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等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簡上字第97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江志宏 上列上訴人因傷害等案件，不服本院中華民國113年6月28日嘉義 簡易庭113年度嘉簡字第621號第一審判決（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 檢察官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案號：112年度偵字第7153號），提起 上訴，本院合議庭為第二審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江志宏犯傷害罪，處拘役貳拾伍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 元折算壹日。 　　犯 罪 事 實 緣黃志剛所經營之○○光能有限公司(下稱○○公司)承攬江志宏之太 陽能板工程，因故未能完成工程而衍生債務糾紛，江志宏為向黃 志剛催討債務，於民國112年5月2日7時35分許，前往黃志剛位在 嘉義縣○○鎮○○里○○○000號住處（下稱A住宅），於A住宅庭院大門 未關閉之情況下，進入A住宅之庭院即附連圍繞之土地（下稱B土 地），並在A住宅前呼喊黃志剛，要其還錢，黃志剛聽聞後乃開 門步出，雙方一言不合即均基於傷害的故意，互抓對方衣領拉扯 ，江志宏鬆手後，以手搥打黃志剛抓其衣領之左手多下、以手勾 住黃志剛脖子拉扯，續以手指戳向黃志剛眼睛，黃志剛始鬆手， 並因此受有左眼結膜下出血及左手挫傷等傷害；江志宏則因黃志 剛緊抓其衣領，雙方拉扯而受有胸口紅腫及左肩瘀青等傷害(黃 志剛所犯傷害罪，經原審判決有罪確定)。俟雙方停止拉扯後， 黃志剛乃出聲要求江志宏離開B土地，然江志宏竟基於經退去之 要求而留滯他人住宅附連圍繞土地之犯意，仍留滯該處，繼續與 黃志剛口角爭執。嗣黃志剛返回A住宅後，江志宏始自行離去。 　　理　由 壹、程序事項 一、被告江志宏雖辯稱其前有諸多案件均由偵查本案之檢察事務 官與檢察官承辦，且全部被起訴，伊等未依法公正審案，於本案應予迴避而不迴避，故認本件聲請簡易判決處刑之程序有瑕疵等語。惟查： (一)被告先後因妨害名譽、竊盜、傷害等(本案)及妨害自由案， 經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分別以112年度偵字第2364號、112年度偵字第4796號、112年度偵字第7153號及113年度偵字第981號偵查，雖均由同一股檢察官承辦，然偵查結果：被告所涉妨害名譽及竊盜案，於113年2月15日、112年6月21日分別經檢察官以嫌疑不足為不起訴處分、本案於113年4月17日聲請簡易判決處刑(公然侮辱罪嫌處分不起訴)、妨害自由案則於113年7月17日提起公訴，有前案紀錄表可憑，並非全部起訴。 (二)刑事訴訟法第26條規定：第17條至第20條及第24條關於法官迴避之規定，於檢察官、檢察事務官準用之；同法第17條第1項第8款規定：法官曾參與前審之裁判者，應自行迴避，不得執行職務；同法第18條第1項第2款規定：法官有前條以外情形，足認其執行職務有偏頗之虞者，當事人得聲請法官迴避。查本案之偵查檢察官，前雖亦承辦被告所涉之妨害名譽及竊盜案件，然前開2案與本案係不同案件，本案前未曾由同一檢察官或檢察事務官偵查終結，經高檢署發回續行偵查，再由同一檢察官或檢察事務官承辦，尚不符合刑事訴訟法第26條準用第17條第1項第8款之規定；又被告所涉妨害名譽及竊盜案件，均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足認檢察官於偵查本案前，係做對被告有利之認定，被告復未提出具體事證，證明檢察官或檢察事務官於本案有偵查不公正，執行職務有偏頗之虞，其空言指稱檢察官或檢察事務官偵查不公正，應迴避而未迴避等語，並不可採。 二、本判決所引用之傳聞證據，均據檢察官及被告同意有證據能 力(簡上卷第48頁)，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故逕依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5 第1 項規定，認前揭證據資料例外有證據能力。 貳、實體事項： 一、認定被告有罪的證據及理由 (一)被告的供述及辯解： 　　訊據被告對其客觀行為均承認，但否認有傷害及無故侵入、 留滯住宅附連圍繞土地等犯行，辯稱：告訴人之住處也是其所營「○○公司」的營業處所，「○○公司」積欠我新臺幣(下同)20萬元，告訴人之前承諾會連帶負責，也表示111年8月31日會還我20萬元，但一直沒還錢，當時我父母人不舒服需要這筆錢開刀，無法等待強制執行，所以我於112年5月2日至上址向告訴人催討債務，並非無故，且告訴人後來雖然叫我離開，但還是一直跟我交談；另當時是告訴人先用手勒我的脖子，讓我無法呼吸、喘氣，所以我才會攻擊告訴人，此部分我主張正當防衛、緊急避難等語。 (二)客觀事實的認定： 　　被告於112年5月2日7時35分許，前往告訴人位在嘉義縣○○鎮 ○○里○○○000號之A住宅，於A住宅庭院大門未關閉之情況下，進入A住宅附連圍繞之B土地，並在A住宅前呼喊告訴人，要其還錢，告訴人聽聞後乃開門步出，雙方一言不合，互抓對方衣領拉扯，被告鬆手後，以手搥打告訴人抓其衣領之左手多下、以手勾住告訴人脖子拉扯、續以手指戳向告訴人眼睛，告訴人始鬆手，並因此受有左眼結膜下出血及左手挫傷等傷害；被告則因告訴人緊抓其衣領，雙方拉扯而受有胸口紅腫及左肩瘀青等傷害。俟雙方停止拉扯後，告訴人出聲要求被告「出去」，然被告仍留滯B土地，繼續與告訴人口角爭執。嗣告訴人返回A住宅後，被告始自行離去，距離告訴人要求被告離開之時間約8分鐘之事實，業據告訴人於警、偵詢及本院審理中指述在卷，並有告訴人的診斷證明書、被告受傷照片、告訴人住家之監視錄影光碟、被告手機錄影畫面光碟、檢察事務官對告訴人住家監視錄影光碟之勘查報告、被告與告訴人現場對話之譯文、及本院對被告手機錄影畫面及告訴人住家監視錄影光碟之勘驗筆錄在卷可憑，應可認定。被告雖辯稱告訴人有掐他脖子等語，然依告訴人住家監視器所拍攝的畫面，告訴人係全程緊抓被告的衣領，並無以手掐住被告脖子的行為；被告雖又稱其是指告訴人將其衣領抓的很緊，致其無法呼吸等語(簡上卷第124頁)，然經本庭勘驗監視錄影光碟，被告遭告訴人抓住衣領期間，仍「大聲」質問告訴人，並未見被告有脖子受到壓迫或無法呼吸之情(簡上卷第180頁)，復依被告的受傷照片，亦無頸部之傷勢，是此部分僅認定告訴人有以手緊抓被告衣領之行為，而無掐住或勒住被告脖子之行為。 (三)被告與告訴人間有債務糾紛，且被告為債權人： 　　告訴人於本院準備程序中自承案發時其與被告有債務糾紛， 因原先其所營之○○公司承包被告的太陽能板工程，已向被告收取頭期款20萬元，後來過了半年其已經完成對台電及縣政府的文書作業，卻因鐵工跟被告有糾紛，造成工程無法進行，其認為當初收取的20萬元應該要扣除已經進行文書作業的費用，剩餘的再還款給被告，但被告反對，所以當時其與被告間有一筆20萬元的債務糾紛。後來經本院以112 年度嘉簡字第387 號判決○○公司應給付被告20萬元等語(簡上卷第49頁)。復依被告所提出之錄影畫面，告訴人於111年8月30日曾當面允諾被告翌日要返還20萬元、111年9月2日要返還太陽能板的錢50萬元等事實，有本院勘驗筆錄可考，且為告訴人所不爭執(簡上卷第117頁、第122頁)，堪認本件案發時間即112年5月2日被告與告訴人間確有債務糾紛，且被告為債權人。至被告提出其他欲證明告訴人對其負有債務之證據，因此部分事證已明，且為不爭執事項(簡上卷第49頁)，爰不再行調查。 (四)被告的行為不符合正當防衛： 　　1、按正當防衛必須對於現在不法之侵害始得為之，侵害業已過去，或無從分別何方為不法侵害之互毆行為，均不得主張防衛權，而衡之一般社會經驗法則，互毆係屬多數動作構成單純一罪而互為攻擊之傷害行為，縱令一方先行出手，而還擊之一方在客觀上苟非單純對於現在不法之侵害為必要排除之反擊行為，因其本即有傷害之犯意存在，則對其互為攻擊之還手反擊行為，自無主張防衛權之餘地(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3039號刑事判決參照)。 　　2、依照告訴人住家的監視錄影畫面顯示，被告與告訴人於衝突之初，即有互抓對方衣領拉扯(畫面截圖附於簡上卷第187頁)，而被告中途雖有鬆手，未再抓住告訴人衣領，然其後續亦有以手勾住告訴人脖子拉扯的行為(畫面截圖附於簡上卷第189及190頁)，該等行為並非單純對於現在不法之侵害為必要排除之反擊行為，是被告以手搥打告訴人抓其衣領之左手多下，或以手指戳向告訴人眼睛，固係為掙脫告訴人抓其衣領的行為，然其前既有抓住告訴人衣領拉扯及途中有以手勾住告訴人脖子拉扯等行為，實亦含有傷害的犯意，是由被告一連串的行為觀之，應評價其整體行為屬傷害行為，縱係告訴人先出手抓被告衣領，被告亦不得主張正當防衛。 (五)被告的行為不符合緊急避難： 　　1、刑法第24條所稱因避免緊急危難而出於不得已之行為， 係基於社會之公平與正義所為不罰之規定，倘其危難之 所以發生，乃因行為人自己過失行為所惹起，而其為避 免自己因過失行為所將完成之犯行，轉而侵害第三人法 益，此與單純為避免他人之緊急危難，轉而侵害第三人 法益之情形不同，依社會通念，應不得承認其亦有緊急 避難之適用，否則行為人由於本身之過失致侵害他人之 法益，即應成立犯罪，而其為避免此項犯罪之完成，轉 而侵害他人，卻因此得阻卻違法，非特有背於社會之公 平與正義，且無異鼓勵因過失即將完成犯罪之人，轉而 侵害他人，尤非立法之本意，至行為人「故意」造成危 難，以遂其犯罪行為，不得為緊急避難之適用，更不待 言（最高法院72年度台上字第7058號判決亦同此旨）。 　　2、依前所述，被告除為讓告訴人鬆開緊抓其領口之手，而 有以手搥打告訴人抓其衣領之左手多下及以手指戳向告 訴人眼睛外，其與告訴人在衝突之初，即互抓對方衣領 拉扯，後續被告亦有手勾住告訴人脖子互相拉扯之行為 ，此等舉措均與排除侵害無直接關係，是由整體行為觀 之，被告係與告訴人互相動粗，被告所遭受來自告訴人 之傷害，應可認係自招危難，尚不得主張緊急避難。 (六)被告為了討債，進入告訴人住處附連圍繞之土地並非無故， 然嗣經屋主要求離開仍留滯不離去，即構成犯罪： 　　1、按刑法第306條之妨害居住自由罪，所保護者為個人居住 場所之私密性與寧靜，有不受其他無權者侵入或留滯其 內干擾與破壞之權利，亦即個人對其住居處所及其範圍 有決定何人可以進入或停留其內之自由，以及個人在其 居住處所內之私生活不被干擾或其居住安寧有不被破壞 之自由。又同條第1 項所稱無故侵入，係指無正當理由 而侵入而言。所謂「正當理由」，並不限於法律上所規 定者，若在習慣上或道義上所許可者，亦不能認為無故 。即理由正當與否，應以客觀之觀察定之，凡法律、道 義或習慣等所應許可，而無悖於公序良俗者，即可認為 正當理由，蓋以正當理由之有無，屬於事實之範圍，無 故侵入住宅罪之成立，須行為人主觀上具有明知其無權 侵入，無正當理由仍執意侵入之故意；且該罪係保障個 人居住安全，故在客觀上因行為人之侵入行為而危害個 人居住安全即已成立（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4938號 判決意旨參照）。 　　2、次按，刑法第306條第2項所謂無故隱匿或留滯，係指行 為人曾取得居住權人同意或居住權人曾有忍受他人進入 住居之義務，惟嗣後同意權或忍受義務消滅，行為人仍 無正當理由不離去。倘行為人受他人要求離開其住居、 建築物等而不離去者，固可能構成受退去之要求而仍留 滯之行為，惟須達何種程度方得予以刑事處罰，自應參 酌他人要求退去之舉止、情境、留滯該處之原因、留滯 時間長短、所處環境能否立時離去等客觀條件，依個案 情形判斷之，非謂一經他人要求退去而未立即離去，即 構成不法留滯行為。 　　3、經查：被告自進入B土地後，即高聲呼喊告訴人，要其還 錢，於與告訴人的衝突過程中，亦均是要告訴人還錢， 此有前開勘驗筆錄及譯文可考。而本案發生前，告訴人 承諾要返還被告20萬元及50萬元；本案發生後，亦經本 院判決確定，被告對告訴人所營○○公司擁有該筆20萬元 之債權，均如前述。是被告為了向告訴人討債，進入告 訴人A住宅附連圍繞之B土地，尚無悖於公序良俗，基於 道義或習慣，應屬有正當理由。惟被告向告訴人討債後 ，雙方意見分歧，甚至發生肢體衝突，告訴人已明示被 告應至法院表示意見，讓法院判決，此有譯文可考(偵卷 第103、104頁)。此時，告訴人忍受被告進入B土地之義 務已消滅(被告個人之討債行為，尚與法院強制執行係屬 國家公權力之行使不同)，且明確出聲要求被告「出去」 ，而被告所處之B土地，大門敞開，被告身體自由未受拘 束，並無離開B土地的困難，卻繼續留在原地與告訴人言 語爭執，滯留B土地達8分鐘，自已構成刑法第306條第2 項後段之受退去之要求而仍留滯住宅附連圍繞之土地罪 。被告雖辯稱告訴人要求其離去後，仍與其交談，其已 得「當事人之承諾」等語，惟告訴人要求被告離去後， 雖有與被告繼續交談，然係因被告拒不離去，持續針對 債務問題質問告訴人，渠2人交談的內容是在吵架而非聊 天，亦非閒話家常，告訴人顯無留客之意，此有譯文在 卷可考(偵卷第105至112頁)，是被告此部分辯解，亦無 足採。 (七)被告的行為不符合民法第151條之自助行為： 　　被告雖辯稱：因為我父母人不舒服需要這筆錢開刀，無法等 待強制執行等語。然： 　　1、按依法令之行為，不罰，刑法第21條第1項固定有明文， 民法第151條之自助行為應屬「依法令行為」，惟民法第 151條係規定：「為保護自己權利，對於他人之自由或財 產施以拘束、押收或毀損者，不負損害賠償之責。但以 不及受法院或其他有關機關援助，並非於其時為之，則 請求權不得實行或其實行顯有困難者為限」。 　　2、查被告對告訴人所營之○○公司享有20萬元之債權，固　 於113年1月2日經本院以112年度嘉簡字第387號民事判決 認定無訛，同月31日確定，此有被告提出之確定證明書 可憑(嘉簡卷第39頁)，然本案發生時即112年5月2日，雙 方就該筆債權債務尚有爭執，被告並已對告訴人提出上 開民事訴訟，待法院審理判決等情，有被告提出之上開 民事判決第1頁可按(嘉簡卷第41頁)，而被告於法院尚未 確認其債權數額前，即至告訴人住處討債，與告訴人發 生肢體衝突，釀成傷害事件，嗣留滯B土地拒不離開，該 傷害行為及留滯行為對其債權數額之確定並無助益，且 現場亦無告訴人要就何動產脫產，被告需加以阻止之情 事，又若認債務人有就不動產脫產之可能，亦應向法院 進行假扣押聲請等相關法律程序較有實益。被告上開行 為，顯然並不是要阻止債務人脫產，事實上也無從有效 阻止債務人脫產。亦即本件並不是被告不傷害告訴人或 不留滯B土地，被告的債權就不得實行或實行顯有困難， 核與自助行為之要件不相符合，自無從據以阻卻違法。 (八)綜上所述，被告傷害及留滯住宅附連圍繞土地之犯行，事證 明確，已可認定，應依法判決。 二、論罪： 　　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77條第1項之傷害罪及第306條第2 項後段受退去之要求而仍留滯住宅附連圍繞之土地罪。被告係因討債與告訴人意見不合而發生肢體衝突，嗣遭告訴人下逐客令，猶留滯B土地，續與告訴人爭執債務之事，其傷害與留滯行為之時間密接、處所同一，動機及目的同樣在向告訴人討債，兩行為間之關連性密切，應可認係出於同一個意思活動，而屬一行為觸犯數罪名，爰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論以刑法第277條第1項傷害罪，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意旨認應論以數罪，尚有誤會。 三、撤銷原審判決的理由： 　　被告上訴請求改判無罪，固無理由，然原審認定被告無故侵 入告訴人住宅附連圍繞之土地，並有滯留在告訴人住宅附連圍繞土地不離去之行為，該滯留行為為侵入他人住宅附連圍繞之土地罪所吸收，不另論留滯他人住宅附連圍繞之土地罪，而論被告係犯刑法第306條第1項侵入他人住宅附連圍繞之土地罪。惟：原審事實欄並未記載被告無故侵入告訴人住宅附連圍繞土地之事實，事實與理由已有矛盾，且此部分已變更聲請簡易判決處刑之引用法條，卻未予被告表示意見之機會，亦有未洽。再者，被告係因討債而進入告訴人住宅附連圍繞之土地，核有正當理由，尚非無故，應不構成刑法第306條第1項之無故侵入住宅附連圍繞之土地罪，詳如前述，是原審此部分之認事用法尚有違誤，自應撤銷改判。 四、量刑： 　　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並無前科之素行，有臺 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可佐；被告為向告訴人討債而前往告訴人住宅前之庭院，向告訴人討債，嗣因對債務金額之計算雙方有歧見，而發生肢體衝突，被告對告訴人傷害之手段、造成告訴人受傷的程度尚非嚴重；被告留滯告訴人庭院之目的亦係向告訴人討債，留滯之時間約8分鐘，對法益侵害的程度核屬輕微；被告於犯後就事實並不爭執，僅就法律適用有所辯解，惟未與告訴人達成和解之犯後態度，及被告自陳之教育智識程度、職業、家庭及經濟狀況（簡上卷第125頁)、被告提出之捐血獎狀、器官捐贈同意卡(簡上卷第172、173頁)；告訴人因同案傷害罪遭判處拘役15日確定，而被告除傷害罪外，尚觸犯留滯住宅附連圍繞土地罪，刑度自無法比擬告訴人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以資懲儆。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55條之1第1項、第3項、第369條 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周欣潔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檢察官陳靜慧到庭執行 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1　　日 　　　　　　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　官　洪裕翔 　　　　　　　　　　　　　　　法　官　卓春慧 　　　　　　　　　　　　　　　法　官　蘇姵文 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本件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1　　日 　　　　　　　　　　　　　　　書記官　林恬安 附錄論罪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77條第1項 傷害人之身體或健康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50萬元以 下罰金。 中華民國刑法第306條 無故侵入他人住宅、建築物或附連圍繞之土地或船艦者，處1年 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9千元以下罰金。 無故隱匿其內，或受退去之要求而仍留滯者，亦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