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誣告等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848號公訴人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陳鐵城指定辯護人鄧啟宏律師（法律扶助）上列被告因誣告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155 05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一、陳鐵城犯如附表四各編號「罪名及宣告刑」欄所示之罪，各處如附表四各編號「罪名及宣告刑」欄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壹年，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二、未扣案如附表一所示之物均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三、其餘被訴誣告部分無罪。　　　　　　　事　實一、陳鐵城與陳宏達之兄陳光禹前為連襟，緣陳鐵城與陳光禹多年來因股權糾紛等事宜而相互纏訟不已，陳鐵城因認陳光禹藉擔任檢察官之陳宏達而對其進行各種偵查行為，遂對陳宏達心生不滿，竟意圖散布於眾，基於加重誹謗之犯意，分別於附表二各編號所示之時間，前往陳宏達所有位在新北市○○ 區○○路之住處（完整地址詳卷，下稱本案房屋）前之人行道上，以附表二各編號所示之方式，表達如附表一、二各編號所示之言論內容，以此方式具體指摘陳宏達利用主任檢察官及法務部主任秘書等司法人員之身分及權力對陳鐵城進行司法追殺等不實事項，足生損害於陳宏達之人格及社會評價。二、案經陳宏達訴由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有罪部分：一、本判決下述所引用被告陳鐵城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檢察官、被告及其辯護人於本院審判程序調查證據時，對於該等證據之證據能力均無爭執（見訴字卷二第88-89頁、第112 -113頁、第313-318頁），且迄於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聲明異議，本院審酌上開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而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2項、第1項規定，均有證據能力。至其餘經本院引用之非供述證據，與本案待證事實間均具有關連性，且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故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之反面解釋，亦有證據能力。二、訊據被告固坦承有於附表二各編號所示之時間、地點，以附表二各編號所示之方式，表達如附表一、二各編號所示之言論內容之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加重誹謗之犯行，辯稱：告訴人陳宏達先在媒體上罵伊，但告訴人所述並非全數屬實，伊到處陳情都沒有用，所以伊才要去本案房屋去罵告訴人，伊要告訴人還伊公道等語。辯護人則辯護以：被告前因案外人即告訴人之兄陳光禹拒不歸還公司股權，亦不交代股份流向而對簿公堂，而案外人在向告訴人諮詢後，竟多次誣指被告涉嫌刑事犯罪，致被告遭遇司法調查並為社會大眾所誤會，被告因而表達如附表一、二各編號所示之言論內容，被告該等指述係有前因後果及所本，被告並無加重誹謗之犯行等語。經查：　㈠被告與案外人前為連襟，然多年來因股權糾紛等事宜而相互纏訟不已。後於附表二各編號所示之時間，在本案房屋前之人行道上，被告有以附表二各編號所示之方式，表達如附表一、二各編號所示之言論內容乙情，業據被告供認在卷（見他字卷第33、152頁，訴字卷二第86-87頁、第89頁），復有現場監視錄影畫面擷圖、報章雜誌照片及現場監視錄影畫面光碟等（見他字卷第23-24頁、第69-118頁）在卷可稽，是此部分之事實，首堪認定。　㈡按關於公然侮辱罪與誹謗罪之區辨，我國司法實務傾向採用「依附事實之可驗證性」此一標準加以檢驗。倘行為人所為令他人名譽受損之公然言論内容，依其語意脈絡空廢而無意義，無從辨識或檢驗所依附之事實為何（未指定具體事實，而僅為抽象之謾罵），亦即依附事實無從客觀驗證，此時相對人社會性評價下之情感或意識名譽受損，係屬侮辱行為；反之，倘依其語意脈絡具體而有意義，客觀上可以清楚理解、辨識所依附之事實（對於具體之事實，有所指摘，而損及他人名譽），亦即依附事實具客觀可驗證性，此時相對人客觀評價下之外部名譽受損，則屬誹謗範疇。又「對於具體之事實，有所指摘，並有與上開誹謗事件毫無語意關連之抽象謾罵時」，或可同時該當侮辱及誹謗之構成要件。基此，如就具體事實有所指摘，而同為與上開誹謗事件具有語意關連之意見或評論，縱使尖酸刻薄，批評內容足令被批評者感到不快或影響其名譽，仍應就其言論之整體為評價，判斷是否成立誹謗罪，而不在公然侮辱罪之處罰範圍。另判斷該言論究屬「公然侮辱」或「誹謗」範疇，自應以言論內容之脈絡，比對前後語意，予以綜合觀察，以避免因為過度專注在特定文字，而不自覺傾向選擇或關注於某種特定結論，因而將原本屬於具前後脈絡語意之言論，脈絡化單獨觀察解讀而失之片段，造成偏狹而不能窺其全貌。　㈢查，附表一各編號所示物品上之「司法黑手狗雜種」、「婊子」、「混蛋王八蛋」、「婊子生的狗雜種」、「縮頭烏龜」、「一丘之貉」、「道貌岸然」等文字，依社會一般通念，均為主觀評價之抽象謾罵，固屬侮辱言論無誤，又參諸附表一編號2所示之言論，其中提及「陳宏達主任檢察官……恐嚇取財幕後黑手是不是你……利用司法對我迫害……安排檢察官徐名駒你胞兄陳光禹及連姓王姓林姓等刑警討論提報我的案情，濫權栽贓無中生有……操弄司法不敢面對我」等文字，係具體指摘告訴人利用主任檢察官及法務部主任秘書等司法人員之身分及權力而指揮檢、警對其進行司法追殺之行為，該等內容既已指摘具體事實，客觀上可檢證事實之真偽與否，當屬誹謗言論無疑。而本院審酌被告在附表二各編號所示之時、地，係同時表達上開侮辱及誹謗之言論，且綜觀附表一各編號所示之文字內容，被告係以前述誹謗情節為其言論之主要內容，再以此為基礎而為前述侮辱之言論，該等侮辱言論顯係附隨而強化著被告因認告訴人利用司法人員之身分而對其進行司法迫害之不滿而發，是侮辱、誹謗言論間顯具有前後脈絡之關連性，揆諸上開說明，當應就其言論之整體為評價，判斷是否成立加重誹謗應較為適宜。　㈣而刑法第310條之誹謗罪，如對於所誹謗之事，能證明其真實者，不罰。但涉及私德而於公共利益無關者，不在此限，刑法第310條第3項定有明文。依司法院大法官釋字第509號解釋、憲法法庭112年憲判字第8號判決就誹謗罪合憲性問題所做裁判的意旨，表意人對於所誹謗之事，是否有相當理由確信其內容為真實而得免責，應視表意人在為該言論前，有無就其言論內容盡合理的查證，以資判斷。至於表意人是否已善盡合理查證義務而得阻卻違法，依前述憲法法庭判決及司法實務的一貫見解，應依個別事實所涉行為人的動機與目的、所發表言論的散布力與影響力、表意人及被害人究竟是私人、媒體或公眾人物、名譽侵害的程度、與公共利益的關係、資料來源的可信度、查證對象的人事物、陳述事項的時效性及查證時間、費用成本等因素，以定其合理查證義務的高低，俾以調和言論自由的落實與個人名譽的保護。是以，如表意人為達特定的目的，對於未經證實的傳聞，故意迴避合理的查證義務，率行以發送傳單、舉行記者會、發表新聞報導或出版書籍等方式加以傳述或指摘，依一般社會生活經驗觀察，自應認為其有惡意，不得阻卻違法，應成立誹謗罪。經查：　⒈本院觀諸附表一各編號所示文字之內容，係具體指摘案外人侵吞被告之股份後，復與告訴人一同利用告訴人所具有之主任檢察官及法務部主任秘書等司法人員之身分及權力，安排檢、警對被告發動「提報流氓」、「濫權栽贓」、「操弄司法」、「司法迫害」等不當司法手段追殺行為之意涵，形同表示告訴人濫用自身職務權限惡整被告以掩飾案外人之不法犯行，故被告前開指摘文字內容有貶損告訴人之名譽甚明。又被告身著麻衣並將附表一編號2至4所示之旗幟立於本案房屋前之人行道上，該處係告訴人所有之住宅前，復為車水馬龍之街道旁，不定時有行人行經、車輛駛過，均可見聞麻衣及旗幟上所載之文字等節，有上開現場監視錄影畫面擷圖為憑，足見被告確實有以文字散布於眾之意圖，則應判斷者即為麻衣、旗幟上所指摘告訴人濫用自身職務權限惡整被告之行為，是否為真實或被告有無盡其應盡之合理查證義務。　⒉被告雖於本院審理中辯稱：伊僅係想要討回一個公道等語（見訴字卷二第327頁），辯護人亦稱：案外人曾自承有向告訴人諮詢法律意見，被告遭案外人提告後，相關檢、警之查緝動作異於常情，故附表一所示內容均有所本等語（見訴字卷二第87頁、第110-112頁），並提出如附表三所示之證物為佐。惟查，附表三編號1、2、4、5所示地方檢察署之不起訴處分書，均係案外人與被告間之家庭暴力糾紛而與告訴人無涉，且觀諸附表三編號3所示之訊問筆錄中，案外人於101 年11月27日之偵訊筆錄中，即已明確證稱：被告當初有對其太太表示，如果其聯絡告訴人的話，就要讓告訴人的工作不保，其私下有向告訴人諮詢，但告訴人只有叫其趕快去報案，其就沒有再繼續講什麼了等語（見訴字卷二第133頁），又附表三編號6所示之臺灣高等檢察署（下稱台高檢）處分書，係案外人就提告被告之案件，因遭不起訴處分而向台高檢聲請再議，後為台高檢以再議無理由而駁回確定在案，若告訴人確有被告所指濫用自身職務權限惡整被告之情者，豈有認定被告犯罪嫌疑不足而為不起訴處分或駁回再議之可能？復參以附表三編號7至9所示之證物，被告係因遭案外人提告而為檢、警所查辦，該等案件之承辦檢察官並非告訴人，過程中承辦檢察官亦係依其法定職權進行犯罪偵查之相關舉措，告訴人斯時既非在同一檢察署任職，復非承辦檢察官之直屬主任檢察官或監督管理之人員，依卷內其他證據，均無法作為證明告訴人有介入該等案件偵辦之情事，被告及辯護人迄至言詞辯論終結時，亦未能提出告訴人有何濫用自身職權進而指揮承辦檢察官、警員惡整被告之任何事證，則難認被告透過附表二所示方式發表之事實陳述為真實。　⒊另於附表一、二各編號所示之言論作成期間前，被告亦因發表相似之言論內容而涉犯加重誹謗之罪嫌而經案外人提起自訴，嗣後本院審理後認定該等言論內容已超越言論自由之保障界限而應課予刑罰乙情，有本院112年度自字第49號、第5 4號、第60號、第61號判決與臺灣112年度上易字第1786號判決及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見訴字卷二第251-269 頁）存卷可考，並觀諸附表一編號2所示掛旗上係提及「幕後黑手是不是你」等語，足見被告並非單純屬錯誤解讀資料，而係於完全缺乏適當、可信之憑據下，即任意為附表一、二所示之言論，難認已盡其應盡之查證義務。又被告固自陳以附表二所示之方式發表言論之目的，係因告訴人在媒體上罵伊，說伊霸凌他人等語，惟其亦自承：伊罵告訴人係為了要討回來，這樣才能扯平等語（見訴字卷二第86-87頁），再參酌被告在歷經法院判決確認其所發表之言論嚴重侵害他人名譽權之情況下，以相同之附表二所示方法發表相似言論時，理應可注意到該言論將嚴重貶損告訴人之名譽，卻仍執意作成全然不實之事實陳述，顯然未考量該言論對於告訴人社會評價之貶損，實已超脫憲法對於言論自由所保障之範疇，且被告係於公開場合發表屬不實陳述之前開言論，在現今網際網路資訊流通快速之時代，見聞之人除親自見聞外，尚可能透過拍攝照片、錄製影片、傳送訊息轉知他人該等言論，使非實際在場且不清楚被告與告訴人間糾紛之人在未掌握來龍去脈之情形下，即對於告訴人產生濫用自身職權對被告進行司法迫害之印象，亦因網際網路之資訊四處流竄難以根除，將使告訴人於日後無法揮去「濫權栽贓無中生有」、「操弄司法」、「司法迫害」之標籤，堪認被告主觀上確有加重誹謗之犯意，及客觀上有以附表二所示方式發表不實言論毀損告訴人名譽之行為，至為灼然。　㈤綜上所述，被告前開所辯，顯屬犯後飾卸之詞，不足採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洵堪認定，均應依法論科。三、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就附表二各編號所為，均係犯刑法第310條第2項之加重誹謗罪。至公訴意旨雖認被告就附表二各編號所為，另涉犯刑法第309條第1項之公然侮辱罪嫌，並認應與前開散布文字誹謗罪有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關係，而應從一重處斷等語，惟附表一、二各編號所示之言論內容均屬誹謗言論乙情，業經本院認定如前，是公訴意旨就此部分尚有誤會，附此敘明。　㈡又被告於如附表二各編號所示時間，以附表二各編號所示之方式，接續表達如附表一、二各編號所示之言論內容，其犯罪時、地密接、手法相同，且侵害法益亦均為告訴人之人格及社會評價，是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難以強行分離，應視為數個妨害名譽舉動之接續施行，以包括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均屬接續犯，各僅論以一罪。　㈢被告就附表二各編號所為（共25罪），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　　　㈣爰以行為人責任為基礎，本院審酌被告與案外人間本有親戚關係，然因故失和後，不思克制情緒及理性處事，屢次對告訴人為妨害名譽等犯行，在歷經多次訴訟程序均經法院判處罪刑確定，卻無視法律嚴厲性，仍堅持己見反覆傳述不實言論於大眾，嚴重貶損告訴人之人格及社會評價，足見其法治觀念薄弱，欠缺尊重他人法益之觀念，所為實不足取，復考量被告自始至終均否認犯行，且迄至言詞辯論終結時，仍未與告訴人達成和解或調解之犯後態度（見訴字卷二第319頁），兼衡被告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暨其於審理中自述之教育程度、家庭經濟狀況（見訴字卷二第319頁），並酌以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對於本案量刑所表示之意見（見訴字卷二第323-326頁），再佐以被告先前因相似言論而經法院判處之刑度（見訴字卷二第251-304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斟酌各犯行時空密接程度、侵害法益相似、刑罰邊際效應、被告回歸社會之可能、比例原則及恤刑等一切狀況後，酌定應執行之刑如主文所示，並均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以資懲儆。四、沒收部分：　　按供犯罪所用、犯罪預備之物或犯罪所生之物，屬於犯罪行為人者，得沒收之，刑法第38條第2項定有明文。查，未扣案如附表一所示之物，均為被告所有，且係供其為本案犯行所用之物乙節，業經本院認定如前，爰依刑法第38條第2項規定諭知沒收，並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依同條第4項之規定追徵其價額。　　貳、無罪部分：一、公訴意旨另略以：被告曾多次前往臺北市中正區重慶南路1 段124號之司法院前廣場（下稱本案廣場）陳情。後於110年 11月29日上午再度前往本案廣場陳情，於步向司法院大門途中，明知在場之被害人即臺灣高等法院法警長陳長庚並未以手推擠其正面、胸腹，且當時駕駛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行經該處之被害人呂金鑫亦未撞擊其身體，竟意圖使被害人陳長庚、呂金鑫受刑事處分，於110年12月2日前往臺北市政府警察局中正第一分局介壽路派出所（下稱本案派出所），誣指其於110年11月29日上午走向司法院大門方向時，陳長庚「用整隻右手向我的正面推，推擠我的胸腹處，將我往後推，對方徒手推我」、「我被警衛推擠後我的身體右側撞到車右前車門，撞到後我的身體還靠在車身，警衛就叫那名駕駛開走，車子往前開害我跌倒在地」等語，據以對陳長庚提出傷害及妨害自由罪嫌之告訴、對呂金鑫提出肇事逃逸及傷害罪嫌之告訴，而誣指陳長庚、呂金鑫涉犯傷害及妨害自由、肇事逃逸及傷害之罪嫌。因認被告此部分所為，涉犯刑法第 169條第1項之誣告罪等語。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 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又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有合理之懷疑存在而無從使事實審法院得有罪之確信時，即應由法院為被告無罪之判決（最高法院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意旨參照）。再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92年台上字第128號判決意旨參照）。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有上開罪嫌，主要係以被告於警詢、偵訊時之供述與證人即被害人陳長庚、呂金鑫於警詢、偵訊時之證述及現場錄影畫面擷圖、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勘驗筆錄等為據。　　四、訊據被告固坦承其於110年11月29日上午，有前往本案廣場陳情，後於110年12月2日，其前往本案派出所對陳長庚提出傷害及妨害自由罪嫌之告訴，並對呂金鑫提出肇事逃逸及傷害罪嫌之告訴之事實，惟堅詞否認有何誣告之犯行，辯稱：當天在本案廣場內，有人動手推伊，伊去報案以後，警員有讓伊看現場監視錄影畫面，伊就有指認係陳長庚動手阻攔，伊當時遭陳長庚推擠而向後退時，有撞到呂金鑫駕駛之車輛，伊當時就向呂金鑫表示不能離開，但呂金鑫還是開車離開本案廣場，所以伊才對陳長庚、呂金鑫提告等語。辯護人則辯護以：被告當時在本案廣場而欲前往司法院陳情時，遭陳長庚等人阻攔，陳長庚並伸手推擠被告，致被告向後倒而與呂金鑫駕駛之車輛發生碰撞，使被告受有右側前胸壁挫傷之傷勢，後呂金鑫未經被告之同意即逕自駕車離開本案廣場，被告因而對陳長庚、呂金鑫提出告訴，被告提告之內容有所本，並非誣告等語。經查：　㈠被告前曾多次前往本案廣場陳情。後於110年11月29日上午，被告再度前往本案廣場，並於步向司法院大門途中，為陳長庚等人所攔阻，被告與陳長庚等人發生肢體接觸後，被告有向後倒退，適有呂金鑫駕駛之車輛行經該處而停等在旁，被告因而與該車輛之車輛副駕駛座車窗發生碰撞。嗣於110年1 2月2日，被告前往本案派出所對陳長庚提出傷害及妨害自由罪嫌之告訴，並對呂金鑫提出肇事逃逸及傷害罪嫌之告訴之事實，業據被告供認在卷（見偵1547卷第7-10頁，訴字卷二第86-87頁），核與陳長庚、呂金鑫分別於警詢、偵訊時之供（證）述（見他字卷第159-161頁，偵1547卷第19-23頁、第35-39頁）大致相符，並有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勘驗筆錄及現場錄影畫面擷圖等（見偵1547卷第53-57頁、第7 1-78頁）可佐，是此部分之事實，應先堪以認定。　㈡按刑法誣告罪之成立，以意圖使他人受刑事處分或懲戒處分，而為虛偽之告訴、告發、報告者為要件；所謂虛偽係指明知無此事實故意捏造而言，若告訴人誤認有此事實或以為有此嫌疑，自不得指為虛偽，即難科以本罪；亦即，誣告罪之成立，須其申告內容完全出於憑空捏造，若所告尚非全然無因，祇因缺乏積極證明致被誣告人不受訴追處罰者，尚難遽以誣告論罪，最高法院40年台上字第88號判決、83年度台上第5140號判決意旨足資參照，是並非被訴之事實獲判無罪，提告之人即當然有誣告罪責。若出於誤信、誤解、誤認或懷疑有此事實，或對於其事實誇大其詞者，均不得謂為誣告，即其所申告之事實，並非完全出於憑空捏造或尚非全然無因，只以所訴事實，不能積極證明為虛偽或因證據不充分，致被誣人不受追訴處罰者，仍不得謂成立誣告罪（最高法院11 1年度台上字第409號判決意旨參照）。　㈢查，證人陳長庚於警詢時證稱：被告每天都會來陳情抗議，案發之前，被告都係在本案廣場外的人行道靜坐表達訴求，但案發當天，被告在與警員發生口角後，就往本案廣場走進來，嘴巴並唸著：我要進去陳情，你們不是警察，沒有資格欄我等語，其等就開始阻攔被告進入院區等語（見偵1547卷第19-23頁），並於偵訊時亦證述：當天被告一直要走到本案廣場裡面，所以其等就開始擋他等語（見他字卷第159-16 0頁），復參以被告自本案廣場外之人行道走進本案廣場時，陳長庚等人即阻攔在被告身前而不讓被告往司法院大門前進乙情，有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勘驗筆錄及現場錄影畫面擷圖（見偵1547卷第53-55頁、第71-72頁）附卷可證，均核與被告供稱其有明確表示要進去陳情，但當時卻遭陳長庚等人所阻攔等語（見偵1547卷第8頁）相符，則被告認其行動自由遭陳長庚所限制，進而對陳長庚提起妨害自由之告訴，尚非無由。　㈣又陳長庚雖證稱：司法院的長官表示司法院有家宅權，並非所有公眾均可自由出入，且被告多次訴求內容均相同，可不再受理相關陳情案件，而司法大廈及前方廣場等處均屬家宅權之範圍，長官有明確指示不讓被告進入，所以其看到被告進入本案廣場而往司法院大門方向時，其就依照上開司法院長官之指示，去阻攔被告等語（見偵1547卷第22頁），然陳長庚並未將此緣由告知被告即行阻攔乙情，亦有上開勘驗筆錄及現場錄影畫面擷圖可參；再佐以被告前曾在法務部之大門前進行陳抗等節，有報章雜誌擷圖照片（見他字卷第24頁）可佐，則被告依據上開經驗而欲前往司法院大門進行陳情時，遭陳長庚等人所攔阻，因而認陳長庚等人限制其人身自由而據以提出妨害自由之告訴，亦難認被告有何誣告之犯意。　㈤再陳長庚雖證稱：其當時都係以背部阻攔被告，並未用手碰觸被告，更無推被告之舉等語（見他字卷第160頁，偵1547 卷第21-22頁），然被告步行走向司法院大門之路途中，陳長庚初始雖係走在被告身前而以背部阻攔被告前進，然陳長庚嗣後在與被告進行肢體接觸過程中，其右手確有伸出往被告之方向，而後被告向後倒向呂金鑫駕駛之車輛，並與該車輛之副駕駛座處之後視鏡發生碰撞後，跌坐在地，嗣被告就醫而診斷出受有右側前胸壁挫傷乙節，有前開現場錄影畫面擷圖及臺北市立萬芳醫院-委託財團法人臺北醫學大學辦理診斷證明書及收據等（見偵1547卷第15-17頁、第55頁、第7 4頁）為憑，而呂金鑫於警詢時亦證稱：其當時開車行經事發地點時，其見到被告等人朝其駕駛之車輛方向前進時，其有先停在原地觀察，後來就感覺到車身右側被碰撞等語（見偵1547卷第37頁），則被告指證因遭陳長庚之推擠，致與呂金鑫駕駛之車輛發生碰撞而受傷，進而對陳長庚、呂金鑫提出傷害告訴等節，亦非憑空捏造之不實指訴，自難認被告有何誣告之犯行。　㈥另被告在與呂金鑫駕駛之車輛發生碰撞而倒地後，旋即大喊：伊有受傷，你開走我就要告你等語，然在陳長庚揮手向呂金鑫示意後，呂金鑫即逕自駕車離開現場等情，有前開勘驗筆錄（見偵1547卷第76-77頁）存卷可參，而呂金鑫於警詢時亦證述：其感覺車身右側被碰撞以後，其有降下車窗詢問可以先走嗎等語，陳長庚就叫其直接開走等語（見偵1547卷第37頁），顯見呂金鑫明知被告有與其駕駛之車輛發生碰撞，被告當場亦聲稱有受傷而未曾同意其得先行離去，卻在未獲被告允許之情況下，逕依陳長庚之指揮而駕車離開現場，則被告據此認呂金鑫涉有肇事逃逸之犯嫌，亦非子虛烏有之不實控訴，尚難認被告有何誣告之犯意。五、綜上所述，檢察官所提出之事證，客觀上尚未達到使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即不足以證明被告有前開公訴意旨所指誣告之犯行，揆諸首揭說明，自應就此部分為無罪之諭知，以昭審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許智評提起公訴，檢察官凃永欽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　　　　　　　　　刑事第九庭　審判長法　官　王筱寧　　　　　　　　　　　　　　　　　　法　官　黃柏家　　　　　　　　　　　　　　　　　　法　官　顏嘉漢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須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蔡婷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6　　日附表一：編號物品名稱物品上所載文字之內容備註 1 麻衣前方右側載有「司法黑手狗雜種」之文字、前方左側載有「組織犯罪受迫害」之文字、後方載有「還我公道」之文字、於多處載有「干」字。外觀及樣式如他字卷第73、77、82、96、109頁所示（本案稱本案麻衣） 2 黃色掛旗陳宏達主任檢察官：婊子你胞兄侵吞我股份東窗事發、向你諮詢後多次提報我組織犯罪治平流氓、恐嚇取財幕後黑手是不是你，混蛋王八蛋利用司法對我迫害……、安排檢察官徐名駒你胞兄陳光禹及連姓王姓林姓等刑警討論提報我的案情，濫權栽贓無中生有……，操弄司法不敢面對我、婊子生的狗雜種，縮頭烏龜。（前開文字上方橫列多個「干」字）外觀及樣式如他字卷第77、97、99、107頁所示（本案稱黃色掛旗） 3 白色旗幟一面多處寫滿「戰犯陳宏達」。另一面則為「陳宏達主秘：一丘之貉，殺人棄刀，道貌岸然，狼裹羊皮，勿為閹人，大義除惡，因果輪迴，干，衰」，並於多處載有「干」字。外觀及樣式如他字卷第77、87、99、107頁所示（本案稱白色旗幟） 4 干字旗幟一面寫4個「干」。另一面則為「干干干干婊子」外觀及樣式如他字卷第73、74、77、78、79、82、83頁所示（本案稱干字旗幟）附表二：編號行為時間行為備註 1 112年11月2日8時許（起訴書誤載為8時48分許，本院逕予更正）起至同日8時27分許（起訴書誤載為8時28分許，本院逕予更正）止身著本案麻衣，架設黃色掛旗、白色旗幟及干字旗幟見他字卷第72-75頁 2 112年11月7日8時9分許起至同日8時57分許（起訴書誤載為58分許，本院逕予更正）止見他字卷第75-76頁 3 112年11月8日7時56分許起至同日9時許（起訴書誤載為9時1分許，本院逕予更正）止見他字卷第77-78頁 4 112年11月9日8時8分許起至同日8時36分許（起訴書誤載為58分許，本院逕予更正）止披掛本案麻衣，架設黃色掛旗、白色旗幟及干字旗幟見他字卷第79-80頁 5 112年11月10日8時10分許起至同日9時33分許止身著本案麻衣，架設黃色掛旗、白色旗幟及干字旗幟見他字卷第82-84頁 6 112年11月13日8時4分許（起訴書誤載為5分許，本院逕予更正）起至同日8時31分許（起訴書誤載為58分許，本院逕予更正）止架設黃色掛旗、白色旗幟及干字旗幟見他字卷第85頁 7 112年11月14日8時16分許（起訴書誤載為34分許，本院逕予更正）起至同日9時6分許止身著本案麻衣，架設黃色掛旗、白色旗幟及干字旗幟見他字卷第86-87頁 8 112年11月15日8時5分許（起訴書誤載為6分，本院逕予更正）起至同日8時58分許（起訴書誤載為59分許，本院逕予更正）止見他字卷第88-89頁 9 112年11月16日8時1分許起至同日9時25分許（起訴書誤載為8時59分許，本院逕予更正）止見他字卷第90-91頁 10 112年11月17日8時16分許起至同日8時59分許（起訴書誤載為9時許，本院逕予更正）止見他字卷第92-93頁 11 112年12月12日8時16分許起至同日9時17分許止見他字卷第94-95頁 12 112年12月13日8時18分許起至同日9時11分許止見他字卷第96-97頁 13 112年12月14日8時15分許起至同日9時34分許（起訴書誤載為9時許，本院逕予更正）止見他字卷第98-99頁 14 112年12月18日8時49分許（起訴書誤載為50分許，本院逕予更正）起至同日9時39分許（起訴書誤載為40分許，本院逕予更正）止見他字卷第100-101頁 15 112年12月19日8時10分許起至同日9時4分許（起訴書誤載為6分許，本院逕予更正）止見他字卷第102-103頁 16 112年12月20日8時44分許（起訴書誤載為45分許，本院逕予更正）起至同日9時31分許（起訴書誤載為32分許，本院逕予更正）止見他字卷第104-105頁 17 112年12月29日8時15分許（起訴書誤載為14分許，本院逕予更正）起至同日8時56分許（起訴書誤載為57分許，本院逕予更正）止見他字卷第106頁 18 113年1月2日8時18分許起至同日9時33分許止見他字卷第107-108頁 19 113年1月5日8時5分許起至同日9時許止見他字卷第109-110頁 20 113年1月8日8時12分許起至同日9時52分許止見他字卷第111-112頁 21 113年1月9日8時5分許起至同日8時53分許止見他字卷第113頁 22 113年1月15日8時14分許起至同日8時57分許止見他字卷第114頁 23 113年1月17日7時57分許（起訴書誤載為8時14分許，本院逕予更正）起至同日8時48分許止見他字卷第115-116頁 24 113年1月18日8時12分許起至同日9時許止見他字卷第117頁 25 113年1月25日8時10分許起至同日8時58分許止見他字卷第118頁附表三：編號證物名稱備註 1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000年度家護字第000號、000年度家護抗字第00號民事裁定見訴字卷二第115-121頁 2 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01年度偵字第11366號不起訴處分書見訴字卷二第123-129頁 3 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101年度偵字第11366號案件之訊問筆錄見訴字卷二第131-134頁 4 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03年度偵字第6577號、第7032號、103年度調偵字第466號不起訴處分書見訴字卷二第135-145頁 5 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04年度偵續一字第83號、第84號、偵續二字第22號不起訴處分書見訴字卷二第147-153頁 6 臺灣高等檢察署105年度上聲議字第8623號處分書見訴字卷二第155-157頁 7 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拘票見訴字卷二第159-160頁 8 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羈押聲請書見訴字卷二第161-192頁 9 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調查筆錄、函文見訴字卷二第193-199頁附表四：編號犯罪行為罪名及宣告刑 1 附表二編號1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2 附表二編號2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3 附表二編號3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4 附表二編號4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5 附表二編號5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6 附表二編號6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2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7 附表二編號7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8 附表二編號8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9 附表二編號9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10 附表二編號10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11 附表二編號11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12 附表二編號12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13 附表二編號13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14 附表二編號14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15 附表二編號15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16 附表二編號16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17 附表二編號17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18 附表二編號18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19 附表二編號19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20 附表二編號20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21 附表二編號21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22 附表二編號22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23 附表二編號23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24 附表二編號24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 25 附表二編號25 陳鐵城犯散布文字誹謗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000元折算1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310條意圖散布於眾，而指摘或傳述足以毀損他人名譽之事者，為誹謗罪，處1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萬5千元以下罰金。散布文字、圖畫犯前項之罪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3萬元以下罰金。對於所誹謗之事，能證明其為真實者，不罰。但涉於私德而與公共利益無關者，不在此限。

2025-03-26

TPDM-113-訴-848-20250326-1

自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妨害名譽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自字第44號自訴人陳光禹自訴代理人吳宜平律師被告陳鐵城上列被告因妨害名譽案件，經自訴人提起自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陳鐵城犯加重誹謗罪，處有期徒刑貳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未扣案如附表一編號一所示之立牌、如附表一編號二所示喪服均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事　實一、陳鐵城為陳光禹之連襟，二人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7款之旁系姻親關係。陳鐵城前曾與陳光禹有訴訟糾紛，心生不滿，其另案所涉妨害名譽案件於民國112年11月2日經本院以 112年度自字第49、54、60、61號判決認犯加重誹謗罪，共2 罪，各處拘役30日後（上訴後經臺灣高等法院以112年度上易字第1786號判決撤銷原判決，認犯加重誹謗罪，共2罪，各處拘役55日確定），竟另竟基於加重誹謗、公然侮辱之單一犯意，接續於113年1月15日至同年6月3日間，於附表二各編號所示時間，在不特定人得共見共聞之新北市○○區○○路00 號房屋（下稱本案房屋）外，分別以如附表二各編號所示之方式，散佈及指謫傳述如附表二各編號所示之不實內容，並辱罵陳光禹，足以毀損其名譽。二、案經陳光禹提起自訴。　　　　理　由壹、程序部分一、本判決所引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所為之陳述，悉經當事人於本院審判程序明白表示同意作為證據（見自卷二第55至57 頁），而該等證據之取得並無違法情形，且與本案之待證事實，具有關連性，核無證明力明顯過低之事由，本院審酌上開證據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 第1項所定傳聞例外之同意法則，認有證據能力。二、本案資以認定被告犯罪事實之非供述證據，查無違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形，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規定反面解釋，亦具證據能力，併予敘明。貳、有罪部分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與理由：　　訊據被告陳鐵城固坦承於113年1月15日至同年6月3日間，於附表二各編號所示時間，在本案房屋外，分別以如附表二各編號所示之方式，發表如附表二各編號所示言論之事實，惟否認有何加重誹謗、公然侮辱犯行，辯稱：我沒有針對自訴人陳光禹，我罵的都是陳宏達，自訴人、陳宏達都沒有住在本案房屋，我沒有犯意，我只是在尋求我心中的平衡，你可以罵我，難道我不能去你家罵你嗎，這應該跟自訴人沒有關係等語。經查：㈠、被告於113年1月15日至同年6月3日間，於附表二各編號所示時間，在本案房屋外，分別以如附表二各編號所示之方式，發表如附表二各編號所示言論之事實，業據被告於本院審理時陳述在卷(見自卷二第54頁)，並有本案房屋監視器畫面光碟暨截圖照片、本院勘驗筆錄在卷可稽（見自卷一第263至2 97頁、自卷二第55、65至66頁），並經此部分事實，堪予認定。㈡、就如附表二各編號所示言論涉及加重誹謗部分　1.按刑法第310條之「誹謗罪」，是指行為人知其所指摘或傳播轉述的具體事項，足以貶損他人名譽者，而仍將該具體事實傳播於不特定之人或多數人，使大眾知悉其內容而指摘或傳述之者而言（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2739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又言論內容為事實陳述或意見表達並非涇渭分明，言論可能係以事實陳述為基礎所為之評論，抑或者為意見表達同時夾雜特定事實，是於判斷言論為事實陳述或意見表達時，應分別於表意人及閱聽人之角度，將該言論之前後文整體觀察，亦應考量該言論著重之點為何，進而認定該言論係事實陳述或意見表達，以避免將於社會通念上認屬單一言論之內容過度切割而將各片段之言論適用不同之審查標準。觀諸如附表一編號1所示之立牌（下稱本案立牌）、如附表一編號2所示之喪服（下稱本案喪服）所載文字之內容（見自卷一第264、269、271、275頁），可知本案立牌固係先以陳宏達為對象，但隨即指摘自訴人侵吞被告之股份、透過陳宏達多次提報被告為流氓、利用司法對被告迫害、濫權栽贓被告、操弄司法；本案喪服則指稱自訴人利用陳宏達為司法黑手，致被告受追訴組織犯罪之迫害。是本案立牌、本案喪服已具體說明自訴人侵吞被告之股份，卻利用陳宏達對被告發動「提報流氓」、「濫權栽贓」、「操弄司法」、「司法迫害」之行為，並以前述情節為其言論之主要內容，再以此為基礎，控訴自訴人利用陳宏達之行為係「婊子生的狗雜種，縮頭烏龜」、「司法黑手狗雜種」（涉及公然侮辱部分詳後述），既係以對被告「侵占股份」、「提報流氓」、「濫權栽贓」、「操弄司法」、「司法迫害」之事為其言論之核心，而非僅屬表示自己之見解或立場，故應認本案立牌、本案喪服所載之文字言論應屬事實陳述，則與意見表達無涉。　2.又按刑法第310條第3項規定：「對於所誹謗之事，能證明其為真實者，不罰。但涉於私德而與公共利益無關者，不在此限。」所誹謗之事涉及公共利益，亦即非屬上開但書所定之情形，表意人雖無法證明其言論為真實，惟如其於言論發表前確經合理查證程序，依所取得之證據資料，客觀上可合理相信其言論內容為真實者，即屬合於上開規定所定不罰之要件。即使表意人於合理查證程序所取得之證據資料實非真正，如表意人就該不實證據資料之引用，並未有明知或重大輕率之惡意情事者，仍應屬不罰之情形。至表意人是否符合合理查證之要求，應充分考量憲法保障名譽權與言論自由之意旨，並依個案情節為適當之利益衡量（憲法法庭112年度憲判字第8號判決主文意旨參照），其中判決理由載敘：至於表意人事前查證是否充分且合理之判斷，應再次衡酌表意人言論自由，與誹謗言論所指述之名譽權間之衡平關係。對此，應依個案情形，具體考量表意人指摘或傳述誹謗言論之方式、散布力與影響力、所為言論對被指述者名譽之毀損方式、程度與影響範圍，及該言論對公益論辯之貢獻度。經查：　①觀諸本案立牌、本案喪服所載文字之內容（見自卷一第264、 269、271、275頁），係具體指摘自訴人侵吞被告之股份，卻利用陳宏達對被告發動「提報流氓」、「濫權栽贓」、「操弄司法」、「司法迫害」之行為，而所謂「侵吞」、「濫權栽贓」、「操弄司法」、「司法迫害」一詞，分別指自訴人以不正方法取得應歸屬於被告之股份、利用身為檢察官之陳宏達以違背法令之方式透過不當司法手段追殺被告之意涵，是本案立牌、本案喪服即係描述自訴人於以違法手段奪取應屬於被告之股份後，再透過陳宏達濫用其職務權限以不正司法手段對被告迫害，形同表示自訴人取得股份有予以道德非難之處甚至違反刑事法律之情事，卻再透過陳宏達之檢察官職務權限惡整被告，故被告前開指摘文字內容有貶損自訴人之名譽甚明，且被告身著本案喪服以及將本案立牌立於本案房屋前，該處為車水馬龍之街道旁，不定時有行人行經、車輛駛過，均可見聞本案喪服、本案立牌上所載之文字（見自卷一第265、272頁），足見被告確實有以文字散布於眾之意圖，則應判斷者即為本案立牌、本案喪服所指摘自訴人侵吞被告之股份，卻利用陳宏達有對被告「提報流氓」、「濫權栽贓」、「操弄司法」、「司法迫害」之行為是否為真實或被告有盡其應盡之合理查證義務。　②參照自訴人所提出臺灣高等法院108年度上易字第1228號民事判決、本院108年度易字第1061號刑事判決、臺灣高等法院1 09年度上易字第547號刑事判決、本院109年度易字第13號刑事判決、臺灣高等法院110年度上易字992號刑事判決（見自卷一第19至150頁），除可知被告與自訴人間長期存在糾紛，並涉及多件民事、刑事訴訟外，其中就自訴人侵吞被告股份乙事，迭經臺灣高等法院108年度上易字第1228號民事判決（見自卷一第29至30頁）、本院108年度易字第1061號刑事判決（見自卷一第52至53頁）、臺灣高等法院109年度上易字第547號刑事判決（見自卷一第86至87頁）、本院109年度易字第13號刑事判決（見自卷一第112至113頁）、臺灣高等法院110年度上易字992號刑事判決（見自卷一第133至134 頁），均以被告與自訴人於98年9月19日簽立確認書之內容、支票、匯款憑證等客觀證據，認定為與事實顯然不符之陳述，並基於此事實判命被告賠償自訴人所受之損害，或對被告論罪科刑而課予刑事責任，可見被告所指摘自訴人侵吞被告股份乙事最早於109年間即經法院認定與事實相悖，惟被告仍自109年起持續不間斷於大庭廣眾之下以文字指摘自訴人侵吞其股份，甚至利用其親屬即陳宏達濫用職務權限不當利用司法程序惡整被告，更於附表二各編號所示之言論作成期間前，已受法院多次認定該等言論內容已超越言論自由之保障界限而應課予刑罰，且依卷內其他證據，亦無法作為證明自訴人確實侵吞被告之股份，甚至利用陳宏達對被告發動「提報流氓」、「濫權栽贓」、「操弄司法」、「司法迫害」等行為之憑據，則難認被告透過本案立牌、本案喪服所發表之事實陳述為真實。　③又被告未具體說明其發表本案貼文是否有其他支持之依據，自非單純屬錯誤解讀資料，而係於完全缺乏適當、可信之憑據下，即任意為本案立牌、本案喪服所示之言論，難認已盡其應盡之查證義務。被告固自陳以本案立牌、本案喪服發表本案貼文之目的，係因陳宏達在媒體上罵我是惡人，說我霸凌百姓、商家，要求百姓踴躍檢舉我，並將我繩之以法還給社會一個公道，希望馬上把我抓起來等語，核其所陳述之內容，係因被告之胞弟陳宏達具有檢察官之身分，而較一般人能接近、使用司法，並以此聯想自訴人因其與被告之股權糾紛，利用陳宏達之職權而對被告遂行司法迫害，或沾有些許公共利益之色彩，然其言論之核心係批判自訴人自身或利用陳宏達有違背法令之行為，既以非屬公眾人物之自訴人為指摘對象，自與公共利益較無關聯，而無名譽權之保障程度應有所退讓之問題。又被告除前開所列舉之法院判決外，於11 2年11月間經本院112年度自字第49、54、60、61號刑事判決認其發表與本案立牌所載內容相似之言論犯加重誹謗罪，共 2罪，並各處拘役30日，當事人提起上訴後，經臺灣高等法院於113年3月28日以112年度上易字第1786號刑事判決撤銷原判決，並認被告犯加重誹謗罪，共2罪，各處拘役55日確定（見自卷一第189至211頁），是被告在歷經多次法院判決確認其所發表之言論嚴重侵害自訴人名譽權之情況下，以本案立牌、本案喪服之方式發表言論時，應可注意到該言論將嚴重貶損自訴人之名譽，卻仍執意作成全然不實之事實陳述，顯然未考量該言論對於自訴人社會評價之貶損，實已超脫憲法對於言論自由所保障之範疇，且被告係於公開場合發表屬不實陳述之前開言論，在現今網際網路資訊流通快速之時代，見聞之人除親自見聞外，尚可能透過拍攝照片、錄製影片、傳送訊息轉知他人該等言論，使非實際在場且不清楚被告與自訴人間糾紛之人在未掌握來龍去脈之情形下，即對於自訴人產生非法侵占股份、利用陳宏達對被告進行司法迫害之印象，亦因網際網路之資訊四處流竄難以根除，將使自訴人於日後無法揮去「侵占股份」、「提報流氓」、「濫權栽贓」、「操弄司法」、「司法迫害」之標籤，堪認被告主觀上確有加重誹謗之犯意，及客觀上有以本案立牌、本案喪服發表不實言論毀損自訴人名譽之行為。　㈢、就如附表二各編號所示言論涉及公然侮辱部分　①又按行為人陳述具有貶抑性之語句，縱或侵及被害人之名譽人格，並使被害人心感不快，然法院仍應就雙方爭執之前因後果、案發情境、行為人之個人條件、與被害人之關係等項，依社會共同生活之一般通念，具體判斷行為人所為言論，僅係一時情緒之抒發，而與個人修養有關，或有意針對他人名譽恣意攻擊，及該言論是否已達致被害人自我否定人格尊嚴之程度，而逾越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等情，綜合認定依刑法第309條第1項規定予以論罪科刑，是否使司法過度介入個人修養或言行品味之私德領域，以致處罰及於兼具社會輿論正面功能之負面評價言論，而違反刑法最後手段性原則（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4651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　②觀諸本案立牌、本案喪服之全文內容（見自卷一第264、269 、271、275頁），可知本案立牌中除前述不實陳述之言論外，尚載有「婊子你胞兄」、「混蛋王八蛋」、「婊子生的狗雜種」、「縮頭烏龜」、「司法黑手狗雜種」等字詞。再參照被告於113年6月3日口述言論之內容（內容詳如附表二編號29所示，下稱113年6月3日口述言論，見自卷二第66頁），可知被告於113年6月3日6時14分許，在本案房屋外口頭稱「沒懶趴、幹你娘、俗辣仔、幹！你敢來嗎？他媽的，專做一些他媽的見不得人丟臉的下三濫！」等語句。是被告公然在不特定人均可往來行經之本案房屋外，以本案立牌、本案喪服、113年6月3日口述言論對於自訴人所稱「婊子你胞兄」、「混蛋王八蛋」、「婊子生的狗雜種」、「縮頭烏龜」、「司法黑手狗雜種、「沒懶趴、幹你娘、俗辣仔、幹！… 他媽的，專做一些他媽的見不得人丟臉的下三濫！」等詞語，依一般社會通念判斷實屬相當粗鄙、惡劣，極度貶抑自訴人之人格尊嚴，已逾越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再審酌上開表意脈絡，被告在歷經多次民事、刑事訴訟程序，並經法院判決多次認定其對自訴人發表之言論確實嚴重毀損自訴人之名譽後，仍本於其所認知且與真實有所出入之同一緣由任意對自訴人發表前開侮辱性言論，已屬無端出言侮辱、故意貶損自訴人名譽。再者，被告作成前開言語之時間將近5個月之久，且係反覆、持續出現之恣意謾罵、侮辱，更針對自訴人之人格有關之事項予以貶低、羞辱，不但足認被告係故意貶損自訴人之社會名譽或名譽人格，更因而貶損他人之平等主體地位，甚至強烈否定自訴人之人格尊嚴。因此，被告以前開侮辱性言論公然貶損自訴人之名譽，足認被告所為已該當刑法第309條第1項公然侮辱之要件甚明。　　㈣、至於被告辯稱我沒有針對自訴人，我罵的都是陳宏達，自訴人、陳宏達都沒有住在本案房屋，我沒有犯意，我只是在尋求我心中的平衡，你可以罵我，難道我不能去你家罵你嗎，這應該跟自訴人沒有關係等語。惟查，本案立牌既係於稱呼「陳宏達主任檢察官」後，隨即指稱「婊子你胞兄」，且被告向來之行為及言論均係將自訴人與陳宏達相互連結作為共同體而為其言論指摘之對象，則其所發表之言論即有同時針對自訴人之意思。又查，本案房屋是否確實為自訴人居所，無礙於被告所發表之言論有構成加重誹謗、公然侮辱犯行之認定，且被告確實有加重誹謗、公然侮辱之主觀犯意及客觀行為等情，業經本院說明如前，則被告所辯實不足採。㈤、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前開所辯不足採信，被告犯行洵堪認定，應依法論科。二、論罪科刑：㈠、按家庭暴力防治法所稱之「家庭暴力」者，為家庭成員間實施身體、精神或經濟上之騷擾、控制、脅迫或其他不法侵害之行為；而該法所稱之「家庭暴力罪」者，係指家庭成員間故意實施家庭暴力行為而成立其他法律所規定之犯罪，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1款、第2款分別定有明文。查本件被告與自訴人有連襟關係，其二人為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條第7款所定之家庭成員。被告對自訴人所為本件之犯行，自屬家庭成員間實施不法侵害之行為，該當家庭暴力防治法所稱之家庭暴力罪，自訴意旨就此部分漏未說明，應予補充（惟不影響本案事實認定及構成要件之法律適用，附此敘明）。㈡、就被告所為，係以公然以不雅語詞謾罵自訴人，又散佈文字誹謗自訴人名譽，自屬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2款之家庭暴力罪，惟因家庭暴力防治法上開條文並無罰則規定，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09條第1項之公然侮辱罪、同法第310 條第2項之加重誹謗罪。㈢、被告於如附表二各編號所示之密接時間內，本於其對於自訴人之不滿，於不特定人足以共見共聞之本案房屋，多次發表如附表二各編號所示侮辱及與事實不符之文字內容及口述言論，貶損自訴人人格及名譽，犯罪方式均屬相同，且均係侵害同一法益，獨立性極為薄弱，應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而論以接續犯。又被告以一行為觸犯上揭2罪名，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之加重誹謗罪處斷。㈣、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因僅依憑自身對於事物之解讀而認其遭自訴人欺侮，對自訴人心生不滿，不思克制情緒及理性處事，將起初較為單純之民事糾紛不斷拉升至須追究刑事責任之層次，使雙方間爭執更趨複雜，在歷經多次訴訟程序，甚至執行數次刑罰後，仍堅持己見反覆傳述不實言論及侮辱詞語於大眾，嚴重貶損自訴人之人格及社會評價，缺乏尊重他人人格及名譽之法治觀念。再兼衡被告自始至終均否認犯行，犯後態度難認良好，且參酌被告迄今未能與自訴人達成和解以填補自訴人所受之損害，並考量被告本案犯行之犯罪動機、目的、手段，兼衡被告所自陳之智識程度、家庭及生活經濟狀況等一切情狀（見自卷二第63頁），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三、沒收之說明：　按供犯罪所用、犯罪預備之物或犯罪所生之物，屬於犯罪行為人者，得沒收之；前二項之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第4項分別定有明文。經查，未扣案如附表一編號1至2所示之物，均為被告所有，且均係供本件加重誹謗、公然侮辱所用，應依前開規定宣告沒收，並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叁、不另為無罪諭知部分一、自訴意旨略以：被告基於加重誹謗、公然侮辱之犯意，分別為下列行為：㈠於113年4月19日6時24分許，頭綁冥紙與立香至本案房屋外，面向本案房屋抖動身軀，再取下頭上所綁立香，四度作勢以立香扎刺小人，接著撕下小人四肢塞入下水道內，足生損害於自訴人之名譽。㈡於113年5月31日6時5分許，在本案房屋外，對自訴人揚言「加倍、十倍、百倍奉還」、「不要有一天壞運氣內，不一定你們都有好運」等語，足生損害於自訴人之名譽。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309條第1項公然侮辱罪、同法第310條第2項之加重誹謗罪等語。二、經查，被告在本案房屋外，先於113年4月19日6時24分許以立香扎刺小人及撕下小人四肢塞入下水道、復於113年5月31 日6時5分許稱「加倍、十倍、百倍奉還」、「不要有一天壞運氣內，不一定你們都有好運」等語，依一般社會通念判斷，確實令人不快，然核其行為、言論之內容，並非以侮辱之字眼貶低自訴人人格，亦未有以惡意評論、不實陳述貶損自訴人名譽之情形，自難以刑法第309條第1項公然侮辱罪、同法第310條第2項之加重誹謗罪相繩。因此，就上開部分本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惟因此部分若成立犯罪，與經本院論罪之被告公然侮辱、加重誹謗行為部分，具有接續犯之實質上一罪之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4 　日　　　　　　　　　刑事第十一庭　法　官　林承歆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林雅婷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4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309條公然侮辱人者，處拘役或9千元以下罰金。以強暴犯前項之罪者，處1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萬5千元以下罰金。中華民國刑法第310條意圖散布於眾，而指摘或傳述足以毀損他人名譽之事者，為誹謗罪，處1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萬5千元以下罰金。散布文字、圖畫犯前項之罪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3萬元以下罰金。對於所誹謗之事，能證明其為真實者，不罰。但涉於私德而與公共利益無關者，不在此限。附表一：編號名稱載有文字之內容備註 1 立牌陳宏達主任檢察官：婊子你胞兄侵吞我股份東窗事發、向你諮詢後多次提報我組織犯罪治平流氓、恐嚇取財幕後黑手是不是你，混蛋王八蛋利用司法對我迫害、我的律師陳佳瑤是不是你同期上下床好友、安排檢察官徐名駒你胞兄陳光禹及連姓王姓林姓等刑警討論提報我的案情，濫權栽贓無中生有我抗議數百次，操弄司法不敢面對我、婊子生的狗雜種，縮頭烏龜。（前開文字上方橫列13個「干」字）立牌外觀及樣式如自卷一第264頁所示 2 喪服前方右側載有「司法黑手狗雜種」之文字、前方左側載有「組織犯罪受迫害」之文字、後方載有「還我公道」之文字、於多處載有「干」字喪服外觀及樣式如自卷一第269、271、275頁所示附表二：編號時間（民國）方式及言論內容 1 113年1月15日 8時2分許被告出示如附表一編號1所示之立牌及身著載有多個「干」字之黃衣，指摘自訴人侵吞股份，並利用陳宏達檢察官、徐名駒檢察官等執法人員對其迫害 2 113年1月17日 7時43分許同上 3 113年1月18日 7時56分許同上 4 113年1月25日 7時56分許同上 5 113年2月6日 8時9分許被告身著如附表一編號2所示之喪服，指摘自訴人利用特權操弄司法，對其迫害 6 113年2月15日 8時13分許同上 7 113年2月26日 8時20分許同上 8 113年2月29日 8時20分許同上 9 113年3月4日 8時23分許同上 10 113年3月6日 8時27分許同上 11 113年3月8日 8時14分許同上 12 113年3月15日 8時39分許同上 13 113年3月22日 8時13分許同上 14 113年4月12日 6時14分許同上 15 113年4月19日 6時24分許同上 16 113年4月23日 6時24分許同上 17 113年4月26日 6時16分許同上 18 113年4月29日 6時12分許同上 19 113年4月30日 6時18分許同上 20 113年5月1日 6時54分許同上 21 113年5月8日 6時5分許同上 22 113年5月10日 6時23分許同上 23 113年5月14日 6時14分許同上 24 113年5月15日 6時18分許同上 25 113年5月17日 6時8分許同上 26 113年5月22日 6時18分許同上 27 113年5月24日 6時18分許同上 28 113年5月31日 6時5分許被告出示如附表一編號1所示之立牌及穿著如附表一編號2所示之喪服，指摘自訴人侵吞股份，並利用陳宏達檢察官、徐名駒檢察官等執法人員對其迫害 29 113年6月3日 6時14分許被告出示如附表一編號1所示之立牌及穿著如附表一編號2所示之喪服，指摘自訴人侵吞股份，並利用陳宏達檢察官、徐名駒檢察官等執法人員對其迫害，又稱「當我沒看到，我會常常來給你捧場，你放心啦！」、「意志堅強，小鼻子小眼睛，我是被你，嚇大的？媽的！幼稚！」、「被你他媽的嚇大的！」、「剛開始，還沒有啦！嚇死人，小鼻子小眼睛他媽的，小雞肚腸，你放心！他媽的我抓到你絕對會加倍奉還！幹！我就常常來找你再試試看，你弄我，我不會弄你？你當我吃菜的！當我吃素的唷？命都不要了還有什麼怕你，媽的丟臉！老子敢來啦你去告我啊！沒懶趴、幹你娘、俗辣仔、幹！你敢來嗎？他媽的，專做一些他媽的見不得人丟臉的下三濫！」

2025-02-24

TPDM-113-自-44-2025022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