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害性自主

臺灣花蓮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原侵訴字第1號 公 訴 人 臺灣花蓮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黃聖山 選任辯護人 吳育胤律師 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 第3731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黃聖山犯乘機性交罪，共貳罪，各處有期徒刑壹年柒月，應執行 有期徒刑壹年玖月。緩刑肆年，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並應接受 受理執行之地方檢察署所舉辦之法治教育伍場次。 犯罪事實 黃聖山自民國93年至112年4月間，在花蓮縣某學校（校名詳卷， 下稱本案學校）任教，於99年8月1日至102年7月31日間在本案學 校任教期間，結識此段期間就讀本案學校代號BS000-A112052號 成年女子（罹患中度智能障礙，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下稱A 女），知悉A女對於一般外界事務之知覺、理解、同意或抗拒性 行為之能力均較一般人低，心智缺陷已達不知抗拒他人對其性交 行為之程度，於A女自本案學校離校後，竟基於乘機性交之犯意 ，於如附表編號1至2所示之時間，在如附表編號1至2所示之地點 ，以陰莖插入A女生殖器之方式，對A女為性交行為2次得逞。 理 由 壹、程序部分： 一、按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性侵害犯罪，係指觸犯刑法第221 條至第227條、第228條、第229條、第332條第2項第2款、第334條第2項第2款、第348條第2項第1款及其特別法之罪。行政機關及司法機關所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2條第1項、第15條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本案被告所犯係屬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之性侵害犯罪，因本院所製作之本案判決係屬必須公示之文書，為避免告訴人即被害人A女身分遭揭露，依上開規定，對於被害人之年籍資料等足資識別身分之資訊，均予以隱匿或適當之遮掩，合先敘明。 二、本判決以下援引之審判外供述證據以及非供述證據，未據本 案當事人及辯護人爭執其證據能力，而該等證據經本院審酌並無違法取得之情況，認為適宜做為證據，自均應有證據能力。 貳、實體部分：　　 一、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及理由： （一）上開犯罪事實，業據被告黃聖山於警詢、偵查中及本院 準備程序與審理時，均坦承不諱（見警卷第29至33、35 頁；偵卷第65至69頁；原侵訴卷一第99至100、203至204 、315至316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A女於警詢、偵查中 具結後證述（見警卷第9至23、25至26頁；偵卷第17至26 頁）、證人李承宗於警詢、偵查中具結後證述（見警卷 第47至50頁；偵卷第45至49頁）、證人陳鎮輝於警詢、 偵查中具結後證述（見警卷第51至55頁；偵卷第39至44 頁）、A女之母即告訴人BS000-A112052A於警詢之證述（ 見警卷第37至39頁）、A女之父BS000-A112052B於警詢之 證述（見警卷第43至45頁）相符，並有警員偵查報告、1 12年3月27日指認犯罪嫌疑人紀錄表（A女指認被告）、A 女繪製現場圖、A女指認街景照片、中華民國身心障礙證 明（A女）、A女書寫被告名字一紙、佛教慈濟醫療財團 法人花蓮慈濟醫院112年3月21日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 傷診斷書、被告與A女LINE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截圖、113 年4月11日本案學校函文檢送回復查明事項說明、113年4 月22日花蓮縣政府府社福字第113074931號函檢送A女之 身心障礙者查詢結果附卷可稽（見警卷第5至6、57至61 、65頁；不公開卷；原侵訴卷一第121、123至125、153 至155頁），上開補強證據足以擔保被告前開任意性自白 之真實性，核與事實相符，堪以採信。 （二）至檢察官雖聲請傳喚告訴人A女、陳鎮輝、李承宗為證人 ，用以證明本案被告與A女發生性行為之次數，惟被告既已坦認全部犯行，業如前述，故本院認已無傳喚之必要。 （三）至公訴意旨雖認被告有基於權勢而為性交之犯意，於上開 時、地以陰莖插入A女生殖器之方式，對A女為性交行為2次等情，而認被告之行為係成立刑法第228條第1項之利用權勢性交罪嫌等語。惟按刑法第228條第1項係以行為人對於因親屬、監護、教養、教育、訓練、救濟、醫療、公務、業務或其他相類關係受自己監督、扶助、照護之人，利用權勢為性交者，為其要件。依此規定，其犯罪主體之範圍，係指基於親屬、監護、教養、教育、訓練、救濟、醫療、公務、業務或其他相類關係，在法律上或事實上立於監督、扶助、照護地位之人而言；若無上述特別關係存在，則行為人縱有利用權勢或機會與被害人性交之情形，除合於其他犯罪要件，應成立各該罪外，尚不成立上開罪名。申言之，亦即行為人與被害人必須具有上述特別關係，且被害人尚在行為人監督、扶助或照護之中始足當之，若行為人過去雖與被害人曾有上述特別關係，但於行為時，被害人已不屬於其監督、扶助或照護者，即非可成立本罪。且必須行為人對於受其監督、扶助或照護之人，利用其監督、扶助或照護之權勢或機會，對其實行性交行為，而被性交之人處於行為人上開權勢或機會之下，有不得不聽從或服從之情形者，始克當之；否則，如被害人單純基於對行為人之信賴、尊敬或好感致心甘情願與行為人發生性交行為，而與權勢或機會無關者，即與本罪之要件不合（最高法院104年度台上字第424號意旨參照。A女於本案學校就讀期間係自99年8月1日至102年7月31日乙節，有113年4月11日本案學校函文檢送回復查明事項說明存卷可查（見原侵訴卷一第121、123至125頁），而本案被告與A女發生性交行為之時間均係於112年2月1日至000年0月0日間某日，距A女離開本案學校時間已長達9年餘。此時難認被告係對於A女在法律上或事實上立於監督、扶助、照護地位之人，被告與A女為上開性交行為，難認與上開規定之「特別關係」要件相符。檢察官主張被告所為，應成立利用權勢性交罪等語，尚有誤會。 （四）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 科。 二、論罪科刑： （一）核被告本案所為，均係犯刑法第225條第1項之乘機性交罪 。至公訴意旨雖認被告係犯刑法第228條第1項之利用權勢性交罪嫌，然被告所為尚無從認定構成利用權勢性交犯行，已如前述，惟因起訴之基礎社會事實同一，且本院業已告知被告可能係涉犯刑法第225條第1項之乘機性交罪（見原侵訴卷一第202頁），已無礙被告之防禦權，本院自得變更起訴法條予以審理。 （二）被告就如附表編號1至2所示各次犯行，犯意各別，行為互 殊，應予分論併罰。 （三）按刑法第59條所定「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認科以最低度 刑仍嫌過重者，得酌量減輕其刑」，係以其犯罪有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人之同情，認為即予宣告法定最低度刑，猶嫌過重者，始有適用。而前述第59條所謂「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與同法第57條所稱科刑時審酌之「一切情狀」，二者層次雖非相同，惟裁判上酌量減輕其刑時，本應就犯罪一切情狀予以全盤考量，審酌其犯罪有無可憫恕之事由，以為判斷，故適用同法第59條酌量減輕其刑時，並不排除第57條所列舉10款事由之審酌，且應配合所涉犯罪之法定最低度刑觀察其刑罰責任是否相當（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2668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本案被告對A女為2次乘機性交之犯行，行為固屬不該，惟念及被告於事後已與A女成立調解，全數支付賠償金，並當庭書立悔過書1份，悔過書中表達對A女父母之歉意，有本院113年度司刑移調字第438號調解筆錄、悔過書影本在卷可參（見原侵訴卷一第261至262、265至267頁），A女亦委由告訴代理人表示完全尊重法院判決（見原侵訴卷一第316頁），堪認被告已努力彌補其過錯及對A女所造成之傷害，深具悔意，並考量本案被告犯罪之手法，本院認對被告科以刑法第225條第1項乘機性交罪之法定最低度刑3年有期徒刑，猶嫌過重，在客觀上顯然足以引起一般人之同情，尚有可憫恕之處，是就被告所犯2次乘機性交之犯行，均依刑法第59條規定減輕其刑。 （四）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明知A女為心智障礙 之人，僅為滿足個人性慾而為性交行為，侵害A女之性自主法益，影響A女之身心健全發展，其所為實屬不當；惟念及被告犯後坦承犯行，態度尚可，且與A女達成調解，有本院113年度司刑移調字第438號調解筆錄、調解結果報告書在卷可參（見原侵訴卷一第261、259頁），兼衡其於本院審理時自承教育程度為碩士畢業，目前從事臨時工，月收入不穩定，目前要照顧孫子，經濟狀況小康（見原侵訴卷一第317頁），暨本件各次犯罪動機、目的、手段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另本院考量被告所犯各罪，時間相近、數罪對法益侵害之加重效應等因素，併依刑法第51條第5款規定，就該等部分所處之刑，定其如主文所示之應執行刑。 三、復查，被告前未曾因故意犯罪而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 此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1份在卷足考，其因一時失慮致罹刑典，於本院準備及審理程序時均坦承犯罪，且與A女達成調解，並當庭書立悔過書1份，悔過書中表達對A女父母之歉意、復給付賠償金完畢等情，業如前述，堪認被告確有悔意，告訴代理人亦表示是否給予緩刑尊重法院判斷（見原侵訴卷一第318頁），被告經此偵審程序之教訓後應能知所警惕，信無再犯之虞，本院因認其所受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之規定，併予宣告緩刑4年，以勵自新。並依刑法第93條第1項第1款、第2款規定，宣告在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俾能由觀護人予以適當督促，並發揮附條件緩刑制度之立意及避免短期自由刑執行所肇致之弊端，以期符合本件緩刑目的。另緩刑宣告，得斟酌情形命犯罪行為人預防再犯所為之必要命令，刑法第74條第2項第8款定有明文。本院為促使被告能確實從本案記取教訓，以防再犯，認有課予被告預防再犯所為必要命令宣告之必要，爰依上開規定，諭知於緩刑期間應接受受理執行之地方檢察署所舉辦之法治教育5場次。倘被告未遵守上開緩刑所附條件且情節重大，足認原宣告之緩刑難收其預期效果，而有執行刑罰之必要者，本院自得依刑法第75條之1第1項第4款之規定，依聲請撤銷緩刑宣告，併此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0條，判決 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王柏舜提起公訴，檢察官陳宗賢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5　　日 　　　　　　　　　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吳明駿 　　　　　　　　　 法 官 李珮綾　　 　　　　　　　　　　　 法 官 呂秉炎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 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 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 之日期為準。 辯護人依據刑事訴訟法第346條、公設辯護人條例第17條及律師 法第43條2項、第46條等規定之意旨，尚負有提供法律知識、協 助被告之義務（含得為被告之利益提起上訴，但不得與被告明示 之意思相反）。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5　　日 書記官 蘇寬瑀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刑法第225條第1項 對於男女利用其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相類之情形，不能或不知抗拒而為性交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附表： 編號 時間（民國） 地點 1 112年2月1日至000年0月0日間某日 花蓮縣花蓮市和平路（詳細地址詳卷） 2 112年2月1日至000年0月0日間某日 花蓮縣花蓮市和平路（詳細地址詳卷） 卷證索引： 編號 卷目名稱 卷證名稱簡稱 1 花警婦字第1129006390號卷 警卷 2 112年度偵字第3731號卷 偵卷 3 臺灣花蓮地檢署不公開資料袋 不公開卷 4 113年度原侵訴字第1號卷一 原侵訴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