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反銀行法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金訴字第659號 公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余菲秝 選任辯護人 趙鈺嫻律師 上列被告因違反銀行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 第21129號、112年度偵字第26977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癸○○共同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項前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 務罪，處有期徒刑參年陸月。 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壹佰陸拾貳萬貳仟元，除應發還被害人 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 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事 實 一、辛○○（綽號為「發哥」、「阿發」，另經臺灣臺南地方法院 審理中）明知非依銀行法組織登記之銀行，不得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且不得以借款、收受投資或其他名義，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而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利息，竟基於非法經營銀行業務之犯意，自民國101年間起，在高雄市○○區○○路00號設立辦公室，對外自稱其在澳門威尼斯人賭場、新加坡金沙賭場經營VIP賭廳及生技公司，如參與投資前開賭場、生技公司業務之經營（下稱本案投資），每月可獲取投資金額3%至6%不等之利息，如投資達一定之金額，得免費招待前往澳門、新加坡之賭場參觀旅遊，且如投資人另招攬其他下線投資達一定金額，並經辛○○同意者，即可代辛○○向下線收取資金及發放紅利，並得自其招攬投資之總金額（含自己及其他下線之投資金額）多抽取利息，而以此方式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招攬投資。嗣癸○○（原名余懿庭）透過管道結識辛○○而知悉本案投資後，除自己交付資金參與投資外，因認為有利可圖，復與辛○○共同基於違法經營銀行業務之犯意聯絡，利用自身人脈管道，對外以可獲取高額利息為由，分別招攬如附表所示之人加入本案投資，致如附表所示之人為賺取如附表所示高額利息，而各自交付如附表所示投資款予癸○○或辛○○以參與本案投資，迄至105年間，本案投資因辛○○無法再支付利息予如附表所示之投資人為止，癸○○吸收資金合計新臺幣（下同）4055萬元，並因此獲取162萬2000元。 二、案經法務部調查局臺南市調查處報告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 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程序方面： 一、按案件由犯罪地或被告之住所、居所或所在地之法院管轄， 刑事訴訟法第5條第1項定有明文。經查，被告癸○○於本案發生期間，其住所地均在高雄市，此有戶役政資訊網站查詢-個人戶籍資料、遷徙紀錄等資料足憑，是以本院對於本案具有管轄權，被告辯稱本院並無管轄權而請求移轉管轄至臺灣臺南地方法院等語（見本院112年度金訴字第659號卷【下稱本院卷】一第59-61頁），尚有誤會，合先敘明。 二、被告雖主張本案犯罪事實業經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111年 度金上更一字第26號判決公訴不受理，並經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3835號判決上訴駁回確定，現又經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提起公訴（即本案），違反一事不再理原則，係重複起訴等語（見本院卷一第57-61頁），查本案犯罪事實，前雖經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08年度偵字第15034號追加起訴，歷經一、二審判決後，經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2293號判決撤銷，發回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由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以111年度上更一字第26號判決認追加起訴程序違背規定，原審判決對被告論罪科刑有違誤，而為公訴不受理判決，並經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3835號判決上訴駁回確定，此有上揭各該判決書附卷為查，然因公訴不受理判決係程序判決，無實體確定力，檢察官以相同事實再行提起本件公訴，並未違背「禁止重複起訴」之訴訟要件，於此敘明。 三、證據能力部分： 　㈠被告及辯護人主張證人張增喜、庚○○、丁○○、丙○○、己○○、 戊○○、壬○○於調查處及檢察事務官詢問時所為之陳述，均無證據能力等語（見本院卷一第229-230頁）。查證人張增喜於調查處詢問時所為之陳述、證人庚○○於調查處及檢察事務官詢問時所為之陳述、證人丁○○、丙○○、己○○、戊○○、壬○○於檢察事務官詢問時所為之陳述，均屬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被告既不同意作為證據，且證人張增喜、庚○○、丁○○、丙○○、己○○、戊○○、壬○○等7人業經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09年度金訴字第100號違反銀行法案件（下稱前案）以證人身分接受交互詰問（經公訴檢察官增列為本案證據，見本院卷一第229頁），而其等於調查處詢問、檢察事務官詢問時所為陳述，與在法院之證述內容並無明顯不同，上開證人7人於調查處詢問及檢察事務官詢問時所為之陳述，並無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2例外得認為有證據能力之情形，亦無同法第159條之3規定可採為證據之特別情狀，應認為證人張增喜於調查處詢問時所為之陳述、證人庚○○於調查處及檢察事務官詢問時所為之陳述、證人丁○○、丙○○、己○○、戊○○、壬○○於檢察事務官詢問時所為之陳述，對於被告均無證據能力。㈡被告及辯護人主張辛○○於偵查中之證述無證據能力等語（見本院卷一第151、336、349頁），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除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者外，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2項定有明文。檢察官代表國家偵查犯罪、實施公訴，依法有訊問被告、證人及鑑定人之權，且證人、鑑定人須具結，而實務運作時，檢察官偵查中向被告以外之人所取得之陳述，原則上均能遵守法律規定，不致違法取供，其可信度極高。職是，證人辛○○於偵查中檢察官以證人身分予以訊問，並經依法具結在卷，以擔保其係據實陳述，在客觀外部情狀上，並無遭檢察官違法取供及其他外力干擾等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有其112年7月5日之偵查筆錄及證人具結結文附卷可參（見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21129號卷【下稱偵九卷】第19-23頁）；證人辛○○前另以被告身分於偵查中接受訊問時雖未具結，然訊問過程未有何違法或不當訊問情形，是其陳述時客觀環境及條件並無顯不可信之情況，且本院亦於審理中以證人身分傳喚辛○○到庭，而給予被告對質詰問之機會，被告及其辯護人復未具體指出證人辛○○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有何顯不可信之情況，證人辛○○於偵查中之證述，自具有證據能力。 　㈢辯護人主張起訴書證據清單編號9所載之被告與壬○○Line對話 紀錄、被告手寫稿翻拍照片無證據能力等語（見本院卷一第349頁），惟查，被告與壬○○Line對話紀錄與本案犯罪事實具有自然關聯性，且參與對話之人員即證人壬○○於前案審理時具結證述上開Line對話紀錄確為其本人與被告之談話等語（見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09年度金訴字第100號卷【下稱臺南地院卷】二第185-186頁），至於被告手寫稿翻拍照片，該手寫稿是由被告寫給證人壬○○等情，亦據證人壬○○供述在卷（見臺南地院卷二第181-182頁），再以相機之機械性、物理性予拍照後提出，應屬物證，且非被告以外之人所為。且上開Line對話紀錄、被告手寫稿翻拍照片均經本院依法踐行證據調查之調查程序，復無事證足認有違背法定程式、或透過偽造、變造所取得之情事，應認對被告有證據能力。 　㈣被告及辯護人主張起訴書證據清單編號10所載之「經營權及 投資紅利分配辦法」、「經營權及投資紅利分配法」、「法務部調查局臺南市調查處扣押編號1-16投資紅利資料」無證據能力等語（見本院卷一第153-155、347-349頁），經查： 　⒈檢察官起訴書「證據清單及待證事實」編號10主張，上開書 面證據將用以證明下列事實：依扣案證物「104/10/30總資金現況」表之記載，104年10月30日當時，被告名下之總投資金額為4785萬元，依扣案證物「104/11/30支出紅利總表」、「104/2/15新計劃紅利匯款」、「104/6/15五一專案匯款」等資料表之記載，被告就不同之投資專案內容，可分別領取7%至10%不等之紅利，顯然高於其給付予其他投資人之3%至5%紅利，而有從中牟利之事實。參與本案投資之投資人如招攬其他下線投資達一定金額，並經辛○○同意認可者，即可取得「經營管理權」，經營管理權人係集團與其個人下線投資人之窗口，負責代集團收取資金及發放紅利，並得自其招攬投資之總金額（含自己及其他下線之投資金額）多抽取一定比例之紅利，及自行決定下線投資人之紅利成數之事實等語。準此而論，檢察官係以上開文書證據內容所載文義，作為待證事實之證明，參諸上開說明，乃書面陳述，且為被告以外之人所出具，應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及其相關之傳聞法則規定適用。 　⒉依證人庚○○於前案審理時證稱：因為我進去辛○○神龍路的家 住，會有信件，我就發現信箱裡有一個隨身碟，我把它打開，就是一些資料，蠻多的。我把隨身碟的資料拷貝成光碟，提供給調查站人員，後來我就將這個隨身碟帶去新加坡金沙賭場給辛○○。（問：辛○○有確認這個就是他的隨身碟？）是，我們找到的時候有打開看，裡面的資料是他的，他請我們送過去給他。被告招募客戶資料、經營權及投資紅利投資辦法、經營權及投資紅利分配法等都是辛○○隨身碟裡面的資料等語（見臺南地院卷二第44-45、49-53頁）。查證人庚○○證稱上開文書證據出自於辛○○的隨身碟，由其在辛○○住家信箱找到後交給臺南市調查處等語，足認上開隨身碟並非庚○○所製作，是由辛○○個人所製作，核屬辛○○審判外之書面陳述。庚○○關於上開文書證據所記載內容是否具有真實性之陳述，均屬於傳聞供述，並非其本人親自體驗經歷之事實。又參以辛○○於本院審理時證稱：「經營權及投資紅利分配表」不是我製作的，我不懂電腦，是誰擬定的我不知道，我也沒有請員工製作，內容我沒看過。也沒看過紅利總表、新計畫紅利匯款、經營權及投資紅利辦法，我沒有印象有製作這種東西等語（見本院卷一第285、290、293頁），上開文書證據內容經辛○○否認係由其製作，亦未經證明具有可信之特別情況，自均不符合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被告及辯護人復不同意上開文書證據有證據能力，對被告無證據能力。 　⒊至於法務部調查局臺南市調查處扣押編號1-16投資紅利資料 ，依卷附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05年度聲搜字第673號搜索票、法務部調查局臺南市調查處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押物品收據所示（見法務部調查局臺南市調查處南市機法一字第10666538650號卷【下稱調查卷】三第246、256-259頁），雖由法務部調查局臺南市調查處出於合法搜索扣押程序而取得，惟其搜索扣押時間在105年8月11日，執行處所為高雄市○○區○○路000號，當時辛○○並不在場，在場人為楊明哲，該紅利資料內並無記載製作人為何人，並經辛○○否認由其製作（已如上述），亦未經證明具有可信之特別情況，自均不符合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被告及辯護人復不同意上開文書證據有證據能力，對於被告亦無證據能力。 　㈤辯護人雖主張蘇宸緯、高睿妤、柯晶、葉嘉玹、乙○○、陳永 泫、張芸菲、方錦秀、李省、翟自勵、王罔壽、陳金炎於偵查及調查時之證述無證據能力等語（見本院卷二第336頁），然因本判決後述所引用之證據並不包含上揭部分，爰不就此部分證據能力多加說明。 　㈥除上開所述外，本判決後述所引用之傳聞證據部分，檢察官 、被告及辯護人於本院審理時均同意作為證據，本院審酌上開證據並無違法不當之情形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且與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以之作為本案之證據均屬適當，自均有證據能力。 貳、實體部分： 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固不爭執如附表所示之張增喜、丙○○、丁○○、己○○ 、庚○○、戊○○、壬○○等7人（下稱張增喜等7人），有於附表所示之投資時間，以附表所示投資金額參與本案投資，惟矢口否認有何與辛○○共同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前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犯行，辯稱：我是因投資辛○○金額最多、獲利頗豐，生活漸佳，招致友人主動詢問始告知，我沒有召開說明會去吸引不特定人投資，是辛○○跟投資人說明獲利來源，我沒有因為「招攬投資」從中獲利，我是最大被害人之一，我也有告辛○○，我不可能是共犯等語（見本院卷一第161頁、卷二第107頁）；辯護人則以：被告借款給辛○○，投資辛○○事業，辛○○給予利息，被告身邊朋友詢問，被告才被動告知方案，並非主動招攬，被告對於辛○○的事業狀況毫無所悉，投資人係聽信辛○○介紹才投資。本案被害人僅有7人，並非廣大不特定投資人，被告並未利用款項、分配利息，只是偶而出於好意幫忙轉交金錢，被告並無擔任職位、未參與決策，被告之獲利%與其他投資人相同，係因被告投資金額較多、參加方案較多，紅利%才有差異，被告本身是被害人，與辛○○並無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等語（見本院卷一第223、341-347頁）為被告辯護。經查： 　㈠辛○○（綽號為「發哥」、「阿發」）自101年間起，在高雄市 ○○區○○路00號設立辦公室，對外自稱其在澳門威尼斯人賭場、新加坡金沙賭場經營VIP賭廳及生技公司，如參與投資其前開賭場、生技公司業務之經營，每月可獲取投資金額3%至6%不等之利息，如附表所示之投資人張增喜等7人，有於附表所示投資時間、以附表所示投資金額參與本案投資等情，有證人張增喜、丙○○、丁○○、己○○、庚○○、戊○○、壬○○於前案審理時之證述可憑，復有辛○○之合作金庫商業銀行鼓山分行105年7月21日合金鼓山字第1050002188號函暨附件新開戶建檔登錄單及歷史交易明細（見調查卷一第90-113頁）、被告之合作金庫三民分行帳戶交易明細（見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檢察署107年度他字第4613號卷【下稱偵六卷】第191-207頁）、張增喜之合作金庫銀行存簿交易明細（見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檢察署106年度偵字第12484號卷【下稱偵五卷】第302-318頁）、辛○○簽發予張增喜本票26張（見偵五卷第320-336頁）、辛○○簽發予丁○○本票7張（見偵六卷第45-49頁）辛○○簽發予己○○本票1張（見偵六卷第93頁）、辛○○簽發予林昊雷本票1張、辛○○簽發予庚○○本票1張、辛○○簽發予洪素珍本票1張、辛○○簽發予洪子詅本票2張（見偵六卷第121-123頁）、借款合約書、辛○○簽發予戊○○本票3張之翻拍照片（見臺灣臺南地方法院檢察署108年度偵字第15034號卷【下稱偵七卷】第13-15頁）、臺灣銀行匯款申請書3張、合作金庫存簿交易明細、被告與壬○○Line對話紀錄擷圖、被告手寫稿翻拍照片、被告與壬○○Line對話紀錄、辛○○簽發予壬○○本票2張（見偵七卷第49-57、195-321頁）等在卷可稽，且為被告所不爭執（見本院卷一第231頁「不爭執之事項」），自堪信上開事實為真正。 　㈡被告雖否認有與辛○○共同犯非法經營收受準存款業務犯意及 犯行，並以前揭情詞置辯，惟查： 　⒈按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之罪，以違反同法第29條第1項，非銀 行而經營收受存款、受託經理信託資金、公眾財產，或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為要件。所謂收受存款或視為收受存款，係指同法第5條之1所規定，向不特定多數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並約定返還本金或給付相當或高於本金之行為；或同法第29條之1所規定，以借款、收受投資、使加入為股東或其他名義，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而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利、利息、股息或其他報酬之以收受存款論之行為而言。銀行法第29條之1「以收受存款論」之規定，屬於立法上之補充解釋，乃在禁止行為人另立名目規避銀行法第29條不得收受存款之禁止規定，而製造與收受存款相同之風險。具體個案判斷是否「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利、利息、股息或其他報酬時，並不以民法對於最高利率之限制，或民間當鋪業之利息及倉儲費之上限，或刑法上重利之觀念，作為認定標準。若參酌當時、當地之經濟、社會狀況及一般金融機構關於存款之利率水準，如行為人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人收受款項或資金，並約定交付款項或資金之人能取回本金，且約定或給付之紅利、利息、股息或報酬，高於一般銀行定期存款之利率，即能使多數人或不特定人受該行為人提供之優厚紅利、利息、股息或報酬所吸引，足使違法吸金行為蔓延滋長，而容易交付款項或資金予該非銀行之行為人，即應認是顯不相當行為（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1號判決意旨參照）。所謂違法「吸收資金」，在避免非銀行業者任意違法吸收、聚集大量資金，而影響金融秩序。此吸收資金之方法，得為借款、收受投資、使加入為股東或其他名義。另此所稱之「多數人」，係指具有特定對象之多數人；所稱「不特定之人」，乃特定多數人之對稱，係指不具有特定對象，可得隨時增加者之謂。（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2403號、110年度台上字第3277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如附表所示之張增喜等7人因被告或辛○○之介紹、招攬而參與 本案投資： 　⑴證人張增喜於前案審理時證稱：丁○○是我同學，我是透過丁○ ○介紹認識被告，丁○○在研究所同學會介紹我們認識。我有與被告到鳳山區松鶴料理吃飯，現場的人我記得就是丁○○、被告跟我，還有無其他人不記得了，被告說有賺錢的東西，有跟我介紹投資的事情，她說這個事很保證，就是到澳門賭場，投資賭場就可以賺錢，投資的方法就是你只要拿錢來，每個月就給你多少錢。丁○○、丙○○在旁邊就一直說他們有投資、有拿到錢。我在調查官那邊講的投資獲利方式即「以50萬元為單位，投資50萬元到200萬元每月保證獲利3%，250萬元到450萬元每月保證獲利4%，500萬元以上每月保證獲利5%」是正確的。我第一次投資的時間是102年9月份50萬元，我把現金交給被告，她幫我轉到辛○○的帳戶，最後一次投資是105年間，我陸續投資了1255萬元（筆錄誤載為1225萬元）。被告是負責接洽的總聯絡人，她說辛○○有在澳門賭場給她一個職稱，還幫她付賓士車的錢。（問：當時被告介紹這個投資的好處，有無包括你如果招攬別人來投資，達到一個金額，你就變成取得一個經營管理權，你就變成你下線的窗口，你可以多拿你招攬來的這些下線投資人，可以多抽取1%至2%的紅利？）她說給你5%，你就自己去介紹人自己再多賺1%、2%，你自己決定要不要再介紹人進來。我算是被告的下線，她有講過她有從我們這邊拿到好處，但是幾%她沒有講，她沒有跟我講她拿多少。被告說投資達50萬元，就可以招待（去新加坡、澳門參觀旅行）1次，後來就有名額限制，名額限制的情形我不記得了。被告有帶我們到澳門、新加坡的賭場參觀，食宿都是被告負責出錢，我只有出機票的錢，去澳門、新加坡賭場表面上看是被告負責我們去，實際付帳是辛○○，因為被告算是仲介。我去過一次新加坡、二次澳門，因為被告講說是他們公司招待，因此我才認為說是辛○○付錢的。我不認識辛○○，後來在賭場那邊介紹才知道，辛○○在賭場的時候有跟我提到關於賭場投資的內容，他說錢來這邊，他保證分紅，他再擴充，先在澳門，又到新加坡，又到澳洲再投資，就是這樣宣傳，有提到如果我投資他的話，可以保證獲利。這個保證獲利是被告先跟我講的，一開始是被告先講，然後在賭場是辛○○後講。我有去過高雄市鼓山區美明路1次，那邊就是給會員聚集打麻將、唱卡拉OK的地方，被告跟辛○○都在場等語（見臺南地院卷一第448-454、456-460、462-467頁），可知張增喜參與本案投資係出於被告之招攬及介紹，被告告知張增喜本案投資保證獲利，約定利息計算方式為「以50萬元為單位，投資50萬元到200萬元每月保證獲利3%，250萬元到450萬元每月保證獲利4%，500萬元以上每月保證獲利5%」，投資達50萬元可以招待到澳門或新加坡賭場參觀旅遊，如另招攬其他下線，得自招攬的下線投資人投資金額內多抽取1%至2%不等的利息。 　⑵證人丙○○於前案審理時證稱：我記得好像是千禧年中秋節， 在餐會中，有一個賴老師接到電話說余小姐會過來送中秋節禮物，就第一次見到被告。後來因為我們是高雄市龍舟委員會，我是總幹事，副主任委員是丁○○，我們辦活動想請被告來幫忙，她當時做保險，她接觸投資事業，有向我推銷，她說田國輝是她的上線，田國輝幫忙她去做這個事業。被告跟我介紹投資的資金就是投資澳門賭場，說他們在那邊有開一個賭場廳，可以賺錢，投資50萬元保證獲利是一個月利息3%，一年是36%，更高的金額有更高的利息，她的意思是不管是幾個人湊起來，好像500萬元可以有5%。之前我並沒有投資這些東西，後來因為她好像發達起來，看一看好像還不錯，她又向我類似推銷之類的，我就投資50萬元進去，被告叫我去銀行匯給她給我的合作金庫辛○○的帳號，錢匯進去之後，過幾天她親自拿一張辛○○簽名的本票給我。她說有投資1股50萬元的話可以免費去澳門，因為投資賭場，可以進賭場看賭場經營的狀況，去那邊參觀、入住，反正就是吃吃喝喝，是被告招待的，我沒有支付，食宿通通是他們處理，就是一個團，有幾個人一起過去。辛○○我只有去澳門的時候見過，有一次在美明路那個地方，被告帶我去那邊跟他吃過一次飯。我和辛○○沒有交流，去澳門時沒有印象辛○○有提到投資保證獲利這件事。鼓山區美明路是被告帶我們去的，是當作一個招待所，辛○○並沒有在那邊，那邊只有卡拉OK。第一次投資50萬元，投資滿一年後，被告就不讓我投資，我把錢收回來，因為丁○○投資被告招攬的投資事業，已到500萬元可以拿到5%，我想說好，我就請丁○○去投，我就拿5%。我最後投資總共150萬元沒有拿回來，我在103年時投資50萬元，一年之後就104年我先收回，然後我再用丁○○的名字投資了100萬元（其實是分做50萬元、50萬元），104年11月的時候用丁○○的名字再投資50萬元，加起來一共150萬元，我不知道被告給丁○○幾%，但是我實際上請他幫我投的，我拿到的就是5%，最後一次領利息的時間是105年1月。被告沒有開很多人的投資會，都是朋友介紹，譬如說我、丁○○、張增喜3個，她說請我們吃飯，餐會目的就是被告要介紹投資，餐會的錢是被告出的。因為被告說需要一些朋友來，她請吃飯，然後把這個跟他們說明一下，我另外有介紹己○○、柳浚遠，也是被告請吃飯，我找他們2位一起來聚餐，席間被告有說投資的事，後來他們也各投資50萬元，我不知道他們有投資，是後來他們才跟我說等語（見臺南地院卷一第398-420、424頁），可知丙○○參與本案投資係出於被告之招攬及介紹，被告告知丙○○本案投資保證獲利，約定利息的計算方式為投資50萬元每月獲利3%，更高金額有更高的獲利，投資50萬元可招待至澳門參觀賭場經營狀況，辛○○並未向他招攬本案投資。而關於丙○○以丁○○名義投資迄今尚未取回之投資款150萬元部分，雖未提出由辛○○簽發之本票為證，然參證人丁○○於前案審理時證稱：（問：剛才丙○○一直有強調說他第一次拿了100萬元，第二次拿了50萬元交給你，然後用你的名字去投資這個投資事業，你對於他剛才的說法，有何意見？）沒有等語（見臺南地院卷一第445頁），應認丙○○上開證述堪以採信。至丙○○以丁○○名義投資之150萬元所獲得利息部分，丙○○證稱每月利息為投資款之5%，丁○○則證稱每月利息為投資款之3%（詳下述），審酌丙○○此部分證述缺乏補強證據，且其亦證稱最初投資50萬元部分（已取回）約定之每月利息為投資款之3%，是以，應認其投資之每月利息為投資款之3%較可採。 　⑶證人丁○○於前案審理時證稱：我是經過丙○○介紹認識被告， 我們那時候是高雄市龍舟委員會當裁判，開完裁判會議，大家一起吃飯，她就坐在旁邊而認識。丙○○跟我說被告在8月份有投資澳門的博奕事業，我們在9月份開會時，大家在吃飯，那時候我身上也有一點錢，我就投資了50萬元。（問：一開始的時候你是聽誰說明關於所謂辛○○的賭場投資？）我是聽被告講的。我是101年退休，我記得我是退休以後才投資的，可能是102年或103年。我去領50萬元，請被告幫忙帶我去美術館美明路辛○○的辦公室，我拿現金去交給他們投資的辦公室小姐，利息是一個月3%，我陸陸續投資7次，最後一次投資在105年2月28日，共計500萬元。被告有招待我去澳門、新加坡，機票自理，吃住她安排，安排我們在威尼斯賭場參觀打牌的情形，都是有投資的人才去澳門。我在辛○○的辦公室、新加坡、澳門都有看過辛○○，他說他都是找觀光客或是大陸同胞過來澳門，就帶他們去賭場貴賓室玩，聽說他是抽佣金。他說他的這個利息不是很高，可以很穩，每個月拿3分利息等語（見臺南地院卷一第425-428、430-433、435-437、442-443頁），可知丁○○參與本案投資係出於被告之介紹，由辛○○告知丁○○本案投資保證獲利，約定利息的計算方式為投資款之3%，丁○○曾前往澳門、新加坡參觀賭場。 　⑷證人己○○於前案審理時證稱：我與丙○○以前在同一間學校服 務，與被告正式見面就是談那個事情的時候，是丙○○約我的，因為當初說要跟被告見面，投資大概只知道是澳門的博奕事業，有獲利，每個月有利息，丙○○有稍微提到他投資這個博奕事業的獲利狀況讓我知道，他說他那個朋友（指被告）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他說介紹被告確定瞭解一下，真正跟我介紹投資、招募我投資的人是被告，有關我投資50萬元，獲利1萬5000元，就是保證月息獲利3%，投資相關細節是被告跟我說的。我投資50萬元，有一張本票是開辛○○的名字，是被告拿給我的，有換票，二張本票都是被告拿給我的。因為之後每個月的1萬5000元，我看戶頭列印下來的資訊，有時候是被告匯給我的。我去過美明路的招待所1次，是丙○○帶我去的。有聽說投入金額愈高的話，可以得到更多的紅利或利息，投資達一定金額可以招待前往澳門、新加坡的賭場參觀、旅遊，但是我不是很確定。投資的時間在103年，領利息有一年多的時間等語（見臺南地院卷二第13-21、23-25、27-28頁），可知己○○係透過丙○○認識被告，其參與本案投資係出於被告之招攬及介紹，被告稱保證獲利，每月利息的計算方式為投資款之3%，投資期間103年間起至105年間，應可認定。 　⑸證人庚○○於前案審理時證稱：應該是103年，我們在一個讀書 會認識被告，那時候被告參加很多商業聚會，藉此打開人脈，推廣這個博奕投資的方案。我們問她在做什麼，她說她在投資澳門賭場，帶人家去賭博，她說她有空再來我們公司詳細的跟我們聊。這個投資是被告來我們公司辦公室招募的。她是以投資賭場，每個月有固定獲利的這個模式，投資50萬元可以招待一個人去澳門旅遊，投資100萬元以上可以招待一個投資人前往新加坡旅遊。投資100萬元有5%的獲利，等於100萬元每個月有5萬元的獲利，1年到期之後可以贖回。我們談了幾次，前前後後有考慮半年，104年4月15日才正式決定要投資辛○○的博奕事業，我們後來投資600萬元，有本票，是被告拿給我的，105年2月就沒有領到利潤了。我們有受過她的招待去澳門，我跟我先生去一次。在那個聚會晚上有辦一個晚宴，我們是在那個時候第一次見到辛○○，他就是來這邊宴客，請我們吃個飯，然後就去忙了，後面都是被告在負責安排行程。食宿、機票、當地旅遊都是他們處理的，都不用收費，被告只告訴我們班機時間，我們直接在機場集合，被告帶我們過去等語（見臺南地院卷二第29-56頁）。證人林建志（原名林昊雷）即庚○○的配偶於前案審理時證稱：104年間有透過被告的介紹投資辛○○在澳門、新加坡的博奕事業。被告是我們在讀書會的一個團體認識，互相會瞭解彼此的行業，這樣的情況之下她得知我們這邊可能資金比較充裕，就跟我們告知可以怎麼做投資理財，有一些投資是不錯的標的，前前後後來招募了幾次，也到我的住家，就談及了「發哥」在澳門所經營之博奕事業，投資50萬元就可以免費暢遊澳門，50萬元為一個名額，投資100萬元可以到新加坡一個名額這樣，這是她一開始所敘述投資的一個BONUS部分，可以去參觀他們實際上的運作，當然投資有利息的問題，她說利息一個月有5%的利息，如果以投資100萬元為單位的話，每個月是5萬元的利息，我想說5分這麼高，當然就接觸了2、3次，在這樣的聚會下我們也不疑有他，就投資了600萬元的金額。最後一次收到利息是105年1月或2月那一次。我從頭到尾只接受過被告招待一次澳門，是我帶我太太庚○○一起去的。那次場合有見到辛○○，辛○○當時在餐敘拿很多賭場的VIP，非常頂級的黑卡，甚至是黑卡以上的VIP，上面有他的照片、他的英文名稱，秀這些照片或是賭場所核發的頂級卡，證明說他確實是有這麼大的交易能力或是混的很好，然後再拿很多賭場大額的籌碼供投資人觀看，這個過程裡面他說他在當地跟合法的賭場有協議，帶客人來賭博，他可以從中得到澳門當地合法所謂博奕仲介的退佣，他吸收這麼多的資金，就是想取得一個合法仲介的資格或是名目，他說他需要金援，所以他吸了很多的資金在當地操作仲介的行為而賺取佣金，拿這些洗碼的佣金再回饋給投資者。到澳門旅遊所有食宿、機票的費用，以當時的檯面上應該是辛○○支付的，我們護照交出去就出去玩了，被告帶我們參觀跟旅行等語（見臺南地院卷二第58-62、81-82頁）。依庚○○、林建志上開證述可知，其等參與本案投資係出於被告之招攬及介紹，每個月保證獲利，每月利息的計算方式為投資款5%，投資期間104年4月起至000年0月間，且庚○○、林建志曾因參與本案投資受招待而前往澳門賭場參觀旅遊一次。⑹證人戊○○於前案審理時證稱：被告以前是我小孩的幼稚園珠心算老師，7、8年前我老公中風，半身不遂住院，因為之前被告有在做保險，我有跟她買保險，我老公中風之後，我跟她詢問我老公保險怎樣理賠，所以我們又再聯絡上。被告就跟我講說可以投資，我沒有學過經濟，不曉得這個是違法的事情，我就跟著投資了。我是從103年9月投資650萬元，103年10月初投資100萬元，總共投資750萬元，依投資的本金每個月領投資金額的4%利息，750萬元的本票，每一年都會換票。103年我去過澳門跟新加坡，機票我有自己出過，食宿是辛○○出錢招待。我因為投資相關的場合和壬○○吃飯，被告請我們幾個好朋友，大概就是一桌，在餐會中她是跟我們說就是我們投資進去，辛○○會幫我們handle，然後就付利息給我們，因為我們是想說錢放在銀行的利率跟這裡的利率，我們當然會以獲利多的來做投資。是被告帶我去左營辦公室跟辛○○見面，後面這些賭場投資的部分是由辛○○本人親自跟我介紹說明，他也是講的非常好，說每天都有賭客從四面八方來，尤其是大陸的賭客很多，他希望我們能夠多投資一點，或許獲利會更多。（問：辛○○介紹你這個投資方案時有無提到說妳如果再去招攬別人，招攬其他的人來投資，妳招攬的人達到一定的金額的話，經過辛○○的同意，妳就可以取得經營管理權，經營管理權人是集團跟妳招攬來的那些下線投資人的窗口，可以負責代這個投資集團收取資金、發放紅利，而且可以從妳招攬來的投資金額還可以多抽取1%至2%不等的紅利，以及自己可以決定妳招攬來的下線投資人的紅利成數，有無提到這樣一個投資的條件？就是妳可以招攬人家來投資？） 我有聽過這樣子，但是我跟他講我沒有能力去招攬別人來投資。（問：最後投資100萬元，為何換作借款合約書？）借款合約書寫了之後，我就再也找不到人了，我要叫他幫我開票，但也找不到人了。105年2月左右付不出利息了，辛○○才拿借款合約書給我。（問：妳看一下借款合約書上面講說借款的利息是用年利率百分之1.5計算之，是一年1.5%，不是每個月，這個跟剛才講的原先投資的條件又不一樣，妳可否說明一下？）這個是後來辛○○付不出紅利，他又跟我說我有無錢可以調給他，我說好，那我就再給100萬元，就這個利率他分了幾次要給我，可是到後來也都沒有給我等語（見臺南地院卷二第142-145、154-155、158-159頁）。可知戊○○參與本案投資係出於被告及辛○○之招攬及介紹，每月均會付利息，利息計算方式為投資款4%，投資期間103年9月起至105年間，且戊○○曾因參與本案投資受招待而前往澳門、新加坡賭場參觀旅遊各一次。 　⑺證人壬○○於前案審理時證稱：我是透過一個社團，被告來拜 託我幫她帶小孩才認識被告。（問：提示合作金庫匯款申請書3張，104年5月14月、104年8月17日、104年9月30日，你分別匯款50萬元、450萬元、250萬元至被告合作金庫帳戶，妳當初怎麼會投資這些錢？）104年5月這個就是我在過年認識她，她開始跟我培養感情，拜託我幫她帶小孩，她幫我安排業務，跟我講說不要這麼辛苦賺錢，要幫我理財，第一筆50萬元是我跟姐姐借的。後來又投資二筆450萬元、250萬元是被告介紹一個業務，她叫我把房子拿去貸款。（問：提示合作金庫銀行存簿交易明細，從104年開始就有入帳，有被告、辛○○的部分，這些是否被告幫妳理財妳所得到的報酬？）對，被告或辛○○都會匯款利息到我的合作金庫帳戶，但是我知道這些錢都是被告匯的，因為她都跟我講是她匯的。當時我是先認識她男朋友叫田國輝（音譯），我們就在聊天，田國輝（音譯）跟我講說他是投資飯店，就介紹被告，他們兩個是一起來做這件事情的，後面被告是跟我講說妳不是在賭博，妳是幫忙他們賭博就是他們要換錢，有一個叫做換匯，我們只是提供錢讓他們換匯的那個匯差，所以妳完全不用管人家贏或是輸，這是非常安全，而且妳在家裡，就24小時人家就賺錢給妳了，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這就是她的話術，因為這個東西我根本連聽都沒有聽過，反正最後她就跟我說她幫我理財。有被招待到澳門旅遊，我有看到辛○○，我沒有跟他講話，我沒有付錢，我不知道是誰招待的，因為都是被告安排的。投資好像第4個月後的過年，被告每天幾乎都在發說「利息愈來愈高請大家把握」這種訊息，然後看完要刪掉。我領了大約4、5個月利息之後就開始沒有正常發利息。我有去過高雄市○○路00號，被告帶我去的，她當時叫我去投資的時候，帶我去看到一個辦公室裡面都是錢，就是女生好像有三個，他們就會在那邊算錢，我沒有在那裡遇過辛○○。橋頭地檢署107年度偵字第107號不起訴處分書附表第三筆記載「104年9月17日200萬元」是錯誤的，應該是「104年9月30日250萬元」，就是按照匯款資料的日期及金額。投資有風險是發生事情後，她才跟我講，她一開始都沒有講。105年3月22日10萬元不是利息，是我的錢繳不出來，被告借我的。（問：【提示偵七卷第57頁被告手寫稿翻拍照片】是否被告寫給妳的？）是。（問：這個是否被告當初在給妳招攬、規畫、介紹時寫給妳的？）這個是已經有50萬元進去之後，她告訴我，因為她問我說貸款已經到什麼程度、有多少錢進來、妳現在的利息是多少、妳還差多少錢，妳再繼續借錢，因為我聽不懂，所以我就請她用寫的給我。這個過程是她介紹我的業務已經在進行借款了。（問：【提示偵七卷第55頁被告與證人壬○○Line對話記錄擷圖】被告這邊有講說妳一共有三筆投資，剛才妳也確認過了，50萬元、250萬元、450萬元，50萬元用3%算，一個月可以1萬5000元，250萬元用6%算，一個月是15萬元，450萬元用5%算，一個月是22萬5000元，到明年底就是105年2月底以前妳可以用這樣算，如果妳湊到750萬元的話，就是105年3月開始全部用4.5%算，被告跟你的Line紀錄講的是否如此？）是。（問：【提示偵七卷第51-53頁之合作金庫存摺交易明細及同卷第55頁LINE對話記錄擷圖】妳再對應到妳剛才看到的合作金庫存摺交易明細，104年8月份妳有領到1萬5000元，9月份有22萬5000元，10月有一個15萬元，這個是否按照被告寫給妳那樣的利率來算的？）1萬5000元是用50萬元算出的利息，月息是3%，22萬5000元是用450萬元算出的利息，月息是5%，15萬元是用250萬元算出的利息，月息是6%。如果這樣推起來對就是對。至於後面講到說105年3月開始全部以4.5%計算，不過那時候已經沒有給錢，105年2月之後就沒有給錢了，在之前的一、兩個月就已經發生事情，就已經開始有警訊了等語（見臺南地院卷二第163-171、173、179-180、183-184頁）。可知壬○○參與本案投資係出於被告之招攬及介紹，每月保證獲利，約定利息計算方式為投資款50萬元部分為3%、450萬元部分為5%、250萬元部分為6%（投資期間分別如附表編號7所載），且壬○○曾因參與本案投資受招待而前往澳門賭場參觀旅遊一次。 　⑻依證人辛○○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時證稱：我101年開始投資國外 賭場，後來邀請朋友到澳門、新加坡做實地考察，我開本票以跟朋友借款的方式，他們給我資金，我需要資金承包VIP廳，還有放款給客戶，還有拿去發配息，我（利息）均值給4%，營收好時會多分一點。收錢方式有些是匯款，有些是拿現金到我住的地方，我收到錢會開本票出去，因為人很多，不是所有人我都熟悉，跟我比較熟的人會有經營管理權，他們也招攬他們的朋友，他們的款項我會交代比較熟悉的朋友幫我收。我不確定紅利的比例，我是對我下面的人，我會給獎金，至於他們如何分享給再下面的投資人，我不清楚。我認識被告，她有對外分享投資訊息、介紹朋友，幫我招募投資人並核發利息，她也有投資我，我也有跟她借款，她有去過澳門、新加坡、澳大利亞，她的好處是除了固定利潤外，在旺季我會另外給紅利，淡季會給少一點。被告會帶投資人到美明路拿投資款給我，或是她先收款後再匯款或付現金給我，因為被告的朋友我不認識，我信任被告，我收到款項後，會將本票直接交給投資人，如果我在國外，我會請被告轉交本票。我每個月會依照收入決定要發幾%紅利，算好後我找比較認識的朋友分享給他們轉交，因為他們介紹的朋友我沒有聯絡方式，我會傳給被告等語（見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緝字第1054號卷二【下稱偵十五卷】第10-12、219頁、偵九卷第20頁、本院卷一第284-287、297-300頁），可知被告除自己有參與本案投資外，也有對外招攬其他人參與本案投資；本案投資之經營管理權者，會代辛○○收受投資款，幫辛○○轉交本票、幫忙配發利息，辛○○將每月紅利交給管理者，由管理者決定交付給其下線投資者之利息成數，管理者能獲得比一般投資人較多之好處，堪以認定。至證人辛○○雖於本院審理時改稱：我底下的人沒有人取得經營管理權，是我自己信用很好在經營，沒有另外給紅利，只是年節時候每個投資人都有一個小紅包，被告介紹投資人、轉交投資款、幫忙發利息，沒有額外獲得好處。被告帶投資人來，需要我確認投資人的人品、觀念，經過我同意後才能讓他們投資等語（見本院卷一第285-287、289、296-297頁），然參以證人辛○○亦證稱：之前我在看守所時，被告有來看我，送食物給我吃，她知道我身上沒錢，買一些百貨給我等語（見本院卷一第288頁），佐以被告於另案係以告訴人身份對辛○○提告詐欺（見偵十五卷第211-220頁），應與辛○○間存有敵對性，卻在此段期間仍與辛○○保持友好關係，實屬詭異，是認辛○○上揭證述與其於偵查時所迥異部分非無迴護被告可能，難以採信。 　⑼另參被告於前案審理時陳稱：（問：若投資得一定金額，即 可以成為經營管理權人，經營管理權人可以多拿1%-2%的紅利，及決定下線的投資成數，有何意見？）這個是辛○○另外會跟我們講這種方案等語（見臺南地院卷三第36-37頁），可知本案投資中，辛○○確實有告知被告，若成為經營管理權人即可多拿1至2%差額利息乙事。 　⑽綜合上揭證人之證述及被告自承之內容，堪認被告利用自身 人脈、管道，以可獲取高額利息為由，向週遭朋友即丙○○、丁○○、庚○○（林建志）、戊○○、壬○○等人介紹本案投資，復透過丙○○人脈再向己○○、透過丁○○人脈再向張增喜介紹本案投資，而其中部分投資人係自被告處得知投資細節，部分投資人係經由辛○○說明投資細節，參加本案投資每月可獲取投資款3%至6%不等之利息，張增喜等7人為賺取高額利息，因此參與本案投資，如投資達一定之金額，得免費招待前往澳門、新加坡之賭場參觀旅遊。投資人如另招攬其他下線投資達一定金額，得自其招攬投資之總金額（含自己及其他下線之投資金額）多抽取利息等情，應屬明確。被告及辯護人主張被告是因友人主動詢問，始消極被動告知如附表所示之人本案投資事項，被告無主動招攬等語，顯與上開事證不符，不足採信。 　⒊本案投資係由被告或辛○○向張增喜等7人收受款項，而約定或 給付如附表所示與本金顯不相當之利息，即有收受存款業務行為： 　⑴證人張增喜於前案審理時證稱：第一次是投資50萬元，我親 自交給被告，她幫我轉到辛○○的合作金庫的帳戶，那時候有領到利息，每個月領1萬5000元，領了好幾個月。投資款一開始是存入辛○○的戶頭裡面，就是約在合作金庫裡面去交付，被告幫忙寫。後來一部分存到被告的戶頭，一部分存到辛○○的戶頭，加總起來有1,255萬元。（問：你哪些錢是投進被告的帳戶？）104年7月6日3萬元、104年7月7日7萬元、104年7月15日35萬元、104年8月12日25萬元、104年10月29日100萬元。總共大概收到多少利息沒有計算，利息都是要到被告家去領，除了被告家，沒有去別的地方領過等語（見臺南地院卷一第449-452、458-460頁），並有張增喜之合作金庫銀行存簿交易明細、張增喜之臺灣土地銀行活期儲蓄存款存摺封面暨交易明細、臺灣土地銀行匯款申請書6張、合作金庫銀行存款憑條3張在卷可佐（見偵五卷第302-318、338-382頁、臺南地院卷一第493-499頁），足認張增喜如附表編號1所示之投資款係匯入被告、辛○○之帳戶，並由被告負責將每月投資款之約定利息給付張增喜。 　⑵證人丙○○於前案審理時證稱：（問：【提示108年5月16日檢 察事務官詢問筆錄】，檢察事務官問「你的投款項交給誰？」，你答「一開始的50萬，我是到銀行領現金後就交給被告，被告隔天就給我一張辛○○開的本票」，這個部分是否正確？）對。這次我是以我名字投資。第二次陸續投資50萬元、50萬元，共計100萬元部分，我記得好像是跟丁○○到合作金庫，有時候被告也會來，有時候是三個人，把錢匯進去辛○○合作金庫的帳戶，然後在隔天的時候，被告會去辛○○的房子那邊，如果辛○○有回來的話，他會再開本票，我不知道這個本票是他們自己可以處理，還是說一定要辛○○蓋章，她給我的話，下面就是辛○○蓋的章、簽了名的一個本票。（問：你利息究竟是從被告還是丁○○那邊拿到的？你利息從誰拿的？）利息就是被告給我的利息。（問：現金還是支票？）現金。如果投資到丁○○，是從丁○○那邊拿到等語（見臺南地院卷一第418-422頁），可知丙○○如附表編號2所示之投資款係將現金交給被告，或係匯款至辛○○之帳戶，並由被告交付本票，由被告負責將每月投資款之約定利息給付丙○○，丙○○另以丁○○名義投資150萬元之利息，係由丁○○將利息交付丙○○。 　⑶證人丁○○於前案審理時證稱：102年或103年第一次投資我是 請被告幫忙帶我去投資的辦公室，我去銀行領現金50萬元，我拿現金去交給他們辦公室。我每次的投資都是拿現金到鼓山區美明路的辦公室去交。我有拿到利息，利息的部分有時候我去辛○○辦公室領，有時候我託被告幫我代領現金，我再到她家裡去拿等語（見臺南地院卷一第427、429、437、443頁），可知丁○○如附表編號3所示之投資款係由被告帶同使進得至辛○○辦公室以現金交付，每月投資款之約定利息有時由辛○○給付丁○○，有時由被告代領後再給付與丁○○。 　⑷證人己○○於前案審理時證稱：投資的50萬元是直接匯款給辛○ ○，這筆錢沒有經過被告。本票是開辛○○的名字，被告拿給我的。（問：【提示己○○之存簿交易明細】，你當時候接受檢察事務官詢問的時候有提出你的存簿交易明細，這裡看得到每個月有來自辛○○、有來自被告的1萬5000元，第一筆是104年4月29日被告有支付你1萬5000元，再來是104年5月28日辛○○支付1萬5000元，再來是104年6月25日辛○○又支付你1萬5000元，再來是104年7月27日被告支付1萬5000元，104年8月28日被告再支付你1萬5000元，再來是104年9月25日辛○○支付1萬5000元，104年10月27日被告支付1萬5000元，後來就沒有了，就到這邊，請問這些是否就是本案你投資這個博奕事業每個月保證獲利3%的紅利或利息？）是，我那個簿子裡面的就是。利息有時候是辛○○匯款進來，有時候是被告匯款進來，我不知道原因。這個利息的支付從4月份開始一直到10月份，只有節錄一半而已，總共有1年多的時間等語（見臺南地院卷二第13-14、18、26-27頁），並有己○○存簿交易明細可憑（見偵六卷第91頁），可知己○○如附表編號4所示之投資款係匯款至辛○○帳戶，由被告交付本票，每月投資款之約定利息有時由辛○○給付、有時由被告給付與己○○。 　⑸證人庚○○於前案審理時證稱：600萬元是我先生在土地銀行匯 款，本來是說要匯到被告的戶頭，可是我先生說他要匯到辛○○的戶頭，一次匯足600萬元。本票是被告拿給我，獲利被告有交付現金給我，後期她是現金存到我個人在合庫東高雄的戶頭，獲利到105年2月就沒有領了，每個月獲利30萬元等語（見臺南地院卷二第30、32頁）。證人林建志於前案審理時證稱：最後決定投資我應該是匯款，這張600萬元的本票是由被告交付的，我們匯完款之後，隔幾天她把辛○○的本票拿來給我。我是在高雄市土地銀行建國分行匯款的，那張匯款單應該是在土銀，匯款到辛○○合作金庫鼓山分行的帳戶。該帳戶是被告提供的，在匯款之前我並沒有看過辛○○本人。投資的利息105年2月最後一次等語（見臺南地院卷二第59-60頁）。可知庚○○、林建志如附表編號5所示之投資款係匯款至辛○○帳戶，由被告交付本票，每月投資款之約定利息係由被告以現金交付或現金存入庚○○個人帳戶方式給付與庚○○。 　⑹證人戊○○於前案審理時雖未明確證述其投資款750萬元如何交 付，然依其上揭證述內容，堪認其如附表編號6所示之投資款750萬元應係交付與辛○○，由辛○○向戊○○收受款項。至於每月紅利或利息部分，證人戊○○於前案審理時證稱：配息是我去公司拿的現金，經過他們的小姐。104年中利息變成是由被告拿給我，因為有時候辛○○會在澳門，他不一定每個月都會回來，公司小姐如果沒有打電話叫我到公司拿的話，他就轉交給被告，然後叫被告轉給我或現金發放等語（見臺南地院卷二第146-147、160-161頁），可知戊○○每月投資款之約定利息係由辛○○以現金方式或辛○○將現金轉交與被告，再由被告交付與戊○○。⑺依證人壬○○上揭證述，及參以臺灣銀行匯款申請書3張、合作金庫存簿交易明細（見偵七卷第49-53頁），可知壬○○如附表編號7所示之投資款係匯款至被告帳戶，每月投資款之約定利息，部分係以被告名義匯入，部分係以辛○○名義匯入壬○○帳戶。 　⑻依證人辛○○上揭證述，可知被告與辛○○較為熟悉，為本案投 資之管理者，被告會帶投資人至辛○○辦公室繳納投資款、亦會代為收受投資款後轉交與辛○○，幫辛○○轉交本票與投資人、幫忙配發利息，因此能較一般投資人獲得辛○○給予之額外好處。 　⑼另參被告於前案審理時陳稱：（問：為何附表所示之投資人 會將其投資款項交給你？利息或紅利是經由你發放給他們？）有些是他們直接匯款到辛○○的戶頭，有些是匯款到我的戶頭。經由我匯款的部分，我也是把錢領出來交給辛○○，辛○○說由他的戶頭不能匯款太多錢，所以叫我把我的戶頭借給他用，紅利及利息部分是因為辛○○說這些人與我認識，故請我幫忙，有些款項是直接找辛○○拿的，看當時我們誰有空等語（見臺南地院卷三第36-37頁），可知本案投資中，張增喜等7人之投資款部分有匯入被告帳戶、由被告轉交與辛○○，並由被告分派每月利息與投資人。 　⑽綜合上揭證人之證述及被告自承之內容，可知本案投資係由 張增喜等7人交付投資款項予被告或辛○○，被告及辛○○於張增喜等7人投資期間有交付若干期利息等節，參以上開說明，被告顯有向「多數人」收受款項之行為，應可認定。況本案投資之約定每月利息為投資款之3%至6%（年息達36%或72%），參酌我國中央銀行全球資訊網所公告之五大銀行（臺灣銀行、合作金庫銀行、第一銀行、華南銀行及臺灣土地銀行）於102年至105年間之新承作放款金額與利率統計表所示，放款利率在年息1.310%至1.814%之間，則被告及辛○○向如附表所示之人收受資金，非但遠高於當時銀行之放款利率，相較一般市場上合法投資理財商品之年化報酬率多在10%上下，亦屬顯著超額利潤，能使多數人或不特定人受此優厚股息所吸引，輕易交付款項或資金給非銀行之被告及辛○○，已該當「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利、利息、股息或其他報酬」之情形，即有銀行法第29條之1準收受存款業務行為。況且，被告向如附表所示之人招攬介紹本案投資，共計吸收資金達4055萬元，時間約3年，依社會通念及一般價值判斷，已達大量違法吸收資金之規模，影響一定的經濟秩序，亦足認定。 　⒋被告與辛○○間確有共同犯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犯意聯絡及行為 分擔： 　 依照上揭證人之證述及被告自承之內容，可知被告在本案投 資中除向投資人介紹、招攬，使彼等參與投資，並負責收取渠等之投資款項後轉交與辛○○、將辛○○開立與各該投資人之本票交付與投資人，及先由辛○○給付每月利息與被告，再由被告分派利息給被告招攬之下線投資人，被告復得從中賺取差價，被告與辛○○自有共同犯非法經營銀行業務之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足堪認定。被告及辯護人主張被告並未分派利息、並無獲利，僅為單純投資人，被告與辛○○間並無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等語，顯非可採。 　⒌被告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一億元以上，被告 本案犯罪所得為162萬2000元： 　⑴按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規定之立法意旨，既在處罰行為 人（包括單獨正犯及共同正犯）違法吸金之規模，則其所稱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修正前即本件犯罪時稱「犯罪所得」），在解釋上自應以行為人對外所吸收之全部資金、因犯罪取得之報酬及財產上之利益為其範圍。而違法經營銀行業務所吸收之資金或存款，依法律及契約約定均須返還予被害人，甚至尚應支付相當高額之利息。若計算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時，將已返還被害人之本金予以扣除，則其餘額即非原先違法吸金之全部金額，顯然無法反映其違法對外吸金之真正規模。況已返還被害人之本金若予扣除，而將來應返還被害人之本金則不予扣除，理論上亦有矛盾。且若將已返還或將來應返還被害人之本金均予以扣除，有可能發生無犯罪所得之情形，自與上揭立法意旨有悖。從而被害人所投資之本金，不論事後已返還或將來應返還，既均屬行為人違法對外所吸收之資金，於計算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時，自應計入，而無扣除之餘地（參照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3917號判決）。在共同非法吸金之案件中，其具有集團性、階層性之特徵，而行為人雖於執行吸金業務，因已有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之「犯罪構成要件行為」，應論以共同正犯，惟若認為行為人在與其他共同正犯有犯意聯絡之期間，其就所有共同正犯收受款項、吸收之資金全部加總計算，均須負責，則可能發生該行為人參與少額資金之吸收，或該行為人所屬之層級較低，卻必須得對全部因犯罪所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負責，則從該行為人客觀侵害社會法益之程度，以及該行為人主觀不法的程度來斟酌，均未免輕重失衡，自然並不符合「罪刑相當原則」。是以，在共同非法吸金之案件中，就上揭「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1億元以上」乃針對各個被告之「加重構成要件要素」，在司法實務上，應解釋認為除行為人本身投入之金額，以及其直接招攬所收受、吸收之金額外，另應斟酌該行為人所屬之層級能否窺見集團整體吸金規模、其有無就其他行為人吸金之金額取得業績獎金等事項，以判斷該行為人「個人參與」收受、吸收之「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 　⑵依證人庚○○上揭證述，可知其之所以在106年12月1日調查筆 錄稱被告吸金額度約1億元，係依據辛○○家中信箱的隨身碟資料，記載被告招募客戶資料總投資金額為9190萬元，因此認為大約1億元乙情（見臺南地院卷卷二第56頁），且卷內之「被告招募客戶資料」（見偵六卷第129-131頁）並無證據能力，已如前述，經由被告與辛○○共同招攬、介紹而參加本案投資之如附表所示張增喜等7人，渠等總投資金額為4055萬元，應屬被告直接招攬、吸收之金額，卷內尚查無積極證據足以證明依被告在辛○○本案投資中所屬層級已能窺見集團整體吸金規模，或被告就其他線頭（上線）所吸金之金額可取得業績奬金，揆諸上開說明，堪認被告本案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一億元以上，起訴意旨認被告本案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一億元以上，難認有據。 　⑶按刑法第38條之1犯罪所得及追徵範圍與價額，認定顯有困難 時，得以估算認定之。第38條之追徵亦同。刑法第38條之2第1項定有明文。本案因被告否認犯行，致認定被告犯罪所得顯有困難，惟依上開規定，被告本案犯罪所得自得以估算認定之。經查： 　①證人庚○○於前案審理時證稱：沒有領到利息之後，我們有從 辛○○口中得知說他發下來的利潤是8%，他說給招募者每個都是8%，看他們要給投資者幾%。我們覺得被告有從中賺差價是合理，不然妳不會這麼努力去招募資金，但是我覺得妳應該要有一個負責任的態度，但是她出事之後就推了一乾二淨。我先生先經由讀書會的朋友投資了600萬元，之後我先生又認識其他招募人員，包括了陳明嬿、陳紅，因為他們有更高的利息，投資前5個月為10%，第6個月開始為每個月6%，所以又陸續向陳明嬿、陳紅投資1400萬元等語（見臺南地院卷二第33-34、38頁）。證人林建志於前案審理時證稱：我認識的剛好是跟被告同樣都是在招募的幹部，這些人是所謂的上線，因為辛○○發的利息說真的很高，所以他的業務團隊據我所知最少超過30個人，他們之間互相會有競爭，他會說被告給你幾%，我說5%，他們就跟我講說你投到我這裡我給你7%，我賺1%就好了，後來我才知道說原來「發哥」發8%，我投資了四個線頭，被告是一個線頭，陳紅是一個線頭，陳明嬿是一個線頭，郭月卿也是一個線頭，我投資這四個人，分別給的%數被告是最低的等語（見臺南地院卷二第64-65、67-68頁）。②證人張增喜上揭證述稱其為被告下線，被告有講她招攬人有抽得好處，有從我們這邊拿到好處，但是幾%沒有講乙情；及證人黃玉珍上揭證述稱其有聽過辛○○說再去招攬別人投資達一定金額，可以從招攬的投資金額多抽取1%至2%不等的利息，但是其並無能力招攬別人投資乙情。 　③綜合上開證人證述，堪認被告確有從其所招攬如附表所示之 人投資金額內賺取一定比例的利息差價為其個人犯罪所得。再依附表所示張增喜等7人因參與本案投資，所取得之利息為3%至6%不等，渠等參與投資之時間短則2月，長則3年，被告既由辛○○處可取得如附表所示之人投資金額8%之利息，惟僅發給如附表所示之人3%至6%之利息，爰按其最小之利息差額即月息2%（8%－6%＝2%），以最短投資期間即2月為期間，推估被告至少可取得犯罪所得為162萬2000元。㈢綜上，被告及辯護人所為抗辯及主張均不足採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洵堪認定，應予依法論科。 二、論罪科刑： 　㈠被告行為後，銀行法第125條雖於108年4月17日修正公布、同 年月19日施行，但本次修正僅係將同條第2項「經營『銀行』間資金移轉帳務清算之金融資訊服務事業，未經主管機關許可，而擅自營業者，依前項規定處罰」，修正為「經營『金融機構』間資金移轉帳務清算之金融資訊服務事業，未經主管機關許可，而擅自營業者，依前項規定處罰」，與本案涉及之罪名及適用法條無關，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之規定並未修正，自不生新舊法比較適用問題。 　㈡核被告所為，係違反銀行法第29條第1項、第29條之1規定， 而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前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查被告係基於非法經營銀行業務之犯意，向不特定或多數投資人吸收款項，藉以牟利，係於密集之時間、地點，持續侵害同一法益，且依社會通念，此種犯罪形態及銀行法第29條之1、第29條條文構成要件之內涵，在本質上即具有反覆、延續性行為之特質，屬具有預定多數同種類行為將反覆實行特質之集合犯，在刑法評價上應為集合犯之實質上一罪關係，僅論以一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被告與辛○○間就本案犯行，有犯意聯絡，行為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公訴意旨認被告所為係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其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一億元以上罪等語，惟查，被告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一億元以上，已說明如上，公訴意旨容有誤會，且經本院當庭告知被告所為可能涉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前段之非法經營銀行業務罪，應無礙於被告防禦權之行使。㈢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不思以正當途徑投資，賺取合理利潤，為牟取暴利，竟以可獲取與本金顯不相當利息之投資方案吸引如附表所示投資人，而非法經營銀行業務，招攬如附表所示之人為本案投資，吸收資金規模合計4055萬元，金額非低，期間2月至3年不等，犯罪情節、手段及所生危害非輕，使張增喜等7人無端蒙受財產損失外，更危害社會經濟秩序，實有不該；並參以被告始終否認犯行之犯後態度，迄今未與張增喜等7人達成調解以賠償其等損害，並兼衡各被害人就量刑表示之意見，復考量被告之犯罪動機、目的、手段，暨其自陳之智識程度、身心、家庭及經濟狀況（涉及隱私，詳卷），並無刑案前科之素行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三、沒收：　　 　㈠按被告行為後，刑法關於沒收之規定，業於104年12月30日修 正公布，並自105年7月1日起施行，依同時修正刑法第2條第2項規定：「沒收應適用裁判時之法律」，故關於沒收之法律適用，尚無新舊法比較之問題，應逕適用現行刑法沒收之規定。又為因應刑法施行法第10條之3第2項增訂「105年7月1日前施行之其他法律關於沒收、追徵、抵償之規定，不再適用」之規定，銀行法第136條之1關於沒收之規定，亦於107年1月31日修正公布，並自同年2月2日起施行，修正為：「犯本法之罪，犯罪所得屬犯罪行為人或其以外之自然人、法人或非法人團體因刑法第38條之1第2項所列情形取得者，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是綜觀前述刑法及銀行法之修正，關於犯銀行法之罪應沒收犯罪所得之範圍，除有修正後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之情形而得不宣告或酌減之外，應逕適用修正後銀行法第136條之1規定，並依修正後刑法第38條之1第3項規定追徵價額。㈡查被告本案犯罪所得為162萬2000元，已詳為論敘如前，雖未扣案，應依銀行法第136條之1、刑法第38條之1第3項規定，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甲○○提起公訴，檢察官陳俊宏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9　　日 刑事第十庭 審判長法　官 蔣文萱 　　　　　　　　　 法 官 吳俞玲 　　　　　　　　　 法 官 陳芷萱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 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9　　日 書記官 周祺雯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銀行法第29條第1項》 除法律另有規定者外，非銀行不得經營收受存款、受託經理信託 資金、公眾財產或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 《銀行法第29條之1》 以借款、收受投資、使加入為股東或其他名義，向多數人或不特 定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而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 利、利息、股息或其他報酬者，以收受存款論。 《銀行法第125條》 違反第29條第1項規定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 新臺幣1千萬元以上2億元以下罰金。其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 上利益達新臺幣1億元以上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 幣2千5百萬元以上5億元以下罰金。 經營金融機構間資金移轉帳務清算之金融資訊服務事業，未經主 管機關許可，而擅自營業者，依前項規定處罰。 法人犯前二項之罪者，處罰其行為負責人。 附表 編 號 投資人 投資時間 投資金額 每月約定利息 1 張增喜 102年9月起至105年間 1255萬元 3%-5% 2 丙○○ 104年11月起至000年0月間（起訴書誤載為102年起至104年間） 150萬元 3%（起訴書誤載為 3-4%） 3 丁○○ 102或103年起至000年0月間（起訴書誤載為101年起至105年間） 500萬元 3%（起訴書誤載為 3-4%） 4 己○○ 103年間起至105年間（起訴書誤載為104年11月27日） 50萬元 3% 5 庚○○ 104年4月起至000年0月間（起訴書誤載為104年4月15日） 600萬元（以林建志名義投資） 5% 6 戊○○ 103年9月起至105年間（起訴書誤載為104年7月至8月） 750萬元 4% 7 壬○○ 104年5月14日起至000年0月間 50萬元 3%（起訴書誤載為4.5%） 104年8月17日起至000年0月間 450萬元 5%（起訴書誤載為4.5%） 104年9月30日起至000年0月間 250萬元 6%（起訴書誤載為4.5%） 合 計 4055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