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被害人權益保障法

高雄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一庭 113年度訴字第1號 民國113年11月13日辯論終結 原 告 洪吉武 洪永真 洪華隆 盧嘉均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蘇明道 律師 蘇敬宇 律師 王廉鈞 律師 被 告 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犯罪被害人補償審議會 代 表 人 鍾和憲 訴訟代理人 尤筠惠 上列當事人間犯罪被害人權益保障法事件，原告不服臺灣高等檢 察署臺南檢察分署犯罪被害人補償覆審會中華民國112年11月28 日112年度補覆議字第6號覆議決定，提起行政訴訟，本院判決如 下︰ 　　主 文 一、原告之訴駁回。 二、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事實概要： (一)緣被害人洪啟文（下稱被害人）於民國111年6月8日23時許 ，與其妻盧嘉均前往○○市○○區○○○街00號飲酒、打麻將，因細故與處所主人張旭彬發生口角爭執，互相嗆聲後離去。嗣張旭彬電話召集友人即加害人吳豐雄（下稱加害人）前來協助，於次日（9日）凌晨3時餘許，先後使用通訊軟體LINE（下稱LINE）與被害人連繫，雙方相約外出談判解決。加害人遂攜帶具殺傷力非制式衝鋒槍1支，夥同其餘數人，分乘2部汽車，於凌晨4時34分許，到達約定地點之○○市○○區○○路0段0號之小北百貨新歸仁店前，被害人則攜帶具殺傷力制式手槍1支，由其友人駕駛汽車搭載抵達現場。嗣加害人持槍下車，趨前欲與前乘客座開窗的被害人談話，惟兩人一言未合，隨即持其所攜帶槍枝，先後互相開槍駁火，兩人均中槍受傷後，分別由其同行友人駕車送醫救治。被害人雖經及時送醫急救，仍因身中數槍，受有左肱骨及肋骨骨折，氣管及右肺破裂大量血胸之嚴重傷勢，於同日5時40分許死亡；加害人則受有腹部穿刺傷併小腸及橫結腸穿孔、腸繫膜出血併休克等傷勢。 (二)原告洪吉武為被害人父親，原告盧嘉均為被害人配偶，原告 洪永真、洪華隆為被害人子女，以111年11月10日申請書，依犯罪被害人權益保障法（下稱犯保法）規定，向被告（修法前原名為：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犯罪被害人補償審議委員會）申請遺屬補償金，經被告以112年8月17日111年補審字第60號決定書（下稱原處分）駁回。原告不服，向臺灣高等檢察署臺南檢察分署犯罪被害人補償覆審會申請覆議，仍遭駁回。原告仍不服，遂提起本件行政訴訟。 二、原告起訴主張及聲明︰ (一)主張要旨︰ 1、被害人因加害人開槍殺人之犯罪行為致死亡，原告為被害人之父親、配偶、子女，自得依犯保法第50條、第53條第1項第1款規定，申請遺屬補償金。2、被害人與張旭彬因喝酒起糾紛，互傳LINE語音訊息叫罵，經朋友勸說後，雙方已平息爭執。張旭彬事後通知加害人至○○市○○區○○○街00號處所，並非商議如何殺害被害人，況依一般客觀常情，酒後口角應不至於發生槍殺事件。本件槍殺憾事，純係加害人之個人行為，前述喝酒糾紛與被害人之被害死亡間，並無相當因果關係。3、依槍擊事件之當時情況，被害人見加害人持衝鋒槍走向自己，為求自保而開槍，卻反遭槍殺死亡，難認被害人對其被害有故意或過失之事由，不符合犯保法第59條第1款規定情形。縱認是被害人率先開槍，亦非當然對其被害「有故意或重大過失」。縱使有故意或重大過失，依該規定意旨，亦非當然不予補償，仍得給予一部補償，被告顯有違反犯保法第59條第1款及其施行細則第30條規定未盡裁量義務之違法。 (二)聲明︰ 1、覆議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2、被告應依原告洪吉武111年11月10日之申請，作成准予核給新臺幣（下同）140萬元補償金之行政處分。3、被告應依原告洪永真、洪華隆111年11月10日之申請，作成准予核給各40萬元補償金之行政處分。4、被告應依原告盧嘉均111年11月10日之申請，作成准予核給60萬元補償金之行政處分。 三、被告答辯及聲明︰ (一)答辯要旨︰ 1、依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1年度重訴字第21號、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112年度上訴字第626號殺人等案件（以下合稱系爭刑事案件）刑事判決認定，加害人所以攜帶非制式衝鋒槍與被害人相約談判，係因被害人以LINE語音訊息表明其車上有槍枝，且雙方到達約定之談判現場後，加害人遭到被害人持槍擊中後，基於防衛意思而朝被害人連續射擊，可見被害人先持槍射擊加害人，導致自己死亡之被害結果，具有犯保法第59條第1款規定之重大過失。2、被告斟酌被害人因私下相約談判、械鬥之違法、暴力行為所致自己死亡之結果等情，依一般社會觀念，倘支付全部或一部之補償金予被害人之遺屬，顯然將傳遞只要攜槍械尋仇、私下談判過程中發生肢體衝突導致受有重傷、死亡情事，均有國家給予補償保障之錯誤認知，無異變相鼓勵此種私下相約談判、械鬥之暴力行為，獎勵人民以違法手段獲得國家若干補償，其結果將與國民法律感情有違，復與犯保法保護人民權益、促進社會安全之立法意旨相悖，顯失妥當。3、被害人家屬於系爭刑事案件之上訴審程序，與刑案被告達成和解，獲有300萬元賠償金，並無為保障遺屬之原有生存能力而須國家保護之必要。 (二)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四、爭點︰ 被害人對其遭加害人開槍殺害，有無故意或重大過失之事由？被告決定不予補償，而非減少一部之補償，有無裁量之違法？亦即被告適用犯保法第59條第1款規定作成原處分，有無違誤？ 五、本院的判斷︰ (一)前提事實︰ 　　如事實概要欄所載等情，經兩造分別陳述在卷，並有原告11 1年11月10日申請書（第1頁）、戶籍謄本（第9頁）、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相驗屍體證明書（第13頁）、原處分（第197頁）附原處分卷，及覆議決定書（第15頁）、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1年度重訴字第21號刑事判決書（第149頁）、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112年度上訴字第626號刑事判決書（第263頁）附本院卷，暨加害人診斷證明書（第7頁）附系爭刑事案件偵4卷可證，並經本院調閱系爭刑事案件電子卷證核符，可信為真實。 (二)應適用的法令︰ 1、犯保法（修法前原名：犯罪被害人保護法）(1)第50條：「因犯罪行為被害致死亡者之遺屬、致重傷者及性自主權遭受侵害之人，得申請犯罪被害補償金。但依強制汽車責任保險法得請求給付或補償者，不適用之。」(2)第52條第1項第1款：「犯罪被害補償金之種類及支付對象如下：一、遺屬補償金：因犯罪行為致死亡者之遺屬。」(3)第53條第1項第1款：「得申請遺屬補償金或境外補償金之遺屬，依下列順序定之：一、父母、配偶及子女。」(4)第59條第1款：「有下列各款情形之一者，得斟酌具體情形，不補償或減少一部之補償：一、犯罪被害人對其被害有故意或重大過失之事由。但犯罪被害人為無行為能力人者，不在此限。」(5)第100條第2項：「犯罪行為或犯罪結果發生於本法中華民國112年1月7日修正之第5章條文施行前，且尚未作成審議決定者，依修正施行後之規定辦理。但修正施行前之規定有利於申請人者，依修正施行前之規定辦理。」2、犯保法施行細則第30條第1項：「本法第59條第1款所定故意或重大過失之事由，得依下列情形審酌之：一、犯罪被害人故意以強暴、脅迫、侮辱等不正當之行為引起該犯罪行為者。二、犯罪被害人承諾或教唆、幫助該犯罪行為者。三、犯罪被害人對其被害之發生有重大過失者。」 (三)新舊法比較結果，應適用新法即犯保法第59條第1款規定： 1、依犯保法第100條第2項規定意旨，在修正新法第5章條文(第50〜74條)於112年7月1日施行前，已發生其犯罪行為或犯罪結果，而尚未作成審議決定者，其申請犯罪補償事件，應依從新從輕原則，以決定新舊法之適用。經查，被害人遭受犯罪行為，於111年6月9日死亡，112年7月1日新法施行時，尚未審議決定，合於上開規定，有新舊比較適用之問題。2、經查，原處分係以犯保法第59條第1款之排除條款規定，為其駁回申請之法律依據。經核修正前規定（舊法即犯罪被害人保護法第10條第1款）得全部或一部不予補償之情形，為被害人對其被害「有可歸責」之事由，112年7月1日修正施行之犯保法第59條第1款規定，將排除補償之要件，減縮為被害人對其被害「有故意或重大過失」之事由為限，修法後不予補償之情形較為嚴格化，足認新法對申請人較為有利，本件自應適用犯保法第59條第1項規定，以決定原告得否申請犯罪被害補償金。 (四)被害人對其被害致死亡，有故意之可歸責事由： 1、按犯保法之立法目的，固係為保障犯罪被害人及其家屬之權益，然被害人就該犯罪行為之引發，有可歸責之事由時，如仍給予相同之補償，恐有違反其制度設計目的，立法者遂訂立犯保法第59條第1款之排除條款，以防止被害人保護制度受到濫用及不合目的之運用。依犯保法第59條第1款及其施行細則第30條第1項之規定意旨，被害人之可歸責事由，須審酌個案具體情形，達到「故意或重大過失」之程度，始該當排除條款之要件。又參照犯保法第59條第1款修正理由，謂「參照原第10條之立法理由可知犯罪被害人對其被害有可歸責之事由者，如參與或誘發犯罪、挑釁他人導致自己死亡或重傷害等情形，若仍提供其犯罪被害補償金，恐與事理有違，爰訂定第1款規定，然為避免對於犯罪被害人之要求過苛，形成檢討犯罪被害人之情形，並使『可歸責』之意義更為明確及利執行，乃修正第1款規定，以有故意或重大過失者為限，並符合本次犯罪被害補償金制度之修法精神」之意旨，可知所稱被害人有故意或重大過失，係針對被害人所為足以引發他人對自己犯罪行為之「原因事由」而言，非針對「致生被害結果之犯罪行為」。再者，被害人可歸責之原因事由與他人犯罪行為間，須具有特別關聯性之因果關係，包括被害人參與犯罪、誘發犯罪、挑釁他人導致自己被害結果發生之行為，均屬之。2、經查： （1)被害人與張旭彬、加害人間傳送LINE語音訊息互相嗆聲，相 約外出談判時，被害人發言有：「啊我現在到仁德交流道下，啊謀看是要這裡相等，啊拎北收起來拎北就收起來，啊拎北被你包起來拎北就包起來。」（3時43分許）、「啊你是要到了沒，我在這裡等你。」（3時57分許）、「阿彬，我不會走啦，啊你如果不爽就叫機關的（警察之意），整個車上都東西（槍之意）啦」（3時58分許）等語，此有LINE對話紀錄譯文附系爭刑事案件電子卷證（偵1卷第197-198頁）為證，可見被害人於相互嗆聲外出談判時，已先威嚇稱自己擁有槍械在身，並催促張旭彬、加害人有膽儘速至約定地點談判。準此，加害人係因事先得知被害人持槍在身，遂攜帶其持有之衝鋒槍前往談判地點赴約，應屬合於經驗法則之事實推論。 （2)依槍擊現場監視器之錄影畫面，顯示111年6月9日凌晨4時餘 許，被害人、加害人搭車相繼到達後，加害人手持衝鋒槍，下車趨近被害人乘坐之汽車，當時加害人雖右手提衝鋒槍，但未有舉槍動作（槍口朝下），隨即從被害人乘坐之汽車乘客座閃現開槍擊發之火光，穿著白衣之加害人出現身體中槍突然向後仰，站立不穩而左腳略抬起之反應動作後，始舉起衝鋒槍連續擊發射擊等情，此有系爭刑事案件之檢察官勘驗筆錄及其擷取照片（第195-197頁）、槍擊現場監視器畫面擷圖暨放大影像（187-191、219-252頁）暨本院勘驗監視器影像之準備程序筆錄（第210頁）可證，經核對系爭刑事案件電子卷證（偵1卷第441-469頁、偵4卷第523-529頁、偵5卷第141-143頁），參照加害人之陳述筆錄，互核相符，足認加害人當時持槍下車趨前欲與被害人談話，惟因雙方一言不合，被害人率先開槍射中加害人之腹部，加害人隨即開槍反擊，被害人因此身中數槍導致死亡。系爭刑事案件之一、二審判決，均為相同之事實認定，可供參照，核其理由敘明加害人之殺人行為係對現在不法之侵害，出於防衛自己之意思而為，然因防衛行為過當，致被害人死亡，觸犯刑法第271條第1項之殺人罪等語，有上開判決書在卷可參。(3)依上述查證之事實，可知被害人係因加害人開槍殺人之犯罪行為致死亡，而被害人「以LINE語音訊息通知將持槍前往談判」「在加害人下車趨前談話之際，被害人率先開槍射中加害人身體」之行為，與加害人「攜帶槍械赴約」「出於防衛而決意持衝鋒槍朝被害人掃射」之殺人犯罪行為間，具有重要之因果關聯性，應係引發犯罪行為導致自己被害而發生死亡結果之原因事由。而依當時情況，被害人就其所為可能引發加害人攜槍赴約、進而開槍反擊之結果，應有所認識，仍率然為之，性質上應屬被害人故意之原因行為，足認被害人對其被害，應有故意之可歸責事由，合於犯保法第59條第1款規定排除條款之情形。被告認被害人上述行為，對其被害僅構成重大過失之可歸責事由，容有誤會，雖與本院判斷不同，惟不影響符合犯保法第59條第1款規定之法律適用結論。3、原告主張上述槍戰事件中，並非被害人先行開槍云云，核與前述經檢驗之證據資料，不相符合，此部分主張，核無可採。又原告主張之「被害人與張旭彬酒後發生紛爭」乙節，並非本院前述認定之「被害人所為引發犯罪行為之原因事由」，則原告以雙方酒後紛爭與被害結果並無因果關係，且已獲調解平息，不構成被害人故意或重大過失可歸責之事由云云，尚無可採。 (五)被告決定全部不予補償，並無裁量違法： 1、依犯保法第59條規定意旨，有符合排除條款之情形者，賦與辦理補償決定事務之審議會有裁量權，法律效果為「得」斟酌具體情形，選擇決定不補償或減少一部之補償，自應視被害人導致被害結果發生之事由，依其可歸責性之程度高低，為合義務、合比例之裁量。又依犯保法第1條規定之立法目的，除保障犯罪被害人與其家屬之權益，提供支持服務及經濟補助外，尚有修復因犯罪造成之傷害，以促進社會安全。故依個案具體情形，除審酌被害人及其遺屬所受痛苦及生存能力保障外，亦應考量「促進社會安全」之目的達成。倘被害人因其不法或犯罪行為引發自己被害，卻仍給予相同之補償，豈非對不法或犯罪行為提供保障，實有鼓勵破壞社會安全之疑慮，違反前述立法目的。此參對前述犯保法第59條第1款立法理由，載明「被害有可歸責之事由者，如參與或誘發犯罪、挑釁他人導致自己死亡或重傷害等情形，若仍提供其犯罪被害補償金，恐與事理有違」等語，可得印證立法者意思。2、被害人邀約加害人違法持槍談判，到場後率先開槍發動殺人之犯罪行為，核有觸犯非法持有具殺傷力制式手槍罪、殺人未遂犯行，此同時係引發加害人防衛開槍反擊之故意可歸責事由，對其被害具有最高程度之可歸責性。再者，依本件個案具體情形，倘仍給予補償，恐將傳遞攜槍械尋仇殺人，反遭對方殺害，仍有國家給予補償保障之錯誤認知，無異變相鼓勵犯罪行為，違反國民法律感情，且與犯保法第1條規定「促進社會安全」之立法目的不合。從而，被告審酌本件個案具體情形，衡量「保障遺屬權益」與「促進社會安全及符合國民法律感情」之保障必要程度，認以後者為重，且參酌前述被害人可歸責性甚高，依犯保法第59條第1款規定，決定不予補償，並無違背法規授權目的或逾越法定裁量範圍，亦無裁量濫用或違反比例原則，於法並無違誤。原告主張被告全部不予補償，而未裁量減少一部補償，有違反合義務裁量之違法云云，並無可採。 (六)綜上所述，原告之主張，均無可採。原處分及覆議決定，均 無違誤，原告訴請撤銷，並請求作成如聲明2至4所示之處分，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本件判決基礎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訴訟資料，經本院斟酌後，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並無逐一論述之必要，併此說明。 六、結論︰原告之訴為無理由。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4 　　日 審判長法官 李 協 明 法官 邱 政 強 法官　孫 奇 芳　 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 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繕本）。 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 逕以裁定駁回。 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 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 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 所需要件 (一)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二)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 是否符合(一)、(二)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二)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6 　　日 書記官　祝 語 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