼承徐錦河塗銷之義務，而張秋蜜則負有塗銷乙、丙登 記之義務。爰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中段規定，提起本件訴訟 ，並聲明：㈠張秋蜜應將A建物於110年6月15日之丙登記塗銷 。㈡張秋蜜應將A建物於104年7月2日之乙登記塗銷。㈢被上訴 人應將A建物於88年6月9日之甲登記塗銷。原審駁回上訴人 之訴，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在本院上訴聲明廢棄原判決 ，並請求判決如上開㈠、㈡、㈢所示聲明事項。 參、被上訴人抗辯： 一、張秋蜜、徐子量等2人抗辯：甲、乙、丙登記均合法有效。 其等不知道上訴人與徐錦河間如何溝通及辦理甲登記細節及 金錢計算，張秋蜜不知道徐錦河未經上訴人同意而辦理甲登 記。縱然甲登記有不合法之情事，但上訴人已於108年11月 知悉，而罹於侵權行為回復原狀之消滅時效。且張秋蜜依乙 、丙登記而取得A建物所有權，依土地法第43條、民法第759 條之1規定，應受信賴登記、善意取得保護等語，並在本院 答辯聲明：駁回上訴。 二、徐瓊茹等3人抗辯：同意上訴人之主張。 肆、本院之判斷： 一、上訴人主張其與徐瑞琦及徐瓊茹等3人，為被繼承人徐錦河 與前配偶徐石美鳳所生，嗣徐石美鳳於72年8月5日因病亡故 ，徐錦河於73年9月8日與張秋蜜再婚。徐瑞琦於108年11月2 4日死亡，其繼承人為徐子量等2人。兩造為被繼承人徐錦河 （111年11月6日死亡）之繼承人等事實，有繼承系統表及戶 籍謄本可佐（原審卷一第109-130頁），且為被上訴人所不 爭執，堪予採認。 二、上訴人另主張坐落臺中市○區○○段0000000地號土地上錦河中 醫大樓於86年4月15日落成，為6層樓建物，在86年9月8日辦 理各層樓之第1次所有權登記，其中第一層為同段0000建號 、第二層為同段0000建號、第三層為同段0000建號，均登記 為徐錦河所有；第四層為同段0000建號即C建物，登記為張 秋蜜所有；第五層為同段0000建號即A建物，登記為上訴人 所有；第六層為同段0000建號即B建物，登記為徐瑞琦所有 等事實，有錦河中醫大樓現場照片、建物登記謄本為憑（原 審卷一第131頁、第183、203-205頁），亦為被上訴人所不 爭執，堪予採認。 三、上訴人主張原登記其與徐瑞琦分別所有之A、B建物於88年6 月9日被以買賣為原因移轉登記為徐錦河所有，而原登記為 張秋蜜所有之C建物亦於同日移轉登記徐錦河所有；嗣徐錦 河以夫妻贈與為原因，於104年7月2日將A、B建物應有部分 各2分之1移轉登記予張秋蜜所有；徐錦河再於110年6月15日 以夫妻贈與為原因，將其餘A、B建物應有部分各2分之1移轉 登記予張秋蜜所有，有建物登記謄本、異動索引、臺中市中 山地政事務所113年2月22日中山地所一字第1130002256號函 附第2次登記卷宗資料及臺中市中正地政事務所113年2月26 日中正地所四字第1130002210號函附第3次登記卷宗資料可 佐（原審卷一第55-59、163-179、527-581、585-620頁）， 且為被上訴人所不爭執，堪予採信。 四、上訴人主張其並未將A建物出賣或贈與予徐錦河，亦未同意 及授權徐錦河辦理甲登記，甲登記對其不生效力，應為無效 等語；而張秋蜜、徐子量等2人則抗辯徐瑞迪同意交付辦理 甲登記所需印鑑章、印鑑證明、所有權狀、身分證影本等文 件予徐錦河，足以推知有同意或授權憑以辦理A建物所有權 移轉登記，且其等不清楚上訴人與徐錦河間如何溝通及辦理 甲登記細節及金錢計算云云。經查： 　㈠按私文書經本人或其代理人簽名、蓋章或按指印或有法院或 公證人之認證者，推定為真正，民事訴訟法第358條第1項定 有明文。又印章由自己蓋用，或由有權使用之人蓋用為常態 ，由無權使用之人蓋用為變態，故主張變態事實之當事人， 應就此有利於己之事實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 字第229號判決意旨參照。而法院認定當事人所爭執之事實 ，應依證據，此證據不以直接證據為限，如能以間接證據證 明間接事實，且綜合諸間接事實，得以在符合論理及經驗法 則下，推認待證事實為真實者，亦無不可，同院107年度台 上字第1961號判決意旨參照。再者，證明應證事實之證據資 料，並不以可直接單獨證明之直接證據為限。凡先綜合其他 情狀，證明某事實，再由某事實為推理，資以證明應證事實 ，該證明某事實之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同院95年度台上 字第2218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原審向臺中市中山地政事務所調取甲登記之卷宗資料（含申 辦資料、買賣契約書、印鑑證明、所有權狀），但因甲登記 卷宗（88年收件普字第243750號），已逾土地登記規則第19 條保存期限而銷毀，有該所113年2月22日中山地所一字第11 30002256號函為憑（原審卷一第525頁），然辦理不動產所 有權移轉登記，需提出雙方身分文件、及原所有權人印鑑章 、印鑑證明、不動產所有權狀等文件，為社會通念，亦為兩 造所不爭執；又上訴人主張甲登記係由徐錦河向地政機關所 申辦一事，為被上訴人所不否認，且無事證證明地政機關辦 理A、B建物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徐錦河時，徐錦河有申請補發 A、B建物所有權狀之事實，可見徐錦河申辦A、B建物所有權 移轉登記時，係提出該二建物之原所有權狀，堪認徐錦河有 向地政機關提出上訴人之身分文件、蓋有印鑑章之公契、印 鑑證明、A建物所有權狀等文件（合稱C文件）。 　㈢查印章由自己蓋用，或由有權使用之人蓋用為常態事實，由 無權使用之人蓋用為變態事實，而徐錦河既持有上訴人印鑑 章及以前揭C文件辦理甲登記，則以上訴人有授權徐錦河在 申辦甲登記之文件蓋用印鑑章之事實，而為常態事實。惟上 訴人否認其有授權或同意徐錦河在C文件蓋用印鑑章，且主 張徐錦河盜蓋其印鑑章，其未同意或授權徐錦河持C文件辦 理甲登記一節，即為變態事實，揆之前開說明，應由上訴人 負舉證責任。 　㈣上訴人主張其未授權或同意徐錦河持C文件辦理甲登記之事實 ，係以其下列所主張徐瑞迪等2人取得A、B建物所有權之過 程、徐錦河辦理甲登記之歷程為據，並有下列各項事證為憑 ： 　⒈上訴人主張徐瑞迪等2人為完成徐錦河興建「錦河中醫大樓」 之心願，只能應徐錦河要求而答應出售其2人繼承自徐石美 鳳所遺留臺中市○○區○○段0000地號土地、同段000-9地號土 地，而將資金投入該中醫大樓之用，且在興建過程，上訴人 白天要看診，徐錦河還命上訴人監工，夜間要巡視工地、審 圖，以致上訴人罹患急性黃疸性肝炎，A、B建物為徐瑞迪等 2人之個人財產等事實，有上訴人提出之其繼承徐石美鳳亡 故時所遺土地之登記謄本為證（原審卷一第133-161頁）； 徐瓊茹等3人均不爭執前揭事實；張秋蜜、徐子量等2人則不 爭執張秋蜜於112年4月27日曾委由武燕琳律師事務所發函（ 下稱D律師函）予上訴人，而該律師函載明：「先夫與本人 締結婚姻時，先夫經濟狀況並非寬裕，其變賣登記徐石美鳳 女士名義、由子女繼承取得之財產，出於其自由意志。且當 時苟未出售約1/3面積之農地，先夫將無足夠資力資助兒女 、擴展其診所事業」等語（原審卷一第235頁），可見「錦 河中醫大樓」之興建資金，至少有部分來自上訴人與徐瑞琦 出售繼承自徐石美鳳所遺留上開土地之資金。又張秋蜜、徐 子量等2人對於上訴人主張其在興建中醫大樓期間，尚有巡 視工地、夜間審圖等勞費心力過程等事實，亦未予否認，堪 認上訴人前揭主張事實，並非虛妄。又被上訴人亦不爭執A 、B建物於移轉登記在徐錦河名下之前，為徐瑞迪等2人之財 產之事實，則上訴人主張A、B建物於辦理第一次所有權登記 時，即登記其2人為所有權人，而為其2人所有之財產，自屬 可採。 　⒉上訴人又主張徐瑞迪等2人與徐錦河均為中醫師，在錦河中醫 大樓落成前，其3人共同在臺中市○區○○路0段000號房屋錦河 中醫診所執業，業務所得均交由徐錦河集中管理，嗣因錦河 中醫大樓落成後，徐瑞迪等2人在87年2月13日始變更至該大 樓之1、2樓執業，徐瑞迪擔任院長、徐瑞琦擔任副院長，徐 瑞迪等2人負責全民健康保險醫療業務，而徐錦河仍在前揭 自由路房屋看診，負責純自費醫療業務；徐瑞迪等2人全家 人在88年4月12日前，均與徐錦河、張秋蜜共同居住等事實 ，為徐瓊茹等3人所不否認（本院卷第77-79頁），另依張秋 蜜在D律師函表明：「本人與先夫徐錦河係民國73年間締結 連理，夫妻婚後本人與先夫、其五名子女同住。先夫之子女 當時多已成年亦有婚嫁者、渠等均能分擔家務且行之有年； 因此本人婚後最重要事務為照顧家庭及協助院務、與患者互 動致就醫患者激增……本人亦曾協助先夫迎娶一個媳婦、嫁出 兩個女兒；是本人於先夫事業上、於先夫名聲上、於先夫家 務上，均難謂毫無助力」等語（原審卷一第231-233頁）； 「……爾後順利開幕，亦由長子（指上訴人）擔任院長、次子 （指徐瑞琦）擔任副院長，徐醫師一家父子共同經營中醫診 所，一時傳為地方佳話」等語（原審卷一第235頁），可見 徐瑞迪等2人全家人有與徐錦河、張秋蜜共同居住之事實， 且徐瑞迪等2人均以與徐錦河共同經營之中醫診所為事業基 地，為其2人經濟收入之來源。 　⒊上訴人另主張徐錦河對張秋蜜言聽計從，徐瑞迪等2人共同出 資興建錦河中醫大樓，竟僅取得其中A、B建物，其2人對徐 錦河徹底失望，且其2人每月僅能領取各3萬元工資，其他生 活開銷要檢據實報實銷，連全家一日食物費用僅300元，當 時女兒重考高中補習費用11萬元，張秋蜜眼神睥睨不發一語 ，乃厚顏向其配偶娘家求助，生活開銷諸事拮据，及為避免 徐錦河在臺灣中醫界的干擾，乃萌生籌劃帶小孩出國唸書而 移民澳大利亞國念頭，獲得上訴人友人及配偶娘家之資助， 徐瑞迪等2人之全家人乃暗中規劃，在徐錦河、張秋蜜不知 情下，於88年4月12日舉家出境移民澳大利亞國（即移民事 件）等情，為徐瓊茹等3人所不否認（本院卷第77-79頁）， 而張秋蜜、徐子量等2人亦不否認徐瑞迪等2人之全家人暗中 籌劃而在88年4月12日出境移民澳大利亞國之事實，且依D律 師函記載：「錦河醫療大樓甫營運一年左右長子及次子兩個 家庭合計共八人突然不告而別，吾人事後方知長子次子全家 全部移民澳洲...」等語（原審卷一第235頁），足認徐錦河 及張秋蜜確實在88年4月12日之前，並不知悉徐瑞迪等2人之 全家人籌劃出境移民之情事。參以上訴人陳稱其係因澳大利 亞承認中醫師，小孩可以念公立學校，在人生地不熟處，慘 淡經營，但徐瑞琦受不了澳大利亞的環境，後又返回臺灣北 部從事中醫工作等語（本院卷第199頁），而張秋蜜亦在D律 師函中表明：「先夫次子徐瑞琦約於二十年前攜家帶眷自澳 洲返回臺灣、並在北部開業執行中醫業務；直至四年前離世 ，其在世期間全家極少返回臺中探望先夫、更遑論孝養奉親 之孝道……」等語（原審卷一第235頁）；並具狀陳稱：「89 年2月次子徐瑞琦攜全家返台，但自行定居外縣市」等語（ 原審卷一第312頁）；勾稽徐瓊茹等3人亦具狀稱：「徐子量 等2人忘了當年他們已故父親徐瑞琦所受到的委屈……只希望 他們不要忘了，他們父親徐瑞琦在死前錄音留下來的痛斥張 秋蜜把他們當成賊在防的遺言」等語（本院卷第81頁），可 見徐瑞琦在移民澳大利亞國後，因適應環境不佳，未久即返 回我國執行中醫診療業務，但徐瑞琦係另謀在北部創業執業 ，並非返回徐錦河經營之中醫院所執業，且與徐錦河、張秋 蜜間並無往來交流，在在可明徐瑞迪等2人暗中籌劃移民澳 大利亞國之緣由，係其2人與徐錦河、張秋蜜共同居住期間 ，雖然有執行中醫師事務，並擔任錦河中醫大樓院長、副院 長等要職，但經濟收入及支出確實受徐錦河、張秋蜜所控制 ，致其等工作付出與收入，不成比例，且家庭生活長期捉襟 見肘，因而心生不滿，具有相當關聯性。 　⒋上訴人再主張徐瑞迪等2人在88年4月12日離境時，僅攜帶身 分證明文件，並沒有攜帶A、B建物所有權狀、印鑑章，徐錦 河對於徐瑞迪等2人全家人不告而別，甚為震怒，而未經上 訴人同意及授權，盜蓋盜用向來由徐錦河保管徐瑞迪等2人 之身分證影本、印鑑章及所有權狀，及徐錦河以不明方式取 得之印鑑證明，而於88年6月9日以買賣為原因，將A、B建物 均移轉登記為徐錦河所有等語。徐瓊茹等3人對於上訴人前 揭主張事實並不爭執；而張秋蜜、徐子量等2人雖抗辯徐錦 河係受日本教育，家父尊長觀念濃厚，向來不許女子過問其 決定，張秋蜜亦未與上訴人聯繫，徐錦河與上訴人就A建物 協議如何處理，非張秋蜜所能過問云云（原審卷一第353頁 ），惟依張秋蜜在D律師函陳明如附表編號1所示內容，及具 狀陳稱如附表編號2、3所示內容，可見徐錦河、張秋蜜完全 不知悉徐瑞迪等2人全家共8人籌劃移民澳大利亞國之歷程， 甚且不知道該8人在88年4月12日離境出國之動向，而張秋蜜 為上訴人離境後，與徐錦河共居之人，依張秋蜜自陳觀察及 經歷徐錦河當時因移民事件之反應及作為，張秋蜜稱徐錦河 是「甚感氣憤、亦甚失落」、「令徐醫師（指徐錦河）震怒 」，並且自承徐錦河因移民事件而起意要收回不動產之情事 ，足認徐錦河係在徐瑞迪等2人於88年4月12日離境移民後， 因不滿移民之事，始臨時起意將A、B建物移轉登記為其自己 所有。又勾稽兩造均不爭執A、B、C建物所有權原分別登記 為上訴人、徐瑞琦、張秋蜜，嗣同時於88年6月9日以買賣為 原因移轉登記為徐錦河所有之事實（見A、B、C建物所有權 轉登記之異動資料，原審卷一第203-205頁），與前揭張秋 蜜在D律師函稱徐錦河決定將錦河中醫大樓第四層至第六層 （即A、B、C建物）之產權全數收回之情事，互核相符，可 見徐錦河確實在移民事件後，未經徐瑞迪等2人同意或授權 ，片面臨時決定逕自向地政機關申辦移轉A、B建物所有權予 其自己。佐以徐瑞迪等2人舉家移民一事，既係刻意隱瞞徐 錦河、張秋蜜而為之，則徐瑞迪等2人自無在移民前逕將辦 理A、B建物所有權移轉登記所需文件，交付徐錦河，而同意 或授權徐錦河因渠等移民而辦理該二建物之所有權移轉登記 之情事；況且，徐錦河既遭徐瑞迪等2人刻意隱瞞移民一事 ，徐錦河即無與當時在澳大利亞國之徐瑞迪等2人之聯繫方 式可言，兩造亦均未提出徐瑞迪等2人在移民後，其2人與徐 錦河間有聯繫之事實，甚且，徐瑞琦在88年4月12日出境不 到1年後之89年2月間返回我國後，逕自在北部地區執行中醫 師業務，而未再與徐錦河有聯繫或往來，足證徐瑞迪等2人 遠離徐錦河、張秋蜜之決心甚堅，則上訴人主張其在移民後 ，並無同意或授權徐錦河蓋用其印鑑章，亦無同意或授權徐 錦河持C文件辦理甲登記一節，核與常情相符，應堪採信。 　⒌上訴人復主張徐瑞迪等2人就A、B建物並未與徐錦河有買賣或 贈與之合意，而無同意或授權徐錦河辦理A、B建物所有權移 轉登記之情事等語，徐瓊茹等3人並不爭執，而張秋蜜、徐 子量等2人固辯稱不知道上訴人與徐錦河間如何溝通及辦理 甲登記細節及金錢計算云云（原審卷一第312頁）。查徐錦 河登記取得A、B建物所有權之原因雖均載為「買賣」，原因 發生日期均為88年5月17日、收件日期均為88年6月7日（原 審卷一第203頁之建物異動資料），惟依兩造均不爭執財政 部中區國稅局就甲登記部分，有核課上訴人應繳納贈與稅額 5,112元之事實，並有該局大智稽徵所113年2月26日函文可 佐（原審卷一第621-623頁），可見徐錦河在辦理甲登記時 ，並未提出其有支付該次登記之買賣價款之證明，以致甲登 記部分遭稅捐機關核課贈與稅額；此外，被上訴人並不爭執 上訴人主張其在88年4月12日出境移民後，直至94年12月23 日入境我國，再於95年1月2日搭機離境等事實，並有上訴人 護照影本可佐（原審卷一第193-201頁），足認上訴人自88 年4月12日移民後至徐錦河於同年6月9日就A建物辦理甲登記 時，均不在國內；又徐錦河對於上訴人隱瞞移民一事，已是 甚感氣憤、震怒，且片面決定取回A建物，業如前述，則徐 瑞迪等2人全家人係因經濟生活遭徐錦河、張秋蜜控制而互 為對立，心生不滿，致發生前揭移民事件，另闢蹊徑謀生， 甚至徐瑞琦未久再自澳大利亞國返國執行中醫師業務時，均 未再與徐錦河、張秋蜜有何交流往來等情事，則上訴人主張 其在88年4月12日離境前及後，均無與徐錦河溝通或協議， 而無買賣或贈與之合意，自無同意或授權徐錦河辦理移轉A 建物所有權之情事，核與常情相符，應可採信。 　⒍張秋蜜、徐子量等2人則辯稱徐瑞迪將辦理甲登記所需所有權 狀、印鑑章、印鑑證明等件交予徐錦河，足以推知有同意或 授權憑以辦理A建物所有權移轉登記云云（本院卷第104頁） 。惟上訴人主張其並未向戶政機關申辦C文件中之印鑑證明 ，而是徐錦河未經其同意持保管之印鑑章，據以申辦，其並 不知情；至於C文件中之上訴人身分文件影本、印鑑章、A建 物所有權狀部分，則是向來由徐錦河統一保管，其並無同意 或授權徐錦河使用等語。經查： 　⑴原審向臺中○○○○○○○○查詢上訴人在87年1月1日至88 　　年4月12日間有無申辦印鑑證明，本人或代理人申請，申請 　　用途、核發份數等疑義事項時（原審卷二第33頁），嗣經該 　　所函覆稱：經查詢戶政系統，87年6月15日上訴人有向本所 　　申請印鑑證明，惟該印鑑證明申請書原始資料已逾10年以上 　　而銷毀，因現無申請書紙本資料可稽，無法查詢是否為上訴 　　人本人申請、使用目的為何及核發份數等語，有該所113年4 　　月13日函文可佐（原審卷二第35頁），故可證明臺中○○○ 　　○○○○○在87年6月15日依據申請而有核發上訴人印鑑證 　　明書之事實，但不能確定該印鑑證明書為上訴人本人申請或 　　他人代為申請，亦不能確定該次申請之用途。惟由前述認定 徐錦河是在88年4月12日發生移民事件後，始起意並片面決 定將A建物移轉登記為自己所有之事實，則臺中○○○○○○○○在8 7年6月15日核發上訴人印鑑證明書時，尚未發生移民事件引 發徐錦河辦理甲登記之舉措及需求，故87年6月15日申請該 印鑑定證明書之用途，顯然與徐錦河在88年6月9日辦理甲登 記，並不具關聯性，故該87年6月15日印鑑證明書不能證明 上訴人於87年6月間或88年間有同意或授權徐錦河在88年6月 9日辦理甲登記之事實。 　⑵另據以辦理甲登記之上訴人身分文件影本、印鑑章、A建物所 有權狀部分，上訴人已陳明該等文件係因辦理A建物第一次 所有權登記時所使用，徐錦河仍然保有，地政士亦持有，且 向來由徐錦河將家中不動產權狀、印鑑章集中統一保管之故 （原審卷一第27頁、本院卷第69、193頁），對應徐瑞迪等2 人係隱瞞徐錦河籌劃移民，而徐瑞迪等2人全家人在移民前 仍與徐錦河共同居住，及徐錦河係於移民事件發生後而臨時 起意辦理A、B、C建物所有權移轉登記等事實，可見徐瑞迪 等2人在88年4月12日離境當日，行蹤必當隱蔽而不被察覺， 所能攜帶證件或行李有相當侷限性，更遑論倘該等文件在徐 錦河統一保管中，自無在移民前向徐錦河追討取回之舉，上 訴人主張徐錦河因辦理A建物第一次所有權登記時而保管其 身分文件影本、印鑑章、A建物所有權狀部分，核與常情相 符，堪予採信。則徐錦河雖有保管上訴人之A建物所有權狀 、身分證件影本、印鑑章等文件，惟至多僅能證明是上訴人 基於尊重徐錦河為一家之主關係而交由徐錦河統一保管之故 ，為當時該家庭管理保存重要文件方式之事實，並不能證明 上訴人有概括授權徐錦河得於其移民後，逕自辦理甲登記之 事實。故張秋蜜、徐子量等2人辯稱上訴人有概括授權徐錦 河辦理甲登記云云，並不可採。 　⒎綜上各節，由A建物已辦理甲登記之事實，固可推認徐錦河持 有C文件，並據以辦理甲登記之事實，惟上訴人既於88年4月 12日移民事件發生前，因經濟遭徐錦河、張秋蜜控制而陷於 窘迫之境，並心生不滿，乃隱瞞徐錦河、張秋蜜而籌劃移民 事務，且徐錦河係在移民事件發生後，始因氣憤、震怒，而 臨時起意要收回徐瑞迪等2人名下建物，並在88年6月9日移 轉登記為其自己所有，徐錦河係在徐瑞迪等2人移民後，片 面決定逕自辦理A、B建物所有權移轉登記，足證上訴人並未 同意徐錦河蓋用其印鑑章，亦未同意或授權徐錦河持C文件 辦理甲登記等事實。從而，上訴人主張其並未同意徐錦河蓋 用其印鑑章，亦未同意或授權徐錦河持C文件辦理甲登記等 事實，堪予採信。 　㈤上訴人為A建物之原有權人，而徐錦河既未經A建物之原所有 權人即上訴人之同意及授權，逕自辦理移轉A建物所有權為 其自己所有，復未經上訴人予以追認，則甲登記未經上訴人 同意或授權，自屬無權代理，對上訴人不生效力。從而，上 訴人主張甲登記為對其不生效力，應屬無效一節，核屬有據 。 五、上訴人主張張秋蜜雖依乙、丙登記而為A建物所有權人，但 　　張秋蜜知悉徐錦河未經上訴人同意或授權而辦理甲登記，並 　　非善意第三人，不受信賴登記保護等語。張秋蜜則否認上情 　　，抗辯其信賴甲登記而善意取得A建物云云。經查： 　㈠按土地法第43條所謂登記有絕對之效力，係為保護因信賴登 　　記而取得土地權利之善意第三人而設。民法第759條之1第2 　　項規定之範圍僅止於保護信賴登記之善意第三人，以維護交 　　易安全，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2868號民事判決意旨參 　　照。 　㈡上訴人主張張秋蜜知悉徐錦河未經上訴人同意或授權而辦理 　　甲登記之事實，雖為張秋蜜所否認，惟上訴人及張秋蜜均表 　　明徐錦河係家父尊長觀念濃厚之人，且徐錦河、張秋蜜亦有 　　控制徐瑞迪等2人全家人經濟收入及開銷等事實，均已如前 　　述，並依張秋蜜知悉徐錦河欲取回A、B建物之歷程及周全晚 　　年生活所需之動機如附表編號1、2、3所陳內容，且張秋蜜 　　在移民事件發生後，原登記為其所有之C建物，亦移轉登記 　　為徐錦河所有，足證張秋蜜在移民事件後未久，即已知悉徐 　　錦河基於一家之長而控制全家經濟之故，對於徐瑞迪等2人 　　舉家移民一事，因震怒、氣憤而片面決定辦理甲登記予徐錦 河，用以出租收益，以求保障晚年生活等事實。上訴人主張 張秋蜜知悉徐錦河未經上訴人同意或授權而辦理甲登記一事 ，堪以採憑。 　㈢從而，張秋蜜既知悉徐錦河未經上訴人同意或授權而辦理甲 　　登記之事實，則徐錦河並非A建物之真正所有權人而無處分A 　　建物之權利，張秋蜜並無信賴徐錦河為A建物之所有權人之 　　基礎，徐錦河分別於104年7月2日、110年6月15日將A建物應 有部分各2分之1移轉登記予張秋蜜部分，自不能認為張秋蜜 為前揭民法第759條之1規定信賴甲登記之善意第三人。故上 訴人主張張秋蜜知悉徐錦河未經上訴人同意或授權而辦理甲 登記，並非善意第三人，不受信賴登記保護一節，核屬有據 。 六、按所有人對於妨害其所有權者，得請求除去之，民法第767 條第1項中段定有明文。查上訴人與徐錦河就A建物並無達成 所有權移轉登記之合意，亦未同意或授權徐錦河辦理甲登記 ，甲登記對上訴人自不生效力；而張秋蜜明知徐錦河未經上 訴人同意或授權而辦理甲登記，竟仍辦理乙、丙登記，將A 建物移轉登記為其所有，並無民法第759條之1規定保護信賴 登記之善意第三人之適用。徐錦河、張秋蜜均非A建物之權 利人，分別因甲、乙、丙登記而為A建物之所有權人，已妨 害真正權利人即上訴人對A建物所有權之圓滿行使，自負有 塗銷該等登記之義務，惟徐錦河已於111年11月6日死亡，塗 銷甲登記義務部分，應由上訴人以外之其餘繼承人即被上訴 人繼承之。從而，上訴人主張張秋蜜應塗銷乙、丙登記；被 上訴人應塗銷甲登記，核屬有據。至於張秋蜜抗辯上訴人在 108年間已知悉甲登記之不法情事，而遲延至112年間始提起 本件訴訟，已罹於侵權行為請求權消滅時效云云，惟查上訴 人本件係以民法第767條第1項中段規定為請求權基礎，並非 基於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為依據，故無張秋蜜前揭抗辯 罹於時效問題，併此敘明。 七、綜上，上訴人依繼承、民法第767條第1項中段規定，請求㈠ 張秋蜜應將A建物於110年6月15日之丙登記塗銷；㈡張秋蜜應 將A建物於104年7月2日之乙登記塗銷；㈢被上訴人應將A建物 於88年6月9日之甲登記塗銷，均有理由，應予准許。原審駁 回上訴人之訴，尚有違誤。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 廢棄，為有理由，爰由本院廢棄並改判如主文二至四項所示 。 伍、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均認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不另論 　　述。 陸、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有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5　　日 　　　　　　　　　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張瑞蘭　　　 　　　　　　　　　　　　　　　　　　法　官　鄭舜元 　　　　　　　　　　　　　　　　　　法　官　林孟和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被上訴人得上訴。 如對本判決上訴，應於收受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 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 訴理由書（須按他造人數附具繕本）。　　　　　　　　　　　 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委任狀。具有民事訴訟法 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之情形為訴訟代理人者，另應附具 律師及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該條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 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書記官　何佳錡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6　　日 附表 編號 內容 出處 1 張秋蜜在D律師函表明：「（錦河醫療大樓）……甫營運一年左右長子及次子兩個家庭合計共八人突然不告而別，吾人事後方知長子次子全家全部移民澳洲。如此重大移民計畫，必是籌備年餘；為何吾人毫不知情被矇在鼓裡？為此先夫甚感氣憤亦甚失落，乃決定將上述第四層至第六層錦河醫療大樓之產權全數收回辦理移轉登記為先夫自己所有；嗣後即行出租收益，維持晚年生活」等語。 原審卷一第235頁 2 張秋蜜具狀陳稱：「張秋蜜所知係88年4月間，上訴人及次子兩個家庭不告而別，令徐醫師（指徐錦河，下同）震怒，徐醫師曾表達要收回不動產；此為夫妻唇齒相依之密切生活中所知悉夫婿感受及決定」等語。 原審卷一第353頁 112年11月13日民事答辯續狀 3 張秋蜜具狀表示：「張秋蜜與徐錦河皆是待長子次子兩家突然不見踪影，方知渠等移民澳洲，徐錦河十分氣憤，要收回登記長子次子名下之建物」等語。 原審卷一第312頁 112年9月18日民事答辯狀

2025-02-25

TCHV-113-上-362-20250225-1

原上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拆除地上物返還土地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原上字第3號 上 訴 人 葉萬生 李宗吉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陳育仁律師 複 代理人 洪主民律師 被 上訴人 原住民族委員會 法定代理人 曾智勇(Ljaucu‧Zingrur) 訴訟代理人 吳榮昌律師 複 代理人 王子衡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拆除地上物返還土地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 民國113年5月31日臺灣南投地方法院112年度原訴字第8號第一審 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4年1月21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各自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按當事人之法定代理人死亡或其代理權消滅者，應由有代理 權之法定代理人承受訴訟。前開所定之承受訴訟人，於得為 承受時，應即為承受之聲明，此觀民事訴訟法第170條、第1 75條第1項之規定自明。本件被上訴人原住民族委員會（下 稱原民會）之法定代理人原為夷將．拔路兒，現已變更為曾 智勇（Ljaucu‧Zingrur），並據其聲明承受訴訟，有總統令 、任命令、民事聲明承受訴訟狀可稽（見本院卷第145至147 、151至153頁）可稽，核無不合。　　　　 貳、實體方面： 一、被上訴人主張：坐落南投縣○○鄉○里○段00000○000○000地號 土地（下合稱系爭土地，各以地號稱之）為伊管理之國有原 住民保留地，上訴人葉萬生無權占有000-0土地全部而搭建 溫室、棚架並種植番茄等農作物，上訴人李宗吉則無權占有 000、000土地全部而於如原判決附圖（下稱附圖）標示000( G)部分搭建工具間鐵皮屋（下稱系爭鐵皮屋）、其餘部分（ 即附圖標示000、000(H)部分）種植茶樹等農作物，伊自得 請求上訴人分別除去上開地上物，並返還占用土地予伊，及 請求上訴人分別給付自民國106年11月1日至111年10月31日 共5年，暨自111年11月1日起至返還占用土地之日止，按系 爭土地申報地價年息百分之5計算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 又上訴人所稱前手並未依當時之臺灣省山地保留地管理辦法 （下稱保留地辦法）申請取得合法占有權利，上訴人亦未具 原住民身份，是上訴人無從受讓或輾轉受讓合法占有權利。 再上訴人於原審已自認為系爭土地之占有人及上開地上物之 有處分權人，伊不同意其等撤銷自認等情。爰依民法第767 條第1項前段、中段、第179條規定，提起本件訴訟，請求拆 屋還地並給付不當得利（原審判命葉萬生應將000-0土地上 之棚架、農作物除去，並將上開土地返還被上訴人，暨給付 被上訴人新臺幣（下同）21,440元，及其中19,200元自112 年3月31起、2,240元自113年3月6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年 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且自111年11月1日起至返還土地之 日止，按月給付被上訴人357元；李宗吉應將000、000土地 如附圖標示000之農作物刈除除去、標示000(G)之工具間除 去、標示000(H)之農作物刈除，並將上開土地返還被上訴人 ，暨給付被上訴人64,115元及自112年4月18日起至清償日止 ，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且自111年11月1日起至返還 土地之日止，按月給付被上訴人1,068元；並為准、免假執 行之宣告；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並答辯聲明：上訴駁 回。 二、上訴人則以：000-0土地之原使用人○○○於00年0月00日簽立 讓渡書，將該土地之耕作權及地上物讓渡予上訴人葉萬生， 葉萬生嗣後找原住民○○○及其夫田斯文協助耕作，其後因占 用該原住民保留地涉訟甚多，不堪其擾，遂同意○○○夫妻所 請，讓與該土地之占有及耕作權利予○○○，並於102年間與○○ ○成立轉讓契約書，且於104年間將該土地權利讓與，由○○○ 於該土地上持續工作至今。另000、000土地之原使用人○○於 67年8月12日將該土地之耕作權讓與訴外人○○○，○○○又於71 年11月15日將該土地耕作權出讓與訴外人○○○，嗣李宗吉與○ ○○約定以資金由李宗吉代墊、耕作勞務由○○○提供之合作方 式，共同受讓000、000土地，並由李宗吉出名與○○○簽立讓 渡契約書，李宗吉與○○○並共同出資搭建系爭鐵皮屋，○○○過 世後，由其女○○○繼承與李宗吉合作，然李宗吉因可提供勞 務日漸減少以致分潤比例亦日漸減少，且因之後發生車禍後 行動不便而無法耕作，遂放棄系爭鐵皮屋之所有權予○○○， 並於111年間即向○○○表示自115年起完全退出。是以，上訴 人已非系爭土地之現占用人，亦非上開地上物之有處分權人 ，被上訴人訴請上訴人拆物還地，顯無理由。又縱葉萬生於 104年以前為無權占有，然被上訴人本訴請求葉萬生給付106 年以後之不當得利，實屬無據等語，茲為抗辯。並上訴聲明 ：(一)原判決不利於上訴人部分廢棄。(二)上開廢棄部分， 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三、兩造經本院整理及簡化爭點，同意成立爭點整理協議如下（ 　　見本院卷第190至191頁） (一)兩造不爭執事項： 　1.系爭土地均為被上訴人管領之國有原住民保留地；上訴人均 未具原住民身份。 　2.如認上訴人占有系爭土地，占有情形如下： 　　葉萬生占用000-0土地全部面積3,729平方公尺，並在其上搭 建溫室、棚架及種植番茄等農作物（見原審卷第37、40、23 8、245頁）；李宗吉在000、000土地上種植茶樹、梨子等農 作物及建有工具間之系爭鐵皮屋，農作物占用範圍如附圖標 示000面積4,730平方公尺、000(H)面積6,300平方公尺，其 上之工具間占用如附圖標示000(G)面積120平方公尺（見原 審卷第44、48、63、238、247-249頁）（以上合稱系爭地上 物）。 (二)兩造爭執事項： 　1.被上訴人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中段請求葉萬生除去00 0-0土地上之農作物、棚架等地上物，請求李宗吉除去000、 000土地上之農作物、工具間等地上物，並返還上開土地， 有無理由？葉萬生辯稱已將000-0土地耕作權讓與○○○、李宗 吉辯稱已將000、000土地還予○○○，是否可採？ 　2.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葉萬生、李宗吉給付相 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有無理由？ 四、得心證之理由： (一)上訴人占有系爭土地，且為地上物之處分權人，上訴人撤銷 自認不應准許： 　1.經查，葉萬生於原審自認000-0土地上有其興建之棚架及種 植番茄（見原審卷第232 、238頁），該土地現為葉萬生自 耕、自營、自住之土地等語（見原審卷第371頁）；李宗吉 於原審自認在000、000土地上種植茶葉、梨子，及受讓工具 間，對該工具間有事實上處分權（見原審卷第238頁），該 等土地現為李宗吉自耕、自營、自住之土地等語（見原審卷 第371頁）。上訴人並於原審一再陳明：伊等目前確有於系 爭土地上耕作，伊等均不爭執；依原證5原住民土地管理系 統，系爭土地之現況使用情形，目前由上訴人使用中，可見 上訴人確實持續使用系爭土地迄今等情（見原審卷第165、1 71、363、369至371頁），堪認上訴人確為系爭土地占有人 ，且為地上物之處分權人。 　2.葉萬生雖於本院主張撤銷前揭自認，辯稱已將000-0土地耕 作權讓與○○○等語；然查： (1)依葉萬生所提110年12月21日土地四鄰證明書所示（見本院 卷第73頁），其上關於○○○自何年間在000-0土地實際耕作之 記載為「空白」，並未填載，且其上所具名之證明人，依其 所填寫之地址均在「同富村」，與○○○所住地址「人和村」 ，並非同一村落，證明人所填寫之相鄰地為同段000、000-0 、000地號土地，對照000-0土地之地籍圖謄本（見原審卷第 87頁），其周圍地均未見各該土地，顯有扞格，各該證明人 顯無從為該土地四鄰證明書所載內容之適證，要無可信。至 葉萬生所提買賣切結書內容（見本院卷第75至77頁），除未 填寫日期外，立切結書人為○○○與○○○，並非葉萬生，其內容 記載「○○○、○○○與○○○間雙方有認知下進行無條件買賣」云 云，亦與葉萬生所辯上情不符；至葉萬生所提南投縣○○鄉辦 理原住民保留地公告分配申請書（見本院卷第81至83頁）， 僅係○○○單方向鄉公所所提出之申請文件，葉萬生復自陳未 經鄉公所受理（見本院卷第65頁），自難認○○○有何占有使 用000-0土地之事實；另依葉萬生所指108年9月9日南投縣○○ 鄉協調會議紀錄表所載（見原審卷第35頁、本院卷第285頁 ），其上並無關於○○○說明之記載或簽名（○○○年籍參本院限 閱卷），且葉萬生當時係表示於108年5月10日讓渡土地使用 權及地上物給訴外人全慧珍，與葉萬生於本案後段程序改稱 ：早於102年出售000-0土地給○○○，且於104年間將該土地耕 作權利讓與○○○夫妻云云（見本院卷第266頁），再現齟齬， 益見葉萬生就其占用原住民保留地行為一再飾詞諉責他人。 復參照證人○○○後段所證，均難認葉萬生有何將其主張000-0 土地之使用權利讓與○○○之事實。 (2)證人○○○則於本院結證稱：伊現在沒有工作收入，已經8年沒 有工作了，因為孩子還小，在家中顧小孩。伊認識葉萬生， 他是伊在12年前做農時的老闆，伊先生是長工，葉萬生先僱 用伊先生，之後又僱用伊，薪水一天200元，工作內容是採 蕃茄、剪芽，從10幾年前開始，伊大概做了5 、6年，接下 來有孩子之後就休息了；伊8年前是在南投○○鄉○○○從事耕作 工作等語（見本院卷第218至219頁）。可見○○○至少已有8年 未從事農作或其他工作，難認其有占有000-0土地從事耕作 之事實，與葉萬生所提110年12月21日土地四鄰證明書記載○ ○○在000-0土地實際耕作至今乙節（見本院卷第73頁），顯 然不符。證人○○○雖當庭提出102年12月15日土地轉承讓契約 書、104年11月30日土地耕作權及地上物讓渡契約書（見本 院卷第231至237頁），表示：伊知道耕作土地位置在000-0 地號，是伊有購買000-0土地，有取得耕作權利等語（見本 院卷第219至220頁），然各該契約書所載土地地號均為同段 184-1地號（見本院卷第231、237頁），並非000-0土地，○○ ○所述上情要無可採，葉萬生辯稱其讓與000-0土地、耕作權 利予○○○，○○○持續耕作至今而為現占有人云云，顯屬無稽。 　3.李宗吉雖於本院主張撤銷前揭自認，辯稱伊與○○○合作共同 受讓000、000土地耕作權，並由李宗吉出名與○○○簽立讓渡 契約書，○○○死亡後，伊表示要退出，將土地還予其女○○○而 取得000、000土地實際耕作權等語；惟查： (1)依李宗吉所提出之土地耕作權及地上物讓渡契約書影本所示 （見本院卷第177至183頁所示），其契約內容並不完整，縱 可見○○於67年8月12日將該000、000土地之耕作權讓與○○○（ 見本院卷第183、179頁），○○○又於71年11月15日將上開土 地耕作權讓與○○○（見本院卷第179頁），再由○○○於78年1月 25日將之讓與李宗吉（見本院卷第177、181頁），然均未見 有何○○○受讓上開土地權利之記載，復未據李宗吉補正完整 之契約書（見本院卷第188、215頁），已難信實。又李宗吉 所提出與○○○之利潤分配明細表影本（見本院卷第133頁）， 其上僅有記載年度、數額、金額及○○○姓名，無從說明其數 據所本原因事實為何，李宗吉復自陳與○○○合作耕作之事沒 有書面證明（見本院卷第211頁），難認該明細表與000、00 0土地有何關連，復參照證人○○○後段所證，均難認李宗吉有 何將其主張000、000土地之使用權利還予○○○之事實。 (2)證人○○○於本院證稱：伊父親生前說000、000土地是他的； 伊在000、000土地耕種的收入是李宗吉給伊的，李宗吉會先 做收入的彙整，之後再把錢拿給伊；是李宗吉叫伊來耕作， 從101年叫伊去那邊做等語（見本院卷第212至213、217頁） 。與李宗吉所稱上開土地由其與○○○共同受讓乙節已生扞格 ，○○○且陳稱李宗吉與○○○或伊之間並未簽立關於耕作之書面 契約為憑（見本院卷第215頁），復與李宗吉於另案臺灣南 投地方法院107年度訴字第139號違反水土保持法刑事案件中 辯稱：是○○○叫伊一起來耕作，○○○過世後，由○○○找伊來耕 作，...伊原本是跟原住民共同耕作，但目前是○○○自行耕作 ，○○○獲得之報酬也沒有分伊等語，大相逕庭，有該案刑事 判決可稽（見本院卷第99至101頁）。再經證人○○○當庭標示 其所稱在000土地上之鐵皮屋位置（見本院卷第216、229頁 ），亦與附圖所示000土地上無建物標示情形及000土地上標 示000(G)之系爭鐵皮屋所在位置不符，其所為證述實乏憑信 。況證人○○○於本院證稱：「（問：今天開庭前，李宗吉有 無找你討論？）今天有」、「（問：他有無教你要怎麼講？ ）沒有教很多」等語（見本院卷第218頁），則○○○證稱伊於 000、000土地上耕作緣由、伊父親與李宗吉出資興建鐵皮屋 等情節，容有附和李宗吉為撤銷自認所辯上情而為勾串之情 ，要無可信。 　4.是以，上訴人既未舉證證明其如前1.段所揭自認與事實不符 ，復未經被上訴人同意上訴人撤銷自認（見本院卷第143頁 ），是上訴人主張撤銷上開自認，不應准許。 (二)上訴人無權占有系爭土地，被上訴人得請求除去系爭地上物 返還土地： 　1.按所有人對於無權占有或侵奪其所有物者，得請求返還之。 對於妨害其所有權者，得請求除去之。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 段、中段分別定有明文。又以無權占有為原因，請求返還所 有物之訴，被告對原告就其物有所有權存在之事實無爭執， 而僅以非無權占有為抗辯者，原告於被告無權占有之事實， 無舉證責任。被告應就其取得占有，係有正當權源之事實證 明之，如不能證明，則應認原告之請求為有理由（最高法院 72年度台上字第1552號判決意旨參照）。而原住民保留地乃 文化經濟發展之載體，與原住民族文化及經濟生活保障，密 不可分。立法者為維護、保障原住民族文化與經濟土地權利 ，延續文化多元性，自得制定保障原住民族權益之相關法規 ，以賦與制度性之保障。其中山坡地保育利用條例（下稱保 育條例）第37條第2項規定：「原住民取得原住民保留地所 有權，如有移轉，以原住民為限」，及依該條第6項授權訂 定之原住民保留地開發管理辦法（下稱開發管理辦法）第18 條第1項規定：「原住民取得原住民保留地所有權後，除政 府指定之特定用途外，其移轉之承受人以原住民為限」，乃 為確保原保地永續供原住民族（集體及個人）所用，以落實 維護、保障原住民族文化、經濟土地及生存權而制定之法規 。此參諸保育條例第37條第1項、第4項分別規定：「山坡地 範圍內原住民保留地，除依法不得私有外，應輔導原住民取 得承租權或無償取得所有權」、「政府依前項（第3項）第 三款及第四款規定承受之原住民保留地，除政府機關依法撥 用外，其移轉之受讓人以原住民為限」益明。上開規定之內 容，自立法目的與法體系整體觀察，並非難以理解，且個案 事實是否屬該規定欲規範之對象，為一般受規範者所得預見 ，並可經由法院審查認定及判斷。再綜合考量上開規定之規 範目的、倫理性質、實效性、法益衝突情形、締約相對人期 待、信賴保護利益與交易安全，暨契約當事人之誠信公平等 相關事項，自應否認違反系爭規定之私法行為效力，始得落 實其規範目的，以維保障原住民族國策之公共利益，故違反 上開規定者，應屬無效。當事人為規避上開規定之適用，以 迂迴方法達成該規定所禁止之相同效果之行為，違反上開規 定意旨，依民法第71條本文規定，應屬無效。準此，依開發 管理辦法第15條第1項規定，原住民於原住民保留地取得承 租權、無償使用權或依法已設定之耕作權、地上權、農育權 ，除繼承或贈與於得為繼承之原住民、原受配戶內之原住民 或三親等內之原住民外，不得轉讓或出租。核其規定意旨， 乃在保障依法受配原住民之生活，避免他人脫法取巧，使原 住民流離失所，係屬效力規定，如有違反，依民法第71條本 文規定，應屬無效（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1433號判決 意旨參照）。 　2.依南投縣○○鄉○○○段原住民保留地租使用清冊之記載：000、 000土地之使用人為○○，此有南投縣○○鄉○○000○0○00○○鄉○○○ 0000000000號函所附資料在卷可參（見原審卷第269、283頁 ）。另再依上開函文及所附土地標示詳細資訊表記載略以： 000之0土地使用人為葉萬生，開始使用日期為102年3月8日 、非法佔使用；000、000土地之使用人為李宗吉，開始使用 日期為78年1月25日、非法佔使用、權源類別為轉讓等情（ 見原審卷第289至299頁）。而依開發管理辦法第28條第1項 規定，非原住民在本辦法施行前已租用原住民保留地繼續自 耕或自用者，得繼續承租。惟上訴人就渠等於上開管理辦法 施行（79年3月26日）前是否有經核准租用並完成訂約有案 之土地乙節，並未舉證以實其說，且自陳不再主張經核准租 用等語（見本院卷第140頁）。又系爭土地為原住民保留地 ，且上訴人並非原住民（見兩造不爭執事項1.），系爭土地 卻為上訴人實際使用，顯不符合開發管理辦法第15條規定。 再者，上訴人既非原住民，依法即非得繼承之原住民、原受 配戶內之原住民或三親等內之原住民，則依上開說明，上訴 人之前手，均不得轉讓系爭土地之耕作權予上訴人，故關於 上訴人所提契約受讓系爭土地耕作權之債權行為，無異實現 非原住民之上訴人取得實際使用土地之效果，乃違反開發管 理辦法第15條之禁止規定，依民法第71條本文規定，應屬無 效；該等契約之約定，至多僅屬契約當事人間債之關係，更 不得以之對抗被上訴人。是上訴人自無從執其所提耕作權讓 渡契約之約定而謂有合法正當權源占用系爭土地，上訴人復 自承當初受讓系爭土地權利本不合法（見本院卷第173頁） ，足認上訴人並無占有使用系爭土地之正當權源甚明。 　3.綜上，上訴人確為系爭土地之占有人，上訴人對於渠等非無 權占有系爭土地乙情，復未能提出其他證據以實其說，而上 訴人占用系爭土地情形如兩造不爭執事項2.所示，則揆揭上 開說明，被上訴人本於所有權之作用，請求上訴人各應將系 爭土地上之系爭地上物除去，並將土地返還被上訴人，自屬 有據。 (三)被上訴人得請求上訴人返還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 　1.按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利 益，民法第179條前段定有明文。又依不當得利之法則請求 返還不當得利，以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有損 害為其要件，故其得請求返還之範圍，應以對方所受之利益 為度，非以請求人所受損害若干為準；而無權占有他人土地 ，可能獲得相當於租金之利益為社會通常之觀念，是請求人 請求無權占有人返還占有土地所得之利益，原則上應以相當 於該土地之租金額為限（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第1094號判 決意旨參照）。且按租金請求權，因5年間不行使而消滅。 民法第126條亦定有明文。另請求給付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 利，其請求之標的，雖非租金，而係不當得利，惟其性質與 租金相近，仍應受前開請求權短期時效之限制。經查：上訴 人無權占用系爭土地如附圖所示之情形，且其等占用系爭土 地情形，參照前(二)、2.段所述，迄今均已逾5年以上，上 訴人主張已讓與○○○或○○○實際占有乙節，亦無可採，已如前 (一)段所述，足見上訴人獲有相當於租金之利益，使被上訴 人受有無法使用收益系爭土地之損害。是被上訴人主張上訴 人無權占用系爭土地，為此分別請求上訴人給付自起訴後即 112年3月7日（見原審卷第9頁）回溯前5內即106年3月8日起 至112年3月6日期間內之106年11月1日至111年10月31日之無 權占有土地之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及按月給付相當於租金 之不當得利數額，並未逾5年短期時效之期間，其所為請求 ，即屬有據。 　2.復按，土地法第110條第1項前段、第2項規定，耕地租用每 年地租不得超過法定地價百分之8；而法定地價，依同法第1 48條規定，應為土地所有權人依土地法所申報之地價。上開 計收租金之規定，於不當得利事件雖非當然一體適用，然未 嘗不可據為計算不當得利之標準；且土地申報地價百分之8 ，乃地租之最高限額，非謂必照申報價額百分之8計算，尚 應斟酌基地位置、工商繁榮程度、使用人利用基地之經濟價 值、所受利益等情事，以為決定。經查，系爭土地處於偏僻 山區，000之0土地有葉萬生興建之棚架並種植番茄，距羅娜 村約30分鐘、塔塔加約40分鐘、東埔溫泉約60分鐘；000、0 00土地上為李宗吉種植茶葉、梨子並曾受讓該工具間及有事 實上處分權，距塔塔加約40分鐘等情，有原審勘驗筆錄、現 場照片可稽（見原審卷第237至238、243至249頁）。爰審酌 上情，認上訴人占有土地每年所得相當於租金之利益，應以 所占用之土地申報地價百分之5計算為適當。又000之0、000 、000土地自106年至111年申報地價均為每平方公尺23元， 有系爭土地地價第二類謄本在卷可憑（見原審卷第77至81頁 ），則被上訴人請求葉萬生給付自106年11月1日至111年10 月31日止，無權占有186之3土地所受利益21,440元（被上訴 人僅請求21,440元），及自111年11月1日起，按月給付357 元之不當得利（計算式見原判決附件一，元以下無條件捨去 ，下同）；李宗吉給付自106年11月1日至111年10月31日止 ，無權占有000、000土地所受利益64,115元（被上訴人僅請 求64,115元），及自111年11月1日起，按月給付1,068元之 不當得利（計算式見原判決附件二），為上訴人所不爭執（ 見本院卷第286頁），應予准許。　 五、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及中段規定， 請求葉萬生應將000-0土地上之棚架、農作物除去，李宗吉 應將000、000土地如附圖標示000之農作物（見囑託事項3. ）刈除除去、標示000(G)之工具間除去、標示000(H)之農作 物（見囑託事項3.）刈除，並將上開土地返還被上訴人。並 依民法第179條之規定，請求葉萬生給付相當於租金之不當 得利21,440元，及其中19,200元自112年3月31起（見原審卷 第141頁）、2,240元自113年3月6日起（見原審卷第323、35 4-1頁）均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且自11 1年11月1日起至返還土地之日止，按月給付357元；及請求 李宗吉給付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64,115元，及自112年4月 18日起（見原審卷第143頁）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 算之利息，且自111年11月1日起至返還土地之日止，按月給 付1,068元，均屬正當，應予准許。從而原審為上訴人敗訴 之判決，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 判，為無理由，應駁回上訴。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提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5　　日 　　　　　　　原住民族法庭　　審判長法　官　黃綵君 　　　　　　　　　　　　　　　　　　法　官　陳宗賢 　　　　　　　　　　　　　　　　　　法　官　吳崇道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李宗吉得上訴，葉萬生得合併上訴。 如不服本判決，須於收受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 ，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 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人數附具繕本）。 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委任狀。具有民事訴訟法 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之情形為訴訟代理人者，另應附具 律師及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該條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 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書記官　陳宜屏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5　　日

2025-02-25

TCHV-113-原上-3-20250225-1

重上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所有權移轉登記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重上字第163號 上 訴 人 廖德發 廖德寶 廖秀琴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常照倫律師 複 代理人 楊孝文律師 被 上訴人 廖昭容 廖俊宏 廖樹生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劉喜律師 複 代理人 黃邦哲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所有權移轉登記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 2年6月9日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0年度重訴字第460號第一審判決 提起上訴，本院於114年1月21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廖德發負擔百分之64、上訴人廖德寶負 擔百分之17、上訴人廖秀琴負擔百分之19。 　　事實及理由 一、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之被繼承人○○○為伊等之次兄，○○○於 民國72年4月14日向其與伊等之長兄○○○購買並登記取得○○市 ○○區○○里段00地號土地（重測前為○○段0000-0地號，下稱系 爭土地）後，於81年間邀集伊等共同出資買受系爭土地，並 於其上合資興建房屋（農舍），然仍以○○○為系爭土地之出 名登記人。伊等乃依約各按資力挹注所需資金，由廖德發、 廖德寶、廖秀琴各出資新臺幣（下同）4,904,000元、266萬 元、2,944,000元，然礙於法令限制，故協議就當時正在起 造之門牌號碼為同區○○路00號房屋（同段0建號，下稱系爭 建物，與系爭土地合稱系爭房地，以下同路房屋各以其門牌 號稱之）亦借名登記於○○○名下，且與00之0號房屋先行申請 農舍增建登記，待登記完成後，接續將00號、00之0號、00 號房屋陸續於83年間興建完竣。至87年間，伊等與○○○為明 確化內部出資關係，乃簽訂共有土地分管協議書（下稱系爭 協議書），約定按出資比例享有系爭土地特定範圍之使用收 益。依伊等前對○○○提起之所有權移轉登記訴訟一審即原審 法院104年度重訴字第207號（下稱前案一審）判決附圖所示 伊等房屋就系爭土地之占有使用比例，可知伊等廖德發、廖 德寶、廖秀琴之權利比例依序各為658/1556、100/1556、19 2/1556。嗣○○○於107年2月21日死亡，上述借名登記關係類 推適用民法第550條關於委任契約消滅之規定而消滅；縱若 未因此消滅，類推適用民法第549條第1項委任契約得隨時終 止之規定，伊等亦已以本件起訴狀繕本之送達為終止之意思 表示。則上述借名登記關係既已消滅或終止，伊等自得類推 適用民法第541條第2項關於受任人移轉權利義務之規定或依 民法第179條第1項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權及民法第1148條概括 繼承規定，請求○○○之繼承人即被上訴人返還借名登記物。 準此，被上訴人既否認伊等就系爭土地之權利存在，伊等自 得訴請確認就系爭土地各有應有部分如上開出資比例之權利 存在，並請求被上訴人將系爭房地上開比例應有部分分別移 轉登記予伊等情，爰依上開法律關係及規定，提起本件訴訟 （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聲明不服，提起上訴） 。並上訴聲明：(一)原判決廢棄。(二)確認廖德發就○○○所 有系爭土地有應有部分為658/1556之權利存在。(三)確認廖 德寶就系爭土地有應有部分為100/1556之權利存在。(四)確 認廖秀琴就系爭土地有應有部分為192/1556之權利存在。( 五)被上訴人應共同將系爭建物權利範圍658/1556之所有權 移轉登記予廖德發。(六)被上訴人應共同將系爭土地權利範 圍658/1556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廖德發。(七)被上訴人應共 同將系爭建物權利範圍100/1556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廖德寶 。(八)被上訴人應共同將系爭土地權利範圍100/1556之所有 權移轉登記予廖德寶。(九)被上訴人應共同將系爭建物權利 範圍192/1556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廖秀琴。(十)被上訴人應 共同將系爭土地權利範圍192/1556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廖秀 琴。 二、被上訴人則以：伊等否認上訴人與○○○間有合資及借名登記 法律關係存在，上訴人應舉證以實其說。上訴人於前案及本 件所舉證物及證人，均不足以證明其等確有出資予○○○，況 系爭協議書並無任何借名登記之約定。上訴人前就系爭土地 對○○○提起前案訴訟，業經本院105年度重上字第192號、最 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1705號判決敗訴確定（下各稱前案 二、三審，合稱前案），乃又於本件為矛盾之主張，益見其 主張不實。上訴人猶執所謂合資及借名登記法律關係對伊等 為本件請求，自無理由等語，資為抗辯。並答辯聲明：上訴 駁回。　　 三、兩造經本院整理及簡化爭點如下（見本院卷一第116頁）： (一)兩造不爭執事項：　　　　 　1.系爭土地為農牧用地、面積1560.44平方公尺，係被上訴人 之父○○○所有，重測前為○○區○○段0000-0地號。　　 　2.系爭土地上建物，經前案一審囑託臺中市○○地政事務所於00 0年0月2日複丈，並有製作如被證一民事判決之附圖及所示 位置面積（見原審卷一第167、168頁）。 　3.系爭土地上建物，並非全部皆屬合法農舍。 　4.○○○已於107年2月21日去世，其繼承人為被上訴人廖昭容、 廖樹生、廖俊宏三人。 　5.○○○生前有在原證5所示之系爭協議書上簽名。 　6.上訴人前以有向○○○購買系爭土地持分為由，而提起請求移 轉所有權登記，經前案一審判決判准，嗣經前案二審判決廢 棄前案一審判決並駁回上訴人請求，經前案三審判決駁回上 訴人上訴，案經確定。 　7.上訴人所提原證13所示遺囑意旨，並無○○○簽名，亦無見證 人簽名。 　8.系爭建物係登記為○○○所有，並領有臺中市○○區○○00○○○○○○0 00號自用農舍使用執照。使用執照範圍有包含廖德發所使用 之00之0號0樓之部分面積。 (二)兩造爭執事項： 　1.上訴人請求確認就系爭土地有應有部分權利存在，有無理由 　　？　　 　2.上訴人主張○○○於81年間邀集上訴人共同出資買受、興建系 爭房地，而成立合資契約及借名登記契約，有無理由？ 　3.承上，如有理由，則上訴人各有無出資若干予○○○？ 　4.上訴人請求被上訴人分別移轉系爭房地之所有權應有部分予 上訴人，有無理由？ 四、得心證之理由： (一)本案不為前案確定判決既判力所及： 　1.按訴訟標的之法律關係，於確定判決中經裁判者，依民事訴 訟法第400條第1項規定，除別有規定外，有既判力。是既判 力之客觀範圍，應以存於當事人為確定判決之事實審言詞辯 論終結時主張或否認之法律關係經法院裁判者為限，不及於 未為裁判之法律關係。又判決之既判力，係關於為確定判決 之事實審言詞辯論終結時之狀態而生，則既判力之基準時點 以言詞辯論終結時為其界限，當事人不得於該確定判決言詞 辯論終結前所提出或得提出而未提出之其他攻防方法，為與 該確定判決意旨相反之主張，法院亦不得為反於該確定判決 意旨之裁判。此種既判力之作用，即學說所稱之遮斷效，亦 係以訴訟標的法律關係為據所發生之法律效果。準此，倘若 前訴之訴訟標的為基礎法律關係所派生之法律關係，對於後 訴因基礎法律關係所派生之其他不同法律關係，既不發生既 判力，自無遮斷效的作用（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1417 號判決意旨參照）。 　2.經查，上訴人於前案起訴主張於81年間○○○將其所有系爭土 地，以每坪4萬元分別出賣持分予上訴人，廖德發、廖德寶 、廖秀琴並各支付買賣價金4,904,000元、266萬元、2,944, 000元，上訴人即在所買持分土地上興建房屋供居住，並於8 7年間簽立系爭協議書，訴請確認上訴人與○○○間買賣契約關 係存在，確認廖德發、廖德寶、廖秀琴就系爭土地應有部分 658/1556、100/1556、192/1556之所有權移轉登記請求權存 在，並依該買賣契約關係，請求○○○將系爭土地所有權應有 部分658/1556、100/1556、192/1556移轉登記予廖德發、廖 德寶、廖秀琴等情，並提出系爭協議書等為憑，經前案一審 判決判准確認訴訟部分，嗣經前案二審判決廢棄前案一審判 決並駁回上訴人全部請求，經前案三審判決駁回上訴人上訴 ，案經確定，此有前案歷審判決（見原審卷一第141至181頁 ）及卷宗可稽。足徵前案之訴訟標的乃在確認上訴人與○○○ 間就系爭土地上開比例應有部分買賣契約關係存在與否，及 該買賣契約關係所生之移轉買賣標的物請求權，核與本件另 基於合資契約、借名登記契約、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請求 移轉借名登記物即系爭房地上開比例應有部分所有權，訴訟 標的及其原因事實未盡相同，揆諸前開說明，應認本件與前 案非屬同一事件，而不受前案確定判決既判力效力所及。 (二)上訴人與○○○間就系爭房地不存有合資契約及借名登記契約 關係： 　1.按借名登記契約，乃當事人約定一方將自己之財產以他方名 義登記，而仍由自己管理、使用、處分，他方允就該財產為 出名登記之契約。出名人與借名人間應有借名登記之意思表 示合致，始能成立借名登記契約。尚不能僅因一方出資購買 財產而登記於他方名下，即謂雙方就該財產成立借名登記契 約。又不動產登記當事人名義之原因原屬多端，主張借名登 記者，應就該借名登記之事實負舉證責任。而負舉證責任之 一方，苟能證明間接事實並據此推認要件事實，雖無不可， 並不以直接證明為必要，惟此經證明之間接事實與待證之要 件事實間，須依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足以推認其關聯性存在 ，且綜合各該間接事實，已可使法院確信待證之要件事實為 真實者，始克當之，不得僅以推測之詞作為認定之依據，否 則即屬違背證據法則（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216號判決 意旨參照）。本件上訴人主張其等與○○○間就系爭土地及系 爭建物成立有合資契約及借名登記契約等節，已為被上訴人 所否認，依上開說明，自應由上訴人就其等有與○○○間達成 合資契約及借名登記意思表示合致之事實負舉證之責。 　2.經查，○○○雖與上訴人簽訂系爭協議書（見兩造不爭執事項5 .），然依系爭協議書內容記載：「立分管協議書人○○○、廖 秀琴、廖德發、廖德寶等四人，因合夥購買座落於台中縣○○ 鄉○○段○○○○○○地號土地（即系爭土地），因所出資金不等， 特訂定如所附之附圖，個人分別管業、互不相干...第壹條 ：如附圖中所示：1.2.所示面積及建物門牌：台中縣○○鄉○○ 村○○路○○號歸屬於○○○分管。3.所示之面積所屬為廖德發所 有及管業。4.所示之面積所屬為廖德寶所有及管業。5.所示 之面積所屬為廖秀琴所有及管業。6.7.所示之面積為廖德發 所有及管業」等語（見原審卷一第63至69頁），雖以「所有 」及「管業」之字眼表示上訴人與系爭土地部分範圍間之關 係，然查，上訴人與○○○間於前案中就「兩造均否認有系爭 協議書內所載『合夥購買系爭土地』之事實」列為兩造不爭執 事項（見原審卷一第153、172頁），則上訴人與○○○均已否 認有合夥購買系爭土地之事，是上訴人再據此主張其等與○○ ○間就系爭土地存有合資契約云云，顯屬無稽。再者，上訴 人雖主張其等合資購買系爭土地而由廖德發、廖德寶、廖秀 琴各出資4,904,000元、266萬元、2,944,000元乙節，並提 出其所稱之①「廖昭容打字作成之計算表影本」為憑（見原 審卷一第467頁，前案一審卷一第25頁），然參照其另提出 之②「廖昭容打字記載兩造建屋付款情形影本」（見原審卷 二第35至37頁、本院卷二第19至21頁）、③土地出資一覽表 （含廖德發存摺封面及内頁，見本院卷一第459至463頁，卷 證詳該表「證據頁碼」欄）所示，上訴人所據以主張之①（ 合計10,508,000元，計算式：4,904,000＋2,660,000＋2,944, 000＝10,508,000）、②、③（記載總額為9,537,500元）所示 出資金額互不一致，此亦為上訴人所不爭執（見本院卷二第 219頁），上訴人就其主張之出資數額前後不一，則其所謂 合資契約云云，要難信實。 　3.再查，上訴人自承系爭土地係○○○於72年4月14日向其與上訴 人等之大哥○○○購買取得（見原審卷一第17頁），且為上訴 人與○○○於前案中所不爭執（見原審卷一第38、49頁），則○ ○○既早已於多年前向○○○買受系爭土地而單獨取得全部所有 權，何需於相隔約9年之久後之81年間，再與上訴人共同出 資購買已為其所有之系爭土地？顯然矛盾。且查，系爭協議 書上隻字未提上訴人與○○○間就系爭房地將成立借名登記契 約之旨，復未使用「借名」或「出名」等借名登記契約中常 見字眼，是自系爭協議書之文義觀之，已難推認上訴人與○○ ○間就系爭房地存有合資契約及借名登記契約關係。況系爭 協議書係以附圖特定範圍及面積表示各自業管位置，並非以 系爭土地若干應有部分比例而為約定，且依系爭協議書記載 ，係將系爭建物單獨歸由○○○分管（見原審卷一第63頁）， 亦難認上訴人與○○○間有就系爭房地若干比例之應有部分權 利（即契約標的）達成意思表示合致，廖德發、廖德寶、廖 秀琴據此主張其等各就系爭房地有應有部分658/1556、100/ 1556、192/1556之權利存在，亦無可採。 　4.證人即上訴人與○○○之姐夫○○○、證人即上訴人與○○○之妹妹○ ○○雖迭於前案一審、本院證稱上訴人確有向○○○購買系爭土 地並興建建物等語（見前案一審卷二第30至31、33頁，本院 卷二第8至9、11、14頁），並提出○○○於前案一審訴訟期間 之104年6月4日，與○○○、廖俊宏進行協商之對話錄音光碟及 譯文為憑（見本院卷一第503頁、卷二第10、33至95頁）。 然證人○○○、○○○均未證稱○○○與上訴人有何共同出資購買系 爭土地或借名登記之事；徵諸上訴人所提○○○、廖俊宏與○○○ 之對話錄音譯文，雙方雖有提及上訴人向○○○購買系爭土地 之事（見本院卷二第37、61頁），然亦爭執上訴人係向○○○ 借土地蓋房子、沒有買賣土地、也沒有提出付款證明（見本 院卷二第36至37頁），並爭執是否移轉持份（見本院卷二第 45、49至50、54至56頁）、坪數多寡（見本院卷二第43、45 至47、68至69、75、84頁），其間○○○並明確表示：「你如 果說要共有下去，永遠7個困擾在，他們如果生了孩子，又 會生3、4個，後面就會拖下去...這就是我為什麼不要共有 、為什麼說公證就是合理的原因」、○○○回稱：「持份啊， 你現在持份就好了啊，地政事務所現在可以了啦...」，○○○ 則陳稱：「永遠持份共有、永遠持份共有都卡著。法院公證 、分管又不同了，問清楚一點啦...」等語（見本院卷二第8 7頁），○○○顯未同意移轉系爭土地應有部分而與上訴人共有 系爭土地或曾有此合意，更未提及處分系爭建物之事。綜覽 上開對話譯文內容，均未提及○○○與上訴人有何共同出資、 合資購買系爭房地或借用○○○名義登記系爭房地產權之事。 且按借名登記契約乃當事人約定一方經他方同意，而就屬於 一方現在或將來之財產以他方名義為所有人或權利人登記而 成立之契約（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171號判決意旨參照 ），核與買賣係指當事人約定一方移轉財產權於他方，並由 他方支付價金之契約，屬相異之契約關係，且當事人間約定 價購契約標的物而成立買賣契約者，就該契約標的物是否另 行成立借名登記契約，實繫諸於契約當事人之主觀意願，與 其等對於契約標的物後續使用收益之安排，非謂契約當事人 間有為買賣之意而未即時移轉契約標的物所有權者，其間即 必然另行成立借名登記意思表示合致。是上訴人猶執上開事 證主張上訴人與○○○間就系爭房地存有合資契約及借名登記 契約關係云云，委無可採。 　5.證人即臺中市○○區調解委員○○○於前案中證稱：上訴人與○○○ 曾因系爭土地問題在臺中市○○區調解委員會進行過2次調解 ，但未成立調解，之所以調解是因為上訴人要○○○把土地過 戶給他們，因為沒有買賣契約書，伊有問○○○有無出售系爭 土地給上訴人，○○○說有，雙方對於買賣土地部分並無爭執 ，但○○○不想共有，因為他自己部分有2間房子，他想要以後 給他小孩是獨立的，不是共有等語（見前案一審卷二第28至 29頁），並參照前4.段所揭○○○與○○○對話內容（見本院卷二 第87頁），可見○○○生前已明確表示其不願與他人共有系爭 土地之主觀意願，以避免系爭土地所有權歸屬複雜化，進而 影響系爭建物坐落系爭土地之占有權源，在此情況下，亦難 認○○○會願意就系爭土地應有部分與上訴人間成立借名登記 契約，而任令上訴人後續可憑該契約為據，請求○○○或繼受 其該項義務之被上訴人移轉系爭土地應有部分，導致系爭土 地最終形成數人共有狀態之可能。 　6.再者，系爭土地經前案一審法院囑託臺中市○○地政事務所就 坐落於其上之建物進行測量，並製作有複丈成果圖等情，有 該複丈成果圖附卷可參（見原審卷一第167至168頁），且為 兩造所不爭執（見不爭執事項2.）。觀諸該複丈成果圖內容 ，可知附圖編號0000-0（3）D之00之0號房屋、編號0000-0 （3）E之00號房屋、編號0000-0（3）F之00之0號房屋、編 號0000-0（3）G之00號房屋與系爭建物毗鄰，並均坐落於系 爭土地範圍內。又00之0號房屋及00號房屋現由廖德發居住 使用、00號房屋現由廖德寶居住使用、00之0號房屋現由廖 秀琴居住使用等情，有臺中市政府地方稅務局房屋稅繳納證 明書、房屋稅繳款書可稽（見原審卷一第119至121頁），且 為被上訴人所不爭執（見原審卷一第288頁）。再參酌證人 即受託興建坐落於系爭土地上建物之建商○○○於前案中證稱 ：當時是廖德發向伊表示他們兄弟姐妹每人要蓋1間房子， 但因系爭土地是農地，伊便表示只能有1間合法（指合法農 舍），其他要以追加二次工程方式，等使用執照下來後再蓋 ，當時廖德發委託興建的這幾間房子外觀規格皆相同，伊在 使用執照核發後馬上就蓋其他第二次工程的房子，一次就把 這幾間房子蓋好，當時申請建照、使照等文件都是廖德發提 供，款項也由廖德發給付等語（見前案一審卷二第23至24頁 ），可見00之0號、00號、00之0號、00號等房屋及系爭建物 皆係由廖德發對外委請○○○興建，且系爭00之0號、00號、00 之0號及00號等房屋並均坐落於○○○生前所有之系爭土地上， 而由上訴人等人各自居住使用迄今等情。惟參酌○○○為上訴 人兄長之手足關係，以及證人○○○亦於前案中證述其等兄弟 姐妹之間感情都很好等語（見前案一審卷二第34頁），故縱 以○○○生前同意上訴人各在系爭土地上起造建物並長年居住 使用迄今，而未向上訴人等收取租金或主張無權占有，尚難 謂與常情有違，亦難執此情遽認係基因於雙方間有何合資契 約或借名登記契約使然。 　7.縱上各情以觀，上訴人既未舉證證明其等與○○○間就系爭房 地成立合資契約及借名登記契約，則上訴人主張其等與○○○ 之繼承人即被上訴人之間存有合資契約及借名登記契約關係 乙節，即非有據。 (三)上訴人請求被上訴人移轉系爭房地之所有權應有部分，為無 理由： 　1.按當事人為規避強行法規之適用，以迂迴方法達成該強行法 規所禁止之相同效果行為，其事實上之效果違反法律規定之 意旨，屬脫法行為，應非法之所許，自屬無效。又私有農地 所有權之移轉，依修正前土地法第30條第1項規定，其承受 人以能自耕者為限，旨在防止非農民承受農地，造成土地投 機壟斷之情形。從而，契約約定將農地移轉由無自耕能力之 人承受者，其契約標的即有法律上不能而無效之情形。而契 約當事人於土地買賣當時並無自耕能力，而借用有自耕能力 者之名義登記，顯係以迂迴方法規避上開法律之限制，不論 係以信託或借名登記為之，當時係以不正當方式規避強制規 定之脫法行為，應屬無效。無效之法律行為，係自始、當然 、絕對無效，不能因嗣後土地法之修正，取消農地承受人之 資格限制，而認為有效（最高法院97年度台上字第879號、1 04年度台上字第65號判決意旨參照）。 　2.經查，本件上訴人主張其等與○○○成立合資契約及借名登記 契約之時間為81年間（見原審卷一第17、21、449頁），則 關於農地移轉承受人資格及身分限制之相關規定，依上開說 明，即應適用行為時法即00年12月14日修正之土地法（下稱 修正前土地法）規定至明。而上訴人於81年間均無自耕能力 之情，業據上訴人於前案中自認在卷（見前案二審卷二第13 至14頁），其等復自陳：因法令關係，暫時登記給○○○等語 （見原審卷一第449頁、卷二第143頁），則上訴人主張之合 資契約及借名登記契約關係，亦係出於規避修正前土地法第 30條之強行法規目的所為，揆之前開說明，該合資及借名登 記契約亦屬無效。況上訴人於本案所執其等與○○○簽訂之系 爭協議書，亦經前案確定判決認定當時確無預期於不能之情 形除去後始為給付等約定，其契約係以不能之給付為標的， 於斯時已確定不生效力，上訴人自不得據此主張取得任何權 利（見原審卷一第181頁），本件上訴人主張成立合資契約 及借名登記契約當時，亦無預期於不能之情形除去後始為給 付等約定，其契約亦係以不能之給付為標的，於斯時已確定 不生效力，不因土地法嗣後刪除前開關於農地承受人資格限 制之規定而認為有效。 　3.是以，兩造間就系爭房地並未存有合資契約及借名登記契約 關係，縱有之，亦屬無效，是上訴人依借名登記法律關係並 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2項，及依民法第179條、民法第114 8條規定，請求被上訴人移轉系爭房地所有權應有部分予上 訴人，不應准許。 (四)上訴人就系爭土地並無所有權應有部分存在： 　1.按確認法律關係之訴，非上訴人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 益者，不得提起之，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 。所謂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係指法律關係之存否不 明確，上訴人主觀上認其在法律上之地位有不安之狀態存在 ，且此種不安之狀態，能以確認判決將之除去者而言（最高 法院52年台上字第1240號判決意旨參照）。上訴人主張對於 系爭土地有所有權應有部分乙節，為被上訴人所否認，而兩 造對此既有爭執，該項法律關係之存否即有不明確之情況， 並致上訴人之私法上地位有受侵害之危險，而此種危險既得 以本件確認判決予以除去，則依上開說明，應認上訴人提起 本件備位之訴，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 　2.上訴人雖主張其等就系爭土地確有所有權應有部分存在等語 。然查，兩造間就系爭土地並不存在合資契約及借名登記契 約關係，上訴人就系爭土地並無請求被上訴人移轉所有權應 有部分登記之權利，已如前述，而系爭土地之所有權應有部 分既自始未經移轉登記為上訴人所有，自無由使系爭土地發 生所有權變動之效果，是上訴人主張其等就系爭土地有所有 權應有部分存在，亦非有據，是上訴人請求確認對系爭土地 有所有權應有部分存在，不應准許。 五、綜上所述，上訴人依合資契約、借名登記契約及民法第541 條第2項、第179條第1項、第1148條等規定，請求確認廖德 發、廖德寶、廖秀琴就系爭土地各有應有部分658/1556、10 0/1556、192/1556權利存在，並將系爭房地應有部分658/15 56、100/1556、192/1556之所有權分別移轉登記予廖德發、 廖德寶、廖秀琴，均無理由，不應准許。從而原審所為上訴 人敗訴之判決，並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 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提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5　　日 　　　　　　　　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黃綵君 　　　　　　　　　　　　　　　　　　法　官　陳宗賢 　　　　　　　　　　　　　　　　　　法　官　吳崇道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上訴人廖德發、廖秀琴得上訴；廖德寶得合併上訴。 如不服本判決，須於收受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 ，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 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人數附具繕本）。 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委任狀。具有民事訴訟法 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之情形為訴訟代理人者，另應附具 律師及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該條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 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書記官　陳宜屏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5　　日

2025-02-25

TCHV-112-重上-163-20250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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