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錢防制法等

臺灣花蓮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訴字第38號 公 訴 人 臺灣花蓮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黃俊仁 上列被告因違反洗錢防制法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 度偵字第3818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黃俊仁共同犯洗錢防制法第十九條第一項後段之洗錢罪，處有期 徒刑玖月，併科罰金新臺幣貳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 壹仟元折算壹日。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肆仟元沒收，於全部 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犯罪事實 黃俊仁依其社會生活經驗，可預見任意將其所申辦之金融帳戶提供予他人使用，且依指示轉出、提領匯入之款項，該帳戶足供他人作為詐欺等財產犯罪後收受被害人匯款，以隱匿犯罪所得財物、避免查緝目的之工具，所提領之款項亦屬該等財產犯罪之不法所得，仍基於前開結果發生不違背其本意之不確定故意，與真實姓名年籍不詳、自稱「Tina(Sophia)」之成年人共同基於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意聯絡，於民國112年3月1日至同年0月00日間不詳時間，將其所申設之連線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連線銀行帳戶）之帳號告知「Tina(Sophia)」供之使用，嗣「Tina(Sophia)」與渠所屬之不詳詐欺集團成員（無證據證明黃俊仁知悉參與者有3人以上，或有未滿18歲之人，下稱本案詐欺集團），以網路通訊軟體LINE（下稱LINE），對乙○○佯稱：伊是伊拉克的外科醫師，當地發生戰爭很危險，伊父母均已過世，沒有其他家人，想要辦退休，希望能提供資金協助辦理退休云云，致其陷於錯誤，而依指示分別於112年3月17日22時29分、22時54分、翌（18）日0時13分許，各匯款新臺幣（下同）1萬元、1萬元、1萬元至上開連線銀行帳戶內，後黃俊仁即於下列時間，自連線銀行帳戶轉出下列款項：於112年3月17日22時36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7日22時40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7日22時49分轉出5,000元、112年3月17日22時58分轉出2,000元（2筆）、112年3月17日23時35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7日23時38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7日23時42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8日0時14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8日0時37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8日0時43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8日0時46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8日0時50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8日1時10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8日1時22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8日2時38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8日3時52分轉出1,000元；復於112年3月18日5時58分、5時59分許，在桃園市龜山區某處ATM，提領現金2萬元、2萬0,005元後，於112年3月21日上午某時，前往桃園市桃園區中正路某處販售虛擬貨幣之實體商店，購買價值2萬6,000元之比特幣並存入指定之電子錢包，致生金流之斷點，而無從追查該等犯罪所得之去向，以掩飾或隱匿該等犯罪所得。嗣經乙○○發覺受騙，而報警循線查獲。　 理 由 壹、證據能力部分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同法第159條之5定有明文。本判決下列所引用之各項供述證據，被告均表示無意見，且當事人均未於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見金訴卷第82、217至224頁），本院審酌此等證據資料取得及製作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而被告所為不利於己之供述，無出於強暴、脅迫、利誘、詐欺、疲勞訊問、違法羈押或其他不正之方法，亦非違反法定障礙事由經過期間不得訊問或告知義務規定而為，依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1項、第158條之2規定，應有證據能力；另本判決後述所引之各項非供述證據，無證據證明係實施刑事訴訟程序之公務員以不法方式所取得，且亦無證據證明係非真實，復均與本件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是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之反面解釋，當有證據能力；又前開供述與非供述證據復經本院於審理期日中合法調查，自均得為本案證據使用。 貳、實體部分 一、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黃俊仁固坦承本案連線銀行帳戶為其申辦，且有提供連線銀行帳戶之帳號資料予「Tina(Sophia)」，且將告訴人乙○○匯入連線銀行帳戶之款項轉匯、提領出後，持該筆現金購買比特幣，並將比特幣轉至「Tina(Sophia)」指定之電子錢包內等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詐欺取財或洗錢之不確定故意，辯稱：我用LINE把帳號提供給「Tina(Sophia)」，是因為他拜託我，要請我幫他購買比特幣，我本來不答應，但她一直求我，我就答應了，我是被騙的云云（見金訴卷第78、224頁）。經查： （一）連線銀行帳戶係被告所申設，被告將該帳戶之帳號告知「Tina(Sophia)」，嗣告訴人遭本案詐欺集團成年成員施以前開詐術，致其陷於錯誤，於112年3月17日22時29分、22時54分、翌（18）日0時13分許，各匯款1萬元、1萬元、1萬元至上開連線銀行帳戶內，再由被告於下列時間，自連線銀行帳戶轉出下列款項：於112年3月17日22時36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7日22時40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7日22時49分轉出5,000元、112年3月17日22時58分轉出2,000元（2筆）、112年3月17日23時35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7日23時38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7日23時42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8日0時14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8日0時37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8日0時43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8日0時46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8日0時50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8日1時10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8日1時22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8日2時38分轉出1,000元、112年3月18日3時52分轉出1,000元；復於112年3月18日5時58分、5時59分許，在桃園市龜山區某處ATM，提領現金2萬元、2萬0,005元後，於112年3月21日上午某時，前往桃園市桃園區中正路某處販售虛擬貨幣之實體商店，購買價值2萬6,000元之比特幣並存入指定之電子錢包等情，為被告所自承在卷（見金訴卷第77至80、221至222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乙○○於警詢時證述相符（見警卷第21至22頁），並有被告連線商業銀行帳戶基本資料及交易明細、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臺灣土地銀行帳戶存簿封面及內頁交易明細影本、LINE對話紀錄截圖、轉帳交易明細截圖（見警卷第25至31、33、35至37、39、81至83、85至109、111頁），上情應堪認定。是以，被告所轉匯、提領之連線銀行帳戶確已供「Tina(Sophia)」所屬本案詐欺集團對告訴人詐欺取財犯罪之匯款工具，且被告於前開時間所轉匯、題領之款項，其中3萬元即為詐騙告訴人所獲取之不法所得，足堪認定。 （二）被告主觀上具有洗錢及詐欺取財之不確定故意，認定如下 ：⒈按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預見其發生，而其發生並不違背其本意者，以故意論，刑法第13條第2項定有明文，此即實務及學理上所稱之「不確定故意」、「間接故意」或「未必故意」。申言之，不確定故意係指行為人主觀上對於構成要件之可能實現有所預見，卻聽任其自然發展，終至發生構成要件該當結果，或實現不法構成要件之主觀心態。行為人此種容任實現不法構成要件或聽任結果發生之內心情狀，即屬刑法所稱之不確定故意。⒉時下詐騙猖獗，各式各類詐騙手法層出不窮，該等犯罪多有利用他人帳戶以躲避追查之情事，此已廣為媒體所披露報導，政府機關亦一再呼籲勿提供帳戶供他人使用，且實際與被害人接觸進行詐騙者，為掩飾真實身分，委由他人代為領取被害人所匯款項或進行轉匯，亦早為媒體廣泛報導，是具有一般智識及生活經驗之人，應可預見對於將金融帳戶提供予他人使用，可能遭利用作為詐欺取財犯罪之取款工具，如有將提款卡交付予不詳之人使用或自行至自動付款設備提領不明款項再行交付、將款項轉移至不同帳戶者，更常與詐欺取財之財產犯罪密切相關，若有該等情形，極可能為他人遂行詐欺取財之犯行。查被告為本案犯行時為年逾40歲之成年人，具有高職畢業學歷，從事送貨員（見金訴卷第15、223頁），足認被告具有相當之智識程度及社會經驗，而非年幼無知或與社會長期隔絕之人，本應深諳此理，是其對於提供帳戶、提領帳戶內不明來源款項之舉，應係參與他人詐欺犯行之一環，且所領取之款項為詐欺所得贓款，進而隱匿犯罪所得之去向，均應有所知悉，稽此，被告將連線銀行帳戶資料提供予「Tina(Sophia)」使用，更自行轉匯、提領款項、購買虛擬貨幣後，存入「Tina(Sophia)」所屬詐欺集團指定之加密貨幣錢包內，其對於自己前揭所為係詐欺取財犯罪計畫之一環乙節，誠難諉為不知。 　　⒊被告於偵訊時供稱：我沒有見過Tina(Sophia)，我們都是 在網路上聯絡等語（見偵卷第85頁）；於本院審理程序時自陳：我從來沒有見過Tina(Sophia)本人，對方也沒有給我看過任何身分證明文件等語（見金訴卷第80頁），是觀諸被告前開供詞，可知被告從來沒有見過「Tina(Sophia)」，就與其以LINE對話之「Tina(Sophia)」之真實身分為何，根本無從確定，且卷內並無事證足以證明被告於「Tina(Sophia)」要求其提供金融帳戶資料時有所查證，則被告於未經任何查證之情形下，即答應「Tina(Sophia)」之要求，所為顯與具相當之智識程度及社會經驗之人不符，又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時供稱：我本來不答應「Tina(Sophia)」，說我的帳戶之前被騙過，但她就一直求我，我就答應了等語（見金訴卷第78頁），可見被告在提供金融帳戶前，主觀上確知提供金融帳戶予他人之舉恐涉及不法，否則何須一開始拒絕對方？被告自難徒以空言「我是被騙的」等語，即謂其無犯罪故意。 　　⒋另被告於偵訊時就前述連線銀行帳戶轉出之款項，曾為否 認之表示，供稱：被害人匯入我連線銀行帳戶前我忘記是不是我轉帳的，我不知道，我沒有轉過等語（見偵卷第85、89頁）；於本院準備程序時供稱：於112年3月17日22時36分、112年3月17日22時40分、112年3月17日22時49分、112年3月17日22時58分、112年3月17日23時35分、112年3月17日23時38分、112年3月17日23時42分、112年3月18日0時14分、112年3月18日0時37分、112年3月18日0時43分、112年3月18日0時46分、112年3月18日0時50分、112年3月18日1時10分轉、112年3月18日1時22分、112年3月18日2時38分、112年3月18日3時52分轉出的錢是我轉的，我是要購買另一位妹妹直撥間送禮物的幣等語（見金訴卷第79至80頁），足徵被告就告訴人匯入連線銀行帳戶之款項是否由其轉匯乙節，並未吐實，益見被告受「Tina(Sophia)」指示，提供金融帳戶帳號、轉帳款項之過程，相當迂迴曲折，更見其有刻意掩飾、隱匿犯罪所得之情，而意在製造行蹤斷點，避免警方查緝，衡情被告對依「Tina(Sophia)」指示提供金融帳戶帳號、轉匯款項，係以相當於車手之身分完成詐欺集團之詐欺取財犯行，並以本案連線銀行帳戶掩飾隱匿詐欺款項金流及躲避追查乙節，當可輕易預見，堪認被告確實以詐欺、洗錢之不確定故意而與「Tina(Sophia)」有犯意聯絡無訛。從而，被告雖無積極參與詐騙告訴人之犯行，仍有提供帳戶、提領、轉出款項、購買虛擬貨幣後，存入「Tina(Sophia)」所屬詐欺集團指定之加密貨幣錢包，使其與「Tina(Sophia)」得以隱匿、掩飾犯罪所得之去向及所在，此為詐欺集團遂行詐欺犯行分工之一環，意在規避查緝，並藉此製造金流之斷點，以掩飾詐欺被害人之犯罪所得，當屬不法行為，而被告因與「Tina(Sophia)」間存在感情因素，故置犯罪風險於不顧，仍容任依「Tina(Sophia)」指示而交付金融帳戶資料並領取、轉出款項、購買虛擬貨幣等情事，足認被告主觀上應與「Tina(Sophia)」具有共同詐欺取財及洗錢之不確定故意甚明。 （四）綜上，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洵堪認定，自應依法論科 。 二、被告所辯不可採之理由：　　 被告固以前詞置辯，惟被告知悉提供金融帳戶資料予他人之舉恐涉及不法乙節，業據本院認定如前，顯見被告僅因情感因素而選擇視而不見，容任所提供之金融帳戶遭詐欺集團利用，並將其後匯入該金融帳戶之不明款項轉匯、提領、購買虛擬貨幣後存入指定之加密錢包，從而，被告主觀上顯然對於該等帳戶將作為不法使用，自有所認知。是被告辯稱主觀上無詐欺與洗錢故意云云，並不可採。 三、論罪科刑：　　　 （一）新舊法比較：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 ，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比較新舊法應就罪刑及與罪刑有關之法定加減事由等一切情形，綜合全體比較適用。查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業經修正，於113年7月31日公布，並自同年8月2日起生效施行。茲分別比較如下： 　 ⒈洗錢防制法第2條修正後雖擴大洗錢範圍，惟本案不論修正 前後均符合洗錢行為，並無有利不利之情形。 　 ⒉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係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 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係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經比較新舊法，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就「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之法定最重本刑降低為5年以下有期徒刑，且屬得易科罰金之罪，應認修正後之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較有利於被告。 　 ⒊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業於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 ，於同年月16日起生效施行；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則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於同年8月2日起生效施行，茲分述如下：⑴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原規定：「犯前2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⑵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之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⑶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之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則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或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查關於自白減刑規定部分，因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僅需被告於「偵查或審判」中自白即有適用，而上開⑵、⑶之規定適用要件分別為「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均較為嚴格，應以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最有利於被告。 　 ⒋經上開整體綜合比較結果，依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 項規定，因不符合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減刑規定，所得之處斷刑為2月以上7年以下（至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3項規定係宣告刑之限制，不影響處斷刑），依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因不符合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減刑規定，所得之處斷刑為6月以上5年以下。依刑法第2條第1項但書規定，自應適用整體修正後之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第23條第3項規定。 （二）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修正 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一般洗錢罪。 （三）被告與「Tina(Sophia)」就上開犯行，彼此間有犯意聯絡 及行為分擔，為共同正犯。被告係一行為同時觸犯詐欺取財罪及一般洗錢罪，屬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論以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一般洗錢罪處斷。 （四）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與「Tina(Sophia)」 共同詐取告訴人之財物，造成其受財產上損失，被告不僅漠視他人財產權，更製造金流斷點，影響財產交易秩序，亦徒增檢警機關追查集團上游成員真實身分之難度，犯罪所生危害非輕，所為實屬不該，又其否認犯行，未賠償告訴人之損害，復考量其素行、於本院審理時自陳具有高職畢業之教育程度、須扶養父母、目前從事送貨員、月收入5萬多元、經濟狀況小康之生活狀況（見金訴卷第223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就併科罰金刑部分諭知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 四、沒收部分：　　　　　　 （一）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 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觀之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即明。經查，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中供稱：告訴人匯的3萬元中，我拿了4,000元等語（見金訴卷第78頁），該款項未經扣案，且未發還告訴人，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固規定犯第19條、第20條之罪， 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然依本條立法理由第二點之說明：「考量澈底阻斷金流才能杜絕犯罪，為減少犯罪行為人僥倖心理，避免經查獲之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即系爭犯罪客體）因非屬犯罪行為人所有而無法沒收之不合理現象，爰於第一項增訂『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可知依本條宣告沒收之洗錢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宜以業經「查獲」即扣押者為限，方能發揮澈底阻斷金流、杜絕犯罪之規範目的，而具有宣告沒收之必要。本案告訴人遭詐騙之3萬元款項，業遭被告轉匯、提領購買虛擬貨幣並存入「Tina(Sophia)」指定之電子錢包，並未扣案，亦非屬被告所有或有證據足認在被告實際支配掌控中，是如對被告就此部分未扣案之洗錢之財物諭知沒收追徵，核無必要，且容有過苛之虞，爰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追徵。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蔡勝浩提起公訴，檢察官陳宗賢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7 　　日 　　　　　　　　　刑事第一庭 法　官 呂秉炎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 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 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 之日期為準。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7 　　日 書記官 蘇瓞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洗錢防制法第2條 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 一、隱匿特定犯罪所得或掩飾其來源。 二、妨礙或危害國家對於特定犯罪所得之調查、發現、保全、沒 收或追徵。 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 四、使用自己之特定犯罪所得與他人進行交易。 洗錢防制法第19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 臺幣一億元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 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刑法第339條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 物交付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五十萬元以下 罰金。 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 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卷證索引 編號 卷目名稱 卷證名稱簡稱 1 東警分偵字第11230881900號卷 警卷 2 112年度偵字第3818號卷 偵卷 3 113年度金訴字第38號卷 金訴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