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造文書等

日期

2025-03-07

案號

KSDM-113-審金訴-2065-20250307-1

字號

審金訴

法院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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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審金訴字第2065號 公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巫宸宇 選任辯護人 王聖傑律師 張鎧銘律師 上列被告因偽造文書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少連 偵字第39號),被告於準備程序中就被訴犯罪事實為有罪之陳述 ,經受命法官告知簡式審判程序之旨,並聽取被告、辯護人及公 訴人之意見後,本院合議庭裁定由受命法官獨任進行簡式審判程 序,判決如下:   主 文 丁○○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叁月。緩刑叁 年,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並應接受法治教育叁場次。 未扣案之如附表所示之物均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 宜執行沒收時,均追徵其價額。   事 實 一、乙○○(原名丙○○)及己○○(該2人所涉詐欺等案件,由於通緝 到案後由本院另行審結)、陳佑德(所涉詐欺等案件,經本院以113年度金訴字第45號判處有期徒刑1年6月在案)、黃冠諭(涉嫌詐欺等案件,經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下稱高雄地檢署〉檢察官以112年度少連偵字第59、62號、112年度偵字第16723號案件提起公訴,現由本院以112年原金訴字28號案件審理中)於民國112年3月間某日起,加入真實姓名年籍不詳通訊軟體Telegram帳號暱稱「小叮噹」、「九喇嘛」等成年人所組成之詐欺集團,少年姚○翔(00年0月生,真實姓名年籍資料詳卷;涉嫌詐欺等案件部分,業經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少年法庭以112年度少調字第1785號、2062號裁定不付審理確定)則經少年謝○澔(00年00月生,真實姓名年籍資料詳卷;涉嫌詐欺等案件部分,另由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少年法庭審理)介紹加入「小叮噹」、「九喇嘛」所屬詐欺集團,姚○翔並另行邀集丁○○、古語翔(涉嫌詐欺等案件,經高雄地檢署檢察官以112年度偵字第32449號案件提起公訴)參與犯行。嗣丁○○(無證據證明其知悉姚○翔、謝○澔均為未滿18歲之未成年人)與乙○○、己○○、姚○翔、謝○澔、古語翔、暱稱「小叮噹」、「九喇嘛」等人及其等所屬詐欺集團成年成員,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行使偽造私文書、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意聯絡,先由該詐欺集團不詳成員於112年3月7日10時11分許稍前之某時,以通訊軟體LINE帳號暱稱「雙寷客服」與戊○○聯繫,並佯稱:可協助投資購買未上市股票,利潤頗豐,有專員可至現場收取投資款云云,致戊○○誤信為真陷於錯誤後,而依該詐欺集團成員之指示,先提領新臺幣(下同)200萬元以面交款項;嗣丁○○即依該不詳詐欺集團成員之指示,先委由不詳刻印業者偽造如附表編號2所示之「德林投資」印章1顆,並交付予姚○翔,嗣姚○翔再持該顆偽造「德林投資」印章蓋用在該詐欺集團成員以不詳方式所偽造之如附表編號1所示之偽造「德林投資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德林投資公司)」收款收據之「公司印鑑」欄上,而偽造「德林投資」印文共2枚,及在該張收款收據之「收款人」欄上偽造「王思翔」署名1枚後,即於112年3月7日10時11分許,搭乘由古語翔所駕駛之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前往戊○○所經營位於高雄市前鎮區港壽街之公司(起訴書誤載為住處,地址詳卷)對面人行道,向戊○○收取現金200萬元而詐欺得逞後,並將如附表編號1所示之偽造「德林投資公司」收款收據1張交予戊○○而行使之,足生損害於「德林投資」、「王思翔」及戊○○;而乙○○、己○○及陳佑德等3人則依黃冠諭之指示,共同駕駛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到場監控姚○翔面交款項情形,待姚○翔向戊○○收取受騙款項得手後,隨即搭乘由古語翔所駕駛之前開自用小客車離去,再將其所收取之詐騙贓款現金200萬元轉交上繳予謝○澔,而以此製造金流斷點,並藉以掩飾、隱匿該等詐騙犯罪所得款項之去向及所在。嗣經戊○○發覺受騙報警處理後,經警調閱現場監視器錄影畫面,始循線查悉上情。 二、案經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報告臺灣高雄地方檢察 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本案被告丁○○所犯係死刑、無期徒刑、最輕本刑為3年以上 有期徒刑以外之罪,其於本院準備程序中就前揭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經受命法官告知簡式審判程序之旨,並聽取被告、辯護人與公訴人之意見後,認無不得或不宜改依簡式審判程序進行之處,爰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項、第284條之1之規定,本院合議庭裁定由受命法官獨任進行簡式審判程序,合先敘明。 二、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及理由:   前揭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時均坦承 不諱(見警卷102至第107頁;偵卷第283、285頁;審金訴卷第73、85、89頁),核與證人即同案被告乙○○於警詢中(見警卷第2至18頁)、證人即同案被告己○○於警詢中(見警卷第30至38頁)、證人即共犯姚○翔於警詢及偵查中(見警卷第150至154、157至172頁;偵卷第153頁)、證人即共犯陳佑德於警詢及偵查中(見警卷第116至119、122至135頁;偵卷第116、117頁)、證人即共犯古語翔於警詢及偵查中(見警卷第54至62頁;偵卷第107、109、111、131、133頁)分別所證述之情節及證人即被害人戊○○於警詢中所指述之情節(見警卷第208至210頁)均大致相符,並有被害人之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前鎮分局草衙派出所受(處)理案件證明單、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各1份(見警卷第329至335頁)、被害人所提出之其與詐騙集團成員間之Line對話紀錄翻拍照片4張(見警卷第219頁)、被害人提出共犯姚○翔所交付之偽造收款收據照片1張(見警卷第213頁)、被害人指認共犯姚○翔之照片(見警卷215、217頁)、共犯姚○翔前往收款之相關現場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照片41張(見警卷第221至242頁)、共犯姚○翔所持用手機內通訊軟體對話紀錄翻拍照片共11張(見警卷第245至248頁)在卷可稽;基此,足認被告上開任意性之自白核與前揭事證相符,足堪採為認定被告本案犯罪事實之依據。從而,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上開犯行,應堪予認定。 三、論罪科刑:  ㈠新舊法比較之說明:   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 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1項定有明文。經查:  ⒈被告上開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於113年7月31日經總統公布修 正,並於同年8月2日起生效施行,該法第2條原規定:「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意圖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來源,或使他人逃避刑事追訴,而移轉或變更特定犯罪所得;二、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去向、所在、所有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者;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修正後則規定:「第二條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隱匿特定犯罪所得或掩飾其來源;二、妨礙或危害國家對於特定犯罪所得之調查、發現、保全、沒收或追徵;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四、使用自己之特定犯罪所得與他人進行交易」,惟本案被告上開行為,於該法修正前已屬詐欺正犯掩飾、隱匿詐欺所得之來源、去向之舉,而該當於洗錢行為;又被告上開行為亦屬詐欺集團移轉其詐欺犯罪所得,而足以妨礙國家偵查機關對於詐欺犯罪所得之調查、發現、保全、沒收或追徵,因而該當於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條第2款所定之洗錢行為;從而,被告本案所為,無論於洗錢防制法第2條修正前、後,均符合上開規定之洗錢定義,而均應依同法相關規定處罰。綜此所述,上開洗錢防制法第2條之條文修正之結果不生有利或不利於行為人之情形,自不生新舊法比較之問題,而應依一般法律適用原則,逕行適用裁判時法即修正後之洗錢防制法第2條規定。  ⒉又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原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 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5百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後則將該條移列至同法第19條,並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5千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是依上開條文之修正結果,修正後之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對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之情形,較諸於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規定,其罰金刑之上限雖由5百萬元提高至5千萬元,惟有期徒刑之上限由7年降低為5年,且依刑法第35條第1項、第2項之規定,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所定有期徒刑最重本刑較諸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為低;故而,應認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之規定顯較有利於被告,自應適用上開規定對其進行論處。  ⒊次按所謂法律不能割裂適用一詞,係源自最高法院27年上字 第2615號判決先例所引「犯罪在刑法施行前,比較裁判前之法律孰為有利於行為人時,應就罪刑有關之一切情形,比較其全部之結果,而為整個之適用,不能割裂而分別適用有利益之條文」之判決文字所指「不能割裂而分別適用」等語,經實務擴大適用的結果,除新舊法之比較外,其於科刑時,亦有所謂法律不能割裂適用之說。實則,基於案例拘束原則,此一判例意旨原侷限在法律修正而為罪刑新舊法之比較適用時,須考量就同一法規整體適用之原則,不可將同一法規割裂而分別適用有利益之條文,始有其適用。況對於易刑處分、保安處分等規範,實務見解均已明文採取與罪刑為割裂比較而分別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條文,此有最高法院96年度第3次刑事庭會議決議可參,由是觀之,法律適用本應不存在所謂「一新一切新,從舊全部舊」的不能割裂關係存在。上開判決先例所指不能割裂而分別適用有利益之條文,在罪刑與保安處分之比較適用上,既已產生破窗,而有例外,則所謂「法院就同一罪刑所適用之法律,無論係對罪或刑(包括主刑、從刑、或刑之加重、減輕與免除等項)或保安處分,除法律別有規定外,均應本統一性或整體性之原則,予以適用」之論述,其立論基礎應有誤會(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808號判決意旨參照)。  ⒋另自刑法第2條第1項之立論基礎而言,該條之規定於學理上 稱「從舊從輕」原則,其理論係根基於信賴保護原則內涵之「禁止溯及既往」,亦即為保障人民對刑罰法秩序之信⒑⑽賴,於行為時法律既已明文規定較有利於行為人或較輕之處罰,即不得於行為後,因法律修正而突襲性地惡化行為人於法律上之地位,是以,於刑罰法律有所修正時,原則上如修正後之實體法律規範對行為人較為不利時,即應依刑法第2條第1項規定,適用行為時之法律,避免行為人因事後之法律修正而遭受突襲之不利益。然而法律多具有一定之結構或系統,個別之法條間,亦有相當可能具有高度之關聯性或配套關係,是如數個相關法規同時修正,而此等法規彼此間具適用上之整體性或為配套性修正之關聯規範時,基於避免法律適用上之矛盾,或需同時適用多項完整配套規範方得以完整評價立法者之整體法律修正時,方有一併將數個具關連性、配套性之條文綜合考量之必要,質言之,刑法之「從舊從輕」既係根源於憲法之信賴保護原則之誡命而來,原則即不應輕易例外適用對行為人較為不利之事後法,以免侵害人民之合理法律信賴,而應僅在條文間具有體系上之緊密關聯,或有明確配套修正之立法目的存在時,方容許基於法律適用之完整或尊重立法意旨而得例外一體適用對人民較不利之事後法。而同一法律之條文間,容或有分屬不同之條文體系、或有彼此間並無解釋、適用上之當然關聯,自無僅因同一法律之數條文偶然同時修正,即於比較新、舊法之適用時,一概將所有關聯性薄弱之修正規範同時納入比較之必要,而應具體考量各該修正規定之體系關聯,以資判斷有無一體適用之必要。  ⒌由現行(修正後)洗錢防制法之體系觀之,該法第19條係規範 對於一般洗錢行為之處罰規定,而第23條第2項、第3項則係規範於一定要件下,得以減輕或免除行為人之處斷刑之相關規定。則於體系上以言,第19條之規範核心係在劃定洗錢罪之處罰框架、構成要件及法定刑度,而第23條則在檢視行為人於犯後有無自首、自白及繳交犯罪所得等犯後情狀,是上開2條文之規範目的及體系上並無事理上之當然關聯性,縱未一體適用,於法之適用上亦不會產生法律適用體系上之矛盾,而由113年7月31日修正洗錢防制法之相關立法理由觀之,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之修正理由略謂:「現行第一項未區分犯行情節重大與否,以較大之刑度裁量空間,一體規範所有洗錢行為,交由法院依個案情節量處適當刑度。鑒於洗錢行為,除侵害人民財產法益外,並影響合法資本市場及阻撓偵查,且洗錢犯罪,行為人犯罪所得愈高,對金融秩序之危害通常愈大,爰基於罪刑相當原則,以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是否達一億元以上作為情節輕重之標準,區分不同刑度,修正第一項」,而同法第23條第2項之修正理由則為:「配合刑法沒收新制澈底剝奪犯罪所得之精神,增訂「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為減輕其刑之要件之一。另考量被告倘於犯罪後歷時久遠始出面自首,證據恐已佚失,蒐證困難,為鼓勵被告勇於自新,配合調查以利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扣押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及查緝其他正犯或共犯,參考德國刑法第261條第8項第2款規定立法例,爰增訂第2項及修正現行第2項並移列為第3項」,則由上開立法理由觀之,亦可見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第23條第3項之修正各自係著眼於不同之規範目的,難認立法者有何將上開二者為整體性配套修正之立法考量,是於比較新舊法時,自無強將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第23條第3項合併為整體比較之必要,而應分別檢視上開修正是否對被告較為有利,以資適用適當之規範對其論處,俾保障被告對法秩序之合理信賴,先予說明。  ⒍而被告上開行為後,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先於112年6月14 日經總統公布修正,並自同年6月16日起生效施行。112年6月14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二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112年6月14日修正後該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為:「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嗣後洗錢防制法再於113年7月31日經總統公布修正,並於同年8月2日起生效施行,修正後將原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移列至同法第23條第3項,並規定:「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或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故被告於偵查中及審理中是否均有自白、又是否有繳回其犯罪所得,均影響被告得否減輕其刑之認定,而112年6月14日修正前之規定,並不以被告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為必要,然112年6月14日修正後規定,則需被告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及113年7月31日修正後規定除需被告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之外,且須繳回犯罪所得,始得減輕其刑,是經比較新舊法之結果,可認112年6月14日、113年7月31日修正後之規定,均對被告較為不利,自應適用112年6月14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規定對其論處。  ⒎又刑法第339條之4之規定亦於112年5月31日經總統公布修正 ,並自同年6月2日生效施行,此次修正乃新增該條第1項第4款「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規定,就該條第1項第2款規定並未修正。是此部分修正對被告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之犯行並無影響,即對被告並無有利不利之情,不生新舊法比較之問題,應依一般法律適用原則,逕行適用裁判時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規定。  ㈡適用法律之說明:   ⒈關於加重詐欺取財部分:  ①按共同正犯之成立,祇須具有犯意之聯絡,行為之分擔,既 不問犯罪動機起於何人,亦不必每一階段犯行,均經參與(最高法院著有34年上字第862 號判決意旨參照)。又共同正犯間,非僅就其自己實施之行為負其責任,並在犯意聯絡之範圍內,對於他共同正犯所實施之行為,亦應共同負責(最高法院著有32年上字第1905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共同正犯之意思聯絡,原不以數人間直接發生者為限,即有間接之聯絡者,亦包括在內(最高法院著有77年臺上字第2135號判決意旨可資參照)。共同實行犯罪行為之人,在合同意思範圍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犯罪之目的者,即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共同負責;且共同正犯不限於事前有協定,即僅於行為當時有共同犯意之聯絡者亦屬之,且表示之方法,不以明示通謀為必要,即相互間有默示之合致亦無不可(最高法院著有103年度臺上字第2335號判決意旨參照)。  ②經查,本案詐欺取財犯行,先係由該詐欺集團不詳成員,以 前述事實欄所載之詐騙方式,向被害人施以詐術,致其信以為真而陷於錯誤後,而依該詐欺集團不詳成員之指示,將受騙款項交付予前來收款之共犯姚○翔,而共犯姚○翔依指示先向被告取得如附表編號2所示之偽造「德林投資」印章1顆後,蓋用在如附表編號1所示之偽造「德林投資公司」收款收據上,再前往上開指定地點,向被害人收取受騙款項200萬元,並將如附表編號1所示之該張偽造「德林投資公司」收款收據交予被害人,嗣共犯姚○翔再將其所收取之詐騙贓款轉交予共犯謝○澔,以遂行渠等該次詐欺取財犯行等節,業經被告及共犯姚○翔於警詢及偵查中分別陳述甚詳,有如前述;堪認被告與共犯姚○翔、謝○澔及渠等所屬該詐欺集團不詳成員間就本案詐欺取財犯行,均係相互協助分工以遂行整體詐欺計畫。是以,被告雖僅擔任提供偽造印章之工作,惟其該詐欺集團不詳成員彼此間既予以分工,堪認係在合同意思範圍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並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犯罪之目的;則依前揭說明,自應負共同正犯之責。又依本案現存卷證資料及被告前述自白內容,可知本案詐欺集團成員除被告之外,至少尚有共犯姚○翔、搭載共犯姚○翔前往收款之共犯谷語翔、向共犯姚○翔收取詐騙贓款之共犯謝○澔等人及在場監控之同案被告乙○○、己○○及共犯陳佑德等人;由此可見本案詐欺取財犯罪,應係3人以上共同犯之,自應該當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同犯之」之構成要件無訛。  ⒉又共犯姚○翔前往上開指定地點,向被害人收取受騙款項後, 再將其所收取之詐騙贓款轉交上繳予該詐欺集團不詳上手成員,以遂行渠等該次詐欺取財犯行等節,有如上述;基此,足認共犯姚○翔將其所收取之詐騙贓款轉交上繳予該詐欺集團不詳上手成員之行為,顯然足以隱匿或掩飾詐欺取財犯罪所得之去向及所在,而已製造金流斷點,顯非僅係單純處分贓物之行為甚明;準此而論,堪認被告此部分所為,自核屬洗錢防制法第2條第2款所規定之洗錢行為,而應論以修正後第19條第1項後段之一般洗錢罪。  ⒊次按刑法上所謂偽造文書,以無製作權之人製作他人名義之 文書為要件;而變造文書,係指無權製作者,就他人所製作之真正文書,加以改造而變更其內容者而言(最高法院95年度台非字第14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及共犯姚○翔均明知其等並非「德林投資公司」之員工,其等竟依該詐欺集團成員指示,由被告先委託不詳刻印業者偽造如附表編號2所示之「德林投資」印章1顆,交付予共犯姚○翔後,再由共犯姚○翔持以蓋用在如附表編號1所示之偽造「德林投資公司」收款收據上而偽造「德林投資」印文共2枚及偽造「王思翔」署名1枚,自屬偽造私文書之行為;嗣於共犯姚○翔向被害人收取受騙款項之際,復交付該張偽造「德林投資公司」收款收據予被害人,用以表示其代表「德林投資公司」向被害人收取投資款項作為收款憑證之意,而持以交付被害人收執而行使之,自屬行使偽造私文書無訛,足生損害於「德林投資公司」對外行使私文書之正確性至明。  ㈢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以上共 同犯詐欺取財罪、刑法第216條、第210條之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及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一般洗錢罪。  ㈣又本案詐欺集團成員於不詳時間、地點,偽造如附表編號1所 示之「德林投資公司」收款收據1張,及由被告委由不詳刻印業者偽造如附表編號2所示之「德林投資」印章1顆後,復由共犯姚○翔持該顆偽造「德林投資」印章,於不詳時間、地點,在如附表編號1所示之偽造「德林投資公司」收款收據上,偽造「德林投資」印文2枚及偽造「王思翔」署名1枚等行為,均為其等偽造私文書之階段行為;而本案詐欺集團成員先偽造私文書(收款收據)後,復交由共犯姚○翔持之向被害人加以行使,則其等偽造印章、偽造私文書之低度行為,均已為其後行使偽造私文書之高度行為所吸收,俱不另論罪。  ㈤再查,被告上開犯行,係以一行為同時觸犯三人以上共同犯 詐欺取財罪、行使偽造私文書罪及一般洗錢罪等數罪名,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前段之規定,從一重之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論處。  ㈥再者,被告就上開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行使偽造私文 書及洗錢等犯行,與同案被告乙○○、己○○、共犯姚○翔、謝○澔及谷語翔、陳佑德、暱稱「小叮噹」、「九喇嘛」等人及其等所屬該詐欺集團不詳成員間,均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  ㈦刑之減輕及加重部分:  ⒈按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二條之罪,在 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次按想像競合犯之處斷刑,本質上係「刑之合併」,其所謂從一重處斷,乃將想像競合犯組成之評價上數罪,合併為科刑一罪,其所對應之刑罰,亦合併其評價上數罪之數法定刑,而為一個處斷刑。易言之,想像競合犯侵害數法益者皆成立犯罪,論罪時必須輕、重罪併舉論述,同時宣告所犯各罪名,包括各罪有無加重、減免其刑之情形,亦應說明論列,量刑時併衡酌輕罪部分量刑事由,評價始為充足,然後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處斷」,非謂對於其餘各罪可置而不論。因此,法院決定處斷刑時,雖以其中最重罪名之法定刑,做為裁量之準據,惟於裁量其輕重時,仍應將輕罪合併評價在內(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4405、4408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按法院就同一罪刑所適用之法律,無論係對罪或刑或保安處分,除法律別有規定外,均應本統一性或整體性之原則而適用之,不容任意割裂而適用不同之法律(最高法院著有79年度臺非字第274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於偵查及本院審理中就其本案所涉洗錢犯行,均已有所自白,業如上述,且被告參與本案犯罪集團所為詐欺及洗錢等犯行,並未獲得任何報酬乙節,業據被告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中均供承明確(見警卷第106頁;偵卷第283頁;審金訴卷第75頁),而原應依上開規定減輕其刑,然被告本案所為犯行,既從一重論以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三人共同犯詐欺取財罪,業經本院審認如上,則揆以前揭說明,即不容任意割裂適用不同之法律;故而,就被告本案所犯之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犯行,無從適用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偵審中自白之規定予以減輕其刑;惟就被告此部分想像競合輕罪得減刑部分,本院於依照刑法第57條量刑時一併衡酌該部分減輕其刑事由,併予說明。  ⒉次查,被告上開行為後,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規定 :「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犯罪所得,或查獲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詐欺犯罪組織之人者,減輕或免除其刑。」,業於113年7月31日公布,並自同年8月2日起生效施行,此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被告,則依刑法第2條第1項但書之規定,應予適用該現行法。經查,被告就本案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犯行,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中均坦承犯罪,且被告參與本案犯罪集團所為詐欺及洗錢等犯行,並未獲得任何報酬乙節,業如上述;復依本案現存卷內證據資料,並查無其他證據足資認定被告就本案犯行有獲得任何報酬或不法犯罪所得,故被告即無是否具備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要件之問題;從而,被告既已於偵查及審判中均自白本案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犯行,則被告本案犯行,自有上開規定之適用,應予減輕其刑。  ⒊至被告於本案犯罪時雖為已滿18歲之成年人,而共犯姚○翔、 謝○澔等人於案發時均為未滿18歲之未成年人,有卷附之被告與共犯姚○翔、謝○澔之年籍資料在卷可考;然依據被告於警詢中供稱:其與姚○翔係五專同學,認識3年等語(見警卷第103頁),基此以觀,被告與共犯姚○翔間既曾為同學關係,則尚難認定被告可得知悉共犯姚○翔於本案行為時係尚未滿18歲之未成年人;復依本案現存證據資料,亦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資證明被告對共犯姚○翔、、謝○澔等人於本案行為時均係為未滿18歲之未成年人等事實有所認識或可得知悉之事證;則依罪證有疑利於被告原則,就被告本案犯行論,自無從以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之罪責及加重規定,附予述明。  ㈧爰審酌被告正值青年,並非毫無謀生能力之人,不思以正當 途徑獲取財富,僅為貪圖輕易獲得金錢,竟參與詐欺集團,並依詐欺集團成員之指揮,擔任偽造印章並轉交同案被告姚○翔等持以蓋用在偽造收款收據上等工作,使該詐欺集團成員得以順利獲得本案被害人遭詐騙之受騙款項,因而共同侵害被害人之財產法益,並造成被害人因此受有非輕財產損失,足見其法紀觀念實屬偏差,其所為足以助長詐欺犯罪歪風,並擾亂金融秩序,嚴重破壞社會秩序及治安,且影響國民對社會、人性之信賴感,並除徒增檢警偵辦犯罪之困難之外,亦增加被害人求償之困難度,其所為實屬可議;惟念及被告於犯罪後始終坦承犯行,態度尚可;復考量被告於本院審理中已與被害人達成和解,並已給付賠償完畢等節,有被告提出之和解書1份附卷可按(見審金訴卷第97頁),致被害人所受損害已稍有減輕;兼衡以被告本案犯罪之動機、手段及其所犯致生危害之程度,及其參與分擔該詐欺集團犯罪之情節,以及被害人遭受詐騙金額、所受損失之程度;併參酌被告就本案所為一般洗錢犯行合於上述自白減刑事由而得作為量刑有利因子;另酌以被告於本案發生前並無其他犯罪科刑紀錄,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參,素行尚可;暨衡及被告受有五專前三年肄業之教育程度,及其於本院審理中自陳現從事超商店員工作、家庭經濟狀況為普通(見審金訴卷第91頁)等一切具體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㈨末查,被告於本案發生前未曾因故意犯罪而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前揭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參;本院審酌被告一時思慮未周,並因法治觀念不足,因而觸犯本案刑章,然被告於犯後始終坦認犯行,並已與被害人達成和解,且已給付賠償完畢,均如前述,堪認其犯後顯已知悔悟,並盡力彌補其所犯造成被害人所受損失之程度,諒其經此偵審程序及刑之宣告,當已知所警惕,信其應無再犯之虞;又本院審酌自由刑本有中斷受刑人原本生活、產生烙印效果而更不利社會賦歸等流弊,並審及被告業已給付賠償完畢等上揭櫫情,及被害人於本院審理中亦表示同意給予被告緩刑宣告之機會(見審金訴卷第91頁),已有前揭和解書可資為參;故本院認前開對被告上開所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之規定,諭知緩刑3年。惟審酌被告無非因欠缺法治觀念而觸法,且為修復被告本案犯行對法秩序之破壞,及加強被告之法治觀念,使其於緩刑期內能深知警惕,避免再度犯罪,並參酌公訴人之意見(見審金訴卷第91 頁),爰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8款之規定,諭知被告於緩刑期間,應參加法治教育3場次,併依刑法第93條第1項第2款之規定,諭知被告於緩刑期間應付保護管束,期使被告於法治教育過程及保護管束期間,確切明瞭其行為所造成之損害,並培養正確法治觀念。又被告如有違反上開本院所諭知緩刑負擔,且情節重大,足認原宣告之緩刑難收其預期效果,而有執行刑罰之必要者,檢察官自得依刑法第75條之1第1項第4款之規定,聲請法院撤銷本件緩刑宣告,併此敘明。 四、沒收部分:  ㈠按「犯詐欺犯罪,其供犯罪所用之物,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 與否,均沒收之。犯詐欺犯罪,有事實足以證明行為人所得支配之前項規定以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係取自其他違法行為所得者,沒收之」、「犯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20條之罪,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8條、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本案相關犯罪所用之物及洗錢、詐欺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沒收自均應優先適用上開規定,而上開規定未予規範之沒收部分,則仍回歸適用刑法沒收之相關規定。  ㈡又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8條第1項規定:「犯詐欺犯罪, 其供犯罪所用之物,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均沒收之。」。經查,未扣案之如附表編號1、2所示之偽造「德林投資公司」收款收據1張及偽造「德林投資」印章1顆等物,均係供共犯姚○翔向被害人收取受騙款項時使用等情,業共犯姚○翔於警詢中陳明在卷(見警卷第170、171頁);由此堪認該張偽造「德林投資公司」收款收據及該顆偽造「德林投資」之印章等物,均核屬供被告與共犯姚○翔及本案其他共犯共同為本案詐欺及洗錢等犯罪所用之物,且尚查無其他證據足資認定該顆偽造印章或該張偽造收款收據等物業已滅失或不存在,故均仍依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8條第1項之規定,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均宣告沒收,並應依刑法第38條第4項之規定,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均追徵其價額。至於未扣案之該張偽造收款收據上所偽造之印文、署名等物,因本院已就該張偽造收款收據整體為沒收之諭知,則其內所含上開偽造印文、署名,自毋庸再依刑法第219條之規定宣告沒收,附此敘明。  ㈢次按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 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經查,被告固參與本案詐欺集團所為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及洗錢等犯行,然實際上並未獲得任何報酬等語,業經被告於偵查及本院審理中均陳明在卷,業如上述;復依本案卷內現有卷證資料,亦查無其他證據足資認定被告為本案犯行有獲得任何報酬或不法犯罪所得之事實,故本院自無從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等規定對被告為犯罪所得宣告沒收或追徵,併此敘明。 五、至同案被告乙○○、己○○被訴詐欺等案件部分,則於其2人通 緝到案後,由本院另行審結,一併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項、第284條之1、第2 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庚○○提起公訴,檢察官甲○○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7   日          刑事第五庭   法 官 許瑜容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 ,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 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7   日                  書記官 王立山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210條 (偽造變造私文書罪) 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5年以下有 期徒刑。 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 (行使偽造變造或登載不實之文書罪) 行使第210條至第215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書或登載不實 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   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 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 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 編號 應宣告沒收之物 偽造欄位 偽造印文及署名之數量   備註  1 偽造「德林投資股份有限公司」收款收據壹張 「收款人」欄 偽造之「王思翔」署名壹枚 警卷第213頁,未扣案 「公司印鑑」欄 偽造之「德林投資」印文貳枚 2 偽造「德林投資」印章壹顆 無 無 未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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