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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錢防制法等

臺灣基隆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金訴字第501號公訴人臺灣基隆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邱紫涵上列被告因洗錢防制法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緝字第272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邱紫涵幫助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十四條第一項之洗錢罪，處有期徒刑伍月，併科罰金新臺幣壹拾貳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一日。　　犯罪事實一、邱紫涵為具有一般智識及社會歷練之成年人，依其經歷之社會經驗，對現今犯罪猖獗，犯罪集團收購或承租金融機構帳戶供收取不法所得並逃避追緝之用等訊息應得知悉，並應知如將金融機構帳戶提供他人使用，將使該帳戶成為不法集團作為收受犯罪所得之用，而犯罪者取得他人提款卡（含密碼）等帳戶資料之目的，在於取得贓款及掩飾犯行不易遭人追查，藉此掩飾犯罪所得之真正去向，避免檢警循線追緝；故其對於提供金融帳戶，雖無引發他人萌生犯罪之確信，竟仍基於縱有人利用其金融帳戶從事詐欺取財犯罪及洗錢之工具，仍容任該結果發生亦不違背其本意之幫助詐欺取財與掩飾詐欺所得本質、去向而洗錢之不確定故意，於民國110年3月 5日（起訴書誤為9日）前之3月初某日（約為110年3月3日、 4日左右），在臺北市某處，將其所申請之中國信託商業銀行000-000000000000帳號帳戶（下稱本案帳戶）提款卡（含密碼）、網路銀行帳號（含密碼）等帳戶資料，交付予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詐欺集團所屬成員。嗣該詐欺集團取得本案帳戶後，即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並基於詐欺取財及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來源、本質、去向之犯意，以附表「詐騙方式」欄所示之時間、方式，向姜凱心施用詐術，致姜凱心陷於錯誤，於附表「第一層帳戶轉帳（匯款）時間/金額（新臺幣)」欄所示之時間，轉匯如該欄所示之金額至「第一層帳戶」（方振隆土銀帳戶，方振隆經臺灣高雄地方法院以111 年度金簡字第57號判決成立幫助洗錢罪，並判處有期徒刑3 月、併科罰金新臺幣25,000元）欄所示之帳戶內，旋由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詐騙集團成員彙整若干被害人轉帳（匯款）之款項後，轉匯至邱紫涵中信帳戶（第二層），再遭不詳之詐騙集團成員轉匯至第三層、第四層帳戶（第三層為劉藝傑中信帳戶，第四層帳戶為黃誠培中信帳戶，二人經臺灣臺北地方法院以112年度訴字第198號判決成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並分別判處有期徒刑1年8月、1年4月），最後由詐騙集團成員提領一空，致生金流之斷點，以此方式掩飾、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本質及去向，並避免追緝。嗣姜凱心發現受騙後，報警處理，始查悉上情。　二、案經姜凱心訴由新北市政府警察局三峽分局函轉桃園市政府警察局大溪分局移送臺灣基隆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程序事項（證據能力）一、供述證據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前4 條（指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又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第2項定有明文。本案被告就檢察官所提出之證據，於本院審判程序表示不爭執證據能力，且迄至言詞辯論終結前均未聲明異議，依法應視為被告同意其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作為證據；本院復審酌本案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等供述證據之各項證據，取得程序合法，未顯示有何顯不可信、以不正方法取得等情況，堪認取得證據過程適當，復均與待證事實具有關連性，且經本院於審判程序依法調查，自均得為證據。二、非供述證據　　非供述證據，並無傳聞法則規定之適用，如該非供述證據非出於違法取得，並已依法踐行調查程序，即不能謂無證據能力。本院所引以下文書證據，並無違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且無不可信之情況，又被告於本院審理時，亦不爭執證據能力，本院復審酌非供述證據取得，未有何違法、偽變造等情況，堪認取得證據過程適當，復均與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且經本院於審判程序依法踐行提示調查程序，自亦具有證據能力而得為證據。貳、實體事項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邱紫涵固不否認本案帳戶為其本人所申辦一情，惟矢口否認有何提供予他人之幫助詐欺、幫助洗錢犯行，辯稱：伊沒有提供任何帳戶資料給其他人，伊之帳戶及皮夾金融卡、雙證件在住家「遺失」，可能係被前男友方振隆偷走云云（詳被告111年6月21日警詢調查筆錄—111年度偵字第7855 號偵查卷宗【下稱偵7855號卷】第9頁至第13頁、112年4月1 1日偵訊筆錄—112年度偵緝字272號偵查卷宗【下稱偵緝272 號卷】第45頁至第47頁，本院113年5月14日準備程序筆錄、 114年1月2日審判筆錄—本院卷第98頁、第186頁）；經查：　 (一)本案帳戶係被告申辦開立，有中國信託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110年8月30日中信銀字第110224839217606號函暨客戶基本資料及交易明細（見偵7855號卷第83頁至94頁）附卷可稽。是該金融帳戶為被告自己申設一情，首堪認定。 (二)被害人姜凱心遭詐騙集團以附表「詐騙方式」欄所示時間、方式詐騙，致陷於錯誤，而於「第一層帳戶轉帳(匯款)時間／金額(新臺幣)」欄所示時間，轉匯如該欄所示之金額至附表「第一層帳戶」欄之帳戶（方振隆土地銀行帳戶）內，並由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詐騙集團成員彙整若干被害人轉帳（匯款）之款項後，轉匯至本案帳戶（被告中信帳戶）內，再遭轉至第三層（劉藝傑中信帳戶）、第四層帳戶（黃誠培中信帳戶），旋遭提領一空等情，有證人即被害人（告訴人）姜凱心於警詢之證述，並有被告本案帳戶、存款交易明細資料，告訴人存款交易明細等書證在卷可資憑據（詳見附表「證據」欄）。是詐騙集團成員確係以被告所有之本案帳戶，作為從事詐欺取財及隱匿所得、逃避追緝之用，並供上開被害人轉（匯）入詐騙款項乙節，亦堪認定。 (三)被告有將本案帳戶之提款卡（含密碼）、網路銀行帳號（含密碼）等帳戶資料交予不詳年籍詐欺集團成員之行為１、被告雖以帳戶資料（含提款卡及密碼）「遺失」（在自己家中）或遭方振隆竊走為由，否認犯行，然被告供稱：「110 年4月左右，我皮夾不見，皮夾內有雙證件及及金融帳戶提款卡，但『忽然有一天』我不見的東西就出現了，放在我衣櫃內藏重要物品的地方（見被告112年4月11日偵訊筆錄—偵緝2 72號卷第46頁）、「帳戶存簿及提款卡曾於110年3月時在住家遺失，但過沒幾天，帳戶存簿及提款卡又回到我家原本的位置，所以我不以為意」（見被告112年6月21日警詢調查筆錄—偵7855號卷第11頁），依被告前述供詞，被告非常清楚其所有中信帳戶金融卡曾經「不見」，之後又出現，則被告於發現其帳戶資料不翼而飛，而懷疑「家中」遭竊之時，何以不立刻報警追查？且被告既認為方振隆有在從事收購人頭帳戶之情事（見被告同上警詢及偵訊筆錄—偵7855號卷第11 頁、偵緝272號卷第46頁），何以在懷疑帳戶金融卡遭方振隆「竊走」時，不立刻追問方振隆帳戶下落？或掛失帳戶資料，以免讓不法份子利用，而容任帳戶資料輾轉流入詐騙集團手中？況且，詐騙或不法犯罪集團既知利用他人之帳戶掩飾犯罪所得，當知社會上一般人如帳戶存摺、提款卡、密碼遺失，為防止拾得之人盜領存款或供作不法使用，必會於發現後立即報警或向金融機構辦理掛失止付。在此情形下，詐欺集團成員如仍以該帳戶作為犯罪工具，則在被害人將款項匯入該帳戶後，極有可能因帳戶所有人掛失止付而無法提領。故犯罪集團份子為確信帳戶所有人不會報警或掛失止付，確定其等能自由使用該帳戶提款、轉帳，方能恃無忌憚要求被害人匯款至該指定帳戶，是觀以被告上開輕率縱容之態度，若非知悉提款卡之去處，或容任他人使用，豈有於「遺失」或「遭竊」攸關個人權益之重要物品時，未立即辦理掛失或報警處理之理。衡諸詐欺罪集團成員收購取得人頭帳戶之常見手法，其等利用部分民眾需款孔急、貪圖小利或事不關己不以為意或情感等之心理因素，藉由登報或隨機搭訕或情份央求等手段，而獲取他人存摺、提款卡、印鑑章之情形甚為常見，執行上亦無重大困難，而原帳戶所有人既係出於自願提供帳戶供其等犯罪使用，事後（或截至不法犯罪團不再利用該卡、卡片已失卻利用價值之後）自行凍結帳戶、變更密碼或申請將原提款卡作廢並補發新卡之可能性甚低；相對而言，如該存摺、提款卡及密碼係以盜贓或拾得方式取得，則該犯罪集團成員自須承擔原帳戶所有人隨時報警或求助金融機構應變處理之危險，進而使其費心詐騙或恐嚇之款項入帳後，面臨無法領出甚至因臨櫃提款而經當場查獲之窘境。是以詐欺犯罪集團成員果真確有使用人頭帳戶之必要，大可透過其他管道平和取得並安心使用，根本毋庸竊盜或拾取被告所使用帳戶之存摺、提款卡等，徒增日後作為詐欺或恐嚇得款匯入帳戶時無從提領甚或遭警當場查獲之風險。本案詐騙集團成員於取得被告本案帳戶提款卡及密碼後，竟能正確、放心使用，且該帳戶於112年3月9日，能密集接受轉帳款項，並得以金融卡旋即轉（領）出存入款項，使用人毫無帳戶將遭掛失止付、凍結或遭警查獲之疑慮，顯係對於該等帳戶取得管道可安心使用甚有信心，從而，被告辯稱系爭帳戶提款卡及密碼係因遺失或遭竊云云，顯已悖於事理，不足採信。２、另細繹比對被告中信帳戶交易明細，於110年3月3日，提領出現金新臺幣（下同）1,000元並轉出78元至其他帳戶後，隨即於同日再存入1,000元，嗣自翌日（4日）開始，即有自其他帳戶存入574,015元、333,038元，再遭轉匯574,007元、3 33,000元至其他帳戶；於（3月）5日，又有其他帳戶轉入30 0,000元、100,000元、200,000元、50,000元、290,031元、 350,014元，再領出或轉出20,000元、20,000元、80,000元（前3筆為1日提領共10萬元）、300,000元、100,000元、20 0,000元、180,000元、150,000元、120,153元、120,113元（後7筆為轉出），僅餘39元；復於同年月8日、9日，有其他帳戶轉入1,370元、14,703元、675,314元、324,011元、6 00,133元、120,038元，復遭以金融卡提領現金100,000元、 20,000元、及轉出470,000元、430,113元、95,000元、6,00 0元、480,000元、120,077元，僅餘306元（詳參被告中信帳戶存款交易明細及自動化交易LOG資料-財金交易—偵7855號卷第87頁、第91至92頁），此與詐騙集團收購人頭戶，會先行測試，以免帳戶無法使用，及提供（租售）帳戶予詐騙集團之人頭戶，帳戶內不會有太多餘額，或提供鮮少使用之帳戶，以免將來帳戶遭凍結而蒙受損失之情形相同。故被告辯稱帳戶係遺失、遭竊一情，顯無可採。３、再者，證人方振隆經檢察官令其具結後證稱：被告為伊前女友，大約交往1年，曾在基隆同居過，伊與被告同居時，各人金融帳戶都是各人保管，伊不知道被告的金融帳戶放在哪裡，伊也沒有拿走被告的金融帳戶；是在110年4月間（本院按：證人記憶有誤，本案係110年3月初），伊跟被告一起至臺北某間麥當勞附近，各自交付自己的金融帳戶給詐騙集團收簿的人，伊有親眼看見被告交付她自己所有的金融帳戶存摺、提款卡給對方，被告也有口頭當面告訴對方網路銀行的帳戶密碼及提款卡密碼等語（詳見方振隆112年8月8日偵訊筆錄—偵緝272號卷第111至112頁），證人與被告並無仇隙，且當時為同居男女朋友關係，又證人坦承自己出賣帳戶，並已遭判決確定服刑，如確有同時「竊取」被告中信帳戶交付給詐騙集團收簿手之行為，當無故意誣攀卸責之必要。遑論證人於檢察官面前具結證述，如所述虛偽，猶需擔負偽證罪責，而被告無法提出任何證據以實其說，且所述與證人結證之詞不符，又有違常情，在在足證被告所辯為卸責之詞，不足採信。　　　　 (四)被告主觀上具幫助詐欺、幫助洗錢之不確定故意　　按刑法上之不法故意有「直接故意」（確定故意）及「間接故意（又稱未必故意、不確定故意）」之分。所謂「直接故意」，係指「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明知並有意使其發生者」稱之；所謂「間接故意」，則指「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預見其發生而其發生並不違背其本意者」稱之，此觀刑法第13條規定甚明。簡言之，行為人主觀上雖非有意藉由自己行為直接促成某犯罪結果，然亦已預見自己行為將「可能」導致某犯罪結果發生，且該犯罪結果縱使發生，亦與自己本意無違，此時該行為人主觀上即有犯罪之「間接故意」。例如行為人將自己提款卡交付他人之時，主觀上已預見到此舉將甚可能使自己帳戶使用權落入不法份子之手，進而成為不法份子遂行犯罪之工具，值此情形猶仍同意將之交付他人，則在法律評價上其主觀心態即與默認犯罪結果之發生無異，而屬「間接故意」。再按特定犯罪之正犯實行特定犯罪後，為掩飾、隱匿其犯罪所得財物之去向及所在，而令被害人將款項轉入其所持有、使用之他人金融帳戶，並由該特定犯罪正犯前往提領其犯罪所得款項得手，因已造成金流斷點，該當掩飾、隱匿之要件，該特定犯罪正犯自成立一般洗錢罪之正犯。如提供金融帳戶之行為人主觀上認識該帳戶可能作為對方收受、提領特定犯罪所得使用，對方提領後會產生遮斷金流以逃避國家追訴、處罰之效果，仍基於幫助之犯意，提供該帳戶之提款卡及密碼，以利洗錢之實行，應論以一般洗錢罪之幫助犯（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3101 號判決可資參照）。本件詐欺集團成員取得被告本案帳戶（含網路銀行帳戶）之提款卡（含密碼）後，對被害人姜凱心施以詐術，使其陷於錯誤後，依指示將款項轉入第一層帳戶，再由不詳年籍詐欺集團成員轉帳至被告所提供之本案帳戶後，客觀上已著手製造金流斷點，使詐欺集團得以藉此掩飾、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去向，藉此逃避司法追訴、處罰。被告對於提供上開本案帳戶提款卡及密碼，可能被利用為詐欺取財之犯罪工具，有所預見；其對於金融機構帳戶提款卡功能即在提領帳戶內金錢使用當無不知之理，對於本案帳戶可能作為對方收受、提領特定犯罪所得，並藉由本案帳戶製造金流斷點，規避司法偵查，當同可預見，然卻仍提供本案帳戶之提款卡及網路銀行帳號、密碼等帳戶資料，使詐欺成員得用以領取詐欺所得款項而製造金流斷點，隱匿、掩飾犯罪所得去向，其有幫助洗錢之不確定故意，亦堪認定。 (五)綜上所述，本件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自應依法判決。　　二、論罪科刑 (一)新舊法比較　　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法律變更之比較，應就與罪刑有關之法定加減原因與加減例等影響法定刑或處斷刑範圍之一切情形，依具體個案綜其檢驗結果比較後，整體適用法律。而同種之刑，以最高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最高度相等者，以最低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同法第35條第2項亦有明定。至於易科罰金、易服社會勞動等易刑處分，因牽涉個案量刑裁量之行使，必須已決定為得以易科罰金或易服社會勞動之宣告刑後，方就各該易刑處分部分決定其適用標準，故於決定罪刑之適用時，不列入比較適用之範圍。１、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全文31條，除第6條、第11條之施行日期由行政院定之外，其餘條文自000年0月0日生效施行。２、關於洗錢行為之定義，113年7月31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2條規定：「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意圖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來源，或使他人逃避刑事追訴，而移轉或變更特定犯罪所得。二、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去向、所在、所有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者。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修正後該條規定：「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隱匿特定犯罪所得或掩飾其來源。二、妨礙或危害國家對於特定犯罪所得之調查、發現、保全、沒收或追徵。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四、使用自己之特定犯罪所得與他人進行交易。」可見修正後規定係擴大洗錢範圍。３、關於洗錢行為之處罰規定，113年7月31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規定：「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則移列為同法第19條第1項規定：「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萬元以下罰金。」涉及法定刑之變更，自屬法律變更決定罪刑適用時比較之對象。又113年7月31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3 項規定：「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該項規定係105年12月洗錢防制法修正時所增訂，其立法理由係以「洗錢犯罪之前置特定不法行為所涉罪名之法定刑若較洗錢犯罪之法定刑為低者，為避免洗錢行為被判處比特定不法行為更重之刑度，有輕重失衡之虞，參酌澳門預防及遏止清洗黑錢犯罪第三條第六項增訂第三項規定，定明洗錢犯罪之宣告刑不得超過特定犯罪罪名之法定最重本刑。」是該項規定之性質，乃個案宣告刑之範圍限制，而屬科刑規範。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洗錢行為之前置特定不法行為為刑法第339條第1項普通詐欺取財罪者為例，其洗錢罪之法定本刑雖為7年以下有期徒刑，但其宣告刑仍受刑法第339條第1項法定最重本刑之限制，即有期徒刑 5年，是修正後洗錢防制法刪除修正前同法第14條第3項宣告刑範圍限制之規定，自亦應列為法律變更有利與否比較適用之範圍。５、查被告所為，依洗錢防制法修正前第2條第2款及修正後第2條第1款規定，均該當洗錢行為。本案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且未領有犯罪所得，如依照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第3項規定，量刑框架上下限為有期徒刑2月以上、5年以下（本案前置之特定犯罪係刑法第339 條詐欺取財罪，最重法定本刑為5年以下），如適用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量刑框架上下限為有期徒刑6月以上、5年以下。綜其全部之結果比較後，依刑法第 2條第1項前段規定，本案以適用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規定，對被告較為有利。 (二)刑法上之幫助犯，係對於犯罪與正犯有共同之認識，而以幫助之意思，對於正犯資以助力，而未參與實施犯罪之行為者而言（最高法院88年度台上字第1270號判決意旨參照）。是以，如未參與實施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且係出於幫助之意思提供助力，即屬幫助犯，而非共同正犯。查被告單純提供其所有中信帳戶之提款卡、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等帳戶資料，並不能與向告訴人等人施以詐術之行為等同視之，且亦無證據證明被告有何參與詐欺取財犯行之構成要件行為，是被告以提供本案帳戶之行為，對於該詐欺集團成員遂行詐欺取財犯行資以助力，揆諸前述說明，自應論以幫助犯，而非共同正犯。　　 (三)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同法第339條第1 項、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幫助詐欺取財罪及幫助洗錢罪。被告以一提供帳戶之行為，同時觸犯幫助詐欺取財及隱匿犯罪所得去向之幫助一般洗錢犯行（異種競合），具有行為局部同一性，屬於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之幫助洗錢罪處斷。 (四)被告係基於幫助之犯意而為一般洗錢罪，依刑法第30條第2 項規定，按正犯之刑減輕之。 (五)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提供金融機構帳戶提款卡、網路帳號及密碼供他人從事財產犯罪，不僅造成執法機關不易查緝犯罪行為人，嚴重危害社會治安，助長社會犯罪風氣，更造成被害人求償上之困難，所為應予非難；又被告自始至終矢口否認犯行，未曾認識到自己行為所造成被害人被詐騙而受有財產損失及助長犯罪隱匿之嚴重性，犯後態度不佳，猶不應輕縱；兼以考量被告迄未賠償被害人損失，未表示悔意，及被害人所受損害高達100萬元等情節，及被告犯罪動機、目的、手段、與被害人素不相識，被告智識程度（高職肄業）、自陳經濟狀況（貧寒）及職業（自由業）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併諭知罰金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以資懲儆。 (六)沒收　　按沒收適用裁判時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2項定有明文。查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第18條第1項有關沒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之規定，業經修正為同法第25條第1項規定，於1 13年7月31日公布，同年0月0日生效施行，自應適用裁判時即修正後之現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之規定。次按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犯第十九條、第二十條之罪，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依105年12月28日修正理由係謂「FATF四十項建議之第四項建議，各國應立法允許沒收洗錢犯罪行為人洗錢行為標的之財產。原條文僅限於沒收犯罪所得財物或財產上利益，而未及於洗錢行為標的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爰予修正，並配合一百零四年十二月三十日修正公布之中華民國刑法，將追繳及抵償規定刪除。至於洗錢行為本身之犯罪所得或犯罪工具之沒收，以及發還被害人及善意第三人之保障等，應適用一百零四年十二月三十日及一百零五年六月二十二日修正公布之中華民國刑法沒收專章之規定。」經查：１、本件被害人所轉匯入被告中信帳戶之款項，係在其他詐欺集團成員控制下，經他人轉出，已非屬被告所持有之洗錢行為標的之財產，倘對被告予以沒收，有過苛之虞，故就本件洗錢之財物，不對被告諭知沒收。２、本件查無被告就其提供本案帳戶等資料有獲取報酬，是不能認被告獲有犯罪所得，自無從諭知沒收。３、至被告所有中信帳戶之提款卡並非違禁物，亦非屬應義務沒收之物，因未據扣案，又無證據證明現仍存在而未滅失；再者，本案帳戶已通報為警示帳戶，再遭被告或詐騙集團成員持以利用之可能性甚微，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參酌修正後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不予諭知沒收、追徵。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陳筱蓉偵查起訴，由檢察官李怡蒨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4　　日　　　　　　　　　　刑事第三庭法　官　李辛茹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3 　　日　　　　　　　　　　　　　　　書記官　李品慧附錄本案論罪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30條（幫助犯及其處罰）幫助他人實行犯罪行為者，為幫助犯。雖他人不知幫助之情者，亦同。幫助犯之處罰，得按正犯之刑減輕之。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普通詐欺罪）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 7 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 5 百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附表告訴人詐　騙　方　式第一層帳戶轉帳(匯款)時間／金額(新臺幣) 第一層帳戶第二層帳戶轉帳（匯款）時間／金額(新臺幣) 第二層帳戶第三層帳戶轉帳（匯款）時間／金額(新臺幣) 第三層帳戶證據姜凱心詐騙集團不詳姓名年籍成員暱稱「Dylan」，於110年3月5日，透過交友軟體「SWEET RING」，向姜凱心佯稱：投資「金牛娛樂」博弈網站，可以獲利云云，使姜凱心陷於錯誤，依指示轉帳至第一層帳戶，旋遭詐騙集團不詳年籍成員轉匯至本案帳戶，再轉至第三層、第四層帳戶。 110年3月9日上午10時58分許/15萬元方振隆/臺灣土地銀行000-000000000000帳號帳戶 110年3月9日上午11時24分許/67萬5,314元邱紫涵/中國信託銀行000-000000000000帳號帳戶 110年3月9日上午11時25分許/47萬元劉藝傑/中國信託銀行000-000000000000帳號帳戶一、被告供述 (一)111年6月21日警詢筆錄（偵7855號卷第9至13頁） (二)112年4月11日偵訊筆錄（偵緝272號卷第43至47頁） (三)113年5月14日準備程序筆錄（本院卷第97至101頁） (四)114年1月2月審判筆錄（本院卷第183至189頁）二、證人 (一)姜凱心110年3月29日警詢筆錄（偵7855號卷第51至62頁） (二)方振隆112年8月8日偵訊筆錄（偵緝272號卷第111至112頁） (三)劉藝傑111年6月20日警詢筆錄（偵7855號卷第23至27頁） (四)黃誠培111年7月4日警詢筆錄（偵7855號卷第37至42頁）三、方振隆所有臺灣土地銀行000-000000000000帳號帳戶基本資料及交易明細（偵7855號卷第77至82頁）四、劉藝傑所有中國信託銀行000-000000000000帳號帳戶基本資料及交易明細（偵7855號卷第96至104頁）五、黃誠培所有中國信託銀行000-000000000000帳號帳戶、華南商業銀行000-00000000000帳號帳戶基本資料及交易明細（偵7855號卷第108至127頁）六、提領照片（偵7855號卷第129至141頁）七、臺灣銀行匯款申請書回條聯、臺灣土地銀行、郵政跨行匯款申請書翻拍照片、網路銀行明細（偵7855號卷第155至165頁）八、中國信託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111 年11月15日中信銀字第111224839382601 號函暨本案帳戶所附之約定轉帳、登記門號、網路銀行異動紀錄（偵7855號卷第187至193頁）九、中國信託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112 年8 月29日中信銀字第112224839320197 號函暨本案帳戶之辦理各項業務申請書影本（偵緝272號卷第143至172頁）十、110年8月30日中信銀字第110224839217606號函暨本案帳戶之客戶基本資料及交易明細（偵7855號卷第83至90頁） 110年3月9日上午11時17分許/85萬元 110年3月9日上午11時26分許/32萬4,011元 110年3月9日上午11時26分許/43萬113元黃誠培/中國信託銀行000-000000000000帳號帳戶

2025-01-24

KLDM-112-金訴-501-20250124-1

司他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依職權裁定確定訴訟費用額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司他字第468號被告台灣電力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曾文生上列被告與原告林國衛、徐仁勝、陳進益、許哲宗、饒榮德、呂藝盛、梁烱明、薛芳昆、江賜彬、方振隆、鐘義成間請求給付退休金差額事件，本院依職權確定訴訟費用額，裁定如下：　　主　文被告應向本院繳納訴訟費用新臺幣18,183元，及自本裁定確定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　　理　由一、因確認僱傭關係或給付工資、退休金或資遣費涉訟，勞工或工會起訴或上訴，暫免徵收裁判費三分之二，勞動事件法第 12條第1項定有明文。次按依其他法律規定暫免徵收之裁判費，第一審法院應於該事件確定後，依職權裁定向負擔訴訟費用之一造徵收之，民事訴訟法第77條之22第3項亦有明文。準此，第一審受訴法院依本條項所確定之訴訟費用額，以當事人依法律規定暫免徵收之數額為限。又依同法第91條第 3項規定，法院依聲請以裁定確定之訴訟費用額，應於裁定確定翌日起，加給按法定利率計算之利息，其立法理由旨在促使當事人早日自動償付其應賠償對造之訴訟費用，故在當事人無力支付訴訟費用時，雖由國庫暫時墊付，然依法院前揭民事訴訟法第114條第1項規定，依職權裁定確定訴訟費用額，同屬確定訴訟費用額之程序，亦應基於同一理由而類推適用同法第91條第3項規定加計法定遲延利息（臺灣高等法院暨所屬法院民國94年11月25日94年度法律座談會決議意旨參照）。二、查本件係原告提起請求給付退休金差額訴訟，依勞動事件法第12條規定暫免徵收依民事訴訟法所定裁判費之三分之二。上開訴訟經本院112年度勞訴字第312號及臺灣高等法院113 年度勞上字第81號判決第一審、第二審訴訟費用均由台灣電力股份有限公司負擔，全案確定。次查，本件原告第一、二審訴訟標的金額分別為新臺幣（下同）1,485,547元、1,328 ,317元，應各徵收裁判費15,751元、14,167元，原告先後已繳納5,250元、6,485元，暫免繳納第一、二審裁判費各為10 ,501元（計算式：15,751－5,250）、7,682元(計算式： 14, 167－6,485）。是原告暫免繳納之第一、二審裁判費合計為1 8,183元，應即由被告向本院繳納，且依首揭說明，類推適用民事訴訟法第91條第3項之規定，加給於裁定確定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法定利率即年息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三、如不服本裁定，應於裁定送達後10日內，以書狀向本院司法事務官提出異議，並繳納異議費新台幣1,000元。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 　日　　　　　　　　　民事第六庭司法事務官　林明龍

2025-01-02

TPDV-113-司他-468-20250102-1

勞上

臺灣高等法院

給付退休金差額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勞上字第81號上　訴　人　林國衛　　　　　　　　徐仁勝　　　　　　　　陳進益　　　　　　　　許哲宗　　　　　　　　饒榮德　　　　　　　　呂藝盛　　　　　　　　梁烱明　　　　　　　　薛芳昆　　上　訴　人　即被上訴人　江賜彬　　　　　　　　方振隆　　被上訴人　鐘義成　　共同訴訟代理人　邱靖棠律師　　　　　　李柏毅律師　　　　　　華育成律師被上訴人即　上訴人　台灣電力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　曾文生　　訴訟代理人　章修璇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給付退休金差額事件，兩造除鐘義成外對於中華民國113年1月10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2年度勞訴字第312號第一審判決各自提起上訴，本院於113年9月24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一、原判決關於駁回林國衛、徐仁勝、陳進益、許哲宗、饒榮德、呂藝盛、梁烱明、薛芳昆、江賜彬、方振隆後開第二至四項之訴部分，及訴訟費用之裁判均廢棄。二、台灣電力股份有限公司應給付林國衛、徐仁勝、陳進益、許哲宗、饒榮德、呂藝盛、梁烱明、薛芳昆各如附表一編號1 、2、3、4、5、6、7、8「應補發舊制年資結清金額」欄所示金額，及各自如附表一編號1、2、3、4、5、6、7、8「利息起算日」欄所示之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　　三、台灣電力股份有限公司應再給付江賜彬新臺幣壹拾肆萬參仟玖佰伍拾伍元之自民國一○九年八月一日起至一一一年三月二十九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四、台灣電力股份有限公司應再給付方振隆新臺幣壹拾肆萬參仟玖佰伍拾伍元之自民國一○九年八月一日起至一一○年四月二十九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五、台灣電力股份有限公司之上訴駁回。六、第一審、第二審訴訟費用均由台灣電力股份有限公司負擔。事實及理由一、上訴人林國衛、徐仁勝、陳進益、許哲宗、饒榮德、呂藝盛、梁烱明、薛芳昆（下分稱其名，合稱林國衛等8人）、上訴人即被上訴人江賜彬、方振隆（下分稱其名，並與林國衛等8人合稱林國衛等10人）、被上訴人鐘義成（下稱其名，並與林國衛等10人合稱林國衛等11人）起訴主張：林國衛等 11人分別自附表一、二「服務年資起算日」欄所示日期起受僱於被上訴人即上訴人台灣電力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台電公司），均在雲林區營業處服務，職級名稱除饒榮德為「電機裝修員」、江賜彬為「電機工程員」外，其餘均為「線路裝修員」，其等除原本職務外，鐘義成並有兼任領班，每月領有領班加給（下稱系爭領班加給），林國衛等10人並有兼任司機，每月領有兼任司機加給（下稱系爭司機加給），均為僱用人員，與台電公司於任職期間存在勞動契約關係，除江賜彬、方振隆、鐘義成（下稱江賜彬等3人）於如附表一編號9、10、附表二編號1「退休日」欄所示之日退休外，林國衛等8人則尚未退休。又林國衛等10人於民國108年12月間分別與台電公司簽立年資結清協議書（下稱系爭協議書)，協議依勞工退休金條例（下稱勞退條例）第11條第3項規定結清勞退舊制年資，並均以109年7月1日為約定結清舊制年資之日。而系爭領班加給、系爭司機加給均係因兼任工作之勞務而產生，屬勞工因工作獲得之報酬，符合勞務對價性與經常性給與之要件，性質上自為工資，應列入平均工資計算。詎台電公司於結清林國衛等11人之舊制結清金或計算退休金時，均未將系爭領班加給或系爭司機加給納入平均工資，而有短少給付之情，台電公司自應補足等語。爰依勞動基準法（下稱勞基法）第55條、第84條之2、勞退條例第11條第3項、經濟部所屬事業人員退休撫卹及資遣辦法（下稱退撫辦法）第9條、臺灣省工廠工人退休規則（下稱退休規則）第9條第1項、第10條第1項第1款規定及系爭協議書，請求台電公司應給付林國衛等11人各如附表一編號1至10「應補發舊制年資結清金額」、附表二編號1「應補發退休金差額」欄所示之金額，及各如附表一、二各編號「利息起算日　　」欄所示之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二、台電公司則以：台電公司為經濟部所屬國營事業，應遵守國營事業管理法（下稱國管法）第14條、第33條規定。又依系爭退撫辦法作業手冊（下稱系爭作業手冊）內之經濟部所屬事業機構列入計算平均工資之給與項目表（下稱系爭給與項目表），可認行政院及經濟部從未將系爭領班加給、系爭司機加給列入平均工資，則上開加給應僅屬台電公司單方、獎勵性之恩惠性給與，非勞務給付之對價，自非工資。林國衛等11人於任職期間經歷諸多同事退休，台電公司於計算退休金時均未將系爭領班加給、系爭司機加給列入平均工資計算退休金，可認其等數十年來均認知系爭領班加給、系爭司機加給非屬工資，已合意排除在工資之外。且林國衛等10人已簽立系爭協議書，其中第2條約定平均工資之計算依系爭給與項目表之規定辦理，即系爭司機加給並不包含在平均工資範疇，林國衛等10人自不得請求將之列入平均工資計算。縱認應將系爭司機加給列入平均工資計算，林國衛等8人因尚未退休，台電公司就該部分目前並無給付舊制結清金之義務，應至其等退休後30日內發給，遲延利息則應自退休日起30 日之翌日起算等語，資為抗辯。三、原審就林國衛等11人請求為一部勝訴、一部敗訴之判決，即僅判命台電公司應給付江賜彬、方振隆如附表一編號9至10 「應補發舊制年資結清金額」欄、鐘義成如附表二編號1「應補發退休金差額」欄所示金額，及各自附表一編號9至10 「原審認定之利息起算日」欄、附表二編號1「利息起算日」欄所示之日起，均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並依職權為假執行宣告及依聲請附條件免為假執行，另駁回江賜彬、方振隆其餘利息之請求以及林國衛等8人「應補發舊制年資結清金額」欄本息之請求。林國衛等10人、台電公司各就敗訴部分聲明不服，提起上訴，林國衛等10人之上訴聲明：㈠原判決不利於林國衛等10人部分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⒈台電公司應給付林國衛等8人各如附表一編號1至8「應補發舊制年資結清金額」欄所示金額，及各自如附表一編號1 至8「利息起算日」欄所示之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⒉台電公司應再給付江賜彬按14萬3,955元自109 年8月1日起至111年3月29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⒊台電公司應再給付方振隆按14萬3,955元自109年8月1日起至11 0年4月29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江賜彬等3人就台電公司之上訴，並答辯聲明：上訴駁回。台電公司之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命台電公司給付江賜彬等3人之部分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江賜彬等3人在第一審之訴駁回。就林國衛等10 人之上訴，並答辯聲明：上訴駁回。四、兩造不爭執事項（兩造同意援用原判決之記載，見本院卷第 158頁）：　㈠林國衛等11人分別自如附表一、二各編號「服務年資起算日」欄所示之日起受僱在台電公司所屬雲林區營業處，職級名稱除饒榮德為「電機裝修員」、江賜彬為「電機工程員」外，其餘皆係「線路裝修員」，均為僱用人員，另鐘義成兼任領班，領有系爭領班加給，而林國衛等10人則兼任司機，領有系爭司機加給，與台電公司於任職期間存在勞動契約關係。㈡江賜彬等3人分別於如附表一編號9、10、附表二編號1「退休日」欄所示之日退休，林國衛等8人則尚未退休。㈢林國衛等10人於108年12月間與台電公司簽訂系爭協議書，以 109年7月1日為約定結清舊制年資之日。㈣林國衛等11人之退休金基數或結清基數各如附表一「結清基數」、附表二「退休金基數」欄所示，兩造對於附表一、二所示之平均領班加給、平均司機加給等金額均不爭執。㈤台電公司已於林國衛等11人結清舊制年資或退休後，給付其等除上開平均領班加給、司機加給未納入平均工資計算以外之舊制結清金額或退休金。五、得心證之理由：　㈠系爭司機加給及系爭領班加給均應列入平均工資計算退休金：　⒈按勞基法係國家為實現憲法保護勞工之基本國策所制定之法律，其所定勞動條件為最低標準，該法第1條規定即明。復國營事業為國家為發展國家資本，促進經濟建設，便利人民生活之目的（國管法第2條參照），而由國家透過國管法第3 條所定之資本參與或控制關係，所組成之私法事業型態之組織。此等國營事業在配合國家促進經濟建設、便利人民生活之對外間接行政目的上，以及對內之財務與人事監督關係上，固然應受國管法之調控規範，以免國營事業因私法組織型態，逸脫公行政管控，形成國家資本之浪費。惟國營事業此等國家間接給付行政之特殊組織體，在對內之所屬勞工之勞雇關係上，勞工之從屬性及相較於雇主社會經濟與締約地位之懸殊弱勢差異，與一般民營事業並無二致，以管控國營事業避免國家資本浪費為主之國管法中，亦無特別之法令規定，有效提升所屬員工勞動地位，自堪與雇主地位實質相當。則縱國管法為促進國家資本有效利用之管理規範，而涉及對所屬員工之人事勞動條件安排，此等單純追求經濟合理性之法規，與一般民營事業體基於內部經濟性考量之規劃安排，無本質上差異，相對於勞基法保障勞工權益之立法目的而言，並無較一般民營事業更優越、值得受保護之法益，足以凌駕勞基法保護之法益。故國營事業管理之相關法令，在勞雇關係勞動條件之標準上，並非勞基法之特別法，關於國營事業所屬人員之待遇及福利標準，應不得低於勞基法所定之最低標準，以符勞基法第1條規範意旨。　⒉又按勞退條例第11條第1項、第3項規定：本條例施行前已適用勞基法之勞工，於本條例施行後，仍服務於同一事業單位而選擇適用本條例之退休金制度者，其適用本條例前之工作年資，應予保留；保留之工作年資，於勞動契約存續期間，勞雇雙方約定以不低於勞基法第55條及第84條之2規定之給與標準結清者，從其約定。查台電公司於結算舊制年資或退休前，均受僱於上訴人，屬勞基法規範之勞工，依勞基法第 84條之2規定，結算舊制年資之給與標準，依其等工作年資於73年7月30日勞基法施行前後，分別不得低於退休規則第9 條第1款及勞基法第55條第1項之規定。又勞基法第2條第3款規定：「工資：謂勞工因工作而獲得之報酬，包括工資、薪金及按計時、計日、計月、計件以現金或實物等方式給付之獎金、津貼及其他任何名義之經常性給與均屬之」。所謂「因工作而獲得之報酬」者，係指符合「勞務對價性」而言；所謂「經常性給與」者，係指在一般情形下經常可以領得之給付。判斷某項給付是否具「勞務對價性」及「經常性給與」，應依一般社會之通常觀念為之，其給付名稱為何，尚非所問。是以，雇主依勞動契約、工作規則或團體協約前已經評量之勞動成本，無論其名義為何，如在制度上通常屬勞工提供勞務，並在時間上可經常性取得之對價（報酬），即具工資之性質，而應納入平均工資之計算基礎（最高法院100 年度台上字第801號判決意旨參照）。準此，台電公司發給林國衛等11人之系爭司機加給及系爭領班加給是否應計入平均工資，即應以是否具備勞工因提供勞務而由雇主獲致對價之「勞務對價性」，及有無於固定常態工作中可取得而具制度上之「給與經常性」為判斷。　⒊經查，林國衛等10人受僱於台電公司期間，因兼任司機，於舊制年資結清前6個月所領得之系爭司機加給分別如附表一編號1至10「平均司機加給」欄所示，為兩造所不爭（見不爭執事項㈣）。又經濟部考量林國衛等10人由正式員工兼任工程車駕駛工作，有助於提高車輛調度彈性及加速事故處理效率，係屬業務實需，而同意台電公司支給兼任司機加給，亦有台電公司108年9月12日電人字第1080017806號函可佐（見原審卷第109頁至110頁），佐以台電公司兼任司機加給支給要點第2條第4項規定，兼任司機應以與業務直接有關，且有事實需要之人員為限（見原審卷第107頁）。而林國衛等1 0人原職務為電機裝修員、電機工程員或線路裝修員，因兼任司機提供駕駛工程車並負責保養維護車輛之勞務，並於兼任司機期間領取司機加給，堪認系爭司機加給係因兼任司機人員除其原來之主要職務外，須額外肩負兼任司機任務而給予之加給，並非因應臨時性之業務需求而偶爾發放，屬在該特定工作條件下之固定常態工作中勞工取得之給與，顯為兼任司機者提供前開勞務之對價，且為每月之固定給與，亦具經常性，雖為每月固定金額，不論兼任司機者實際出車之次數與有無，但本質上仍與兼任司機駕駛間有密切關連性，即應認具有勞務對價性，自應屬工資之一部分，而應計入平均工資。　⒋另查，鐘義成受僱於台電公司期間，因有兼任領班，於退休前6個月所領得之系爭領班加給如附表二編號1「平均領班加給」欄所示，為兩造所不爭執（見不爭執事項㈣）。而核領班工作本非其主要職務，該項加給係因工作上需要，員工須經常分班工作，且須有人領導，而台電公司未就此領班工作事項另行聘請員工，故由工作成績優良，具領導能力，且擔任相同或相關工作滿5年之正式人員中，挑選由其兼職為之，因而得為領取等情，有台電公司各單位設置領班、副領班要點在卷可憑（見原審卷第105頁至106頁），可見系爭領班加給係因台電公司因工作需要而常設，並須兼任領班者方得享有，又係按月核發，非係因應臨時性之業務需求而偶爾發放，屬在該特定工作條件下之固定常態工作中勞工取得之給與，是以鐘義成兼任領班，並享有按月核發之系爭領班加給，應非因應臨時性之業務需求偶為發放，乃屬於在該特定工作條件下之固定常態工作中勞工取得之給與。則此種雇主因特殊工作條件而對勞工所加給之給付，本質上自應認係勞工於該本職工作之外兼任領班工作之勞務對價，且既係兩造間就特定之工作條件達成協議，為勞工於該一般情形下經常可以領得之給付，性質上屬勞工因工作所獲之報酬，在制度上亦具有經常性，而符合「勞務對價性」及「經常性給與」之要件，亦屬工資之一部分，應計入平均工資計算退休金。　⒌台電公司雖辯稱：台電公司係經濟部所屬國營事業，應遵守國管法第14條、第33條規定，過去系爭作業手冊內之系爭給與項目表列舉14種得計算平均工資之給與項目，系爭司機加給及系爭領班加給均不在內，至111年11月2日經濟部以經營字第11100739620號函指示將夜點費納入系爭給與項目表，仍未將系爭司機加給、系爭領班加給列入，經濟部既重新檢視過得列入計算平均工資之給與項目，結果仍未將此二項給與納入，台電公司依法自不得將此二項給與列入計算平均工資，且經濟部一向認定系爭司機加給、系爭領班乃公司體恤、慰勞及鼓勵員工之性質，非行政院規定之工資，亦未納入退撫辦法規定列計平均工資之項目，此有經濟部96年5月17 日經營字第09602605480號函、101年10月26日經營字第1010 0682270號函、108年8月21日經營字第10803517540號可稽云云。惟查：　⑴國管法第14條雖規定國營事業應撙節開支，其人員待遇及福利，應由行政院規定標準，不得為標準以外之開支，然此規定僅為原則性規範國家事業單位就人員待遇及福利，應本於撙節開支之原則，並未具體明定何者為薪資，更與系爭司機加給及系爭領班加給是否屬於工資之認定無涉。國營事業單位固得依其事業性質及勞動態樣與所屬人員另行訂定勞動條件，仍不得低於勞基法之標準。故行政院就國營事業所屬人員之待遇及福利所制訂之標準，或經濟部所定工資給與之辦法，若與勞基法有所牴觸時，依中央法規標準法第11條規定，自應依勞基法規定為據。　⑵111年11月1日修正生效前、後之系爭給與項目表固均未將系爭司機加給及系爭領班加給列入計算平均工資之給與項目（見原審卷第179頁、本院卷第83頁），惟退撫辦法第3條既已明定適用該辦法之國營事業人員平均工資之認定，依勞基法有關規定辦理，而依勞基法規定，系爭司機加給、系爭領班加給應屬工資範疇，業如前述，系爭作業手冊就系爭給與項目表在無其他法令授權情形下，未將之列入平均工資，核與該手冊所據以研訂之退撫辦法規定牴觸，尚難以系爭作業手冊關於平均工資之記載，逕認退撫辦法第3條規定之平均工資應以系爭作業手冊為據。再者，台電公司給付之系爭司機加給、系爭領班加給是否為工資，屬法院應依職權個案判斷之事項，依司法院大法官釋字第137、216、217號解釋，行政機關依其職掌就有關法規為釋示之行政命令，僅有參考性質，並無拘束法院之效力。是以，台電公司援引經濟部96年 5月17日經營字第09602605480號函、101年10月26日經營字第10100682270號函、108年8月21日經營字第10803517540號函、111年11月2日經營字第11100739620號函（見原審卷第1 81頁至186頁、本院卷第81頁、83頁），於本件尚無拘束力，無從採為對台電公司有利之認定。準此，台電公司據此辯稱系爭司機加給、系爭領班加給不應列入平均工資云云，並無可採。　　　㈡林國衛等11人請求台電公司給付結清舊制年資及退休金差額，為有理由：　　⒈依附表一編號6至10、附表二編號1所示，呂藝盛、梁烱明、薛芳昆，及江賜彬等3人結清年資期間跨越73年7月30日勞基法施行前後，依勞基法第84條之2規定，有關勞基法施行前之年資，應依當時適用之法令即退休規則規定計算，至於林國衛等11人勞基法施行後之年資，則依同法第55條規定計算。其次，退休規則第9條第1款規定：「工人退休金之給與規定如左：一、依第5條規定自願退休之工人及依第6條規定命令退休之工人，工作年資滿15年者，應由工廠給與30個基數之退休金，工作年資超過15年者，每逾1年增給半個基數之退休金，其賸餘年資滿半年者以1年計算，未滿半年者不計，合計最高以35個基數為限」，並依第10條第1項第1款規定，應以結清前3個月平均工資（依同條第2項規定，工資依工廠法施行細則第4條規定）所得為準；勞基法第55條第1項第 1款、第2項分別規定：「勞工退休金之給與標準如下：按其工作年資，每滿1年給與2個基數。但超過15年之工作年資，每滿1年給與1個基數，最高總數以45個基數為限」、「前項第1款退休金基數之標準，係指核准退休時1個月平均工資」。 ⒉系爭司機加給、系爭領班加給屬勞基法第2條第3款所定工資，既如前述，則台電公司與林國衛等10人約定以109年7月1 日作為結算台電公司舊制年資之日（參系爭協議書第5條約定，原審卷第187頁、189頁、191頁、193頁、195頁、197頁、199頁、201頁、203頁、205頁)，及鐘義成於107年7月31 日退休時，自應將系爭司機加給、系爭領班加給列入平均工資計算基礎。呂藝盛、梁烱明、薛芳昆，及江賜彬等3人任職期間舊制年資跨越勞基法施行前後，茲依勞基法第55條第 1項第1款、第3項、第84條之2、退休規則第9條第1款、第10 條第1項第1款規定，將附表一編號6至10所列109年7月1日結算前3個月司機加給平均數額、前6個月司機加給平均數額，及附表二編號1所列107年7月31日退休前3個月領班加給平均數額、前6個月領班加給平均數額分別計入平均工資計算後，其等得請求台電公司補發附表一編號6至10「應補發舊制年資結清金額」欄、附表二編號1「應補發退休金差額」欄所示之差額；林國衛、徐仁勝、陳進益、許哲宗、饒榮德任職期間之舊制年資係勞基法施行後，茲依勞基法第55條第1 項第1款、第3項、第84條之2、退休規則第9條第1款、第10 條第1項第1款規定，分別將附表一編號1至5所列109年7月1 日結算前6個月司機加給平均數額，分別計入平均工資計算後，其等各得請求台電公司補發如附表一編號1至5「應補發舊制年資結清金額」欄所示之差額，為台電公司所不爭執（見不爭執事項㈣）。準此，林國衛等11人請求台電公司補發將系爭司機加給、系爭領班加給納入平均工資後，據以計算之結清舊制年資及退休金差額，為有理由。　⒊台電公司雖抗辯：林國衛等11人於任職期間經歷諸多同事退休，台電公司於計算退休金時，均未將系爭領班加給、系爭司機加給列入平均工資計算，可認林國衛等11人數十年來均認知系爭領班加給、系爭司機加給非屬工資，已合意排除在工資之外；且林國衛等10人均為109年7月1日結清舊制年資選擇適用勞退新制之僱用人員，其等於108年12月間與台電公司簽訂系爭協議書，已確認平均工資之給與項目及計算並不包括系爭司機加給，其等自不得請求將系爭司機加給納入平均工資據以計算舊制年資結清金額；縱認林國衛等10人得請求將系爭司機加給納入平均工資據以計算舊制年資結清金額，因非屬勞基法規定之退休情形，自不適用退休後30日起算利息之特別規定云云。惟查：　⑴按本條例施行前已適用勞動基準法之勞工，於本條例施行後，仍服務於同一事業單位而選擇適用本條例之退休金制度者，其適用本條例前之工作年資，應予保留。第1項保留之工作年資，於勞動契約存續期間，勞僱雙方約定以不低於勞基法第55條及第84條之2規定之給與標準結清者，從其約定。勞退條例第11條第1項、第3項定有明文。是勞僱雙方於勞動契約存續期間約定結清適用勞退條例前之工作年資，其計算退休金基準應以不低於勞基法第55條規定之給與標準計算。又勞基法第55條第2項規定退休金基數之標準，係指核准退休時1個月平均工資，則系爭司機加給是否為工資，自仍應依勞基法規定之平均工資認定，且勞基法既為國家為實現憲法保護勞工基本國策制定法律，勞基法第2條第3款之工資規定及第55條勞工退休金給與標準，自屬強制規定，勞雇雙方不能以合意排除其適用。　⑵台電公司於其他員工退休時如何發給退休金，與林國衛等11 人與台電公司間之勞動契約法律關係無涉，難以台電公司歷年來均未將系爭領班加給、系爭司機加給納入平均工資計算退休金一節，即逕論林國衛等11人前已與台電公司合意將此部分加給排除在工資之外。又系爭協議書第2條中段固約定：「...平均工資之計算悉依據行政院82年12月15日台82經4 4010號函核定『經濟部所屬事業機構列入計算平均工資之給與項目表（按即系爭給與項目表）』之規定辦理...」（見原審卷第187頁、189頁、191頁、193頁、195頁、197頁、199 頁、201頁、203頁、205頁），然系爭司機加給依勞基法規定應計入平均工資，行政機關之解釋僅具參考性質，並無拘束法院之效力，已認定於前，則台電公司結清舊制年資，自應將系爭司機加給計入平均工資計算，始符勞退條例第11條第3項規定意旨。系爭協議書上開約定條款將系爭司機加給排除在平均工資之計算外，違反勞基法第2條第3款工資規定及第55條勞工退休金給與標準之強制規定，損及林國衛等10 人權益，此部分約定應屬無效，應依勞基法第55條規定予以調整之，即應將屬勞基法第2條第3款所定工資之系爭司機加給計入平均工資計算退休金，以符合不低於勞基法第55條規定之給與標準，是林國衛等10人主張其等不受系爭協議書第 2條中段之拘束，仍得依勞退條例第11條第3項規定，以勞基法第55條所定標準，請求將屬於工資之系爭司機加給計入平均工資等語，應屬有據。　⑶又按勞基法第55條第3項規定，雇主應於勞工退休之日起30日內給付勞工退休金，定於一定期限內履行，俾使勞工債權能迅速獲得清償，依勞退條例第11條第3項規定，於勞動契約存續期間結清舊制年資，亦有適用（行政院勞工委員會94年 4月29日勞動4字第0940021560號函參照），則於勞雇雙方依勞退條例第11條第3項規定結清舊制年資退休金者，其退休金既係依勞基法之退休金標準計給，雇主給付之期限亦應比照適用勞基法第55條第3項規定，即應於勞工結清舊制退休金之日起30日內給付之。則台電公司辯稱林國衛等8人尚未退休，不得請求給付結清舊制年資差額云云，即無足採。　⒋末按給付有確定期限者，債務人自期限屆滿時起，負遲延責任。遲延之債務，以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息。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週年利率為5%，民法第229條第1項、第 233條第1項、第203條分別定有明文。查台電公司未於附表一編號1至10「舊制年資結清日」欄所示之日起30日內給付林國衛等10人結清年資差額，亦未於附表二編號1「退休日」欄所示之日起30日內給付鐘義成退休金差額，當自附表一、二各「利息起算日」欄所示之日起，均負遲延責任。則林國衛等11人依上開規定，請求台電公司給付各自附表一、二各編號「利息起算日」欄所示之日起算之法定遲延利息，即屬有據。　六、綜上所述，林國衛等11人依勞基法第55條、第84條之2、勞退條例第11條第3項、退休規則第9條、第10條規定及系爭協議書第5條約定，請求台電公司給付林國衛等10人各如附表一編號1至10「應補發舊制年資結清金額」欄、鐘義成如附表二編號1「應補發退休金差額」欄所示金額，及各自附表一、二各編號「利息起算日」所示之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均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從而，原審就㈠林國衛等8人應准許部分，㈡江賜彬應准許自109年8月1日起至111年3月29日止之法定遲延利息部分，㈢方振隆應准許自1 09年8月1日起至110年4月29日止之法定遲延利息部分，為林國衛等10人敗訴之判決，尚有未洽，林國衛等10人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爰由本院廢棄改判如主文第2至4項所示。至原審判命台電公司應給付江賜彬、方振隆如附表一編號9、10「應補發舊制年資結清金額」欄、鐘義成如附表二編號1「應補發退休金差額」欄所示金額，及各自如附表一編號9、10「原審認定之利息起算日」、附表二「利息起算日」欄所示之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並為准、免假執行之宣告，核無不當。台電公司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林國衛等10人之上訴為有理由，台電公司之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5　　日勞動法庭審判長法官黃雯惠法官林佑珊法官宋泓璟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不得上訴。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5　　日　　　　　　　　　　　　　　　　書記官簡素惠附表一：（幣別：新臺幣）編號姓名服務年資起算日舊制結清日退休日結清基數平均司機加給應補發舊制年資結清金額利息起算日原審認定之利息起算日 1 林國衛 75年12月31日 109年7月1日無勞基法施行前 0 結清前3個月 3,199元 12萬4,761元 109年8月1日無（全部駁回）勞基法施行後 39 結清前6個月 3,199元 2 徐仁勝 78年11月7日 109年7月1日無勞基法施行前 0 結清前3個月 3,199元 11萬3,565元 109年8月1日無（全部駁回）勞基法施行後 35.5 結清前6個月 3,199元 3 陳進益 79年1月17日 109年7月1日無勞基法施行前 0 結清前3個月 3,199元 11萬3,565元 109年8月1日無（全部駁回）勞基法施行後 35.5 結清前6個月 3,199元 4 許哲宗 77年4月4日 109年7月1日無勞基法施行前 0 結清前3個月 3,199元 13萬4,625元 109年8月1日無（全部駁回）勞基法施行後 37.5 結清前6個月 3,199元 5 饒榮德 77年4月4日 109年7月1日無勞基法施行前 0 結清前3個月 3,199元 11萬9,963元 109年8月1日無（全部駁回）勞基法施行後 37.5 結清前6個月 3,199元 6 呂藝盛 73年6月15日 109年7月1日無勞基法施行前 0.3333 結清前3個月 3,199元 14萬8,985元 109年8月1日無（全部駁回）勞基法施行後 41.1667 結清前6個月 3,199元 7 梁炯明 73年4月30日 109年7月1日無勞基法施行前 0.6667 結清前3個月 3,199元 14萬8,985元 109年8月1日無（全部駁回）勞基法施行後 40.8333 結清前6個月 3,199元 8 薛芳昆 72年3月1日 109年7月1日無勞基法施行前 2.8333 結清前3個月 3,199元 13萬5,958元 109年8月1日無（全部駁回）勞基法施行後 39.6667 結清前6個月 3,199元 9 江賜彬 67年12月13日 109年7月1日 111年2月28日勞基法施行前 11.3333 結清前3個月 3,199元 14萬3,955元 109年8月1日 111年3月30日勞基法施行後 33.6667 結清前6個月 3,199元 10 方振隆 66年5月19日 109年7月1日 110年3月31日勞基法施行前 14.5 結清前3個月 3,199元 14萬3,955元 109年8月1日 110年4月30日勞基法施行後 30.5 結清前6個月 3,199元附表二：（幣別：新臺幣）　　　　　　　　　　　　　　　　編號姓名服務年資起算日退休日退休金基數平均領班加給應補發退休金差額利息起算日 1 鍾義成 68年11月5日 107年7月31日勞基法施行前 9.5 結清前3個月 3,494元 15萬7,230元 107年8月31日勞基法施行後 35.5 結清前3個月 3,494元

2024-10-15

TPHV-113-勞上-81-2024101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