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反洗錢防制法等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訴字第249號 公 訴 人 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蔡政諺 上列被告因違反洗錢防制法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 度偵字第1667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蔡政諺幫助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十四條第一項之洗錢罪，處有 期徒刑肆月，併科罰金新臺幣貳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 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　實 一、蔡政諺應能預見詐欺集團經常利用他人之金融帳戶作為收受 、提領特定犯罪所得使用，提領犯罪所得後會產生遮斷金流以逃避國家追訴、處罰之效果，以逃避執法人員之查緝、隱匿不法所得，而提供自己之金融帳戶給他人使用，易為不法犯罪集團所利用作為詐騙匯款之工具，以遂渠等從事財產犯罪，及提領款項後以遮斷金流避免遭查出之洗錢目的，竟仍以縱有人以其提供金融帳戶實施詐欺取財及洗錢犯行，亦不違背其本意之幫助犯意，於民國112年10月4日前某時，將其申設之台新國際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本件帳戶）之提款卡及提款卡密碼，提供予某不詳之詐欺集團成員使用。嗣該詐欺集團成員取得蔡政諺本件帳戶資料後，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洗錢之犯意聯絡，於附表所列時間，以附表所示方式，詐騙吳曉斌、尹邦正，致其等均陷於錯誤，分別匯款如附表所示款項至本件帳戶內，旋遭提領一空。 二、案經吳曉斌、尹邦正訴由嘉義縣警察局朴子分局報告臺灣嘉 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證據能力部分： 　　本判決以下所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檢察官、 被告於本院審理時對於該等證據能力均不爭執，且迄於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聲明異議，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作成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情形，而認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均有證據能力。另本判決以下所引用非供述證據，經查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規定反面解釋，亦具有證據能力。 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矢口否認有何幫助詐欺取財、幫助洗錢犯行，辯稱 ：本件帳戶是我於105年12月間在昶成公司任職開的薪轉戶，我在昶成公司任職一年多快兩年之後就離職，離職後還有使用台新銀行提款卡一陣子，之後就改用中國信託及郵局。台新銀行提款卡原本是放在長夾裡，而長夾遺失當天我就發現了，我常用的郵局及中國信託提款卡也放在長夾裡一起遺失，遺失的隔天我就去補辦郵局、中國信託的提款卡，補辦時間我不記得了，中國信託、郵局、台新銀行提款卡的密碼不同，所以我有將這3張提款卡密碼，都寫在1張藥物過敏的單子上，這張單子也放在長夾裡，長夾裡還有護身符、零錢，沒有放證件，我沒有報案。112年10月間我拿中國信託提款卡去ATM領錢時無法領，當天我打電話詢問，才知道我的中國信託帳戶被警示，當天我也有打電話給郵局、台新銀行查詢，才知道郵局、台新銀行帳戶都被警示等語（本院卷第35-36頁）。經查： 　㈠不詳詐欺集團成員取得本件帳戶資料後，於附表所列時間，以 附表所示方式，詐騙告訴人吳曉斌、尹邦正，致其等均陷於錯誤，分別匯款如附表所示款項至本件帳戶內，旋遭提領一空等情，業據證人即告訴人吳曉斌、尹邦正於警詢時證述明確（警卷第6、16頁），並有告訴人吳曉斌所提供之匯款紀錄、告訴人尹邦正所提供之匯款紀錄、手機通話紀錄畫面、被告本件帳戶開戶資料、交易明細、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受（處）理案件證明單、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在卷可稽（警卷第7、9-10、12-15、17-19、21、23、25-29頁），是此部分事實，先堪認定。 　㈡被告固以前揭情詞置辯，惟查： 　⒈本件帳戶為被告所申設，並領有提款卡使用乙節，為被告所 自承在卷（本院卷第36頁），而告訴人2人受騙匯款至本件帳戶後，詐欺集團成員係以提款卡將贓款從本件帳戶領出，有本件帳戶交易明細附卷可參（警卷第29頁），可見本案詐欺集團成員除有取得本件帳戶之提款卡外，尚同時知悉該提款卡之正確密碼。 　⒉觀諸被告於112年11月28日警詢時供稱：我曾有錢包遺失過， 時間我不清楚，當時錢包有郵局、中國信託及台新銀行的提款卡，而我當時僅補辦郵局、中國信託的提款卡，並沒有將台新銀行的提款卡補辦及辦遺失，而我當時有將提款卡密碼放在錢包裡面，因為我想說台新銀行帳戶沒在使用，就沒有理它了等語（警卷第4頁）；於113年2月23日檢察事務官詢問時供稱：4、5年前我的錢包遺失，錢包內有郵局、中國信託、台新銀行帳戶提款卡，我當下只有使用郵局、中國信託提款卡，所以我只有補辦郵局、中國信託提款卡，郵局、中國信託提款卡密碼都是我的出生年月日，我有將我的密碼寫在提款卡，但台新銀行我不確定是不是出生年月日，但我印象中我有將密碼寫在提款卡等語（偵卷第9頁反面）；於113年5月27日本院審理時供稱：台新銀行提款卡原本是放在長夾裡，而長夾遺失當天我就發現了，我常用的提款卡是郵局及中國信託也放在長夾裡一起遺失，遺失的隔天我就去補辦郵局、中國信託的提款卡，中國信託、郵局、台新銀行提款卡的密碼不同，所以我有將這3張提款卡密碼，都寫在1張藥物過敏的單子上，這張單子也放在長夾裡等語（本院卷第35-36頁）。由上可見，被告對其所遺失郵局帳戶、中國信託帳戶、台新銀行帳戶之提款卡密碼異同，及該3張提款卡密碼究係書寫於提款卡上或寫在同一張紙條上之情節，前後供述不一，其所辯已難遽信，足見本件帳戶提款卡是否因被告不慎遺失而遭人利用，顯有可疑。 　⒊金融機構帳戶關乎存戶個人財產權益甚大，而帳戶內款項之 提領，僅須以帳戶之提款卡配合鍵入正確密碼使用即可，一旦遺失除將造成個人財物之損失外，甚且可能淪為他人犯罪之用，不但損及個人信用，更有因此背負刑責之可能，是以，一般人皆知曉應將密碼資料保密，不輕易揭露，以避免遺失提款卡後遭人利用之風險，而本案案發時被告年約29歲之人，又自陳為高中畢業，從事技術員（本院卷第139頁），當具備一般智識及社會經驗，對於金融帳戶提款卡及提款密碼之保管及防弊自無不知之理，然依被告於本院審理時所辯，被告既長期未使用本件帳戶提款卡，竟未另行置放家中的妥適之處，反而置在長夾內隨身攜帶，形同累贅，又刻意將本件帳戶提款卡密碼寫在紙條上，並與本件帳戶提款卡放在一起，而增加帳戶遭人盜領款項、非法使用帳戶資料風險之可能，所為與常情有違。 　⒋被告曾於110年7月間申請名下郵局帳戶舊卡掛失；另其名下 中國信託帳戶於110年間並無掛失金融卡之紀錄等情，有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113年7月3日儲字第1130042574號函及檢送之被告金融卡變更資料、中國信託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113年7月5日中信銀字第1132023952號函及檢送之被告金融卡掛失補發紀錄在卷可稽（本院卷第51-54、63-67頁），是被告於本院審理時所辯其郵局、中國信託、台新銀行提款卡係同一日遺失，且於遺失隔日補辦郵局、中國信託提款卡云云，顯與客觀事證不符。再者，被告於發現本件帳戶之提款卡及書寫提款卡密碼紙條遺失後，卻未立刻報警處理、向台新銀行掛失，此與一般人發現金融機構帳戶資料遺失時立即報警、掛失，並避免金融機構帳戶資料淪入他人手中做不法使用或遭人盜領之作法相違，是被告所有本件帳戶資料究竟有無遺失，既乏積極證據可資佐憑，自難遽信被告空言所辯本件帳戶資料遺失之情節屬實。 　⒌再參以本件帳戶106年6月間至112年5月間有持續使用之紀錄 ，於112年5月30日時提領新臺幣（下同）600元後，餘額為69元，迄至112年10月3日止，並無其他筆交易明細，接下來之交易即為112年10月4日告訴人2人匯款至本件帳戶等情，有台新國際商業銀行113年9月5日台新作文字第11315027號函及檢附之本件帳戶自106年6月1日起至113年9月3日止之交易明細在卷可佐（本院卷第99-115頁），從而，縱令被告將本件帳戶之提款卡交予他人使用，被告自身之財產亦不致遭受重大損失，此情核與提供人頭帳戶供詐欺集團為不法犯罪工具使用之人，均係交付餘額甚少之帳戶，以減少日後無法取回帳戶所生損害之常情相符。 　⒍現今持金融卡至自動櫃員機操作，不論提款、存款、轉帳等 項目，依各金融機構之設定，莫不須輸入由6碼或更多數字組合而成之密碼後，方可使用，如密碼輸入錯誤達一定次數，即會鎖卡，須由本人親自到銀行臨櫃解鎖始可恢復使用，且存摺、金融卡一旦遺失或失竊時，金融機構均有提供即時之掛失、止付等服務，以避免存款遭盜領、金融卡遭盜刷、冒用等不法利用。準此，竊得或拾獲他人金融帳戶存摺、金融卡等資料之人，因未經帳戶所有人同意使用該金融帳戶，其憑空猜中他人金融帳戶密碼之機會幾希，且因無從知悉帳戶所有人將於何時辦理掛失止付甚或向警方報案，顯然難以有效支配掌握此類竊得或拾獲之帳戶，詐欺集團為免無法順利提領匯入人頭帳戶內之款項，致其苦心設計騙得或取得之金錢功虧一簣，詐欺集團殊無可能貿然使用竊得或拾獲之不明金融帳戶，是詐欺集團成員所使用之提款卡及密碼，應係帳戶持有人同意交付他人使用。本案詐欺集團確係以本件帳戶供作領取詐欺贓款之用，且旋將詐得之款項提領一空，輔以被告辯解又有前述諸多不合情理之處，當可確認本件帳戶提款卡及密碼應係經被告同意而交予他人使用無訛。 　㈢按行為人提供金融帳戶提款卡及密碼予不認識之人，非屬洗 錢防制法第2條所稱之洗錢行為，不成立同法第14條第1項一般洗錢罪之正犯；如行為人主觀上認識該帳戶可能作為收受及提領特定犯罪所得使用，他人提領後即產生遮斷資金流動軌跡以逃避國家追訴、處罰之效果，仍基於幫助之犯意而提供，應論以幫助犯同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罪（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3101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按刑法上之故意，分為直接故意（確定故意）與間接故意（不確定故意）。「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明知並有意使其發生者」為直接故意，「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預見其發生而其發生並不違背其本意者」為間接故意。查金融機構之帳戶存摺、提款卡等相關資料事關個人財產權益之保障，其專有性甚高，除非本人或與本人親密關係者，難認有何理由可自由流通使用該存摺、提款卡，一般人均有妥為保管及防止他人任意使用之認識，縱特殊情況偶需交付他人使用，亦必深入瞭解用途及合理性，始予提供，且該等專有物品如落入不明人士手中，而未加以闡明正常用途，極易被利用為與財產有關之犯罪工具，此為吾人依一般生活認知所易於體察之常識。且金融機構之帳戶一般人均可輕易申請開設，並未設有任何特殊之限制，此乃眾所周知之事實，依一般人之社會生活經驗，倘係經由合法管道之收入或支出，其於金融帳戶之存放及提領，本可自行向金融行庫開立帳戶後使用，殊無大費周章使用他人帳戶之必要，況且近來類似詐騙案件層出不窮，詐欺集團多利用人頭帳戶作為收受及提領詐欺取財犯罪所得之工具，藉以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去向，不僅廣為媒體所披載，亦經政府一再宣導提醒注意，尤以現今各地金融機構所設自動提款機莫不設定轉帳之警示畫面，或張貼警示標語，促請使用大眾注意，衡諸目前社會以電視、報紙甚至網路等管道流通資訊之普及程度，以及使用自動提款機從事提款、轉帳交易之頻繁，苟見有陌生人不思以自己名義申請開立帳戶，反而向不特定人蒐集或收購他人之金融機構帳戶使用，帳戶所有人焉能安心將其帳戶交付收購帳戶之人，而絲毫未加懷疑其收集帳戶之目的即在於詐取他人財物之理？是依一般人通常之知識、智能及經驗，均可知向陌生人購買、承租或其他方法取得帳戶者，多係欲藉該帳戶收受及提領不法犯罪所得，隱匿犯罪所得之去向。參以被告曾因名下朴子郵局帳戶資料於104年1月間遭詐欺集團成員利用作為收受詐騙款項工具乙事，經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04年度偵字第6158號偵查後，於105年5月30日為不起訴處分，有上開不起訴處分書在卷可憑（本院卷第41-43頁），足見被告更得認識其交付本件帳戶資料予他人，有使本件帳戶遭詐欺集團利用作為收受詐騙款項工具之風險，且於詐欺集團成員利用提款卡提領帳戶內之款項後，會遮斷金流致使檢警難以查緝其款項去向，而生掩飾犯罪所得去向之情事。則被告於認知上開情事之情形下，仍將本件帳戶資料予他人使用，足證其主觀上具有幫助詐欺取財、幫助洗錢之不確定故意。 　㈣綜上所述，被告上開所辯，尚難採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 上開幫助詐欺取財、幫助洗錢犯行，洵堪認定，應依法論科。 三、論罪科刑： 　㈠新舊法比較： 　⒈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 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法律變更之比較，應就與罪刑有關之法定加減原因與加減例等影響法定刑或處斷刑範圍之一切情形，依具體個案綜其檢驗結果比較後，整體適用法律。關於舊洗錢法第14條第3項所規定「（洗錢行為）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之科刑限制，因本案前置特定不法行為係刑法第339條第1項普通詐欺取財罪，而修正前一般洗錢罪（下稱舊一般洗錢罪）之法定本刑雖為7年以下有期徒刑，但其宣告刑上限受不得逾普通詐欺取財罪最重本刑5年以下有期徒刑之拘束，形式上固與典型變動原法定本刑界限之「處斷刑」概念暨其形成過程未盡相同，然此等對於法院刑罰裁量權所為之限制，已實質影響舊一般洗錢罪之量刑框架，自應納為新舊法比較事項之列。再者，一般洗錢罪於舊洗錢法第14條第1項之規定為「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00萬元以下罰金」，新洗錢法第19條第1項後段則規定為「（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000萬元以下罰金」，新洗錢法並刪除舊洗錢法第14條第3項之科刑上限規定；至於犯一般洗錢罪之減刑規定，舊洗錢法第16條第2項及新洗錢法第23條第3項之規定，同以被告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犯罪為前提，修正後之規定並增列「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等限制要件。本件依原判決認定之事實，上訴人一般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且其始終否認被訴犯行，故上訴人並無上開舊、新洗錢法減刑規定適用之餘地，揆諸前揭加減原因與加減例之說明，若適用舊洗錢法論以舊一般洗錢罪，其量刑範圍（類處斷刑）為有期徒刑2月至5年；倘適用新洗錢法論以新一般洗錢罪，其處斷刑框架則為有期徒刑6月至5年，綜合比較結果，應認舊洗錢法之規定較有利於上訴人（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2303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查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於113年7月31日修正，並於同年8 月2日施行（部分條文施行日另訂），修正後將原先之第14條移例至第19條，並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自白減刑部分則移列至第23條第3項，改為「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或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除」。被告於本案所犯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均未達1億元，依裁判時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之法定刑為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5千萬元以下罰金；而依行為時法第14條第1項規定法定刑為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5百萬元以下罰金，因宣告刑範圍受限於前置之特定犯罪為刑法詐欺罪，故不得科以超過有期徒刑5年以上之刑。又被告於本案並無自白減刑規定適用，在最高度刑均為有期徒刑5年之情況下，因裁判時法之最低度刑為有期徒刑6月，顯較行為時法為重。綜合比較結果，以行為時法有利於被告，自應適用行為時法。 　㈡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第339條第1項之幫 助詐欺取財罪，及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幫助洗錢罪。 　㈢被告以一提供帳戶資料之幫助行為，同時幫助不詳詐欺集團 成員詐欺告訴人吳曉斌、尹邦正，及觸犯上開罪名，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論以幫助洗錢罪。 　㈣被告以幫助他人犯罪之意思而參與犯罪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 ，屬幫助犯，爰依刑法第30條第2項之規定，減輕其刑。 　㈤爰審酌被告提供本件帳戶供詐欺集團成員詐欺取財及洗錢， 使正犯得以隱匿其真實身分，憑恃犯罪追查不易更肆無忌憚，而助長詐欺取財之歪風，對社會財貨秩序、正常經濟交易安全及人民財產權構成嚴重危害，增加害人尋求救濟及警察機關查緝犯罪之困難，並致告訴人2人受有財產上損害，所為誠屬不該，兼衡其本身未實際參與詐欺集團詐欺取財及洗錢犯行之責難性，並考量其犯後否認犯行之態度，迄今尚未與告訴人2人達成和解賠償損害，兼衡被告之素行，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稽，及其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所生危害，暨其自陳高中畢業之智識程度，未婚、無子女，從事技術員、月薪約35000元至40000元之家庭經濟狀況（本院卷第139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就併科罰金部分諭知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 四、沒收部分： 　㈠被告固有提供其帳戶資料予他人使用，惟卷內尚乏積極證據 證明被告因此獲有報酬，無從遽認被告有何犯罪所得，爰不予諭知沒收、追徵。 　㈡按沒收、非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適用裁判時之法律；犯 第19條、第20條之罪，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刑法第2條第2項、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洗錢防制法第18條第1項有關沒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之規定，業經修正為同法第25條第1項規定，於113年7月31日公布，同年0月0日生效施行，自應適用裁判時即修正後之現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之規定。上開條文乃採義務沒收主義，考量洗錢行為輾轉由第三人為之者，所在多有，實務上常見使用他人帳戶實現隱匿或掩飾特定犯罪所得之情形，倘若洗錢標的限於行為人所有，始得宣告沒收，除增加司法實務上查證之困難，亦難達到洗錢防制之目的，是就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宣告沒收，應以行為人對之得以管領、支配為已足，不以行為人所有為必要，此觀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之立法理由，係為澈底阻斷金流、杜絕犯罪，並減少犯罪行為人僥倖心理，避免經查獲之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因非屬犯罪行為人所有而無法沒收之不合理現象即明。經查，本案洗錢之財物，業經詐欺集團成員提領一空，上開洗錢之財物未經查獲，亦非被告所得管領、支配，被告就本案所隱匿之洗錢財物不具實際掌控權，自無從依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諭知沒收。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依刑事判決精簡 原則，僅記載程序法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謝雯璣提起公訴，檢察官李志明、蕭仕庸到庭執行 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1　　日 　　　　　　　　　刑事第四庭　　法　官　孫偲綺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 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 本之日期為準。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1　　日 　　　　　　　　　　　　　　　　書記官　李珈慧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 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 物交付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五十萬元以下 罰金。 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 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 編號 告訴人 詐騙方式 匯款時間 匯款金額 (新臺幣) 1 吳曉斌 詐欺集團成員於112年10月4日20時許，假冒為world gym健身房人員，撥打電話向告訴人吳曉斌佯稱：因作業疏失誤設優惠，導致扣款，需依指示操作取消設定云云，致其陷於錯誤，依指示匯款。 112年10月4日21時16分許 49986元 112年10月4日21時17分許 49986元 2 尹邦正 詐欺集團成員於112年10月4日20時18分許，假冒為健身工廠客服人員，撥打電話向告訴人尹邦正佯稱：因作業疏失，導致扣款，需依指示操作取消設定云云，致其陷於錯誤，依指示匯款。 112年10月4日21時32分許 28985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