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害自由等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易字第205號 公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王姿惠(年籍詳卷) 蘇家正(年籍詳卷) 上列被告因妨害自由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 第17382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甲○○犯未指定犯人誣告罪，處有期徒刑貳月，如易科罰金，以新 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丙○○教唆犯未指定犯人誣告罪，處有期徒刑貳月，如易科罰金， 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 實 丙○○於民國112年3月16日8時48分前某時，在其高雄市○○區○○街0 0號4樓之住處，因感情問題與甲○○爭吵，丙○○懷疑甲○○出軌，遂 要求甲○○前往醫院檢驗貼身衣物上分泌物之DNA型別，然經丙○○ 電詢醫院，回覆稱需涉及刑事案件，方可協助檢測DNA等語。丙○ ○遂基於教唆未指定犯人誣告之犯意，以言詞教唆甲○○向警方謊 報遭人性侵，而甲○○為求息事寧人，竟基於未指定犯人誣告之犯 意，於112年3月16日8時48分許，以電話報案之方式，表示自己 「遭性侵」，經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勤務指揮中心受理，並通報派 遣員警林俊賢、洪承正前往現場處理，丙○○、甲○○當場向員警表 示甲○○並未遭人性侵，係丙○○為請求醫院為DNA鑑定，乃要求甲○ ○報案，始悉上情。 理 由 一、訊據被告甲○○、丙○○均否認犯行，被告甲○○辯稱：我是遭被 告丙○○威脅打電話報案，我沒有誣告的犯意等語。被告丙○○ 辯稱：我沒有用強制或脅迫的方式要求被告甲○○報案，我說 你要不要報案，她就自己打電話報案，我沒有誣告的犯意等 語。經查： 　㈠被告甲○○、丙○○前為同居之男女朋友，於上揭時間、地點， 因上開原因發生爭吵，其等均明知被告甲○○並未遭到性侵， 甲○○仍於上揭時間，以電話向員警報案表示遭性侵等情，為 被告2人不爭執，核與證人林俊賢、洪承正之證述相符，並 有高雄市苓雅分局凱旋路派出所110報案紀錄單可稽，此部 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刑法第169條第1項之誣告罪，於行為人以虛偽之申告達到於 該管公務員時，即為成立，性質上屬即成犯之一種，不因行 為人於申告後表示撤回告訴或不予追究而影響犯罪之成立( 最高法院110年度台抗字第897號裁定意旨參照)。而同屬誣 告罪章之刑法第171條第1項之未指定犯人誣告罪，其性質當 無不同。考量誣告罪之主要保護法益為國家司法權之正確行 使，避免國家司法權受他人錯誤引導，而開啟毫無實益之訴 訟程序或造成不正確之訴訟結果。此外，誣告罪之處罰亦在 避免他人濫用司法調查、偵查、審判程序，不當耗費國家司 法資源，而排擠真正刑事案件乃至社會治安事件所需投入之 司法效能，是司法資源之有效行使，當屬立法者制定誣告罪 所欲保護之重要目的。基此，人民明知無刑事案件發生，竟 以撥打110電話報案之方式，使司法警察機關錯誤獲知犯罪 資訊，而開啟司法調查及內部通報管理之程序，將導致警察 因「假報案」而疲於奔命，無法將重要且珍貴之司法資源投 入正確之標的。是無論行為人係以書狀寄送、前往派出所以 言詞為警製作筆錄、撥打110報案電話等方式，提出虛偽之 申告內容，均屬刑法誣告之文義範疇。 　㈢被告甲○○於112年3月16日上午8時48分許撥打110電話報案， 表示「遭性侵」，經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勤務指揮中心員警將 案情登載在「案件描述」欄位，經高雄市政府警察局苓雅分 局凱旋路派出所於同日8時50分許接獲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勤 務指揮中心通報後，旋派遣員警林俊賢、洪承正到場處理， 同時高雄市政府警察局苓雅分局勤務指揮中心亦分別通報防 治組員警、偵查隊員警處理等節，有上揭110報案紀錄單可 參（見偵卷第17至19頁）。證人林俊賢證稱：當時報案人打 110說遭人性侵，我到場時雙方均在場，被告甲○○說被告丙○ ○前一天晚上聞她換下來的內褲，懷疑有其他男性的體液， 被告丙○○一直煩她說要去驗DNA，被告甲○○也覺得驗DNA可行 ，但醫院說單純男女糾紛不能驗，除非是妨害性自主案件， 被告丙○○還是說他很想知道，被告甲○○被煩到就打電話報警 等語（見偵卷第70至71頁），核與證人洪承正證稱：我接到 妨害性自主案件通報，到場後被告丙○○說發現被告甲○○的內 褲疑似有精液，他們有打去問醫院，醫院說要報案才能驗DN A，所以他們就報案說被告甲○○被性侵，但是被告丙○○的意 思是被告甲○○在做色情行業，懷疑有跟其他男性發生性行為 等語相符（見偵卷第110頁） 。且被告甲○○供稱：被告丙○○ 懷疑我內褲有精液，就打電話問醫院驗DNA的事情，但醫院 表示要報案才能驗，被告丙○○就一直盧我打110，我就直接 報案等語（見偵卷第9頁）；及被告丙○○供稱：當時我覺得 被告甲○○內褲上有他人的精液，要她去醫院驗DNA，但醫院 表示要報案才能驗，所以被告甲○○才報案說自己被性侵，我 知道報案內容不真實；我有詢問過被告甲○○，我說想驗，被 告甲○○就報警，警察到場後，被告甲○○就說是誤會、沒有發 生性侵案件等語（見偵卷第13頁、第69頁）。由此可知，被 告甲○○以110電話向員警報案時，確實已表達「遭性侵」之 事實，受理電話報案之員警立即將該虛偽不實之申告內容登 載於前揭110報案紀錄單並通報權責單位處理，堪認該虛偽 之申告已達到該管公務員，故本案被告甲○○未指定人犯誣告 之犯行業已成立。 　㈣觀被告2人案發前之對話，被告丙○○多次向被告甲○○表示「去 驗一下，驗一下就知道」、「那麻煩請你報警」、「你是不 是在等那個DNA那個超過時間，男人的精子存活在外在的時 間是24小時」等語，有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勘驗筆錄 可參（見偵卷第91頁），可見被告丙○○清楚表明要求被告甲 ○○報警以前往醫院檢驗DNA之意思，佐以前揭證人林俊賢、 洪承正、甲○○一致證述被告丙○○表達要報案驗DNA之情節， 堪認被告丙○○明知被告甲○○並無遭性侵之事實，僅因懷疑被 告甲○○內褲沾有他人精液而亟欲前往醫院檢驗DNA，遂要求 被告甲○○向員警虛偽申告不實之犯罪，其當係以言詞挑唆等 方式，使本無報案意思之被告甲○○，萌生犯未指定犯人誣告 罪之決意，進而實行以電話報案之犯罪行為，顯有教唆被告 甲○○未指定犯人誣告之犯意及行為甚明。 　㈤被告2人雖以前詞置辯，惟查： 　⒈教唆犯係指以使他人犯罪為目的，對於本無犯罪意思之人， 以挑唆或勸誘等方式，使其萌生犯罪決意進而實行犯罪之行 為，即為已足，絕非指教唆者以強暴、脅迫、違反被挑唆者 意願等方式為教唆行為。被告丙○○供稱：我有跟被告甲○○說 我真的想要測(按：指前往醫院檢驗DNA)，我有詢問過她的 意見，我說我確實想驗(按：指前往醫院檢驗DNA)；我說妳 要不要報案，要報就報等語（見偵卷第69頁；易字卷第53頁 ），佐以上揭其2人之對話內容，足見被告丙○○有以言詞挑 唆、勸誘被告甲○○報案之行為，此不因被告被告丙○○有是否 以強暴或脅迫之方式令被告甲○○報案而有不同。 　⒉被告甲○○辯稱：我報案後警察有回撥，我有跟他們說我沒有 被性侵，我遭被告丙○○逼迫報案，我是正當防衛等語（見偵 卷第87頁；審易卷第45頁；易字卷第54頁）。惟所謂正當防 衛，係指對於現在不法之侵害，而出於防衛自己或他人權利 之行為，刑法第23條前段定有明文。本案被告丙○○之行為並 不構成強制罪(詳後述)，客觀上不存在現在不法之侵害，且 由被告甲○○初次警詢時供稱：被告丙○○一直盧我打110，我 就報案了，當時他叫我報案，我只是配合等語（見偵卷第9 頁），實難認被告甲○○報案時係基於防衛之意思，自不得主 張正當防衛而豁免責任。另刑法緊急避難係因避免自己生命 、身體、自由、財產之緊急危難而出於不得已之行為，刑法 第24條第1項前段亦有明文。然被告甲○○於本案過程中，尚 有打電話通報糾紛請員警到場協助處理等方式，實難認其謊 報遭性侵為不得已之最後手段，自不得主張緊急避難而減免 其責。 　⒊被告2人均辯稱已向到場員警表明實情等語，惟依前揭判決決 意旨，其等犯行於虛偽申告達到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勤務中心 時即為成立，其等嗣後表示並無此情等節，僅係犯罪後自首 之情形，並不影響本罪之成立。 　㈥被告2人均聲請勘驗員警密錄器，惟現場員警之微型攝影機影 像及110報案錄音檔，因時間過久檔案未留存而無法提供， 有高雄市政府警察局苓雅分局113年5月20日高市警苓分偵字 第11371949900號函可參（見易字卷第25頁），是此部分證 據已無法調查，附此敘明。 　㈦從而，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上開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 二、論罪 　㈠教唆他人使之實行犯罪行為者，為教唆犯；教唆犯之處罰， 依其所教唆之罪處罰之，刑法第29條定有明文。是核被告甲 ○○所為，係犯刑法第171條第1項之未指定犯人誣告罪；被告 丙○○所為，係涉犯刑法第29條第1項、第171條第1項之教唆 未指定犯人誣告罪。 　㈡被告2人於員警到場時，均主動向員警說明實情，表明被告甲 ○○未遭性侵一節，業經被告2人供述在卷（見易字卷第54頁 ），及前揭證人林俊賢、洪承正證述明確，足認被告2人均 在員警知悉其等涉及未指定犯人誣告罪之前主動供出實情， 均符合自首之要件，且均盡速避免員警繼續調查其等虛報之 性侵案件，減少司法資源之耗費，爰均依刑法第62條前段之 規定，減輕其刑。 　㈢犯第168條至第171條之罪，於所虛偽陳述或所誣告之案件， 裁判或懲戒處分確定前自白者，減輕或免除其刑，刑法第17 2條定有明文。被告2人固均於警詢、偵查中坦認客觀事實， 然均否認有犯未指定犯人誣告罪之犯意，此經本院向被告2 人確認無誤（見易字卷第54頁），故均不得認被告2人於警 詢或偵查中曾經自白，其等復於本院審理時始終否認犯行， 故均不得依刑法第172條規定減免其刑，併此敘明。 三、爰以行為人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2人明知未發生性侵害犯 罪，被告丙○○竟僅因為求醫院檢驗DNA，即以言詞教唆被告 甲○○向員警謊報遭性侵，而被告甲○○竟仍配合以上開方式， 向員警謊報發生性侵害案件，致警察機關啟動處理性侵害案 件之程序，浪費司法警察資源，所為均有不該。考量被告2 人固均否認犯罪，然均主動說明本案客觀過程，及其等為本 案犯罪之動機、情節、手段，兼衡其等自述之智識程度、家 庭生活經濟狀況等一切情狀，暨如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 錄表所示之前科，分別量處如主文第1項、第2項所示之刑， 並均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四、不另為無罪部分 　㈠公訴意旨另以：被告丙○○除上揭犯行外，亦基於使人行無義 務之事之犯意，奪過被害人甲○○手機，撥打報案電話，要求 被害人必須向警方表示遭人性侵，否則不得離開，以此強暴 方式，妨害被害人之意思決定及意思活動自由，而要求被害 人為未指定犯人誣告之行為。因認被告丙○○此部分亦涉犯刑 法第304條第1項之強制罪等語。 　㈡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 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 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 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 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 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 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 存在時，即難遽採為不利被告之認定（最高法院76年台上字 第4986號判決意旨參照）。告訴人之告訴，係以使被告受刑 事訴追為目的，是其陳述是否與事實相符，仍應調查其他證 據，以資審認，蓋告訴人因為與被告常處於對立立場，其供 述之證明力自較一般與被告無利害關係之證人證述薄弱，從 而，告訴人即使立於證人地位而為指證及陳述，縱其指述前 後並無瑕疵，仍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依據，仍應調查其 他證據以察其是否與事實相符，亦即仍須有補強證據以擔保 其證言之真實性，而為通常一般人不致有所懷疑者，始得採 為論罪科刑之依據(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2220號判決意 旨參照)。強制罪性質上係屬開放性構成要件，於強制罪之 構成適用上，乃設有違法性判斷之補充規定，俾對於範圍廣 泛之強制行為，為必要之限制。換言之，即在強制罪之規定 上必須設置特有之阻卻違法事由，使將具有強制罪構成要件 該當性之行為，再探討「手段與目的之間的違法關連」，判 定行為是否具有違法性，如不具違法性，即排除強制罪之成 立。而關於違法性判斷，應就強暴、脅迫之手段與強制目的 兩者之關係判斷，如經評價係法律上可非難，即社會倫理價 值判斷上可責難，才認具違法性。即只有超過社會可期待性 、社會相當性的範圍，才會具有刑事違法或者不法可言，避 免個人在社會日常生活動輒得咎。因此，如行為人目的與手 段關係，認行為人之強制行為只造成輕微之影響，則此種強 制行為仍不具社會倫理之可非難性，即不得逕以強制罪相繩 (臺灣高等法院95年度上易字第825號刑事判決參照)。 　㈢訊據被告丙○○否認強制犯行，辯稱：我沒有用強制或脅迫的 方式要求甲○○報案，我說你要不要報案，她就自己打電話報 案，我沒有強制的犯意等語。經查： 　⒈證人甲○○固於偵查及審理時證稱：被告丙○○威脅我，要我打 電話報警說他性侵我；被告丙○○搶我手機撥電話要我跟警察 講，不是我撥電話的，當時我要出去，他也不讓我出去，除 非我報警，不然這件事無法解決，我覺得嚴重影響我意思決 定自由；我當時會報案是已經2天沒有睡覺，精神狀態不佳 ，只能順從被告丙○○的意思報案，當時被告丙○○不讓我離開 且一直請警察離開，並說這是情侶間的事情，我就請警察在 樓下等我，協助我離開，因為我還要整理重要的行李和貓等 語（見偵卷第86頁、第98頁；易字卷第92頁、第94頁、第98 頁），然關於被告丙○○搶走證人甲○○手機撥通電話之情節， 為被告丙○○否認並供稱：我沒有搶走她的手機，是她自己報 案等語（見易字卷第92頁），是此情僅被害人單一指述，並 無證據加以補強，況證人甲○○於112年3月16日第一次警詢時 證稱：被告丙○○為了要我聽他說話，拉扯我的手，要搶我手 機，但被我制止，被告丙○○一直盧我打110，我就直接報案 了等語（見偵卷第8至9頁），證人洪承正亦證稱：當時甲○○ 說被告丙○○一直盧她，她是不願意報案的等語（見偵卷第11 0頁），均未提及被告丙○○搶走手機撥打電話之情節，佐以 證人甲○○當時確實能錄製二人爭吵之對話內容，有前揭檢察 官勘驗筆錄可參，足見證人甲○○當時仍尚有使用手機之自主 性，則被告丙○○是否確有搶走證人甲○○之手機並撥打110之 行為，已非無疑。 　⒉審酌其等當日發生爭執之原因，被告丙○○於偵查中供稱：當 時第三者找到我，說他跟證人甲○○有性行為，當時我先撥打 電話到榮總，我跟他說要檢測內褲上的體液，值班人員說必 須警方偵辦中的妨害性自主案件，我有詢問過證人甲○○的意 見，我說我確實想驗，證人甲○○就打110報警，說她被妨害 性自主等語（見偵卷第69頁），嗣於審理時供稱：當天凌晨 我有跟證人甲○○說要好好溝通，我傳訊息告訴她「要走要留 是妳的問題，我也不會去強迫妳幹嘛，但是妳不要跟我爭辯 那些什麼東西」，而且證人甲○○2天沒有睡覺是出去玩，是 她自己不好好處理我們之間的關係，進而去做這些激怒我的 事情等語（見易字卷第96頁），對此證人甲○○亦證稱：我那 天有明確說我要回楠梓睡覺，他回「妳是不是覺得我們今天 會大吵？」，我回「真的沒辦法讓我耳朵清淨嗎？好好休息 嗎？」，因為他也知道我出去喝酒，他傳「回來，謝謝，3 點前到家停好車，上來收拾心態，了解我要幹嘛，然後自我 思索，然後也不要邊滑手機邊不聽我在講什麼」，我就問「 然後呢」，他回「然後妳要走要留是妳自己的選擇」，所以 他威脅我3點前一定要回去等語（見易字卷第97頁），足認 被告丙○○與證人甲○○當時確因上揭情侶間不愉快之因素，發 生較為激烈之言語衝突，甚且雙方已經準備結束交往關係。 考量情侶一方懷疑他方和第三人發生性行為，而發生爭吵甚 至表明分手意思，依一般人之社會經驗，發生為期不短之激 烈言語交鋒，甚至以較強勢語氣指責對方之不是等情，實與 常情不悖。則由被告丙○○懷疑證人甲○○之內褲沾有他人精液 ，而基於欲前往醫院檢驗其上DNA之目的，以較為強勢之言 詞要求證人甲○○報警之手段，就手段與目的間之違法關連而 言，實難認已超過社會可期待性、社會相當性之範圍，依前 揭判決意旨，本案被告丙○○之行為應無實質違法性，自不得 以強制罪相繩。 　㈣從而，檢察官所提之證據尚不足使本院形成被告丙○○涉犯強 制罪之確信，然此部分若成立犯罪，與本院前開認定被告丙 ○○犯罪之部分，具有裁判上一罪之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 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乙○○提起公訴，檢察官陳宗吟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2　　日 刑事第十五庭 審判長法　官 方錦源 　　　　　　　　　 法　官 陳銘珠 　　　　　　　　　 法　官 黃立綸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2　　日 書記官 黃毓琪 中華民國刑法第171條 未指定犯人，而向該管公務員誣告犯罪者，處1年以下有期徒刑 、拘役或9千元以下罰金。 未指定犯人，而偽造、變造犯罪證據，或使用偽造、變造之犯罪 證據，致開始刑事訴訟程序者，亦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