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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人異議之訴等

福建金門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重訴字第10號原告徐芷涵訴訟代理人劉佳強律師被告趙筱菱林東毅上一人訴訟代理人金湘惟律師蘇仙宜律師上列當事人間第三人異議之訴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12月10 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原告之訴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一、按確認法律關係之訴，非原告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者，不得提起之，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所謂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係指法律關係之存否不明確，原告主觀上認其在法律上之地位有不安之狀態存在，且此種不安之狀態，能以確認判決將之除去者而言 (最高法院52 年台上字第1240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原告主張其為門牌號碼金門縣○○鎮○○000號房屋暨坐落金門縣○○鎮○○段00000 地號(下稱系爭房地)之真正所有權人，系爭房地由金門縣地政局以金登資二字第002900號設定擔保總金額新臺幣1320萬元之最高限額抵押權(下稱系爭抵押權)及擔保之債權均不存在，為被告否認，原告之法律地位即有受侵害之危險，且此危險得以確認判決除去之，是原告提起本件確認之訴即具確認利益。又被告林東毅持本院110年度司拍字第8號民事裁定為執行名義，聲請強制執行系爭房地，經本院受理在案（11 0年度司執字第4127號清償債務強制執行事件，下稱系爭執行事件），且尚未終結，並經本院調閱系爭執行事件卷宗查核屬實，則原告提起本件第三人異議之訴，與強制執行法第 15條前段「第三人就執行標的物有足以排除強制執行之權利者，得於強制執行程序終結前，向執行法院對債權人提起異議之訴」之規定，核無不合。二、次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 2款定有明文。查原告起訴聲明⑴確認被告就如附表所示建物暨土地於民國109年9月21日由金門縣地政局以金登資二字第 010900號變更設定擔保總金額新臺幣1320萬元之抵押權及擔保之債權均不存在。⑵被告林東毅應將上開抵押權設定登記予以塗銷。⑶本院110年度司執字第4127號拍賣抵押物事件就附表所示建物暨土地所為之強制執行程序應予撤銷。嗣原告變更聲明⑴為確認被告就如附表所示建物暨土地於109年3月1 3日由金門縣地政局以金登資二字第002900號設定擔保總金額新臺幣1320萬元之最高限額抵押權及擔保之債權均不存在。經核原告所為訴之變更，係本於同一基礎事實，於法並無不合，自應准許。貳、實體方面　　一、原告主張： (一)系爭房地於103年12月25日以買賣為發生原因，於104年1月2 2日所為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被告趙筱菱之行為，業經本院110 年10月15日109年度重訴字第30號判決，認定原告與被告趙筱菱間並無移轉系爭房地所有權之合意，判決被告趙筱菱應將系爭房地以買賣為原因所為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以塗銷，並回復登記為原告所有。據此，被告趙筱菱於109年3月13日將系爭房地設定720萬元之最高限額抵押權予被告林東毅暨於109年9月21日變更設定內容為系爭抵押權等行為，自均屬無權處分行為，現原告乃拒絕承認該無權處分行為，則該無權處分行為自不生效力。 (二)系爭抵押權於109年9月21日變更設定內容前，本係於109年3 月13日設定720萬元之最高限額抵押權（下稱原抵押權）予被告林東毅，而原抵押權設定之時點適為原告之母陳燕妮對被告趙筱菱及證人葉子豪提起重利、詐欺、偽造有價證券等罪之告訴後不久，顯見系爭抵押權設定之目的確係為保證人葉子豪之不法利益而為之；且被告趙筱菱僅係系爭房地登記之出名人，焉有為擔保伊對被告林東毅之借款債務而以系爭房地設定原抵押權予被告林東毅之可能；至被告林東毅主張原抵押權之債務人設定錯誤，真正債務人係鑫富成營造有限公司(下稱鑫富成公司)，故變更為系爭抵押權並更正債務人為鑫富成公司，惟原抵押權之設定業經專業地政士擬撰設定文件及送件，焉有不予確認擔保債務人是否正確之可能；又證人葉子豪於原抵押權設定之際既實際掌控系爭房地，鑫富成公司於原抵押權設定時已積欠證人葉子豪高達745萬元之借款，復被告趙筱菱曾對鑫富成公司聲請支付命令，難認證人葉子豪願以系爭房地設定原抵押權甚而變更內容為系爭抵押權而為鑫富成公司擔保；況鑫富成公司之法定負責人為黃坤偉(嗣更名為黃耀緯，下稱黃耀緯)曾擔任證人葉子豪就系爭房地設定抵押權之人頭，亦為葉子豪所設立德金工程有限公司之登記名義人；再者，系爭房地尚有元大商業銀行設定第一順位最高限額抵押權，顯已不足清償系爭抵押權所擔保之債權，又第一順位最高限額抵押權所擔保之貸款本息早於 110年1月間起迄今均由原告繳納，被告趙筱菱何以於系爭執行程序前即不予繳納貸款本息而坐令系爭房地有遭拍賣之風險；甚而，被告林東毅於設定原抵押權之初即知悉被告趙筱菱非真正所有權人；復就被告林東毅於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0 9年度重訴字第618號陳稱鑫富成公司所欠856萬5,600元係投資契約關係而非借貸關係，且未能舉證鑫富成公司尚欠被告林東毅2,877萬253元。是被告2人間係通謀虛偽設定系爭抵押權，設定行為實屬無效，復無系爭抵押權所擔保之被告林東毅對鑫富成公司之借款債權存在，則系爭抵押權既屬不存在，被告林東毅自不得依系爭抵押權為由而對系爭房地聲請強制執行。又原告可向被告趙筱菱請求所有權回復登記，原告自屬被告趙筱菱之債權人，從而，本院110年度司執字第4 127號拍賣抵押物事件就系爭房地所為之強制執行程序自應予撤銷，爰依民法第87條第1項前段、第118條第1項、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民法第767條第1項中段、第242條、第113條、強制執行法第15條為本件請求。　 (三)聲明：⑴確認被告就如附表所示建物暨土地於民國109年3月1 3日由金門縣地政局以金登資二字第002900號變更設定擔保總金額新臺幣1320萬元之抵押權及擔保之債權均不存在。⑵ 被告林東毅應將上開抵押權設定登記予以塗銷。⑶本院110年度司執字第4127號拍賣抵押物事件就附表所示建物暨土地所為之強制執行程序應予撤銷。　　　　　　　二、被告答辯： (一)被告林東毅：　⒈被告林東毅係請證人魏秀燕單純繕打原抵押權設定契約書，而未實質審核原抵押權所擔保之債權內容，但被告趙筱菱於上開契約書上之簽名既係經證人魏秀燕解釋文件內容後所親簽，應認有設定原抵押權之真意。又被告林東毅初時之原抵押權內容確實有設定錯誤，經證人魏秀燕指正後，始連同抵押權期限、擔保金額予以變更，且系爭抵押權變更契約書之被告趙筱菱簽名亦為其所親簽，被告趙筱菱應有變更為系爭抵押權之真意。　⒉被告林東毅除持有借據外，亦已確實匯予鑫富成公司鉅額款項，佐以被告林東毅曾傳訊予黃耀緯，詢問其是否同意授權黃富誠代簽借據，黃耀緯表示同意等語，且原告迄未就該等鉅額款項係基於其他法律關係乙節負任何舉證，更未證明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09年度重訴字第618號民事判決所提及之85 6萬5,600元與系爭抵押權所擔保之債權有任何關係，堪認被告林東毅確有借出鉅額款項予鑫富成公司，而有設定系爭抵押權之需要，絕不可能與被告趙筱菱通謀虛偽意思表示，系爭抵押權之設定非被告2人之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不因之無效。　⒊依偵查不公開原則，被告林東毅根本不知道原告之母曾對被告趙筱菱、葉子豪提起刑事告訴，且自原告之母提告後，尚需相當作業流程，在109年3月13日前被告趙筱菱是否已收到地檢署之開庭通知而知悉遭提告遂蓄意報復，猶未可知；又被告林東毅從未對被告趙筱菱主張債權，其實際上係出借款項予鑫富成公司，原抵押權登記債務人為被告趙筱菱乃係錯誤，故才需辦理抵押權內容變更登記，將債務人連同金額、期限一併變更；且黃耀緯是否曾為葉子豪之人頭，被告林東毅並不清楚又與本件無關；況被告林東毅僅知道鑫富成公司之登記負責人為黃耀緯，實際負責人為黃富誠，而被告林東毅所持借據既有黃富誠及黃耀緯之簽名，並有金流憑證可憑，足認鑫富成公司確有向被告林東毅借到金錢，無論黃耀緯是否為人頭，均難認鑫富成公司係虛偽借款；再者，被告林東毅並不知道被告趙筱菱與鑫富成公司間之債權債務關係，其僅在乎借予鑫富成公司之借款是否有不動產可供擔保，自被告2人已簽署原抵押權設定書、系爭抵押權變更契約書，被告林東毅又確有出借款項予鑫富成公司等情觀之，足認本件並無通謀虛偽意思表示可言；況元大銀行固為第一順位最高限額抵押權人，然既稱最高限額抵押權，即可知其登記之擔保債權額，未必等同實際積欠之債務額，則被告林東毅評估後認為其最高限額抵押權縱使列第二順位，亦足供擔保，乃其自我規劃，風險自負，則原告逕認被告林東毅之評估有違常情，自屬臆測之詞，不足憑採；復就被告林東毅根本不知道被告趙筱菱是否有按時繳納貸款，故縱使被告趙筱菱於 110年1月起即不繳納元大銀行貸款為真，亦與被告林東毅無關，原抵押權早在109年3月間即予設定，則被告趙筱菱於9 個月多後即110年1月起始不願繳納貸款，應難逕認被告2人無設定最高限額抵押權之真意。是被告2人就系爭最高限額抵押權之設定，並非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至應予強調者，本件爭議之物權為最高限額抵押權，其於法律本質上，本就不要求在設定之初即有債權存在，縱使被告趙筱菱設定原抵押權初時未積欠被告林東毅任何借款，只要原抵押權變更後之最終登記內容係鑫富成公司為債務人，並有實際出借鑫富成公司之借款存在，即屬合法。　⒋系爭抵押權之設定登記既非通謀虛偽意思表示，則被告趙筱菱自無從以該登記無效為由，要求被告林東毅塗銷系爭抵押權，是原告主張依民法第242條代位被告趙筱菱請求塗銷系爭抵押權即無理由；又系爭抵押權設定時之登記所有人為被告趙筱菱，並非原告，而被告林東毅當時確實係相信該登記公示內容，亦不知道原告母親陳燕妮之偽造爭議，才會於10 9年3月間、109年9月間與被告趙筱菱會同簽署原抵押權設定契約書、係爭抵押權變更契約書，以完成系爭抵押權之設定登記，況系爭房地尚設定另一最高限額抵押權予元大銀行在前，原告對元大銀行之設定既然無所爭執，卻爭執系爭抵押權，實非公平之舉。又本院109年度重訴字第30號確定判決雖認定被告趙筱菱僅為葉子豪之出名人，原告始為系爭房地之真正所有人等情，然原抵押權與系爭抵押權設定時該確定判決尚未出爐，無論被告趙筱菱與葉子豪間有無借名登記關係，其於形式上亦屬有權處分之人，其所為之物權行為自然並非無效。是被告林東毅既然無法知悉系爭房地將來會遭法院認定實為原告所有，依不動產登記內容又以被告趙筱菱為有權處分之人，其自得依民法第759條之1第2項規定主張其乃系爭抵押權登記之善意第三人，且該項登記不因原告主張之登記不實而受影響。則原告並無足以排除本院110年度司執字第4127號強制執行程序之權利，自不得依強制執行法第 15條請求撤銷該強制執行程序。　　⒌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二)被告趙筱菱：系爭房地之契約本就是借名登記，對本件事情不清楚等語，並未提出任何答辯聲明。三、本院之判斷： (一)按確認法律關係不存在之訴，如被告抗辯其法律關係存在時，應由被告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42年台上字第170號判例參照）。上開消極確認之訴之舉證責任分配原則，並非僅適用於爭執之法律關係當事人間之訴訟，即使兩造所爭執者，為他人間法律關係之消極確認之訴，仍有該舉證責任分配原則之適用，而應由被告就其主張該法律關係存在之事實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1451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乃權利障礙要件，屬變態之事實，為免任意挑釁當事人間已存在之法律關係，應由主張此項利己事實之人，提出具有相當證明力之證據而後可（最高法院 105年度台上字第1634號判決意旨參照）。再按抵押權為從物權，以主債權之存在為其存在之前提，故如主債權因清償、免除、抵銷或其他原因而消滅時，則抵押權自亦當然隨之消滅。惟如主債權一部消滅時，則否。此乃基於抵押權不可分性所使然。而抵押權所擔保之主債權未全部消滅前，抵押人尚不得請求塗銷該抵押權設定登記（最高法院85年度台上字第227號判決意旨參照）。　 (二)經查：　⒈原告主張系爭房地於103年12月25日以買賣為發生原因，於10 4年1月22日所為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被告趙筱菱之行為，業經本院110年10月15日109年度重訴字第30號判決，認定原告與被告趙筱菱間並無移轉系爭房地所有權之合意，判決被告趙筱菱應將系爭房地以買賣為原因所為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以塗銷，並回復登記為原告所有，固有該判決書可參；然被告趙筱菱於109年3月13日將系爭房地設定720萬元之最高限額抵押權予被告林東毅暨於109年9月21日變更設定內容為系爭抵押權等行為，均在110年10月15日上開判決前為之，當時系爭房地所有權人仍為被告趙筱菱，則參民法第759條之1第 2項「因信賴不動產登記之善意第三人，已依法律行為為物權變動之登記者，其變動之效力，不因原登記物權之不實而受影響。」之規定，及最高法院99年度台上字第592號民事判決之「如第三人因信賴登記而取得土地權利時，通常可認信賴者不知其為不實，此項善意取得即應受推定，此乃土地法第43條規定『依本法所為之登記有絕對效力』之所由設，是以主張非善意者，自應就此事實負其舉證責任。」要旨，被告趙筱菱、林東毅為系爭抵押權登記時尚無從知悉上開判決內容，所為之系爭抵押權登記，自係信賴系爭房地之登記而為之，自應受善意取得之推定，不因原登記物權即系爭房地所有權登記之不實而受影響。　⒉原告另主張被告趙筱菱、林東毅通謀而為系爭抵押權之登記，無非係以被告趙筱菱僅係系爭房地登記之出名人，焉有為擔保其對被告林東毅之借款債務而以系爭房地設定原抵押權予被告林東毅之可能?且原抵押權之設定業經專業地政士擬撰設定文件及送件，焉有不予確認擔保債務人是否正確之情。但上情業經證人陳淑慧到庭證述「我只認識葉子豪。至於你說當初的聯絡、確切是跟誰聯絡，時間有點久我沒有辦法確定。」、「通常來講這種私人設定主要是我們跟葉子豪認識，所以原則上我都會打個電話跟他打個招呼，是不是有這個設定案件」、「葉子豪其實很多在金門的不動產掛的都是趙筱菱的名字」，以及證人葉子豪證稱「（當時這個（系爭）房地移轉登記到趙筱菱名下，趙筱菱只是出名人，實際上這個房子的所有權人是你，是不是？）是」、「（你當時為何願意設定上開最高限額抵押權給林東義？）因為我要負責，我說林東毅願意幫他從銀行借款，需要我先幫黃富誠解除二胎設定，要先塗銷抵押權，叫我先借他錢，我沒有錢，所以用這個房子設定給林東毅，林東毅借錢給黃耀偉。」、「（可是那個抵押權他當時擔保的債務人是趙筱菱，也不是黃耀偉，那好像跟你說的不符？）當時這個房子設定抵押權 109年4月份左右設定720萬，9月份的時候再設定一個，總共是1300多萬，設定給林東毅。」，可見被告趙筱菱縱僅為出名人，而實際權利人為證人葉子豪，足認原抵押權及系爭抵押權之設定均出於葉子豪之真意。　⒊另證人魏秀燕到庭證稱原抵押權設定書係被告林東毅請證人草擬文件後，至被告趙筱菱所在學校請被告趙筱菱親自簽名，而證人魏秀燕於原抵押權設定時未確認債務人為何人，至被告林東毅欲延長原抵押權期間方知債務人設定錯誤，被告林東毅遂依證人魏秀燕之指正而變更原抵押權內容為系爭抵押權(本院卷二第10-14、18頁)；且證人吳淑君亦到庭證稱系爭抵押權變更契約書上債務人鑫富成公司暨代表人黃耀緯、義務人趙筱菱之簽名，均經證人吳淑君核對為本人後本人親簽，抵押權人林東毅亦在場並親自蓋章(本院卷二第20-21 頁)；核與證人葉子豪到庭證稱系爭房地移轉至被告趙筱菱時，被告趙筱菱僅為出名人，實際所有權人為葉子豪，而葉子豪同意提供系爭房地設定最高限額抵押權係為擔保鑫富成公司對被告林東毅之債務(本院卷二第118、122-123頁)，以及被告趙筱菱以書狀陳稱設定抵押權之相關事宜均聽從證人葉子豪指示簽名(本院卷二第135頁)等情節相符；復就被告林東毅提出其借款予鑫富成公司之借據及台中銀行國內匯款申請書回條、合作金庫商業銀行匯款申請書代收入收據、傳票、存款憑條、彰化銀行匯款回條聯、第一商業銀行存款存根聯影本為憑(本院卷一第231-247頁)，足證被告2人間存在系爭抵押權與其所擔保之債權甚明。　⒋原告雖主張被告2人係通謀虛偽設定系爭抵押權，然依上開證據，無從認定被告2人有何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之情，且原告亦未提出其他證據以實其說，揆諸前揭說明，原告此部分之主張，即不可取。則原告依民法第87條、第118條第1項、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請求確認系爭抵押權及所擔保之債權不存在，自屬無據。又系爭抵押權擔保之債權既未全部清償、免除或消滅，原告尚不得請求被告塗銷系爭抵押權設定登記，是原告依第767條第1項中段、第113條規定，請求被告林東毅塗銷系爭抵押權設定登記，或依民法第242條、第767 條第1項中段、第113條代位被告趙筱菱請求被告林東毅塗銷系爭抵押權設定登記，亦屬無據。原告既無足以排除強制執行之權利，自不得提起第三人異議之訴，是原告依強制執行法第15條規定，請求撤銷系爭執行程序，即無理由。　⒌綜上所述，原告請求確認系爭抵押權及其所擔保之債權不存在，並請求被告塗銷系爭抵押權設定登記，以及系爭執行事件應予撤銷，均無理由，應予駁回。　　　　　四、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之證據，與判決不生影響，爰不逐一論列，併此敘明。五、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4　　日　　　　　　　　　民事第一庭　　法　官　魏玉英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4　　日　　　　　　　　　　　　　　　　書記官　蔡翔雲

2024-12-24

KMDV-112-重訴-10-20241224-1

上

福建高等法院金門分院

返還借款

福建高等法院金門分院民事判決 110年度上字第21號上訴人葉子豪訴訟代理人馮彥錡律師被上訴人陳燕妮陳易新共同訴訟代理人劉佳強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借款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0年 10月21日褔建金門地方法院109年度訴字第46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3年9月4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後開第2至4項之訴及該部分假執行之聲請，暨訴訟費用之裁判均廢棄。被上訴人陳燕妮應給付上訴人新台幣（下同）300萬元及自民國( 下同）106年6月16日起至110年7月19日止，按年息20％，自110年 7月20日起清償日止，按年息16％計算之利息。被上訴人陳易新應給付上訴人300萬元及自108年4月12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6％計算之利息。上2項給付，如任一被上訴人已給付，其餘被上訴人於給付範圍內，免給付之義務。其他上訴駁回。第一、二審訴訟費用由被上訴人連帶負擔。本判決第2、3項於上訴人各以新台幣100萬元為被上訴人陳燕妮、陳易新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上訴人陳燕妮、陳易新如分別以新台幣300萬元預供擔保，各得免為假執行。事實及理由一、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陳燕妮為清償積欠訴外人黃明和、董建興就坐落金門縣○○鎮○○段00000地號土地及其上103建號、門牌號碼同鎮塔后205號建物(下合稱塔后房地)，於95年4月、96年4月及000年0月間登記設定，依序擔保50萬元、50萬元及220萬元之抵押債務，於104年3月向伊借款300萬元(下稱系爭借款)，約定利息月息2％，未約定清償期，伊因此於同年3月13日、16日分別交付黃明和、董建興如附表一編號1 、2所示之銀行本行支票各1張，代為清償之，並已塗銷該等抵押權。然陳燕妮迄未清償任何本息，伊自得依消費借貸關係或民法第179條、第312條規定，請求陳燕妮還款。又陳燕妮於107年8月20日後數日，為償還系爭借款，向被上訴人陳易新借用附表二所示支票1紙(下稱系爭支票)後，於同年0月間交付伊，惟該支票於108年4月12日提示，竟遭退票。陳燕妮、陳易新就上開借款或票款債務，具不真正連帶債務關係等情，爰依消費借貸或民法第179條、第312條之規定（陳燕妮部分）及票據關係(陳易新部分)，求為命⑴陳燕妮應給付伊300萬元及自104年3月16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20％計算之利息；⑵陳易新應給付伊300萬元及自108年2月22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6％計算之利息；⑶前2項給付，如任一被上訴人已給付，其餘被上訴人於給付範圍內，免給付義務之判決，並均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被上訴人則以：陳燕妮與上訴人間並無系爭借款與利息之合意，上訴人亦無交付借貸金錢或為陳燕妮清償誠泰當鋪、三和當鋪借款之事實。附表一、編號1、2之支票分別為訴外人魏婕盈、趙筱菱購入，後者領款人為訴外人石永棟，無從證明上訴人有出資代陳燕妮清償借款之事實。縱認雙方有借貸關係，陳燕妮歷來清償金額約388萬7000元，實已逾系爭借款，當已無積欠。況陳燕妮於108年6月25日簽立切結書，而與上訴人成立代物清償契約，係為使陳燕妮對上訴人所積欠之1650萬元（包括系爭借款在內）債務歸於消滅所為，倘認陳燕妮對上訴人負有300萬元債務，該項債務亦應歸於消滅。又陳易新簽發系爭支票，並由陳燕妮交付上訴人，係因陳燕妮囿於上訴人一再催討債務之壓力所為，陳易新簽發系爭支票之原因關係，為擔保於陳燕妮不履行債務時，由其代負履行責任。陳燕妮既未積欠系爭借款或已清償，上訴人自不得行使系爭支票之權利。且系爭支票之發票日期經過變造，實際發票日為103年2月22日，陳易新僅應依變造前之文義負責。上訴人遲至109年始提起訴訟，其票據權利已罹於時效而消滅等語，資為抗辯。三、不爭執事項（本院卷第498頁）㈠陳燕妮於00年0月間及00年0月間先後向誠泰當鋪借款，並先後取得借款本金40萬元、40萬元。㈡塔后房地先後於95年4月7日設定擔保債權總金額50萬元之第二順位抵押權、96年4月30日設定擔保債權總金額50萬元之第三順位抵押權予黃明和。㈢塔后房地於102年9月9日設定擔保債權總金額220萬元之抵押權予董建興。㈣系爭支票確係由陳燕妮交付予上訴人。㈤附表一編號1、票據號碼：PQ0000000號支票於104年3月23日經黃明和提出兌付。㈥附表一編號2、票據號碼：PQ0000000號支票於104年3月20日經石永棟提出兌付。㈦被上訴人原審所提民事答辯二狀所列清償項目之項次10-13 、24-28、31-33、35、38、40、43-44所示共135萬元(各筆詳如附表三)，業已向上訴人清償。　㈧系爭支票發票日自103年2月22日更改為108年2月22日。　四、本院判斷： 陳燕妮部分　　㈠上訴人與陳燕妮間有系爭借款之借貸關係存在。　⒈上訴人主張陳燕妮為清償其積欠訴外人黃明和（即誠泰當鋪）、董建興（即三和當鋪）就塔后房地，於95年4月、96年4 月及000年0月間登記設定，依序擔保50萬元、50萬元及 220 萬元之抵押債務，於104年3月向其借款300萬元，伊因此於同年3月13日、16日分別交付黃明和、董建興如附表一編號1 、2所示之銀行本行支票各1張，代為清償之，並於同年3月2 3日、24日以清償為原因塗銷各該抵押權之事實，有建物登記謄本、銀行本行支票2張、地籍異動索引(原審卷一第15-2 3、185-187、195-197、361-363頁)及金門縣地政局110年3 月11日函送之土地登記申請書、抵押權塗銷同意書等影本（原審卷二第15-51頁）為證。又上開銀行本行支票2紙，係分別以魏婕盈、趙筱菱名義向各該發票銀行購入，有台灣土地銀行金門分行及苗栗分行函檢附之取款憑條、本行支票領取登錄單影本可參(本院卷第99-105頁)。而魏婕盈為上訴人之妻(或前妻)，趙筱菱為上訴人朋友，均為提供個人帳戶及名義借給上訴人使用之人(參福建金門地方檢察署109年度偵字第420號檢察官不起訴處分書第7頁，本院卷第211頁)。　⒉陳燕妮亦陳稱：伊確實有積欠黃明和、董建興抵押借款，伊以塔后房地向黃明和即誠泰當鋪、董建興即三和當鋪抵押借貸各100萬元(實際取得80萬元)、200萬元；且未清償各該抵押債務，誠泰當鋪部分，上訴人稱已接手成為實際負責人，三和當鋪部分，上訴人表示已為陳燕妮整合債務，故陳燕妮均依照上訴人指示陸續還款等詞(本院卷第349-350頁)。而陳燕妮曾陸續償還上訴人，其中如附表三所示，17筆金額合計135萬元，為被上訴人不爭執，陳燕妮並曾應上訴人之要求，書寫日期105年6月25日(實際作成日期108年6月15日），內容記載：「本人陳燕妮欠葉子豪一共1650萬元正，無力償還，將所在地金門縣○○鎮○○000號一棟房子，全權由葉子豪處理，毫無異議。」等字之切結書(本院卷第396頁，下稱系爭切結書)。原審另案109年度城簡字第19號上訴人與陳易新間請求給付票款（返還借款）事件，陳燕妮擔任陳易新之訴訟代理人，於109年4月7日言詞辯論時更明確陳述：陳易新與上訴人並無任何借貸關係，借貸關係存在於陳燕妮，且借款金額僅300萬元等語，有該事件判決影本可參（原審卷一第121頁、卷二第147頁)。109年3月27日在金門縣金湖警分局調查詢問時，陳燕妮陳稱：上訴人曾向伊說要幫伊償還向三和當鋪之借款及利息，伊有同意等情，復有調查筆錄影本為憑(本院卷第228頁)。　⒊綜合上情，顯見陳燕妮前開積欠誠泰當鋪黃明和、三和當鋪董建興之抵押債務各100萬元、200萬元，確係由上訴人以訴外人魏婕盈、趙筱菱名義購入附表一所示之銀行本行支票2 張後代為償還，否則各該抵押權，在上訴人未清償情形下，焉有因清償塗銷登記之可能。而上訴人雖接手誠泰當鋪而擔任實際負責人，但陳燕妮之抵押借款，發生於黃明和擔任當鋪負責人時，上訴人接手後為陳燕妮償還該抵押債務，並無不可。編號2銀行本行支票之受款人記載石永棟，但有經董建興簽收(原審卷一第363頁)，且因清償而塗銷其抵押權，自堪信董建興確已收受該張支票無誤。佐以陳燕妮陸續還款給上訴人135萬元，並於上開另案事件為陳易新之訴訟代理人時，承認其與上訴人間有300萬元借貸關係等情，上訴人主張陳燕妮為清償積欠黃明和、董建興之前開抵押債務，於 104年3月向其借款300萬元，由其代為償還該等抵押債務，堪以採信，渠2人就系爭借款有消費借貸之合意，作為消費借貸所應交付之金錢，並合意由上訴人代其償還各該抵押債務，於上訴人代其給付時，借貸契約之要物性即已具備，兩造間金錢借貸契約(下稱系爭借貸)，因而成立。　㈡系爭借貸之約定利率為月息2％，未約定返還期限。　上訴人主張其與陳燕妮就系爭借款約定利息為月息2％，雖為陳燕妮所否認。惟陳燕妮向誠泰當鋪黃明和、三和當鋪董建興抵押借款之利息，約定利率為月息6分或9分，為其陳明（原審卷一第41-42頁)，換算年利率各72％、108％。上訴人於借貸成立時為誠泰當鋪之實際負責人，其允諾貸與陳燕妮金錢，以償還黃明和、董建興前開高利息借貸，衡情未與陳燕妮約定利率之可能性不高，陳燕妮亦陳稱：塔后房地遭過戶予訴外人趙筱菱後，期間仍陸續清償上訴人借款利息，107 年初，上訴人稱借款本金加計利息已高達1350萬元，要求伊交付同額支票供擔保，107年8月20日支票退票後，復要求再開立加計利息合計1500萬元之支票供擔保，數日後，又以支票金額不足，要求伊交付系爭支票供擔保借款本息等語，並提出伊因此交付上訴人之各該支票影本為證（原審卷一第47 、101-103頁)，復對上訴人提出刑事重利罪告訴（參前揭檢察官不起訴處分書）。綜此情節，堪認上訴人主張其就系爭借貸與陳燕妮間有借款利息為月息2％之約定，與事實相符，堪以採取。另並無證據可認系爭借貸有返還期限之約定，上訴人主張為未約定返還期限，亦屬可採。　㈢陳燕妮陸續清償135萬元，可抵充系爭借款計至106年6月15日止、按年息20％計算之利息。　⒈陳燕妮抗辯歷來清償上訴人金額約388萬7000元，其中如附表三所示、金額合計135萬元部分，為上訴人不爭執〔不爭執事項㈦〕，逾此金額部分為上訴人否認，被上訴人並無提出其他確切證據，以實其說，即難採取。而系爭借貸之約定利息為月息2％，換算年息高達24％，依110年7月20日修正施行前民法第205條規定，就超過週年利率20％部分之利息無請求權，按上訴人主張自104年3月16日起及年息20％計算，每月應付利息5萬元(計算式：300萬元×20％÷12＝5萬元)。前開清償金額135萬元，可抵充系爭借款27個月即計至106年6月15日之利息(計算式：5萬元×27＝135萬元)。　⒉上訴人雖謂陳燕妮積欠伊之借款本金達813萬3798元，包括： ①31萬5000元、②200萬元、③93萬元、④150萬元、⑤代償塔后房地土地銀行貸款32萬0798元、⑥代償黃明和借款100萬元及 ⑦代償三和當鋪206萬8000元（其中⑥、⑦為系爭借款），陳燕妮清償之135萬元，係償還系爭借款以外之其他借款之利息，不包含清償系爭借款之本息等語。然其中①～④之部分，陳燕妮否認與上訴人間有借貸關係成立，且均僅有訴外人徐芷涵簽發之支票可證(原審卷一第323-329頁)，上訴人於另案原審法院109年度訴字第44號請求遷讓房屋事件，具狀陳報當時與黃明和協商，利息降為每月2分，該4張支票係陳燕妮開立供票貼等詞(本院卷第179頁)，但並無提出交付相對應金錢予陳燕妮之證據，尚難遽認上訴人對陳燕妮有該等本金債權存在，前揭償還135萬元，自無抵充此部分借款利息之理。其中⑤部分，上訴人提出103年12月25日台灣土地銀行金城分行同額存款憑條為證(本院卷第505頁)，參酌塔后房地於84年7月設定第1順位抵押權，該抵押權人金門縣農會將抵押權讓與台灣土地銀行，並於104年4月30日因清償而塗銷該抵押權(地籍異動索引參原審卷第187、197頁)，固堪信上訴人有代為償還該筆抵押貸款之事實。然該部分銀行貸款，非民間高利貸可比，其原貸款利率遠低於誠泰當鋪、三和當鋪之利率，難認與系爭借款同有月息2％之約定，故縱使上訴人與陳燕妮就此項代償金額成立消費借貸，亦無從認陳燕妮陸續清償之135萬元，係清償該筆款項所生之利息。上訴人前開主張，即難採取。　㈣系爭切結書之代物清償契約，因欠缺要物性而不成立，系爭借款本息不因此消滅。　⒈陳燕妮於108年6月25日作成系爭切結書，記載其積欠上訴人共1650萬元，無力償還，願將塔后房屋全權由上訴人處理等字，已如前述。該切結書之性質為上訴人與陳燕妮成立之代物清償契約，為上訴人與陳燕妮不爭執(本院卷第369-370頁 )，惟上訴人陳稱當時陳燕妮欠伊的錢超過1650萬元，以塔后房地抵債1200萬元，系爭借款不在代物清償範圍等語。　⒉按代物清償為要物契約，其成立僅當事人之合意尚有未足，必須現實為他種給付，他種給付為不動產物權之設定或轉移時，非經登記不得成立代物清償（參最高法院65年台上字第 1300號判例)。系爭切結書記載陳燕妮願將塔后房地由上訴人全權處理，然塔后房地於102年1月16日經陳燕妮移轉登記予徐芷涵所有，再於104年1月22日移轉所有權登記予訴外人趙筱菱，系爭切結書作成後仍登記為趙筱菱所有，並無移轉登記予上訴人，有土地及建物謄本、地籍異動索引為證(原審卷一第173-197頁)。塔后房地於系爭切結書作成時，既非陳燕妮所有，陳燕妮在作成該切結書之同時或以後，亦未將該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上訴人，兩造就系爭切結書縱有訂立代物清償契約之意思，亦應認欠缺要物性而不成立。故本件應無因該切結書，致系爭借款之本息因代物清償而消滅之情形。　㈤利率部分　　按110年7月20日修正施行之民法第205條規定，約定利率超過週年百分之16者，超過部分之約定，無效，依民法債編施行法第10條之1規定，並無可溯及既往適用之特別規定。本件係於該民法第205條修正施行前，約定利率超過週年利率 20％者，仍應適用修正前民法第205條之規定。系爭借貸之約定利率為月息2％，超過年息20％部分之利息無請求權，故在1 10年7月19日以前部分，上訴人請求按年利率20％計算利息，於法並無不合。但110年7月20日以後部分，則應按修正後民法第205條之規定，僅得請求按年利率16％計算之利息。利息逾此部分，其請求應予駁回。　㈥據此，上訴人主張其與陳燕妮間有系爭借貸契約存在，約定利息月息2％，未約定清償期，堪以採信。而消費借貸未定返還期限者，貸與人得定1個月以上之相當期限，催告返還（民法第478條）。所謂貸與人得定1個月以上之相當期限催告返還，非謂貸與人之催告必須定有期限，祇須貸與人有催告之事實，而催告後已逾1個月以上相當期限者，即認借用人有返還借用物之義務（最高法院73年台抗字第413號判例）。本件上訴人已對陳燕妮起訴，起訴狀繕本於109年6月24日送達(原審卷一第35頁)，自可認上訴人已對被上訴人為催告，且迄今為時逾1個月以上，不論上訴人於起訴前是否催告被上訴人返還，均可認其請求返還系爭借款，與民法第478 條規定相符。從而，上訴人依消費借貸之法律關係，請求陳燕妮返還借款300萬元，及自106年6月16日起至110年7月19 日止，按年息20％，自110年7月20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1 6％計算之利息，於法有據，應予准許。逾此範圍部分，則為無理由。又上訴人依消費借貸法律關係所為之請求既有理由，其另依民法第179條、第312條規定為請求部分，即毋庸審究。　陳易新部分　㈠上訴人主張其執有陳易新簽發、陳燕妮交付之系爭本票，經於108年4月12日提示，不獲付款；系爭支票原發票日103年2 月22日，嗣更改為108年2月22日之事實，有上訴人所提支票及退票理由單為證（外放原審卷二證物袋)。經本院囑託法務部調查局鑑定結果，系爭支票發票日欄位「8」字左半部線條係手寫筆墨，「8」字右半部線條及「10」、「02」「 22」印字均為碳粉印製，兩者成像方式不同、組成成分相異；將擷取小寫金額欄位之「3」印字與發票日欄位「8」字重疊比對結果，兩者形體大致疊合，綜上研判發票日欄位「8 」之原印字應為「3」，復經添筆左半部線條而成，亦有該局112年11月20日調科貳字第11203329540號函送之鑑定報告書(本院卷第327-335頁)可按，被上訴人對此亦無爭執，此部分事實，堪信為真實。　㈡上訴人主張系爭支票為發票人陳易新於103年交付陳燕妮後，嗣經陳易新之同意，將發票日「103」年更改為「108」年之事實，為陳易新所否認。經查，陳燕妮曾於103年間向陳易新借得系爭支票後交付上訴人供向金主票貼乙節，固有上訴人在000年0月間於原審另案109年度訴字第44號趙筱菱與陳燕妮間請求遷讓房屋等事件，以趙筱菱訴訟代理人名義提出之民事陳報狀暨所附系爭支票照片影像影本為證(本院卷第1 79、195頁、原審卷二第119頁)。惟上訴人主張嗣後已將系爭支票返還陳燕妮，經陳燕妮再於107年0月間將該支票交付伊等語。被上訴人陳易新雖否認此情。但被上訴人於原審已自認系爭支票發票日108年2月22日，確係由陳易新所簽發，且確於107年0月間交付上訴人等情〔原審卷一第49頁、卷二第88頁不爭執事項㈣、㈤〕。雖其後陳燕妮以渠交付上訴人之支票甚多，陳易新以時間久遠，不復記憶，系爭支票發票日為103年2月22日，在該支票簽發日期前即已交付上訴人為由，撤銷自認(原審卷二第113-115、128-129頁)，但未經上訴人同意。參以被上訴人於原審具狀陳稱：107年初，上訴人向陳燕妮稱借款本金加計利息已高達1350萬元，要求陳燕妮應開立支票為擔保，陳燕妮遂交付上訴人其母親名義簽發、金額1350萬元之支票，該支票於107年8月20日因餘額不足遭退票，上訴人復要求陳燕妮再開立發票日108年2月1日、金額1500萬元支票供擔保，數日後，上訴人復稱該支票之金額不足，陳燕妮爰復向陳易新商借系爭支票交付上訴人等詞( 原審卷一第47頁)，陳燕妮於109年3月27日警詢時，亦為相同內容之陳述，有調查筆錄影本可參(本院卷第224頁)。顯見陳燕妮係於107年8月20日以後之數日，向陳易新借用發票日已更改為「108年」之系爭支票，並將該支票交付上訴人；且系爭支票面額達300萬元，並非小額，陳燕妮僅曾向陳易新借用該張支票，而無借用其他支票交付上訴人之記錄，衡情殊難有記憶錯誤之情形，倘非事實，其就系爭支票交付上訴人之緣由及時間，豈有如此詳盡陳述之可能。況被上訴人未能證明其自認與事實不符，依法即不生合法撤銷自認之效力。茲系爭支票發票日108年2月22日，既確為陳易新簽發，並由陳燕妮於107年9月交付上訴人，衡情陳易新必然知悉發票日更改之事實，該項更改，縱非陳易新親自為之，亦係經其同意。上訴人主張系爭支票係經發票人陳易新之同意，將發票日之年由原「103」年更改為「108」年之事實，堪值採取。至系爭支票發票日更改日期應在107年0月間交付上訴人之前，上訴人謂係於108年更改，核屬誤稱，附此敘明。　㈢票據上之記載，除金額外，得由原記載人於交付前改寫之。但應於改寫處簽名。票據變造，其參與或同意變造者，不論簽名在變造前後，均依變造文義負責。票據法第11條第3項、第16條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票據記載之發票日，如經發票人之同意或由發票人更改，但未於更改處簽名蓋章者，其性質與無變更權人所為之票據變造，不盡相同，然參酌票據法第16條第2項關於票據變造之法意，發票人仍應依更改後之文義負責。系爭支票原發票日為103年2月22日，嗣將「10 3」之「3」添筆左半部線條成為「8」，變更發票日為 108 年2月22日，此項變更既經發票人陳易新之同意，陳易新自應依變更後之文義負責。　㈣按票據上簽名者，依票上所載文義負責；支票發票人應照支票文義擔保支票之支付；執票人向支票債務人行使追索權時，得請求自為付款提示日起之利息，如無約定利率者，依年利6釐計算，票據法第5條第1項、第126條、第133條定有明文。上訴人執有陳易新簽發之系支票，經提示不獲付款，其本於票據關係，請求陳易新給付票款300萬元並自提示日即1 08年4月12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利率6％加給利息，即屬正當。逾此範圍，即非有理由。　㈤被上訴人陳易新雖抗辯陳燕妮未積欠上訴人系爭借款或已清償，上訴人不得行使系爭支票之票據權利，且系爭支票發票日103年2月22日，上訴人之票據上權利，已罹於時效而消滅等語。惟陳燕妮仍負欠上訴人系爭借款及自106年6月16日起算之利息；陳易新就系爭支票應依變更後文義即發票日108 年2月22日負責，均已如前述。自該發票日起算，上訴人雖於109年6月18日始提起本件訴訟（原審卷一第11頁)。但上訴人在起訴前，曾於108年12月25日就系爭支票款，聲請原審法院於同月27日准予核發108年度司促字第1790號支付命令，因陳易新提出異議而視為起訴，嗣上訴人於109年4月7 日言詞辯論時以言詞陳述依支付命令聲請狀所載請求陳易新給付票款本息後，再經陳易新之同意，合法變更訴訟標為依借款法律關係，並為原審法院以該院109年度城簡字第19號判決敗訴確定等情，有支付命令聲請狀繕本及該判決網路列印本為證（原審卷二第143-148頁)，復經本院調取該民事卷查明無誤。查時效因撤回起訴而視為不中斷者，仍應視為請求權人於提出訴狀於法院並經送達之時，已對義務人為履行之請求，如請求權人於法定6個月期間內另行起訴者，仍應視為時效於訴狀送達時中斷。前開支付命令異議視為起訴事件，雖因上訴人合法變更訴訟標的，視為撤回原訴而時效視為不中斷，但上訴人仍於支付命令聲請狀繕本送達陳易新，對陳易新已為履行之請求後，於6個月期間內另行提起本件訴訟，其票據上權利，自無罹於時效情事。陳易新前開抗辯，均無可採。　系爭支票因供清償系爭借款而由陳燕妮交付上訴人，為上訴人陳明，陳燕妮所負返還借款債務與陳易新所負票據債務，兩者係基於不同之債務發生原因，而就同一內容之給付，對於上訴人給負全部給付義務。上訴人主張系爭借款與系爭票款債務，具有不真正連帶債務關係，洵屬有據。五、綜上所述，上訴人依消費借貸之法律關係，請求陳燕妮返還借款300萬元及自106年6月16日起至110年7月19日止，按年息20％，自110年7月20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20％計算之利息；依票據關係，請求陳易新給付300萬元及自108年4月 12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6％計算之利息；上開給付，如任一被上訴人已給付，其餘被上訴人於給付範圍內，免給付義務，洵屬正當，均應予准許。逾此範圍，則為無理由，應不予准許。原審就上開應予准許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及駁回該部分假執行之聲請，尚有未洽。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該部分不當，請求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爰將原判決該部分廢棄並改判如主文第2至4項所示。前開應不予准許部分，原判決駁回上訴人該部分請求及假執行之聲請，其理由雖有不當，但結論並無不合，仍應予維持。另兩造各自陳明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及免為假執行，就前開應予准許部分，核無不合，併分別酌定相當擔保金額准許之。　六、本件事證已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舉證，經審酌後於判決之結果不生影響，不予贅詞論列，附此敘明。　　　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50條、第449條第2項、第79條、第85條第2項、第463條、第3 90條第2項、第392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4　　日民事庭審判長法　官李文賢法　官許志龍法　官陳瑞水正本係照原本作成。被上訴人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 條之 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4　　日　　　　　　　　　　　　　書記官　李麗鳳附表一：編號發票日金額(新台幣) 票號受款人發票人及付款人 1 104.3.13 1,000,000元 PO0000000 黃明和台灣土地銀行金門分行 2 104.3.16 2,068,000元 PO0000000 石永棟台灣土地銀行苗栗分行備註一、編號1支票之簽收人葉子豪、黃明和。二、編號2支票之簽收人董建興。　　　　　　　　　　　　　　　　　　　　　　　附表二：發票日金額(新台幣) 票號發票人付款人 108.2.22 3,000,000元 FD0000000 陳易新金門縣信用合作社金湖分社附註發票日自「103」年2月22日添筆變更為「108」年2月22日。　　　　　　　　　　附表三：編號項次日期清償金額(新台幣/元) 匯入帳戶之名義人 1 10 105.12.22 100,000 趙筱菱 2 11 106.1.18 200,000 3 12 106.2.9 80,000 4 13 106.3.6 200,000 5 24 107.12.7 100,000 劉家和 6 25 107.12.27 27,000 7 26 108.1.15 30,000 8 27 108.1.16 30,000 9 28 108.1.17 30,000 10 31 108.4.30 200,000 魏婕盈 11 32 108.5.13 30,000 12 33 108.5.21 45,000 13 35 108.8.2 100,000 14 38 108.9.6 30,000 15 40 108.9.12 100,000 16 43 108.9.27 28,000 17 44 108.10.9 20,000 合計 1,350,000

2024-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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