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害賠償等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1年度重訴第655號 原 告 邑陞營造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王裕昌 訴訟代理人 陳姿君律師 被 告 車麗屋汽車百貨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卓豐閔 訴訟代理人 蘇信誠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8月15日言 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一、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壹佰陸拾陸萬貳仟壹佰玖拾貳元，及 自民國一百一十二年一月五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 五計算之利息。 二、確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一一一年度司票字第六九一九號民事 裁定准許被告強制執行新臺幣貳佰萬元，及自民國一百一十 一年八月五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六計算利息之本 票債權不存在，被告並應返還如附表所示本票與原告。 三、原告其餘之訴駁回。 四、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百分之五十四，餘由原告負擔。 五、本判決第一項、第二項於原告以新臺幣壹佰貳拾貳萬元為被 告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告如以新臺幣參佰陸拾陸萬貳 仟壹佰玖拾貳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 六、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主張： 　㈠兩造於民國110年12月29日簽訂臺鐵高架橋下多目標用地工程 瀝青鋪設（下稱系爭工程）專業工程合約（下稱系爭合約） ，原告並依約將票面金額新臺幣（下同）200萬元之本票填 載完成後交付予被告作為履約保證本票（本票號碼TH000000 0號，金額：200萬元，發票日：111年1月10日，下稱系爭本 票）；依照系爭合約第2條第1項但書規定，如111年4月1日 以後仍有40％以上面積未施工，兩造可依物價波動合理議價 ，且依系爭合約附件一請款須知之第6條規定，被告於前3場 發包於施工前每場皆須預付200萬元予原告（下稱工程預付 款），惟被告於111年6至7月間通知原告開工以後，並未依 約於施工前給付工程預付款，且因當時實際施工面積未達40 ％且瀝青價格已有波動，原告遂依前揭約定針對系爭工程重 新報價，並詢問被告施工地點有無要先由他人埋設管線、再 由原告進行瀝青鋪設，經原告於111年9月21日發函催告後， 被告仍未答覆、亦未給付工程預付款，原告因而於111年10 月12日發函以被告未盡協力義務為由解除契約；系爭合約為 承攬契約，原告既以民法第507條第2項前段規定解除契約， 自得依同項後段請求被告賠償原告因契約解除所生損害；原 告為履行系爭合約，①已清運潭子車站附近場區、樹枝、廢 棄物、垃圾等，支出清運費用3萬5,000元（下稱清運費用） ，②並給付其原有之員工含工地主任、採發人員、助理，於1 10年12月至111年8月間之薪資合計137萬2,500元（下稱薪資 費用），③已向其他廠商預訂瀝青材料並給付10％合約定金17 8萬1,829元（下稱瀝青定金費用），④承攬系爭工程之預期 利潤損失162萬7,192元（下稱預期利益損失），⑤原告於被 告支付工程預付款前先行開立發票而溢繳之稅金9萬5,238元 ，並因而造成營業收入虛增200萬元而溢繳之營業稅38萬952 元（下合稱稅金損失），均為原告因系爭合約解除而生之損 害，故請求於481萬6,521元範圍內之賠償賠償。 　㈡又被告雖抗辯其依照系爭合約第2條第8項、第3條第1項約定 ，已於111年6月23日通知原告至現場施工，原告未依合約所 定之開工期限而為履行，其自得依前揭約定終止系爭合約並 沒入系爭本票作為違約懲處云云，然原告未至現場施工實係 因前揭被告未給付工程預付款、未能重新議價等因素所致， 要非原告拒絕施作或有違約情事所致，且被告亦未依上開約 定以書面催告原告3次，其自不得據此沒入系爭本票，是本 件並未有系爭本票授權書所載之原告違約情事，被告自不得 在系爭本票填載到期日，其自行填載到期日並執以聲請本票 裁定，經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1年度司票字第6919號裁定准 許被告強制執行，要屬無據，原告自得確認系爭本票債權不 存在，並請求被告返還系爭本票。爰依民法第507條第2項、 第259條、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提起本件訴訟等語，並 聲明：⒈被告應給付原告481萬6,521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 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⒉確認臺灣臺 中地方法院111年度司票字第6919號民事裁定准許被告強制 執行200萬元，及自111年8月5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6％計 算利息之本票債權不存在，被告並應返還系爭本票與原告。 ⒊原告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則以：兩造於締結系爭合約之際，即知悉系爭工程之施 作前提為經訴外人臺中市政府交通局（下稱交通局）之核准 ，被告於111年6月20日得知交通局核准系爭工程後，即於同 年6月23日通知原告進場施作，惟原告竟因物價變動要求重 新議價，且其報價內容逾越合理之物價漲幅甚多，被告因而 無法接受並要求原告擱置爭議儘速施工，原告仍拒不開工， 嚴重拖延工程進度，是被告依系爭合約第2條第8項、第3條 第1項、第9項第1款約定，於111年8月11日發函終止系爭合 約，並沒入系爭本票作為違約懲處，要屬有據，本件被告既 已合法終止系爭合約在先，則系爭合約已向後失效，原告自 無由於111年10月12日再行解除合約，是原告主張其依民法 第507條第2項規定解除契約暨請求損害賠償云云，應無理由 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㈠原告之訴及假執行聲請均駁回 。㈡如受不利之判決，被告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三、兩造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第292至293頁）： 　㈠兩造於110年12月29日簽訂系爭合約，約定由原告承攬系爭工 程，原告並依約交付系爭本票與被告作為履約保證本票。 　㈡被告於111年6月底至7月初通知原告已通過交通局核准，並告 知可開始進行系爭工程，原告遂於111年7月1日針對系爭工 程重新進行報價，被告於同年月5日表示漲幅過高請求合理 說明，原告乃於同年月6日說明重新報價之漲幅原因。 　㈢被告於111年7月8日發函請求原告於文到5日內開始施工，並 於111年8月11日以存證信函終止系爭合約。 　㈣原告於111年8月19日要求重新議定價格、於同年9月21日發函 撤回系爭本票之授權並要求被告於5日內給付預付工程款200 萬元，嗣於同年10月12日終止系爭合約。 　㈤原告迄今未實際進行瀝青鋪設工程，被告亦未給付預付工程 款。 四、本院之認定： 　㈠被告是否已於111年8月11日合法終止系爭合約？ 　⒈按系爭合約第2條第8項、第3條第1項之約定，如原告未於被 告通知後5日內開工進場施作，且經被告書面催告3次仍未履 行，系爭合約自動失效；而依系爭合約第3條第9項第1款， 如原告逾期尚未開工，而被告認為原告不能依期限完工者， 被告得逕行終止系爭合約（見本院卷第21至26頁），則綜觀 上開約定可知，第2條第8項、第3條第1項所稱之「系爭合約 自動失效」，應指系爭合約終止而向後失效之意思，並以「 書面催告3次」、「原告逾期開工」作為終止之要件，合先 敘明。 　⒉經查，本件被告於111年6月底至7月初通知原告已通過交通局 核准，並告知可開始進行系爭工程，原告遂於111年7月1日 針對系爭工程重新進行報價，被告於同年月5日表示漲幅過 高請求合理說明，原告乃於同年月6日說明重新報價之漲幅 原因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並有兩造間之電子郵件紀錄、 函文附卷可稽（見本院卷第37至90頁、第95至121頁、第307 至313頁，下稱兩造之文書往來內容），而綜觀兩造之文書 往來內容可知，於被告111年8月11日發函終止系爭合約以前 ，被告僅於111年7月8日、111年8月5日函文中要求原告應於 函文送達5日內開工施作（見本院卷第85頁、第313頁），其 餘被告發送與原告之文書，僅能見得討論系爭工程施作面積 、所需材料數量估計、依物價波動報價之協商意見（見本院 卷第43至48頁、第81頁、第307頁、第311頁），未見有何催 告原告履行之意旨，顯見被告於終止前並未完成書面催告3 次之要件，難認已依系爭合約第2條第8項、第3條第1項約定 合法終止系爭合約。 　⒊另觀諸兩造之文書往來內容可知，原告於110年12月29日成立 系爭合約後，於被告通知系爭工程經交通局核准施工以前， 即已多次詢問被告可否進場施作，並數度提醒被告簽約後若 未儘速施作恐有物價波動等問題（見本院卷第39頁、第41頁 、第42頁），嗣被告於111年6月23日始通知被告相關材料數 量、施作面積之估計（見本院卷第43頁），自此以後兩造即 密集進行重新報價之價格協商，且原告針對被告提出之報價 疑問均有所回覆並進行說明，然兩造自始未能就重新報價取 得共識（見本院卷第49頁、第361頁），參以本件於111年7 月前原告之實際施作面積未達40％乙節，為兩造所不爭執（ 見本院卷第193頁），足見本件原告依系爭合約第2條第1項 但書約定請求依物價波動重新合理報價，要非無據。本院審 酌上開兩造之文書往來內容，未見原告有何顯然遲滯或不予 回應之情況，復考量承攬報酬確為系爭合約重要之點，倘若 兩造針對相關材料之報價無法重新議定，勢必導致承攬報酬 無法確定，衡情當無單方面要求原告先行施工之理，且縱使 系爭合約原已定有工程報價，惟其既賦予兩造重新議價之權 利，原告並已符合該合約所定之重新議價要件而合法請求重 新議價，則因兩造就重新報價未能達成合意，以致原告未能 履行系爭合約而逕行開工施作，實屬系爭合約於締約之際， 未能擬定兩造就重新報價意見不一致之終局處理方式所致， 尚難遽此認定原告有逾期開工之情形。是被告依系爭合約第 3條第9項第1款約定，認原告因逾期開工而不能依期限完工 ，從而終止系爭合約，並無理由。 　㈡原告是否於111年10月12日合法解除系爭合約？ 　⒈按工作需定作人之行為始能完成者，而定作人不為其行為時 ，承攬人得定相當期限，催告定作人為之；定作人不於前項 期限內為其行為者，承攬人得解除契約，並得請求賠償因契 約解除而生之損害，民法第507條定有明文；次按解釋意思 表示，應探求當事人真意，不得拘泥於所用之辭句，民法第 98條定有明文。而所謂探求當事人真意，應從該意思表示所 根基之原因事實、經濟目的、一般社會之理性客觀認知、經 驗法則及當事人所欲使該意思表示發生之法律效果而為探求 （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1753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本件原告主張被告有未依約於開工前給付工程預付款、未依 系爭合約約定與原告依物價波動調整價格、對於原告詢問停 車場地底未埋設管線是否可以鋪設AC等事項未為回應之違反 協力義務事由，查，有關給付工程預付款部分，原告曾於11 1年9月21日函請被告於5日內給付工程預付款，被告迄今均 未曾給付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見兩造不爭執事項㈣、㈤） ，復有該函文可資佐證（見本院卷第115至116頁），足見原 告確曾催告被告給付工程預付款，而被告未於期限內給付， 而依承攬關係之一般通常經驗，工程預付款係由定作人於工 程開工前先行支付，供承攬人購買所需之材料或設備使用， 如定作人未履行此一協力義務，衡情將導致承攬契約之工作 難以完成，此參諸系爭合約附件一請款須知之第6條明確約 定，被告前3場發包於「施工前」每場皆須先行給付工程預 付款予原告，亦可推知被告給付工程預付款，即屬民法第50 7條第1項需定作人之行為始能完成之協力義務內容，故原告 依同條項規定定5日期限催告被告履行，被告未遵期為之， 原告自得依同條第2項前段規定解除契約，並請求賠償因契 約解除所生損害，是原告主張其於111年10月12日已據此發 函合法解除系爭合約（見本院卷第119至121頁之函文，下稱 系爭函文），應屬有理。至系爭函文主旨及說明固記載為「 終止」系爭合約，然解釋意思表示，應探求當事人真意，綜 觀系爭函文之全文脈絡，無非係以被告違反給付工程預付款 之義務等為由，認已影響原告履行系爭合約，因此終止系爭 合約並請求損害賠償，則揆諸原告所持之違約事由暨其所欲 產生之法律效果，應認其真意為依照民法第507條規定解除 系爭合約並請求損害賠償，附此敘明。 　⒊至原告主張被告未依系爭合約約定與原告依物價波動調整價 格，以及被告對於原告詢問停車場地底未埋設管線是否可以 鋪設AC等事項未為回應部分。查，自被告於111年6月23日通 知被告系爭工程已通過交通局核准時起，兩造即密集進行重 新報價之價格協商，然因故未能就重新報價取得共識，有兩 造之文書往來內容可佐，且經本院認定如前，足見被告非有 拒絕議價或有消極不進行議價之情況，本件議價未能達成終 局決定，實係因系爭合約內僅有約定兩造得依物價波動重新 合理報價、而未定有就報價意見不一致之處理方式所致，尚 無從僅憑兩造間未能達成協議乙節，遽認被告此部分違反協 力義務；停車場地底未埋設管線部分，則僅見原告方面員工 曾以通訊軟體LINE詢問被告（見本院卷第91頁），未見有何 後續定相當期限催告被告應履行之情況，衡情亦與民法第50 7條第1項所定要件未合。是本件原告主張依民法第507條第2 項規定解除契約並請求損害賠償，係以其主張被告未依約於 開工前給付工程預付款，為被告確有違反之協力義務內容； 至其主張被告違反之其餘協力義務，難認有理。 　㈢原告得請求被告賠償之項目及金額，分敘如下： 　⒈清運費用3萬5,000元： 　　原告為進行系爭工程之前置作業，支付3萬5,000元以清運潭 子車站附近場區之樹枝、廢棄物、垃圾乙節，有原告提出之 浤堉有限公司廢棄物產源隨車證明文件、辦理垃圾清運照片 及領款簽收單可資佐證（見本院卷第209至213、363頁）， 且衡諸市場交易情形，此一價格亦屬合理，應為原告履行系 爭合約之必要費用，其請求被告賠償此部分之損害，為有理 由。 　⒉薪資費用137萬2,500元： 　　原告雖主張其因解除系爭合約而受有支付工地主任、採發人 員、助理薪資共計137萬2,500元之損害，並提出人員配置每 月薪資費用為證（見本院卷第253頁)。然查，上揭人員本屬 原告之員工，要非原告因成立系爭合約而額外聘僱，為原告 所自陳（見本院卷第194頁），足見無論系爭合約效力如何 、是否經解除契約，原告仍須支付上揭人員之薪資，實難認 與被告未履行前揭協力義務之間存有因果關係，原告請求被 告賠償此部分損害，為無理由。 　⒊瀝青定金費用178萬1,829元： 　　原告主張其因成立系爭合約，已將瀝青材料部分發包予訴外 人宥程企業社，而受有支付定金178萬1,829元之損害乙節， 雖提出工程請款單及工程合約書相佐（見本院卷第255至263 頁）；然原告自陳已與宥程企業社協議待本件訴訟終結後再 行協商支付定金（見本院卷第316頁），足見原告實際上尚 未給付定金，而未受有此部分損害，且依其與宥程企業社締 結之工程合約書（見本院卷第257至263頁），其中第17條第 4項載明原告因故停止工程時得解除該合約（見本院卷第261 頁），堪認原告主張其確有依該工程合約給付他人定金之義 務云云，是否屬實，要非無疑，尚難認此部分金額已屬原告 確實產生之損害，不得向被告請求賠償。 　⒋預期利益損失162萬7,192元： 　　按財政部每年均就營利事業各種同業，核定利潤標準，作為 課徵所得稅之依據，其核定之同業利潤標準，係依據各業抽 樣調查並徵詢各該業同業公會之意見而為核定，可謂依統計 及經驗所定之標準。採為依通常情形可得預期之利益之計算 標準，據以核算其損害額，尚屬允當（最高法院76年度台上 字第1758號判決意旨參照），而依111年度營利事業各業所 得額暨同業利潤標準，道路工程業為10％（本院卷第207頁） ，為兩造不爭執之系爭工程利潤標準（見本院卷第290頁)， 系爭合約第1條約定每坪單價為1,150元（見本院卷第22頁） 、系爭工程面積為1萬8,866坪（見本院卷第391頁），則原 告請求以利潤率7.5％計算其因解除系爭合約所失之預期利益 ，即為162萬7,192元（計算式：1,150元×1萬8,866坪×7.5％＝ 162萬7,192元），應由被告予以賠償，要屬有據。 　⒌稅金損失47萬6,190元： 　　至原告主張其已開立預付工程款之發票予被告，因而溢繳之 稅金9萬5,238元，以及因此虛增營業收入所致之營業所得稅 38萬952元之損害部分，經被告抗辯認原告並未實際申報該 筆收入，而本件原告自始未提出具體事證證明其確已因此溢 繳稅金，則其主張是否屬實，要非無疑。且按營業人申報之 溢付稅額，非應由主管稽徵機關查明後退還者，除由營業人 留抵應納營業稅外，如情形特殊者，得報經財政部核准退還 之；營業所得稅核定稅額通知書之記載或計算有錯誤時，納 稅義務人得於通知書送達後10日內，向該管稽徵機關查對， 或請予更正，加值型及非加值型營業稅法第39條、所得稅法 第81條第2項定有明文；則原告既未實際收取預付工程款， 則就營業稅部分，應得留抵各期營業稅應納稅額或申請專案 退稅，營業所得稅部分則可依法辦理更正，故縱使原告確有 溢繳稅金或應繳稅額遭稅捐稽徵機關核算錯誤之情事，其仍 均可依法辦理扣抵、退稅或更正，尚難謂因此受有損害，其 此部分請求，礙難准許。 　⒍綜上所述，原告得請求被告賠償之金額，合計為166萬2,192 元（計算式：3萬5,000元＋162萬7,192元＝166萬2,192元）。 　㈣原告請求確認系爭本票債權不存在及被告返還系爭本票，是 否有理？ 　　本件被告依系爭合約第2條第8項、第3條第1項、第9項第1款 約定，於111年8月11日發函終止系爭合約，業經本院認定要 非適法（詳如前述），則其依照系爭合約第2條第8項後段約 定沒入系爭本票作為違約懲處，亦屬無據；且依原告交付系 爭本票予被告時所簽發之授權書，係授權被告於保證期間內 ，倘原告有違約情事者，被告可逕行在該本票填具到期日（ 見本院卷第31頁之授權書），而本件查無被告所稱之違約情 事，且被告復未提出其他事證佐證原告有其他違約情形，則 依上開授權書之內容可知，本件被告尚未獲得可逕行填載本 票到期日之權利；是本件被告自行填載到期日之條件並未成 就，意即系爭本票債權並未發生，原告主張被告違反上開約 定內容而逕行填載到期日並持以聲請本票裁定（經確認被告 尚未聲請強制執行而仍持有系爭本票），要非適法，並主張 確認系爭本票債權不存在，應認可採。又原告既已合法解除 系爭合約，其依民法第259條關於契約解除回復原狀之規定 請求被告返還系爭本票，亦屬有理，應予准許。 五、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第507條第2項之規定，請求被告給付 166萬2,192元，及自112年1月5日起（見本院卷第137頁之送 達證書）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並確認系爭本 票債權不存在暨請求被告返還系爭本票，均有理由，應予准 許；逾此範圍之請求，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六、兩造陳明願供擔保，聲請宣告假執行及免為假執行，經核原 告請求被告給付166萬2,192元及法定遲延利息並返還系爭本 票等勝訴部分，合於法律規定，爰分別酌定相當之擔保金額 宣告之；至原告敗訴部分，其假執行之聲請已失所附麗，應 併予駁回。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核 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逐一論述，併此敘明。 八、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9條。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4　　日 　　　　　　　　　民事第七庭　　法　官　趙悅伶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並 按他造人數附繕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 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4　　日 　　　　　　　　　　　　　　　書記官　尤秋菊 附表：系爭本票 本票號碼 金額（新臺幣） 發票日 TH0000000 200萬元 111年1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