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重詐欺等

臺灣嘉義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訴字第989號 公 訴 人 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許寀鈺 上列被告因加重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 第11296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乙○○犯刑法第三百三十九條之四第一項第二款之加重詐欺取財罪 ，處有期徒刑陸月。緩刑貳年，並應按附表「給付方法」欄所示 方式履行賠償內容。 　　犯罪事實 一、乙○○主觀上已預見詐欺集團盛行，無端貿然依指示提供金融帳戶資料予他人，極可能遭他人將之作為詐欺取財犯罪而收取犯罪不法所得之用，如再依該他人指示將存入該等帳戶內之款項提領並交付與指定之人，更可能係在將上開詐欺取財犯罪不法所得流入詐欺集團掌控以致所在、去向不明，仍不違背其本意，與姓名年籍不詳而電話中自稱「陳坤明」之成年人及LINE通訊軟體暱稱「張嘉哲」之成年人（均無證據證明自稱「陳坤明」之人及暱稱「張嘉哲」之人為兒童或少年），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洗錢未必故意之犯意聯絡，經乙○○於民國113年5月29日前某時將其所申辦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帳號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本案帳戶）之帳號提供予暱稱「張嘉哲」之人，另由自稱「陳坤明」之人或LINE暱稱「張嘉哲」之人於113年5月28日起先以LINE通訊軟體暱稱「李春生」與經營餐飲業之甲○○聯繫，向甲○○佯稱要預定5月29日晚上3桌、請代為向LINE暱稱「海文銘廠家直銷，陳經理」之人訂購佛跳牆云云，且提供LINE暱稱「海文銘廠家直銷，陳經理」之連結與甲○○，甲○○因此陷於錯誤，先、後依LINE通訊軟體暱稱「李春生」指示向LINE暱稱「海文銘廠家直銷，陳經理」表示欲訂購20箱、30箱佛跳牆，甲○○復依LINE暱稱「海文銘廠家直銷，陳經理」之指示先、後於113年5月29日上午11時40分、同日下午2時13分匯款新臺幣（下同）240,000元、360,000元至本案帳戶，而後乙○○再依LINE暱稱「張嘉哲」之人指示，於113年5月29日中午12時0分至同日下午2時44分間，先、後自本案帳戶將甲○○受騙匯入之款項提領後再持往嘉義市西區民生北路「義昌公園」金財神大樓後方交付與不詳之人，製造上開詐欺不法所得款項之金流斷點，掩飾、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所在、去向。嗣甲○○察覺有異，報警處理，始循線查悉上情。 二、案經甲○○訴由嘉義縣警察局民雄分局報告臺灣嘉義地方檢察 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證據能力： 　 被告乙○○對於本判決所引用之下列證據，均同意有證據能力 ，並得做為判斷之依據（見本院卷第45至46頁），且查：被告就其於警詢、偵訊、本院審理中所為之自白或不利於己之供述，並未主張係遭施以任何不正方法所取得，復無事證足認上開自白或供述係遭施以任何不正方法所得，倘經與本案其他事證互佐而得認與事實相符，均得為證據。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屬傳聞證據，惟經當事人同意有證據能力，且於本案辯論終結前並未對於該等證據之證據能力復行爭執，經本院審酌該等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並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認前揭證據資料亦有證據能力。至於卷內非供述證據部分，與本案犯罪事實具有甚高關聯性，又查無事證足認係實施刑事訴訟程序之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而取得之證據，且無依法應予排除之情事，是得作為證據。 貳、實體認定： 一、被告就其先後與自稱「陳坤明」之人及LINE暱稱「張嘉哲」 之人聯絡，並於113年5月29日前某時將本案帳戶帳號提供予LINE暱稱「張嘉哲」之人，而告訴人於上開時間受騙匯款至本案帳戶，被告再依指示於113年5月29日中午12時0分至同日下午2時44分間，先後自本案帳戶提領告訴人受騙匯入之款項，再持往前揭處所交付與不詳之人等情，均不予爭執（見警卷第3至5、51至53頁；偵卷第13至17頁；本院卷第44至45、51至53頁），且對於其所為係犯詐欺取財、洗錢等罪，於本院審理中坦認不諱（見本院卷第44、53、59頁），並有告訴人甲○○之證述可佐（見警卷第25至26頁；本院卷第46至48頁），且有本案帳戶開戶資料與交易明細、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臺東縣警察局大武分局大武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受理案件證明單、告訴人提出詐騙對話內容翻拍照片、郵政入戶匯款申請書（見警卷第15至19、27至31、35至43、45至46頁）；被告提出與「張嘉哲」之LINE對話內容翻拍照片（見警卷第63至67頁）等在卷可參，堪認被告上開任意性自白及不利於己之供述與事實相符，應可採信。 二、被告庭呈「刑事答辯狀」雖載道「否認知悉對方有3人以上，被告確係因申辦貸款未詳加查證受騙，自始僅有與『張嘉哲』聯繫，並不知道對方是詐騙集團且有3人以上，且張嘉哲與小潘收受金錢時均掩面，應為同一人，檢察官應舉證張嘉哲與小潘係不同人」等語（見本院卷第59頁），然依卷附被告提供其與「張嘉哲」之LINE對話內容，可見被告於113年5月18日晚上7時11分向暱稱「張嘉哲」之人表示「我是陳坤明先生介紹」、「他說你是他主管」（見警卷第63頁），而被告於本院審理中復供稱：「陳坤明」是打伊手機號碼、聲音是男生，後來伊都與「張嘉哲」聯絡，有跟「張嘉哲」講過話，是男生的聲音，「陳坤明」與「張嘉哲」的聲音可以分辨出是不同的，「張嘉哲」的聲音比較低沉、辨識度比較高，「陳坤明」的聲音明顯沒有「張嘉哲」這樣低沉的頻率，伊提領出來的錢是分2次交出去，跟伊收錢的是1個男生，但是有蒙起來，所以伊沒有看到長相，而且來跟伊收錢的時間很短，伊沒辦法分辨向伊收錢的人的聲音與「陳坤明」、「張嘉哲」的聲音（見本院卷第44至45、52頁）。則雖然事後向被告收取款項之人並無從區辨為何人，但以卷附LINE對話內容與被告上開供述，可知被告提供本案帳戶之帳號與LINE暱稱「張嘉哲」之人，先、後有透過自稱「陳坤明」之人與LINE暱稱「張嘉哲」之人聯繫，且被告並可明顯分辨LINE暱稱「張嘉哲」之人講話聲音明顯低沉，但自稱「陳坤明」之人講話聲音並未有相同低沉之頻率，故自稱「陳坤明」之人與LINE暱稱「張嘉哲」之人顯非同一人。是以，向被告收取款項者雖人別不明致無法排除是自稱「陳坤明」之人或LINE暱稱「張嘉哲」之人，但自稱「陳坤明」之人與LINE暱稱「張嘉哲」之人既非同一人，而本案被告所為核屬詐欺取財、洗錢等犯罪之正犯行為，被告與自稱「陳坤明」之人、LINE暱稱「張嘉哲」之人均為共同正犯，則本案從是詐欺取財、洗錢等犯行之正犯人數包含被告已達3人以上，且從被告之認知而言，其亦可明顯分辨自稱「陳坤明」之人與LINE暱稱「張嘉哲」之人聲音不同而顯為不同之人，故被告主觀上自已知包含其在內共有3人涉犯本案，故就詐欺取財部分，被告所為自仍該當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加重詐欺取財罪。 三、從而，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之犯行堪予認定，應予論科。 參、論罪科刑： 一、法律修正之比較適用： 　㈠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部分： 　 被告行為後，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下稱詐欺條例)雖於11 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自同年8月2日起生效施行，而依詐欺條例第2條第1款第1、3目規定，可知該條例所稱「詐欺犯罪」包含「犯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及與之具有裁判上一罪關係之罪」，另同條例第43條規定：「犯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詐欺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500萬元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3,000萬元以下罰金。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1億元者，處5年以上12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3億元以下罰金」、同條例第47條規定：「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犯罪所得，或查獲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詐欺犯罪組織之人者，減輕或免除其刑」。被告本案所犯刑法第339條之4之加重詐欺取財罪雖屬詐欺條例所稱「詐欺犯罪」，但其此部分詐欺所獲財物並未達500萬以上，即無探究其本案所為有無適用詐欺條例第43條規定論處之餘地，且被告於偵訊中並未自白認罪，亦無適用詐欺條例第47條前段之餘地。 　㈡洗錢防制法部分： 　 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 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法律變更之比較，應就與罪刑有關之法定加減原因與加減例等影響法定刑或處斷刑範圍之一切情形，依具體個案綜其檢驗結果比較後，整體適用法律。再刑法之「必減」，以原刑減輕後最高度至減輕後最低度為刑量，「得減」則以原刑最高度至減輕最低度為刑量，而比較之（最高法院29年度總會決議㈠參照）。其次，關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3項所規定「（洗錢行為）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之科刑限制，以前置特定不法行為係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加重詐欺取財罪為例，修正前一般洗錢罪（下稱舊一般洗錢罪）之法定本刑為7年以下有期徒刑，而其宣告刑上限亦受不得逾加重詐欺取財罪最重本刑7年以下有期徒刑之拘束，形式上固與典型變動原法定本刑界限之「處斷刑」概念暨其形成過程未盡相同，然此等對於法院刑罰裁量權所為之限制，已實質影響舊一般洗錢罪之量刑框架，自應納為新舊法比較事項之列。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業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全文31條，除其中第6、11條之施行日期由行政院另定外，其餘條文均於同年0月0日生效。一般洗錢罪於修正前第14條第1項規定為「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00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第19條則規定為「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000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洗錢防制法並刪除原有第14條第3項之科刑上限規定；至於犯一般洗錢罪之減刑規定，被告行為時乃規定「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其後經修正移列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之規定，同以被告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犯罪為前提，但增列「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等限制要件。經比較新、舊法，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所規定有期徒刑最高度刑為「7年」，比新法所規定有期徒刑最高度刑為「5年」較重，依舊法第14條第3項規定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即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加重詐欺取財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即有期徒刑7年）。至被告僅於審理中自白犯行，且無證據證明有因此獲取報酬，是其並不符合行為時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或現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之規定。故被告適用行為時洗錢防制法規定之處斷刑範圍為「有期徒刑2月以上、7年以下」，而適用現行洗錢防制法之處斷刑範圍則為「有期徒刑6月以上、5年以下」，是適用現行洗錢防制法之處斷刑範圍比舊法之處斷刑範圍較輕，準此，綜合一般客觀判斷標準、具體客觀判斷標準，在兼顧被告權利之保障比較結果，新法較有利於被告，依上說明，本案關於違反洗錢防制法部分，應依刑法第2條第1項後段規定適用新法即現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2303號判決意旨參照）。 二、核被告所為，係犯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洗錢罪、 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加重詐欺取財罪。被告就所犯上開各罪，與自稱「陳坤明」之人、LINE暱稱「張嘉哲」之人均有犯意聯絡、行為分擔，應依刑法第28條規定論以共同正犯（因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其本質即為共同犯罪，是被告所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加重詐欺取財罪，應毋庸再於罪名之前贅載「共同」2字）。被告本案對於告訴人受騙匯入本案帳戶之款項，雖前後有多次提領款項及交付他人之舉動，但依本案犯罪過程觀之，上開多次舉動乃是對於同一告訴人出於得財、掩飾及隱匿不法所得之目的，並於密切連續期間內所為，各均侵害同一法益，各舉動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在時間差距上，難以強行分開，其主觀上顯皆係基於同一犯意接續為之，應各以接續犯評價而論以一罪。又被告與上開共犯基於對告訴人訛騙得財之同一目的，由其他共犯向告訴人施以詐術，使告訴人受騙匯款至告訴人所提供本案帳戶內，再由被告於陸續提領受騙款項並轉交，因此觸犯上開加重詐欺取財罪、洗錢罪等數罪名，其所犯加重詐欺取財罪、洗錢罪間之實行行為有部分重合，核屬以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之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加重詐欺取財罪處斷。 三、刑之量定，為求個案裁判之妥當性，法律固賦予法院裁量權 ，但此項裁量權之行使，除應依刑法第57條規定，審酌行為人及其行為等一切情狀，為整體之評價，並應顧及比例原則與平等原則，使罪刑均衡，輕重得宜，以契合社會之法律感情。且刑法第59條規定犯罪之情狀可憫恕者，得酌量減輕其刑，其所謂「犯罪之情狀」，與同法第57條規定科刑時應審酌之一切情狀，並非有截然不同之領域，於裁判上酌減其刑時，應就犯罪一切情狀（包括第57條所列舉之10款事項），予以全盤考量，審酌其犯罪有無可憫恕之事由（即有無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又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其原因動機各人不一，犯罪情節、手段未必盡同，有擔任詐欺集團核心人員或領導角色而始終居於幕後操縱者，有除了擔任詐欺集團核心角色也同時參與實施詐術或領取贓款、贓物者，也有僅是聽從他人指令出面領取贓款、贓物者，而在集團內所處位階高低對於詐欺犯罪運作之決定或影響力本屬有別，且獲取之報酬、利益亦屬有異；另犯罪遭查獲之後，有坦承面對己過甚至積極彌補被害人損失者，也有事證明確但仍飾詞圖卸者或拒不賠償者。是以，縱使參與集團性詐欺犯罪，即會因為個別成員擔任角色分工與在集團中之位階與犯後態度等，使得個人在行為危害程度、主觀惡性等方面均有不同，但法律科處此類犯罪，所設之法定最低本刑卻同為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此等法律效果不可謂不重。且縱量處最低法定刑，仍無從依法易科罰金或易服社會勞動，不可謂不重。於此情形，倘依其情狀處以相當之有期徒刑，即足以懲儆，並可達防衛社會之目的者，自非不可依客觀之犯行與主觀之惡性二者加以考量其情狀，是否有可憫恕之處，適用刑法第59條之規定酌量減輕其刑，期使個案裁判之量刑，能斟酌至當，符合比例原則。被告本案為上開加重詐欺取財犯行雖非可取，但其僅是依指示提供本案帳戶帳號及嗣後依指示提領匯入本案帳戶之詐欺犯罪不法所得並轉交，可見其並非本案詐欺犯罪之核心成員或領導階層，又無積極證據足認被告實際上有因本案犯行而獲得任何報酬或利益，且其於本院審理時已知坦承認罪，相當程度節省司法資源之耗費，復於本案辯論終結後，與告訴人成立調解（調解內容如附表所示【見本院卷第61頁】），足見被告犯後極力彌補告訴人損失之情。則以被告參與本案犯行之角色分工、實際上未獲取報酬及其犯後認罪且與告訴人成立調解、積極賠償等情節，本院認縱量處法定最低刑度猶嫌過重，而有情輕法重堪資憫恕之處，有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之必要。 四、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審酌現今社會詐欺事件層出不 窮、手法日益翻新，政府及相關單位無不窮盡心力追查、防堵，大眾傳播媒體更屢屢報導民眾被詐欺，甚至畢生積蓄因此化為烏有之新聞，被告主觀上已預見無端貿然依指示提供金融帳戶資料予他人，極可能遭他人將之作為詐欺取財犯罪而收取犯罪不法所得之用，如再依該他人指示將存入該等帳戶內之款項提領並交付與指定之人，更可能係在將上開詐欺取財犯罪不法所得流入詐欺集團掌控以致所在、去向不明，仍基於未必故意而參與本案犯行，所為並非可取。兼衡以被告犯後雖於偵查中否認犯罪，但於本院審理時尚知坦承犯罪，有效節省司法資源，且被告嗣後與告訴人成立如附表所示內容之調解（見本院卷第61頁）及本案犯罪情節（包含本案告訴人受騙款項多寡，且無積極證據足認被告有因本案犯行獲取報酬或不法利益等），又被告先前未曾因其他犯罪遭判處罪刑確定，有法院前案紀錄表可參，素行尚佳，暨被告自陳智識程度、家庭生活狀況、工作（見本院卷第53至54頁）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肆、緩刑： 　 被告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卷附法院 前案紀錄表可參，而其本案所犯固非可取，然衡酌其犯後尚知坦承認罪，且於本院審理辯論終結後與告訴人成立如附表所示內容之調解。則本院認為其應僅是一時失慮致蹈刑網，其本案犯型乃屬初犯，又透過其嗣後坦承認罪並與告訴人成立調解，彰顯其確有坦然面對己過並彌補告訴人損失之意，如藉由一定期間之緩刑宣告，並附加命被告須依附表所示方式履行負擔，應能透過本案偵、審程序與刑之宣告等宣示作用，使其知所警惕並無再犯之虞，是認對被告所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故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規定予以宣告緩刑2年，並依同條第2項第3款規定，命被告須按如附表所示方式履行賠償內容，以啟自新。至於如被告嗣後未依上開條件履行給付，而經認為情節重大，自得由告訴人請求檢察官向法院聲請撤銷上開緩刑之宣告。 伍、不予沒收、追徵價額之說明： 　　公訴意旨雖請求就被告所提領之款項予以宣告沒收、追徵價 額，然被告本案所提領之款項業經轉交與不詳之人，此情亦為起訴書所載明，故難認此部分款項仍為被告所持有、支配或歸被告所有，是即無從對被告予以宣告沒收此部分款項或追徵價額，附此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僅引用程序法條 ），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徐鈺婷提起公訴，由檢察官廖俊豪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7　　日 　　　　　　　　　刑事第一庭　法　官　郭振杰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7　　日 　　　　　　　　　　　　　　　書記官　黃士祐 附表： 編號 給付方法 1. 乙○○應給付甲○○200,000元整，其中應自114年3月15日起至114年4月15日止，按月於每月15日前各給付15,000元，餘款170,000元則應自114年5月15日起至115年2月15日止，按月於每月15日前各給付17,000元，如有一期不履行，視為全部到期。 附錄論罪科刑法條： 洗錢防制法第19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 臺幣一億元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 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三百三十九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一年以上七年 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一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 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