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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

政府採購法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6873號 上 訴 人 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吳宜展 被 告 美德威光電科技有限公司(已解散，尚未清算完成) 被 告 兼 代 表 人 陳玉美 選任辯護人 許金柱律師(法扶律師) 被 告 羅博特科技有限公司 代 表 人 蘇志偉 被 告 王偉銘 選任辯護人 曾雍博律師 廖克明律師 被 告 久洋機械股份有限公司 代 表 人 郭桂香 被 告 沈明華 古有彬 上 1 人 選任辯護人 簡雅君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違反政府採購法案件，不服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113年度訴字第549號，中華民國113年10月28日第一審判決（起 訴案號：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22735、53089號） ，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本件原判決以公訴意旨略以：被告陳玉美係被告美德威光電 科技有限公司（下稱美德威公司）之負責人，被告古有彬為 陳玉美之配偶，係財團法人工業技術研究院（下稱工研院） 之員工，亦係向本案下開2家投標廠商提供投標資訊及協助 製作標單之人，被告王偉銘係被告羅博特科技有限公司（下 稱羅博特公司）之時任負責人，被告沈明華係被告久洋機械 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久洋公司）之時任負責人，其等均係政 府採購法所稱廠商之代表人、代理人或其他從業人員。勞動 部勞動力發展署桃竹苗分署（下稱桃竹苗分署）於民國109 年11月25日上網辦理「109年機電服務職群智慧型機械手臂 上下料工作站採購案」（下稱系爭標案），採購案號：109Y 200號，預算金額新臺幣（下同）315萬元，第2次公開招標 ，採最低價方式決標。被告古有彬為免系爭標案因為未達政 府採購法第48條規範之3家合格廠商參標而流標，竟與被告 陳玉美、王偉銘、沈明華基於以詐術使開標結果發生不正確 結果之犯意聯絡，由被告古有彬於109年11月27日9時至10時 間，攜帶空白投標文件電子檔等資料至被告羅博特公司，經 被告王偉銘告以投標價等投標事項後，復由被告古有彬以電 腦登打在投標文件之投標金額等欄位，用以製作被告羅博特 公司之投標文件；再由被告古有彬於同日13、14時，攜帶空 白投標文件電子檔等資料至被告久洋公司，經被告沈明華之 配偶郭桂香及被告久洋公司之員工告以投標價等投標事項後 ，並由被告古有彬以電腦登打在投標文件之投標金額等欄位 ，用以製作被告久洋公司之投標文件；嗣被告古有彬又至被 告美德威公司，經被告陳玉美告以投標價等投標事項後，與 被告陳玉美共同製作被告美德威公司之投標文件，後由被告 古有彬一同將被告羅博特公司及美德威公司之投標標封郵件 寄出，被告久洋公司之投標標封郵件則由該公司自行寄出， 分別送達桃竹苗分署參與投標，以滿足「有3家以上合格廠 商投標」之法定形式要件，製造競標假象。嗣桃竹苗分署於 109年12月1日14時開標，審標時發現被告美德威公司及羅博 特公司投標文件有標封連號情事，且系爭標案3家投標廠商 所附之投標文件，皆未檢附「廠商文件審查表」及未填列「 投標廠商聲明書」項9至13外，投標文件所含之「投標廠商 聲明書」與「投標標價清單」多處筆跡寫法相似，不同投標 廠商間之投標文件內容有重大異常關連，察覺有異暫停開標 程序，俟廠商書面回覆相關疑義後，桃竹苗分署認上情有不 同投標廠商間之投標文件內容有重大異常關聯情形，違反政 府採購法第50條第1項第5款規定，遂為系爭標案不予決標之 決定，未使開標發生不正確結果而未遂。因認被告陳玉美、 王偉銘、沈明華、古有彬(下合稱被告陳玉美4人)均係犯政 府採購法第87條第6項、第3項之以詐術使開標發生不正確結 果未遂罪嫌；被告美德威公司、羅博特公司、久洋公司(下 合稱被告美德威3公司)均依政府採購法第92條規定，科以同 法第87條第3項之罰金刑等情。經審理結果，認為不能證明 被告陳玉美4人及美德威3公司有前揭公訴意旨所指之犯罪， 因而諭知其等無罪，已依據卷內資料詳予說明其證據取捨及 判斷之理由。本院認原判決所持理由並無違法或不當之情形 ，爰予維持，依前揭規定，引用第一審判決書所記載之理由 （如附件）。 二、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本件標封連號情形屬於審標時之異常 重大關聯，非屬於工程界常情，被告古有彬協助其餘被告製 作標單及相關文件，使其後標封連號，導致桃竹苗分署察覺 後暫停開標程序，其等客觀上本即各屬操控或陪標之詐術手 段一環。況被告陳玉美為被告古有彬之妻，其於原審審理中 證稱：其身心患有疾病，長期無法經營公司，且自身專業並 非光電等語，足見被告美德威公司之實質負責人應為被告古 有彬。又被告王偉銘、郭桂香於原審審理中證稱：古有彬略 知或知悉其等出標底價，且係古有彬當日到公司表示期限已 到，其等才會配合古有彬製作文件投標等語，而被告古有彬 於原審審理中證稱：促成本件廠商投標為其業務範圍，其係 因為主管經理催促，才於該日到訪久洋公司、羅博特公司、 美德威公司，並促使久洋公司、羅博特公司、美德威公司需 於該日完成投標文件寄送等語。是被告古有彬得知被告久洋 公司、羅博特公司底價後，為圖謀被告美德威公司獲得標案 ，使被告美德威3公司配合標案，僅因施行詐術手段不夠高 明，而導致本件未遂結果。準此，本件應傳喚被告古有彬時 任主管經理，以明被告古有彬是否促成本件其餘被告完成標 案之任務、被告古有彬與其餘被告間業務關係為何、其餘被 告於該日即完成標案規格及價格評估，是否符合業界常情， 以明被告古有彬及其餘被告證詞是否可採。原審未審酌上情 ，而諭知被告無罪，違反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有適用法則 不當之違法等語。 三、上訴駁回之理由 　㈠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刑事訴訟上證明之資 料，無論其為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均須達於通常一般之人 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始得據為有罪 之認定，若其關於被告是否犯罪之證明未能達此程度，而有 合理之懷疑存在時，致使無從形成有罪之確信，在刑事訴訟 「罪疑唯輕」、「無罪推定」之原則下，即不得遽為不利被 告之認定。詳言之，刑事訴訟制度採改良式當事人進行主義 ，檢察官應負實質舉證責任，若其所舉證據不足以說服法院 形成被告有罪之確信心證（即超越合理懷疑之心證程度）， 應由檢察官承擔不利之訴訟結果責任，法院即應為被告無罪 之諭知，此為檢察官於刑事訴訟個案中所負之危險負擔，即 實質舉證責任之當然結果，以落實無罪推定原則與證據裁判 主義。 　㈡政府採購法第87條第3項之罪，係以行為人「以詐術或其他非 法之方法，使（廠商無法投標或）開標發生不正確結果」為 構成要件，亦即指行為人對於招標承辦人員施用「無中生有 」、「以偽亂真」、「虛構重要事實」，或「隱匿有告知或 說明義務事項」等手段，或以其他相類之非法方法，致招標 承辦人員信以為真並陷於錯誤，且因而使開標發生有礙公平 競爭之不正確結果而言。若行為人所為不能認係施用詐術或 其他相類之非法方法，復未因此使開標發生不正確結果者， 自不構成該罪。 　㈢就被告古有彬邀集被告美德威3公司投標之動機而言： 　⒈公訴意旨雖認被告古有彬係為護航被告羅博特公司得標，為 避免系爭標案因未達政府採購法第48條規範之3家合格廠商 參標而流標，故謀由被告美德威公司、久洋公司參與陪標以 製造競爭假象等情。然政府採購法第48條規定：「(第1項) 機關依本法規定辦理招標，除有下列情形之一不予開標決標 外，有3家以上合格廠商投標，即應依招標文件所定時間開 標決標......。(第2項)第1次開標，因未滿3家而流標者， 第2次招標之等標期間得予縮短，並得不受前項3家廠商之限 制。」桃竹苗分署於109年11月10日辦理系爭標案之第1次公 開招標時，因無廠商投標或未達法定開標家數而流標，遂在 109年11月25日辦理第2次公開招標，則系爭標案於第2次公 開招標時，並無投標廠商家數必須有3家以上始能開標之限 制，縱被告古有彬確實希望被告羅博特公司得標，自無與其 他公司協議陪標、虛增投標家數以滿足「有3家以上合格廠 商投標」之法定形式要件之必要。況被告古有彬並非被告羅 博特公司之內部人，亦無證據證明其與被告羅博特公司間有 何利益關係，尚難認其有何護航被告羅博特公司得標之動機 及必要。 　⒉檢察官上訴意旨固改認被告古有彬為圖謀被告美德威公司獲 得標案，使被告久洋公司、羅博特公司、美德威公司配合標 案等情。惟被告美德威公司、羅博特公司、久洋公司就系爭 標案之投標金額分別為314萬4,750元、299萬7,750元、310 萬2,750元，有投標標價清單可佐（他3741卷第37至41頁） ，可見被告羅博特公司之投標金額為最低，被告美德威公司 之投標金額為最高，衡情當可預見會由投標金額最低之被告 羅博特公司得標，倘被告古有彬確實希望被告美德威公司得 標，理當將被告美德威公司之投標金額設定在被告羅博特公 司及久洋公司之投標金額以下，然被告古有彬卻未如此為之 ，自難認其有何謀求被告美德威公司得標之意圖。 　㈣就被告古有彬邀集被告美德威3公司投標之緣由而言： 　⒈被告古有彬於原審審理中以證人身分證稱：系爭標案第1標流 標後，桃竹苗分署的請購人請工研院幫忙找廠商投標，如果 沒有找到廠商，會變成工研院要自己去標，但加上管理成本 後工研院會虧，所以我先找久洋公司，因為久洋公司是工研 院的輔導廠商，但久洋公司未決定是否投標，我就去找羅博 特公司，因為他們有在做日本的機器人，我認為適合這個標 案，羅博特公司也有意願，後來久洋公司也回復要投標，我 有給久洋公司關於視覺系統的成本建議，又因時間緊迫，我 有協助羅博特公司、久洋公司製作相關招標文件，另外陳玉 美是聽聞此事後主動提及想要投標，我有提供成本建議，陳 玉美再加上利潤後自己決定投標金額，但我不希望美德威公 司得標，因擔心會有利益衝突等語（訴卷第133至154頁）。 　⒉被告陳玉美於原審審理中以證人身分證稱：當初我看到古有 彬在忙，經詢問才得知系爭標案，古有彬不建議我投標，但 我仍決定要投標，美德威公司的投標金額是我決定的，古有 彬有提供成本建議，我再加上利潤及稅金，開標時我才知道 有其他2家公司要投標，我不認識其他2家公司的負責人，因 為是第1次參與政府標案，而且我身體狀況不佳及時間緊急 ，就請古有彬幫我製作投標文件等語（訴卷第156至166頁） 。 　⒊被告王偉銘於原審審理中以證人身分證稱：當初是古有彬主 動跟我說有系爭標案，時間點大概是投標文件寄出前1週， 羅博特公司內部評估後覺得影像及機械手臂都是公司產品， 認為可行，我就依公司產品的成本價來決定投標金額，古有 彬並未提供投標金額的建議，亦未提及哪些廠商有參與投標 ，我僅透露投標金額大概是300多萬，未告知正確金額，本 件是我第1次參與此類型的政府採購案，故請古有彬協助員 工易孟誼製作投標文件，但投標金額是由易孟誼填寫，填寫 金額時古有彬不在場，未給予古有彬任何報酬或利益等語（ 訴卷第168至177頁）。 　⒋被告沈明華於原審審理中以證人身分證稱：久洋公司以前就 有經過工研院機械所輔導製作機械手臂的案子，系爭標案是 古有彬告知，一開始我猶豫不決沒有答應，因為有些不符成 本，後來我想當時是新冠肺炎的疫情期間，機械業不是很好 ，才決定投標系爭標案讓員工有工作做，公司有做工業機械 手臂及假手，視覺系統是要跟工研院採購，所以有詢問古有 彬視覺系統的報價，再經細算加上利潤及稅金以決定投標金 額，當時我不知道有其他廠商投標，我有請古有彬協助我太 太沈明華製作投標文件，因為她對於資料的繕寫不是很清楚 ，未給予古有彬任何報酬或利益等語（訴卷第179至187頁） 。 　⒌由上開證詞可知，被告古有彬係應桃竹苗分署之請求而協助 找尋適合承作系爭標案之廠商，其任職之工研院雖具有投標 資格，然因考量成本及利潤因素而不願投標，其遂先詢問被 告久洋公司之時任負責人被告沈明華，惟因被告沈明華一開 始並未答應，被告古有彬遂再詢問被告羅博特公司之時任負 責人被告王偉銘，經被告王偉銘評估業務項目及公司產品後 答應參與投標，其後被告沈明華考量業務狀況及技術能力後 亦同意參與投標，而被告美德威公司之負責人被告陳玉美則 係主動詢問被告古有彬後，在被告古有彬不贊同之情形下， 自行表示要參與投標，又被告陳玉美、王偉銘、沈明華係考 量成本及利潤後決定投標金額，且投標時均不知悉有其他公 司參與投標，其等彼此間亦不認識，足見其等應係評估公司 業務及利益因素後，自行決定要參與投標，尚難認其等有何 參與陪標而製造競爭假象之意思。 　㈤就被告美德威3公司之投標金額決定、投標文件撰寫及寄送等 過程而言： 　⒈證人郭桂香即被告沈明華之妻於原審審理中證稱：久洋公司 自己下載投標文件並由我填寫，因我寫的不清楚、寫錯，故 請古有彬協助填寫，投標金額由沈明華決定，投標文件是由 公司寄出等語（訴卷第189至190頁）。 　⒉證人易孟誼即羅博特公司之員工於調詢中證稱：古有彬在截 標日最後一天的上午到羅博特公司，由我先將投標文件列印 下來後，再由古有彬指導我如何填寫，但投標金額是待古有 彬離開公司後，王偉銘才告訴我，再由我書寫金額，並將全 部資料彌封裝入信封袋，我準備好投標文件後，準備寄出時 ，古有彬來電詢問我寄出了沒有，我說我是委請大樓物業管 理公司代寄，古有彬說必須當天寄出加蓋郵局郵戳，為免當 日無法順利寄出，古有彬親自來公司拿投標文件，由他代為 寄出等語（偵53089卷一卷第255至259頁）。 　⒊由被告陳玉美4人前開證詞及證人郭桂香、易孟誼上開證詞可 知，被告陳玉美、被告久洋公司時任負責人之妻郭桂香、被 告羅博特公司之員工易孟誼對於撰寫類似投標文件之經驗不 足，且被告陳玉美之身體狀況不佳，被告古有彬因而協助或 指導被告陳玉美、郭桂香、易孟誼填寫投標文件，且因易孟 誼於截標日最後一天尚未寄出投標文件，被告古有彬為免投 標文件無法順利寄出，遂代為寄出被告羅博特公司之投標文 件，並與被告美德威公司之投標文件一同寄出，因而導致標 封連號、部分投標文件缺漏、投標文件多處筆跡寫法相似之 情形。又被告古有彬雖有提供被告陳玉美關於投標金額之成 本建議及提供被告沈明華關於視覺系統之報價金額，然並未 提供被告王偉銘關於投標金額之建議，且投標金額係被告陳 玉美、沈明華、王偉銘考量成本及利潤後自行決定，並非被 告古有彬所能主導或掌控，被告古有彬亦不知悉被告王偉銘 所決定之實際投標金額，足見被告陳玉美、沈明華、王偉銘 應有參與投標之真意，尚難僅因前開標封連號、投標文件缺 漏、筆跡寫法相似等節，即推認被告陳玉美、沈明華、王偉 銘並無競價之意思。 　㈥就被告美德威3公司之押標金支出而言： 　⒈被告美德威公司之押標金係經該公司帳戶支出並由被告陳美 玉開立支票，有彰化銀行西屯分行檢送之交易傳票及交易明 細資料可考（他3741卷第191至199頁）；被告羅博特公司之 押標金係經該公司帳戶支出並由易孟誼辦理匯款，有匯款申 請書可憑（偵53089卷卷一第83頁）；被告久洋公司之押標 金係經該公司帳戶支出並由郭桂香辦理匯款，有兆豐銀行檢 送之存款往來交易明細表及交易傳票可參（他3741卷第175 至187頁）。又本案開標後桃竹苗分署因認各家廠商投標文 件內容有前述重大異常關聯情形，故依政府採購法第31條第 2項規定不予發還被告美德威3公司各自繳納之押標金9萬4,0 00元，被告久洋公司並依法提出申訴等情，有桃竹苗分署10 9年12月9日桃分署秘字第1095202459號函、桃分署秘字第10 952024591號函、109年12月23日桃分署秘字第1090027585號 函、被告久洋公司申訴書可稽（他3741卷第47至53頁）。 　⒉由上可知，被告美德威3公司均係自己準備押標金並由公司帳 戶支出，倘其等僅係應被告古有彬之請求參與陪標而無競價 之真意，當無提供押標金作為擔保之必要，否則一旦圖謀不 成而事蹟敗露，其等所繳納之押標金即不予發還而產生損失 ，況被告久洋公司於押標金不予發還後，更依法提出申訴， 是由被告美德威3公司自行支出押標金及被告久洋公司提出 申訴等情觀之，足認被告美德威3公司應有參與投標及競價 之真意。 　㈦檢察官上訴意旨雖聲請傳喚被告古有彬時任主管經理即陳俊 皓作證，以證明被告古有彬是否促成其餘被告完成系爭標案 、其與其餘被告間之業務關係為何、其餘被告完成系爭標案 之規格及價格評估是否符合業界常情等節。惟被告古有彬供 稱：當時桃竹苗分署請陳俊皓找廠商來投標，因為工研院有 不能與民爭利的內規，且若工研院承作系爭標案也會虧損， 所以陳俊皓就找我幫忙找廠商，但後續找哪些廠商、如何與 廠商聯絡、投標金額、文件準備這些流程，陳俊皓都不知道 等語(本院卷第131頁)；被告陳玉美、王偉銘、沈明華亦陳 稱：系爭標案的接洽及投標過程，都是古有彬跟我們聯絡， 沒有跟陳俊皓接觸過等語(本院卷第132頁)。則陳俊皓僅係 要求被告古有彬尋找廠商參與投標，惟其後被告古有彬找被 告美德威3公司參與投標、其與該等公司聯絡接洽之過程、 該等公司評估決定投標金額、其協助該等公司製作投標文件 等節，均係被告古有彬自行與被告美德威3公司聯絡，被告 陳玉美、王偉銘、沈明華亦僅與被告古有彬接洽，核與陳俊 皓無涉，是檢察官聲請傳喚陳俊皓作證，自無調查之必要， 併此敘明。 四、原審本於職權，對於相關證據之取捨，已詳為推求，並於判 決書一一論敘心證之理由，檢察官提起上訴，對於原審取捨 證據及判斷其證明力職權之適法行使，仍持己見為不同之評 價，檢察官所負提出證據與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既仍有欠缺 ，依前揭說明，即應蒙受不利之訴訟結果。綜上，檢察官上 訴指摘原判決有適用法則不當之違誤，自無理由，應予駁回 。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73條、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曾耀賢提起公訴，檢察官張啓聰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1　　日 　　　　　　　　　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廖建瑜 　　　　　　　　　　　　　　　　　　　法　官　林呈樵 　　　　　　　　　　　　　　　　　　　法　官　文家倩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檢察官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 狀，惟須受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限制。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 ，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 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 除前條情形外，第二審法院維持第一審所為無罪判決，提起上訴 之理由，以下列事項為限： 一、判決所適用之法令牴觸憲法。 二、判決違背司法院解釋。 三、判決違背判例。 刑事訴訟法第 377 條至第 379 條、第 393 條第 1 款之規定， 於前項案件之審理，不適用之。 　　　　　　　　　　　　　　　　　　　書記官　翁伶慈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1　　日 附件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549號 公　訴　人　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美德威光電科技有限公司（已解散） 　　　　　　　　　　設臺中市○○區鎮○○街00號1樓 被　告　兼 代　表　人　陳玉美　女　(民國00年0月00日生) 　　　　　　　　　　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住○○市○○區○○街00巷00弄00號 　　　　　　　　　　居臺中市○○區○○○街00號4樓之2 選任辯護人　許金柱律師　　　　 被　　　告　羅博特科技有限公司 　　　　　　　　　　設臺中市○○區○○○街00巷00號1樓 代　表　人　蘇志偉　住彰化縣○○鄉○○路000巷000號 　　　　　　　　　　居臺中市○○區○○○街00巷00號1樓 被　　　告　王偉銘　男　(民國00年0月0日生) 　　　　　　　　　　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住○○市○○區○○○路00○0號12樓之2 選任辯護人　曾雍博律師 　　　　　　廖克明律師 被　　　告　久洋機械股份有限公司 　　　　　　　　　　設臺中市○○區○○街000號 代　表　人　郭桂香　住○○市○○區○○○路000巷0號 　　　　　　　　　　居臺中市○○區○○街000號 被　　　告　沈明華　男　(民國00年0月0日生) 　　　　　　　　　　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住苗栗縣○○鎮○○000○0號 　　　　　　　　　　居臺中市○○區○○○路000巷0號 選任辯護人　桑銘忠律師 被　　　告　古有彬　男　(民國00年0月00日生) 　　　　　　　　　　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住○○市○○區○○○街00號4樓之2 選任辯護人　簡雅君律師 上列被告因違反政府採購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 偵字第22735號、第53089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美德威光電科技有限公司、陳玉美、羅博特科技有限公司、王偉 銘、久洋機械股份有限公司、沈明華、古有彬均無罪。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陳玉美係被告美德威光電科技有限公司 （下稱美德威公司）之負責人，被告古有彬為陳玉美配偶， 係財團法人工業技術研究院（下稱工研院）員工，亦係向本 案下開2家投標廠商提供投標資訊及協助製作標單之人；被 告王偉銘係被告羅博特科技有限公司（下稱羅博特公司）之 時任負責人；被告沈明華係被告久洋機械股份有限公司（下 稱久洋公司）之時任負責人，其等均係政府採購法所稱廠商 之代表人、代理人或其他從業人員。緣勞動部勞動力發展署 桃竹苗分署（下稱桃竹苗分署）於民國109年11月25日上網 辦理「109年機電服務職群智慧型機械手臂上下料工作站採 購案」（下稱系爭標案），採購案號：109Y200號，預算金 額新臺幣（下同）315萬元，第2次公開招標，採最低價方式 決標。詎古有彬為免系爭標案因為未達政府採購法第48條規 範之3家合格廠商參標而流標，竟與陳玉美、王偉銘、沈明 華共同基於以詐術使開標結果發生不正確結果之犯意聯絡， 由古有彬於109年11月27日上午9時至10時許期間，攜帶空白 投標文件電子檔等資料至羅博特公司，經王偉銘告以投標價 等投標事項後，復由古有彬以電腦登打在投標文件之投標金 額等欄位，用以製作羅博特公司投標文件；再由古有彬於同 日下午1、2時許，攜帶空白投標文件電子檔等資料至久洋公 司，經沈明華配偶及久洋公司員工告以投標價等投標事項後 ，並由古有彬以電腦登打在投標文件之投標金額等欄位，用 以製作久洋公司投標文件，嗣古有彬又至美德威公司，經陳 玉美告以投標價等投標事項後，與陳玉美共同製作美德威公 司投標文件，後由古有彬一同將羅博特公司及美德威公司之 投標標封郵件寄出，久洋公司之投標標封郵件則由久洋公司 自行寄出，分別送達桃竹苗分署參與投標，以滿足「有3家 以上合格廠商投標」之法定形式要件，製造競標假象。嗣桃 竹苗分署於109年12月1日下午2時許開標，審標時發現美德 威公司與羅博特公司投標文件有標封連號情事（臺中市西屯 郵局第940477號及940478號快捷郵件），且系爭標案3家投 標廠商所附之投標文件，皆未檢附「廠商文件審查表」及未 填列「投標廠商聲明書」項9至13外，投標文件所含之「投 標廠商聲明書」與「投標標價清單」多處筆跡寫法相似，不 同投標廠商間之投標文件內容有重大異常關連，察覺有異暫 停開標程序，俟廠商書面回覆相關疑義後，桃竹苗分署認上 情有不同投標廠商間之投標文件內容有重大異常關聯情形， 違反政府採購法第50條第1項第5款規定，遂為系爭標案不予 決標之決定，而未使開標發生不正確結果而未遂。因認被告 陳玉美、王偉銘、沈明華及古有彬均係犯政府採購法第87條 第6項、第3項之以詐術使開標發生不正確結果未遂罪嫌；被 告美德威公司、羅博特公司及久洋公司均依政府採購法第92 條規定，科以同法第87條第3項之罰金刑。 二、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或其行為不罰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 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認定 犯 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 包括 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 ，須於 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為真實之 程度者， 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若其關於被告是否犯罪之 證明未能達 此程度，而有合理性懷疑之存在，致使無從形 成有罪之確信 ，根據「罪證有疑，利於被告」之證據法則 ，即不得遽為不 利於被告之認定。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有上開罪嫌，依起訴書所載，無非係以： ⑴被告陳玉美、王偉銘、沈明華、古有彬之供述；⑵證人即羅 博特公司會計人員易孟誼之證述；⑶系爭標案109年11月25日 第2次公開招標公告及109年12月9日無法決標公告；⑷桃竹苗 分署刑事案件移送調查報告書暨投標廠商電子領標紀錄暨美 德威公司、羅博特公司、久洋公司之投標廠商標封、投標廠 商聲明書、廠商文件審核表、投標標價清單及美德威公司疑 義事項說明書、羅博特公司之疑義事項說明書；⑸法務部調 查局文書暨指紋鑑識實驗室110年8月26日調科貳字第110032 83370號鑑定書暨鑑定分析表等證，為主要論據。 四、訊據被告陳玉美、王偉銘、沈明華、古有彬均堅詞否認有何 上開犯行，⑴被告陳玉美辯稱（含辯護人為被告辯護意旨， 下同）：我有意願參與系爭標案的投標，然囿於美德威公司 未有參與政府採購案之經驗，遂委由古有彬協助填寫標單、 準備押標金及製作投標文件。古有彬雖有向我建議投標金額 ，然考量相關成本及預期利潤後，乃自行決定以較高之金額 作為標價進行投標，開標時我本人也有到場。我不認識其他 2家公司負責人，亦不知該2公司有參與投標及投標金額，絕 無可能與其等有犯意聯絡。又系爭標案因第1次開標未有3家 以上之合格廠商投標而流標，方進行本案第2次開標，惟按 政府採購法第48條第2項規定，該第2次招標並不受3家廠商 投標之限制，根本不需大費周章製造競標假象等語；⑵被告 王偉銘辯稱：羅博特公司確實有要投標本標案，因羅博特公 司所代理的商品與本標案之需求一致，且我不知道其他2公 司有參與投標，與其他被告亦不認識。投標價格係我自己依 過去的經驗估算成本後決定，古有彬未提供建議亦不知最後 的標價，因先前參與政府標案之經驗甚少，故就投標文件之 撰擬不甚熟稔，才會請古有彬協助撰擬投標文件及代為寄發 投標文件等語；⑶被告沈明華辯稱：我是基於真實投標意思 而投標系爭標案，否認陪標，之前均不知其他2公司有參與 投標，也不認識該2家公司負責人，且依規定第2次公開招標 即使僅1家廠商投標亦可得標，難認有何製造競標假象之動 機及實益。因為我們小公司不常投標，故委託古有彬幫久洋 公司製作投標文件，投標價格由我自行預估及決定，投標文 件亦由久洋公司人員至郵局遞送等語；⑷被告古有彬辯稱： 美德威公司的投標文件是我跟陳美玉共同製作，投標價格是 陳美玉決定後由我寫在投標文件上，其他2家公司我有協助 製作投標文件，但投標價格是由他們自己計算出來告訴我， 我是因為跟沈明華及王偉銘交好，真的是希望久洋公司或羅 博特公司可以承作系爭標案才建議他們投標，也是由他們自 行決定是否投標，我並沒有要製造競標假象，也沒有要護航 特定哪一家廠商的意思，畢竟已經是第2次公開招標，只要1 家公司投標即可，根本不需要費時間及精力協助3家公司製 作投標文件等語。　　　 五、經查： 　㈠被告陳玉美、王偉銘、沈明華於本案當時分別為美德威公司 、羅博特公司、久洋公司之負責人，被告古有彬係任職工研 院並為被告陳玉美之配偶。桃竹苗分署於109年11月10日辦 理系爭標案之第1次公開招標時，因無廠商投標或未達法定 開標家數而流標，遂在109年11月25日辦理第2次公開招標， 而被告古有彬協助製作美德威公司、羅博特公司、久洋公司 之投標文件後，一同將羅博特公司及美德威公司之投標標封 郵件寄出，久洋公司之投標標封郵件則由久洋公司自行寄出 ，分別送達桃竹苗分署參與投標。嗣桃竹苗分署於109年12 月1日下午2時許開標，審標時發現美德威公司與羅博特公司 投標文件有標封連號情事，且系爭標案3家投標廠商所附之 投標文件，皆未檢附「廠商文件審查表」及未填列「投標廠 商聲明書」項9至13外，投標文件所含之「投標廠商聲明書 」與「投標標價清單」多處筆跡寫法相似，察覺有異暫停開 標程序，並認上情有不同投標廠商間之投標文件內容有重大 異常關聯情形，違反政府採購法第50條第1項第5款規定，遂 為系爭標案不予決標之決定等情，為被告等人所不爭執，並 有桃竹苗分署110年5月5日桃分署政字第1105600010號函、 美德威公司及羅博特公司之投標標封郵件、投標廠商參與開 標簽到表、投標廠商聲明書、廠商文件審查表、投標標價清 單、法務部調查局文書暨指紋鑑識實驗室鑑定書、公開招標 公告（含第1、2次）、無法決標公告（含第1、2次）在卷可 稽，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按政府採購法第48條第1項所設須有3家以上合格廠商投標方 得開標之規定，乃係欲藉廠商間相互競爭為國庫節省支出， 惟如有陪標，虛增投標家數，形式上藉以製造出確有3家以 上廠商參與競標之假象，致招標機關誤信參與投標之廠商間 確有競爭關係存在，破壞招標程序之價格競爭功能，足使開 標發生不正確結果，即屬同法第87條第3項規定以詐術使開 標發生不正確結果之罪（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2983號 判決參照）。美德威公司、羅博特公司、久洋公司就系爭標 案之投標金額分別為314萬4,750元、299萬7,750元、310萬2 ,750元，有投標標價清單在卷可稽（見110他3741卷第37至4 1頁），是以羅博特公司之投標金額為最低，公訴意旨因認 被告古有彬係為護航羅博特公司得標，為避免系爭標案因未 達政府採購法第48條規範之3家合格廠商參標而流標，故謀 由美德威公司及久洋公司參與陪標以製造競爭假象等語（見 起訴書第9頁）。惟政府採購法第48條第2項規定：「第1次 開標，因未滿3家而流標者，第2次招標之等標期間得予縮短 ，並得不受前項3家廠商之限制。」而本件桃竹苗分署於109 年11月10日辦理系爭標案之第1次公開招標時，因無廠商投 標或未達法定開標家數而流標，遂在109年11月25日辦理第2 次公開招標，此業如前述，則系爭標案於第2次公開招標時 ，依上開規定已無投標廠商家數必須有3家以上始能開標之 限制，故倘被告古有彬真有希望羅博特公司得標之意，實無 與本案其他被告協議陪標、虛增投標家數以滿足「有3家以 上合格廠商投標」之法定形式要件而製造競標假象之必要。 參以被告古有彬係任職於工研院，其既非系爭標案之承辦人 或採購機關即桃竹苗分署之員工，亦無證據證明其與羅博特 公司有相關利益分配之約定，則被告古有彬有何護航羅博特 公司得標之動機及必要，自非無疑。　　　　 　㈢次就美德威公司、羅博特公司、久洋公司投標之緣由及決定 投標之過程，被告古有彬於本院審理時證稱：系爭標案第1 標流標後，桃竹苗分署的請購人請我們工研院幫忙找廠商投 標，如果沒有找到廠商，會變成我們工研院要自己去標，但 加上管理成本後工研院會虧，所以我先找久洋公司，因為久 洋公司是我們工研院輔導的廠商，但久洋公司未決定是否投 標，我只好去找認識的羅博特公司，因為他們有在做日本的 機器人，我認為適合這個標案，羅博特公司也有意願，後來 久洋公司也回覆要投標，我有給久洋公司關於視覺系統的成 本建議，又因時間緊迫，我有協助上開2公司製作相關招標 文件，另外陳玉美是聽聞此事後主動提及想要投標，我有提 供成本的建議，陳玉美再加上利潤後自己決定投標金額，但 我不希望美德威公司得標，因擔心會有利益衝突等語（見本 院訴字卷第133至154頁）。被告陳玉美於本院審理時證稱： 當初見到古有彬在忙，經詢問才得知系爭標案，古有彬不建 議我投標，但我仍決定要投標，美德威公司的投標金額是由 我決定的，古有彬有提供成本建議，我再加上利潤跟稅金， 一直到開標的時候我才知道有其他2家公司要投標，我也不 認識其他2家公司的負責人，因為是第1次參與政府標案，且 自己的身體狀況不佳及時間緊急，故請古有彬幫我製作投標 文件等語（見本院訴字卷第156至166頁）。被告王偉銘於本 院審理時證稱：當初是古有彬主動來跟我告知有這個採購案 ，時間點大概是投標文件寄出前1週，我們公司內部評估後 覺得這個影像跟機械手臂都是我們公司的產品，故認為可行 ，我依公司產品的成本價來決定投標金額，古有彬並未提供 投標金額的建議，亦未提及哪一些廠商也有參與投標，我僅 透露投標金額大概是300多萬，未告知其正確金額，又本件 是我第1次參與此類型的政府採購案，故請古有彬協助員工 易孟誼製作相關的投標文件，但投標金額的部分是由易孟誼 填寫，填寫時古有彬不在場，未給予古有彬任何報酬或利益 等語（見本院訴字卷第168至177頁）。被告沈明華於本院審 理時證稱：我們公司以前就有經過工研院機械所輔導製作機 械手臂的案子，因而認識古有彬，系爭標案係經古有彬告知 而得知，但一開始我猶豫不決沒有答應，因為有些不符合成 本，後來我想說當時是新冠肺炎的疫情期間，機械業整個不 是很好，才決定標看看這個案子讓員工有工作做，我們公司 有做工業機械手臂及假手，視覺系統則是要跟工研院採購， 所以有詢問古有彬視覺系統的報價，再經我們公司細算加上 利潤及稅金以決定投標金額，當時我不知道有其他廠商投標 ，我有請古有彬協助我太太沈明華製作投標文件，因為她是 負責財務故對於資料的繕寫不是很清楚，未給予古有彬任何 報酬或利益等語（見本院訴字卷第179至187頁）。由上可知 ，被告古有彬係應桃竹苗分署請求協助找尋適合承作系爭標 案之廠商，而其任職之工研院本即具有投標資格，然因考量 成本及利潤不願投標，又認熟識之久洋公司及羅博特公司依 其等營業項目適合承作該標案，遂依序建議被告沈明華、王 偉銘可投標，其2人於考量公司具有技術及履約能力後決定 投標，另被告陳玉美係在被告古有彬原不支持之情況下，自 行評估並決定美德威公司參與投標，上情均據其等供陳一致 且無不合理或矛盾之處，難謂不可採信，則久洋公司及美德 威公司於系爭標案是否全然無投標之意而僅單純陪標，即非 無疑。 　㈣再就美德威公司、羅博特公司、久洋公司對於系爭標案投標 金額之決定過程，除上開被告等人之供述外，證人郭桂香於 本院審理時證稱：久洋公司係自行下載投標文件並由我自行 填寫，但因寫的不夠清楚、寫錯，故請古有彬協助填寫，投 標金額係由沈明華決定等語（見本院訴字卷第189至190頁） 。證人易孟誼於調詢時證稱：古有彬在截標日期最後一天的 上午到羅博特公司的會議室，由我先將所有應備齊的投標文 件先行列印下來後，在場的有我、王偉銘，再由古有彬逐項 指導我如何填寫，但投標金額則是待古有彬離開羅博特公司 後，王偉銘才親自告訴我金額，再由我書寫金額，並將全部 資料彌封裝入信封袋等語（見112偵53089卷一卷第259頁） 。由上可知，被告古有彬於各家公司評估投標金額之過程中 或有提供相關成本建議，且協助並指導填寫、寄送相關投標 文件，致有公訴意旨所稱標封信函號碼連號、未檢附部分投 標文件、文件多處筆跡寫法相似等情，此作法雖有不妥，然 3家公司負責人均係於計算成本及利潤後自行決定最終之投 標金額，且依起訴書第2頁第18行以下「經王偉銘告以投標 價等投標事項」、「經沈明華配偶及久洋公司員工告以投標 價等投標事項」、「經陳玉美告以投標價等投標事項」等文 字，可見公訴意旨亦同認3家公司之投標金額係自行決定， 而非將決定權交給被告古有彬，則能否逕認久洋公司及美德 威公司並無競價之意，僅係因被告古有彬之請求而形式投標 ，難認無疑。況羅博特公司之投標標價清單係由易孟誼填寫 ，其填寫時被告古有彬不在場，被告古有彬不知實際之投標 金額，此業據被告王偉銘及證人易孟誼供證如前，而依卷附 3家公司之投標標價清單，羅博特公司之筆跡確與其他2家公 司不同（見110他3741第37至51頁），有法務部調查局文書 暨指紋鑑識實驗室鑑定書在卷可稽（見同上卷第131頁）， 堪認被告王偉銘及證人易孟誼所述屬實，則在被告古有彬不 確知羅博特公司投標金額之情形下，其如何能如公訴意旨所 述護航並確保該公司得標，實非無疑。 　㈤復就美德威公司、羅博特公司、久洋公司對於系爭標案之押 標金支出部分，美德威公司之押標金係經該公司帳戶支出並 由被告陳美玉開立支票，有彰化銀行西屯分行檢送之交易傳 票及交易明細資料在卷可稽（見110他3741第191至199頁） ；羅博特公司之押標金係經該公司帳戶支出並由易孟誼辦理 匯款，有匯款申請書附卷可憑（見112偵53089卷一第83頁） ；久洋公司之押標金係經該公司帳戶支出並由郭桂香辦理匯 款，有兆豐銀行檢送之存款往來交易明細表及交易傳票在卷 供參（見110他3741第175至187頁）。由上可知，3家公司均 係自己準備押標金並由公司銀行帳戶支出，倘認其中美德威 公司及久洋公司並無競價之意，僅係因被告古有彬之請求而 形式投標，自無必要提供押標金為擔保，而應謀求由被告古 有彬負責系爭標案之押標金，以免謀劃敗露後押標金不予發 還。惟本案開標後桃竹苗分署因認各家廠商投標文件內容有 前述重大異常關聯情形，故依政府採購法第31條第2項規定 不予發還美德威公司、羅博特公司、久洋公司各自繳納之押 標金9萬4,000元，其中久洋公司並依法提出申訴等情，有桃 竹苗分署109年12月9日桃分署秘字第1095202459號函、桃分 署秘字第10952024591號函、109年12月23日桃分署秘字第10 90027585號函、久洋公司申訴書在卷可稽（見110他3741卷 第47至53頁）。依上開過程觀之，堪認美德威公司及久洋公 司應有投標競價之意較屬合理。 六、綜上所述，公訴意旨雖認被告古有彬係為護航羅博特公司得 標，為避免系爭標案因未達政府採購法第48條規範之3家合 格廠商參標而流標，故謀由美德威公司及久洋公司參與陪標 以製造競爭假象等語，然有前述諸多可疑之處，依卷內事證 ，尚不足使被告等人有政府採購法第87條第3項規定以詐術 使開標發生不正確結果未遂之犯罪事實，達於通常一般之人 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為真實之程度。本案復無其他積 極證據足認被告等人確有上開違反政府採購法之行為，核屬 不能證明犯罪。揆諸首開說明，自應為被告等人均無罪之諭 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曾耀賢提起公訴，檢察官郭印山、吳宜展到庭執行 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8　　日 　　　　　　　　　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呂世文 　　　　　　　　　　　　　　　　　　法　官　孫立婷 　　　　　　　　　　　　　　　　　　法　官　陳郁融

2025-02-11

TPHM-113-上訴-6873-20250211-1

重上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

履行契約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重上字第58號 上 訴 人 林振廷 陳碧真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饒鴻鵬律師 被 上訴人 許景琦（兼許恂華之承受訴訟人） 許陳阿秀（許恂華之承受訴訟人）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李學鏞律師 複 代理人 張彩雲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履行契約事件，上訴人對於民國111年12月30日臺 灣臺中地方法院110年度重訴字第421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並 為訴之追加，經本院於民國113年12月31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 如下： 　　主　文 一、被上訴人許景琦應將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各新臺幣896萬5,7 50元移轉登記予上訴人，並將出資額持分單交付上訴人。 二、被上訴人許景琦應給付上訴人各新臺幣228萬4,250元，及自 本判決確定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 三、上訴及其餘追加之訴均駁回。　　 四、第一審、第二審（含追加之訴）訴訟費用（除確定部分外） ，由被上訴人許景琦負擔71%，餘由上訴人負擔。 五、本判決第二項所命給付，於上訴人各以新臺幣76萬1,417元 或同額金融機構無記名可轉讓定期存單為被上訴人許景琦供 擔保後，各得假執行。但被上訴人許景琦如各以新臺幣228 萬7,523元為上訴人預供擔保後，各得免為假執行。 六、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一、上訴人林振廷、陳碧真（下分稱姓名，合稱上訴人）就原判 決駁回其原審所為先、備位之訴（先、備位之訴僅聲明之記 載方式不同，請求權依據均相同，原審卷四第25、236頁） 均提起上訴後，於本院審理時，撤回先位之訴（本院卷一第 445頁），且被上訴人未提出異議，依民事訴訟法第463條準 用同法第262條第1項、第4項之規定，已生撤回之效力，非 本院審理範圍。 二、按第二審為訴之變更或追加，非經他造同意，不得為之，但 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446條第1 項、第255條第1項第2款定有明文。所謂請求之基礎事實同 一，係指變更或追加之訴與原訴之原因事實，有其社會事實 上之共通性及關聯性，而就原請求所主張之事實及證據資料 ，於變更或追加之訴得加以利用，且無害於他造當事人程序 權之保障，俾符訴訟經濟者屬之（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 第2300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 　㈠上訴人於原審就其備位聲明第㈢、㈣項原依民法第226條規定之 給付不能法律關係請求：被上訴人許景琦（下與許陳阿秀， 分稱姓名，合稱被上訴人）應與許陳阿秀連帶給付上訴人各 新臺幣（下同）228萬425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 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嗣於本院審理時 ，將法定遲延利息起算日減縮為自民國111年3月15日起算（ 本院卷二第191、196、211頁）。又上訴人於原審就其等因 未能取得訴外人維新醫療社團法人（下稱維新法人）社員出 資額，致未受分配99年度至111年度維新法人股利所受損害 ，原以備位聲明㈤、㈥依債務不履行之法律關係請求：許景琦 應與許陳阿秀連帶給付上訴人各75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 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嗣於本院 審理時，主張未受分配99年度至111年度維新法人股利所受 損害各為450萬元，擴張聲明請求：許景琦應與許陳阿秀再 連帶給付上訴人各375萬元，及自113年6月4日起至清償日止 ，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本院卷二第71、195、196、21 0頁）。且就原審備位聲明及擴張聲明部分，追加依不當得 利、繼承與公司法第23條第2項、繼承與不當得利之法律關 係，為同一聲明之請求（本院卷一第145、366至368、424、 425頁）。均經被上訴人同意（本院卷一第146頁、本院卷二 第51、71、72、211頁），依照前揭規定，應予准許；故上 訴人於本院請求審理之範圍如附表所示。 　㈡上訴人於本院審理時，將其原審備位之訴（原審先位之已撤 回），改列為先位之訴，另以其等與許景琦、訴外人御康股 份有限公司（下稱御康公司）於92年3月19日、同年7月11日 分別簽訂備忘錄（下稱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下稱系 爭合作協議書），許景琦於92年7月11日書立承諾書（下稱 系爭承諾書）後，有締約當時不可預見之情事變更，而追加 備位訴訟標的，依民法第227條之2規定，請求變更系爭備忘 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原有之效力，使其效力及於維新法 人社員出資額，並追加變更後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 諾書之法律關係，併同先位訴訟標的其餘法律關係，作為備 位且為同一聲明之請求（本院卷二第215至223、227、228、 264、265頁）。其追加之訴與原訴，同係本於系爭備忘錄、 合作協議書、承諾書之約定，以及御康公司股東股權轉換為 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之基礎事實，且均援用原訴之訴訟資料 及證據，復無害於被上訴人程序權之保障，依照上開規定， 應予准許。且本於當事人處分權主義及辯論主義，此學說上 稱為類似的預備訴之合併（最高法院97年度台上字第1741號 判決意旨參照），本院於審理時，應受上訴人所列訴訟標的 先後順序之拘束，併予敘明。 三、上訴人於原審就附表編號3、4所示聲明，就被上訴人繼承許 恂華部分，亦依民法第226條第1項給付不能之法律關係為請 求，然於本院審理時，已表示撤回（本院卷二第191頁）， 亦予敘明。 貳、實體方面： 一、上訴人主張： 　㈠上訴部分即先位部分： 　⒈伊等與許景琦、御康公司先後於92年3月19日、同年7月11日 分別簽訂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約定由伊等提供臺中市 北區○○○段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地 號等0筆土地（嗣合併為同段000-00地號土地，下稱系爭土 地），供許景琦、御康公司興建醫院大樓，待醫院開業時， 由伊等取得御康公司股份25%，且御康公司登記及實收資本 額不得少於4,000萬元；許景琦另於92年7月11日書立系爭承 諾書，保證御康公司登記及實收資本額在6,000萬元範圍內 ，伊等無需繳納增資款，由許景琦負責籌款增資；且雙方真 意包含醫院將來改制為醫療法人時，由伊等取得相應比例社 員出資額在內。御康公司於92年4月25日設立登記後，經多 次增資後，伊等各持有御康公司股份75萬股。許恂華於95年 間，擔任御康公司負責人，許景琦為許恂華之子，擔任御康 公司董事及實質負責人，御康公司當時則經營維新醫院。許 恂華、許景琦於95年間，欲將御康公司所經營之維新醫院改 制為維新法人，乃於95年7月8日召開御康公司股東常會，向 包含伊等在内之股東承諾：御康公司與維新法人之資產將合 併，御康公司股東即為社員，御康公司股東投資價值將同比 例1.5倍放大等語，並據此作成決議；且於會議中確認伊等 已為御康公司股東（下稱御康公司95年股東常會內容）。然 許景琦未依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御康公司95 年股東常會內容履行，將伊等排除於維新法人發起人之外， 以御康公司其他股東為發起人向行政院衛生署（後改制為衛 生福利部，下稱衛生署）申請改制，致伊等未能按持有御康 公司股份比例放大1.5倍，取得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各1,125 萬元（75萬股，按每股10元計算，為750萬元；750萬元×1.5 ＝1,125萬元），許景琦應負給付義務。惟許景琦實際僅持有 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1,793萬1,500元，扣除後其餘出資額45 6萬8,500元部分，即屬給付不能，許景琦應賠償其價額。　 　⒉御康公司股東係依各自持有股份比例放大1.5倍，取得維新法 人社員出資額，依許恂華、許景琦持有御康公司股份，僅能 取得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各240萬元、2,040萬元，然許恂華 、許景琦於維新法人成立後，各取得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1, 740萬元、3,110萬元，各獲有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1,500萬 元、1,070萬元之不當得利，致伊等因此未能取得維新法人 社員出資額各1,125萬元，而受有損害，許恂華、許景琦負 有返還該出資額予上訴人之義務。又許恂華於110年9月24日 死亡後，被上訴人為其繼承人，許景琦於繼承前持有維新法 人社員出資額522萬9,200元，加計自許恂華繼承取得維新法 人社員出資額1,270萬2,300元，實際僅持有維新法人社員出 資額1,793萬1,500元，扣除後其餘出資額456萬8,500元部分 ，即屬不能返還，依繼承與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被上訴人 應於繼承許恂華遺產範圍內，連帶償還其價額。 　⒊許恂華為御康公司負責人，明知伊等為御康公司股東，以及 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御康公司95年股東常會 內容之存在，竟未按伊等持有御康公司股份比例放大1.5倍 ，使伊等取得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 方法加損害於伊等；許恂華執行御康公司業務，違反法令致 伊等受有損害，依公司法第23條第2項規定，應與御康公司 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又許恂華於110年9月24日死亡後，被 上訴人為其繼承人，許景琦於繼承前持有維新法人社員出資 額522萬9,200元，加計自許恂華繼承取得維新法人社員出資 額1,270萬2,300元，實際僅持有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1,793 萬1,500元，扣除後其餘出資額456萬8,500元部分，即屬不 能返還，依繼承與公司法第23條第2項之法律關係，被上訴 人應於繼承許恂華遺產範圍內，連帶償還其價額。 　⒋伊等因未能取得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2,250萬元，致未受分配 99年度至111年度維新法人股利，各受有75萬元之損害，許 景琦、許恂華應依債務不履行、不當得利、公司法第23條第 2項之法律關係，負返還或賠償責任，而應由許景琦及許恂 華之繼承人即被上訴人負連帶責任。 　㈡追加之訴（即擴張未受分配維新法人股利金額之聲明）部分 ： 　　伊等因未能取得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致未受分配99年度至 111年度維新法人股利各450萬元，除原審所主張各受有75萬 元之損害外，尚各受有375萬元之損害，許景琦、許恂華亦 應依不當得利、公司法第23條第2項之法律關係，負返還或 賠償責任，而應由許景琦及許恂華之繼承人即被上訴人負連 帶責任，爰依附表編號8、9所示法律關係，請求判決如該部 分聲明。 　㈢追加備位請求部分： 　　縱使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之效力不及於維新法 人社員出資額，然伊等與許景琦、御康公司簽訂系爭備忘錄 、合作協議書、承諾書時，原約定由御康公司經營維新醫院 ，嗣因醫療法修正及維新醫院改制等締約當時不可預見之情 事變更，爰依民法第227條之2第1項規定，請求變更系爭備 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原有之效力，使其效力及於維新 法人之出資額，並依變更後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 書及前揭各項之法律關係，請求判決如附表編號1至6、8、9 所示聲明。 二、被上訴人辯以： 　㈠關於系爭備忘錄第3條、系爭合作協議書第4條約定內容，不 及於事後因法律修正始成立之維新法人之出資額移轉之爭點 ，業經本院102年度重上更㈠字第41號確定判決（上訴人與許 景琦、御康公司間；下稱系爭41號確定判決），作成判斷， 於本案有爭點效之適用。關於上訴人與御康公司間之權利義 務，已由系爭合作協議書之法律關係，轉變為股東對公司之 法律關係，御康公司依系爭合作協議書第4條約定應履行之 股權移轉義務已履行完畢之爭點，業經臺灣臺中地方法院（ 下稱臺中地院）104年度重訴字第268號確定判決（上訴人與 御康公司、維新法人、許恂華、許景琦、蔡坤璋、陳凱程、 陳捷南、○○○、林樹生、許正典、陳明崇間，下稱系爭268號 確定判決），作成判斷，於本案有爭點效之適用。上訴人再 依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為本件請求，並無理由 。 　㈡上訴人於95年7月8日御康公司95年股東常會召開時，尚非御 康公司股東，無從向御康公司主張其等具有股東之地位，並 據以請求御康公司依該股東會議決議，將其等股東身分轉換 為維新法人之社員。股東會所為決議，係多數公司股東平行 意思表示趨於一致之行為，並非契約，且上訴人未參與御康 公司95年股東常會，亦無意思表示合致而成立契約之可能， 御康公司95年股東常會內容尚難作為許景琦與上訴人成立契 約之依據。 　㈢上訴人關於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御康公司95 年股東常會內容之法律關係所為主張，既無理由，且被上訴 人所負移轉御康公司股份之義務亦已履行完畢，並無不當得 利可言。 　㈣上訴人所提出原證3御康公司95年股東常會會議記錄（原審卷 一第29至31頁）、原證6御康公司96年股東常會會議記錄（ 原審卷一第45頁）均非真正。許恂華執行御康公司業務，並 無違反95年股東常會關於維新醫院改制醫療社團法人相關配 合事項報告案、股東林振廷、陳碧真權益主張案之決議，上 訴人依公司法第23條第2項規定所為請求，亦屬無據。 　㈤御康公司股份與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並不相同，尚無上訴 人所稱情事變更之情形，亦無民法第227條之2第1項規定之 適用。 三、關於本院審理範圍，上訴人於原審依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 書、承諾書、御康公司95年股東常會內容之法律關係，以及 民法第226條第1項（僅許景琦部分，本院卷二第191頁）之 規定，請求判命被上訴人給付如附表編號1至6即原審備位聲 明所示，經原審判決駁回上訴人備位之訴及該部分假執行之 聲請。上訴人聲明不服，提起上訴，並擴張訴之聲明如附表 編號8、9所示，及就附表編號1至6、8、9之聲明，追加不當 得利、繼承與公司法第23條第2項、繼承與不當得利之法律 關係（各項請求權為選擇合併，本院卷二第157、228頁）， 暨就同上聲明提起備位之訴，追加民法第227條之2第1項之 規定，及變更後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與前揭各 項之法律關係（除民法第227條之2第1項外，其餘各項請求 權為選擇合併，本院卷二第157、228頁）。兩造就上訴、追 加之訴，分別聲明如下： 　㈠上訴人部分： 　⒈上訴聲明： 　⑴原判決駁回上訴人後開第一審備位之訴及該部分假執行之聲 請均廢棄。 　⑵上開廢棄部分： 　①許景琦應將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896萬5750元所有權移轉登記 予林振廷，並將該部分出資額持分單交付予林振廷。 　②許景琦應將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896萬5750元所有權移轉登記 予陳碧真，並將該部分出資額持分單交付予陳碧真。 　③許景琦應與許陳阿秀連帶給付林振廷228萬4250元，及自111 年3月15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④許景琦應與許陳阿秀連帶給付陳碧真228萬4250元，及自111 年3月15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⑤許景琦應與許陳阿秀連帶給付林振廷75萬元，及自起訴狀繕 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⑥許景琦應與許陳阿秀連帶給付陳碧真75萬元，及自起訴狀繕 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⑦前開第3項至第6項聲明中，許陳阿秀所負連帶清償責任，以 自被繼承人許恂華所繼承之遺產範圍內為限。 　⑧除移轉登記部分聲明外，願以現金或金融機構可轉讓定期存 單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⒉追加之訴聲明： 　⑴許景琦應與許陳阿秀再連帶給付林振廷375萬元，及自113年6 月4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⑵許景琦應與許陳阿秀再連帶給付陳碧真375萬元，及自113年6 月4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⑶前開第1、2項聲明中，許陳阿秀所負連帶清償責任，以自被 繼承人許恂華所繼承之遺產範圍內為限。 　⑷願以現金或金融機構可轉讓定期存單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 行。　　 　㈡被上訴人之答辯聲明：　 　⒈上訴及追加之訴均駁回。 　⒉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四、兩造不爭執事項（本院卷二第45至48頁）： 　㈠上訴人與許景琦、御康公司於92年3月19日簽訂系爭備忘錄， 約定由上訴人提供系爭土地，由許景琦、御康公司興建醫院 大樓。該備忘錄第3條約定：「甲方（即御康公司、許景琦 ；下同）保證興建完成開業時，乙方（即上訴人；下同）取 得甲方公司股份25%（公司資本額不得少於4,000萬），甲方 並出具本票3,000萬作為履約保證」。 　㈡御康公司於92年4月25日設立登記，登記資本總額及實收資本 總額均為100萬元；於92年9月26日變更登記資本總額、實收 資本總額各為4,500萬元、1,200萬元；於93年7月變更登記 資本總額、實收資本總額各為4,500萬元、3,620萬元；於93 年8月18日變更登記資本總額、實收資本總額均為4,500萬元 ；於94年3月18日變更登記資本總額、實收資本總額各為1億 元、6,000萬元；於94年11月17日變更登記資本總額、實收 資本總額各為1億元、7,000萬元；於95年5月19日變更登記 資本總額、實收資本總額各為1億元、8,000萬元。 　㈢上訴人與許景琦、御康公司於92年7月11日簽訂系爭合作協議 書，約定由上訴人提供系爭土地供御康公司興建醫院之用， 該協議書第4條約定：「甲方（即御康公司，下同）保證興 建完成醫院開業時，公司登記及實收資本額不得少於4,000 萬元（在4,000萬元範圍內增資，乙丙方【乙方即上訴人， 丙方即許景琦，下同】無需繳納增資款）。甲方公司應將其 股份25%登記給乙方或乙方指定之人，將股份20%登記給丙方 或丙方指定之人，甲丙方應出具本票3,000萬元予乙方作為 履約保證，於保證原因消滅時返還本票予甲丙方（此張本票 限甲方及丙方不履行本條款時）」。 　㈣許景琦於92年7月11日書立系爭承諾書予上訴人，其內容記載 ：「茲因92年7月11日訂立之合作協議書，立承諾書人丙方 許景琦保證甲方御康公司登記及實收資本額在新臺幣6,000 萬元範圍內，乙方林振廷、陳碧真無需繳納增資款，由丙方 許景琦負責籌款增資，並出具本票500萬元予乙方做為履約 保證，於保證原因消滅時返還本票予丙方，特立承諾書為憑 」。 　㈤御康公司於94年9月26日以桃園20支郵局第354號存證信函通 知上訴人，將依系爭合作協議書條文，登記御康公司股份10 0萬股至上訴人或上訴人指定之人名下；若上訴人於文到10 日後，未明示股份指定登記至何人名下、交付該人之身分證 影本及印章、返還御康公司開立之本票，致不能登記時，御 康公司決定將上開股份登記於許恂華名下，上訴人得隨時要 求返還。 　㈥上訴人於95年6月19日收受許景琦委任洪錫欽律師寄發之德欽 字第950615號函，表明於同月23日下午3時假柳正村律師事 務所辦理依協議書第4條約定之股份移轉事宜，並於同月21 日，以臺中37支局郵局第556、565號存證信函回覆，於股東 持有股權及股東權益方面未獲共識，無法辦理股權移轉；且 未依許景琦之通知，前往柳正村律師事務所辦理股權移轉手 續。許景琦委託洪錫欽律師於95年6月30日以德欽字第95063 0號函通知上訴人已將應行移轉予上訴人之股票用印完成， 委託洪錫欽律師保管，請上訴人前往辦理手續並領取股票， 上訴人於同年7月3日收受該律師函。 　㈦御康公司於95年7月7日傳真95年度股東常會開會通知予上訴 人。 　㈧御康公司於95年7月8日召開95年度股東常會（上訴人主張會 議記錄為原證3，原審卷一第29頁；被上訴人主張會議記錄 為被證4，原審卷一第255頁），許景琦於會議中就「維新醫 院改制醫療社團法人相關配合事項報告」為報告。該次會議 召開時，上訴人尚未領取許景琦委託洪錫欽律師保管之御康 公司股票，亦未出席該次會議。 　㈨御康公司於96年6月24日以臺中市○○街○○000號存證信函通知 上訴人將於96年6月27日召開96年度股東常會（原審卷二第4 03頁），上訴人未出席該次會議。 　㈩上訴人依系爭合作協議書第4條約定，對御康公司提起移轉股 權之訴，經臺中地院以99年度重訴字第307號判決駁回上訴 人之訴；上訴人提起上訴，於本院以100年度重上字第34號 審理中，雙方於100年3月16日達成和解，御康公司當場將股 票號碼00-00-0000000號至000號、00-00-0000000號至000號 、00-00-0000000號至00號，共計100張股票，合計100萬股 ，交付給上訴人受領。 　上訴人依系爭承諾書，對許景琦提起移轉股權之訴，經臺中 地院以99年度訴字第2381號判決命許景琦將登記其名義之御 康公司股份50萬股背書轉讓登記並交付予上訴人，嗣經本院 以100年度上字第278號判決、最高法院以101年度台上字第6 34號裁定駁回上訴而確定。許景琦於105年1月15日以臺中地 院105年度存字第85、86號，將御康公司股份50萬股辦理清 償提存。 　上訴人各持有御康公司股份75萬股。 　御康公司股東成為維新法人社員時，各股東取得之維新法人 社員出資額，並未另行出資。 　維新法人99至107、109、111年度每股分配股利依序為0.12元 、0.95元、0.48元、0.42元、0.45元、0.46元、0.34元、0. 31元、0.34元、0.166元、0.178元。 　許恂華於110年9月24日死亡，被上訴人為其繼承人。 五、本院之判斷：　 甲、先位之訴部分：　　 　㈠上訴人依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御康公司95年 股東常會內容之法律關係，對許景琦為請求部分： 　　上訴人主張：依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以及御 康公司95年股東常會內容，許景琦負有給付維新法人社員出 資額各1,125萬元予其等之義務等語，為被上訴人所否認， 並以前詞置辯。經查： 　⒈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部分：　 　⑴按學說上所謂之爭點效，係指法院於確定判決理由中，就訴 訟標的以外當事人主張之重要爭點，本於當事人辯論之結果 而為判斷者，除有顯然違背法令、當事人提出新訴訟資料足 以推翻原判斷、原確定判決之判斷顯失公平或前訴訟與本訴 訟所得受之利益（例如標的金額或價額）差異甚大等情形外 ，應解為在同一當事人就與該重要爭點有關所提起之他訴訟 ，法院及當事人對該重要爭點之法律關係，皆不得任作相反 之判斷或主張，以符民事訴訟上之誠信原則（最高法院109 年度台上字第3287號判決意旨參照）。 　⑵上訴人前以許景琦、御康公司未依系爭合作協議書履行，有 不完全給付之違約情事為由，依系爭合作協議書第4條約定 ，訴請許景琦、御康公司給付違約金，經系爭41號確定判決 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確定，有該案判決書（本院卷一第191 至202頁）為證。 　⑶上訴人於系爭41號確定判決案件既主張：許景琦、御康公司 不願移轉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有未依系爭合作協議書履行 之不完全給付情事，應依系爭協議書第4條約定，給付違約 金云云，有該案判決書（本院卷一第192頁）可參；足見關 於許景琦、御康公司依系爭合作協議書是否負有移轉維新法 人社員出資額之義務，雖非該案訴訟之訴訟標的，惟屬該案 訴訟重要爭點，且經兩造就此重要爭點為舉證及辯論。 　⑷系爭41號確定判決之事實及理由欄之「伍、得心證之理由」 第三、㈣點既已詳載：「本件上訴人雖主張被上訴人未將維 新法人之股權一併移轉登記予上訴人，仍屬系爭協議書第4 條所約定之債務不履行情形，惟維新醫院改設為維新法人， 係因醫療法於93年4月9日增訂第30條關於得設立醫療財團法 人之規定而來，而系爭協議書係於92年7月11日即簽訂，兩 造於第4條所約定關於御康公司股權之移轉登記部分，其射 程自無可能及於事後因法律修正始成立之維新法人之股權移 轉事宜。上訴人主張依系爭協議書本文及第7條、第8條之約 定意旨，其對維新醫院（或維新法人）應有經營權，故被上 訴人御康公司移轉予上訴人之公司股份應含系爭醫院大樓房 地產權及醫院經營權之價值云云，顯已逸脫系爭協議書第4 條之約定範圍，而應屬是否違反系爭協議書整體契約目的之 債務不履行問題。蓋設若被上訴人御康公司於94年10月27日 維新醫院興建完成開業時，即將其股份百分之25登記予上訴 人或上訴人指定之人，而嗣後被上訴人許景琦另設立維新法 人，並將維新醫院大樓房地悉數移轉予該法人及股東，上訴 人如認為受有損害，亦僅能依系爭協議書對被上訴人主張債 務不履行之損害賠償，而無從再依第4條之約定請求被上訴 人給付違約金。由上開設例情形，可知系爭協議書第4條之 履約保證責任（或違約金事由），應僅限於『御康公司應於 維新醫院興建完成開業時，將不得少於4,000萬元資本額其 中百分之25之股份移轉登記於上訴人或上訴人指定之人』， 而不包括履行給付維新法人股權之義務」（本院卷一第201 、202頁）。堪認系爭41號確定判決本於當事人充分舉證及 辯論之結果，就許景琦依系爭合作協議書不負移轉維新法人 社員出資額予上訴人之義務之重要爭點，已依據前揭理由而 為判斷。 　⑸上訴人雖辯稱：系爭41號確定判決僅就系爭合作協議書第4條 約定為判斷，並未論及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云 云。惟上訴人與許景琦、御康公司先於92年3月19日簽訂系 爭備忘錄，約定由上訴人提供系爭土地，由許景琦、御康公 司興建醫院大樓，且該備忘錄第3條、第6條約定：「甲方（ 即御康公司、許景琦；下同）保證興建完成開業時，乙方（ 即上訴人；下同）取得甲方公司股份25%（公司資本額不得 少於4,000萬），甲方並出具本票3,000萬作為履約保證」、 「執行細節，雙方另訂契約」；嗣於92年7月11日再簽訂系 爭合作協議書，約定由上訴人提供系爭土地供御康公司興建 醫院之用，該協議書第4條約定：「甲方（即御康公司，下 同）保證興建完成醫院開業時，公司登記及實收資本額不得 少於4,000萬元（在4,000萬元範圍內增資，乙丙方【乙方即 上訴人，丙方即許景琦，下同】無需繳納增資款）。甲方公 司應將其股份25%登記給乙方或乙方指定之人，將股份20%登 記給丙方或丙方指定之人，甲丙方應出具本票3,000萬元予 乙方作為履約保證，於保證原因消滅時返還本票予甲丙方（ 此張本票限甲方及丙方不履行本條款時）」；許景琦則於同 日另書立系爭承諾書予上訴人，其內容記載：「茲因92年7 月11日訂立之合作協議書，立承諾書人丙方許景琦保證甲方 御康公司登記及實收資本額在新臺幣6,000萬元範圍內，乙 方林振廷、陳碧真無需繳納增資款，由丙方許景琦負責籌款 增資，並出具本票500萬元予乙方做為履約保證，於保證原 因消滅時返還本票予丙方，特立承諾書為憑」；有系爭備忘 錄、合作協議書（原審卷一第389至393頁）、承諾書（原審 卷二第401頁）為證，復為兩造所不爭執。可見系爭合作協 議書係雙方本於系爭備忘錄之基礎，再行議定其他細節而來 ，系爭承諾書亦僅為上訴人於御康公司實收資本額在6,000 萬元範圍內，除系爭土地外，無需繳納增資款之補充約定， 三者自無從割裂判斷、認定。且觀諸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 書、承諾書全文，除前揭備忘錄第3條、合作協議書第4條之 約定外，別無其他許景琦或御康公司應轉讓或登記御康公司 股份予上訴人或其指定之人之約定，更無任何維新醫院將改 制為醫療社團法人或上訴人可取得醫療社團法人社員出資額 之隻字片語，益徵系爭41號確定判決尚非僅就系爭合作協議 書第4條約定而為前揭判斷，上訴人此部分抗辯，並不可採 。 　⑹至於上訴人另稱其所提出之新訴訟資料足以推翻前案判斷云 云，惟查：　　 　①許景琦於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96年度他字第2514號背信等案 件偵查中，所提出之答辯狀雖載有：御康公司當時成立的宗 旨就在於經營維新醫院，但當時醫療法就醫療社團法人並未 設立專章，因此，先行成立御康公司，待將來醫院可以社團 法人化之際，再依法令規定辦理；其後，醫療法增設醫療法 人專章，並於95年6月20日公布醫療法施行細則，因應醫療 法人設立法制化，為確保股東權益，將維新醫院改制為社團 醫療法人，成為各股東的共識，因此，御康公司在95年7月8 日召開的股東會中，由許景琦報告關於醫療社團法人的法令 依據及設立流程等語（原審卷二第91頁）；另於系爭268號 確定判決事件中，主張：御康公司於92年4月25日設立登記 時，成立宗旨之一是興建維新醫院大樓，且為協助維新醫院 醫療社團法人化，以達到永續經營的目的，並因應新修正醫 療法之施行，在95年7月8日召開的股東常會，以出席股東表 決權數全數同意，照案通過配合協助完成將維新醫院改設為 維新醫療社團法人之應辦事項等語（原審卷一第441頁）。 然此至多僅能證明許景琦於維新醫院設立之初，有將來醫療 法修正之後，將醫院改制為醫療社團法人之構想，其後，亦 因醫療法修正施行，經御康公司全體股東同意，而推動改制 為維新法人之事實。惟醫療法是否或何時修正、御康公司股 東是否同意改制，均非雙方於92年簽訂系爭備忘錄、合作協 議書、承諾書時，得以預見，且雙方亦未於該等文書中為相 關記載，尚難僅憑前揭事證推論雙方就維新醫院改制為醫療 社團法人乙事已有所約定，據以推翻前案之判斷。 　②上訴人所提出訴外人張美鈴製作之比例換算表（原審卷一第1 55頁），其下方表格雖在許恂華實際持有維新法人持分174 萬欄之後方，另有林振廷持分150萬之記載，且證人即維新 醫院前副院長○○○於本院證稱：該比例換算表為維新醫院改 制為維新法人時，由許景琦指示張美鈴製作等語（本院卷一 第73頁）；然均為被上訴人所否認（原審卷一第414頁，本 院卷二第81頁），且許景琦與○○○間因維新醫院、御康公司 、維新法人之週轉資金、股份、出資額等糾紛，先後提起債 務人異議之訴等事件（臺中地院99年度訴字第809號、本院1 00年度重上字第112號）、出資額移轉登記事件（本院101年 度重上字第93號），有該等民事判決書（原審卷一第157至1 79頁）為證，而前揭比例換算表即為雙方於債務人異議之訴 等事件中之重要事證（原審卷一第160、161頁），則○○○就 前揭事證既有利害關係，其前開證述，已難期客觀、公允， 不能遽信；該比例換算表是否為許景琦指示張美鈴製作、其 內容是否為真正，尚非無疑。況該比例換算表之上方表格， 在許恂華成立後分發回社員後持分174萬股欄後方之「其他 變更註明」欄，另載有「按比例出售100萬持分，償還林振 廷（未定）」等字，與下方表格之前揭記載，顯然不同，則 該比例換算表內容是否足以表徵上訴人所稱林振廷在維新法 人之股份為150萬股云云，即非無疑，自難據以推翻前案之 判斷。 　③許景琦於100年1月24日曾委任游孟輝律師向上訴人所委任劉 憲璋律師提出願意移轉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1,500萬元予上 訴人各1/2之和解方案，固經上訴人提出傳真函（本院卷一 第225、226頁）為據。然此僅為雙方於他案訴訟過程中，為 試行和解所提出之方案，不足作為推翻前案判斷之證據。 　④證人○○○於本院審理時雖證稱：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約定 移轉之內容，有包含維新法人之出資額，因為許景琦招募股 東時，會告訴股東將來改設醫療社團法人，股東的投資才有 保障，伊也知道要改設醫療社團法人，才會投資等語（本院 卷二第78、79頁）；證人即許恂華之女、許景琦之妹○○○於 本院審理時固證稱：伊父許恂華有向伊說設立御康公司就是 要成立維新醫院，之後要成立醫療社團法人，伊參與投資御 康公司前，即知道將來醫院要改制成醫療社團法人等語（本 院卷二第82、00頁）。然○○○、○○○均非系爭備忘錄、合作協 議書、承諾書之當事人，且證人○○○亦證稱：關於御康公司 、許景琦與上訴人簽訂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等事情，伊 不清楚等語（本院卷二第82頁），則許景琦、許恂華縱於御 康公司及維新醫院成立前，曾向○○○、○○○表示未來將醫院改 制為醫療社團法人之構想，亦無法證明許景琦曾向上訴人提 及同一構想，更無法以此推論雙方於簽訂系爭備忘錄、合作 協議書、承諾書時，已就維新醫院改制為醫療社團法人乙事 有所約定，否則雙方何以於該等文書中未為任何相關記載， 自難僅憑○○○、○○○前揭證述，據以推翻前案之判斷。 　⑤92年2月22日印發之立法院議案關係文書，固載有立法委員提 案修正醫療法，增訂得設立醫療社團法人之內容（本院卷一 第379至387頁），惟醫療法相關規定，係於93年4月28日始 修正公布，與雙方於92年3月19日、7月11日簽訂系爭備忘錄 、合作協議書、承諾書，時間相隔甚遠，尚難僅憑立法委員 於雙方簽訂前揭文書前，即有前揭提案，逕行推論雙方於簽 訂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時，已就維新醫院改制 為醫療社團法人乙事有所約定，據以推翻前案之判斷。 　⑥綜合上訴人於本件所提出之上開訴訟資料，尚不足以推翻系 爭41號確定判決關於許景琦依系爭合作協議書不負移轉維新 法人社員出資額予上訴人之義務之判斷。上訴人仍執前詞抗 辯本件無前案判決爭點效之適用，自無可採。　　 　⑺本件上訴人與許景琦既同為系爭41號確定判決案件之當事人 ，且該案確定判決就上開重要爭點，已依雙方舉證及辯論結 果為前揭判斷，該判斷復無顯然違背法令或顯失公平之處， 且上訴人於本件提出之證據，尚不足以推翻該判斷，依照前 揭說明，本件應受前案爭點效之拘束，兩造不得再為相反之 主張，法院亦不得作相異之判斷。上訴人就上開事實猶為相 反之主張，自無可採。 　⒉御康公司95年股東常會內容部分： 　⑴上訴人所提出原證3御康公司95年股東常會會議記錄（原審卷 一第29至31頁），其報告事項第3案，雖載有許景琦就維新 醫院改制醫療社團法人相關配合事宜提出報告，然考其內容 僅為許景琦向御康公司股東報告維新醫院改制為醫療社團法 人之相關規劃，並無該公司股東就該報告內容作成決議之記 載，尚難認為許景琦與御康公司股東間，甚至與上訴人間， 就御康公司改制為維新法人乙事，有何意思表示合致之情事 。而該會議記錄之提案討論第2案「股東林振廷、陳碧真權 益主張案」，其決議內容為「本公司依據92年7月11日與林 振廷、陳碧真二人簽訂之合作協議書第4條規定應行移轉於 該二人之股票，業經用印完成並放置於洪錫欽律師事務所處 代為保管，請林振廷先生、陳碧真女士盡速前往領取」，僅 為御康公司股東就該公司依系爭合作協議書應移轉登記予上 訴人之御康公司股份乙事，所為決議，與維新法人社員出資 額，亦無關連。 　⑵況依公司法第164條規定，股票由股票持有人以背書轉讓之， 並應將受讓人之姓名或名稱記載於股票。又記名股票之轉讓 ，一經合法背書並受股票之交付，受讓人與讓與人間即生轉 讓之效力（最高法院74年度台上字第1947號判決意旨參照） 。且股份轉讓為準物權行為，故記名股票之轉讓，以讓與人 及受讓人間就股份轉讓之準物權行為成立意思表示合致，經 讓與人在記名股票上合法背書，並將持有之股票交付予受讓 人時，始發生轉讓之效力。查御康公司股票為記名股票，此 為兩造所不爭執（本院卷一第306、307頁）。又上訴人於95 年6月19日收受許景琦委任洪錫欽律師寄發之德欽字第95061 5號函，表明於同月23日下午3時假柳正村律師事務所辦理依 協議書第4條約定之股份移轉事宜，並於同月21日，以臺中3 7支局郵局第556、565號存證信函回覆，於股東持有股權及 股東權益方面未獲共識，無法辦理股權移轉；且未依許景琦 之通知，前往柳正村律師事務所辦理股權移轉手續；另御康 公司於95年7月8日召開95年度股東常會時，上訴人尚未領取 許景琦委託洪錫欽律師保管之御康公司股票，亦未出席該次 會議；均為兩造所不爭執。可見許景琦雖於95年6月間即向 上訴人為轉讓御康公司股份予上訴人之要約，然上訴人至95 年7月8日御康公司召開95年度股東常會時，仍未就該要約為 承諾，亦未受領而持有御康公司股票，依照前揭說明，該等 御康公司股份即未發生轉讓之效力，上訴人當時尚非御康公 司之股東，應堪認定。御康公司95年度股東常會中所為決議 ，對於當時尚非御康公司股東之上訴人，自不發生任何效力 。 　⑶綜上，上訴人主張：其與許景琦間就95年度股東常會內容關 於維新醫院改制醫療社團法人相關配合事項報告案、股東林 振廷、陳碧真權益主張案，已有意思表示合致，並成立契約 云云，自無可採。 　⒊因此，上訴人依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御康公 司95年股東常會內容之法律關係，主張許景琦負有移轉維新 法人社員出資額各1,125萬元予上訴人之義務，即不可採； 其請求許景琦移轉登記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各896萬5,750元 予上訴人，並依給付不能之法律關係，請求賠償其餘不能移 轉之社員出資額價額損害各228萬4,250元，均屬無據。又許 景琦既不負移轉登記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予上訴人之義務， 則其未為移轉登記，即無債務不履行可言；上訴人依債務不 履行之法律關係，請求未受分配維新法人股利之損害各450 萬元，雖未敘明究係依給付不能、給付遲延、不完全給付何 項債務不履行之法律關係而為請求，然其此部分請求，均應 無據。 　㈡上訴人依繼承與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對被上訴人為請求部 分： 　　上訴人主張：依許恂華、許景琦持有御康公司股份，僅能取 得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各240萬元、2,040萬元，然許恂華、 許景琦於維新法人成立後，各取得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1,74 0萬元、3,110萬元，各獲有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1,500萬元 、1,070萬元之不當得利，致其等因此未能取得維新法人社 員出資額各1,125萬元，而受有損害，許恂華、許景琦負有 返還義務云云，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經查： 　⒈許恂華、許景琦與○○○、蔡坤璋、林樹、許正典、陳凱程、陳 明崇、陳捷南（下稱○○○等7人）共同為發起人，向衛生署申 請設立維新法人，經該署於98年2月13日許可設立，許恂華 、許景琦因而於98年3月31日分別取得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 各4,620萬元、600萬元，有維新法人設立登記表、發起人會 議紀錄、社員名冊及出資額與分比例表單（原審卷一第191 至212頁）、維新法人許可申請書（原審卷三第13至435頁， 卷四第00至265頁）為證，堪認許恂華、許景琦之維新法人 社員出資額，係因其等為維新法人之發起人，成立維新法人 而取得，尚難認為許恂華、許景琦取得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 ，欠缺法律上之原因。 　⒉又許景琦、御康公司依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之 法律關係，僅負有移轉御康公司股份予上訴人之義務，不負 移轉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予上訴人之責，已如前述，且上訴 人已於100年3月16日在本院100年度重上字第34號審理中， 與御康公司成立和解，取得御康公司股份合計100萬股，再 因對許景琦提起移轉股權之訴（臺中地院99年度訴字第2381 號判決、本院100年度上字第278號判決、最高法院101年度 台上字第634號裁定），獲得勝訴判決，經許景琦於105年1 月15日提存御康公司股份50萬股，有該等判決書、臺中地院 提存所函（原審卷一第93至105頁，本院卷一第123至139頁 ）、和解筆錄（原審卷二第89、90頁）為證，上訴人本無再 依上開法律關係取得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之權利，自不因此 而受有損害。 　⒊至於御康公司股東成為維新法人社員時，各股東取得之維新 法人社員出資額，並未另行出資，固為兩造所不爭執。惟上 訴人係於100年3月16日以後，始先後取得御康公司股份，成 為御康公司股東，於98年3月31日維新法人成立當時，上訴 人既非御康公司股東，自無從本於御康公司股東之身分，取 得任何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故縱使許恂華、許景琦及其他 御康公司股東，未另行出資，即取得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 亦未造成上訴人因此未能取得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或股利而 受有損害。 　⒋因此，上訴人依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主張許恂華、許景琦 負有返還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各1,125萬元予上訴人之義務 ，並請求許景琦（或於繼承許恂華之遺產範圍內）移轉登記 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各896萬5,750元予上訴人，以及依民法 第181條但書規定，請求被上訴人（或於繼承許恂華之遺產 範圍內）償還其餘不能返還之社員出資額價額各228萬4,250 元、未受分配維新法人股利之損害各450萬元，均屬無據。 　㈢上訴人依繼承與公司法第23條第2項規定，對被上訴人為請求 部分： 　　上訴人主張：許恂華為御康公司負責人，明知其等為御康公 司股東，以及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御康公司 95年股東常會內容之存在，未使其等取得維新法人社員出資 額，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其等，且執行御康 公司業務，違反法令致其等受有損害，應與御康公司連帶負 損害賠償責任云云，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經 查： 　⒈依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之約定，許景琦不負移 轉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予上訴人之義務，且依御康公司95年 股東常會內容，該次股東常會並未就御康公司改制為維新法 人乙事作成任何決議，且上訴人當時尚非御康公司股東，縱 有作成決議，對上訴人亦不發生任何效力，均如前述，自難 認為許恂華有上訴人所指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 於上訴人，或執行御康公司業務，違反法令致上訴人受有損 害之情事。 　⒉因此，上訴人依繼承與公司法第23條第2項規定，主張許恂華負有賠償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各1,125萬元予上訴人之義務，並請求許景琦於繼承許恂華之遺產範圍內移轉登記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各896萬5,750元予上訴人，以及被上訴人應於繼承許恂華之遺產範圍內，連帶償還其餘不能返還之社員出資額價額各228萬4,250元、未受分配維新法人股利之損害各450萬元，均屬無據。 乙、備位之訴即上訴人依民法第227條之2規定，請求變更系爭備 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原有之效力，使其效力及於維新 法人之出資額，並依變更後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 書及前揭各項之法律關係，為前揭各項聲明之請求部分： 　㈠上訴人主張：其等與許景琦、御康公司簽訂系爭備忘錄、合 作協議書、承諾書時，原約定由御康公司經營維新醫院，嗣 因醫療法修正及維新醫院改制等締約當時不可預見之情事變 更，依民法第227條之2規定，請求變更系爭備忘錄、合作協 議書、承諾書原有之效力，使其效力及於維新法人之出資額 等語，為被上訴人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經查： 　⒈按契約成立後，情事變更，非當時所得預料，而依其原有效 果顯失公平者，當事人得聲請法院增、減其給付或變更其他 原有之效果，民法第227條之2第1項定有明文。又按民法第2 27條之2第1項規定之情事變更原則，係源於誠信原則內容之 具體化發展而出之法律一般原則，屬於誠信原則之下位概念 ，乃為因應情事驟變之特性所作之事後補救規範，旨在對於 契約成立或法律關係發生後，為法律效果發生原因之法律要 件基礎或環境，於法律效力終了前，發生非當初所得預料之 變動，如仍貫徹原定之法律效果，顯失公平者，法院即得依 情事變更原則加以公平裁量，以合理分配當事人間之風險及 不可預見之損失，進而為增減給付或變更其他原有之效果， 以調整當事人間之法律關係，使之趨於公平之結果（最高法 院109年度台上字第3119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上訴人與許景琦、御康公司係先後於92年3月19日、7月11日 簽訂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約定由上訴人提供 系爭土地，供許景琦、御康公司興建醫院大樓，並由御康公 司負責醫院大樓及相關設施之營運，出租予許景琦負責之維 新醫院開業，上訴人則取得御康公司25%之股份，有系爭備 忘錄、合作協議書（原審卷一第389至393頁）、承諾書（原 審卷二第401頁）為證，且為兩造所不爭執。其後，因醫療 法於93年4月28日修正公布，增訂得設立醫療社團法人之相 關規定，御康公司股東乃於95年間，開始籌劃將維新醫院改 制為醫療社團法人事宜，並先後於95年12月4日、97年11月1 9日向衛生署提出申請，經該署於98年2月13日許可，於同年 3月31日完成設立登記，有維新法人設立登記表、發起人會 議紀錄、社員名冊及出資額與分比例表單（原審卷一第191 至212頁）、維新法人許可申請書（原審卷三第13至435頁， 卷四第00至265頁）為證。堪認醫療法增訂得設立醫療社團 法人之相關規定，及御康公司股東將維新醫院改制為維新法 人，均非上訴人與許景琦、御康公司於92年間成立系爭備忘 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時，所得預料之變動。 　⒊上訴人於92年7月11日與許景琦、御康公司簽訂系爭合作協議 書後，即於93年4月5日將系爭土地移轉登記予御康公司，嗣 該公司於95年11月9日，以買賣為登記原因，將系爭土地應 有部分移轉予維新法人9名發起人即許恂華12000分之4572、 ○○○12000分之2640、許景琦12000分之1920、蔡坤璋12000分 之240、林樹生12000分之720、許正典12000分之240、陳凱 程12000分之1000、陳明崇12000分之120、陳捷南12000分之 500，僅留存12000分之48；其後，許景琦於95年12月22日， 再將其取得上開應有部分，以買賣為登記原因，移轉登記予 陳明崇；繼於98年5月18日，由許恂華及○○○等7人，以買賣 為登記原因，將其等所持有之系爭土地應有部分，均移轉登 記予維新法人；御康公司則於99年7月27日將所保留應有部 分12000分之48，同以買賣為登記原因，移轉登記予維新法 人；維新法人因而於99年7月27日取得系爭土地全部所有權 ；有地籍異動索引（原審卷二第17至34頁）、土地登記謄本 （原審卷四第157至163頁）為證，且經系爭268號確定判決 認定屬實（本院卷一第177、178頁）。佐以維新法人發起人 會議紀錄（原審卷一第191、192頁）、維新法人許可申請書 所附必要財產條件之文件、會計師查核報告書（原審卷四第 153、155、199、203、207、209、213頁），雖記載維新法 人設立時之實收資本額1億2,000萬元，其中8,000萬元係由 許恂華及○○○等7人以系爭土地應有部分出資抵繳部分出資額 ，其餘4,000萬元則係由許恂華、許景琦及○○○等7人各以現 金繳納出資額；然御康公司股東成為維新法人社員時，各股 東取得之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並未另行出資，此為兩造所 不爭執；堪認許恂華、許景琦及○○○等7人係以包含上訴人作 為出資之系爭土地在內原屬於之御康公司資產，作為其等設 立維新法人之出資額。可見包含許景琦在內之御康公司股東 ，因醫療法增訂得設立醫療社團法人之相關規定，而以原屬 於御康公司之資產作為出資額，申請設立維新法人。 　⒋又御康公司自110年8月23日起，即已停業，且董事會於110年 8月22日決議通過辦理解散事宜，目前董事長缺額未補，有 御康公司公示資料查詢結果、董事會議事錄、臺北市政府函 、變更登記資料（本院卷二第239至259頁）可參，堪認御康 公司自110年8月起，已停止營運。且維新法人自99年度起11 1年度止，除108、110年度外，每年均有分配股利，為兩造 所不爭執，可見上訴人與許景琦、御康公司簽訂系爭備忘錄 、合作協議書、承諾書時，原約定由御康公司負責醫院大樓 及相關設施營運之業務，已移由維新法人營運。如仍依照上 訴人與許景琦、御康公司簽訂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 諾書原定之法律效果，認上訴人僅得請求許景琦、御康公司 移轉御康公司股份，無異使上訴人以系爭土地作為出資後， 只能取得主要資產（即維新醫院所在土地及建物）及業務均 遭移轉之空殼公司，對上訴人顯失公平。況許景琦既為御康 公司股東、維新醫院院長，復為維新法人之發起人，全程主 導維新法人之設立申請及將原屬於御康公司之資產及業務移 轉至維新法人之過程，將此一情事變更所生風險加以合理分 配，使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之法律效果擴及維 新法人出資額，由許景琦負擔給付相應比例維新法人社員出 資額之義務，不僅合於誠信原則，亦較公平、合理。 　⒌御康公司自95年5月19日起之實收資本額為8,000萬元，而維 新法人於98年3月31日設立時登記之資本額為1億2,000萬元 ，有公示資料查詢結果（本院卷二第239頁）、設立登記表 （原審卷一第195頁）為證。另上訴人依系爭備忘錄、合作 協議書、承諾書之約定，各取得御康公司75萬股即750萬元 股份，按御康公司與維新法人之資本額比例計算，上訴人應 可取得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各1,125萬元（750萬元÷8,000萬 元×1億2,000萬元＝1,125萬元）。 　⒍上訴人前以許景琦未依系爭承諾書移轉御康公司股份為由， 依系爭承諾書約定，訴請許景琦移轉御康公司股份，經本院 以100年度上字第278號確定判決，認定許景琦依系爭承諾書 負有於「御康公司登記及實收資本額在6,000萬元範圍內， 由上訴人籌款增資」及「使被上訴人取得御康公司登記及實 收資本額6,000萬元之百分之25股份」之義務（本院卷第135 頁），而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確定，有該案判決書（本院卷 一第123至139頁）為證；亦即，許景琦依系爭承諾書，負有 取得御康公司股份再移轉予上訴人之義務。 　⒎因此，上訴人依民法第227條之2第1項之規定，請求將系爭備 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之法律效果，增加及於維新法人 社員出資額各1,125萬元，並主張許景琦負有移轉維新法人 社員出資額予上訴人之義務，應屬有據。 　㈡許景琦應依變更後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之法律 關係，將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各896萬5,750元移轉登記予上 訴人，並將出資額持分單交付上訴人： 　　許景琦依變更後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之法律關 係，負有移轉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各1,125萬元予上訴人之 義務，已如前述。惟許景琦目前持有之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 僅為1,793萬1,500元，有變更登記表（原審卷一第371頁） 為證，且為兩造所不爭執（本院卷二第192頁），則上訴人 請求許景琦依其持有之出資額，將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各89 6萬5,750元（17,931,500元÷2＝8,965,750元）移轉登記予上 訴人，並將出資額持分單交付予上訴人，即屬有據。本院既 已認上訴人依變更後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之法 律關係所為此部分請求為有理由，就上訴人併為主張其餘法 律關係所為請求，即無須再予審酌，附此敘明。　　　 　㈢許景琦應依民法第226條第1項之規定，賠償上訴人各228萬4,250元： 　⒈按因可歸責於債務人之事由，致給付不能者，債權人得請求 賠償損害，民法第226條第1項定有明文。許景琦原應移轉合 計2,250萬元之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予上訴人，然其持有之 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僅有1,793萬1,500元，就其無從移轉予 上訴人之其餘出資額456萬8,500元（22,500,000－17,931,50 0＝4,568,500），依社會通常觀念，即屬給付不能，且該給 付不能係可歸責於許景琦，而上訴人主張其等因此受有與出 資額同額即456萬8,500元損害之事實，被上訴人就此並未爭 執，應視同自認，則上訴人依民法第226條第1項之規定，請 求許景琦按給付不能之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賠償上訴人各 228萬4,250元，亦屬有據。 　⒉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其 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人 起訴而送達訴狀，或依督促程序送達支付命令，或為其他相 類之行為者，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民法第229條第2項定有 明文。又遲延之債務，以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 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息。但約定利息較高者，仍從其約 定利率。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 者，週年利率為百分之5。民法第233條第1項、第203條亦有 明文。上訴人對許景琦之給付不能損害賠償債權，核屬無確 定期限之給付，上訴人既已提起本件訴訟，且111年3月14日 民事變更訴之聲明暨準備㈢狀繕本已於同日送達許景琦，有 該書狀上之簽名（原審卷一第417頁）為憑，許景琦迄未給 付，固應負遲延責任。惟債務人因情事變更原則所增加之給 付義務，自法院之形成判決確定之日起始生效力，自法院為 增加給付判決確定之翌日始負遲延責任（最高法院113年度 台上字第000號判決意旨參照）。因此，上訴人就給付不能 之損害賠償部分，請求許景琦給付自本判決確定翌日起至清 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法定遲延利息，即屬有據；逾 此部分之請求，則屬無據。　 　⒊上訴人依民法第226條第1項之規定對許景琦所為此部分本息 請求，既經准許，上訴人對許景琦併為主張其餘法律關係所 為請求，即無須再予審酌，附此敘明。　 　㈣上訴人依繼承與不當得利、繼承與公司法第23條第2項之法律 關係，請求許陳阿秀應與許景琦連帶返還或賠償上訴人各22 8萬4,250元，為無理由：　 　　許恂華係因擔任維新法人之發起人，成立維新法人，而取得 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其取得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非無法 律上之原因，已如前述，縱使上訴人依變更後系爭備忘錄、 合作協議書、承諾書之法律關係，得向許景琦請求移轉維新 法人社員出資額，復因許景琦給付不能，致上訴人因未能取 得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而受有損害，與許恂華取得維新法人 社員出資額間，亦無因果關係存在。另御康公司95年股東常 會並未就御康公司改制為維新法人乙事作成任何決議，且上 訴人當時尚非御康公司股東，縱有作成決議，對上訴人亦不 發生任何效力，許恂華並無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 害於上訴人，或執行御康公司業務，違反法令致上訴人受有 損害之情事，亦如前述，自不因本院事後依上訴人請求按民 法第227條之2第1項之規定，變更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 、承諾書之法律效果，而有不同。因此，上訴人依繼承與不 當得利、繼承與公司法第23條第1項之法律關係，請求許陳 阿秀應與許景琦連帶返還或賠償上訴人各228萬4,250元，即 屬無據。 　㈤上訴人請求返還或賠償未受分配維新法人股利之損害各450萬 元，為無理由： 　⒈依債務不履行、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對許景琦為請求部分 ：　 　　按債務人因情事變更原則所增加之給付義務，自法院之形成 判決確定之日起始生效力，既如前述，故本院依民法第227 條之2第1項規定，變更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之 法律效果，增加許景琦負有移轉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各1,12 5萬元予上訴人之給付義務之形成判決確定前，上訴人尚無 請求許景琦移轉該等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及受分配維新法人 股利之權利，許景琦即無債務不履行可言，上訴人亦未因此 而受有損害。因此，上訴人依債務不履行、不當得利之法律 關係，請求未受分配維新法人股利之損害各450萬元，其中 債務不履行部分，雖未敘明究係依給付不能、給付遲延、不 完全給付何項債務不履行之法律關係而為請求，然均應無據 。 　⒉依繼承與不當得利承、繼承與公司法第23條第2項之法律關係 ，對被上訴人為請求部分： 　　許恂華取得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非屬不當得利，亦無故意 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上訴人，或執行御康公司業 務，違反法令致上訴人受有損害之情事，且上訴人於本院依 民法第227條之2第1項規定，變更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 、承諾書之法律效果，增加許景琦負有移轉維新法人社員出 資額各1,125萬元予上訴人之給付義務之形成判決確定前， 本無權受分配維新法人之股利，不因此而受有損害，均如前 述。因此，上訴人依繼承與不當得利、繼承與公司法第23條 第1項之法律關係，請求被上訴人連帶返還或賠償其等因未 受分配維新法人股利之損害各450萬元，亦屬無據。 六、綜上所述，㈠上訴即先位請求部分，上訴人依系爭備忘錄、 合作協議書、承諾書、御康公司95年股東常會內容、不當得 利、繼承與公司法第23條第2項、繼承與不當得利之法律關 係、民法第226條第1項之規定，所為各項請求，均無理由， 不應准許。按以單一聲明主張數項訴訟標的，而就各該訴訟 標的定有先後請求裁判之順序，為類似的預備訴之合併。類 似的預備訴之合併，應同時審理，先位之訴訟標的有理由時 ，無庸就備位之訴訟標的為判決；先位之訴訟標的無理由時 ，則應駁回先位訴訟標的之訴，就備位之訴訟標的為判決； 先備位訴訟標的均無理由時，則應駁回原告全部之訴（最高 法院112年度台抗字第1046號裁定意旨參照）。上訴人之上 訴即先位請求（即原審備位之訴）部分，既全部不應准許， 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核無不合，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 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予駁回。㈡追加 備位請求部分，依民法第227條之2第1項之規定，請求將系 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之法律效果，增加及於維新 法人社員出資額各1,125萬元，並依變更後系爭備忘錄、合 作協議書、承諾書之法律關係、民法第226條第1項之規定， 請求：⒈許景琦將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各896萬5,750元移轉 登記予上訴人，並將出資額持分單交付上訴人；⒉許景琦應 給付上訴人各228萬4,250元，及自本判決確定翌日起至清償 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 此部分之請求，為無理由，不應准許。㈢追加之訴（即擴張 聲明）部分，上訴人依債務不履行、不當得利、繼承與公司 法第23條第2項、繼承與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請求許景琦 應與許陳阿秀再連帶給付上訴人各375萬元本息，為無理由 ，應予駁回。本件命許景琦為金錢給付部分，兩造既均陳明 願供擔保，請求准予宣告假執行、免假執行，爰各酌定相當 擔保金額，均准許之。上訴人追加之訴（即請求再給付375 萬元）部分，既經本院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其假執行之聲 請，即失所依據，應併予駁回。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出之各 項證據資料，經審酌後，均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逐一 論述，附此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追加之訴為一部理由、一部 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1　　日 　　　　　　　　　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張瑞蘭 　　　　　　　　　　　　　　　　　　　法　官 林孟和 　　　　　　　　　　　　　　　　　　　法　官 鄭舜元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應於收受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 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 訴理由書（須按他造人數附具繕本）。　　　　　　　　　　　 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委任狀。具有民事訴訟法 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之情形為訴訟代理人者，另應附具 律師及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該條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 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書記官　賴淵瀛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1　　日 附表： 編號 本院審理範圍之聲明 與原審聲明之關係 請求權基礎 一 原審訴之聲明部分 1 許景琦應將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896萬5,750元所有權移轉登記予林振廷，並將該部分出資額持分單交付予林振廷。 即原審備位訴之聲明第1項 ㈠先位之訴： ⒈系爭備忘錄、合作協議書、承諾書、御康公司95年股東會議內容之法律關係（下稱甲法律關係）。 ⒉第二審追加之請求權： 　不當得利、繼承與不當得利、繼承與公司法第23條第2項之法律關係。 ⒊以上各請求權均擇一請求。 ㈡備位之訴： ⒈民法第227條之2第1項之規定及先位之訴所列甲以外之法律關係。 ⒉除民法第227條之2第1項之規定外，其餘各請求權均擇一請求。　　 2 許景琦應將維新法人社員出資額896萬5,750元所有權移轉登記予陳碧真，並將該部分出資額持分單交付予陳碧真。 即原審備位訴之聲明第2項 3 許景琦應與許陳阿秀（許陳阿秀所負連帶清償責任，以自被繼承人許恂華所繼承之遺產範圍內為限，下同）連帶給付林振廷228萬4,250元，及自111年3月15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即原審備位訴之聲明（減縮後聲明）第3項 ㈠先位之訴： ⒈對許景琦部分，民法第226條第1項給付不能損害賠償之法律關係。 ⒉第二審追加之請求權： 　對被上訴人依不當得利（民法第181條但書)、繼承與不當得利、繼承與公司法第23條第2項之法律關係。 ⒊以上各請求權均擇一請求。 ㈡備位之訴： ⒈民法第227條之2第1項之規定及先位之訴所列之法律關係。 ⒉除民法第227條之2第1項之規定外，其餘各請求權均擇一請求。　 4 許景琦應與許陳阿秀連帶給付陳碧真228萬4,250元，及自111年3月15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即原審備位訴之聲明（減縮後聲明）第4項 5 許景琦應與許陳阿秀連帶給付林振廷75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即原審備位訴之聲明第5項 ㈠先位之訴： ⒈債務不履行之法律關係 ⒉第二審追加之請求權： 　不當得利（民法第181條）、繼承與不當得利、繼承與公司法第23條第2項之法律關係。 ⒊以上各請求權均擇一請求。 ㈡備位之訴： ⒈民法第227條之2規定及先位之訴所列之法律關係。 ⒉除民法第227條之2第1項之規定外，其餘各請求權均擇一請求。　　 6 許景琦應與許陳阿秀連帶給付陳碧真75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即原審備位訴之聲明第6項 7 除移轉登記部分聲明外，願以現金或金融機構可轉讓定期存單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 第二審擴張聲明部分 8 許景琦應與許陳阿秀（許陳阿秀所負連帶清償責任，以自被繼承人許恂華所繼承之遺產範圍內為限，下同）再連帶給付林振廷375萬元，及自113年6月4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㈠先位之訴： ⒈債務不履行、不當得利（民法第181條）、繼承與不當得利、繼承與公司法第23條第2項之法律關係。 ⒉以上各請求權均擇一請求。 ㈡備位之訴： ⒈民法第227條之2第1項之規定及先位之訴所列之法律關係。 ⒉除民法第227條之2第1項之規定外，其餘各請求權均擇一請求。　 9 許景琦應與許陳阿秀再連帶給付陳碧真375萬元，及自113年6月4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10 願以現金或金融機構可轉讓定期存單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2025-02-11

TCHV-112-重上-58-20250211-2

訴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

偽造文書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訴字第1200號 公 訴 人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易繼源 選任辯護人 吳俊賢律師 上列被告因偽造文書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3 3706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丁○○行使偽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及他人，處有期徒刑4 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民國108年11月25日笠鑫工程有限公司股東同意書上偽造之「乙○ ○」、「丙○○」署押各1枚均沒收。 　　事　實 一、丁○○前為繼霖工程有限公司（下簡稱繼霖公司）之負責人， 許綺華為繼霖公司之會計；許鴻文為許綺華之兄；邱素雲為 丁○○配偶甲○○之姐姐；乙○○及丙○○為被告之友人。緣丁○○於 民國85年3月11日以許綺華之名義設立「笠鑫工程有限公司 」（下簡稱笠鑫公司），並由許綺華為股東兼公司負責人， 邱素雲、許鴻文、邱仲毅、邱玉盞則為股東，嗣邱仲毅、邱 玉盞之股東身分變更為丙○○、乙○○（丙○○與笠鑫公司間之股 東關係經本院112年度訴字第406號判決已確認股東及清算人 委任關係均不存在，該判決業已確定）。而笠鑫公司於89年 間因經營不善停止營業，遲未辦理解散登記，丁○○明知其未 經丙○○、乙○○之同意解散笠鑫公司，竟基於行使偽造私文書 及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犯意，於108年11月25日前某日，將 笠鑫公司之公司解散登記申請股東同意書（下稱解散同意書 ）交與甲○○，由甲○○將解散同意書交與許綺華、許鴻文及邱 素雲簽名表示同意解散後，丁○○則在丙○○、乙○○之簽名欄位 中偽簽丙○○、乙○○之姓名，再行交付甲○○，由甲○○於108年1 1月25日持填載完備之笠鑫公司解散登記申請書及上揭由丁○ ○偽簽丙○○、乙○○姓名之解散同意書提交與新北市政府辦理 笠鑫公司之解散登記，使該管公務員經形式審查認為要件均 已具備而核准，將上開經全體股東同意解散之不實事項登載 於職務上所掌公司登記簿等公文書上，足以生損害於主管機 關對於公司登記事項審核、管理之正確性及丙○○、乙○○之權 益。 二、案經丙○○訴由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下稱新北地檢署）檢察 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程序事項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 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固定有明文 。惟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前4條之規定， 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 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 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 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 為有前項之同意，同法第159條之5亦有規定。本案所引被告 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經本院提示各該審判外陳述之內 容並告以要旨，檢察官、被告丁○○、辯護人於本院言詞辯論 終結前均未爭執證據能力，復經本院審酌該等供述證據作成 之客觀情狀，並無證明力明顯過低或係違法取得之情形，且 為證明本案犯罪事實所必要，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 均應有證據能力。其他非供述證據部分，經審酌該等證據作 成之情況，核無違法取證或其他瑕疵，且與待證事實具有關 聯性，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是依刑事訴訟法第158 條之4反面規定，亦認有證據能力。 貳、實體事項 一、認定事實之理由與依據： 　　訊據被告固坦承其於解散同意書中告訴人丙○○、被害人乙○○ 之簽名欄位，簽署丙○○、乙○○之姓名，再行交付予甲○○，由 甲○○持之向新北市政府辦理笠鑫公司之解散登記，並業為新 北市政府核准在案之事實，然矢口否認有何上開犯行，辯稱 ：因笠鑫公司經營不善，丙○○和乙○○在工地有口頭跟我講， 希望我幫忙註銷笠鑫公司，我當時有同意幫他們忙，但之後 因為身體狀況不佳，等比較好以後我有打電話給乙○○，他就 委託我幫他在解散同意書上簽名，所以我在解散同意書上幫 丙○○、乙○○簽名，是因為他們都已同意笠鑫公司解散云云。 辯護人則為其辯稱：被告是基於丙○○、乙○○先前之委託及授 權，始於解散同意書上簽名，應無故意偽造姓名署押之不法 意圖及動機，且笠鑫公司歷年均係辦理停業，本件解散登記 是登記負責人許綺華委託辦理，顯然並無違反全體股東之意 思，對丙○○、乙○○無生損害等語。 二、經查： 　㈠被告於108年11月25日前某日，在解散同意書中丙○○、乙○○之 簽名欄位，簽署丙○○、乙○○之姓名，再行交付予甲○○，由甲 ○○提交予新北市政府辦理笠鑫公司之解散登記事宜等情，業 為被告所不爭（見本院訴字卷第41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 丙○○、被害人即證人乙○○、證人甲○○於偵查及審理時之證述 相符，並有笠鑫公司解散登記申請書、解散同意書、108年1 1月25日有限公司變更登記表、商工登記公示資料查詢服務 之公司基本資料、新北市政府108年11月25日函文等件在卷 可稽（見笠鑫公司案卷一第4至5頁、第7頁、第8至9頁；新 北地檢署112年度他字第1185號卷，下稱《他卷》，第17頁、 第25至26頁），是此部分之事實，堪信屬實。 　㈡稽之證人許綺華於偵查中證稱：笠鑫公司從設立開始就是被 告在打理，我自己沒有入股，我就單純掛名，印象中乙○○和 丙○○為被告之朋友或同學，實際有無入股我不知道，之後公 司經營不善，可能被告他們也沒有金額、心力去處理公司解 散，但時間久了公司仍掛在我名下，我有一直打電話找他們 ，希望趕快辦理解散登記，不要再讓我掛名等語（見新北地 檢署112年度偵字第33706號卷，下稱《偵卷》，第17頁）；被 告於偵查中亦供述以：我本身有繼霖公司，當時另外成立笠 鑫公司，就由許綺華擔任負責人，我再找乙○○、丙○○入股， 之後繼霖公司與笠鑫公司在88年、89年間因接到的案件過於 複雜，後來經營不善，丙○○有口頭跟我說若無法再承作就趕 快註銷掉，因為笠鑫公司是我所促成，我有責任完成註銷等 語（見他卷272頁），是由證人許綺華與被告之上開陳述， 可知許綺華僅為笠鑫公司之形式負責人，亦未實際出資，而 笠鑫公司之設立，股東及負責人由何人擔任，與後續之經營 主要均為被告所決策，且公司是否開始進行解散等事宜，亦 取決於被告，甚至被告也自認為其責任，足見被告應為笠鑫 公司之實際負責人，先予敘明。 　㈢又丙○○、乙○○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期日均證稱：解散同意書上 丙○○、乙○○之姓名，均非其等所簽署，之前沒看過此解散同 意書，也沒有授權被告簽名，對於公司解散也不知情等語（ 見他卷第70頁、本院訴字卷第85至86頁、第142頁），而被 告對其於解散同意書中簽署「丙○○」、「乙○○」姓名部分亦 不爭執，又從丙○○、乙○○之上開證述可證解散同意書上之簽 名非其2人所簽，也未曾授權被告於解散同意書簽署其2人姓 名，是被告既為笠鑫公司之實際負責人，雖係以登記負責人 許綺華之名義辦理笠鑫公司之解散事宜，惟竟未經丙○○、乙 ○○之同意，擅自偽簽「丙○○」、「乙○○」姓名於解散同意書 上，再交予甲○○，持之向新北市政府行使，使市府不知情之 承辦公務員，將此不實之解散事項，登載於職務上所掌登記 事項卡，自足以生損害於丙○○、乙○○及新北市政府辦理登記 業務之正確性，甚為明確。 　㈣被告雖辯稱其於解散同意書簽署「丙○○」、「乙○○」之簽名 ，是因其2人在笠鑫公司經營不善時就有同意公司解散，且 有再打電話與乙○○確認云云，惟查： 　⒈被告就笠鑫公司辦理解散之部分，於偵查中先供稱：笠鑫公 司於88年、89年間因為經營不善，當時丙○○有口頭跟我說若 無法再承作就趕快註銷掉，當時我身體不好，就一直耽擱， 20幾年後我想說丙○○在89年有交代，因為笠鑫公司是我促成 的，就有責任完成註銷（見他卷第71頁）。該次偵查中又改 稱：我在89年公司經營不善時就有取得他們同意要解散（見 他卷第72頁）。又於本院準備期日時稱：我在辦理解散前2 個禮拜，有電話跟乙○○聯絡；丙○○的部分，88年底跟我講過 （見本院訴字卷第38頁）。再於本院審理期日供稱：笠鑫公 司在作松山國宅的時候，內務太複雜，沒辦法再經營下去， 所以乙○○和丙○○就在工地口頭跟我講，這樣笠鑫公司就乾脆 取消掉就好（見本院訴字卷第146頁），是被告所述究竟是 丙○○1人，或丙○○、乙○○2人，在88年或89年間在工地口頭要 求註銷笠鑫公司部分，前後已有矛盾，復以丙○○之本業為印 刷業而非工程業（見本院訴字卷第88頁），且據被告所稱丙 ○○每月都會送雙鶴靈芝膠囊到被告家中，又丙○○與乙○○對於 水電工程都是外行，在執行上都麻煩具有水電工程專業之被 告處理（見本院訴字卷第92頁、第148頁），苟若其2人確實 為股東且要求被告解散、註銷公司，大可直接至常到訪之被 告家中討論，何須親赴不熟稔之工程工地現場並與被告商談 。再者，辦理公司解散登記事宜，本無需實質負責人辦理， 倘丙○○與乙○○於公司經營不善時就有表明解散之意願，被告 當時之身心狀態即便不佳，亦可指示許綺華出面辦理，實無 一直延宕之理由，誠見被告所辯顯與常理相違，尚不足取。 　⒉又證人甲○○於偵查及審理中雖稱：公司解散前1、2週，被告 有用行動電話打電話給乙○○，我也在被告旁邊，有擴音，乙 ○○說全權交給被告處理，公司撤掉就好（見他卷第72頁、本 院訴字卷第96頁99頁），但於審理中又稱：被告與乙○○在講 的時候，被告說這個已經暫停很久了，想說要撤銷，也要經 過乙○○同意，後來有在講，我就聽被告說，意思就是被告幫 乙○○全權處理就好，這些是聽被告講的，我並無聽到乙○○在 電話裡講的話（見本院訴字卷第104至105頁）。則證人甲○○ 究有無親耳聽聞乙○○親言同意解散並授權被告辦理乙事，已 然有疑，亦不能排除其所聽聞內容，均係由被告片面告知， 如此，更得證明被告係利用對「被告有無被授權」之事實不 知情之甲○○，為後續行使偽造文書及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犯 行。況且，關於被告於公司解散前1、2週有與乙○○電話聯繫 乙情為乙○○於審理中否認（見本院訴字卷第143頁），復無 通訊紀錄可佐，且苟被告真有向乙○○詢問公司解散事宜，並 經同意，則許綺華、邱素雲部分既都是由本人所簽，乙○○居 住於新北市，對於同住於新北市之被告而言，持解散同意書 予乙○○本人簽名並無不便，甚亦可透過郵寄文件之方式傳遞 ，要無不能由乙○○本人簽名之理由。又倘若被告為求乙○○之 授權，而主動與其電話聯繫，為期周全，衡情何以未與丙○○ 主動聯繫以取得授權，矧觀諸85年8月27日笠鑫公司之章程 第6條、笠鑫公司之歷次變更登記事項卡、偵查訊問筆錄（ 見他卷第7頁、第55頁、公司卷（二）第57頁、第44頁、第2 6頁）可知丙○○之戶籍地址在此期間均從未變更，而被告為 甲○○之配偶，知悉甲○○每年經許綺華委託辦理公司暫停營業 登記及本件解散登記，縱然笠鑫公司之相關資料因風災或人 為而佚失，亦可請甲○○取得許綺華之授權後向新北市政府調 取公司變更登記事項表，以確認丙○○之戶籍地址以利聯繫， 亦非難事，是被告辯稱其有電話聯繫乙○○，卻未聯繫丙○○乙 節，亦非合理，所辯均非可信。 　㈤另辯護人以本件解散登記是經許綺華之委託而辦理，且未違 反全體股東之意思，丙○○、乙○○應無受有損害云云，為被告 辯解。惟按刑法第210條之偽造私文書罪，以無製作權人冒 用他人名義而製作私文書，並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為要 件。所謂「足以生損害」，係指有足以發生損害之危險或疑 慮而言，屬於抽象危險之規定，不以發生實質之損害結果為 必要（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2952號判決意旨可參）。 查，因笠鑫公司解散登記時，未選任清算人，故經財政部北 區國稅局依公司法之相關規定將包含丙○○、乙○○在內之全體 股東均列為笠鑫公司之清算人，並要求於指定期日內提示資 料至新莊稽徵所洽辦調查稅務之事宜，有財政部北區國稅局 111年7月4日函在卷可稽（見他卷第85至87頁），是丙○○、 乙○○因被告偽造其2人簽名，導致笠鑫公司解散，而須負清 算人責任，自足以生損害於丙○○、乙○○之權利，要無疑義。 又被告為笠鑫公司之實際負責人之事實，業經本院認定如前 ，則本件公司解散程序之開啟，自繫諸被告之決定，縱然本 件解散登記係受許綺華之委託而辦理，亦因許綺華為笠鑫公 司之登記負責人，形式上自須由許綺華委託始得辦理，此觀 笠鑫公司解散登記申請書僅有許綺華具名蓋章自明（見公司 案卷一第4至5頁），是許綺華委託辦理笠鑫公司解散之事實 ，仍無解於被告本件行使偽造文書及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犯 行。 　㈥綜上，本案事證明確，被告及辯護人所辯均不足採，被告之 犯行堪以認定，應予依法論科。 三、論罪科刑： 　㈠新舊法比較： 　　被告行為後，刑法第214條於108年12月25日修正公布，而於 同年00月00日生效施行。修正前刑法第214條規定：「明知 為不實之事項，而使公務員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足 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500 元以下罰金」，修正後則規定：「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使 公務員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 人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5,000元以下罰金」。 查修正後之上述規定僅係就刑法罰金數額之計算標準統一化 ，矯正過往需參酌刑法施行法第1條之1第2項規定提高數額 產生之不明確性，並無新舊法比較問題，自應逕行適用裁判 時之現行法。 　㈡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16條、第210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 罪、刑法第214條之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罪。被告利用不知情 之甲○○，將解散同意書送交新北市政府申請解散登記而行使 之行為，屬間接正犯。 　㈢被告偽造簽名之前階段行為，已為其偽造私文書之後階段行 為所吸收，而被告偽造私文書後，交由不知情之甲○○持以行 使，其偽造之低度行為也被行使之高度行為所吸收，均不另 論罪。因文書係固著、保存與傳遞個人意思或觀念之載體， 其存在之形式具有多樣性，一份文件未必僅存在一種文書， 同時冒用多人名義而偽造可各自獨立之多種文書於同一份文 件內，係同時偽造不同被害人之文書，而侵害多數個人法益 ，苟嗣持以行使者，因其同時侵害數個法益，則係一行為同 時觸犯數個行使偽造文書之罪名，而應依想像競合犯之例從 一重處斷，此有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1644號刑事判決 意旨可據。是以，被告就本件解散同意書，同時偽造丙○○、 乙○○簽名以表示同意解散之文書，再透過不知情之甲○○持以 行使，屬於一行為同時觸犯數個行使偽造文書罪之同種想像 競合犯；又被告行使偽造私文書之犯行，及其透過不知情之 甲○○持以申請解散登記而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犯行，均出於 辦理笠鑫公司解散登記之同一目的，且實行行為局部同一， 亦屬於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異種想像競合犯，均應從一重之 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處斷。 　㈣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為笠鑫公司之實質負責 人，為圖辦理笠鑫公司解散登記事宜之便，竟為本案前開犯 行，侵害相關私文書真正名義人之對外名義公共信用及主管 機關解散審核正確性，所為實值非難，衡以被告就本件犯罪 事實均矢口否認，亦未取得丙○○、乙○○之原諒，犯後態度難 謂良好、未見悔意，以及被告之犯罪動機、手段、情節、前 科素行，被告自陳學歷為專科畢業、目前無業，無未成年子 女或長輩須要撫養等一切情狀，就其所犯量處如主文所示之 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以示懲儆。 四、沒收：108年11月25日之笠鑫公司解散同意書，業經提交新 北市政府，並非被告所有，已無從宣告沒收。惟其中丙○○、 乙○○之簽名欄位所示偽簽其2人姓名部分，屬於刑法第219條 規定之偽造署押，不問屬於被告與否，均應沒收。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戊○○偵查起訴，由檢察官廖姵涵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1 　日 　　　　　　　　　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曾淑娟 　　　　　　　　　 　　　　　　　　　　　　　　　　　　法　官　莊婷羽 　　　　　　　　　 　　　　　　　　　　　　　　　　　　法　官　王玲櫻 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敘明上訴理由，向本院提 出上訴狀 (應附繕本) ，上訴於臺灣高等法院。其未敘述上訴理 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切勿逕送 上級法院」。 　　　　　　　　　　　　　　　　　　書記官　陳菁徽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1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刑法第210條 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5年以下有 期徒刑。 刑法第216條 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 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 刑法第214條 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使公務員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足 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萬5千 元以下罰金。

2025-02-11

PCDM-112-訴-1200-20250211-1

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確認董事委任關係不存在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5695號 原 告 張爾杰 訴訟代理人 林永瀚律師 複 代理人 蕭佳琦律師 被 告 領先創新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吳素珠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董事委任關係不存在事件，本院於民國11 4年1月13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一、確認原告與被告間董事及董事長委任關係自民國一一三年九 月十二日起不存在。 二、原告其餘之訴駁回。 三、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部分： 一、按公司與董事間訴訟，除法律另有規定外，由監察人代表公 司，股東會亦得另選代表公司為訴訟之人，公司法第213條 定有明文，是本件應由監察人吳素珠為被告之法定代理人， 合先敘明。 二、次按確認法律關係之訴，非原告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 益者，不得提起，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 又所謂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係指法律關係之存否不 明確，原告主觀上認其在法律上之地位有不安之狀態存在， 且此種不安之狀態，能以確認判決將之除去者而言，若縱經 法院判決確認，亦不能除去其不安之狀態者，即難認有受確 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最高法院52年度台上字第1240號判決 意旨參照）。經查，本件原告主張已終止與被告間董事及董 事長委任關係，然被告仍未為變更登記，並提出被告經濟部 商工登記公示資料查詢服務列印在卷可參（見本院卷第15頁 ），則原告與被告間是否存有董事及董事長之委任關係即有 不明確之情形，使原告私法上之法律地位有不安之狀態存在 ，此不安狀態能以確定判決除去，故原告起訴請求確認兩造 間董事及董事長之委任關係不存在，自應認有即受確認判決 之法律上利益。 三、再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擴張 或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 5條第1項第3款定有明文。本件原告起訴時訴之聲明原為： 確認原告與被告間董事及董事長委任關係自民國113年6月7 日起不存在（見本院卷第7頁），嗣於本院114年1月13日言 詞辯論期日將聲明改為：確認原告與被告間董事及董事長委 任關係自113年9月11日起不存在（見本院卷第231頁），核 屬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應予准許。 四、被告經合法通知，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 第386條所列各款情形，爰依原告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 為判決。 貳、實體部分： 一、原告起訴主張：伊前於109年11月間應被告實質負責人即訴 外人潘奕彰（下稱訴外人潘奕彰）邀請擔任被告之掛名董事 暨董事長，並無實質權限，亦未經手被告公司業務。自112 年間起多次向訴外人潘奕彰表示不願繼續擔任董事及董事長 ，要求辦理變更登記，均未獲置理，伊方於113年6月5日寄 發臺北中崙郵局第1054號存證信函（下稱系爭存證信函）予 被告，為辭任董事及董事長職務之意思表示。又伊將系爭存 證信函函知臺北市政府商業處為辭任之意思表示，然被告迄 今仍未辦理董事變更登記，致經濟部登記資料仍將伊列為被 告董事及董事長，使伊在私法上之地位有受侵害之危險，且 該危險得以確認判決加以除去，爰依法提起本件訴訟等語， 並聲明：確認原告與被告間董事及董事長委任關係自113年9 月11日起不存在。 二、被告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亦未提出任何書狀作何聲明或 陳述。 三、本院之判斷： 　㈠按公司與董事間之關係，除本法另有規定外，依民法關於委 任之規定，公司法第192條第5項規定甚明。次按稱委任者， 謂當事人約定，一方委託他方處理事務，他方允為處理之契 約；當事人之任何一方，得隨時終止委任契約；解除權之行 使，應向他方當事人以意思表示為之；第258條及第260條之 規定，於當事人依法律之規定終止契約者準用之，民法第52 8條、第549條第1項、第258條第1項、第263條分別定有明文 。 　㈡原告主張其為被告公司董事及前曾寄發系爭存證信函予被告 等事實，業據其提出經濟部商工登記公示資料查詢服務、臺 北中崙郵局第1054號存證信函、中華郵政掛號郵件收件回執 及臺北市商業處113年6月12日北市商二字第1136014935號函 等為證（見本院卷第15-27頁），核與其所述相符，被告已 於相當時期受合法之通知，而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爭執， 復未提出書狀作何有利於己之聲明或陳述，以供本院審酌， 依民事訴訟法第280條第3項準用第1項規定，視同自認，堪 信原告之主張為真實。 　㈢至原告起訴時主張自系爭存證信函送達被告公司址即113年6 月7日起兩造委任關係不存在，嗣變更為自起訴狀之繕本送 達被告法定代理人即吳素珠時即113年9月11日起兩造委任關 係不存在，此有本院送達證書在卷可憑（見本院卷第45頁） ，亦與民事訴訟法第127條、第136條規定相符，本院認原告 於113年9月11日已合法將終止董事及董事長委任關係之意思 表示送達於被告，是於該日兩造間已終止董事及董事長間委 任關係。則原告請求確認與被告間董事及董事長委任關係應 自翌日起即113年9月12日起不存在，方屬合法有據。 四、綜上所述，原告與被告間董事及董事長委任關係既經原告於 113年9月11日合法終止，則原告請求確認與被告間董事及董 事長委任關係自113年9月12日起不存在，為有理由，應予准 許，逾此範圍，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經 本院斟酌後，認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自無逐一詳予 論駁之必要，併此敘明。 六、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訴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0　　日 　　　　　　　　 民事第五庭　　法　官　 何佳蓉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0　　日 　　　　　　　　　　　　　　　　書記官　黃馨儀

2025-02-10

TPDV-113-訴-5695-20250210-1

重訴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

損害賠償等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08年度重訴字第85號 原 告 華泰旅行社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蔡孟純 訴訟代理人 曾益盛律師 蔡宜峻律師 賴以祥律師 被 告 陳琳恩 陳怡如 陳淑盈 李美玲 指定送達處所：台南市○○路○○○00號信箱 蘇崇容 上五人共同 訴訟代理人 蔡涵如律師 被 告 施麗鴻 吳姝滿 林震東 廖文堅 上四人共同 訴訟代理人 王仁聰律師 田崧甫律師 被 告 黃淑芬（兼黃照煌之承受訴訟人） 黃國書（即黃照煌之承受訴訟人） 上二人共同 訴訟代理人 林小燕律師 被 告 孫瑞琴 訴訟代理人 潘艾嘉律師 複 代理 人 楊硯婷律師 被 告 陳光明 訴訟代理人 張競文律師 被 告 王釨澔（原名王翊帆） 訴訟代理人 張藝騰律師 複 代理 人 呂盈慧律師 被 告 陳柏樺 訴訟代理人 鄭伊鈞律師 複 代理 人 陳錦昇律師 被 告 林牧淮（原名：林惠琛） 住○○市○○區○○○街00巷00弄0 號 訴訟代理人 陳松甫律師 被 告 戴文章 訴訟代理人 李榮唐律師 陳欣怡律師 蔡㚡奇律師 被 告 陳金枝 訴訟代理人 吳信賢律師 被 告 黃薈橋 牟增雲 高雄市○○區○○○○街0號 陳信宏 陳威志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1月10日言 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部分 一、按公司經中央主管機關撤銷或廢止登記者，應行清算，公司 ，於清算範圍內，視為尚未解散；股份有限公司之清算，以 董事為清算人，但本法或章程另有規定或股東會另選清算人 時，不在此限；公司之清算人，在執行職務範圍內，亦為公 司負責人；公司法第26條之1 準用第24條、第25條、第322 條第1 項、第8 條第2 項分別定有明文。查原告於民國107 年12月7 日以董事長莊世棠為法定代理人起訴後，遭高雄市 政府經濟發展局以108 年4 月30日高市府經商公字第108507 11910 號函廢止登記，而於109 年3 月25日召開股東臨時會 ，決議解任全體董監事、選任莊世棠為清算人，莊世棠並向 本院聲報就任清算人，經本院准予備查，此有該公司商工登 記公示資料查詢結果、股東臨時會之簽到簿、會議紀錄、本 院准予備查通知在卷可稽〔見本院108年度重訴字第85號卷一 （下稱重訴卷一）第83頁、重訴卷二第51-52頁〕，並經本院 調取109 年度司司字第57號案卷而知。惟莊世棠嗣經本院以 110年度司字第46號裁定解任清算人職務，原告公司股東遂 於112年6月23日召開股東臨時會，選任蔡孟純為清算人，蔡 孟純並向本院聲報就任原告之清算人，經本院於112年11月8 日通知准予備查等情，亦有本院110年度司字第46號裁定、 原告公司股東名簿、股東臨時會會議紀錄、錄影影片及截圖 照片、本院准予備查通知在卷可按（見重訴卷三第152-153 頁反面、第188、194頁、112年度司司字第174號卷第19、21 -23頁），並經本院調取112年度司司字第174號卷核閱無誤 ，則依前開規定，原告公司之法人格在清算事務之必要範圍 內，仍視為存續，並應由選任之清算人蔡孟純為原告之法定 代理人，又蔡孟純已具狀向本院聲明承受訴訟（見重訴卷三 第186頁），核與民事訴訟法第170 條、第175 條第1 項及 第176 條規定相符，應予准許。　　 二、次按當事人死亡者，訴訟程序在有繼承人、遺產管理人或其 他依法令應續行訴訟之人承受其訴訟以前當然停止；承受訴 訟人，於得為承受時，應即為承受之聲明，民事訴訟法第16 8條、第175 條第1 項分別定有明文。本件原列被告之黃照 煌於起訴後之110年10月26日去世，其全體繼承人即胞弟黃 國書、胞妹黃淑芬已向本院具狀聲明承受訴訟，此有其個人 基本資料、繼承系統表、黃國書、黃淑芬之戶籍謄本、民事 聲明承受訴訟狀在卷可稽（見重訴卷三第143、147頁、限制 閱覽卷），核其聲明承受訴訟合於前引規定，應予准許。 三、復按股份有限公司應由董事長對外代表公司，惟公司與董事 間訴訟，除法律另有規定外，則由監察人或股東會所選任之 人代表公司為訴訟，公司法第208條第3項、第213條定有明 文，其立法目的乃恐董事長代表公司對董事起訴，難免有循 私之舉。若公司已解散行清算程序，公司董事雖不得以董事 身分執行職務，而應由清算人執行清算事務，但公司之清算 ，原則上以董事為清算人，且清算人之權利義務與董事同， 則董事以清算人身分對董事為訴訟，亦難免有循私之舉。依 同一法理，仍不宜由董事以清算人身分對董事為訴訟。再查 清算中，公司股東會與監察人依然存續，對董事之訴訟依法 仍應由監察人或股東會所選任之人代表公司為之，始為適法 （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第230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 黃薈橋自101年2月18日起為原告公司之董事兼會計主管，本 件原告對董事黃薈橋起訴，依公司法第213條規定，本應由 監察人或股東會所選任之人代表原告起訴，是原告由董事長 莊世棠代表原告對黃薈橋起訴，並非合法，惟原告嗣已於10 9 年3 月25日召開股東臨時會，決議解任全體董監事，選任 莊世棠為清算人，之後莊世棠又經本院以110年度司字第46 號裁定解任清算人職務，原告公司之股東遂另於112年6月23 日召開股東臨時會，選任蔡孟純為清算人，經本院准予備查 等情，業如前述，則原告之現任清算人蔡孟純已非原董事， 並無公司法第213條立法意旨所顧慮之循私可能，則原告對 黃薈橋起訴時雖未經合法代理，但起訴後法定代理權之欠缺 已經補正而屬合法。 四、黃薈橋經合法通知，無正當理由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 無民事訴訟法第386 條各款所列情形，爰依原告聲請，由其 一造辯論而為判決。 貳、實體部分： 一、原告主張： 　㈠黃薈橋前為原告公司之董事兼會計主管，負責原告公司之財 務出納、彙總收支憑證、將會計資料輸入帳務系統、製作財 務報表及審核帳務等工作，迄至105 年12月21日捲款棄職止 ，於原告公司任職逾25年；被告陳琳恩、陳怡如、陳淑盈均 為原告公司之會計人員，負責財務出納、會計帳務工作。另 被告李美玲為原告臺南分公司之實質負責人及業務部主管， 負責管理臺南分公司及招攬旅遊團業務，並為原告高雄分公 司與臺南分公司間溝通聯繫管道；被告蘇崇容則為原告臺南 分公司之會計人員，負責財務出納、會計帳務工作；被告林 牧淮（原名林惠琛）為黃薈橋之配偶；被告黃淑芬及黃國書 之被繼承人黃照煌為黃薈橋之親戚；被告陳信宏、陳威志、 施麗鴻、孫瑞琴、牟增雲、吳姝滿、林震東、陳光明、陳金 枝、廖文堅、戴文章、王釨浩（原名王翊帆）、陳柏樺則均 為黃薈橋之友人。詎黃薈橋竟於下列時間，單獨或與其他被 告共同為下列行為： 　⒈黃薈橋於105 年2 月23日未經原告負責人莊世棠之同意及授 權，擅自於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填載付款人為原告、受款人 為黃薈橋、轉帳金額為新臺幣（下同）80萬元後，將先前轉 帳完成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影印，將該影本上原告及莊世 棠之印鑑章（即原告公司大、小章）剪下，黏貼於偽造之申 請書上，並將偽造完成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傳真予中國信 託商業銀行（下稱中信銀行），致中信銀行將原告公司中信 銀行新興分行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原告中信帳戶）內 之80萬元匯至黃薈橋之中信銀行新興分行000000000000號帳 戶（下稱黃薈橋中信帳戶），致原告損失80萬元。黃薈橋所 為係不法侵害原告之財產權或財產利益，致原告受有損害， 原告自得依民法第184 條第1 項前段或後段，請求黃薈橋負 侵權損害賠償責任，賠償原告80萬元。縱認侵權行為不成立 ，黃薈橋亦無法律上原因獲取80萬元，構成不當得利，原告 亦得依民法第179條，請求黃薈橋返還80萬元。又為符經濟 效益，原告僅一部請求賠償或返還1/2即40萬元（起訴狀起 訴事實㈠⒈）。 　⒉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等人夥同李美玲、蘇崇容，自104 年11月27日起，多次以前述剪貼原告公司大小章影本而偽造 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之方式，偽造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並 將之傳真予中信銀行，致中信銀行將原告中信帳戶之存款移 轉至原告臺南分公司之中信銀行西台南分行00000000000000 00號帳戶（下稱原告臺南分公司中信帳戶），金額共計5465 萬2080元〔歷次匯款明細如起訴狀附表1 所列，見107年度補 字第1636號卷（下稱補字卷）第25至26頁〕。再由李美玲指 示蘇崇容持其業務上持有之原告臺南分公司大、小章盜蓋於 提款單上，以提領或轉匯之方式，將上開5465萬2080元款項 侵吞入己。黃薈橋係與陳琳恩、陳淑盈、李美玲、蘇崇容共 同不法侵害原告之財產權或財產利益，致原告受有損害，原 告自得依民法第184 條第1 項前、後段及第185 條規定，請 求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李美玲、蘇崇容連帶賠償5465 萬2080元。倘鈞院認侵權行為不成立，蘇崇容亦無法律上原 因獲取5465萬2080元，構成不當得利，原告亦得依民法第17 9條，請求蘇崇容返還5465萬2080元。又為符經濟效益，原 告僅一部請求賠償或返還1/2即2732萬6040元（起訴狀起訴 事實㈠⒉）。 　⒊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自105年1月11日起至9月2日止，明 知吳姝滿、林震東、施麗鴻、陳光明、陳金枝、廖文堅、戴 文章、牟增雲、孫瑞琴、王釨澔、林牧淮、黃淑芬等人（下 稱吳姝滿等12人）與原告並無任何業務上往來，竟未經原告 負責人莊世棠之同意及授權，以前述剪貼原告公司大小章影 本而偽造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之方式，將原告中信帳戶內之 款項，分別匯至吳姝滿等12人之帳戶內，以此侵吞原告之存 款合計9457萬378 元（歷次匯款明細見起訴狀附表2 所列， 補字卷50至51頁），其中轉至吳姝滿帳戶共975萬6970元； 轉至林震東帳戶共954萬3744元；轉至施麗鴻帳戶共2326萬4 700元；轉至陳光明帳戶共150萬元；轉至陳金枝帳戶共587 萬3559元；轉至廖文堅帳戶共2920萬2605元；轉至戴文章帳 戶共612萬元；轉至牟增雲帳戶共537萬2000元；轉至孫瑞琴 帳戶共47萬元；轉至王釨澔帳戶共200萬元；轉至林牧淮帳 戶共141萬6800元；轉至黃淑芬帳戶共5萬元。黃薈橋係與陳 琳恩、陳淑盈、吳姝滿等12人共同不法侵害原告之財產權或 財產利益，致原告受有損害，原告自得依民法第184 條第1 項前、後段及第185 條規定，請求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 、吳姝滿等12人連帶賠償9457萬378 元。倘鈞院認侵權行為 不成立，吳姝滿、林震東、施麗鴻、陳光明、陳金枝、廖文 堅、戴文章、牟增雲、孫瑞琴、王釨澔、林牧淮、黃淑芬分 別無法律上原因，獲取各975萬6970元、954萬3744元、2326 萬4700元、150萬元、587萬3559元、2920萬2605元、612萬 元、537萬2000元、47萬元、200萬元、141萬6800元、5萬元 ，均構成不當得利，原告亦得依民法第179條，請求吳姝滿 等12人各自返還所受利益。又為符經濟效益，原告損害賠償 僅一部請求1/2即4728萬5189元，不當得利亦僅一部請求返 還1/2，即請求吳姝滿返還487萬8485元；請求林震東返還47 7萬1872元；請求施麗鴻返還1163萬2350元；請求陳光明返 還75萬元；請求陳金枝返還293 萬6780元；請求廖文堅返還 1460萬1302元；請求戴文章返還306 萬元；請求牟增雲返還 268 萬6000元；請求孫瑞琴返還23萬5000元；請求王釨澔返 還100 萬元；請求林牧淮返還70萬8400元；請求黃淑芬返還 2 萬5000元（起訴狀起訴事實㈠⒊）。 　⒋黃薈橋另於105 年12月19日，將原告負責人莊世棠已蓋印公 司小章之取款條記載之受款人姓名劃除，並以黃薈橋業務上 保管之原告公司印鑑章（即公司大章）盜蓋於受款人處，將 之變造為「無記名交易取款條」，再持該變造之取款條至中 信銀行，從原告中信帳戶臨櫃提領305 萬2000元，其中58萬 元是提領現金供其花用，另將150萬元轉帳至黃薈橋中信帳 戶，致原告損失208萬元。黃薈橋所為係不法侵害原告之財 產權或財產利益，致原告受有損害，原告自得依民法第184 條第1 項前段或後段，請求黃薈橋負侵權損害賠償責任，賠 償原告208萬元。縱認侵權行為不成立，黃薈橋亦無法律上 原因獲取價值208萬元，構成不當得利，原告亦得依民法第1 79條，請求黃薈橋返還208萬元。又為符經濟效益，原告請 求賠償損害或返還不當得利之金額，均僅一部請求1/2即104 萬元（起訴狀起訴事實㈡⒈）。 　⒌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黃淑芬自不詳時日起，共謀而將 原告負責人莊世棠已蓋印公司小章之取款條記載之受款人姓 名劃除，並以黃薈橋業務上保管之原告公司大章盜蓋於受款 人處，將之變造為「無記名交易取款條」，並持至中信銀行 行使，而將原告中信帳戶內之17萬8000元匯至黃淑芬之個人 帳戶，致原告損失17萬8000元。黃薈橋係與陳琳恩、陳淑盈 、黃淑芬共同不法侵害原告之財產權或財產利益，致原告受 有損害，原告自得依民法第184 條第1 項前、後段及第185 條規定，請求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黃淑芬連帶賠償17 萬8000元。倘鈞院認侵權行為不成立，黃淑芬亦無法律上原 因獲取17萬8000元，構成不當得利，原告亦得依民法第179 條，請求黃淑芬返還17萬8000元。又為符經濟效益，原告請 求賠償損害或返還不當得利之金額，僅一部請求1/2即8萬90 00元（起訴狀起訴事實㈡⒉）。 　⒍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李美玲、蘇崇容，共謀而自不詳 時日起，多次將原告負責人莊世棠已蓋印公司小章之取款條 記載之受款人姓名劃除，並以黃薈橋業務上保管之原告公司 大章盜蓋於受款人處，將之變造為「無記名交易取款條」， 並持至中信銀行行使，而將原告中信帳戶內存款238萬7000 元轉入原告臺南分公司中信帳戶，再由蘇崇容持原告臺南分 公司之大小章，將該等款項提領而出，致原告損失238萬700 0元。黃薈橋係與陳琳恩、陳淑盈、李美玲、蘇崇容共同不 法侵害原告之財產權或財產利益，致原告受有損害，原告自 得依民法第184 條第1 項前、後段及第185 條規定，請求黃 薈橋、陳琳恩、陳淑盈、李美玲、蘇崇容連帶賠償238萬700 0元。倘鈞院認侵權行為不成立，蘇崇容亦無法律上原因獲 取238萬7000元，構成不當得利，原告亦得依民法第179條， 請求蘇崇容返還238萬7000元。又為符經濟效益，原告請求 賠償損害或返還不當得利之金額，僅一部請求1/2即119萬35 00元（起訴狀起訴事實㈡⒊）。 　⒎黃薈橋、陳琳恩、陳怡如、陳淑盈等4 人自不詳時日起，共 謀而向莊世棠多次佯稱須提前支付長榮航空股份有限公司等 航空公司之機票款，致莊世棠陷於錯誤，以先由黃薈橋押蓋 原告公司印鑑章（即公司大章) ，再由莊世棠押蓋其印鑑章 （即公司小章）於票據發票人欄內之方式，完成簽發受款人 為各航空公司、面額合計1704萬9429元之本票共12紙（明細 如起訴狀附表3 所列，補字卷83頁）。嗣黃薈橋私自將上開 本票所載受款人以筆劃除，再盜蓋原告公司之印鑑章於受款 人處，以此方式將原記名本票變造為無記名本票後，親自或 由陳琳恩、陳怡如、陳淑盈持以至中信銀行行使，致該銀行 將原告於中信銀行銀行新興分行支存帳戶（帳號：00000-00 0000-0）內之款項合計1704萬9429元，匯至黃薈橋、陳琳恩 、陳怡如、陳淑盈等4 人指定之帳戶，致原告損失共1704萬 9429元。黃薈橋係與陳琳恩、陳怡如、陳淑盈共同不法侵害 原告之財產權或財產利益，致原告受有損害，原告自得依民 法第184 條第1 項前、後段及第185 條規定，請求黃薈橋、 陳琳恩、陳怡如、陳淑盈連帶賠償1704萬9429元。倘鈞院認 侵權行為不成立，黃薈橋、陳怡如亦無法律上原因，分別取 得1000萬元、704萬9429元，構成不當得利，原告亦得依民 法第179條，請求黃薈橋、陳怡如各返還1000萬元、704萬94 29元。又為符經濟效益，原告請求賠償損害之金額僅一部請 求1/2即852萬4715元，請求黃薈橋、陳怡如返還不當得利之 金額亦僅一部請求1/2即各500萬元、352萬4715元（起訴狀 起訴事實㈢⒈⒉）。 　⒏原告於97年間，曾以公司名義向中信銀行申辦信用卡（商務 　　卡，卡號：0000-0000-0000-0000，下稱系爭原告信用卡)， 並放置於黃薈橋處，用以支付帶團所需之導遊費、住宿費、 交通費等旅遊費用。詎黃薈橋未得原告之同意或授權，擅自 於105 年11月27日晚間8 時40分許，持系爭原告信用卡，至 漢神名品百貨股份有限公司盜刷18萬元之奢侈品，並偽造莊 世棠之署押，致原告損失18萬元。黃薈橋所為係不法侵害原 告之財產權或財產利益，致原告受有損害，原告自得依民法 第184 條第1 項前段或後段，請求黃薈橋負侵權損害賠償責 任，賠償原告18萬元。縱認侵權行為不成立，黃薈橋亦無法 律上原因，受有免於支付商品消費金額之利益，構成不當得 利，原告亦得依民法第179條，請求黃薈橋返還18萬元。又 為符經濟效益，原告請求賠償損害或返還不當得利之金額， 僅一部請求1/2即9萬元（起訴狀起訴事實㈣⒈）。　　 　⒐黃薈橋未得原告之同意或授權，擅自於105 年12月11日凌晨0 時23分許，持系爭原告信用卡，至「左腳右腳經典泡腳會 館─伊莎貝爾休閒有限公司」自由庭園休閒館，盜刷消費1 萬9760 元，且於簽帳單上直接簽署「黃薈橋」之簽名，致 原告損失1萬9760元。黃薈橋所為係不法侵害原告之財產權 或財產利益，致原告受有損害，原告自得依民法第184 條第 1 項前段或後段，請求黃薈橋負侵權損害賠償責任，賠償原 告1萬9760元。縱認侵權行為不成立，黃薈橋亦無法律上原 因，受有免於支付消費金額1萬9760元之利益，構成不當得 利，原告亦得依民法第179條，請求黃薈橋返還1萬9760元。 又為符經濟效益，原告請求賠償損害或返還不當得利之金額 ，僅一部請求1/2即9880元（起訴狀起訴事實㈣⒉）。 　⒑黃薈橋於104 至105 年間，未得原告之同意或授權，與「粉 紅貓精品屋有限公司」（後更名為嘉蒂娜有限公司，下稱粉 紅貓公司）之負責人黃照煌、龍鳳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龍 鳳門公司）之負責人陳信宏、「粉鑽餐飲有限公司」（下稱 粉鑽公司）、「粉紅點點有限公司」（下稱粉紅點點公司） 之負責人陳威志、「粉紅窩有限公司」（下稱粉紅窩公司） 之負責人黃淑芬共謀以假消費方式換取現金，由黃照煌、陳 信宏、陳威志、黃淑芬分別提供粉紅貓、龍鳳門、粉鑽、粉 紅點點、粉紅窩等5間公司（以下合稱粉紅家族5公司）之信 用卡刷卡機，供黃薈橋使用其業務上保管之系爭原告信用卡 盜刷，刷卡金額合計913 萬661元（盜刷明細如起訴狀附表4 所示，見補字卷第95至96頁，惟附表4編號5應更正為粉紅 窩公司，編號6應更正為粉紅貓公司，附表4編號2龍鳳門公 司105年4月14日消費編號13刷卡金額應更正為16萬3500元， 該公司全部刷卡金額應更正為327萬3820元），以此等假消 費方式，使中信銀行墊付消費金額18萬8951元予粉紅貓公司 ；墊付消費金額327 萬3820元予龍鳳門公司；墊付消費金額 259萬3780元予粉鑽公司；墊付消費金額59萬元予粉紅點點 公司；墊付消費金額248萬4110元予粉紅窩公司，合計墊付9 13 萬661 元，再由中信銀行向原告收取同額之刷卡費用， 致原告受有913 萬661 元之損害。粉紅家族5 公司設立地址 均為高雄市○○區○○路000 號，且除粉紅貓公司有繼續營業外 ，其他4 家在黃薈橋105 年12月21日捲款棄職後即陸續辦理 解散，顯然是為假消費目的而設立，足以合理推斷黃薈橋、 黃照煌、陳信宏、陳威志、黃淑芬必定將中信銀行匯至粉紅 家族5公司帳戶之款項取走花用，待最後一筆假刷卡款項入 帳後，始陸續辦理公司解散登記。黃薈橋係與黃照煌、陳信 宏、陳威志、黃淑芬共同不法侵害原告之財產權或財產利益 ，致原告受有損害，原告自得依民法第184 條第1 項前、後 段及第185 條規定，請求黃薈橋、黃照煌、陳信宏、陳威志 、黃淑芬連帶賠償913 萬661 元。縱認侵權行為不成立，黃 照煌、陳信宏、陳威志、黃淑芬無法律上原因，各取得18萬 8951元、327 萬3820元、318 萬3780元、248 萬4110元，而 構成不當得利，原告亦得依民法第179條，請求黃照煌、陳 信宏、陳威志、黃淑芬返還18萬8951元、327 萬3820元、31 8 萬3780元、248 萬4110元。又為符經濟效益，原告請求賠 償損害之金額僅一部請求1/2即456 萬6331元，請求黃照煌 、陳信宏、陳威志、黃淑芬返還不當得利之金額亦僅一部請 求1/2即各9 萬4475元、163 萬6910元、159 萬1890元、124 萬2055元。又黃照煌已於110 年10月26日去世，黃淑芬、 黃玉書為其繼承人，依民法第1148條規定，應於繼承黃照煌 之遺產範圍內連帶負清償責任（起訴狀起訴事實㈣⒊）。 　⒒黃薈橋未得原告之同意或授權，自104 年8 月27日起至同年9 月14日止，擅自持其業務上保管之系爭原告信用卡，於原告 公司之刷卡機陸續盜刷款項共計105 萬4510元（盜刷明細如 起訴狀附表5 所列，見補字卷第102 頁）。詎中信銀行竟未 發覺該等交易係由原告以自己之信用卡向自己購買旅遊商品 而有違常情，仍同意墊付105 萬4510元予原告，黃薈橋遂趁 機將該等款項侵吞入己，致原告嗣後遭中信銀行收取其墊付 之105 萬4510元刷卡費用，因而受有同額之損害。黃薈橋所 為係不法侵害原告之財產權或財產利益，致原告受有損害， 原告自得依民法第184 條第1 項前段或後段，請求黃薈橋負 侵權損害賠償責任，賠償原告105萬4510元。縱認侵權行為 不成立，黃薈橋亦無法律上原因獲取105萬4510元，構成不 當得利，原告亦得依民法第179條，請求黃薈橋返還105萬45 10元。又為符經濟效益，原告僅一部請求賠償或返還1/2即5 2萬7255元（起訴狀起訴事實㈣⒋）。　　 　⒓陳柏樺為永弘旅行社有限公司（下稱永弘旅行社）之負責人 ，因永弘旅行社退出「國際航空運輸協會」（簡稱IATA) 之 「航空運輸協會台灣辦事處銀行清帳計畫」( 即Billing an d Settlement Plan ，簡稱BSP ），致無法利用BSP 機制付 款並完成開立機票之手續，故永弘旅行社於經營旅遊業務而 需購買團體機票時，均委請原告向IATA申請開立機票並以BS P 機制付款完成開立機票手續後，再由原告之業務人員將「 旅行業代收轉帳」收據列印交付予陳柏樺，陳柏樺於二週內 即會將機票款項交付予原告。詎陳柏樺、黃薈橋均明知永弘 旅行社委請原告代為開立機票後，應按時給付機票款予原告 ，竟仍於105 年間，由陳柏樺數度向原告稱有旅行團需預定 機位，委由原告以上述BSP 機制，陸續代永弘旅行社開立如 原證12代收轉付明細表所載之機票（代收轉付收據明細如起 訴狀附表7 所列，補字卷108 至109 頁，開立日期為105 年 1 月6 日至105 年12月30日），機票款合計5110萬7803元， 惟陳柏樺僅將部分機票款即1045萬3247元匯至原告中信帳戶 ，其餘機票款則未付款，黃薈橋為掩飾陳柏樺未清償機票款 之情，復利用其職務上之便，多次於原告公司電子會計系統 中之「0000000 銀行存款-0000000」會計科目，虛偽登載永 弘旅行社已另匯入2332萬8687 元款項之紀錄，以此不法手 段欺瞞原告，使原告誤以為永弘旅行社有陸續清償款項而不 再緊迫催討，造成原告受有4065萬4556元之損害（計算式： 5110萬7803元-1045萬3247 元=4065萬4556元）。黃薈橋係 與陳柏樺共同不法侵害原告之財產權或財產利益，致原告受 有損害，原告自得依民法第184 條第1 項前、後段及第185 條規定，請求黃薈橋、陳柏樺連帶賠償4065萬4556元。倘鈞 院認侵權行為不成立，陳柏樺亦無法律上原因，獲取永弘旅 行社原應給付予原告之款項4065萬4556元，構成不當得利， 原告亦得依民法第179條，請求陳柏樺返還4065萬4556元。 又為符經濟效益，原告僅一部請求賠償或返還1/2即2032萬7 278元（起訴狀起訴事實㈥）。 　㈡為此提起本訴，並聲明：如附表一「訴之聲明」欄所示。　 二、被告之答辯： 　㈠黃薈橋辯以： 　⒈黃薈橋係於原告公司擔任會計主管職務，原告每月營業額甚 鉅，常需大量資金以供週轉，倘現金不足即容易導致票據跳 票損及原告交易信用，故黃薈橋常需設法取得大量現金，供 原告順利營運週轉，黃薈橋除自身多次借貸大額資金予原告 ，與原告間有消費借貸之債權債務關係外，亦央求親友提供 渠等之信用卡，以至原告公司、粉紅家族5公司刷卡而實際 上未有消費，俟發卡銀行支付刷卡款項後，再將款項用以支 應原告之營運資金週轉，日後原告資金到位，始將款項匯予 黃薈橋及親友以清償借款，故原告與黃薈橋或親友間亦因而 成立等同於消費借貸之法律關係。 　⒉原告主張㈠⒈、⒋、⒎部分：　　 　⑴黃薈橋並無原告所指「剪貼影本上原告公司大小章而偽造傳 真交易指示申請書」之行為，又原告為便利會計人員作業不 因莊世棠外出而延宕，會由莊世棠先於取款條、本票上蓋用 個人印鑑章（小章）後交由會計人員保管，倘有急需款項時 ，即得於取款條及本票上加蓋原告公司章（大章）而使用， 惟事後均會製作會計傳票以供莊世棠簽核確認，是以此方式 取款、發票之行為及支付內容，均為原告所明知。 　⑵原告主張㈠⒋所指，即是原告以此方式返還借款予黃薈橋，並 非不法侵害原告權利。 　⑶原告主張㈠⒎部分，原告將已蓋用莊世棠印鑑之本票交由會計 人員收執，黃薈橋均暫以支付航空公司機票款為付款對象， 惟因原告業務繁多，如有其他急需時，會再以蓋用原告公司 章之方式修改並支付款項，支付對象即為原告業務上往來之 必須，事後亦會製作會計傳票，並將傳票檢附於日報表以供 莊世棠查核確認，是此方式及支付內容均為原告所明知及授 權，與侵權行為無涉。　　　　 　⒊原告主張㈠⒏、⒒部分，原告與黃薈橋間存在消費借貸關係，原 告始授權黃薈橋以系爭原告信用卡消費以為清償，並無原告 所指盜刷之情。 　⒋原告主張㈠⒐部分，黃薈橋係為招待公司客戶之職務上費用支 出，始以系爭原告信用卡支付，並非盜刷。 　⒌原告主張㈠⒉、⒍部分，否認有何偽造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及 未經授權變造取款條之行為，且臺南分公司本係原告之分公 司，兩者間有大量業務及資金往來，黃薈橋及陳琳恩因與臺 南分公司間業務資金往來，在原告明知並授權之情形下，將 款項匯予臺南分公司，顯無不法侵害原告權利之情事。　 　⒍原告主張㈠⒌部分，否認變造取款條，此筆匯予黃淑芬之款項 ，即係前述黃淑芬刷卡換現金貸予原告後，原告清償黃淑芬 之借款，並非不法侵權行為。 　⒎原告主張㈠⒊部分，是吳姝滿等12人刷卡換取現金後貸予原告 ，原告將款項匯予吳姝滿等12人以清償借款，並非不法侵權 行為。 　⒏原告主張㈠⒑部分，黃薈橋係持系爭原告信用卡於粉紅家族5公 司刷卡而實際上未有消費，待發卡銀行給付款項後，再將款 項貸予原告以為週轉資金，並無侵害原告權利。 　⒐原告主張㈠⒓部分，永弘旅行社負責人陳柏樺有委託黃薈橋代 為操作外匯，故會先將款項匯入黃薈橋之帳戶，委由黃薈橋 先持以操作外匯後，再將當期應支付之機票款從黃薈橋帳戶 匯入原告公司帳戶，且陳柏樺亦有以現金支付機票款，而非 僅以匯款支付，故原告僅以永弘旅行社匯款至原告帳戶之金 額與機票款不符，即指稱黃薈橋不實登載匯入紀錄，並非有 據。實則黃薈橋均在收取陳柏樺應支付之機票款無訛後，才 會開立旅行業代收轉帳收據予永弘旅行社收執，自無虛偽登 載給付款項情事，與侵權行為無涉。 　⒑原告主張㈠⒈、⒋、⒎、⒏、⒐、⒒部分，固主張黃薈橋受領款項無 法律上原因，而請求黃薈橋返還不當得利，惟原告主張㈠⒒部 分，黃薈橋並未取得款項，未獲有利益。而黃薈橋因原告主 張㈠⒈、⒋、⒎所受領之款項，係本於兩造間消費借貸關係而受 領之借款清償；黃薈橋因原告主張㈠⒏部分所受領之款項，則 係逕用以抵銷債權，取得款項均非無法律上原因。原告主張 ㈠⒐部分，黃薈橋刷卡係用於公務支出；從而原告主張黃薈橋 應負不當得利返還責任，均於法無據。 　⒒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 免為假執行。 　㈡陳琳恩、陳怡如、陳淑盈、蘇崇容、李美玲均以下列情詞置 辯： 　⒈陳琳恩於102 年1 月2 日至原告公司任職，於106 年1月31日 離職，其中自102 年1 月2 日至104 年8 月20日係擔任會計 助理，未處理會計出納工作；自104 年8 月21日至106 年1 月31日始擔任會計出納，負責處理會計出納行政、跑銀行、 執行主管即被告黃薈橋交辦事項等工作。陳怡如於97年3 月 24日至原告公司任職，於104 年8 月21日即離職，擔任會計 出納乙職，負責處理會計出納行政、跑銀行、執行主管即被 告黃薈橋交辦事項等工作。陳淑盈於99年6月1 日至原告公 司任職，於106 年1 月31日離職，主要負責處理人事事宜（ 薪資、勞健保、獎金）及審核日本導遊報帳單等工作，並未 經手財務出納、會計帳務等工作。蘇崇容於92年10月15日至 原告台南分公司任職，於106 年1 月31日離職，負責處理一 般會計帳務、人事、申報作業、總務雜事，及主管黃薈橋、 李美玲交辦事項等業務。李美玲自90年9 月4 日起任職於原 告台南分公司，於106 年1 月31日離職，係擔任業務部主管 ，並非原告臺南分公司之實際負責人，職務上僅負責台南分 公司票務部上之業務及招攬旅遊團業務，對於會計之範圍從 無涉獵及管理。 　⒉原告主張㈠⒉、⒍部分，原告主張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夥同 李美玲、蘇崇容自104 年11月27日起至105 年11月14日止共 同偽造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計52紙，及於105 年間共同變造 交易取款條等情，均非事實。陳淑盈並未經手財務出納、會 計帳務等工作，並未經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交易取款條 ，對於有無偽造或變造均不知情。而陳琳恩雖於104 年8 月 21日至106 年1 月31日期間擔任原告之會計出納，但原告之 財務出納、會計帳務長久以來係由黃薈橋一手掌管，且黃薈 橋與原告公司負責人莊世棠為一同白手起家、關係緊密之工 作夥伴，陳琳恩自進入原告公司任職起，即係由黃薈橋指揮 監督，任何帳目、傳票或其他會計、出納、帳務均需經黃薈 橋指示、審核，陳琳恩對於原告公司內部帳務去向亦無權過 問。起訴狀附表1 從原告中信帳戶移轉至原告臺南分公司中 信帳戶共5465萬2080元，均係陳琳恩按黃薈橋指示製作傳票 ，並將傳票上內容登載於空白之銀行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例 稿後，隨即將該等傳票、銀行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未蓋用 原告大小章）交予黃薈橋，後續則由黃薈橋請示莊世棠用印 ，陳琳恩並未經手用印亦不知其詳情。又蘇崇容固為原告臺 南分公司之會計人員，惟臺南分公司會計直屬高雄總公司會 計部管理，臺南分公司之會計帳務業務，均由臺南分公司會 計蘇崇容負責與高雄總公司聯繫，並直接受高雄總公司會計 部監督與指揮；臺南分公司及其名義上負責人張景霞之印鑑 章（即大、小章）、銀行存摺均不在臺南分公司，而係由原 告之總會計黃薈橋保管，帳務亦由原告支配、處分，蘇崇容 、李美玲從未經手臺南分公司之存摺、大小章，對臺南分公 司之帳務更無處分、支配權，自無可能持原告台南分公司大 小章盜蓋在提款單上，藉以將原告中信帳戶轉至原告臺南分 公司中信帳戶之款項侵吞入己。鈞院向中信銀行函調取得之 原告臺南分公司中信帳戶提款交易憑證，其上均為黃薈橋字 跡，足認與陳琳恩、陳怡如、陳淑盈、蘇崇容、李美玲無涉 。　　 　⒊原告主張㈠⒊部分，起訴狀附表2所示從原告中信帳戶匯款至吳 姝滿等12人之帳戶9457萬378元之相關傳票、銀行傳真交易 指示申請書，均係由黃薈橋處理，陳琳恩並未經手亦不知其 詳情。陳淑盈未經手財務出納、會計帳務等工作，並未經手 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對於有無偽造亦不知情。　 　⒋原告主張㈠⒌部分，該17萬8000元係由陳琳恩按黃薈橋指示之 金額、受款人以製作傳票，並填載存款條後，連同傳票、存 款條交黃薈橋審核，黃薈橋審核無誤並由其交與莊世棠核可 、用印後，黃薈橋即將該等傳票、存款條連同用印後之交易 取款條交予陳琳恩持往銀行辦理。故陳琳恩、陳淑盈均未經 手該17萬8000元之交易取款條，並無參與原告所稱變造交易 取款條之行為。 　⒌原告主張㈠⒎部分，起訴狀附表3 所列本票12紙，其中編號1 至3 、7 、8 所示5 紙本票，均於103 年間開立，確為陳怡 如經辦，惟其上受款人劃除、蓋用原告大小章等係黃薈橋所 為，與陳怡如無涉。又上開5 紙本票票款均已如實匯款予原 告之廠商或客戶，其中編號1 之票款1萬3000元係為支付客 戶黃曉惠等人於義大醫院健診費之尾款（因原告有承接大陸 人士來台健診之旅行團，而需支付義大醫院健診費用，該次 健診費用為4 萬元，扣除1 萬元、1萬7000元後所餘尾款為1 萬3000元）；編號2 之票款6 萬元係為支付客戶左月娥等人 於義大醫院之健診費；編號3 之票款2萬5800元係為支付有 利旅行社股份有限公司之團費；編號7 之票款5 萬元則係為 支付義大醫院健診費用；至於編號8 之票款3 萬元，係訴外 人蕭寧原預定原告公司之團體行程，後因故取消，陳怡如遂 以原告之名義退還訂金3萬元，而匯款至蕭寧郵局帳戶。又 陳琳恩係自104 年8 月21日始擔任會計出納，陳淑盈並未經 手財務出納、會計帳務工作，故陳琳恩、陳淑盈均未經手上 開5 紙本票，而與之無涉。至於起訴狀附表3 編號4 至6 、 9 至12所示7 張本票，均為黃薈橋經手，陳怡如並未參與， 亦不清楚該等本票相關支付流向，該等本票之支付與陳怡如 、陳琳恩、陳淑盈均無涉，陳怡如亦無受領取得704萬9429 元。　　 　⒍並均聲明：原告之訴駁回。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 告免為假執行。 　㈢林震東、施麗鴻、吳姝滿、廖文堅均辯稱： 　　不爭執原告有將954萬3744元、2326萬4700元、975萬6970元 、2920萬2605元分別匯至林震東、施麗鴻、吳姝滿、廖文堅 之帳戶，但否認原告傳真予中信銀行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 為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所偽造，縱為偽造，亦為林震東 、施麗鴻、吳姝滿、廖文堅所不知，並無與黃薈橋、陳琳恩 、陳淑盈或其他被告共謀。實則施麗鴻、吳姝滿、廖文堅僅 係將其個人帳戶借予林震東使用，未過問林震東借帳戶之真 正用途。而林震東於104年9月間認識在原告公司擔任財務主 管之黃薈橋，得知原告經營大陸地區旅遊業務有購買人民幣 之需要，遂基於非法辦理大陸地區與臺灣地區人民幣、新臺 幣匯兌業務之犯意，自104年9月17日至105年12月間止，由 黃薈橋向林震東匯兌人民幣，黃薈橋先以LINE通訊軟體與林 震東聯繫，將匯兌人民幣之需求金額告知林震東，並按當日 人民幣對新臺幣之現金結售價格加碼0.01至0.06不等作為匯 差，雙方談妥後，林震東再透過施麗鴻介紹後，與有人民幣 換購成新臺幣需求之大陸地區台商或施麗鴻友人聯繫，請其 等將人民幣匯入林震東設於中國銀行江蘇省丁卯橋支行帳號 00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內，或林震東指定之大陸地區 人民幣帳戶，之後林震東再將人民幣匯入黃薈橋設於大陸地 區之銀行帳戶，或黃薈橋指定之原告負責人莊世棠於中國興 業銀行深圳南山支行之帳戶（帳號：000000000000000000 ），或匯到黃薈橋指定之原告在大陸地區交易往來對象帳戶 。嗣後黃薈橋再按照林震東指示，自原告或黃薈橋之帳戶將 匯兌之新臺幣款項以支票或匯款方式支付至林震東之個人帳 戶，或林震東向吳姝滿、施麗鴻、廖文堅借用之銀行帳戶內 ，以此方式實際經營臺灣地區及大陸地區間之地下匯兌業務 。林震東因此遭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0年度金重訴字第9號刑 事判決、臺灣高等法院111年度金上重訴字第45號刑事判決 、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4491號刑事判決認定犯非法辦 理國內外匯兌業務罪，處有期徒刑3年6月確定。林震東、吳 姝滿、施麗鴻、廖文堅對黃薈橋有無以不當方式匯出原告中 信帳戶之款項完全不知情，係屬善意第三人，並無與其他被 告共同侵害原告權益之故意，自不負連帶賠償責任。又林震 東係因與黃薈橋進行非法地下匯兌交易，黃薈橋始將交易所 得匯至林震東個人或其向施麗鴻、吳姝滿、廖文堅借用之帳 戶，並由林震東實際取得款項，故林震東、施麗鴻、吳姝滿 、廖文堅受領原告中信帳戶匯出之款項係有法律上原因，不 構成不當得利等語。並均聲明：原告之訴駁回。若受不利判 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㈣陳光明辯稱： 　　不爭執原告有將150萬元匯至陳光明之帳戶，但否認原告傳 真予中信銀行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為黃薈橋、陳琳恩、陳 淑盈所偽造，亦否認有與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或其他被 告共謀偽造。黃薈橋為原告公司董事，依公司法第8 條為原 告之法定代理人，黃薈橋於104 、105 年間以原告需資金週 轉為由，多次向陳光明借款，陳光明並多次將款項匯入原告 公司帳戶中，從無聽聞原告收受借款後有何異議或自陳不當 得利之情事。此次收受之150萬元，係陳光明借貸予原告後 ，原告清償之還款，並非無法律上原因受有利益，且原告應 就其給付欠缺給付目的一事先為舉證等語，資為抗辯。並聲 明：原告之訴駁回。若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 假執行。 　㈤戴文章辯以： 　　不爭執原告有將612萬元匯至戴文章之帳戶，但否認原告傳 真予中信銀行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為黃薈橋、陳琳恩、陳 淑盈所偽造，縱為偽造，亦否認有與黃薈橋、陳琳恩、陳淑 盈或其他被告共謀偽造。黃薈橋為原告公司之財務經理，其 於105 年6、7 月間某日，向戴文章佯稱有導遊要拿日幣換 臺幣，可代為購買及出售日幣以賺取匯差云云，致戴文章陷 於錯誤，而於同年10月31日匯款621 萬元至黃薈橋設於中信 銀行之帳戶。嗣黃薈橋將該621 萬元代購及出售日幣所賺取 之匯差，扣除手續費及戴文章先前積欠黃薈橋之款項後，將 餘額共612萬元以原告公司名義匯回戴文章第一商業銀行五 甲分行之帳戶，當時戴文章曾疑惑為何係以原告公司名義而 非黃薈橋之名義匯出，黃薈橋解釋係因由原告公司代為購買 及出售日幣，故以原告名義匯回等語，戴文章信以為真，惟 亦向黃薈橋表示該賺取匯差之交易係存在戴文章與黃薈橋間 ，與原告公司無涉，希望日後不要再以原告公司名義匯款， 以免產生額外稅金及誤會，此後黃薈橋即再無以原告公司名 義匯回款項。故戴文章並無夥同黃薈橋或其他被告以偽造傳 真交易指示申請書方式詐取原告財產。又原告係因自己之行 為，致其財產612萬元匯入戴文章之帳戶而發生變動，但原 告並未舉證證明戴文章受領612萬元無法律上原因，其請求 返還不當得利，洵無足採等語，並聲明：原告之訴及假執行 之聲請均駁回。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 行。 　㈥林牧淮辯以： 　　不爭執原告有將141萬6800元匯至林牧淮之帳戶，但否認原 告傳真予中信銀行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為黃薈橋、陳琳恩 、陳淑盈所偽造，縱為偽造，亦否認有與黃薈橋、陳琳恩、 陳淑盈或其他被告共謀偽造。林牧淮於105 年間曾將信用卡 交付黃薈橋刷卡換取現金，因斯時原告營運現金週轉困難， 始以上開方式換取現金供原告營運之用，嗣所取得之款項均 用於原告之營運，等同林牧淮以上開方式取得現金並借予原 告，與原告成立消費借貸關係，自無不法侵害原告利益之情 事。嗣原告為清償借款因而匯款141萬6800元至林牧淮帳戶 ，林牧淮係本於債權人之地位受償，非無法律上原因受有利 益，不構成不當得利等語。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如受不 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㈦牟增雲則辯稱： 　　不爭執原告有將537萬2000元匯至牟增雲之帳戶，但否認原 告傳真予中信銀行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為黃薈橋、陳琳恩 、陳淑盈所偽造，縱為偽造，亦否認有與黃薈橋、陳琳恩、 陳淑盈或其他被告共謀偽造。實則牟增雲與黃薈橋為朋友關 係，受黃薈橋邀約一起投資外幣賺取匯差，因此至少交付黃 薈橋624萬元，故黃薈橋以原告名義匯款至牟增雲帳戶之537 萬2000元，實為牟增雲投資外幣之金錢，並無不當得利。又 因黃薈橋為原告之董事，故當黃薈橋以原告名義匯款時，牟 增雲不疑有他，不能因牟增雲收受款項係來自以原告名義所 為之匯款，即認其與黃薈橋、其他被告共謀侵害原告之權益 ，否認與黃薈橋、其他被告共謀侵害原告之權益。又牟增雲 所收受之金錢，係收回其投資款而有法律上原因，亦不構成 不當得利等語。並聲明：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㈧陳金枝辯以： 　　不爭執原告有將587萬3559元匯至陳金枝之帳戶，但否認原 告傳真予中信銀行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為黃薈橋、陳琳恩 、陳淑盈所偽造，縱為偽造，亦否認有與黃薈橋、陳琳恩、 陳淑盈或其他被告共謀偽造。實則原告與訴外人「八方行旅 行社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八方行旅行社）素有業務往來， 八方行旅行社之負責人兼會計丁祖芳為陳金枝之外甥女，丁 祖芳因與原告臺北分公司之會計江雅齡曾為同事關係而熟識 ，透過江雅齡介紹黃薈橋與八方行旅行社往來。丁祖芳曾向 陳金枝短暫借用陳金枝向中國信託商業銀行申設之00000000 0000號帳戶（下稱陳金枝中信帳戶），陳金枝基於信賴關係 ，並不清楚丁祖芳借用上開帳戶之用途。黃薈橋於104 、10 5 年間，偶以原告須支付大陸地區之旅行團費，但因人民幣 不足致急需調借等理由，向八方行旅行社丁祖芳借調人民幣 ，並約定於1 至2 個月左右予以還款，故丁祖芳即受黃薈橋 之指示，於104 年11月至105 年1 月間，分6次陸續匯借共 人民幣109 萬5000予原告公司（匯款至黃薈橋指定之第三人 鄭國義或第三人陳風、原告公司負責人莊世棠之銀行帳戶） ，而原告則於104 年12月至105 年3月間，陸續匯還587 萬3 559元予丁祖芳，並依丁祖芳指示匯款至其向陳金枝借用之 陳金枝中信帳戶。因此陳金枝所收受款項皆為原告與丁祖芳 間借款之返還，陳金枝不認識其餘被告，更無可能與其他被 告共涉偽造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之行為，並無不法侵害原告 之權益。又陳金枝受有上開借款之返還並非無法律上原因， 亦不構成不當得利等語。並聲明：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 均駁回。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㈨王釨澔辯稱： 　　不爭執原告有將200萬元匯至王釨澔之帳戶，但否認原告傳 真予中信銀行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為黃薈橋、陳琳恩、陳 淑盈所偽造。實則訴外人喬安旅行社股份有限公司將大陸地 區之業務款項委由原告代為支付人民幣，原告法定代理人莊 世棠授權負責原告財務、會計業務之黃薈橋處理，原告因而 有調借人民幣以代付大陸地區款項之需求，故向王釨澔借用 45萬人民幣，雙方並約定由原告以等值之新臺幣（以當時匯 率4.48計算約新臺幣200 萬元）償還王釨澔，原告因此將20 0萬元匯至王釨澔帳戶。原告主張與王釨澔無任何業務上往 來，王釨澔與其他被告共謀偽造偽造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云 云，顯非事實。又王釨澔是基於與原告間調借人民幣之約定 ，受領原告公司給付之200萬元，並非無法律上原因，自不 構成不當得利等語。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如受不利判決 ，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㈩孫瑞琴則辯以： 　　否認原告傳真予中信銀行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為黃薈橋、 陳琳恩、陳淑盈所偽造。孫瑞琴並無與黃薈橋、其他被告共 同以偽造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之方式，侵吞原告中信帳戶之 款項。匯至孫瑞琴帳戶之47萬元，係原告依與孫瑞琴之消費 借貸契約，返還予孫瑞琴之借款。原告之法定代理人莊世棠 前授權黃薈橋為原告調度資金，董事黃薈橋遂以資金週轉為 由，以原告名義向孫瑞琴借款，孫瑞琴係依黃薈橋之指示， 以刷卡方式交付借款，先後於105年8月6日交付22萬元、105 年8月9日交付25萬元，共計47萬元予原告，故原告於105年9 月2日匯款47萬元至孫瑞琴帳戶，乃原告依其與孫瑞琴間之 消費借貸契約，返還借款予孫瑞琴。孫瑞琴並非原告公司之 職員，僅單純受領原告依消費借貸契約給付之還款，就原告 內部之會計作業一無所悉，不可能有任何偽造傳真交易指示 申請書侵害原告權益之行為，亦無不當得利。被告給付借款 之方式，係利用原告所申請使用之刷卡機刷卡給付，相關帳 款明細均會列入原告公司之財務紀錄，原告實無從諉為不知 。又縱認構成侵權行為，原告係於105年9月2日將47萬元匯 款至孫瑞琴帳戶，而原告中信帳戶相關存摺、印章皆留存於 原告處，原告隨時可查知帳戶內款項有短少及短少之款項匯 至何人帳戶，自105年9月2日起即應起算侵權行為損害賠償 請求權時效，並於107年9月2日屆滿，惟原告遲至107年12月 始提起本件訴訟，其請求權時效已消滅，孫瑞琴自得拒絕給 付。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黃淑芬則辯以： 　⒈原告主張㈠⒊部分： 　　不爭執原告於105 年9 月2 日有將5萬元匯至黃淑芬於中信 銀行新興分行之帳戶，但否認原告傳真予中信銀行之傳真交 易指示申請書為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所偽造。原告匯款 之原因，乃105 年間原告有業務資金需求，黃薈橋向訴外人 韓雨倢要求出借信用卡予原告，使原告向發卡銀行以刷卡方 式籌措現金，並承諾屆期會將刷卡金額轉帳予韓雨倢以供其 繳款，故韓雨倢將其所有信用卡借予原告籌措現金，原告乃 將韓雨倢應繳信用卡金額5 萬元匯至黃淑芬之帳戶；黃淑芬 收受該5 萬元匯款後，即轉交予韓雨倢，原告請求黃淑芬返 還此筆款項，要無理由。 　⒉原告主張㈠⒌部分：　 　　不爭執原告於105 年12月19日有將17萬8000元匯至黃淑芬於 中信銀行新興分行之帳戶，但否認有原告所稱變造交易取款 條之情事，黃淑芬並非原告公司之員工，根本不可能為原告 所稱變造交易取款條並持以行使之行為。原告匯款之原因， 乃105 年間原告有業務資金需求，黃薈橋向黃淑芬要求出借 信用卡予原告，使原告向發卡銀行以刷卡方式籌措現金，並 承諾屆期會將刷卡金額轉帳予黃淑芬以供其繳款，黃淑芬遂 同意而於105 年11月17日將自己所有花旗銀行信用卡借予原 告刷卡17萬8000 元，原告直至繳款截止日即105 年12月19 日始將應繳款項17萬8000 元匯至黃淑芬帳戶內，以為繳款 。此筆17萬8000 元之匯款實為原告應返還予黃淑芬之借款 ，故黃淑芬收受該筆匯款並非無法律上原因，不構成不當得 利。 　⒊原告主張㈠⒑部分： 　　黃淑芬雖為粉紅窩公司之登記負責人，但該公司之實際負責 人係黃薈橋。系爭原告信用卡固曾在粉紅窩有限公司刷卡使 用，刷卡金額共計248萬4110 元，惟關於黃薈橋持系爭原告 信用卡至粉紅窩公司刷卡之原因及過程，黃淑芬實無從知悉 ，並無提供粉紅窩公司之信用卡刷卡機供黃薈橋盜刷，亦無 與黃薈橋共同以假消費換取現金方式詐取原告之金錢，自不 構成對原告之侵權行為。又黃淑芬並未自原告公司取得248 萬4110元之刷卡款項，原告請求黃淑芬返還並無理由等語。 　⒋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 免於假執行。 　黃照煌之繼承人黃國書、黃淑芬則辯稱： 　　黃照煌並無提供粉紅貓公司之信用卡刷卡機供黃薈橋盜刷， 　　粉紅貓公司之實際經營者為黃薈橋，黃照煌僅係粉紅貓公司 之名義負責人、出名之人頭，並未對於該公司之實際經營、 運作或任何財務有參與，並無提供粉紅貓公司之信用卡刷卡 機供黃薈橋盜刷，應不構成對原告之侵權行為。黃照煌亦未 自原告公司受有刷卡款項，並無不當得利等語。並聲明：原 告之訴駁回。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 　陳信宏辯以： 　　龍鳳門公司之實際負責人為黃薈橋，陳信宏係受黃薈橋之託 ，委任作為龍鳳門公司之登記負責人，實際上僅是從事業務 職務，每月領取薪資而已，對於公司財務收支、黃薈橋使用 龍鳳門之信用卡刷卡機消費一概不知，並無提供龍鳳門公司 之信用卡刷卡機供黃薈橋盜刷，應不構成對原告之侵權行為 ，黃薈橋亦曾承認刷卡為其個人行為。又陳信宏並未自原告 公司受有刷卡款項，無不當得利等語。並聲明：原告之訴駁 回。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陳威志辯稱： 　　粉鑽公司、粉紅點點公司之實際負責人為黃薈橋，陳威志僅 係出名供粉鑽、粉紅點點公司設立登記，自始未參與公司營 運，遑論基於共同不法侵害原告權利之意思提供刷卡機供黃 薈橋假消費真刷卡，自無令其負共同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 之理。本件實因原告之營運需大量資金週轉，斯時黃薈橋擔 任原告之會計主管，為籌措資金以供原告營運之急需，始於 粉鑽、粉紅點點公司以假消費真刷卡之方式取得現金，再將 所取得之現金借予原告週轉，等同原告向粉鑽、粉紅點點公 司借貸急用之資金，自無不法侵害原告權利之情事。又陳威 志並非粉鑽、粉紅點點公司之實際負責人，未參與公司營運 ，自無可能取得原告所稱刷卡款項318 萬3780元，與不當得 利要件未符，原告請求返還不當得利亦無理由等語。並聲明 ：原告之訴駁回。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 執行。 　陳柏樺則以： 　　陳柏樺所經營之永弘旅行社自95年起即向原告購買機票，10 5 年3 月間，黃薈橋向陳柏樺邀約投資外幣買賣，提議先以 永弘旅行社應付原告之機票款購買外幣，再賣給原告，陳柏 樺因信賴黃薈橋為原告公司董事兼會計主辦人員，遂同意之 ，此後永弘旅行社每次向原告購買機票，黃薈橋知悉永弘旅 行社應給付原告之機票款數額後，即會通知陳柏樺先將永弘 旅行社應付款項（高於應付機票款）匯至黃薈橋中信帳戶， 由黃薈橋購買日幣或人民幣，再用匯款當日之匯率減2 碼進 行結算；待一週後永弘旅行社應給付之機票款期限屆至時， 黃薈橋會將外幣賣給原告，結算取得之款項後再為永弘旅行 社支付前述機票款。倘買賣外幣賺錢，黃薈橋會以記帳方式 累積盈餘，一段時間後再與陳柏樺結算；若賠錢，則以先前 之盈餘墊支，不足部分再由陳柏樺匯款補足。嗣因幾次匯差 太大，陳柏樺認為間隔一週之匯差風險過鉅，將造成虧損， 遂要求黃薈橋必須在機票款匯入其帳戶當日即結算損益。永 弘旅行社之會計郭銀花均會與原告公司之會計人員陳琳恩、 票務組收款員楊絮芬對帳、確認原告已收取足額機票款無誤 後，原告始會開立旅行業代收轉帳收據予永弘旅行社收執。 原告所述於105 年間，陸續代永弘旅行社開立之機票，均經 原告開立旅行業代收轉帳收據予永弘旅行社，故永弘旅行社 已支付歷次機票款項，並無不法侵害原告權益之行為。至於 黃薈橋實際有無將款項匯入原告之帳戶，為原告與黃薈橋間 內部事項，陳柏樺無從知悉，亦無與黃薈橋共謀不法侵害原 告權益。又永弘旅行社已如數支付機票款，陳柏樺並未受有 原告所稱「永弘旅行社原應給付予原告之款項4065萬4556元 」之利益，原告請求陳柏樺返還不當得利，於法不合等語置 辯。並聲明：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如受不利判 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三、兩造不爭執、爭執事項： 　㈠原告主張㈠⒈、⒋、⒏、⒐、⒒部分（被告為黃薈橋）： 　⒈兩造不爭執事項： 　　⑴黃薈橋自101年2月18日起為原告公司之董事兼會計主管。 　　⑵黃薈橋於105 年2 月23日將原證1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 其上填載付款人為原告、受款人為黃薈橋、轉帳金額為80 萬元，見補字卷第24頁）傳真予中信銀行，中信銀行即據 此將原告中信帳戶內之80萬元匯至黃薈橋中信帳戶。【原 告主張㈠⒈】 　　⑶原告中信帳戶於105 年12月19日被以原證5-1 之取款條（ 見重訴卷二19頁）臨櫃提領305 萬2000元，其中58萬元是 提領現金，另有150萬元轉帳至黃薈橋中信帳戶（見重訴 卷二P20、20頁反面）。原證5-1 之取款條原記載之受款 人姓名、帳號遭劃除，並蓋印原告之大章（印文為真正） ，變更為無受款人姓名、帳號。【原告主張㈠⒋】 　　⑷原告於97年間，曾以公司名義向中信銀行申辦系爭原告信 用卡，並放置於黃薈橋處。黃薈橋於105 年11月27日晚間 8 時40分許，有持系爭原告信用卡至漢神名品百貨股份有 限公司刷卡消費18萬元。【原告主張㈠⒏】 　　⑸黃薈橋於105 年12月11日凌晨0 時23分許，有持系爭原告 信用卡至「左腳右腳經典泡腳會館─伊莎貝爾休閒有限公 司」自由庭園休閒館，刷卡消費1萬9760 元。【原告主張 ㈠⒐】 　　⑹黃薈橋自104 年8 月27日起，持系爭原告信用卡在原告公 司之刷卡機刷卡消費共計105 萬4510元（明細如起訴狀附 表5 所列，見補字卷第102 頁）。中信銀行未發覺該交易 係由原告以自己之商務卡向自己購買旅遊商品，仍墊付10 5 萬4510元予原告。【原告主張㈠⒒】　　　 　⒉、兩造爭執事項： 　　⑴不爭執事項⑵部分，原告主張黃薈橋用原告公司大小章影本 黏貼而偽造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進而從原告中信帳戶取 得80萬元，不法侵害原告之財產權（利益）80萬元，請求 黃薈橋賠償一半40萬元，有無理由？ 　　⑵不爭執事項⑵部分，如侵權行為不成立，黃薈橋受領80萬元 ，有無法律上原因？原告依民法第179條，請求黃薈橋返 還一半即40萬元，有無理由？ 　　⑶不爭執事項⑶部分，原告主張黃薈橋未獲原告授權而盜蓋原 告公司大章，變造原告之無記名交易取款條，而取款208 萬元，不法侵害原告之財產權（利益）208萬元，請求黃 薈橋賠償一半104萬元，有無理由？ 　　⑷不爭執事項⑶部分，如侵權行為不成立，原告主張黃薈橋受 領208萬元無法律上原因，依民法第179條請求黃薈橋返還 一半即104萬元，有無理由？ 　　⑸不爭執事項⑷部分，原告主張黃薈橋係未獲原告授權而盜刷 ，不法侵害原告之財產權（利益）18萬元，請求黃薈橋賠 償一半9萬元，有無理由？ 　　⑹不爭執事項⑷部分，如侵權行為不成立，原告另主張黃薈橋 取得18萬元之財產利益無法律上原因，依民法第179條， 請求黃薈橋返還一半即9萬元，有無理由？　 　　⑺不爭執事項⑸部分，原告主張黃薈橋係未獲原告授權而盜刷 ，不法侵害原告之財產權（利益）1萬9760萬元，請求黃 薈橋賠償一半9880元，有無理由？ 　　⑻不爭執事項⑸部分，如侵權行為不成立，原告另主張黃薈橋 取得1萬9760元之財產利益無法律上原因，依民法第179條 ，請求黃薈橋返還一半即9880元，有無理由？ 　　⑼不爭執事項⑹部分，原告主張黃薈橋係未獲原告授權而盜刷 ，其並將中信銀行墊付之款項105萬4510元侵吞入己，不 法侵害原告之財產權（利益）105萬4510元，請求賠償一 半52萬7255元，有無理由？ 　　⑽不爭執事項⑹部分，如侵權行為不成立，原告另主張黃薈橋 取得105萬4510元，依民法第179條，請求黃薈橋返還一半 即52萬7255元，有無理由？　　 　㈡原告主張㈠⒌部分（被告為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黃淑 　　芬）： 　⒈兩造不爭執事項： 　　⑴黃薈橋自101年2月18日起為原告公司之董事兼會計主管。 陳琳恩於102 年1 月2 日至原告公司任職，於106年1月31 日離職，其中自102 年1 月2 日至104 年8 月20日係擔任 會計助理，未處理會計出納工作；自104 年8 月21日至10 6 年1 月31日始擔任會計出納，負責處理會計出納行政、 跑銀行、執行主管即黃薈橋交辦事項等工作。陳淑盈於99 年6月1 日至原告公司任職，於106 年1 月31日離職。 　　⑵原告中信帳戶於105 年12月19日被以原證5-1 之取款條（ 見重訴卷二第19頁）臨櫃提領305 萬2000元，並將其中17 萬8000元轉帳至黃淑芬申設之中國信託商業銀行新興分行 000000000000號帳戶。原證5-1 之取款條原記載之受款人 姓名、帳號遭劃除，並蓋印原告之大章（印文為真正）， 變更為無受款人姓名、帳號。 　　⑶黃淑芬有以其花旗銀行信用卡，於105 年11月17日在原告 公司刷卡消費17萬8000元，該筆款項花旗銀行於105 年11 月22日入帳。花旗銀行寄送予黃淑芬之105 年11月帳單記 載繳款截止日為105 年12月19日。 　⒉、兩造爭執事項： 　　⑴原告主張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黃淑芬共同變造原告 之無記名交易取款條，而取款前揭17萬8000元，不法侵害 原告之財產權（利益）17萬8000元，請求賠償一半8萬900 0元，有無理由？ 　　⑵如侵權行為不成立，黃淑芬受領17萬8000元，有無法律上 原因？原告依民法第179條，請求黃淑芬返還一半即8萬90 00元，有無理由？ 　㈢原告主張㈠⒉、⒍部分（被告均為黃薈橋、陳琳恩、陳淑 　　盈、李美玲、蘇崇容）、原告主張㈠⒎部分（被告為黃薈橋、 陳琳恩、陳怡如、陳淑盈）： 　⒈兩造不爭執事項： 　　⑴黃薈橋自101年2月18日起為原告公司之董事兼會計主管。 陳琳恩於102 年1 月2 日至原告公司任職，於106年1月31 日離職，其中自102 年1 月2 日至104 年8 月20日係擔任 會計助理，未處理會計出納工作；自104 年8 月21日至10 6 年1 月31日始擔任會計出納，負責處理會計出納行政、 跑銀行、執行主管即黃薈橋交辦事項等工作。陳怡如於97 年3 月24日至原告公司任職，於104 年8 月21日離職，擔 任會計出納乙職，負責處理會計出納行政、跑銀行、執行 主管即被告黃薈橋交辦事項等工作。陳淑盈於99年6月1 日至原告公司任職，於106 年1 月31日離職。 　　⑵蘇崇容於92年10月15日至原告臺南分公司任職，於106 年1 月31日離職，負責處理一般會計帳務、人事、申報作業 、總務雜事，及主管即黃薈橋、李美玲交辦事項等業務。 李美玲自90年9 月4 日起任職於原告臺南分公司，擔任業 務部主管，於106 年1 月31日離職。 　　⑶原告中信帳戶自104年11月27日起至105年12月16日止，分 別於起訴狀附表1所示之日期（見補字卷25-26頁），各以 原證2 所示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見補字卷27-49 頁反 面），陸續轉帳共5465萬2080元至原告臺南分公司中信帳 戶。 　　⑷黃薈橋於105 年11月21日以補字卷80頁之交易取款條〔原記 載之受款人姓名、帳號遭劃除，並蓋印原告之大章（印文 為真正），變更為無受款人姓名、帳號〕，從原告中信帳 戶取款367 萬3000元，以一對多匯款方式，將其中100 萬 5000元匯至原告臺南分公司中信帳戶。黃薈橋另於105 年 11月29日以補字卷81反面之交易取款條〔原記載之受款人 姓名、帳號遭劃除，並蓋印原告之大章（印文為真正）， 變更為無受款人姓名、帳號〕，從原告中信帳戶取款320 萬元，以一對多匯款方式，將其中138 萬2000元匯至原告 臺南分公司中信帳戶。 　　⑸原告法定代理人莊世棠有簽發如原證7所示、票面金額合計 1704萬9429元之本票共12紙（見補字卷第84-89反面，明 細如起訴狀附表3，見補字卷83頁），其上受款人之記載 均遭劃除並蓋用原告大章（印文為真正），變更為未記載 受款人。其中起訴狀附表3 之編號1 至3 、7 、8 所示5 張本票，係由陳怡如所經辦，這5 張本票原告均已支付票 款。 　⒉兩造爭執事項： 　　⑴原告主張不爭執事項⑶原告中信帳戶轉帳至原告臺南分公司 中信帳戶之5465萬2080元，係遭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 、蘇崇容、李美玲共同偽造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而侵吞， 是否屬實？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185 條，請求渠5人連帶賠償一半2732萬6040元，有無理由？ 　　⑵如侵權行為不成立，原告主張蘇崇容構成不當得利，依民 法第179條，請求蘇崇容返還一半即2732萬6040元，有無 理由？ 　　⑶原告主張不爭執事項⑷原告中信帳戶轉帳至原告臺南分公司 中信帳戶之238萬7000元，係遭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 、蘇崇容、李美玲共同變造交易取款條後侵吞，是否屬實 ？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185條，請求 渠5人連帶賠償一半119萬3500元，有無理由？ 　　⑷如侵權行為不成立，原告主張蘇崇容構成不當得利，依民 法第179條，請求蘇崇容返還一半即119萬3500元，有無理 由？ 　　⑸原告主張不爭執事項⑸之本票，遭黃薈橋、陳琳恩、陳怡如 、陳淑盈共同變造、行使，而致中信銀行將原告支存帳戶 內之款項合計1704萬9429元，匯至黃薈橋、陳琳恩、陳怡 如、陳淑盈指定之帳戶，是否屬實？原告依民法第184條 第1項前段、後段、第185條，請求渠4人連帶賠償一半852 萬4715元，有無理由？ 　　⑹如侵權行為不成立，原告主張黃薈橋、陳怡如各取得1000 萬元、704萬9429元之不當得利，依民法第179條，請求黃 薈橋、陳怡如各返還一半即各500萬元、352萬4715元，有 無理由？ 　㈣原告主張㈠⒊部分（被告為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吳姝 　　滿等12人）： 　⒈兩造不爭執事項： 　　⑴黃薈橋自101年2月18日起為原告公司之董事兼會計主管。 陳琳恩於102 年1 月2 日至原告公司任職，於106年1月31 日離職，其中自102 年1 月2 日至104 年8 月20日係擔任 會計助理，未處理會計出納工作；自104 年8 月21日至10 6 年1 月31日始擔任會計出納，負責處理會計出納行政、 跑銀行、執行主管即黃薈橋交辦事項等工作。陳淑盈於99 年6月1 日至原告公司任職，於106 年1 月31日離職。 　　⑵原告中信帳戶自104 年12月8 日起至105 年11月14日止， 　　　分別於起訴狀附表2 所示日期（見補字卷第50-51 頁）， 各以原證3 所示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見補字卷第52-7 7 頁反面），陸續轉帳共9457萬378 元至下列被告之個人 帳戶，傳真日期、受款銀行、帳號、匯款金額詳如起訴狀 附表2 所示（見補字卷第50-51頁），其中各被告帳戶轉 入金額如下： 　　　①吳姝滿975萬6970元。 　　　②林震東954萬3744元。 　　　③施麗鴻2326萬4700元。 　　　④陳光明150萬元。 　　　⑤陳金枝587萬3559元。 　　　⑥廖文堅2920萬2605元。 　　　⑦戴文章612萬元。 　　　⑧牟增雲537萬2000元。 　　　⑨孫瑞琴47萬元。 　　　⑩王釨澔200萬元。 　　　⑪林牧淮141萬6800元。 　　　⑫黃淑芬5萬元。 　⒉兩造爭執事項： 　　⑴原告主張不爭執事項⑵原告中信帳戶轉帳至吳姝滿等12人帳 戶之9457萬378 元，係遭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及吳姝 滿等12人共謀共同偽造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而侵吞，是否 屬實？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185條， 請求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吳姝滿等12人連帶賠償一 半即4728萬5189元，有無理由？ 　　⑵如孫瑞琴之侵權行為責任成立，原告對孫瑞琴之侵權行為 損害賠償請求權，是否已時效消滅？ 　　⑶如侵權行為不成立，吳姝滿受領975萬6970元；林震東受領 954萬3744元；施麗鴻受領2326萬4700元；陳光明受領150 萬元；陳金枝受領587萬3559元；廖文堅受領2920萬2605 元；戴文章受領612萬元；牟增雲受領537萬2000元；孫瑞 琴受領47萬元；王釨澔受領200萬元；林牧淮受領141萬68 00元；黃淑芬受領5萬元，有無法律上原因？原告依民法 第179條，請求吳姝滿返還一半即487萬8485元；請求林震 東返還一半即477萬1872元；請求施麗鴻返還一半即1163 萬2350元；請求陳光明返還一半即75萬元；請求陳金枝返 還一半即293 萬6780元；請求廖文堅返還一半即1460萬13 02元；請求戴文章返還一半即306 萬元；請求牟增雲返還 一半即268 萬6000元；請求孫瑞琴返還一半即23萬5000元 ；請求王釨澔返還一半即100 萬元；請求林牧淮返還一半 即70萬8400元；請求黃淑芬返還一半即2 萬5000元，有無 理由？ 　㈤原告主張㈠⒑部分（被告為黃薈橋、黃國書、黃淑芬、陳信 　　宏、陳威志）： 　⒈兩造不爭執事項： 　　⑴黃照煌自101年1月3日起至106年11月26日止，為粉紅貓公 司（統一編號00000000）之登記負責人，該公司於107年 間更名為嘉蒂娜有限公司，並於111年3月28日廢止登記。 　　⑵陳信宏自97年11月19日起至106年1月16日止，為龍鳳門公 司（統一編號00000000）之登記負責人，該公司於106年1 月10日經全體股東決議解散並於111年1月16日完成解散登 記。 　　⑶陳威志自102年6月11日起至105年12月29日止，為粉鑽公司 （統一編號00000000號）之登記負責人，該公司於105年1 2月25日經全體股東決議解散並於105年12月29日完成解散 登記。陳威志亦自102年4月22日起至105年12月30日止， 為粉紅點點公司（統一編號00000000號）之登記負責人， 該公司於105年12月25日經全體股東決議解散，並於105年 12月30日完成解散登記。 　　⑷黃淑芬自102年9月24日起至105年12月29日止，為粉紅窩公 司（統一編號00000000號）之登記負責人，該公司於105 年12月25日經全體股東決議解散，並於105年12月29日完 成解散登記。 　　⑸黃薈橋有持其業務上保管之系爭原告信用卡，於104 至105 年間在粉紅家族5公司之刷卡機刷卡，共計刷卡金額913 萬661元，歷次刷卡明細如起訴狀附表4 所載（補字卷95 至96頁，惟附表4編號5應更正為粉紅窩公司，編號6應更 正為粉紅貓公司，附表4編號2龍鳳門公司105年4月14日消 費編號13刷卡金額應更正為16萬3500元，該公司全部刷卡 金額應更正為327萬3820元）。 　　⑹黃照煌於110年10月26日去世，其繼承人為胞弟即被告黃國 書、胞妹即被告黃淑芬，渠等均未拋棄繼承。 　⒉、兩造爭執事項： 　　⑴黃薈橋刷系爭原告信用卡之行為，是否為假消費真刷卡？ 是否構成侵權行為？黃薈橋辯稱係透過假消費真刷卡之方 式，以中信銀行給付之款項貸予原告作為週轉資金，並未 侵害原告權利或利益，故不構成侵權行為，有無理由？ 　　⑵陳信宏、陳威志、黃淑芬均辯稱渠等僅為登記負責人，黃 國書亦辯稱黃照煌僅為登記負責人，對於假消費真刷卡均 不知情，未提供刷卡機、未取得發卡銀行之款項，並非黃 薈橋之共同侵權行為人，故陳信宏、陳威志、黃淑芬、黃 照煌均毋庸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有無理由？ 　　⑶如原告依侵權行為請求損害賠償為無理由，則黃照煌、陳 信宏、陳威志、黃淑芬有無各取得18萬8951元、327萬382 0元、318萬3780元、248萬4110元？原告另依民法第179條 ，請求黃照煌之繼承人、陳信宏、陳威志、黃淑芬各返還 一半即9萬4475元、163萬6910元、159萬1890元、124萬20 55元，有無理由？ 　㈥原告主張㈠⒓部分（被告為黃薈橋、陳柏樺） 　⒈兩造不爭執事項： 　　⑴黃薈橋自101年2月18日起為原告公司之董事兼會計主管。 陳柏樺為永弘旅行社之負責人。 　　⑵永弘旅行社因退出「國際航空運輸協會」（簡稱IATA)之「 航空運輸協會台灣辦事處銀行清帳計畫」( 即Bill ling and Settlement Plan ，簡稱BSP ），致無法利用BSP 機 制付款並完成開立機票之手續，故永弘旅行社於經營旅遊 業務而需購買團體機票時，均委請原告向IATA申請開立機 票並以BSP 機制付款完成開立機票手續後，再由原告之業 務人員將「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列印交付予永弘旅行社 ，永弘旅行社則將機票款項給付原告。永弘旅行社於105 年間，委由原告以上述BSP 機制，陸續代永弘旅行社開立 如原證12代收轉付明細表所載之機票（代收轉付收據明細 如起訴狀附表7 所列，見補字卷108 至109 頁，開立日期 為105 年1 月6 日至105 年12月30日），機票款合計5110 萬7803元。 　　⑶永弘旅行社於105年間匯入原告中信帳戶之匯款紀錄如補 　　　字卷110頁附表7所示，總匯款金額為1045萬3247元。 　⒉、兩造爭執事項： 　　⑴陳柏樺與黃薈橋是否共謀，由陳柏樺向原告稱有旅行團需 預定機位，委由原告以上述BSP 機制代為開立前述5110萬 7803元之機票，但故意僅支付1045萬3247元予原告，再由 黃薈橋多次於原告公司電子會計系統中之「0000000 銀行 存款-0000000」會計科目，虛偽登載永弘旅行社已另匯入 2332萬8687 元款項之紀錄，以此不法手段欺瞞原告，致 原告受有4065萬4556元之損害？陳柏樺、黃薈橋是否應負 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 　　⑵如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不成立，原告另主張陳柏樺無法 律上原因，取得「永弘旅行社原應給付原告公司之機票款 4065萬4556元」之利益，依民法第179條請求陳柏樺返還 一半金額，有無理由？ 四、本院之判斷： 　㈠按侵權行為之成立，須行為人因故意過失不法侵害他人權利 ，亦即行為人須具備歸責性、違法性，並不法行為與損害間 有因果關係，始能成立，且主張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之 人，對於侵權行為之成立要件應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00 年度台上字第328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不當得利依其類 型可區分為「給付型之不當得利」與「非給付型不當得利」 ，前者係基於受損人之給付而發生之不當得利，後者乃由於 給付以外之行為（受損人、受益人、第三人之行為）或法律 規定或事件所成立之不當得利（最高法院 111 年度台上字 第 2619 號判決意旨參照）。在給付型之不當得利，關於有 無法律上之原因，應視當事人間之給付行為是否存在給付目 的而定；倘當事人一方基於一定之目的而對他方之財產有所 增益，其目的在客觀上即為給付行為之原因，自非無法律上 之原因。而主張該項不當得利請求權存在之當事人，應舉證 證明該給付欠缺給付之目的（最高法院105 年度台上字第20 67 號判決意旨參照）。此一消極事實本質上難以直接證明 ，因此，倘主張權利者對於他造受利益，致其受有損害之事 實已為證明，他造就其所抗辯之原因事實，除有正當事由外 ，應為真實、完全及具體之陳述，以供主張權利者得據以反 駁，俾法院憑以判斷他造受利益是否為無法律上原因，惟非 謂因此轉換舉證責任，而由不負舉證責任一方就其有受領之 法律上原因，負舉證之責。他造抗辯並為真實、完全及具體 陳述後，仍應由主張權利者舉證證明他造所抗辯之原因事實 為不實，始盡其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07 年度台上字第 119 6 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民事訴訟如係由原告主張權利者， 應先由原告負舉證之責，若原告先不能舉證，以證實自己主 張之事實為真實，則被告就其抗辯之事實即令不能舉證，或 其所舉證據尚有疵累，亦應駁回原告之請求（最高法院100 年度台上字第415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原告主張㈠⒓部分（被告為黃薈橋、陳柏樺）： 　⒈原告主張黃薈橋、陳柏樺共同不法侵害原告之財產權或財產 利益，無非係以永弘旅行社於105年間，有委由原告陸續代 為開立機票款合計5110萬7803元之機票，惟永弘旅行社於10 5年間匯入原告中信帳戶之總金額僅1045萬3247元，短付406 5萬4556元，黃薈橋卻於105年3月22日至同年12月7日在原告 公司電子會計系統中「0000000銀行存款-0000000」會計科 目，自行登載永弘旅行社已匯入款項之紀錄等情，為主要論 據，並提出原證19原告公司電子會計系統中科目明細分類帳 影本為憑（見重訴卷五第101-109頁）。惟陳柏樺已否認永 弘旅行社未給付足額機票款，黃薈橋亦否認有虛偽登載會計 科目，且陳柏樺就永弘旅行社除匯入原告中信帳戶1045萬32 47元以外，另有支付足額機票款一節，已提出匯款、沖帳明 細、傳票、匯款申請書、原告開立予永弘旅行社收執之旅行 業代收轉付收據暨明細為證（見重訴卷四第171-358頁）， 又證人即時任原告公司會計出納之陳琳恩於本院審理中證述 ：105 年年初之前，都是由原告公司的票務部跟永弘旅行社 結機票款的帳，不會透過我，後來105 年年初之後，黃薈橋 就跟我說之後的機票帳都由她與陳柏樺直接聯絡，他們結完 帳後，永弘旅行社會計就會聯絡我，告知我已經結完帳，請 我開立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問：原告製作重訴卷○000-0 00頁之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的目的為何？為何永弘旅行社會 取得這份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正常來說，有付款就有收 據，類似發票，旅行社屬於特殊行業，不用發票，而是用旅 行業代收轉付收據，作為永弘旅行社已經付款的收據證明。 代收轉付收據是公司另外一個出納組員負責，我只負責轉達 她開立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我是負責銷帳，就是永弘旅行 社機票款如果有入公司，我就把它銷帳。黃薈橋會跟我說機 票款已經入公司，叫我把這筆帳銷掉。105 年年初改成陳柏 樺與被告黃薈橋處理結帳以後，就改成永弘旅行社會計郭銀 花通知我開立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我會核對公司會計系統 上面的應收未收款項來開立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之後黃薈 橋會詢問我永弘旅行社的機票款已經結算到哪一天，應收未 收機票款還有多少，我跟黃薈橋說後，黃薈橋會把應收未收 的機票款匯款到原告中信帳戶。原告公司的任何帳都是我銷 帳，黃薈橋請我銷帳時，我都會去確認帳款有無進入公司帳 戶，確認有進入帳戶後，我才會銷帳，所以我因此得知黃薈 橋會匯款到原告中信帳戶，至於為何是黃薈橋匯款而非永弘 旅行社匯款，我不清楚，但黃薈橋匯款的金額都有符合應收 未收的機票款金額，我才銷帳。（問：永弘旅行社於105 年 間，委由原告陸續代開之機票，依代收轉付收據明細所列， 機票款合計5110萬7803元，但永弘旅行社於105 年間匯入原 告帳戶之總匯款金額只有1045萬3247元，證人是否知道原因 ？）105 年之後就是黃薈橋與陳柏樺自己處理款項，所以不 會以永弘旅行社的名義匯入原告的帳戶，而是黃薈橋自己處 理匯款進來，而且永弘旅行社也不一定都用匯款支付，105 年後永弘旅行社也有用開支票支付機票款的情形，當時原告 公司的資金很緊，所以黃薈橋會請陳柏樺把支付機票款的支 票劃掉斜線變成現金存入原告的帳戶，這種情形也不會顯示 是永弘旅行社匯款入原告的帳戶。我印象中黃薈橋要銷永弘 旅行社機票款而付款給原告的方式有很多種，有曾經付現金 給我、還有刷卡的方式，我印象中款項很複雜，但金額都是 核對正確的。（問：105 年間，你有無印象永弘旅行社的應 收未收機票款沒有銷帳完成，有積欠機票款？）我印象中除 了黃薈橋快要跑路那段期間以外，永弘旅行社都是正常付款 ，因為原告的票務部每個星期都會確認永弘旅行社是否已經 結清之前的機票款，確認已經結清才會再代開新的機票，如 果沒有結清，票務部會去找黃薈橋，叫她趕快結清，票務部 也知道機票款是黃薈橋與陳柏樺在處理。旅行社有專門的系 統，如果有開立機票就會連動到會計系統增加應收未收款項 ，我就會照指令，去抓取永弘旅行社有開立機票但沒付款的 帳，原證19之原告公司電子會計系統中科目明細分類帳（10 5.1.1.-105.3.31.，重訴卷○000-000頁），就是會計系統的 應收未收帳目。（問：原告主張「重訴卷五P101-109所載永 弘旅行社入帳的紀錄，均為黃薈橋虛偽登載，實際上永弘旅 行社並未匯款到原告公司帳戶」，是否屬實？）不可能，銀 行一定會有該筆金額入款的紀錄，這份資料是原告公司銀行 帳戶的帳，是我在負責銷帳核對，我每天都會確認帳有無異 常，如果黃薈橋去竄改銀行帳目，我一定會知道，銀行帳到 公司結束營業時，每天的會計帳目都是平的，我會核對銀行 入帳的明細才會銷帳，所以提示這份資料都是正確的，沒有 虛偽的可能等語（見重訴卷五第289-295頁），審酌陳琳恩 與陳柏樺或永弘旅行社並無利害關係，應無偏袒陳柏樺而虛 偽證述之必要，且原告針對黃薈橋係『虛偽登載』永弘旅行社 已匯入2332萬8687元之紀錄，亦未能提出其他舉證，本院因 認陳琳恩證述之內容應值採信，故黃薈橋並無虛偽登載會計 科目，永弘旅行社於105年間確有如數支付機票款，原告因 此開立付款證明即旅行業代收轉付收據予永弘旅行社，應堪 認定。 　⒉承上，永弘旅行社既有如數支付機票款，而無原告所稱「透 過黃薈橋虛偽登載會計科目而短付4065萬4556元」之情形， 則原告主張黃薈橋、陳柏樺共同不法侵害原告之財產權或財 產利益，即非屬實，黃薈橋、陳柏樺自毋庸負侵權行為損害 賠償責任，則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185 條，請求黃薈橋、陳柏樺連帶賠償2032萬7278元，自屬無據 。 　⒊原告雖另主張陳柏樺無法律上原因，獲取「永弘旅行社本應 給付予原告公司之機票款4065萬4556元」之利益，而構成不 當得利，惟永弘旅行社並未短付機票款，業如前述，原告並 未受有何損害，且購買機票、應付機票款之人為永弘旅行社 ，而非陳柏樺，陳柏樺並未因此取得利益，與不當得利之構 成要件不符，是原告主張依民法第179條，請求陳柏樺返還2 032萬7278元，亦屬無據。 　㈢原告主張㈠⒑部分（被告為黃薈橋、黃國書、陳信宏、陳威志 、黃淑芬）： 　⒈原告主張黃薈橋持其業務上保管之系爭原告信用卡，於104 至105 年間，在粉紅家族5公司之刷卡機刷卡，共計刷卡金 額913萬661元，歷次刷卡明細如起訴狀附表4 所載（補字卷 95至96頁，惟附表4編號5應更正為粉紅窩公司，編號6應更 正為粉紅貓公司，附表4編號2龍鳳門公司105年4月14日消費 編號13刷卡金額應更正為16萬3500元，該公司全部刷卡金額 應更正為327萬3820元），使中信銀行墊付消費金額18萬895 1元予粉紅貓公司；墊付消費金額327 萬3820元予龍鳳門公 司；墊付消費金額259萬3780元予粉鑽公司；墊付消費金額5 9萬元予粉紅點點公司；墊付消費金額248萬4110元予粉紅窩 公司，合計墊付913 萬661 元，再由中信銀行向原告收取同 額之刷卡費用。又刷卡當時，黃照煌為粉紅貓公司之登記負 責人，陳信宏為龍鳳門公司之登記負責人、陳威志為粉鑽公 司、粉紅點點公司之登記負責人、黃淑芬為粉紅窩公司之登 記負責人等情，為黃薈橋、黃國書、陳信宏、陳威志、黃淑 芬所不爭執，並有原告系爭信用卡104年9月份、105年3、4 、7月份信用卡帳單（見補字卷第97-101頁）、如附表五所 示之相關公司登記資料在卷可查，堪認屬實。 　⒉又原告主張黃薈橋持系爭原告信用卡在上開粉紅家族5公司 　　刷卡機之刷卡行為，均無實際消費乙情，業據黃淑芬、黃薈 橋所不爭執（見重訴卷六第38-39頁、重訴卷一第176-177頁 ），固堪認為真。惟黃薈橋另辯以：係持系爭原告信用卡於 粉紅家族5公司刷卡，待中信銀行給付款項後，再將款項貸 予原告以為週轉資金等語。陳信宏、陳威志、黃淑芬、黃國 書則均辯稱：黃照煌、陳信宏、陳威志、黃淑芬僅為登記負 責人，黃薈橋始為粉紅家族5公司之實際負責人，並未提供 刷卡機予黃薈橋等語。 　⒊查黃照煌、陳信宏、陳威志、黃淑芬於本院審理中一致陳述 　　黃薈橋方為粉紅家族5公司之實際負責人（見重訴卷一第173 頁反面、重訴卷四第472、477頁），核與黃薈橋於臺灣高雄 地方檢察署（下稱高雄地檢）106年度偵字第10665號刑案中 自承實際經營龍鳳門公司、粉鑽公司、粉紅點點公司（見該 案緩起訴處分書之理由，見重訴卷三第43-44、45頁），復 於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下稱高雄高分院）109年度聲再 字第5號、109年度聲字第239號刑案中，陳明因經營粉紅家 族企業而向戴文章借貸（見該裁定理由，重訴卷三第44頁反 面），及黃薈橋之配偶林牧淮於本院108年度重訴字第8號刑 案（下稱8號刑案）調詢時證述：我於95年退伍後進入龍鳳 門公司，該公司董事長為黃薈橋，96、97年間黃薈橋以黃淑 芬名義成立粉紅窩公司，97、98年黃薈橋又以黃照煌名義成 立粉紅貓公司，龍鳳門公司、粉紅窩公司及粉紅貓公司組成 「粉紅家族」等語（見高雄地檢106年度偵字第10665號卷一 第319-320頁，限閱卷內電子卷證光碟⑵內）；陳威志前於8 號刑案調詢時陳述：粉紅家族集團下轄5家公司，包括龍鳳 門、粉紅貓、粉鑽、粉紅窩、粉紅點點公司，黃薈橋是粉紅 家族集團董事長等語（見高雄地檢106年度偵字第10665號卷 一第335-336頁，限閱卷內電子卷證光碟⑵內）；黃淑芬於8 號刑案調詢時陳述：龍鳳門、粉紅貓、粉鑽、粉紅窩公司等 相關事業之資金週轉調度都是由黃薈橋負責等語均相符（見 高雄地檢106年度偵字第10665號卷一第347頁，限閱卷內電 子卷證光碟⑵內），甚至原告在另案（本院106年度訴字第81 7號清償債務事件）中，亦主張粉紅家族事業為黃薈橋經營 （見106年度訴字第765號卷一第164頁），足認黃薈橋確為 粉紅家族5公司，即粉紅貓、龍鳳門、粉鑽、粉紅點點、粉 紅窩公司之實際負責人，粉紅家族5公司係由其經營。是陳 信宏、陳威志、黃淑芬、黃國書辯稱粉紅家族5公司之刷卡 、資金調度皆是由黃薈橋決定、負責，黃照煌、陳信宏、陳 威志、黃淑芬僅為登記負責人等情，應堪採信。 　⒋黃薈橋係持系爭原告信用卡在粉紅家族5公司之刷卡機刷卡使 用，特約商店既為粉紅家族5公司，中信銀行墊付之消費款 應係支付予粉紅家族5公司，而非黃照煌、陳信宏、陳威志 、黃淑芬個人，黃照煌、陳信宏、陳威志、黃淑芬亦均否認 取得中信銀行墊付之款項（見重訴卷四第472-474頁），原 告就中信銀行墊付予粉紅家族5公司之消費款有流向黃照煌 、陳信宏、陳威志、黃淑芬個人帳戶，或由渠等取得，並未 舉證以實其說，僅聲稱：粉紅家族5 公司設立地址均為高雄 市○○區○○路000 號，且除粉紅貓公司有繼續營業外，其他4 家在黃薈橋105 年12月21日捲款棄職後即陸續辦理解散，顯 然是為假消費目的而設立，足以合理推斷黃薈橋、黃照煌、 陳信宏、陳威志、黃淑芬必定將中信銀行匯至粉紅家族5公 司帳戶之款項取走花用，待最後一筆假刷卡款項入帳後，始 陸續辦理公司解散登記云云，復表示無其他舉證（見重訴卷 四第473頁、重訴卷五第96-97頁），核原告所述僅屬主觀臆 測之詞，自不足採信。黃照煌、陳信宏、陳威志、黃淑芬既 非粉紅家族5公司之實際負責人，原告又未能證明渠等有取 得中信銀行墊付之913 萬661 元，或有參與刷卡、取得中信 銀行墊付款項，自不足認黃照煌、陳信宏、陳威志、黃淑芬 有與黃薈橋共謀共同為前揭假消費真刷卡。原告僅以：黃照 煌、陳信宏、陳威志、黃淑芬出借人頭，豈可能全然不關心 黃薈橋設立5家公司後作何使用為由，謂黃照煌、陳信宏、 陳威志、黃淑芬對於黃薈橋擅自以假消費方式換取現金知情 並予以協助云云，尚嫌率斷，而難以憑採。 　⒌再黃薈橋所辯在粉紅家族5公司假消費真刷卡，係為以中信銀 行墊付之款項貸予原告作為週轉資金，固為原告所否認，惟 證人陳琳恩於8號刑案已證述：黃薈橋如果拿公司卡去刷龍 鳳門公司之類的，龍鳳門的帳戶就會把錢轉到原告中信帳戶 ，我們會先立帳再沖帳，因為錢確實有進入原告，所以就由 原告的帳戶來付錢。如果黃薈橋有把錢匯回公司，這都會有 傳票。拿到龍鳳門餐廳的假消費部分，銀行會把錢直接付給 龍鳳門，帳單來我們要繳，但是因為沒有實際刷卡，這個帳 不會先做，我會先登記在小本子上，等到粉紅貓等公司的錢 轉進來，就是帳單來先立帳，錢匯進來再沖帳等語，而經本 院108年度重訴字第8 號刑事判決引用（見重訴卷二第175頁 反面），足見黃薈橋確有以系爭原告信用卡在龍鳳門、粉紅 貓等公司假消費真刷卡，將發卡銀行墊付之款項提供予原告 運用，再由原告繳納信用卡帳單之情形。且陳琳恩於8號刑 案偵訊時另證述：（問：關於原告的卡在龍鳳門刷，莊世棠 知情嗎？......）我認為莊世棠是知情的，因為莊世棠有收 到龍鳳門刷卡的簡訊後，莊世棠有去問黃薈橋，黃薈橋有跟 他解釋，且事後又繼續刷，莊世棠每次都有看帳單，也沒有 表示任何意見，所以我認為他是知情的（見高雄地檢106年 度偵字第10665號卷四第31頁，限閱卷內電子卷證光碟⑵內） ，可見原告時任負責人莊世棠皆有查看系爭原告信用卡帳單 ，應得以知悉在粉紅家族5公司刷卡之事實，以其負責人之 職位，亦應可查知該刷卡並無實際消費，則倘其未同意以此 假消費方式籌措資金供原告週轉，原告應無可能未向銀行通 報盜刷，反而同意支付刷卡費用，且繼續讓黃薈橋保管使用 該信用卡。參以莊世棠於105年間曾在一份原告公司之員工 反映原告公司拖欠旅遊款項，要求原告公司改善之請願書， 親筆批示：目前航空提開機票很多，努力協調資金調度，不 要被LOCAL在外說難收錢等文字（見審重訴卷二第128頁）， 可知原告公司當時之財務確有需資金週轉之情形。又孫瑞琴 及訴外人高文卿於106年間，曾以其依黃薈橋之指示，以假 消費刷卡方式借貸資金予原告，但原告未依約清償為由，向 原告訴請清償借款，該案經調查後，本院106年度訴字第765 號判決亦認定原告有授權黃薈橋向孫瑞琴、高文卿借款，此 有該案判決書在卷可證（見重訴卷三第20-24頁），另林牧 淮、黃淑芬、陳威志、訴外人江雅齡、楚立瑄、林福梅、李 碧娟、李青蓉、劉博文亦均有提供信用卡，供黃薈橋以假消 費刷卡方式借貸予原告之情形，而經高雄地檢檢察官認定犯 詐欺取財罪及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 ，為緩起訴處分，有高雄地檢106年度偵字第10665號緩起訴 處分書在卷可考（見重訴卷三第25-29頁反面），可見假消 費刷卡並非單一事件，當時原告公司係大量以假消費刷卡方 式籌措調取資金。則黃薈橋辯稱係經原告授權、同意，以其 經營之粉紅家族5公司假消費刷卡方式，籌措資金予原告週 轉，即非不能採信，尚不足以使本院形成黃薈橋係擅自盜刷 原告系爭信用卡，而不法侵害原告財產利益913 萬661 元之 心證，是原告主張黃薈橋應就此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 並非有據。 　⒍承上，原告主張黃薈橋、黃照煌、陳信宏、陳威志、黃淑芬 共同不法侵害原告之財產權或財產利益，為本院所不採，黃 薈橋、黃照煌、陳信宏、陳威志、黃淑芬自毋庸負侵權行為 損害賠償責任，亦無由黃國書、黃淑芬共同繼承此債務之問 題。則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185條、繼 承之法律關係，請求黃國書、黃淑芬應於繼承黃照煌之遺產 範圍內，與黃薈橋、陳信宏、陳威志、黃淑芬連帶賠償456 萬5330元，即屬無據。　　　　　　 　⒎原告雖另主張黃照煌、陳信宏、陳威志、黃淑芬無法律上原 因，各取得18萬8951元、327 萬3820元、318 萬3780元、24 8 萬4110元，而構成不當得利云云，惟原告既未舉證證明中 信銀行墊付之913 萬661 元為黃照煌、陳信宏、陳威志、黃 淑芬取得，自無法證明黃照煌、陳信宏、陳威志、黃淑芬因 此各受有18萬8951元、327 萬3820元、318 萬3780元、248 萬4110元之利益，與不當得利之構成要件不符，是原告依民 法第179條，請求黃照煌之繼承人、陳信宏、陳威志、黃淑 芬各返還一半之金額即9 萬4475元、163 萬6910元、159 萬 1890元、124 萬2055元，均屬無據。　　　　 　㈣原告主張㈠⒌部分（被告為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黃淑芬 ）： 　⒈原告固主張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黃淑芬共謀，將原告 　　負責人莊世棠已蓋印公司小章之原證5-1取款條記載之受款 人姓名劃除，並以黃薈橋業務上保管之原告公司大章「盜蓋 」於受款人處，將之變造為「無記名交易取款條」，並持至 中信銀行行使，而將原告中信帳戶內之17萬8000元匯至黃淑 芬之個人帳戶，致原告損失17萬8000元云云，惟按契約書內 當事人之印章如係真正，而該當事人否認係其本人所蓋乃至 授權他人代蓋時，應由其負舉證責任。鑑於印章由本人或有 權使用之人蓋用為常態，被人盜用或由無權使用之人蓋用為 變態，主張該變態事實之當事人，自應就此印章被盜用之事 實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04 年度台上字第1190 號民事判 決）。原告自陳原證5-1之取款條上原告公司大小章為真正 ，僅主張遭黃薈橋「盜蓋」公司大章，揆諸上開判決意旨， 自應就其主張公司大章遭盜用之變態事實，負舉證責任。惟 原告對此卻僅以：曾向莊世棠確認，莊世棠及原告當時並未 授權黃薈橋進行此一交易取款等語，為唯一舉證（見重訴卷 五第266-267頁），審酌原告自承原告公司大章係由黃薈橋 保管，原告又未舉證證明其授權黃薈橋使用公司大章有何限 制，實無從以原告臨訟時片面陳述未授權，即遽認其所述為 真。是原告之舉證，尚不足以證明黃薈橋盜蓋原告公司大章 於原證5-1之取款條之事實，原告此部分主張自難信實。 　⒉原告無法證明原證5-1之取款條係遭黃薈橋盜蓋公司大章而變 造，又原告亦未舉證證明陳琳恩、陳淑盈、黃淑芬有參與變 造該取款條，則原告主張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黃淑芬 有共同為變造取款條，進而不法侵害原告存款權益之侵權行 為，即屬不能證明，原告主張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黃 淑芬應共同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連帶賠償原告8萬900 0元，當屬無據。 　⒊原告另主張如侵權行為不成立，則黃淑芬受領17萬8000元， 構成不當得利云云，惟黃淑芬已否認其受有利益係無法律上 之原因，辯稱17萬8000元為黃淑芬以信用卡刷卡換取現金貸 予原告後，原告清償之借款，並已提出其花旗銀行信用卡於 105 年11月之帳單為證（見審重訴卷二第138頁），該帳單 確顯示黃淑芬持用之花旗銀行信用卡，於105 年11月17日有 在原告公司刷卡消費17萬8000元，該筆款項於105 年11月22 日入帳，帳單繳款截止日為105 年12月19日，經核均與黃薈 橋、黃淑芬所辯相符，此亦為原告所不爭執（見重訴卷五第 119-120頁）。本件原告係透過真正之取款條，匯款17萬800 0元至黃淑芬之帳戶，黃淑芬係因原告之給付而受有利益， 揆諸前揭說明，應由主張不當得利請求權存在之原告，舉證 證明該給付欠缺給付之目的。惟原告就黃淑芬所陳述取得17 萬8000元之法律上原因（以信用卡刷卡方式借貸資金予原告 ，原告將黃淑芬應繳信用卡費17萬8000元匯至黃淑芬帳戶， 以為清償），僅空言否認向黃淑芬借用信用卡借貸，未能舉 證證明黃淑芬所辯法律上原因不實，自難認原告已就黃淑芬 欠缺受領給付之目的而不當得利，盡舉證之責，從而原告依 民法第179條，請求黃淑芬返還8萬9000元，洵屬無據。 　㈤原告主張㈠⒉部分（被告為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李美玲 、蘇崇容）： 　⒈查原告中信帳戶自104年11月27日起至105年12月16日止，分 別於起訴狀附表1所示之日期（見補字卷25-26頁），各以原 證2 所示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見補字卷27-49 頁反面） ，陸續轉帳共5465萬2080元至原告臺南分公司中信帳戶等情 ，為原告、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李美玲、蘇崇容所不 爭執，並有原證2 所示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原告臺南分 公司中信帳戶交易明細在卷可稽（見補字卷27-49 頁反面、 重訴卷二第82-142頁），此部分事實固堪認定。 　⒉原告主張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夥同李美玲、蘇崇容，以 剪貼原告公司大小章影本方式，偽造原證2之傳真交易指示 申請書共45張乙情，業為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李美玲 、蘇崇容所否認，自應由原告就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 李美玲、蘇崇容有剪貼、偽造原證2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 之侵權事實，負舉證責任。惟原告於本院審理中，並未提出 其所稱「剪貼原告公司大小章影本所偽造之傳真交易指示申 請書」原本，且本院命其舉證證明原證2之傳真交易指示申 請書是用原告公司大小章影本黏貼而偽造，原告提出之唯一 論據，僅為：其曾另以黃薈橋、陳琳恩、吳姝滿等12人共謀 偽造原證3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52紙，將原告中信帳戶內 存款匯款至吳姝滿等12人之帳戶為由，提出刑事告訴，高雄 地檢檢察官在109年度偵字第23120、23121號不起訴處分書 之理由中，有論及其中一張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疑似遭剪貼 公司大小章，並提出不起訴處分書為憑（見重訴卷五第73-9 1頁），然上開刑案檢察官所認定疑似剪貼公司大小章之傳 真交易指示申請書，並非原證2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自 不能徒憑與原證2無關之單張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疑似有剪 貼痕跡，即逕推論原證2共45張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均係 剪貼原告公司大小章影本所偽造。再者，中信銀行就傳真銀 行交易服務，係與原告約定逐筆交易照會被告黃薈橋，有中 信銀行110年12月15日中信銀字第110224839339642號函附網 路銀行暨各項業務申請書可參（見高雄地檢109年度偵字第2 3120號卷第201-209頁），足見黃薈橋確有權代表原告為傳 真銀行交易服務。況原告自承原告公司大章為黃薈橋所保管 （見重訴卷五第132頁），黃薈橋既持有公司大章，倘其欲 偽造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大可直接蓋印公司大章，應無必 要大費周章剪貼公司大章影本而為，是原告主張原證2之傳 真交易指示申請書均係剪貼公司大小章影本所偽造，乃不足 採信為真。 　⒊原證2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既不能證明係遭偽造，自應認定 為真正。又原告臺南分公司本係原告之分公司，與原告間有 大量資金往來，亦屬合理正常，且經調查原告中信帳戶自10 4年11月27日起至105年12月16日止，陸續轉帳共5465萬2080 元至原告臺南分公司中信帳戶後，其資金流向乃詳如附表三 所示，經查並無任何款項流向陳琳恩、陳淑盈、李美玲、蘇 崇容之個人帳戶或由其提領，此亦為原告所不爭執（見重訴 卷五第68-69頁），則原告主張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 李美玲、蘇崇容共同偽造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進而不法侵 害原告存款權益之侵權行為，即屬不能證明，原告主張黃薈 橋、陳琳恩、陳淑盈、李美玲、蘇崇容應共同負侵權行為損 害賠償責任，連帶賠償原告2732萬6040元，即屬無據。 　⒋原告雖另主張如侵權行為不成立，蘇崇容亦無法律上原因獲 取5465萬2080元，而構成不當得利，應返還原告云云，然前 述查得之原告中信帳戶存款流向，均無匯款或轉帳至蘇崇容 帳戶，或由其提領之情形，原告復自承就蘇崇容取得原告中 信帳戶之存款而不當得利一節已無舉證（見重訴卷五第134 頁），則原告主張蘇崇容取得原告中信帳戶之存款5465萬20 80元，顯不足採信，與不當得利之構成要件不符，是原告主 張依民法第179條，請求蘇崇容返還一半即2732萬6040元， 要屬無據。 　 　 　　 　㈥原告主張㈠⒍部分（被告為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李美 　　玲、蘇崇容） 　⒈原告主張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李美玲、蘇崇容，共謀 　　而自不詳時日起，多次將原告負責人莊世棠已蓋印公司小章 之取款條記載之受款人姓名劃除，並以黃薈橋業務上保管之 原告公司大章盜蓋於受款人處，將之變造為「無記名交易取 款條」，並持至中信銀行行使，而將原告中信帳戶內存款23 8萬7000元轉入原告臺南分公司中信帳戶，再由蘇崇容持原 告臺南分公司之大小章，將該等款項提領而出，致原告損失 238萬7000元云云，惟黃薈橋係於105 年11月21日以補字卷8 0頁之取款條〔原記載之受款人姓名、帳號遭劃除，並蓋印原 告之大章（印文為真正），變更為無受款人姓名、帳號〕， 從原告中信帳戶取款367 萬3000元，以一對多匯款方式，將 其中100 萬5000元匯至原告台南分公司帳戶；另於105 年11 月29日以補字卷第81頁反面之取款條〔原記載之受款人姓名 、帳號遭劃除，並蓋印原告之大章（印文為真正），變更為 無受款人姓名、帳號〕，從原告中信帳戶取款320 萬元，以 一對多匯款方式，將其中138 萬2000元匯至原告台南分公司 帳戶等情，此為原告、陳琳恩、陳淑盈、李美玲、蘇崇容所 不爭執。原告不爭執前揭補字卷第80、81頁之交易取款條上 原告公司大小章為真正，僅主張遭黃薈橋「盜蓋」公司大章 ，然業遭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李美玲、蘇崇容否認， 自應由原告就公司大章遭盜用之變態事實，負舉證責任。惟 原告對此僅以：曾向莊世棠確認，莊世棠及原告當時並未授 權黃薈橋進行此一交易取款等語，為唯一舉證（見重訴卷五 第131頁），審酌原告、陳琳恩、陳怡如均一致陳述公司大 章是由黃薈橋保管（見重訴卷五第131-132頁），原告又未 舉證證明其授權黃薈橋使用公司大章有何限制，實無從以原 告臨訟時片面陳述未授權，即遽認其所述為真。是原告之舉 證，尚不足以證明黃薈橋盜蓋原告公司大章於補字卷第80頁 、81頁反面之取款條之事實，原告此部分主張自難信實。 　⒉原告無法證明補字卷第80頁、81頁反面之取款條係遭黃薈橋 　　盜蓋公司大章而變造，又原告自承並無證據得以直接證明變 造之取款條為陳琳恩、陳淑盈所製作（見重訴卷五第70頁） ，更未舉證證明李美玲、蘇崇容有參與變造該取款條，且原 告中信帳戶資金內存款238萬7000元轉入原告臺南分公司中 信帳戶後，經調查資金流向結果（詳如附表二所示），並無 任何款項流向陳琳恩、陳淑盈、李美玲、蘇崇容之個人帳戶 或由其提領，此亦為原告所不爭執（見重訴卷五第71頁）， 則原告主張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蘇崇容、李美玲共同 為變造取款條，進而不法侵害原告存款權益之侵權行為，即 屬不能證明。故原告主張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蘇崇容 、李美玲應共同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連帶賠償原告11 9萬3500元，要屬無據。 　⒊原告雖另主張如侵權行為不成立，蘇崇容亦無法律上原因獲 　 取238萬7000元，而構成不當得利，應返還原告云云，然前 述查得之原告中信帳戶存款流向，均無匯款或轉帳至蘇崇容 帳戶，或由其提領之情形，原告復自承就蘇崇容取得原告中 信帳戶之存款而不當得利一節已無舉證（見重訴卷五第134 頁），則原告主張蘇崇容取得原告中信帳戶之存款238萬700 0元，顯不足採信，與不當得利之構成要件不符，是原告主 張依民法第179條，請求蘇崇容返還119萬3500元，同屬無據 。 　 　 　㈦原告主張㈠⒎部分（被告為黃薈橋、陳琳恩、陳怡如、陳淑 　　盈）： 　⒈原告法定代理人莊世棠有簽發如原證7所示、票面金額合計1 　　704萬9429元之本票共12紙（見補字卷第84-89反面，明細如 起訴狀附表3，見補字卷83頁），其上受款人之記載均遭劃 除並蓋用原告大章（印文為真正），變更為未記載受款人。 其中起訴狀附表3 之編號1 至3 、7 、8 所示5 張本票係由 陳怡如所經辦，這5 張本票原告均已支付票款等情，為原告 、黃薈橋、陳琳恩、陳怡如、陳淑盈所不爭執，並有原證7 本票12張在卷可考（見補字卷第84-89反面），此部分事實 已堪認定。 　⒉原告不爭執原證7之本票其上原告公司大小章印文為真正， 　　僅主張受款人欄劃掉處遭黃薈橋「盜蓋」公司大章而變造， 然業遭黃薈橋、陳琳恩、陳怡如、陳淑盈否認，自應由原告 就公司大章遭盜用之變態事實，負舉證責任。惟原告對此僅 稱：已與莊世棠確認，莊世棠及原告當時並未授權黃薈橋蓋 用公司大章，以該本票作不實之支出，無其他舉證（重訴卷 五第132-133頁），審酌原告、陳琳恩、陳怡如均一致陳述 公司大章是由黃薈橋保管（見重訴卷五第131-132頁），原 告又未舉證證明其授權黃薈橋使用公司大章有何限制，實無 從以原告臨訟時片面陳述未授權，即遽認其所述為真。是原 告之舉證，尚不足以證明黃薈橋有盜蓋原告公司大章於原證 7之本票，將之變造為無記名本票之事實，原告此部分主張 要難信實。　 　⒊又原告雖主張原證7之本票遭變造後，係由黃薈橋親自或由陳 琳恩、陳怡如、陳淑盈持以至中信銀行提示兌現，致該銀行 將原告支存帳戶之款項合計1704萬9429元，匯至黃薈橋、陳 琳恩、陳怡如、陳淑盈4 人指定之帳戶，致原告損失共1704 萬9429元云云，惟原告自承：陳琳恩、陳淑盈並未在原證7 之本票背面簽名；陳怡如並未在起訴狀附表3編號4-6、9-12 之本票背面簽名，並「無」證據證明渠等持上開本票至中信 銀行提示（見重訴卷五第66頁），更自承「無」證據證明原 證7之12張本票票款最終係匯至黃薈橋、陳琳恩、陳怡如、 陳淑盈等4人指定帳戶內（見重訴卷五第66-67頁），則原告 此部分主張顯然舉證不足而無從採信。 　⒋原告固另主張：原證7之本票背面分別有黃薈橋及陳怡如之簽 名，可知斯時係由黃薈橋及陳怡如持之至銀行提示兌現，該 等本票至銀行提示兌現即等同領取現金，故得證明該等本票 所示票款係由黃薈橋及陳怡如所領走，黃薈橋領走票款1000 萬元，陳怡如領走票款704萬9429元云云，惟查： 　⑴細觀原告提出之原證7本票正反面影本（見補字卷第84-89頁 反面），僅起訴狀附表3 之編號1 至2 、7 、8 所示4 張本 票背面有陳怡如之簽名，編號12之本票背面有黃薈橋之簽名 ，其餘編號3-6、9-11共7張本票之背面均無任何人之簽名， 原告此部分主張，與事實顯然有間。 　⑵陳怡如已自承起訴狀附表3 編號1 至3 、7 、8 所示5 張本 票係由其經辦，並詳細說明前揭5 紙本票票款係匯款予原告 之廠商或客戶：編號1 之票款1萬3000元係為支付客戶黃曉 惠等人於義大醫院健診費之尾款（因原告有承接大陸人士來 台健診之旅行團，而需支付義大醫院健診費用，該次健診費 用為4 萬元，扣除1 萬元、1萬7000元後所餘尾款為1萬3000 元）；編號2 之票款6 萬元係為支付客戶左月娥等人於義大 醫院健診費；編號3 之票款2萬5800元係為支付有利旅行社 股份有限公司之團費；編號7 之票款5 萬元則係為支付義大 醫院健診費用；至於編號8 之票款3 萬元，係訴外人蕭寧原 預定原告公司之團體行程，後因故取消，陳怡如遂以原告之 名義退還訂金3萬元，而匯款至蕭寧郵局帳戶等語，並有提 出相關本票、原告公司付款單、請款單、匯款申請書等件為 證（見重訴卷五第145-161頁）。編號8票款3 萬元部分，經 陳怡如聲請向中信銀行新興分行函調該本票之整副傳票後， 亦查知此筆款項匯至蕭寧郵局帳戶，匯款人為原告公司，有 該本票正反面影本、匯款申請書在卷可參（重訴卷二70、71 頁），核與陳怡如所辯無違，本院因認陳怡如所述之本票票 款流向，確屬可信。 　⑶承上，起訴狀附表3 編號1 至3 、7 、8 所示5 張本票，雖 均由陳怡如經辦，陳怡如並在編號1、2、7、8所示4張本票 背面簽名，但實際上票款是匯給陳怡如以外之人，並非即由 陳怡如取得，是原告以本票背面有黃薈橋或陳怡如之簽名， 推斷票款係黃薈橋或陳怡如取得之主張，應非可取，無從採 認為真。又起訴狀附表3所示12張本票，除前揭編號1 至3 、7 、8 所示5 張本票業經陳怡如舉證、聲請調查票款流向 外，其他7張本票之票款流向均未經原告舉證或聲請調查， 自無法證明係流向黃薈橋或陳怡如、由黃薈橋或陳怡如取得 。從而原告主張黃薈橋領走票款1000萬元，陳怡如領走票款 704萬9429元，均屬不能證明。 　⒌綜上，原告未能證明原證7之本票係遭黃薈橋盜蓋公司大章 　　而變造，更未舉證證明由陳琳恩、陳淑盈持以至中信銀行提 　　示兌現，且原證7之本票票款無法證明最終係匯至黃薈橋、 陳琳恩、陳怡如、陳淑盈等4人指定帳戶，或由黃薈橋、陳 怡如取得，遑論陳怡如已證明其中5張票款係支付原告公司 之客戶，則原告主張黃薈橋、陳琳恩、陳怡如、陳淑盈共同 為變造本票，進而不法侵害原告存款權益之侵權行為，即屬 不能證明，原告主張黃薈橋、陳琳恩、陳怡如、陳淑盈應共 同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連帶賠償原告852萬4715元， 要屬無據。 　⒍再原告主張黃薈橋、陳怡如各取得1000萬元、704萬9429元票 款利益之情既不能證明為真，與不當得利之構成要件不符， 是其主張依民法第179條，請求黃薈橋、陳怡如各返還一半 即500萬元、352萬4715元，亦屬無據。　　　　　　　 　㈧原告主張㈠⒈部分（被告為黃薈橋）： 　⒈查黃薈橋於105 年2 月23日有將原證1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 （其上填載付款人為原告、受款人為黃薈橋、轉帳金額為80 萬元）傳真予中信銀行，中信銀行即據此將原告中信帳戶內 之80萬元匯至黃薈橋中信帳戶等情，為原告、黃薈橋所不爭 執，並有原證1 所示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在卷可佐（見補 字卷第24頁），此部分事實固堪認定。 　⒉原告主張黃薈橋以剪貼原告公司大小章影本方式，偽造原證 　　1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業為黃薈橋所否認，自應由原告 就黃薈橋剪貼、偽造原證1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之侵權事 實，負舉證責任。惟原告自承無法提出其所稱「剪貼原告公 司大小章影本所偽造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原本（見重訴 卷五第306頁），而原證1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影本，外觀 亦看不出其上公司大小章是否為影本黏貼，又本院命其舉證 證明原證1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是用原告公司大小章影本 黏貼而偽造，原告提出之唯一論據，僅為：其曾另以黃薈橋 、陳琳恩、吳姝滿等12人共謀偽造原證3之傳真交易指示申 請書52紙，將原告中信帳戶內存款匯款至吳姝滿等12人之帳 戶為由，提出刑事告訴，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在109 年度偵字第23120、23121號不起訴處分書之理由中，論及其 中一張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疑似遭剪貼公司大小章，並提出 不起訴處分書為證（見重訴卷五第73-91頁），然上開刑案 檢察官所認定疑似剪貼公司大小章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 並非原證1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自不能單憑與原證1無關 之某張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疑似有剪貼痕跡，即逕推論原證 1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係剪貼公司大小章影本所偽造。再者 ，中信銀行就傳真銀行交易服務，係與原告約定逐筆交易照 會被告黃薈橋，有中信銀行110年12月15日中信銀字第11022 4839339642號函附網路銀行暨各項業務申請書可參（見高雄 地檢109年度偵字第23120號卷第201-209頁），足見黃薈橋 確有權代表原告為傳真銀行交易服務。況原告自承原告公司 大章為黃薈橋所保管（見重訴卷五第132頁），況黃薈橋既 持有公司大章，倘其欲偽造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大可直接 蓋印公司大章，應無必要大費周章剪貼公司大章影本而為， 是原告主張原證1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係剪貼公司大小章 影本所偽造，應不足採信。　　 　⒊原證1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既不能證明係遭偽造，而應認定 為真正，則原告主張黃薈橋偽造該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進 而不法侵害原告存款權益80萬元之侵權行為，即屬不能證明 ，原告主張黃薈橋應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賠償原告40 萬元，即屬無據。 　⒋原告雖另主張如侵權行為不成立，黃薈橋亦無法律上原因獲 取80萬元，而構成不當得利，應返還原告云云，黃薈橋則否 認其受有利益係無法律上之原因，辯稱80萬元為其借款予原 告後，原告所清償之借款等語。本件原告係以真正之傳真交 易指示申請書，匯款80萬元至黃薈橋中信帳戶，黃薈橋係因 原告之給付而受有利益，揆諸前揭說明，應由主張不當得利 請求權存在之原告，舉證證明該給付欠缺給付之目的。惟原 告就黃薈橋所陳述取得80萬元之法律上原因（本於與原告之 消費借貸關係而受領之清償借款），僅空言否認向黃薈橋借 貸，未能舉證證明黃薈橋所辯法律上原因不實，自難認原告 已就黃薈橋欠缺受領給付之目的而不當得利，盡舉證之責， 從而原告依民法第179條，請求黃薈橋返還一半即40萬元， 洵屬無據。　 　㈨原告主張㈠⒋部分（被告為黃薈橋）： 　⒈原告中信帳戶於105 年12月19日被以原證5-1 之取款條臨櫃 提領305 萬2000元，其中58萬元是提領現金，另有以一對多 匯款方式，將其中150萬元轉帳至黃薈橋中信帳戶；將17萬8 000元轉帳至黃淑芬之帳戶；將30萬元轉帳至丁祖芳之帳戶 ，將49萬4000元轉帳至原告公司中信銀行000000000000號帳 戶。而原證5-1 之取款條原記載之受款人姓名、帳號遭劃除 ，並蓋印原告之大章（印文為真正），變更為無受款人姓名 、帳號等情，有原證5-1交易取款條及相關提領、轉帳憑證 在卷可按（見重訴卷二第19-22頁），原告固主張係黃薈橋 將原告負責人莊世棠已蓋印公司小章之取款條記載之受款人 姓名劃除，並以業務上保管之原告公司印鑑章（即公司大章 ）盜蓋於受款人處，將之變造為「無記名交易取款條」，再 持該變造之交易取款條至中信銀行，從原告中信帳戶臨櫃提 領305 萬2000元，其中58萬元提領現金供其花用，另將150 萬元轉帳至黃薈橋中信帳戶，致原告損失208萬元云云，惟 業據黃薈橋否認，辯稱：原告為便利會計人員作業不因莊世 棠外出而延宕，會由莊世棠先於取款條蓋用個人印鑑章（小 章）後交由會計人員保管，倘有急需款項時，即得於取款條 及本票上加蓋原告公司章（大章）而使用，惟事後均會製作 會計傳票以供莊世棠簽核確認，以此方式取款之行為及支付 內容，均為原告所明知。原告是以此方式返還借款予黃薈橋 等語。 　⒉原告自陳原證5-1之取款條上原告公司大小章為真正，僅主張 遭黃薈橋「盜蓋」公司大章，揆諸前揭最高法院104 年度台 上字第1190 號判決意旨，自應就其主張公司大章遭盜用之 變態事實，負舉證責任。惟原告卻僅以：曾向莊世棠確認， 莊世棠及原告當時並未授權黃薈橋進行此一交易取款等語， 為唯一舉證（見重訴卷五第266-267頁），審酌原告自承原 告公司大章係由黃薈橋保管，原告又未舉證證明其授權黃薈 橋使用公司大章有何限制，尤其原證5-1之取款條提領之款 項，並非均流向黃薈橋個人掌控，其中30萬元是轉帳至與原 告有業務往來之八方行旅行社負責人丁祖芳之帳戶，另有49 萬4000元是轉帳至原告公司中信銀行000000000000號帳戶， 另17萬8000元是清償黃淑芬刷卡貸予原告之借款，業如前述 ，均係對原告有利或無害之轉帳行為，尚難想像黃薈橋有何 必要刻意盜蓋、變造取款條而為，故本院實無從以原告臨訟 時片面陳述未授權，即遽認其所述為真。原告之舉證，尚不 足以證明黃薈橋盜蓋原告公司大章於原證5-1之取款條之事 實，原告此部分主張自難信實。 　⒊原告無法證明原證5-1之取款條係遭黃薈橋盜蓋公司大章而變 造，業如前述，則原告主張黃薈橋變造該取款條，進而不法 侵害原告存款權益之侵權行為，即難採信。原告主張黃薈橋 應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賠償原告104萬元，當屬無據 。 　⒋原告另主張如侵權行為不成立，則黃薈橋受領208萬元亦屬不 當得利，應返還原告云云，黃薈橋則否認其受有利益係無法 律上之原因，辯稱是原告以此方式返還借款予黃薈橋等語。 本件原告係透過真正之取款條，轉帳150萬元至黃薈橋之帳 戶並由黃薈橋提領現金58萬元，縱提領之現金58萬元為黃薈 橋取得，黃薈橋係因原告之給付而受有利益，揆諸前揭說明 ，應由主張不當得利請求權存在之原告，舉證證明該給付欠 缺給付之目的。惟原告就黃薈橋所陳述取得上開款項之法律 上原因（原告清償借款予黃薈橋），僅空言否認向黃薈橋借 貸，未積極舉證證明黃薈橋所辯法律上原因不實，反觀黃薈 橋所辯原告有向黃淑芬、林牧淮、孫瑞琴等親友借貸週轉， 與黃淑芬、林牧淮、孫瑞琴等被告之答辯相符，渠等並有提 出相關證據證明（如前述及下述），足見黃薈橋所辯並非虛 妄，自難認原告已就黃薈橋欠缺受領給付之目的而不當得利 ，盡舉證之責，從而原告依民法第179條，請求黃薈橋返還1 04萬元，洵屬無據。　　　　　　　 　㈩原告主張㈠⒏、⒐部分（被告為黃薈橋）： 　⒈原告主張其於97年間，向中信銀行申辦系爭原告信用卡，並 放置於黃薈橋處，黃薈橋於105 年11月27日晚間8 時40分許 ，有持原告之商務卡，至漢神名品百貨股份有限公司刷卡消 費18萬元；又於105 年12月11日凌晨0 時23分許，持系爭原 告信用卡至「左腳右腳經典泡腳會館─伊莎貝爾休閒有限公 司」自由庭園休閒館，刷卡消費1萬9760 元等情，為黃薈橋 所不爭執，並有信用卡申請書、105年12月份信用卡帳單明 細、信用卡簽單在卷可佐（見補字卷第91-94頁），堪認屬 實。惟原告主張黃薈橋係未獲原告授權而盜刷，則為黃薈橋 所否認，辯稱：18萬元該筆，係伊與原告間存在消費借貸關 係，原告始授權伊持用系爭原告信用卡消費以清償債務；1 萬9760元該筆是招待客戶等語。 　⒉原告自陳申辦系爭原告信用卡後，係交付予黃薈橋、放置於 黃薈橋處，且原告雖主張交予黃薈橋使用之系爭原告信用卡 ，授權範圍有限制限於為原告墊支帶團所需之導遊費、住宿 費、交通費、原告本應支付之旅遊費用，但自承並無證據得 以直接證明授權使用有限制（見重訴卷五第326頁），其提 出之105年12月份信用卡帳單明細，亦不足以證明僅授權刷 卡支付導遊費、住宿費、交通費。又倘原告確未授權黃薈橋 進行此刷卡交易，理應在遭通知繳納刷卡費用、知悉此刷卡 事實當時，即向中信銀行表明遭盜刷，並拒絕支付刷卡費用 ，惟原告自陳原告事後確有向中信銀行繳交卡費，且未向中 信銀行表明遭盜刷（見重訴卷五第326-327頁），原告未表 明遭盜刷，反而依約繳納刷卡費用承認交易，顯與常情不符 ，而啟人疑竇。再參以原告提出之105年12月信用卡帳單明 細（見補字卷第92頁），105 年12月2日亦有一筆在「左腳 右腳經典泡腳會館─伊莎貝爾休閒有限公司」刷卡消費2萬24 20元之紀錄，該筆刷卡紀錄原告並未主張是遭盜刷，足見原 告確有授權黃薈橋持系爭原告信用卡至「左腳右腳經典泡腳 會館─伊莎貝爾休閒有限公司」刷卡消費，由此觀之，黃薈 橋辯稱兩造存在消費借貸關係，原告始授權黃薈橋得持用系 爭原告信用卡消費以為清償債務、及為招待客戶而經原告授 權消費，應較合理可信。故原告主張黃薈橋盜刷系爭原告信 用卡，不法侵害原告之財產權益，並非屬實，則原告主張黃 薈橋應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賠償原告刷卡金額之一半 各9萬元、9880元，當屬無據。　　 　⒊黃薈橋係經原告授權而刷卡消費，業經本院認定如前，則黃 薈橋縱有因使用系爭原告信用卡，而獲有免於支付消費金額 之利益，亦係經原告同意支付而具法律上原因，自不構成不 當得利，是原告另依民法第179條，請求黃薈橋還刷卡金額 之一半各9萬元、9880元，亦屬無據。　 　　　 　原告主張㈠⒒部分（被告為黃薈橋）： 　⒈原告主張黃薈橋自104 年8 月27日起至9月14日止，持系爭原 告信用卡在原告公司之刷卡機刷卡消費共計105 萬4510元（ 明細如起訴狀附表5 所列，見補字卷第102 頁），中信銀行 未發覺該交易係由原告以自己之商務卡向自己購買旅遊商品 ，仍墊付105 萬4510元予原告等情，為黃薈橋所不爭執，並 有系爭原告信用卡104年9月帳單在卷可考（見補字卷第97-9 8頁），堪認為真。 　⒉原告固主張黃薈橋係未獲原告授權或同意，擅自持業務上保 管之系爭原告信用卡盜刷，並將中信銀行墊付之105萬4510 元侵吞入己云云，惟黃薈橋持有、保管並有權使用系爭原告 信用卡，原告除片面聲稱未授權黃薈橋進行此刷卡交易外， 並未舉證證明黃薈橋之刷卡超過其授權範圍，更表示無其他 證據提出（見重訴卷五第263頁），自不足以證明黃薈橋係 盜刷。且黃薈橋係持系爭原告信用卡在原告公司之刷卡機刷 卡使用，則特約商店既為原告公司，中信銀行墊付之款項應 係支付予原告公司，而非黃薈橋，原告並未說明並舉證證明 中信銀行墊付之105萬4510元如何遭黃薈橋侵吞，更自承並 無證據直接證明黃薈橋有將105萬4510元之款項侵吞入己（ 見重訴卷五第327頁），原告聲稱：此刷卡行為屬於違常交 易，黃薈橋顯係為先行取得中信銀行墊付予原告之消費款， 再將之挪為己用云云，僅屬其主觀臆測之詞，而不足採信。 原告既未舉證證明中信銀行墊付之105萬4510元遭黃薈橋侵 吞，自無法證明其受有同額損害，亦無法證明黃薈橋因此受 有105萬4510元之利益，自與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不當得利 之構成要件均不符，是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 或第179條，請求黃薈橋賠償或返還105萬4510元之一半即52 萬7255元，均屬無據。　　　　　　　 　原告主張㈠⒊部分（被告為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吳姝滿 等12人）： 　⒈查原告中信帳戶自104 年12月8 日起至105 年11月14日止， 分別於起訴狀附表2 所示日期（見補字卷第50-51 頁），各 以原證3 所示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見補字卷第52-77 頁 反面），陸續轉帳共9457萬378 元至吳姝滿等12人之個人帳 戶，傳真日期、受款銀行、帳號、匯款金額詳如起訴狀附表 2 所示（見補字卷第50-51頁），吳姝滿等12人之個人帳戶 轉入金額分別如附表四所示等情，為原告、黃薈橋、陳琳恩 、陳淑盈、吳姝滿等12人所不爭執，並有原證3 所示之傳真 交易指示申請書在卷可佐（見補字卷第52-77頁反面），此 部分事實固堪認定。 　⒉原告主張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夥同吳姝滿等12人，以剪 貼原告公司大小章影本方式，偽造原證3之傳真交易指示申 請書共52張乙情，業為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吳姝滿等 12人所否認，自應由原告就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吳姝 滿等12人有剪貼、偽造原證2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之侵權 事實，負舉證責任。惟本院命其舉證證明原證3之傳真交易 指示申請書是用原告公司大小章影本黏貼而偽造，原告卻自 承無法提出其所稱「剪貼原告公司大小章影本所偽造之傳真 交易指示申請書」原本（見重訴卷六第10-11頁），僅以：⑴ 原告曾另以黃薈橋、陳琳恩、吳姝滿等12人共謀偽造原證3 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52紙，將原告中信帳戶內存款匯款至 吳姝滿等12人之帳戶為由，提出刑事告訴，高雄地檢檢察官 在109年度偵字第23120、23121號不起訴處分書之理由中， 論及「原證3其中補字卷第77頁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疑似 遭剪貼公司大小章，可能屬偽造之私文書」，並提出不起訴 處分書為證（見重訴卷五第73-91頁）。⑵原證3之傳真交易 指示申請書，原始小章印文邊框留有一處缺漏，複印時在原 證3每一張申請書均重複出現，足見原證3係以原告公司大小 章影本黏貼而偽造。⑶原告已與時任負責人莊世棠確認，莊 世棠及原告並未授權黃薈橋等人進行原證3之傳真交易等語 ，為其論據。然上開刑案之不起訴處分書僅係謂「補字卷第 77頁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之公司大小章『疑似』為剪貼而成」 ，並未積極認定該張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確為剪貼公司大小 章所製作，該不起訴處分書更載明其他51張傳真交易指示申 請書外觀並無異樣，無可證明遭偽造之證據（見重訴卷五第 77頁），因而為不起訴處分。又補字卷第77頁傳真交易指示 申請書之影本，在公司大章印文旁雖有一條直線，遭原告指 稱是剪貼的黏貼線，另原證3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影本之公 司小章印文邊框處，雖有原告指稱之缺漏，但林牧淮、黃淑 芬已抗辯可能是影印誤差導致（見重訴卷五第40-41頁）， 原告既無法提出原證3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之原本，自無從 確認原證3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是否為剪貼原告公司大小 章影本而成，尚難僅憑原告臨訟片面否認授權或蓋用印鑑章 ，及質疑原證3之影本有些微異常，率認原證3傳真交易指示 申請書均係剪貼原告公司大小章影本所偽造。尤其原告自承 原告公司大章為黃薈橋所保管（見重訴卷五第132頁），黃 薈橋既持有公司大章，倘其欲偽造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大 可直接蓋印公司大章，應無必要大費周章剪貼公司大章影本 而為。再者，中信銀行就傳真銀行交易服務，係與原告約定 逐筆交易照會被告黃薈橋，有中信銀行110年12月15日中信 銀字第110224839339642號函附網路銀行暨各項業務申請書 可參（見高雄地檢109年度偵字第23120號卷第201-209頁） ，足見黃薈橋確有權代表原告為傳真銀行交易服務。是原告 主張原證3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係剪貼公司大小章影本所 偽造，應不足採信。 　⒊原證3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既不能證明係遭偽造，而應認定 為真正，則原告主張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夥同吳姝滿等 12人偽造該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進而不法侵害原告存款權 益9457萬378元之侵權行為，即屬不能證明，原告主張黃薈 橋、陳琳恩、陳淑盈、吳姝滿等12人應共同負侵權行為損害 賠償責任，請求渠等連帶賠償原告4728萬5189元，即屬無據 。又原告對孫瑞琴既無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則孫瑞琴 就此所為時效抗辯，即毋庸審究。 　⒋原告雖另主張如侵權行為不成立，吳姝滿等12人亦無法律上 原因，各自獲取如附表四所示之存款利益，而構成不當得利 ，應返還原告云云，吳姝滿等12人則均否認其受有利益係無 法律上之原因，辯稱其受領款項之法律上原因各如附表四所 示等語。經查：　 　⑴本件原告係以真正之傳真交易指示申請書，匯款如附表四所 示之金額至吳姝滿等12人之帳戶，屬給付型不當得利，揆諸 前揭說明，應由主張不當得利請求權存在之原告，舉證證明 該給付欠缺給付之目的。惟原告就吳姝滿等12人所述取得附 表四所示款項法律上原因，僅空言否認之，並提出如⑵⑶所述 之質疑（詳下述），在吳姝滿等12人已就其所辯受領款項之 原因為相當舉證下，未能舉證證明吳姝滿等12人所辯法律上 原因不實（見重訴卷五第349-357頁），自難認原告已就吳 姝滿等12人欠缺受領給付之目的而不當得利，盡舉證之責。 從而原告依民法第179 條，請求吳姝滿等12人各自返還附表 四所示金額之一半，皆屬無據。　　 　⑵原告質疑陳金枝出借帳戶予丁祖芳之辯詞，並主張原告匯至 陳金枝帳戶之金額高達587萬3559元，陳金枝明知與原告間 無任何交易，卻未曾向銀行反應帳戶突有原告所匯鉅款，合 理推斷陳金枝對於匯入該帳戶之款項係由黃薈橋等人以原告 公司帳戶匯入當屬明知，則陳金枝必定曾詢問黃薈橋該款項 來源，而知悉該款項係黃薈橋等人以侵害原告公司方式取得 云云，惟陳金枝出借帳戶之對象係其外甥女丁祖芳，丁祖芳 亦為八方行旅行社之負責人兼會計，此業經陳金枝陳述在卷 （見重訴卷一第187-188頁），陳金枝與丁祖芳既屬至親關 係，且丁祖芳亦經營旅行社，與其他旅行業間有業務往來亦 屬正常，則陳金枝對丁祖芳借用帳戶之用途存在信賴關係故 未過問，見同屬旅行社之原告公司匯入款項，以為是同行間 業務往來故未加起疑，亦屬合理，原告主張陳金枝必定曾詢 問黃薈橋款項來源，而知悉係黃薈橋等人以侵害原告公司方 式取得云云，並非有據，洵非可採。　　　　　 　⑶原告另主張：戴文章係與黃薈橋交易投資外幣，林震東係與 黃薈橋為地下匯兌交易，與原告間並無任何交易存在，則戴 文章、林震東自原告中信帳戶受領各612萬元、954萬3744元 ，即無法律上原因云云。惟按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權，須一方 受財產上之利益，致他方受財產上之損害，無法律上之原因 ，為其成立要件。因給付關係所成立之不當得利，一方受有 財產上之利益，是否致他方受損害，取決於當事人間是否存 有給付關係。於指示給付之情形，其給付關係分別存在於指 示人與被指示人(補償關係)，及指示人與領取人(對價關係) 之間，被指示人與領取人間僅發生履行關係，並無給付關係 存在。被指示人依指示將財產給付領取人後，倘其補償關係 所由生之契約關係不存在，被指示人只能向指示人行使不當 得利返還請求權，而不得向領取人請求。倘指示人與領取人 間對價關係不存在，因領取人之受利益致生損害者，應為指 示人而非被指示人（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2478 號判決 意旨、111 年度台上字第 2152 號民事判決意旨參照）。本 件黃薈橋與戴文章、林震東交易投資外幣、地下匯兌後，依 雙方之交易約定，黃薈橋應將交易所得給付戴文章、林震東 ，但黃薈橋係以原告中信帳戶內存款給付戴文章、林震東， 原告與戴文章、林震東間並無交易存在，原告僅係依黃薈橋 之指示付款予戴文章、林震東，則依前揭說明，原告僅係被 指示人，而黃薈橋為指示人，戴文章、林震東則為領取人， 原告與戴文章、林震東間僅發生履行關係，並無給付關係。 故須指示人黃薈橋與戴文章、林震東間對價關係不存在，戴 文章、林震東受領利益始無法律上原因。縱原告與黃薈橋間 之補償關係不存在，原告亦僅得向指示人黃薈橋請求返還無 法律上原因所受之利益，不得向領取人戴文章、林震東主張 。從而原告此部分主張及請求，仍屬無據。 五、綜上所述，原告依如附表一所示之請求權基礎，請求如附表 一訴之聲明欄所示，均無理由，應予駁回。又原告之訴既經 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即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 六、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385 條 第1 項前段、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7 　　日 　　　　　　　　　民事第一庭　法　官　陳筱雯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0　　日 　　　　　　　　　　　　　　　書記官　何秀玲 附表一 聲明項次 訴之聲明 所涉起訴事實 請求權基礎 ㈠ 被告黃薈橋應給付原告206 萬7135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 ﹪計算之利息。 原告主張㈠⒈、⒋、⒏、 ⒐、⒒ 　　　 民法第184 條第1 項前段、後段，或第179 條，擇一請求，優先主張民法第184 條第1 項前段、後段。 ㈡ 被告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陳怡如應連帶給付原告852 萬4715元，及自起訴狀繕本最後送達被告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 原告主張㈠⒎ 民法第184 條第1 項前段、後段、第185 條，或第179 條，擇一請求，優先主張民法第184 條第1 項前段、後段、第185 條。 ㈢ 被告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李美玲、蘇崇容應連帶給付原告2851萬954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最後送達被告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 ﹪計算之利息。 原告主張㈠⒉、⒍ 同上 ㈣ 被告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黃淑芬應連帶給付原告8 萬90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最後送達被告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 原告主張㈠⒌ 同上 ㈤ 被告黃薈橋、陳琳恩、陳淑盈、施麗鴻、林牧淮、黃淑芬、孫瑞琴、牟增雲、吳姝滿、林震東、陳光明、陳金枝、廖文堅、戴文章、王釨澔應連帶給付原告4728萬5189元，及自起訴狀繕本最後送達被告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 ﹪計算之利息。 原告主張㈠⒊ 同上 ㈥ 被告黃國書、黃淑芬應於繼承黃照煌之遺產範圍內，與被告黃薈橋、陳信宏、陳威志、黃淑芬連帶給付原告456 萬533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最後送達被告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 ﹪計算之利息。 原告主張㈠⒑ 民法第184 條第1 項前段、後段、第185 條，或第179 條，擇一請求，及繼承之法律關係，優先主張民法第184 條第1 項前段、後段、第185 條。 ㈦ 被告黃薈橋、陳柏樺應連帶給付原告2032萬7278元，及自起訴狀繕本最後送達被告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 ﹪計算之利息。 原告主張㈠⒓ 民法第184 條第1 項前段、後段、第185 條，或第179 條，擇一請求，優先主張民法第184 條第1 項前段、後段、第185 條。 ㈧ 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附表二 編號 原告臺南分公司中信帳戶資金流向調查結果 1 105.11.21.匯入100萬5000元，轉出152萬7150元 　→其中39萬1899元匯至黃薇芹帳戶（見重訴卷二231頁） 　→其中71萬2646元匯至施麗鴻帳戶（見重訴卷二232頁） 　→其中42萬2605元匯至林震東帳戶（見重訴卷二233頁） 2 105.11.29.匯入138萬2000元，轉出30萬元 　→其中20萬元匯至黃薈橋帳戶（見重訴卷二242頁） 　→其中10萬元於同日同時段遭現金提領（見重訴卷二242 　　頁）。 以上臺南分公司中信帳戶轉入、轉出情形出自該帳戶交易明細（見重訴卷二第82-142頁） 附表三 編號 原告臺南分公司中信帳戶資金流向調查結果 1 104.11.27.轉入45萬5712元，當天現金支出175 萬8900元。 2 104.12.3. 轉入48萬619 元，當天現金支出106 萬2800元。 3 104.12.8. 轉入40萬4337元，當天現金支出85萬1604元。 4 104.12.10.轉入165 萬元，當天轉帳支出285 萬元，現金支出76萬3840元、71萬6030元。 5 105.1.12. 轉入199 萬8000元，當天現金支出199萬8000元 6 105.1.22. 轉入80萬520 元，當天現金支出66萬4460元、現金支出80萬520元。 7 105.1.26.轉入20萬元，當天現金支出57萬2000元 8 105.1.27.轉入105萬元，當天轉帳支出76萬元。 →其中35萬元、20萬元及20萬元均匯至黃薈橋帳戶（重訴卷 　二195、196頁），另1萬元於同日同時段遭現金提領（重訴 　卷二197頁）。 9 105.1.30.轉入55萬元，當天現金支出83萬1600元。 10 105.2.25.轉入152 萬7521元，當天現金支出152萬7521元。 11 105.2.26.轉入100萬元，當天現金支出189萬1200元。 12 105.3.4. 轉入140 萬元，當天現金支出124 萬5710元。 13 105.3.11.轉入43萬元，當天現金支出275萬4050元。 14 15 105.3.21.轉入98萬元、61萬8941元，當天轉帳支出159 萬元。 →其中38萬元、22萬9000元、50萬元、10萬元、20萬元均匯至黃薈橋帳戶（重訴卷二198、199、200頁），餘18萬1000元於同日同時段遭現金提領（重訴卷二201頁）。 16 105.4.7.轉入49萬元，當天現金提領183萬3930元。 17 105.4.11.轉入86萬元，當天轉帳支出111 萬3430元。 →其中13萬元匯至黃薈橋帳戶（重訴卷二202頁） 　其中44萬618元匯至莊世棠帳戶（重訴卷二203頁） 　其中42萬2812元匯至台新國際商業銀行（股）公司帳戶 　（重訴卷二204頁） 　其中12萬元匯至張哲維帳戶（重訴卷二205頁） 18 105.4.14.轉入22萬元，當天現金支出75萬7095元。 19 105.5.9.轉入61萬元，當天現金支出105萬8050元，同日另有轉帳支出29萬元。 →其中17萬元匯至黃薈橋帳戶（重訴卷二206頁） 　其中12萬元匯至黃淑芬帳戶（重訴卷二206頁） 20 105.5.10.轉入375萬元，當天轉帳支出416萬元。 →其中198萬5000元匯至林震東帳戶（重訴卷二207頁） 　其中217萬5000元匯至廖文堅帳戶（重訴卷二207頁） 21 105.5.12.轉入135 萬元，當天電匯支出70萬8055元、現金提領96萬2560元。 22 105.5.19.轉入57萬元，當天現金提領80萬5950元。 23 105.5.20.轉入70萬元，當天現金提領125萬4120元，另有轉帳81萬元。 →其中25萬3400元匯至林震東帳戶（重訴卷二208頁） →其中55萬6600元匯至原告公司帳戶（重訴卷二208頁） 24 105.6.22.轉入80萬元，同日同時段存入1萬7870元，當天支出101萬7870元（原告僅主張轉出100萬元） →其中30萬元用來繳納李青蓉之信用卡款（重訴卷二209頁） 　 其中15萬6550元用來繳納林牧淮之信用卡款（重訴卷二21 　 0頁） 　 其中20萬元用來繳納林惠琛之信用卡款（重訴卷二210 　 頁） 　 其中36萬1320元用來繳納黃薈橋之信用卡款（重訴卷二21 　 1頁） 25 105.6.24.轉入85萬元，當天轉帳支出69萬6300元、現金提領139萬6120元。 26 105.7.1. 轉入184 萬元，同日同時段存入1萬元，當天轉出66萬元（原告原僅主張65萬元） →66萬元匯至粉紅貓精品屋有限公司（重訴卷二212頁） 27 105.7.4.轉入165 萬元，當天現金支出238 萬元。 28 105.7.11.轉入258 萬元，當天轉帳支出137 萬8140元 →其中45萬元、10萬元、22萬5300元匯至黃薈橋帳戶（重訴 　卷二213、215、216頁）。 　其中50萬元、25萬元匯至黃淑芬帳戶（重訴卷二214頁）。 　其中50萬元匯至李青蓉帳戶（重訴卷二215頁）。 　其中25萬2840元匯至張琇絨帳戶（重訴卷二216頁）。 29 105.7.29.轉入105萬元，當天轉帳支出220萬元。 　 →其中183萬元匯至陳柏樺帳戶（重訴卷二218頁） 　 →其中7萬元匯至牟增雲帳戶（重訴卷二219頁） 　 →其中10萬元匯至黃淑芬帳戶（重訴卷二219頁） 　 →其中20萬元於同日同時段遭現金提領（重訴卷二218 　　 頁）。 30 105.8.2. 轉入120 萬元，當天轉帳支出343 萬8774元。 　 →其中93萬8774元匯至廖文堅帳戶（重訴卷二220頁） 　 →其中250萬元匯至施麗鴻帳戶（重訴卷二220頁） 31 105.8.24.轉入137萬元，當天轉帳支出189萬2872元。 　 →其中41萬9612元匯至施麗鴻帳戶（重訴卷二221頁） 　 →其中47萬5500元匯至游碧鈴帳戶（重訴卷二222頁） 　 →其中49萬8800元匯至廖文堅帳戶（重訴卷二223頁） 　 →其中49萬8800元匯至林震東帳戶（重訴卷二223頁） 32 105.8.29. 轉入120 萬元，當天現金支出154 萬3112元、56萬1600元。 33 105.9.5. 轉入219 萬4680元，隨即轉出219 萬4680元 　 →其中49萬9800元匯至施麗鴻帳戶（重訴卷五57頁） 　 →其中70萬5930元匯至廖文堅帳戶（重訴卷五57頁） 　 →其中48萬8990元匯至林震東帳戶（重訴卷五59頁） 　 →其中49萬9880元匯至游碧鈴帳戶（重訴卷五59頁） 34 105.9.10.轉入180 萬元，當天轉帳支出182 萬元。 　 →其中26萬5000元匯至粉紅貓精品屋有限公司 　 （重訴卷二224頁） 　 →其中16萬元匯至黃薈橋帳戶（重訴卷二225頁） 　 →其中139萬5000元於同日同時段遭現金提領（重訴卷二2 　　 25頁）。 35 105.10.11.轉入400萬元，同日同時段存入1萬5000元，當天支出461萬2500元。 　 →將461萬2500元匯至莊世棠帳戶（重訴卷二227頁） 36 105.10.13. 轉入100 萬元，當天轉帳支出42萬元。 　 →其中2萬元匯至粉紅貓精品屋有限公司（重訴卷二228 　　 頁） 　 →其中15萬元、1萬4550元匯至牟增雲帳戶（重訴卷二22 　　 9、230頁） 　 →其中23萬元匯至黃淑芬帳戶（重訴卷二229頁） 　 →5450元於同日同時段遭現金提領（重訴卷二230頁） 37 105.10.18.轉入58萬元，當天現金支出170 萬元。 38 105.10.19.轉入275 萬元，當天現金支出354 萬8000元。 39 105.11.9.轉入75萬元，當天電匯支出305萬元。 40 105.11.24.轉入150萬元，當天轉帳支出241萬1500元。 　 →其中80萬元匯至李菊雲帳戶（重訴卷二235頁） 　 →其中80萬元匯至王明智帳戶（重訴卷二235頁） 　 →其中46萬1000元匯至黃倩芳帳戶（重訴卷二236頁） 　 →其中35萬500元匯至施伯昌帳戶（重訴卷二236頁） 41 105.11.25.轉入193 萬3750元，當天轉帳支出193 萬3750元、33萬元。 　 →其中36萬7000元匯至黃薇芹帳戶（重訴卷二P238頁） 　 →其中80萬元（不含手續費及財金費共30元）匯至李菊雲 　　 帳戶（重訴卷二239頁） 　 →其中109萬6000元（不含手續費及財金費共30元）匯至 　　 陳柏樺帳戶（重訴卷二239頁） 　 →690元於同日同時段遭現金提領（重訴卷二237頁） 42 105.11.28.轉入100萬元，當天轉出194萬9190元、8萬5000元，翌日轉帳30萬元。 　 →其中129萬9240元匯至黃薈橋帳戶（重訴卷二240頁） 　 →其中64萬9950元匯至黃淑芬帳戶（重訴卷二240頁） 　 →11.28.同時段存入23萬元，加上轉入8萬5000元，共31 　　 萬5000元，31萬5000元匯至黃薈橋帳戶（重訴卷二241 　　 頁） 　 →11.29.轉出30萬元，其中20萬元匯至黃薈橋帳戶（重訴 　　 卷二242頁）其中10萬元於同日同時段遭現金提領（重 　　 訴卷二242頁） 43 105.12.6.轉入286 萬元，當天轉帳支出239 萬4614元。 　 →其中50萬814元用來繳納孫瑞琴之信用卡款（重訴卷二2 　　 43頁） 　 →其中39萬8000元用來繳納劉博文之信用卡款（重訴卷二 　　　244頁） 　 →其中24萬8000元、24萬9800元匯至黃淑芬之帳戶（重訴 　　 卷二244、245頁） 　 →其中80萬元匯至楚立瑄帳戶（重訴卷二245頁） 　 →其中19萬8000元於同日同時段遭現金提領（重訴卷二24 　　 6頁） 44 105.12.8.轉入67萬8000元，同日同時段存入1000元，當天轉出140萬1000元。 　 →140萬1000元匯至黃薈橋帳戶（重訴卷二247頁） 45 105.12.16.轉入23萬元，當天現金支出26萬元。 以上臺南分公司中信帳戶轉入、轉出情形出自該帳戶交易明細（見重訴卷二第82-142頁） 附表四 編號 帳戶申設人 轉入總金額 左列被告主張受領款項之法律上原因 提出之證據（卷頁） 1 吳姝滿 975萬6970元 將帳戶借予林震東使用，供林震東非法經營地下匯兌，而以該帳戶受領與黃薈橋交易之所得 林震東主張與黃薈橋地下匯兌交易，並因而經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0年度金重訴字第9號刑事判決、臺灣高等法院111年度金上重訴字第45號刑事判決、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4491號刑事判決認定犯非法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罪，處有期徒刑3年6月確定，已提出歷審刑事判決可查（見重訴卷五第341-350頁、重訴卷四第111-141頁），判決中並認定林震東有借用吳姝滿、廖文堅、施麗鴻本案之受款帳戶，供林震東非法地下匯兌之用，且104年9月17日至105年12月間有與黃薈橋地下匯兌人民幣。且林震東亦逐筆指明收取之954萬3744元相對應之各筆地下匯兌匯款日期及金額（見重訴卷四第161-163頁）。 2 林震東 954萬3744元 為非法經營地下匯兌而與黃薈橋交易之所得 3 施麗鴻 2326萬4700元 將帳戶借予林震東使用，供林震東非法經營地下匯兌，而以該帳戶受領與黃薈橋交易之所得 4 廖文堅 2920萬2605元 將帳戶借予林震東使用，供林震東非法經營地下匯兌，而以該帳戶受領與黃薈橋交易之所得。 5 陳光明 150萬元 借貸予原告後，原告清償之還款。 借款交付匯款單及存摺內頁明細（重訴卷一第64-69頁） 6 陳金枝 587萬3559元 陳金枝出借帳戶予丁祖芳，供丁祖芳調借人民幣予原告，原告再以新臺幣返還丁祖芳而轉帳至陳金枝帳戶。 丁祖芳匯款記錄（重訴卷一第192-193頁）、高雄地檢107年度偵字第6693、6694、83371號不起訴處分書（重訴卷一第194-199頁）。 7 戴文章 612萬元 戴文章委託黃薈橋代購、代售日幣後應返還之款項。 匯款單（審重訴卷三第13頁）、本院107年度易字第269號刑事判決（審重訴卷三第14-19頁反面） 8 牟增雲 537萬2000元 為牟增雲與黃薈橋共同投資外幣而賺取的錢。 黃薈橋與牟增雲討論投資外幣之LINE對話截圖（重訴卷三第33-34頁）、中國信託銀行存提款交易憑證（重訴卷三第35頁）、匯款申請書（重訴卷三第36頁） 9 孫瑞琴 47萬元 孫瑞琴刷卡借貸47萬元予原告後，原告清償之還款。 莊世棠親筆授權資金調度書面記錄（審重訴卷二第128頁）、本院106年度訴字第765號判決、高雄地檢106年度偵字第10665號緩起訴處分書（重訴卷三第20-29頁反面） 10 王釨澔 200萬元 王釨浩出借人民幣45萬元予原告，原告再以200萬元返還 本院106年度訴字第913號判決、高雄高分院107年度上字第215號判決（重訴卷一第158-168頁）、高雄高分院108年度上易字第147號判決（重訴卷一第169-172頁反面） 11 林牧淮 141萬6800元 林牧淮借貸予原告後，原告清償之還款 林牧淮就其交付原告借款，提出中信銀行帳戶存摺封面及內頁明細、匯款單為證（重訴卷五第407-409頁） 12 黃淑芬 5萬元 是訴外人韓雨倢刷卡貸與原告5萬元後，原告要返還韓雨倢的錢。原告將韓雨倢應繳信用卡金額5 萬元匯至黃淑芬帳戶，黃淑芬收受後，即轉交予韓雨倢。 韓雨倢曾就出借信用卡予原告受詐欺為由，對黃薈橋、莊世棠提起刑事詐欺告訴，經高雄地檢以106年度偵字第13943號為 不起訴處分，有不起訴處分書在卷可稽（重訴卷四第11-16頁）。 附表五 被告姓名 公司名稱 擔任登記負責人、公司解散登記情形 證據（卷頁） 黃照煌 粉紅貓公司 黃照煌自101年1月3日起至106年11月26日止，為粉紅貓公司司之登記負責人，該公司於107年間更名為嘉蒂娜有限公司，並於111年3月28日廢止登記。 左列公司之全國商工影像檔資料查詢清單、相關公司設立登記表、公司變更登記表（見重訴卷四第437-445頁）。 陳信宏 龍鳳門公司 陳信宏自97年11月19日起至106年1月16日止，為龍鳳門公司之登記負責人，該公司於106年1月10日經全體股東決議解散並於111年1月16日完成解散登記。 左列公司之全國商工影像檔資料查詢清單、相關公司設立登記表、公司變更登記表、股東臨時會議事錄、董事會議事錄、董事會開會簽到簿在卷可按（見重訴卷四第381-401頁） 陳威志 粉鑽公司 陳威志自102年6月11日起至105年12月29日止，為粉鑽公司之登記負責人，該公司於105年12月25日經全體股東決議解散並於105年12月29日完成解散登記。 左列公司之全國商工影像檔資料查詢清單、相關公司設立登記表、公司變更登記表、股東同意書（見重訴卷四第403-415頁） 陳威志 粉紅點點公司 陳威志自102年4月22日起至105年12月30日止，為粉紅點點公司之登記負責人，該公司於105年12月25日經全體股東決議解散，並於105年12月30日完成解散登記。 左列公司之全國商工影像檔資料查詢清單、相關公司設立登記表、公司變更登記表、股東同意書（見重訴卷四第417-436頁） 黃淑芬 粉紅窩公司 黃淑芬自102年9月24日起至105年12月29日止，為粉紅窩公司之登記負責人，該公司於105年12月25日經全體股東決議解散並於105年12月29日完成解散登記。 左列公司之全國商工影像檔資料查詢清單、相關公司設立登記表、公司變更登記表、股東同意書（見重訴卷四第447-454頁）

2025-02-07

KSDV-108-重訴-85-20250207-1

簡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

違反公司法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簡易判決 113年度簡字第4092號 聲 請 人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鄭璟淯 上列被告因違反公司法案件，經檢察官聲請以簡易判決處刑（11 3年度偵字第27439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鄭璟淯犯未經設立登記以公司名義經營業務罪，處有期徒刑貳 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實及理由 一、本案犯罪事實與證據，除補充不採被告鄭璟淯辯解之理由外 ，其餘均引用檢察官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書之記載（如附件） 。 二、不採被告辯解之理由： 　㈠被告雖承認有以未設立登記之「元隆理財顧問有限公司」名 義經營業務等事實，然一再辯稱係因「裕隆集團」要求改名 所致，故不構成違反公司法第19條第2項、第1項之未經設立 登記而以公司名義經營業務罪嫌云云。 　㈡惟按我國就法人資格之取得，係採登記要件主義，公司法對 於公司之種類、各類公司設立之要件、應登記之事項、公司 對外業務之限制、負責人及股東之權利義務、變更登記或解 散之程序等事項，均有明確具體之規範，其目的無非係基於 公共利益之考量，故由政府機關對於公司之成立及治理為一 定之介入，以保障交易安全及金融秩序。蓋公司經設立登記 後，即成為社團法人而取得獨立之法人格，得單獨以公司之 名義對外行使權利負擔義務，與自然人無異，是考諸公司法 第19條之規範目的，即係為確保市場上之交易秩序，並釐清 責任歸屬，以免有人利用公司得具有獨立權利能力之特性， 假借公司名義與交易相對人締結契約，造成法律行為主體之 混淆，進而危害社會之交易安全，是立法者一概不容許個人 假借尚未設立登記公司之名義，對外進行營業或其他法律行 為，此由立法者對於違反此規定之人課以嚴格之民刑事責任 ，並由主管機關禁止其使用公司名稱可知，藉此以維護社會 大眾之交易安全及對於公司名稱所表徵意涵之信賴。 　㈢況且犯罪故意乃行為人對於實現客觀構成犯罪事實之認知與 實現不法構成要件之意欲，動機則指決定犯罪之原因，而非 犯罪構成事實之意欲，二者內涵不同，不容相混。詳言之， 行為人在主觀上，如對客觀不法構成要件中所有客觀行為情 況，如：行為主體、客體、行為及結果等有所認知，即具備 故意之認知要素。至行為人主觀內心狀態之動機及實現構成 要件行為目的之意圖，除於將意圖作為主觀不法構成要件， 如竊盜、詐欺等罪外，因非屬客觀之行為情況，均與行為人 是否具有犯罪故意無涉（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第6261號判 決、99年度台上字第166號判決意旨參照）。 　㈣查公司法第19條第1項規定未經設立登記，不得以公司名義經 營業務或為其他法律行為，既未以「意圖」或「動機」作為 犯罪之主觀構成要件，可見被告主觀上僅須具備構成要件故 意，其犯罪即足以成立，縱如被告所辯係因「裕隆集團」要 求改名云云，然此至多僅為其犯案之動機，依照前揭說明， 被告既然認識「元隆理財顧問有限公司」未經設立登記，猶 以此名義經營業務，即無礙其未經設立登記以公司名義經營 業務故意之成立，違反公司法第19條第2項、第1項規定甚明 。故被告以前詞辯稱所為不構成違反公司法前開規定云云， 自無足採。 三、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所為，係違反公司法第19條第1項未經公司設立登記， 不得以公司名義經營業務之規定，應依同條第2項前段規定 論處。 　㈡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明知「元隆理財顧問有 限公司」未辦理公司設立登記，即擅自以前開名義對外經營 業務，破壞主管機關對於公司管理之正確性，且足以造成交 易秩序之危害，所為應予非難；另衡酌被告僅坦承客觀犯行 之犯後態度，及其前科素行（見卷附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 紀錄表）、本案之犯罪動機、目的、手段、情節；兼衡被告 之於警詢自述智識程度、家庭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 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四、依刑事訴訟法第449 條第1項前段、第3項、第454條第2項， 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主文。 五、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之日起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 　　訴狀（須附繕本），上訴於本院管轄之第二審地方法院合議 　　庭。 本案經檢察官周容聲請以簡易判決處刑。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3 　　日 　　　　　　　　　高雄簡易庭　　法　官 姚億燦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證明與原本無異。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5 　　日 　　　　　　　　　　　　　　　　書記官　李欣妍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公司法第19條 未經設立登記，不得以公司名義經營業務或為其他法律行為。 違反前項規定者，行為人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 新臺幣十五萬元以下罰金，並自負民事責任；行為人有二人以上 者，連帶負民事責任，並由主管機關禁止其使用公司名稱。 附件：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書 　　　　　　　　　　　　　　　　　　113年度偵字第27439號 　　被　　　告　鄭璟淯　男　47歲（民國00年00月00日生） 　　　　　　　　　　　　住○○市○○區○○○街00號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上列被告因違反公司法案件，業經偵查終結，認為宜以簡易判決 處刑，茲將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 一、鄭璟淯為從事放貸業務之「裕隆理財顧問有限公司」(登記 負責人為其妻鄭艿芸，公司地址為：高雄市○○區○○○路000號 5樓之1)、從事處理對外廣告投放行銷業務之「得邑數位科 技有限公司」(登記負責人為鄭艿芸，公司地址為：高雄市○ ○區○○○路000號4樓之3，下稱得邑公司)之實質負責人，並聘 請甘師承(另為不起訴處分)為得邑公司員工，負責處理委外 架構「裕隆理財顧問有限公司」網站之工作。嗣因「裕隆理 財顧問有限公司」與知名企業「裕隆集團」並無關係，卻名 稱相似，「裕隆集團」為此要求「裕隆理財顧問有限公司」 變更公司名以免混淆。詎鄭璟淯明知公司未經設立登記，不 得以公司名義對外經營業務或為其他法律行為，竟基於違反 公司法之犯意聯絡，對外改以未設立登記之「元隆理財顧問 有限公司」經營業務原「裕隆理財顧問有限公司」之業務， 而指示被告甘師承於民國112年9月間使用LINE通訊軟體傳訊 息向受委託架構「裕隆理財顧問有限公司」網頁之蘋果世界 股分有限公司要求調整網站架構改為以「元隆理財顧問有限 公司」經營相關業務內容之網頁，致不知情之蘋果世界股分 有限公司人員於112年9月28日後完成調整而上架網站，供一 般民眾瀏覽之。嗣瀏覽上開網頁之民眾向經濟部商業發展署 檢舉，經該署函請本檢察署偵辦，而悉上情。 二、案經經濟部商業發展署函送暨法務部調查局移送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 一、訊據被告鄭璟淯均坦承上開客觀事實，雖辯稱其係因為「裕 隆集團」要求改名而為前開作為，而自認所為不構成違反公 司法第19條第2項、第1項之未經設立登記而以公司名義經營 業務罪嫌。然查，被告所坦承之客觀事實，核與證人即同案 被告甘師承之調詢及偵查中證述、證人李姿宜(得邑公司之 人資)於調詢之證述相符，且有「元隆理財顧問有限公司」 網頁、中國信託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113年5月16日中信銀 個集作字第1132265725號函文暨所附資料、蘋果網頁設計之 承辦人回覆法務部調查局之電子郵件、經濟部商工登記公示 資料查詢服務頁面(查詢元隆理財，結果並無此公司)、經濟 部智慧財產局商標核准審定書暨附件(鄭璟淯經營之關係企 業哈腓拉國際貿易有限公司有於112年10月24日申請「元隆 理財顧問」商標，經核准)等附卷可資佐證，足認被告之自 白與事實相符，其犯嫌洵堪認定。而其前揭辯稱，應係犯行 之動機，可予酌情量刑，惟無礙於上開罪名之成立。 二、核被告所為，係犯第19條第2項、第1項之未經設立登記而以 公司名義經營業務罪嫌。 三、依刑事訴訟法第451條第1項聲請逕以簡易判決處刑。 　　此　　致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9 　　月　　26　　日 　　　 　　　　　　　　　　 　檢　察　官　周　容 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8 　　日 　　　　　　　　　　　　　　　書　記　官　張家鳳 附錄本案所犯法條全文 公司法第19條 未經設立登記，不得以公司名義經營業務或為其他法律行為。 違反前項規定者，行為人處 1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 科新臺幣 15 萬元以下罰金，並自負民事責任；行為人有二人以 上者，連帶負民事責任，並由主管機關禁止其使用公司名稱。

2025-02-03

KSDM-113-簡-4092-20250203-1

訴
臺灣基隆地方法院

不動產登記移轉

臺灣基隆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25號 原 告 華志忠 訴訟代理人 翁偉倫律師 陳睿瑀律師 被 告 邱盈甄 訴訟代理人 林金發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不動產登記移轉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1月10 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被告應將門牌號碼基隆市○○區○○街00巷00弄00號房屋（即基隆市 ○○區○○段0000號建物【權利範圍全部】、基隆市○○區○○段0000號 建物【權利範圍1/5】）及基隆市○○區○○段0000地號土地（權利 範圍480/17500）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 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原告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主張： 　　兩造原為男女朋友關係，原告為華頂實業有限公司（下稱華 頂公司）之實質負責人。惟原告前因積欠銀行款項信用不佳 ，無法登記為華頂公司之負責人，遂將該公司股權登記在被 告名下，兩造並於民國110年8月17日同意終止華頂公司股權 借名登記關係。而原告前為經營華頂公司所需，於108年8月 3日委託訴外人東丘不動產經紀有限公司（下稱東丘公司） 居間購買主文第1項所示之不動產（下稱系爭不動產）作為 華頂公司之辦公處所，因受限於原告信用瑕疵尚未回復，華 頂公司貸款成數亦不高，遂決定商借被告名義登記為系爭不 動產之所有人，並以被告名義向訴外人即東丘公司仲介詹玉 意推薦之台北富邦商業銀行申辦貸款。因系爭不動產係供華 頂公司辦公使用，故兩造於108年12月1日就系爭不動產之借 名登記關係簽定協議書（下稱系爭協議書），約定系爭不動 產之款項、費用均由華頂公司支付，且被告就系爭不動產無 使用、管理權限。此外，原告持有系爭不動產之貸款契約書 、買賣契約書與被告登記為系爭不動產所有人時首次核發（ 登記日期：108年11月20日）之所有權狀，而買賣系爭不動 產之簽約款、完稅款、每月貸款及水、電、瓦斯費、保險費 、稅捐等全部費用，亦由原告從華頂公司之帳戶支付，均足 認原告方為系爭不動產之真正所有人，被告僅因兩造間借名 登記契約而登記為系爭不動產之所有人。詎被告竟於111年9 月間寄發存證信函，要求原告至遲於111年10月底搬離系爭 不動產。為此，原告以本件起訴狀繕本之送達作為終止兩造 間系爭不動產借名登記契約之表示，並依民法第179條不當 得利規定，請求被告將系爭不動產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 等語。並聲明：㈠如主文第1項所示。㈡願供擔保，請准宣告 假執行。 二、被告答辯： 　　兩造原為男女朋友關係，嗣於95年8月15日結婚，兩造本期 白首偕老，故原告於93年10月間籌設華頂公司之際，被告即 允諾出名登記為該公司之負責人。其後，原告因其債務問題 欲循消費者債務清理條例規定聲請清算，因其考量倘兩造離 婚，較易獲准，遂誆騙被告與其辦理離婚，並於106年8月30 日辦妥登記。兩造登記離婚後，全家仍共同居住生活，與往 日無異，迄至108年10月間，被告慮及兩造形式上已辦理離 婚，個人權利未獲保障，遂要求原告購買不動產贈與被告， 以求安心。原告乃購買系爭不動產贈與被告，並登記為被告 所有，是系爭不動產並非基於充作華頂公司辦公處所之目的 所購置。又系爭協議書係原告所偽造，且因系爭不動產係原 告購贈被告，兩造先前亦共同居住生活，是其持有系爭不動 產之相關文件或繳費憑證，亦屬正常，不能據以推論系爭不 動產完全由原告支配、處分或使用管理。據上，兩造就系爭 不動產並未成立借名登記之法律關係，原告請求被告移轉系 爭不動產之所有權登記，為無理由，且命為移轉登記之判決 不得附假執行之宣告，原告陳明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亦於法無據等語。並聲明：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 三、本院之判斷： 　　本件原告主張兩造間就系爭不動產有借名登記契約存在，並 以本件起訴狀繕本之送達為終止該借名契約方式，請求被告 將系爭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為原告所有等情，然為被告所 否認，並以前詞置辯。是本件爭點即為：兩造就系爭不動產 是否成立借名登記契約？原告請求被告移轉登記系爭不動產 予原告，是否有據？茲審酌如次： 　㈠按稱「借名登記」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將自己之財產以他 方名義登記，而仍由自己管理、使用、處分，他方允就該財 產為出名登記之契約，其成立側重於借名者與出名者間之信 任關係，及出名者與該登記有關之勞務給付，具有不屬於法 律上所定其他契約種類之勞務給付契約性質，應與委任契約 同視，倘其內容不違反強制、禁止規定或公序良俗者，當賦 予無名契約之法律上效力，並依民法第529條規定，適用民 法委任之相關規定（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1662號判決意 旨參照）。次按證明借名登記契約成立之證據資料，不以直 接證據為限，倘原告就利己之待證事實，能證明在經驗法則 或論理法則上，足以推認該待證事實存在之間接事實，非不 得憑此等間接事實，推理證明彼等間存有借名登記契約；又 借名登記契約，須出名者與借名者間有借名登記之意思表示 合致，始能成立。然意思表示是否合致，所探求者為客觀上 得認知之意思，法院應綜合締約過程顯現於外之事實，斟酌 交易習慣，本於推理之作用，依誠信原則合理認定之（最高 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2160號判決、112年度台上字第894號 判決意旨參照）。　 　㈡原告主張伊為系爭不動產之真正所有權人，並與被告成立借 名登記契約，將系爭不動產所有權登記為被告所有等情，固 為被告所否認。惟查： 　⒈原告主張不動產為伊所購買，並由伊實際支配、管理而將系 爭不動產供作華頂公司辦公處所，然伊因個人債務信用問題 ，係以華頂公司名義給付系爭不動產貸款等節，業據原告提 出與所述相符之系爭不動產買賣意願書、買方給付服務費承 諾書（上載買方姓名均為原告）、要約書、系爭不動產買賣 契約書、價金履約保證申請書（上載買方姓名為被告）、不 動產說明書、臺灣銀行匯款申請書回條聯、送金簿存根、華 頂公司活期存款存摺內頁封面及內頁交易明細、房屋貸款契 約書（貸款人為被告）、系爭協議書、土地所有權買賣移轉 契約書、價金履約專戶明細暨點交證明書、系爭不動產所有 權狀（登記日期、發狀日期均為108年11月20日）、原告與 詹玉意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系爭不動產110年2月起至 112年8月止之水費通知單、109年7月起至112年7月止之電費 繳費通知單、110年2月起至112年8月止之天然氣費繳費通知 單、109年、110年、111年之房屋稅繳款書、系爭不動產之1 08年、109年、110年住宅火災及地震基本保險單、保險費收 據及繳費通知單、台北富邦銀行存入存根（附註：「華志忠 七堵房貸」）、華頂公司之臺灣銀行帳戶存摺封面及內頁等 件影本為證（見本院卷㈠第77-118頁、第120-172頁、第183- 317頁、第487-2頁、第489-505頁），可見系爭不動產雖於1 08年間以買賣為原因，移轉登記所有權予被告，然系爭不動 產係由原告委託不動產買賣仲介人員辦理交易事宜，且相關 費用係由原告所繳納，並由原告主導該不動產之處分，被告 僅出名配合辦理等情，足堪認定。 　⒉被告於本院113年8月14日準備程序行當事人訊問程序之際， 雖稱：「（問：為何登記為系爭不動產之所有人？）因為是 我要求原告購買系爭不動產，原告在106年8月間跟我提出他 要循消債程序辦理清算，原告的律師跟原告說倘若兩造離婚 會比較容易成功，所以我們就去辦理離婚登記，所以我們兩 造並沒有離婚的真意，直到108年間，原告消債案件已獲准 許，原告也未提及要復婚，因為兩造離婚我認為原告態度變 的疏離，所以我就要求他購買房屋，那時候原告經濟條件比 較好，所以原告就去看房子，所以他就跟我說他看上系爭不 動產，後續就由原告接洽購屋事宜。（問：既如被告所述， 系爭不動產為何後來是做為華頂公司辦公室使用？）兩造的 生活模式在離婚之後仍與離婚前相同，而系爭不動產是我要 求原告購買給我的保障，因為我們共同的明德三路住所是登 記在原告名下，所以我希望有一個房子登記在我名下，但是 沒有特別說房子的用途為何」云云（見本院卷㈡第221-222頁 ）。惟系爭不動產倘如被告所述，為原告於兩造登記離婚後 提供予被告之擔保，衡情被告當有自行決定系爭不動產使用 目的之權限，而非容認原告將系爭不動產充作華頂公司辦公 室使用，是被告所述顯與事實不符，委難採信。 　⒊況且，觀諸前揭原告提出之系爭不動產所有權狀影本之發狀 日期與登記日期相同，足徵原告所持有者係上開權狀係系爭 不動產於108年11月20日以買賣為移轉原因辦妥移轉登記後 ，首次由地政機關核發之權狀；反之，被告所持有者，乃係 於110年10月26日補發之權狀（見本院卷㈡第55頁）。衡情， 系爭不動產實際上若非原告所有，原告豈能於系爭不動產辦 妥所有權移轉登記迄今，始終持有系爭不動產之所有權狀。 且原告所提出之水、電、天然氣之繳費單據完整、繳費時間 連續，足認確為原告所繳納。對此，被告雖辯稱：其與原告 同住，原告欲取得相關費用單據乃唾手可得云云。然系爭不 動產之水、電、天然氣等相關費用如係由被告所繳納，相關 單據亦應為被告所保管，原告又何以能提出如此完整之單據 。是本院斟酌上情綜合以觀，認原告主張伊為系爭房地之真 正所有權人，將系爭不動產所有權借名登記為被告所有等情 ，已盡其舉證之責，堪信屬實。 　㈢被告雖抗辯系爭協議書係屬偽造，不能證明兩造間就系爭不 動產有借名登記之合意，且系爭不動產為原告贈與被告之物 ，原告為其支付系爭不動產相關費用，亦屬正常云云。然查 ： 　⒈按辦理不動產所有權移轉之證件及印章應屬私人自行管理、 使用之物，印章亦應由自己蓋用，或由有權使用之人蓋用。 故第三人持有移轉登記所需文件係登記名義人所交付或授權 製作，乃社會事實之常態；非登記名義人交付，或為他人所 盜用，則為社會事實之變態。因之，主張常態事實者，無須 負舉證責任，主張變態事實者，應負舉證責任。經查，被告 爭執其因先前受原告所託，擔任華頂公司之名義負責人，而 提供個人私章供原告使用，因此系爭協議書應為原告持用其 先前提供之印章所盜蓋者云云，自應由其負舉證責任。惟被 告迄本件辯論終結為止，均未就系爭協議書確有遭原告盜蓋 印章之事實加以舉證以實其說，所言即非可採。至於被告另 抗辯原告提出之系爭協議書影本共有2式4份，其中1份背面 所附者為兩造之身分證影本，另一份背面所附者係土地所有 權買賣契約書之首頁，且其上所蓋用之華頂公司公司章與兩 造私章位置略有不同云云。惟當事人書立文件倘具一式多份 之形式外觀，本即可能因製作過程不同而添具相異之附件， 或用印位置因誤差而有所偏離，要難以此推論系爭協議書乃 原告盜蓋被告印章所為，被告此節所述顯屬臆測，難以採據 ，附此敘明。 　⒉次按主張法律關係存在之當事人，須就該法律關係發生所須 具備之特別要件，負舉證之責任。被告抗辯系爭不動產為原 告所贈與，自應由被告就此加以舉證。惟被告迄本件辯論終 結為止，亦未能提出任何事證據以證明兩造就系爭不動產成 立贈與契約之法律關係，所辯自難憑採。 　㈣據上，本件兩造就系爭不動產成立借名登記契約乙節，洵堪 認定，且被告未能舉相當反證以實其說，不足以推翻前揭兩 造間存在借名登記契約關係之認定。而借名登記契約既側重 借名人與出名人間信任關係，並應類推適用民法委任之相關 規定，故借名登記契約成立後，當事人任何一方得隨時終止 。又借名登記契約乃當事人約定一方經他方同意，就屬於一 方現在或將來之財產以他方名義為所有人或權利人登記而成 立之契約。借名契約終止後，借名人給付之目的即歸於消滅 ，出名人仍保有借名登記土地之所有權登記，自屬不當得利 ，應將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借名人，以返還其無法律上原因所 受之利益，俾矯正欠缺法律關係之財貨損益變動之狀態（最 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1422號判決意旨參照）。準此，原告 提起本件訴訟，已於起訴狀記載終止與被告間就系爭不動產 成立之借名登記契約意旨，並送達於被告，應認兩造間就系 爭不動產所成立之借名登記契約關係，已經原告向被告為終 止意思表示而終止。揆諸前揭規定與說明，原告主張依民法 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將系爭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為原 告所有，自屬有據。 四、綜上所述，原告已合法終止兩造間就系爭不動產成立之借名 登記契約，是其依民法第179條不當得利規定，請求被告應 將系爭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為原告所有，為有理由，應予 准許，爰判決如主文第1項所示。至原告雖聲明供擔保請求 本院為假執行之宣告，然按持有判令對造應辦理所有權移轉 登記之確定判決時，原得依強制執行法第130條之規定單獨 向地政機關申請辦理登記，此觀土地登記規則第18條、第26 條第2項之規定（現改列為第27條第4款規定）自明，是執行 法院對此確定判決，除依強制執行法第130條發給證明書外 ，並無開始強制執行程式之必要（最高法院49年台上字第12 25號判決先例要旨參照）。基此，法條既明定意思表示於判 決確定時，視為已為意思表示，如許宣告假執行，使意思表 示之效力提前發生，即與法條規定不合，故命債務人為一定 意思表示之判決，須自判決確定時方視為已為意思表示，而 不得宣告假執行。本件原告請求被告應將系爭不動產所有權 移轉登記予原告，核其性質屬請求命被告為移轉所有權之意 思表示，揆諸前揭說明，應待確定後持法院判決逕行辦理所 有權移轉登記，性質上自不得為假執行，是原告此部分假執 行聲請，於法無據，應予駁回。 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又兩造就系爭不動產確有成立借名登記契約之事 實，業經本院認定如前，原告聲請傳喚證人游惠君到庭作證 資以證明，即核無必要，均附此敘明。 六、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有理由，爰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 ，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4　　日 　　　　　　　民事第一庭審判長法　官　周裕暐　　　　 　　　　　　　　　　　　　　　法　官　高偉文 　　　　　　　　　　　　　　　法　官　張逸群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對於本件判決如有不服，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 書狀，敘述上訴之理由，上訴於臺灣高等法院，並按他造當事人 之人數附具繕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 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4　　日 　　　　　　　　　　　　　　　書記官　顏培容

2025-01-24

KLDV-113-訴-25-20250124-1

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損害賠償等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796號 原 告 悅萊企業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陳美紅 訴訟代理人 張珮琦律師 複 代理人 陳俊豪律師 被 告 李素玉 王正男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崔駿武律師 楊承叡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12月10日 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一、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二、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主張： 　㈠原告原名為悅萊企業有限公司，於民國104年12月22日設立， 由被告李素玉登記為代表人，被告王正男則為實質負責人及 股東，其餘股東則有訴外人王志銘、王俞雯、蘇仁淑、張永 進。嗣於109年3月24日，被告李素玉、王正男等原有股東出 售51％股份予原告現法定代理人陳美紅、訴外人張金順（下 稱陳美紅2人），被告李素玉已無股份，而被告王正男則持 有392萬股，原告並於109年5月4日變更法定代理人為陳美紅 ，於111年1月13日更名（按即組織變更）為悅萊企業股份有 限公司。 　㈡陳美紅擔任法定代理人後發現被告有不法侵害原告財產權情 形如下： 　⒈被告為與訴外人道環展業有限公司(下稱道環公司)，合作開 發○○市○○區○路段000地號土地（下稱000號土地），由被告 王正男於104年12月9日，與道環公司簽訂○○市○○區春秋墓園 土地開發合作契約書(下稱系爭開發合作契約書)，被告李素 玉因此於104年12月10日分別開立支票金額各為600萬元及1, 400萬元之支票交付道環公司，並於104年12月22日當日自原 告板信商業銀行00000000000000帳戶(下稱原告板信帳戶)匯 款900萬元至被告李素玉之永豐商業銀行銀行萬華分行00000 000000000號支票帳戶(下稱李素玉永豐帳戶），用以清償前 述1,400萬元之支票，該支票並經道環公司於104年12月22日 兌現。然嗣後原告與道環公司於104年12月25日共同標得000 號土地，原告因此獲得000號土地權利範圍4/10所有權。而 原告與道環公司拍定之價格為16,003,000元，原告公司應支 付之價格為6,401,200元(計算式：16,003,000元×4/10＝6,40 1,200元)，然被告迄今尚未將拍定之餘款即2,598,800元(即 原告板信帳戶匯款900萬元－6,401,200元=2,598,800元)返還 原告。 　⒉被告王正男於104年12月22日自原告板信帳戶匯款24萬元至訴 外人台灣牛樟芝生態農場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台灣牛樟芝公 司），然當時原告公司甫成立，且二公司間並無往來，並非 原告公司必要支出款項，係為被告個人利益，已侵害原告之 財產權。 　⒊原告板信帳戶於105年1月15日匯款650萬元至被告李素玉所有 板信銀行000-0000000帳戶（下稱李素玉板信帳戶），嗣並 將其中640萬元匯出至被告兒子之公司。 　⒋原告板信帳戶105年1月20日匯款26萬元至被告王正男板信銀 行000-0000000帳戶（下稱王正男板信帳戶），用以作為被 告王正男個人借貸予他人款項之來源。 　㈢上開4筆款項（下稱系爭4筆款項）均為原告公司之財產，然 遭被告為自己之利益共同侵占，原告共受有9,598,800元(計 算式：2,598,800元+24萬元+650萬元+26萬元＝9,598,800元) 之損害，惟因被告於109年3月24日出售原告公司股份予陳美 紅2人時，原告名下除000號土地外，另有訴外人象玉設計有 限公司(下稱象玉公司)57％股份，原告同意被告王正男取得 象玉公司57％持股所支付之850萬元，自本案侵占款項9,598, 800元中扣除。 　㈣據上，原告共計有1,098,800元(9,598,800元-850萬元＝1,098 ,800元)之款項遭被告不法侵占，原告自得依民法第184條、 第185條規定請求被告連帶負擔損害賠償責任。又被告李素 玉前為原告之法定代理人，然其與被告王正男共同侵占原告 公司款項，顯然違反依公司法第23條第1項規定之善良管理 人之注意義務，被告李素玉亦應依公司法第23條第1項負損 害賠償責任。 　㈤再者，被告李素玉無法律上原因受有000號土地之餘款2,598, 800元及前述105年1月15日匯款650萬元之利益；被告王正男 亦係為自己利益，自原告帳戶匯款予台灣牛樟芝公司24萬元 ，及匯款26萬元至自己帳戶。原告亦得依民法第179條規定 ，請求被告返還所受之利益，原告僅就其中請求被告李素玉 返還原告598,800元，被告王正男返還50萬元，共計請求1,0 98,800元等語。 　㈥並聲明：⒈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1,098,800元，及自起訴狀繕 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⒉願 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則均答辯： 　㈠被告王正男為與道環公司簽訂系爭開發合作契約書，方自行 出資1,600萬元設立原告公司，原告設立時之出資額1,600萬 元實際上為被告王正男一人出資，由其他股東掛名，被告李 素玉即被告王正男配偶僅擔任原告公司掛名負責人，實際負 責人為被告王正男，原告所主張之系爭4筆款項經手人均為 王正男，且非被告李素玉授權或指示被告王正男為之，被告 李素玉均不知情。 　㈡原告前對被告提起刑事侵占告訴，業經臺灣臺北地檢署(下稱 臺北地檢署)檢察官以112年度偵字第41675號不起訴處分書 認定，原告雖有支付1,600萬元予被告，惟被告亦確實支付2 ,000萬元予道環公司，由道環公司主導標購000號土地後， 原告並因此取得000號土地40％所有權，堪認1,600萬元係償 付被告所支付取得000號土地及嗣後開發成本之價款，而非 被告將原告資金侵占入己，顯見被告並無侵占原告財產。又 原告於111年6月17日將名下000號土地40％所有權出售道環公 司，並於111年7月8日完成所有權移轉登記，並因此取得9,0 00萬元之價金，而原告取得此部分之利益，係因被告王正男 以2,000萬元購買土地及參與嗣後土地開發成本而來，可知 原告並無損害可言。且原告未舉證被告有何故意或不法侵害 行為，而應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更難徒以被告李素玉 擔任原告公司登記之法定代理人，即認其有侵權行為。是以 ，原告主張被告應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規定，負擔侵權 行為責任，已無所據。 　㈢被告王正男為實際出資成立原告公司之人，被告王正男為原 告當時實際負責人所為轉出系爭4筆款項之行為，亦難認定 有何違背善良風俗之情形，且原告亦未具體說明被告違反何 保護他人之法律。而被告李素玉僅為掛名負責人，並無實際 參與原告公司業務之執行，自無所謂「忠實執行業務」並「 盡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之情形。則原告以被告有違民法 第184條第1項後段及第2項，及被告李素玉違反公司法第23 條第1項之規定，亦屬無據。 　㈣前述112年度偵字第41675號不起訴處分書已認定，被告並無 侵占、背信犯行，被告並無受有任何利益，核與不當得利之 要件不符，原告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返還所受利益 ，亦無理由。 　㈤被告王正男出資以原告名義購買象玉公司57％股權共計支付之 金額應為906萬元，而非850萬元，故原告僅扣除850萬元顯 然有誤等語。 　㈥並聲明：⒈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⒉如受不利判決 ，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三、兩造不爭執事項(本院卷一第316至318頁)： 　㈠被告王正男於104年12月4日與道環公司簽訂合作同意書（被 證6）。 　㈡被告王正男與道環公司於104年12月9日簽訂系爭開發合作契 約書。 　㈢悅萊企業有限公司(後改制為悅萊企業股份有限公司，即原告 ) 於104年12月22日登記設立，登記出資額1,600萬元，登記 代表人為被告李素玉(原證1號)。公司章程登記股東有被告 李素玉(出資額650萬元) 、被告王正男( 出資額50萬元) 、 王志銘（王正男弟，出資額200萬元) 、王俞雯(王志銘女兒 ，出資額200萬元)、蘇仁淑(王志銘配偶，出資額200萬元) 、張永進(王正男外甥，出資額300萬元)(原證2號)。 　㈣000號土地前經法務部行政執行署新北分署拍賣，於104年12 月25日由道環公司、原告公司名義共同投標而得標，拍定價 金共計16,003,000元，由原告公司支付40％，道環公司支付6 0％(原證14號、原證15號)。原告公司應支付拍定價金6,401, 200元(16,003,000元×4/10=6,401,200元)。 　㈤法務部行政執行署新北分署於105年1月4日核發000號土地不 動產權利移轉證書予原告公司(原證16號)。 　㈥000號土地權利範圍10分之4所有權登記為原告公司所有。登 記日期：105年1月12日。登記原因：拍賣。原因發生日：10 5年1月4日(原證17號)。道環公司權利範圍10分之6。 　㈦原告板信帳戶於104年12月22日有匯款900萬元至李素玉永豐 帳戶(原證13號、原證9號第3頁)。 　㈧原告板信帳戶於104年12月22日有匯款24萬元至台灣牛樟芝公 司合作金庫銀行竹北分行0000000000000號帳戶，匯款人為 被告王正男，並以原告原留印鑑章用印於匯款申請書上( 原 證7號、原證18號)。 　㈨原告板信帳戶於105年1月15日有匯款650萬元至被告李素玉板 信帳戶。 　㈩原告板信帳戶於105年1月20日有匯款26萬元至被告王正男板 信帳戶，被告王正男於同日又將其帳戶餘額中80萬元匯給第 三人帳戶號碼00000000000000。 　依原證3之109年3月24日股份買賣契約書（下稱原證3股份買 賣契約）記載賣方悅萊公司（負責人：李素玉，簽約代表人 ：正王男）出售悅萊公司51％股份給買方陳美紅2人。 四、得心證之理由： 　㈠原告所主張之系爭4筆款項有下列所示由原告公司帳戶匯出情 形，堪以認定： 　⒈原告板信帳戶於104年12月22日有匯款900萬元至李素玉永豐 帳戶（見不爭執事項㈦）。又原告主張上開900萬元係用以給 付被告李素玉開立予道環公司之1,400萬元支票（支票號碼 ：AH0000000；兌現日：104年12月22日），道環公司於104 年12月22日兌現，業據原告提出道環展業收款收據及支票影 本（本院卷一第59至61頁）為證，被告亦未爭執上情。再00 0號土地於104年12月25日由道環公司、原告公司名義共同得 標，拍定價金共計16,003,000元，由原告公司支付40％，道 環公司支付60％。原告公司應支付拍定價金6,401,200元(16, 003,000元×4/10=6,401,200元)（見不爭執事項㈣）。則原告 公司應支付216號土地款6,401,200元，與匯入被告李素玉永 豐帳戶900萬元之差額為2,598,800元(即900萬元－6,401,200 元=2,598,800元)。 　⒉原告板信帳戶於104年12月22日有匯款24萬元至台灣牛樟芝公 司帳戶，匯款人為被告王正男，並以原告原留印鑑章用印於 匯款申請書上（見不爭執事項㈧）。 　⒊原告板信帳戶於105年1月15日有匯款650萬元至被告李素玉板 信帳戶（見不爭執事項㈨）。 　⒋原告板信帳戶於105年1月20日有匯款26萬元至被告王正男板 信帳戶，被告王正男於同日又將其帳戶餘額中80萬元匯給第 三人帳戶（見不爭執事項㈩）。另被告王正男亦自承：該筆2 6萬元係用作於被告王正男出借他人之借款來源（本院卷一 第334頁）。 　⒌以上系爭4筆款項合計共為9,598,800元(計算式：2,598,800 元+24萬元+650萬元+26萬元＝9,598,800元)。 　㈡原告本件主張：被告自原告公司帳戶匯出系爭4筆款項共9,59 8,800元，而被告於109年3月24日出售原告公司股份予陳美 紅2人時，原告名下除000號土地外，另有象玉公司57％股份 ，是原告同意被告王正男取得象玉公司57％持股所支付之850 萬元自本件原告請求款項9,598,800元中扣除，則被告共應 返還原告1,098,800元等語。 　㈢經查，原證3股份買賣契約之當事人欄位記載「賣方：悅萊企 業有限公司，負責人：李素玉，簽約代表人：王正男）」（ 本院卷一第39頁）。契約第1條：本買賣之標的為悅萊企業 之股份、第2條：至簽約日當日之原始悅萊企業全體股東及 負責人（下稱甲方）同意，以3,100萬元整出售悅萊企業51％ 之股份（即登記出資額816萬元）予買方（下稱乙方，即陳 美紅2人），甲方並指派股東王正男君作為「簽約代表人」 ，交易完成後悅萊企業資本額維持不變。第3條：甲方出售 股份之原始股東會內部之同意等皆由甲方代表人（即被告王 正男）承諾完成（本院卷一第33頁）。則依上開內容表明簽 約代表人為正王男、出售股份係由被告正王男承諾完成，及 後方用印及親簽欄位僅有被告王正男、原告公司（即原告公 司大章印鑑章及登記負責人李素玉小章及簽名在旁，且賣方 並無記載李素玉「個人」），可知原證3股份買賣契約係由 被告王正男「個人」簽約出售悅萊企業51％出資額予陳美紅2 人，足以推知出賣原告公司51％出資額者實際上即被告王正 男，且出賣之51％出資額亦確係移轉至買方陳美紅2人名下。 另當時移轉予陳美紅2人之出資額，係來自被告李素玉（移 轉後已無出資額）、王志銘、王俞雯（移轉後已無出資額） 3人之出資額，並非來自被告王正男之出資額，有原告提出 之股東出資額變動表及悅萊企業有限公司股東同意書在卷可 按（本院卷一第43、479至480頁），足堪認被告王正男確實 對其他股東（即其親戚）之出資額有實質控制力，且上開出 資額移轉予陳美紅2人時，股東王俞雯、蘇仁淑、張永進亦 同時移轉出資額予被告王正男，被告王正男之出資額增加。 則自此以觀，被告辯稱：在出賣出資額予陳美紅2人前，原 告公司所有股東出資額由被告王正男實質操控，其有處分權 等語，實屬有據。 　㈣證人即王正男外甥張永進於本院審理中證述：我是被告王正 男、李素玉外甥。有擔任原告公司104年12月22日設立登記 時之股東。原告公司成立登記之出資額共1,600萬元，其中 記載我出資300萬元，是王正男跟我說要設立公司，實際出 的錢是他，只是讓我擔任名義股東。當時王正男說要開公司 ，人數越多越好，可以把公司做大。登記我的出資額的部分 ，實際上為王正男所有。原告公司前期實際經營人是王正男 。我沒有實際參與原告公司經營及參與公司會議。當時有關 原告公司之經營，都是配合王正男指示，我沒有意見。關於 原證3股份買賣契約出賣51％股份，這件事王正男有叫我去簽 名，所以我知道這件事，但當初是說要賣土地。反正是王正 男出錢，叫我簽我就簽，沒有過問這麼多，就是他說怎樣我 就怎樣。在我掛名期間，原告公司的事務，都是委託王正男 處理。我沒有參與過原告公司相關會議或經營。王正男主導 公司時，因為我名下股份是他出資，他想做變動我當然會同 意等語（本院卷一第355至358頁）。則可知登記為證人張永 進出資額300萬元之部分，實際上為被告王正男之出資，且 該出資額所生之對公司之權利均屬於被告王正男由其決定， 證人張永進僅單純出名為股東。 　㈤關於證人王志銘一家之部分： 　⒈依證人王俞雯即王志銘女兒、王正男姪女於本院審理中之證 述，其對關於有出資200萬元為原告公司股東一事，均不清 楚，本次要開庭才知道其與原告公司有關係。其並不清楚為 何會成為原告公司股東，平常事情均委託爸媽（即蘇仁淑、 王志銘）處理。其戶頭為媽媽在處理，亦不清楚其帳戶內之 款項（本院卷一第359至362頁）。 　⒉證人蘇仁淑於本院審理中證述：王正男是我大伯，我有擔任 原告公司104年12月22日設立登記時之股東。就記載出資200 萬元是王正男的，那時候他公司要成立要有資金流向，所以 我匯款過。王正男當初說要組個公司，需要人頭，也不是人 頭，就是要組成公司的成員。其他股東王志銘是我先生，王 俞雯是我女兒，張永進是我大姑兒子，我們四個都是掛名的 ，都是王正男在處理事情。原告公司設立登記之出資額1600 萬元實際上為王正男出資。原告公司實際經營者是王正男， 李素玉應該沒有實際參與，李素玉也是家庭主婦。我沒有實 際參與原告公司之經營及參與公司會議。當時有關原告公司 之經營，都是配合王正男之指示，因為出資都是他，所以沒 有意見。原證3股份買賣契約出賣原告公司51％股份，都是王 正男在處理，因為是他的，我們也沒什麼意見。買賣股份後 資金有重新分配，原來我、王俞雯、王志銘都是股東，這次 買賣後有把王俞雯的股份撤掉，我跟王志銘掛名的股份有異 動。當初設立公司有簽名，後來公司有需要請我們簽的也會 給我們簽，但記不得簽過什麼。原證3股份買賣契約將原告 公司51％股份賣給陳美紅2人，因為公司都是王正男在處理， 他拿來文件我們就簽名等語（本院卷一第349至355頁）。則 依證人蘇仁淑之證述，原告公司設立時，被告王正男之弟王 志銘一家之出資額，實際上係為被告王正男之出資，且由被 告王正男實質掌控及享有處分權，且其等並不過問或介入公 司經營事務之決定，而係由被告王正男個人決定，其等就公 司經營、決策，均配合被告王正男之指示並於需要時於文件 上簽名。亦其，其等並非實質上擁有股東對原告公司事務決 定之權利（股東之表決權等），而係屬於被告王正男。 　⒊至關於證人蘇仁淑證述：「（問：109年出售出資額之後，你 們是否有收到王正男匯給你們的750萬元？）對。（問：是1 09年出售出資額的價金嗎？）因為那時候要做股權分配，他 有先把錢匯過來。750萬元不是給我們的，是先匯過來我這 裡，因為股數調整。（問：750萬是誰的？）有時候王正男 有需求，我會把錢匯給他，如果王正男有錢了就會把錢匯給 我。750萬元是要給我的錢，至於他錢從哪裡來我不清楚。 （問：提示原證7號，請問匯款的200萬元是你的錢嗎？）是 我需要給王正男的錢，因為剛好要設立悅萊公司，就請我匯 到這個帳戶。（問：王志銘、王俞雯的200萬元也是要給王 正男的錢？如上開同樣情形都匯到悅萊公司？）對」等語（ 本院卷一第352至353頁）。可知對證人蘇仁淑一家而言，匯 入原告公司之款項，係認為要給付予被告王正男、依被告王 正男之指示而為之。而上開匯付予其等之750萬元，對其等 而言，亦係為被告王正男應給付其等之款項。是上開款項匯 付，對其等而言，僅係與被告王正男間之金錢結算問題，而 非基於擔任原告公司股東之投資款匯入或分配。此亦經證人 蘇仁淑證述：「（問：你本身有要成為悅萊公司的股東？） 沒有要擔任股東。（問：王志銘部分有要擔任悅萊公司的股 東？）當初王正男要成立的時候因為這些人都是家族的人， 所以我們就變成股東」、「（問：所以王志銘究竟有沒有要 擔任悅萊公司的股東？）沒有。（問：王俞雯也沒有？）沒 有。他那時候還小。（問：你們三人都只是掛名，沒有擔任 股東？）對」等語明確（本院卷一第353頁）。簡言之，依 證人蘇仁淑所證情節，可知其等對於原告公司之經營、決策 、公司任何行為及關於股東對於公司之表決權等，均無任何 之參與，而係由被告王正男個人決定，足堪認定無論如何， 在其等因被告王正男要設立公司，而同意擔任原告公司股東 時，就公司之經營、決策、公司任何行為及關於股東對於公 司之表決權此部分之權利，均約定為被告王正男所擁有。 　⒋至關於證人張志銘其於本院審理中前後之證述有：「（問： 提示原證2號悅萊公司公司章程，悅萊公司成立登記之出資 額共1600萬元，依照公司章程第6條記載，你有出資200萬元 ，此200萬元你有無實際出資？）有。錢是我跟我老婆共有 ，匯錢是我老婆」、「（問：是否知道悅萊公司設立登記之 出資額1600萬元實際上為何人所出資？）應該是王正男。16 00萬元都是王正男出的」、「（問：你剛剛說200萬是你的 ，現在又說1600萬元是王正男出的，明顯兩個講法不一？請 證人確認要證述什麼內容，還是說就這個問題不回答。）我 出的這個錢是給我哥哥，我們兩個之間有一些借貸關係」、 「（問：按照你的說法，不是掛名？）有點模稜兩可，有時 候是借貸關係，再還給我。（問：你有跟王正男講好嗎？） 我們兄弟間關係比較自由」（本院卷一第343、344、348頁 ）等語，則其時稱投資原告公司款項實際上為被告王正男出 資，時而稱投資款200萬元為其所有。而經詢問其究意真意 為何（本院卷第342至344頁），則稱我出的這個錢是給我哥 哥，我們兩個之間有一些借貸關係。又表示：「（問：請問 你是確實要投資為悅萊公司股東，還是只是借款？）兩種心 態都有。（問：借錢就是借錢，股東就是股東，這兩個不一 樣，到底是哪個？）是股東，股東成分比較大」（本院卷一 第347頁）。則證人張志銘就當時被告王正男找其擔任原告 公司股東一事，法律上究為「投資」或「借款」似有混淆， 而無法分辯，且顯然有證人主觀上想法參雜其中，而非其確 與被告王正男有如此約定。且依證人王志銘證述：「（問： 你有跟王正男講好嗎？）我們兄弟間關係比較自由」，亦見 就此部分雙方間並未有非常明確之約定。然衡酌證人張志銘 就關於其成為原告公司之股東之經過部分，證述為：「（問 ：當初何人找你擔任悅萊公司股東？是如何跟你說的？）王 正男說有利潤可圖」；原告公司就是我掛個名字，從頭到尾 都是我哥哥在處理。我沒有實際參與原告公司之經營及參與 公司會議。原證3股份買賣契約出賣51％股份，我知道這件事 ，主導就是王正男，買賣這件事情我沒有意見。原告公司相 關文件一般都是王正男拿到我家給我蓋。我們一家三人擔任 原告公司股東期間有要蓋章或簽文件，大部分都是由王正男 處理等語明確（本院卷一第343、345、346、347、348頁） ；復酌以就關於109年間出售股份時，證人王志銘一家所收 受之750萬元，經其證述：「（問：那750萬元誰給你的？） 王正男」等語，堪可認定證人王志銘經被告王正男之邀約擔 任原告公司股東，而公司實際之經營有關事務則全由被告王 正男處理及決定，證人王志銘並未實際參與，實屬明確。而 109年間出售股份時，證人王志銘一家所收受之750萬元，證 人王志銘也認為係被告王正男所給予，係其等兄弟間之金錢 結算問題。是以，就關於原告公司股東出資額，其中關於股 東權利之行使部分，可認其等間之約定係由被告王正男擁有 、行使及決定。 　㈥是綜上論述，證人張永進、王志銘、王俞雯、蘇仁淑雖登記 為原告公司股東，但關於公司經營及事務等權限，均屬被告 王正男一人決定及處理，證人並不清楚原告公司事務，亦不 介入任何公司事務或所為行為之決定，而僅係依被告王正男 指示於所需之文件上簽名（因為登記股東），對於被告王正 男如何操作公司其等並無任何意見。即因擔任公司股東原本 享有之投東表決及決定權等，係約定由被告王正男享有實質 支配權。據上開說明，被告王正男關於原告公司出資額出賣 予陳美紅2人前原告公司所有行為（包括各個款項進出）， 均可認為係經公司全體股東授權、同意所為（被告王正男有 權代表全部股東決定），自難認有何侵害原告公司之財產可 言。且陳美紅2人於109年間購入原告公司出資額，係由被告 王正男一人出售，已如上述，亦見由被告王正男實質控制原 告公司所有出資額一事，否則無可能係由被告王正男一人簽 約出售。 　㈦按「公司」本身係在法政策上由法律所虛構之人格，其背後 仍有實際權益關係歸屬之自然人即股東。查原告所指系爭4 筆款項為105年之前原告公司匯出款項，而陳美紅2人係於10 9年間向被告王正男購入51％出資額而入股原告公司，陳美紅 並依原證3股份買賣契約第6條之約定成為原告公司新負責人 。又原證3股份買賣契約第7條亦約定：甲方於完成本契約之 公司對股權轉讓的變更記載及工商行政管理部門申請公司變 更登記前，承諾悅萊企業除107年度資產負債表（附件一， 存貨金額金額73,056,395元，負債金額57,823,292元）外， 沒有任何其他負債、或有負債、欠稅等情事；如所陳不實， 所有負債及稅款等皆由甲方（原始負責人及全體股東）承受 之並須完全承擔所衍生之法律責任及費用，一切均與乙方（ 即陳美紅2人）無關等語（本院卷一第35至37頁）。是陳美 紅2人實際上亦清楚知悉其入股原告公司時公司所有財產情 形（即如該契約附件一資產負債表所示），當時原告公司本 無系爭4筆款項存在，是並非被告王正男有欺騙陳美紅2人公 司財產數額，然實際經查詢未有該財產存在之情形。甚且， 上開契約第7條後段約定：「如所陳不實，所有負債及稅款 等皆由甲方（原始負責人及全體股東）承受之並須完全承擔 所衍生之法律責任及費用，一切均與乙方無關」，更可見當 時雙方是以買賣股份時點作為分水嶺，在陳美紅2人入股前 發生之原告公司債務，約定由原告公司原始負責人及全體股 東（實際上即被告王正男）負責，入股之後原告公司發生之 債務始與陳美紅2人有關。是以，從上開約定可知原告公司 之資產及負債與陳美紅2人「實質上」有關部分，係其等投 資入股原告公司之後。故在法律上原告公司之法人格從設立 後雖始終如一，但實質上利害關係本來會因股東之變動而有 變化。在陳美紅2人入股前，原告公司之資產、負債本與其 等完全無關，而入股時均已載明原告公司資產負債情形，並 已約定若有其他負債、稅款等均由原始負責人及全體股東負 責，且系爭4筆款項為行為當時之原告公司全體股東所同意 認可，此部分已詳如上述，自難認有何侵害「原告」之財產 。陳美紅2人於109年投資入股原告公司，陳美紅並依原證3 股份買賣契約之約定成為新負責人後，再往前清查原告公司 舊帳，執之前105年間以前原股東結構下已經全體股東同意 認可之行為，以公司法人格與股東人格不同、法人格始終如 上一事，認被告之前所匯出款項為侵害「原告公司」之財產 ，或原告公司受有損害，並無可採。是原告主張依民法第18 4條、第185條，公司法第23條第1項，或不當得利之法律關 係向被告為本件請求，均屬無理由，應予駁回。 　㈧至若原告公司嗣有需補繳陳美紅2人入股前所發生之相關稅款 ，原證3股份買賣契約第7條本已約定於此情形陳美紅2人可 向被告王正男訴求，附此敘明。 五、綜上所述，原告主張依民法第184條、第185條，公司法第23 條第1項，以及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連帶給付原 告1,098,8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 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均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告之 訴既經駁回，其假執行之聲明亦失所附麗，爰併予駁回之。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於 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論列。 七、據上論結，原告之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所示。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4　　日 　　　　　　　　　民事第七庭　　法　官　黃愛真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4　　日 　　　　　　　　　　　　　　　　書記官　林姿儀

2025-01-24

TPDV-113-訴-796-20250124-2

訴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

給付違約金等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382號 原 告 即反訴被告 台灣電力股份有限公司通霄發電廠 法定代理人 黃達義 訴訟代理人 林富華律師 被 告 即反訴原告 全力企業社即黃美玲 洪忠信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王翼升律師 複代理人 武陵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給付違約金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3 年12 月2 6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一、被告全力企業社即黃美玲及被告洪忠信應連帶給付原告新臺 幣2,083,370元，及自民國113年9月6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 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 二、被告全力企業社即黃美玲應給付原告新臺幣1,514,605元， 及自民國113年9月6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 利息。 三、訴訟費用由被告連帶負擔。　 四、本判決第一項於原告以新臺幣694,457元為被告供擔保後得 假執行。但被告全力企業社即黃美玲及被告洪忠信以新臺幣 2,083,370元為原告供擔保後得免為假執行。 五、本判決第二項於原告以新臺幣504,868元為被告供擔保後得 假執行。但被告全力企業社即黃美玲以新臺幣1,514,605元 為原告供擔保後得免為假執行。 六、反訴原告之反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七、反訴之訴訟費用由反訴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方面 一、按被告於言詞辯論終結前，得在本訴繫屬之法院，對於原告 及就訴訟標的必須合一確定之人提起反訴。反訴之標的，如 專屬他法院管轄，或與本訴之標的及其防禦方法不相牽連者 ，不得提起。反訴，非與本訴得行同種之訴訟程序者，不得 提起。當事人意圖延滯訴訟而提起反訴者，法院得駁回之， 民事訴訟法第259條、第260條分別定有明文。此所稱之「相 牽連」，乃指為反訴標的之法律關係與本訴標的之法律關係 間，或為反訴標的之法律關係與作為本訴防禦方法所主張之 法律關係間，兩者在法律上或事實上關係密切，審判資料有 其共通性或牽連性者而言。換言之，為本訴標的之法律關係 或作為防禦方法所主張之法律關係，與為反訴標的之法律關 係同一，或當事人兩造所主張之權利，由同一法律關係發生 ，或為本訴標的之法律關係發生之原因，與為反訴標的之法 律關係發生之原因，其主要部分相同，均可認為兩者間有牽 連關係(最高法院91年度台抗字第440號、98年度台抗字第10 05號裁定意旨參照)。查本件原告即反訴被告(下稱原告)之 本訴係請求被告全力企業社、洪忠信應連帶賠償因施用詐欺 取得之薪資侵害及依勞務契約賠償違約金，而被告全力企業 社即黃美玲即反訴原告(下稱全力企業社)於民國113年11月8 日具狀提起反訴（卷第131-133頁），亦係基於112年勞務契 約為由，請求原告給付勞務報酬、保證金及其利息，則兩造 間主張之權利均係基於勞務契約而來，反訴與本訴之標的及 其防禦方法相牽連，兩者在法律上與事實上關係密切，審判 資料有其共通性及牽連性。是被告全力企業社提起反訴，核 與前揭法條規定相符，應予准許。　　 二、被告即反訴原告未於最後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 法第386條所列各款情形，爰依原告即反訴被告之聲請，由 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　　 貳、原告之主張 ㄧ、被告洪忠信係全力企業社之實質負責人，其妻即被告黃美玲 為全力企業社之名義負責人，被告洪忠信負責管理、指揮該 企業社之清潔人員。被告全力企業社於108年間參與原告舉 辦之「通霄發電廠108年清潔及環境綠美化、庶務性工作」 案中得標（得標日期為108年3月6日），並與原告簽有108年 清潔維護勞務契約（下稱108年勞務契約），而該標案之履 約期間為108年4月1日至109年3月31日止，契約總價新臺幣 （下同）13,210,662元。被告洪忠信於108年間向訴外人李 麗花、翁淑寧、呂麗淑、陳樂滋、姚東海、羅麗蓉及陳麗媖 等人請託（下稱訴外人李麗花等人），由其等分別於108、1 09年間，自行或由被告洪忠信協助打卡，且按月月底由被告 洪忠信再將「承攬商工作場所環境及危害因素告知單」、「 承攬商每日施工前環保宣導事項」、「工作箱會議紀錄」等 文件交付予其等，由其等簽名後，製作屬業務上文書之内容 不實之打鐘卡、「承攬商工作場所環境及危害因素告知單」 、「承攬商每日施工前環保宣導事項」、「工作箱會議紀錄 」等文件，由訴外人即被告洪忠信之女洪宇萱統整上開文件 後，交付予原告，致使原告不知情之承辦人員陷於錯誤，誤 以為被告全力企業社確有依合約條件履約而給付清潔費用予 該公司，使被告全力企業社因而詐領清潔費計共達1,109,57 0元。 二、被告全力企業社另於110年間參與原告舉辦之「通霄發電廠1 10年清潔及環境綠美化、庶務性工作」案中得標（得標日期 為110年3月3日），並與原告簽有110年清潔維護勞務契約， 而該標案之履約期間為110年4月1日至111年3月31日止，契 約總價13,439,230元（下稱110年勞務契約）。被告洪忠信 於110年間向訴外人吳宜玲、鄭秀春、陳順生、陳江東、羅 麗蓉及蘇郁嵐等人請託（下稱吳宜玲等人），由其等分別於 110、111年間，自行或由被告洪忠信協助打卡，且按月月底 由被告洪忠信再將「承攬商工作場所環境及危害因素告知單 」、「承攬商每日施工前環保宣導事項」、「工作箱會議紀 錄」等文件交付予其等，由其等親自簽名後，製作屬業務上 文書之内容不實之打鐘卡、「承攬商工作場所環境及危害因 素告知單」、「參攬商每日施工前環保宣導事項」、「工作 箱會議紀錄」等文件，由訴外人即現場工安人員周孟麟或洪 宇萱統整上開文件後，交付予原告，致使原告不知情之承辨 人員陷於錯誤，誤認被告全力企業社確有依合約條件履約而 給付清潔費用予該公司，使被告全力企業社因而詐領清潔費 計共達1,104,800元。 三、被告洪忠信因前項事實，經本院於113年3月26日以112年度 易字第933號判處：「洪忠信犯詐欺取財罪，共貳罪，各處 有期徒刑6月，如易科罰金，均以1,000元折算壹日。應執行 有期徒刑10月，如易科罰金，以1,000元折算壹日。未扣案 犯罪所得新臺幣2,083,370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 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故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 、第188條第1項（起訴時依民法第185條規定，嗣後改用民 法第188條第1項規定）侵權行為法律關係為請求被告連帶賠 償2,083,37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算至清償日 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和依108年勞務契約）工作 規範第11條第1項、110年勞務契約工作規範第13條第1項請 求抵銷112年勞務契約之報酬2,297,395 元、保證金1,260,0 00元、利息16,081元後之違約金及其利息合計1,514,605元 。 四、並聲明：㈠被告全力企業社即黃美玲及被告洪忠信應連帶給 付原告2,083,37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算至清 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㈡被告全力企業社即黃 美玲應給付原告1,514,605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 起算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㈢訴訟費用由 被告負擔。㈣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五、反訴部分：反訴被告即原告之答辯： 　　㈠有關反訴原告請求其給付112年勞務報酬2,297,395 元、返 還保證金1,260,000元及其利息16,081元等情，經反訴原 告請求被告給付上開違約金抵充後，已無剩餘之金額應給 付。 　　㈡並為反訴被告之答辯：反訴原告之反訴駁回。反訴之訴訟 費用由反訴原告負擔。 參、被告即反訴原告未於最後言詞辯論期日到場，依其之前提出 書狀的聲明陳述，被告即反訴原告之答辯、主張如下： 一、被告全力企業社即黃美玲與被告洪忠信係屬委任關係，而非 僱傭關係，無證據全力企業社為事實上或形式上之僱主，而 得認定為僱傭關係，全力企業社自無需依民法第188條第1項 之規定，與被告洪忠信負連帶損害賠償責任。 二、本件黃美玲因信任其配偶洪忠信，而委由其處理全力企業社 之對外業務，惟依經驗法則實難判斷受託者將以人頭名義虛 報人員名單，黃美玲並無從知悉及預見洪忠信將以人頭名義 向業主請款。又黃美玲委託洪忠信協助履行契約之行為與洪 忠信以人頭請款之結果間顯不具相當因果關係，自無須負連 帶賠償責任。若原告主張兩者間存有相當因果關係，依舉證 責任之分配，則應由原告負舉證責任。 三、依108年及110年工作契約之工作規範所載「乙方人員遲到或 早退逾15分鐘者，扣人日單價1/8，逾60分鐘以上未派員代 理，視為當日未出勤及未派人代理處理，每人每次罰款新台 幣2000元整。」、「乙方人員遲到或早退逾15分鐘者，罰款 人日單價1/8，逾60分鐘以上未派員代理，視為當日未出勤 及未派人代理處理，每人每次罰款新台幣2000元整。」，因 此原告及黃美玲簽立系爭工作契約條款内容為「乙方人員遲 到或早退時」有違約條款之適用，顯與本件「洪忠信以人頭 名義虛報人員名單」之事實樣態並不相同，原告以系爭約款 作為本件之請求權基礎，顯屬無據。再系爭約款之適用要件 為「乙方人員遲到或早退、未派員代理」，與本件洪忠信「 虛報人員名單」之文意相差甚遠，原告以上開規定向黃美玲 請求違約金，顯已逸脫雙方契約内容，原告之主張顯屬無據 。 四、黃美玲主張依系爭契約條款之文義，不得適用於本件之行為 樣態。惟縱認系爭契約條款與本件事實樣態相符，且認黃美 玲應負侵權行為之連帶賠償責任〔假設語氣，被告否認之〕， 系爭違約金既未載明性質，顯屬「損害賠償之預定」而非「 懲罰性違約金」，原告既已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及第185條 規定請求黃美玲連帶賠償，自不得以系爭條款重複請 求違 約金。另系爭條款並未載明其性質為「懲罰性違約金」 ， 依民法第250條第2項規定，自屬損害賠償之預定（系爭契約 條款雖有「罰款」之記載，惟仍與「懲罰性違約金」之用語 存有差異） 。又細繹整體條文内容「遲到或早退逾]5 分鐘 者，罰款人日單價1/8，逾 6 0 分以上未派員代理…每人每 次罰款新台幣2000元」 ，且系爭契約並未硬性規定乙方人 員之薪資，僅規定不得低於基本工資，因此若乙方人員遲到 或早退，甲方是否受有損害、損害賠償之範圍為何均難以認 定，故得推知雙方契約真意係將上開罰款作為「損害賠償之 預定」，而非懲罰性違約金。退步言，原告於契約期間每日 均至現場查驗，查驗通過後始給付該月報酬，黃美玲即全力 企業社於雙方三年合作期間均未有查驗不通過之情，顯見黃 美玲及所屬人員所為工作均已達原告之標準，原告並無受有 實質損害。又黃美玲履行上開契約所獲淨利甚低，原告請求 違約金3,812,000元顯屬過高，依民法第252條規定酌減 違 約金至零。被告同時均為系爭契約所配置之勞務人員，致力 履行系爭契約，並確保環境清潔品質達到業主即原告之查核 標準。又依系爭契約即定有勞務工作人員之人數，108年契 約約定配置38人、110年契約約定配置42人，為原告預設完 成系爭承攬項目所需人數，由此可見被告係於減少勞力配置 之情況下，加倍努力完成原告所要求之工作品質，原告所享 有之工作成果實際上並無因洪忠信有無虛報人數而有任何減 損，原告事實上並未受有任何實質損害。以108年為例，黃 美玲履行系爭契約每月支出之人事及稅務費用即將近台電公 司給付金額之九成，此外另有清潔用品費用、五金設備費用 、車輛與機具維修、加油費用等等固定性開銷爭契約所取得 之淨利約785,239元，形同每月僅獲6萬多元之淨利，所獲利 益甚低。　 五、承上所述，原告請求被告給付3,812,000元違約金為無理由 ，故反訴原告依112年勞務契約請求反訴被告給付112年勞務 報酬2,297,395元、保證金1,260,000元及其利息16,081元等 情，並為反訴之聲明：反訴被告即原告應給付反訴原告即被 告1,514,605元，及自反訴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 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 肆、兩造不爭執事項 一、被告洪忠信與黃美玲為配偶關係。被告黃美玲為全力企業社 之登記名義負責人。 二、被告全力企業社於108年間參與原告舉辦之「通霄發電廠108 年清潔及環境綠美化、庶務性工作」案中得標（得標日期為 108年3月6日），並與原告簽有108年勞務契約，而該標案之 履約期間為108年4月1日至109年3月31日止，契約總價13,21 0,662元。被告洪忠信於108年間向訴外人李麗花等人請託， 由渠等分別於108、109年間，自行或由被告洪忠信協助打卡 ，且按月月底由被告洪忠信再將「承攬商工作場所環境及危 害因素告知單」、「承攬商每日施工前環保宣導事項」、「 工作箱會議紀錄」等文件交付予渠等，由渠等簽名後，製作 屬業務上文書之内容不實之打鐘卡、「承攬商工作場所環境 及危害因素告知單」、「承攬商每日施工前環保宣導事項」 、「工作箱會議紀錄」等文件，由訴外人即被告洪忠信之女 洪宇萱統整上開文件後，交付予原告，致使原告不知情之承 辦人員陷於錯誤，誤以為被告全力企業社確有依合約條件履 約而給付清潔費用予該公司，使被告全力企業社因而詐領清 潔費計共達1,109,570元。 三、被告全力企業社另於110年間參與原告舉辦之「通霄發電廠1 10年清潔及環境綠美化、庶務性工作」案中得標（得標日期 為110年3月3日），並與原告簽有110年清潔維護勞務契約， 而該標案之履約期間為110年4月1日至111年3月31日止，契 約總價13,439,230元。被告洪忠信於110年間向訴外人吳宜 玲、鄭秀春、陳順生、陳江東、羅麗蓉及蘇郁嵐等人請託， 由渠等分別於110、111年間，自行或由被告洪忠信協助打卡 ，且按月月底由被告洪忠信再將「承攬商工作場所環境及危 害因素告知單」、「承攬商每日施工前環保宣導事項」、「 工作箱會議紀錄」等文件交付予渠等，由渠等親自簽名後， 製作屬業務上文書之内容不實之打鐘卡、「承攬商工作場所 環境及危害因素告知單」、「參攬商每日施工前環保宣導事 項」、「工作箱會議紀錄」等文件，由訴外人即現場工安人 員周孟麟或洪宇萱統整上開文件後，交付予原告，致使原告 不知情之承辨人員陷於錯誤，誤認被告全力企業社確有依合 約條件履約而給付清潔費用予該公司，使被告全力企業社因 而詐領清潔費計共達1,104,800元。 四、被告洪忠信因前項事實，經本院於113年3月26日以112年度 易字第933號判處：洪忠信犯詐欺取財罪，共貳罪，各處有 期徒刑6月，如易科罰金，均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應 執行有期徒刑10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未扣案犯罪所得新臺幣2,083,370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 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五、108年清潔維護勞務契約內容略以：㈠第十八條第五項：本契 約之附件詳如下列，均為合約之一部分，其效力與本合約相 同：(一）清潔服務作業標準或規範。㈡工作規範第拾壹條第 一項：「乙方人員遲到或早退逾15分鐘者，扣人日單價1/8 ，逾60分鐘以上未派員代理，視為當日未出勤及未派人代理 處理，每人每次罰款新台幣2000元整。」 六、110年勞務契約內容略以：㈠第18條第5項：本契約之附件詳 如下列，均為合約之一部分，其效力與本合約相同：(一） 清潔服務作業標準或規範。㈡工作規範第拾參條第一項：「 乙方人員遲到或早退逾15分鐘者，罰款人日單價1/8，逾60 分鐘以上未派員代理，視為當日未出勤及未派人代理處理， 每人每次罰款新台幣2000元整。」 七、原告於112年12月27日發函予被告全力企業社，內容略以： 　　貴公司因違反本廠108及110年「清潔及環境綠美化、庶務 　　工作」勞務採購2案工作規範之人員出勤規定，應給付本廠 　　違約金合計新台幣3,812,000元。 八、原告於113年1月26日發函予被告全力企業社，內容略以：上 　　述貴公司應給付之款項，本廠依工作契約第四條第八點規 　　定，將由貴公司承攬之「通霄發電廠112年清潔、庶務性工 　　作」，迄今已發生但尚未給付之工作款及履約保證金合計新 　　台幣2,281,314元互為沖抵，逕行辦理債權抵銷。 九、原告於113年4月25日發函予被告全力企業社，內容略以：貴 　　公司尚有債權抵銷後不足部分之違約金新台幣1,514,605 　　元，惟迄今仍未繳清。 十、如原告所述有理由，被告對於下列計算不爭執計算式：｛違 約金3,812,000元－（1,021,314元他案未給付工程款-（1,26 0,000他案履約保證）+16,081元他案履約保證金存單利息） ＝1,514,605元｝ 十一、原告與全力企業社於112年間參簽定「通霄發電廠112年清 潔及環境綠美化、庶務性工作」清潔維護勞務契約（下稱11 2年勞務契約），履約期間為112 年1 月1 日至112 年12月3 1日止，契約總價11,986,000元（卷139 頁），原告尚未給 付勞務報酬2,297,395 元、保證金1,260,000元、利息16,08 1元。 伍、本院之判斷 一、有關被告洪忠信與黃美玲為配偶關係。被告黃美玲為全力企 業社之登記名義負責人。被告洪忠信因履行被告全力企業社 與原告簽訂108年勞務契約，請託訴外人李麗花等人自行或 由被告洪忠信協助打卡，且按月月底由被告洪忠信再將「承 攬商工作場所環境及危害因素告知單」、「承攬商每日施工 前環保宣導事項」、「工作箱會議紀錄」等文件交付予上開 訴外李麗花等人，由其等簽名後，製作屬業務上文書之内容 不實之打鐘卡、「承攬商工作場所環境及危害因素告知單」 、「承攬商每日施工前環保宣導事項」、「工作箱會議紀錄 」等文件，由訴外人即被告洪忠信之女洪宇萱統整上開文件 後，交付予原告，致使原告不知情之承辦人員陷於錯誤，誤 以為被告全力企業社確有依合約條件履約而給付清潔費用予 該公司，使被告全力企業社因而詐領清潔費計共達1,109,57 0元；另被告洪忠信為履行110年勞務契約時，請託訴外人吳 宜玲等人，以上開相同手段，使被告全力企業社因而詐領清 潔費計共達1,104,800元。被告洪忠信因前項事實，經本院 於113年3月26日以112年度易字第933號判處「犯詐欺取財罪 ，共貳罪，各處有期徒刑6月，應執行有期徒刑10月。」， 經原告計算如附表一、二、三等損害及違約金額，請求被告 連帶給付2,083,370元損害賠償，及抵銷後之違約金1,514,6 05元｛計算方式：違約金3,812,000元－（1,021,314元他案未 給付工程款-（1,260,000他案履約保證）+16,081元他案履 約保證金存單利息）＝1,514,605元｝，為被告所拒絕等情， 有108年勞務契約、110年勞務契約、本院112年度易字第933 號刑事判決、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2年度偵字第455 0號起訴書、計算明細表、原告112年12月27日通霄字第1128 161576號、113年1月26日通霄字第1138012184號、113年4月 25日通霄字第1138050527號等函文在卷可憑（卷第23頁-第7 1頁），且為兩造所不爭執，堪認此部分為真實。 二、按受僱人因執行職務，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由僱用人與 行為人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民法第188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 文。該條僱用人責任之規定，係為保護被害人而設，故所謂 受僱人，非僅限於僱傭契約所稱受有報酬之受僱人，凡客觀 上被他人使用為之服勞務而受其監督者，均屬之(最高法院1 07年度台上字第42號、111年度台上字第737號判決意旨參照 )。經查，有關被告洪忠信與黃美玲為配偶關係。被告黃美 玲為全力企業社之登記名義負責人。被告洪忠信則為履行全 力企業社與原告簽訂108年勞務契約、110年勞務契約而使用 詐術，為全力企業社詐取1,109,570元、1,104,800元之行為 人，以洪忠信實際參與全力企業社業務之執行，復於93年12 月29日（70年10月7日）起至113年10月1日查詢日止，多次 以「勞保+就保+職保」保險別，以「全力企業社」雇主名義 加入勞保，堪認原告主張被告洪忠信與全力企業社為僱傭關 係，與上開證據相符，堪予採信。被告所主張委任關係，與 勞保不符，難認為真。是原告主張被告洪忠信因執行職務即 履行原告與被告全力企業社之勞務契約，而使用虛設人頭、 偽造文書等詐欺手段不法侵害原告之權利，自應依民法第18 4條第1項負損害賠償責任，堪予採信。 三、本院認依一般社會通念，洪忠信與被告全力企業社之負責人 黃美玲為配偶關係，及其等之女洪宇萱亦任職於全力企業社 ，堪認以家族力量履行全力企業社與原告簽定之勞務契約， 是以被告洪忠信為執行全力企業社之之勞務契約而受黃美玲 之監督，與經驗法則相符。又黃美玲既未能舉證其選任受僱 人及監督其職務之執行，已盡相當之注意或縱加以相當之注 意而仍不免發生損害之情形，自應依民法第188條第1項規定 負僱用人之連帶賠償責任。故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 188條第1項請求被告全力企業社即黃美玲連帶給付所受損害 2,083,370元，自屬有據，應予准許。 四、有關原告依108年勞務契約、110年勞務契約㈠第18條第5項約 定：本契約之附件詳如下列，均為合約之一部分，其效力與 本合約相同：(一）清潔服務作業標準或規範。㈡工作規範第 拾壹條第一項：「乙方人員遲到或早退逾15分鐘者，扣人日 單價1/8，逾60分鐘以上未派員代理，視為當日未出勤及未 派人代理處理，每人每次罰款新台幣2000元整。」之約定請 求被告以使用虛設人頭、偽造文書等詐欺手段給付詐領之不 實服勤之人數、日數、違約金（共計3,812,000元），明細 詳如附表一、二、三所示，經與112年勞務契約之工作款及 履約保證金及其利息合計2,281,314元互為沖抵後，原告尚 可請求1,514,605元｛計算式：違約金3,812,000元－（1,021, 314元他案未給付工程款-（1,260,000他案履約保證）+16,0 81元他案履約保證金存單利息）＝1,514,605元｝，並經原告 分別於112年12月27日催告全力企業社給付、於113年4月25 日主張與被告全力企業社之2,281,314元勞務報酬、保證金 及其利息債權互為沖抵，逕行辦理債權抵銷抵充，被告全力 企業社均拒絕給付。是原告主張被告全力企業社應給付違約 金1,514,605元，此有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2年度偵 字第4550號起訴書附表1、2、108、110、112年勞務契約、 函文在卷可憑，堪認為真實。至於被告辯稱系爭工作契約條 款内容為「乙方人員遲到或早退時」，顯與本件「洪忠信以 人頭名義虛報人員名單」之事實不符，然查，工作規範第拾 參條第一項係約定：「乙方人員遲到或早退逾15分鐘者，罰 款人日單價1/8，逾60分鐘以上未派員代理，視為當日未出 勤及未派人代理處理，每人每次罰款新台幣2000元整」等文 ，以被告洪忠信交付「承攬商工作場所環境及危害因素告知 單」、「承攬商每日施工前環保宣導事項」、「工作箱會議 紀錄」等文件所記載之應出勤人員，實際並「未出勤」，應 符合契約約定之「逾60分鐘以上未派員代理，視為當日未出 勤及未派人代理處理，每人每次罰款新台幣2000元整」之情 節相符，被告所辯契約約定為「遲到或早退」與行為係「以 虛報人員」，應有事實不符，顯係斷章取義卸責之詞，而不 足採。 五、按當事人得約定債務人於債務不履行時，應支付違約金；違 約金，除當事人另有訂定外，視為因不履行而生損害之賠償 總額。其約定如債務人不於適當時期或不依適當方法履行債 務時，即須支付違約金者，債權人除得請求履行債務外，違 約金視為因不於適當時期或不依適當方法履行債務所生損害 之賠償總額；約定之違約金額過高者，法院得減至相當之數 額，民法第250條第1項、第2項、第252條分別定有明文。次 按約定之違約金額過高者，法院得減至相當之數額，為民法 第252條所明定。而約定之違約金是否過高，需依一般客觀 事實、社會經濟狀況及就債務人若能如期履行債務時，債權 人可得享受之一切利益為衡量之標準。而此規定乃係賦與法 院得依兩造所提出之事證資料，斟酌社會經濟狀況並平衡兩 造利益而為妥適裁量、判斷之權限，非謂法院須依職權蒐集 、調查有關當事人約定之違約金額是否有過高之事實，而因 此排除債務人就違約金過高之利己事實，依辯論主義所應負 之主張及舉證責任。準此，就約定違約金過高之事實，應由 主張此項有利於己事實之債務人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49年 台上字第807號判決、92年度台上字第2747號判決意旨參照) 。經查： 　　⒈原告與全力企業社即黃美玲簽訂勞務契約第18條第5項：本 契約之附件詳如下列，均為合約之一部分，其效力與本合 約相同：(一）清潔服務作業標準或規範。㈡工作規範第13 條第1項：「乙方人員遲到或早退逾15分鐘者，罰款人日 單價1/8，逾60分鐘以上未派員代理，視為當日未出勤及 未派人代理處理，每人每次罰款新台幣2000元整。」，是 關於「每人每次罰款新台幣2000元」部分，顯與民法第25 0條第2項規定，懲罰性違約金須經當事人另有訂定之情形 相符，足見兩造原告與全力企業社即黃美玲簽訂勞務契約 第18條第5項、㈡工作規範第13條第1項約定之違約金性質 ，並非作為債務人即被告全力企業社即黃美玲於債務不履 行時之預定損害賠償總額，揆諸前開法律規定說明，兩造 間既另有約定原告就所受損害得另依務契約第18條第5項 、㈡工作規範第13條第1項約定請求，該違約金性解釋上應 為具有懲罰性質之懲罰性違約金。 　　⒉本件108年勞務契約、110年勞務契約約定契約總價款分別 為13,210,662元、13,439,230元（見不爭執事項第二、三 項），本院審酌違約金之約定，為當事人契約自由、私法 自治原則之體現，雙方於訂約時，既已考量自己履約之意 願、經濟能力、對方違約時自己所受損害之程度等主、客 觀因素，本諸自由意識及平等地位自主決定，除非被告主 張並舉證約定之違約金額過高而顯失公平，法院得基於法 律之規定，審酌該約定金額是否確有過高情事及應予如何 核減至相當數額，以實現社會正義外，當事人均應同受該 違約金約定之拘束，法院亦應予以尊重，始符契約約定之 本旨。故被告主張為違約金過高，為不可採。 六、有關反訴原告請求反訴被告給付112年勞務報酬1,021,314元 、1,260,000履約保證及其利息+16,081元云云，因原告主張 被告應給付違約金共計3,812,000元，明細詳如附表一、二 、三所示，經與112年勞務契約之工作款及履約保證金及其 利息合計2,281,314元互為沖抵後，原告尚可請求1,514,605 元｛計算式：違約金3,812,000元－（1,021,314元他案未給付 工程款-（1,260,000他案履約保證）+16,081元他案履約保 證金存單利息）＝1,514,605元｝，原告於112年12月27日催告 被告全力企業社即黃美玲給付，復於113年4月25日主張其與 被告全力企業社之2,281,314元勞務報酬、保證金及其利息 債權互為沖抵，逕行辦理債權抵銷抵充，是被告全力企業社 即黃美玲對反訴被告之112年勞務報酬1,021,314元、1,260, 000履約保證及其利息+16,081元抵充後，尚須給復反訴被告 即原告違約金1,514,605元，是反訴原告已無剩餘金額可資 請求，自應予以駁回。 七、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其 催告而未為給付者，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遲延之債 務，以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 遲延利息；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 據者，週年利率為百分之5，民法第229條第2項前段、第233 條第1項前段、第203條分別著有明文。本件原告請求被告應 給付2,083,370元、1,514,605元，均屬於未定期限之金錢債 務，依上開規定，原告請求被告給付上開應給付金額自起訴 狀繕本送達翌日即自113年9月25日起（見卷第77、79頁）， 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即屬有據，應予准 許。 八、綜上所述，㈠本訴部分：被告洪忠信在「承攬商工作場所環 境及危害因素告知單」、「承攬商每日施工前環保宣導事項 」、「工作箱會議紀錄」等記載出勤之人員而實際未出勤， 與工作規範第13條第1項：「乙方人員遲到或早退逾15分鐘 者，罰款人日單價1/8，逾60分鐘以上未派員代理，視為當 日未出勤及未派人代理處理，每人每次罰款新台幣2000元整 。」約定相符，而詐領薪資，應負民法第184條第1項賠償責 任；另被告洪忠信受僱於被告全力企業社即黃美玲，全力企 業社即黃美玲既未能舉證其選任受僱人及監督其職務之執行 ，已盡相當之注意或縱加以相當之注意而仍不免發生損害之 情形，自應依民法第188條第1項規定負僱用人之連帶賠償責 任。是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88條第1項前段侵權行 為法律關係為請求侵權行為人即全力企業社員工被告洪忠信 、僱用人全力企業社即黃美玲負連帶賠償2,083,370元，及 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算即113年9月6日至清償日止， 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和依108年勞務契約工作規範第 11條第1項、110年勞務契約工作規範第13條第1項請求抵銷1 12年勞務契約之報酬2,297,395 元、保證金1,260,000元、 利息16,081元後之違約金及其利息合計1,514,605元，請求 被告全力企業社給付1,514,605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 日即113年9月6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 ，均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又兩造分別陳明願供擔保請准宣 告假執行或免為假執行，均核無不合，爰分別酌定相當之擔 保金額，予以准許。㈡反訴部分，反訴原告請求被告給付1,5 14,605元，因反訴被告主張抵銷完畢，已無剩餘之金額可資 請求，則為無理由，應予駁回。至反訴原告敗訴部分，其假 執行之聲請即失所附麗，應予駁回。 九、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之證據， 經本院斟酌後，認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自無逐一詳 予論駁之必要，併此敘明。 十、本訴及反訴等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3　　日 　　　　　　　　　民事第二庭　　法　官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3　　日 　　　　　　　　　　　　　　　　書記官 附表一：108年清潔維護勞務契約罰款明細（卷43-46、53頁） 編號 人員 不實服勤日數 契約罰款 年月份 日數 每次罰款金額 小計(元) 0 李麗花 108年4月 20 2,000 40,000 108年5月 22 2,000 44,000 108年6月 19 2,000 38,000 108年7月 23 2,000 46,000 108年8月 22 2,000 44,000 108年9月 20 2,000 40,000 108年10月 22 2,000 44,000 108年11月 21 2,000 42,000 108年12月 21 2,000 42,000 109年1月 16 2,000 32,000 109年2月 19 2,000 38,000 109年3月 21 2,000 42,000 0 翁淑寧 108年4月 20 2,000 40,000 108年5月 22 2,000 44,000 108年6月 19 2,000 38,000 108年7月 23 2,000 46,000 108年8月 22 2,000 44,000 108年9月 20 2,000 40,000 108年10月 22 2,000 44,000 108年11月 21 2,000 42,000 108年12月 19 2,000 38,000 0 呂麗淑 108年4月 20 2,000 40,000 108年5月 22 2,000 44,000 108年6月 19 2,000 38,000 108年7月 23 2,000 46,000 108年8月 22 2,000 44,000 108年9月 20 2,000 40,000 108年10月 22 2,000 44,000 108年11月 20 2,000 40,000 108年12月 21 2,000 42,000 109年1月 16 2,000 32,000 109年2月 19 2,000 38,000 109年3月 22 2,000 44,000 0 陳樂滋 108年4月 20 2,000 40,000 108年5月 22 2,000 44,000 108年6月 19 2,000 38,000 108年7月 23 2,000 46,000 0 姚東海 108年9月 14 2,000 28,000 108年10月 22 2,000 44,000 108年11月 22 2,000 44,000 108年12月 21 2,000 42,000 109年1月 19 2,000 38,000 109年2月 18 2,000 36,000 0 羅麗蓉 108年12月 8 2,000 16,000 109年1月 17 2,000 34,000 109年2月 20 2,000 40,000 109年3月 22 2,000 44,000 0 陳麗媖 108年4月 5 2,000 10,000 108年5月 7 2,000 14,000 108年6月 4 2,000 8,000 108年7月 8 2,000 16,000 108年8月 7 2,000 14,000 合計 1,956,000 附表二：110年清潔維護勞務契約罰款明細（卷47-51、53頁） 編號 人員 不實服勤日數 契約罰款 年月份 日數 每次罰款金額 小計(元) 0 吳宜玲 110年4月 18 2,000 36,000 110年5月 21 2,000 42,000 110年6月 21 2,000 42,000 110年7月 12 2,000 24,000 110年8月 22 2,000 44,000 110年9月 21 2,000 42,000 110年10月 15 2,000 30,000 110年11月 22 2,000 44,000 110年12月 20 2,000 40,000 111年1月 22 2,000 44,000 111年2月 17 2,000 34,000 0 陳江東 110年6月 21 2,000 42,000 110年7月 22 2,000 44,000 110年8月 22 2,000 44,000 110年9月 20 2,000 40,000 110年10月 20 2,000 40,000 110年11月 22 2,000 44,000 110年12月 21 2,000 42,000 111年1月 20 2,000 40,000 111年2月 16 2,000 32,000 0 陳順生 110年4月 20 2,000 40,000 110年5月 20 2,000 40,000 110年6月 21 2,000 42,000 110年7月 16 2,000 32,000 110年8月 18 2,000 36,000 110年9月 17 2,000 34,000 110年10月 8 2,000 16,000 110年11月 4 2,000 8,000 0 羅麗蓉 110年4月 19 2,000 38,000 110年5月 21 2,000 42,000 110年6月 21 2,000 42,000 110年7月 22 2,000 44,000 110年8月 22 2,000 44,000 110年9月 21 2,000 42,000 110年10月 20 2,000 40,000 110年11月 22 2,000 44,000 110年12月 22 2,000 44,000 111年1月 21 2,000 42,000 111年2月 17 2,000 34,000 0 蘇郁嵐 110年11月 17 2,000 34,000 110年12月 17 2,000 34,000 111年1月 17 2,000 34,000 111年2月 12 2,000 24,000 0 鄭秀春 110年4月 10 2,000 20,000 110年5月 12 2,000 24,000 110年6月 9 2,000 18,000 110年7月 11 2,000 22,000 110年8月 11 2,000 22,000 110年9月 13 2,000 26,000 110年10月 10 2,000 20,000 110年11月 12 2,000 24,000 110年12月 12 2,000 24,000 111年1月 8 2,000 16,000 111年2月 10 2,000 20,000 合計 1,856,000 合計附表一、二詐領薪資為「 2,083,370元」 附表三：108、110年勞務契約違約金合計（卷53頁） 編號 契約 違約金數額 0 108年勞務契約 1,956,000 0 110年勞務契約 1,856,000 合計 3,812,000

2025-01-23

MLDV-113-訴-382-20250123-2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銀行法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4874號 上 訴 人 劉人鳳 選任辯護人 連思成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違反銀行法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中華 民國113年9月12日第二審判決（112年度金上訴字第1832號，起 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05年度偵字第20285、29586號） ，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除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外，均撤銷，發回臺灣高等法院臺 中分院。 理 由 一、本件原判決認定上訴人劉人鳳有其事實欄所載之違反銀行法 犯行，並認定其所吸收之資金為新臺幣（下同）7億2,237萬 6,487.47元（公訴意旨逾上開金額部分，業經原審判決不另 為無罪之諭知而確定，不在本院審理範圍），因而撤銷第一 審之不當無罪判決，改判論上訴人共同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 項後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處有期徒刑8年2月，扣案如 原判決附表（下稱附表）二編號10至12所示之物，均沒收， 未扣案之犯罪所得2,179萬9,599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 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固非無見。 二、惟查： ㈠關於收受投資之業務及處罰主體 　⒈按銀行法第29條第1項明定除法律另有規定者外，非銀行不得 經營收受存款業務。違反者，綜觀銀行法之規定，視自然人 犯之或法人犯之而異其處罰，自然人犯之者，依該法第12 　　5條第1項處罰；法人犯之者，除依同條第3項處罰其行為負 責人外，並依同法第127條之4，對該法人科以罰金刑。又同 法第125條第3項規定所指之行為負責人，既於「負責人」之 　　前，另標示「行為」等字，藉之限制受罰負責人之範圍，足 徵其並非單純因法人有違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之行為，即基 於法人負責人身分而受罰，尚須其就法人違法經營收受存款 業務，參與決策、執行，而透過支配能力，使法人犯罪，方 　　屬該規定科處刑罰之行為負責人。至於其他知情而參與犯行 之法人其他從業人員，則依刑法第31條第1項規定，論以共 同正犯，並得依同條項但書規定減輕其刑。此為本院一向所 　　持之見解。又民國101年1月4日修正公布，同年月6日生效施 行之公司法第8條第3項規定：「公開發行股票之公司之非董 事，而實質上執行董事業務或實質控制公司之人事、財務或 業務經營而實質指揮董事執行業務者，與本法董事同負民事 、刑事及行政罰之責任。但政府為發展經濟、促進社會安定 或其他增進公共利益等情形，對政府指派之董事所為之指揮 ，不適用之。」亦即將實質董事及控制股東等人，一併納入 刑事處罰之對象。而107年8月1日進一步修正該項規定為： 「公司之非董事，而實質上執行董事業務或實質控制公司之 人事、財務或業務經營而實質指揮董事執行業務者，與本法 董事同負民事、刑事及行政罰之責任。但政府為發展經濟、 促進社會安定或其他增進公共利益等情形，對政府指派之董 事所為之指揮，不適用之。」亦即，為強化公司治理並保障 股東權益，關於實質董事之規定，不限於公開發行股票之公 司始有適用，乃刪除「公開發行股票之」文字。從而，上開 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規定之「負責人」，以公司為例，依公 司法第8條規定，除指無限公司、兩合公司之執行業務或代 表公司之股東，有限公司、股份有限公司之董事外，尚包括 「經理人」、清算人或臨時管理人、股份有限公司之發起人 、監察人、檢查人、重整人或重整監督人，其等在執行職務 範圍內，均為公司負責人。又公司之非董事，而實質上執行 董事業務或實質控制公司之人事、財務或業務經營而實質指 揮董事執行業務者，亦須與董事同負刑事責任，亦即將實質 董事及控制股東等人，一併納入刑事處罰之對象。析言之， 鑑於過往資本市場充斥紀律廢弛而損害公司及投資人權益之 亂象，並避免人頭文化或空殼公司所造成之公司透明度不足 ，以及有權者卻無責任之不合理現象，關於公司負責人之認 定，應改採實質原則，不再以形式上之名稱或頭銜為判斷基 準，尚包括名義上雖未掛名董事，但實際上對於公司之決策 、業務、財務及人事各方面，具有控制支配力之實質負責人 ，俾使其能權責相符，藉以保障公司及投資人權益。且公司 之經理人係公司依章程所委任，本不以有無形式上掛名為必 要，是以，若係「經理人」在其執行職務範圍內，「實際參 與公司就特定違法行為之決策或執行，透過其支配能力而使 法人犯罪」，二者兼備，亦屬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規定法人 之行為負責人。 　⒉依原判決事實欄之記載，本件澳斯芬國際有限公司（設臺中 市○○區○○路000號00樓之0，資本總額1,500萬元，代表人即 董事葉貞岑<另案審理中>出資額1,500萬元，見第一審法院1 05年度金重訴字第1446號卷八第271頁，下稱澳斯芬公司） 實際負責人王金木（另案審理中）為葉貞岑之配偶，以澳斯 芬公司名義購買馬來西亞MBI集團（負責人張譽發，未經起 訴）旗下社群網站（mface）附設之「MFC CLUB」虛擬貨幣G RC遊戲代幣平臺之入場註冊幣（下稱註冊點），擔任 　　mface臺灣區代理商，而以原判決事實欄一所載MFC CLUB投 資方案（下稱本件投資方案）向不特定多數人吸收資金，葉 貞岑則負責調度澳斯芬公司財務。上訴人在加入後，於101 年8月至105年8月3日止，基於共同之犯意，舉辦說明會，招 攬不特定多數人參加本件投資方案，並經手如附表四所示註 冊點之相關款項，且將所收取之投資款以現金交付或匯入澳 斯芬公司、王金木、葉貞岑所申設之玉山商業銀行股份有限 公司（下稱玉山銀行）臺中分行等帳戶，而與張譽發、戴通 明（馬來西亞華僑，於104年3月17日設立台灣通明科技有限 公司，經第一審法院通緝中）、王金木及其他真實姓名不詳 之下線或不詳團隊成員共同非法經營銀行業務。上情倘若無 誤，則本件應有以澳斯芬公司即法人為業務主體，對外招募 資金之情形。稽之卷內資料，葉貞岑除登記為澳斯芬公司代 表人即董事外，尚負責統籌管理財務工作，且與王金木及接 洽購買本件投資方案註冊點事宜之「Sally」等人在同一通 訊軟體對話群組，並參與本件投資方案之聯繫、匯款、轉帳 、清點現金交付、撥給註冊點、紀錄會員拆分、複核記帳資 料等行為；另依葉貞岑及其配偶王金木之供述，王金木乃澳 斯芬公司之「實際負責人」，且有負責公司業務推廣，並與 戴通明、上訴人等人聯絡本件投資方案，復以澳斯芬公司及 其自己之玉山銀行臺中分行帳戶收取資金之情形（見105年 度偵字第20285號卷二第3頁反面至第9頁、第38頁，卷三第3 至7頁，卷七第185至188、202至205頁）。則葉貞岑既為澳 斯芬公司之代表人即董事，且參與前述非法吸金之聯繫、款 項收付、帳務紀錄等分工行為，是否為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 所稱之行為負責人？王金木雖未掛名董事或其他職銜，然其 是否有在負責推廣公司業務之職務範圍內，引進或複製MBI 集團網站資料，使該公司以代理商名義，在臺灣介紹本件投 資方案，發展下線組織，招攬會員加入，並收取投資款項、 計算註冊點及下線人員業績，兼為參與澳斯芬公司非法吸金 犯行之決策與執行，且透過其支配能力使該公司犯罪之實際 負責人，是否亦為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規定法人之行為負責 人？上訴人與澳斯芬公司人員接洽參與本件犯行，是否與法 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之非法經營 銀行業務罪？均有未明。又原判決理由欄載敘：「王金木係 澳斯芬公司實際負責人，因淨水器進出口業務而認識戴通明 後，加入系爭MFC CLUB投資方案，並自101年8月間起，以澳 斯芬公司名義向戴通明、MBI集團負責人張譽發指定之 　　Margaret、Sally等人購買註冊點，再轉賣與被告（按即上 訴人，下同）及徐源君（另案審理中）」，上訴人確有「由 自己或下線舉辦說明會之方式，招攬多數人或不特定人加入 系爭MFC CLUB投資方案，並成為其註冊點交易之最大之經銷 商」、「令葉貞岑及蔡月華（另案審理中）嘖嘖稱奇，驚嘆 及羨慕被告所屬那條線之交易金額龐大，團隊業績驚人」、 「經常催促葉貞岑及蔡月華撥註冊點予其，蔡月華並表示需 等候馬來西亞MBI集團撥幣，稱讚大家業績佳」、「收取註 冊點交易款項後再依王金木指示將之以現金交付、匯款至澳 斯芬公司玉山銀行帳戶、王金木及葉貞岑玉山銀行帳戶或MB I集團海外帳戶」（見原判決第13、23至24、28頁）。復謂 本件無證據足認馬來西亞MBI集團，合於公司法107年8月1日 修正公布（同年11月1日施行）前之外國公司規定，上訴人 僅係與王金木等人（自然人）共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 之罪（見原判決第39至40頁）。核與前述關於已在我國設立 登記之澳斯芬公司購買註冊點並代理本件投資方案之事實、 理由，暨卷內會員報名資料記載「Mface廣告台灣代理商： 澳斯芬國際有限公司」並提供澳斯芬公司玉山銀行臺中分行 帳戶供投資人（會員）匯款、會員帳戶資格轉讓申請切結書 （包括以上訴人為現任帳戶承接人者）併有向澳斯芬公司提 出之「同意書」、標示「『第一屆MFC』台灣澳斯芬公司歲末 年終感恩餐會」之餐會照片（見澳斯芬公司王某等人涉嫌違 反銀行法案證據卷<下稱證據卷>3/4第178至192、195至216 、224至265頁，105年度偵字第20285號卷一第89至130頁， 證據卷4/4第1頁）等證據資料難謂相符。原判決未就上開涉 及本案罪名（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或第3項）與界定處斷刑 範圍之重要事項，即：澳斯芬公司有無以代理商名義進行前 開業務，而為非法收受存款行為之犯罪主體；上訴人招攬會 員且與澳斯芬公司人員聯絡，而為相關款項之交付（現金或 匯款）與註冊點及業績之紀錄、計算，是否為與法人行為負 責人成立刑法第31條第1項之共同正犯、有無同條項但書減 輕其刑之適用等節，詳予調查並說明認定依據，有證據調查 職責未盡之誤。且認定事實與主文之記載及理由之說明不相 適合，併有判決理由不備、矛盾之違法。 ㈡關於犯罪所得之沒收 ⒈107年1月31日修正公布，同年2月2日生效施行之銀行法第136 條之1規定「犯本法之罪，犯罪所得屬犯罪行為人或其以外 之自然人、法人或非法人團體因刑法第38條之1第2項所列情 形取得者，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 之」，其立法理由載敘：原規定沒收前應發還之對象有被害 人及請求損害賠償之人，較刑法第38條之1第5項之範圍廣， 如刪除回歸適用刑法，原規定之「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恐 僅能依刑事訴訟法第473條規定，於沒收之裁判確定後1年內 提出聲請發還或給付，保障較不利，仍予維持明定等旨。係 在協助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人之求償權實現，乃刑法沒 收之特別規定，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但書規定，犯銀行法 之罪者，應適用銀行法第136條之1有關沒收之規定，於判決 主文諭知犯罪所得，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 外，沒收（追徵）之，俾供判決確定後，由執行檢察官憑以 執行，並依相關規定，發還或給付沒收物及追徵財產予被害 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而不受刑事訴訟法第473條所定 須於沒收裁判確定後1年內提出執行名義之限制（本院113年 度台非字第7號判決意旨參照）。又刑法第38條之3於105年6 月22日修正（同年7月1日生效施行）時，於第2項新增「或 因犯罪而得行使之債權」不受同條第1項沒收裁判確定時移 轉為國家所有規定之影響；刑事訴訟法第473條第1項並同時 配合增訂「因犯罪而得行使債權請求權之人已取得執行名義 者聲請給付」之發還或給付規定。足見關於刑法沒收規定之 保障範圍，非僅針對直接被害人，尚包括間接被害人等「得 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在內，且保障方式除發還制度外，亦有 債權給付之請求權，故與犯罪有直接關聯性之所得、所生財 物及利益，包括為了犯罪而獲取之報酬、對價及經由犯罪而 獲得之利潤、利益均應屬之。至107年1月31日修正公布，同 年2月2日生效施行之銀行法第136條之1，配合將「因犯罪所 得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修正為「犯罪所得」，僅係原有實務 見解、法理之明文化，及避免法律用語混淆所為之文字修正 ，不生新舊法比較之問題，應依一般法律適用原則，逕適用 裁判時法。從而，經法院認定被告犯違反銀行法之罪及其犯 罪所得數額後，倘該犯罪所得尚未實際發還予被害人或得請 求損害賠償之人，不論其等是否已取得民事執行名義，均應 於主文內宣告該犯罪所得數額，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 害賠償之人外，予以沒收之旨，俾使檢察官於日後執行沒收 犯罪所得入國庫前，先發還或給付前開之人，縱使已入國庫 ，亦應許其等向執行檢察官聲請就沒收物、追徵財產發還或 給付，以契合銀行法第136條之1規定之修法規範意旨。 　⒉原審以上訴人犯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收取如附表四所示共2 ,179萬9,599.59註冊點之相關資金，且向會員取得高於其與 王金木結算之金額，而從中賺取每個註冊點1元之價差（見 原判決第35至37頁）。倘又無誤，則上訴人在本件吸金過程 中，自其經手收取之資金（103年12月31日以前每註冊點34 元、104年1月1日以後每註冊點33元），取得部分款項為己 所有，此部分所得與其非法吸金之銀行法犯罪具有直接關聯 。本件復有如附表三編號1、2所示帳戶內之財產，經第一審 法院105年度聲字第5號裁定扣押，以保全相關沒收與追徵（ 見第一審法院105年度金重訴字第1446號卷三第265至267頁 ，原審卷三第77至153頁），若於主文諭知犯罪所得除應發 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追徵之旨，俟判 決確定後，尚可於執行程序中，由執行檢察官依銀行法第13 6條之1之特別規定，辦理沒收物及追徵財產之發還或給付， 以對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為周全之保障。惟原判決 逕以前開扣押帳戶（原判決誤載為附表「四」編號1、2）內 之款項非屬本案犯罪所得，無從宣告沒收、追徵（見原判決 第44頁）；復謂上述價差之犯罪所得非屬銀行法第136條之1 規定被害人得以主張優先受償之利得範圍，又稱該等犯罪所 得，未經扣案，應適用銀行法前開規定沒收，並依刑法第38 條之1第3項規定諭知追徵（見原判決第42至44頁），卻未於 主文宣告該犯罪所得數額，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 償之人外，予以沒收、追徵之旨。併有理由矛盾及適用法則 不當之違誤。 三、原判決前揭違法情形，為本院得依職權調查之事項，且影響 事實之認定及罪名、量刑、沒收、追徵之論斷，上訴人亦上 訴聲明不服，本院無可據以為裁判，應認有撤銷發回更審之 原因。又本件自105年12月2日繫屬第一審法院之日起，迄今 已逾8年（其間，上訴人在109年12月4日經第一審法院發布 通緝，111年12月30日緝獲歸案，另分本案審理），倘發回 後，如為有罪之判決，是否符合刑事妥速審判法第7條減輕 其刑之規定，案經發回併應注意及之。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7條、第401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刑事第九庭審判長法　官 梁宏哲 法　官 楊力進 法　官 周盈文 法　官 陳德民 法　官 劉方慈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李丹靈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4 　　日

2025-01-22

TPSM-113-台上-4874-20250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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