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易字第274號 公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羅長發 CHRISTIAN（吳虎旻）印尼籍 上 一 人 選任辯護人 李承書律師（法扶律師） 上列被告因傷害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3880 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羅長發犯傷害罪，處有期徒刑4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1千元 折算1日。 CHRISTIAN（吳虎旻）無罪。 　　事　實 一、羅長發、CHRISTIAN（吳虎旻，下合稱被告2人）為同棟公寓 同樓層之鄰居，前已有嫌隙，於民國112年10月8日18時許，吳虎旻返家經過羅長發位於高雄市○○區○○街000巷0○0號5樓住處門口前時，羅長發竟基於傷害之犯意，手持鐵棍毆打吳虎旻脖子、左手、腳部及身體多處，並以嘴巴咬吳虎旻左手掌，使之受有頭部外傷、頭皮挫傷、頸部挫傷、背部挫傷、雙上肢挫傷、左手擦傷、左髖挫傷及左下肢挫傷等傷害。 二、案經吳虎旻訴由高雄市政府警察局三民第一分局報告臺灣高 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有罪部分 一、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羅長發矢口否認有傷害犯行，辯稱：當天我要進去 我家裡面，我問吳虎旻為何要罵我三字經，結果吳虎旻把我從家裡面拖出來打，我被吳虎旻壓在地板打到受傷，我沒有打吳虎旻，吳虎旻的傷勢是與我拉扯造成的云云（本院卷第49頁）。經查： 　㈠證人即吳虎旻於警詢時指稱：當天我下班回家欲返回5樓住處 ，羅長發拿鐵棍站在他家門口等我，他一看到我便用左手掐我脖子，用右手持鐵棍打我，途中我抓住鐵棍並跟羅長發說「你是老人，不要打我」，但他還是揮拳打我。後來我要搶羅長發手中鐵棍時，他還咬我手，最後我受不了才還手打他左臉2次。我還手後羅長發還把我推下樓梯，害我摔在樓梯平台，我摔下去後馬上跑下去1樓外面求救，但外面沒人我便打電話給我朋友求救，後來警察和我朋友就來了等語（警卷第20至21頁）。於偵訊時證稱：我回家一定會經過羅長發家，我回家時羅長發就在那裡等我了，羅長發用鐵棍打我脖子、左手、腳等語（偵卷第25頁）。於本院審理時亦證述：案發當天我剛下班，我要回家需要經過羅長發住處門口，且羅長發家門打開擋住去路，我無法回到我的家。他一直瞪我，有拿鐵棍，就突然掐我的脖子，我問羅長發「你怎麼了」等語，問完羅長發就用鐵棍一直打我左手、左邊脖子、手臂及左大腿，我就用我的左手拉著鐵棍在我的胸口前，羅長發就用嘴巴咬我的左手，我為了要阻止羅長發繼續咬我，在那時候用我的右手打羅長發左臉2下。之後羅長發就推我，我跌到樓梯間，我就跑出去1樓。我是跌倒時順勢拿著鐵棍跌倒，跑到1樓時把鐵棍拿到1樓，我出住家1樓門口外，就將鐵棍丟在地板上等語（本院卷第334至339頁）。足認吳虎旻就案發當天之案發時間點、羅長發攻擊之手段及部位、其還手之時機及方式等情節，證述前後大致相符，並無明顯矛盾或不一致之處。再衡以本院勘驗被告2人住處1樓門口外路口監視器之勘驗內容：畫面時間18：18：30，吳虎旻騎乘機車回來，車輛停放好後，戴著安全帽上樓，手上並未持任何物品。嗣經過約5分鐘即畫面時間18：23：49至18：28：57，吳虎旻步態不穩從被告2人住處1樓門口走到停放機車處之機車旁，坐往地上拿出手機撥打電話，二度往地上趴，嗣後曾試著站起，但又隨即坐往地上，倚靠在機車旁。畫面時間18：28：57至18：31：28，吳虎旻站起來，朝被告2人住處1樓門口方向以手指比劃、講話後，又跌坐地上，坐在道路中央，接著吳虎旻又走回機車旁坐著，倚靠在機車旁，直到畫面時間18：36：26至18：43：51吳虎旻友人及警察到場等情，此有本院勘驗筆錄暨錄影畫面擷圖在卷可證（本院卷第281至282頁、第293至296頁），足見吳虎旻返家停放機車後即步行上樓，手中並無持任何工具或長條形物品，而僅約5分鐘之短時間後，步態不穩跑出被告2人住處1樓門口外打電話求救，且無法穩定站立僅得坐下倚靠在機車旁等待友人到場，核與吳虎旻前揭證述其返家即遭羅長發毆打，嗣後即跑出住處1樓門口求救等情相符。 　㈡又本案係因被告2人之鄰居向員警報案後，經警到場處理，此 有高雄市十全路派出所110報案紀錄單在卷可佐（本院卷第311至313頁）。員警到場時吳虎旻坐在被告2人住處1樓門口外機車停放處之地面，倚靠在機車旁，左手呈現彎曲無法出力之狀態。旁邊有4名路人，其中一位女子手指地板一長棍向員警稱：你看旁邊棍子。他（吳虎旻）手不能動，幫忙叫救護車等語等節，此有本院勘驗密錄器錄影畫面之勘驗筆錄暨錄影畫面擷圖、員警拍攝吳虎旻受傷照片3張附卷足憑（本院卷第278至280頁、第287至288頁；警卷第31頁），是本案確係於案發後經吳虎旻在住處1樓門口外向其友人求救，為友人、鄰居之協助向警方報警，並可認警方到場時，被告2人住處1樓門口外地上確實有一長棍，吳虎旻仍坐在地面上無法站立，前情亦均核與前揭吳虎旻證述內容互核一致。反觀羅長發於員警到場後，神態自若、反應正常與員警對話，並能自行行走與員警自5樓住處走下樓梯至1樓門口外，及再從1樓陪同員警上樓至5樓住處找尋吳虎旻之背包及安全帽，此亦有前開本院勘驗密錄器錄影畫面之勘驗筆錄暨錄影畫面擷圖、案發照片2張在卷可考（本院卷第278至280頁、第288至289頁；警卷第35頁）。衡情案發時羅長發已為高齡76歲之年長者，而吳虎旻則為23歲年輕男性，若非羅長發持鐵棍毆打吳虎旻，難以想像吳虎旻會受有如事實欄所載諸多之傷勢，以及案發後吳虎旻即逃往住處1樓外向友人求救，且與羅長發上揭之精神及身體反應、狀態，呈現明顯截然不同之落差，是綜合上情，足認吳虎旻之證述應堪採信。 　㈢再參以吳虎旻於案發後之112年10月8日19時17分即至高雄醫 學大學附設中和紀念醫院（下稱高醫）急診接受診療，經診斷受有頭部外傷、頭皮挫傷、頸部挫傷、背部挫傷、雙上肢挫傷、左手擦傷、左髖挫傷、左下肢挫傷等傷害，且其左手大拇指處明顯可見有紅腫流血之傷口，此有吳虎旻之高醫診斷證明書、受傷照片、高醫113年8月23日高醫附法字第1130106491號函暨吳虎旻病歷資料及傷勢照片可參在卷可佐（警卷第23頁、第31頁；本院卷第157頁、第215至241頁），且所受傷勢之類型、部位，核與吳虎旻前揭證述指稱：羅長發用鐵棍打我左手、左邊脖子、手臂及左大腿，及用嘴巴咬我的左手等語大致相符。綜合上開各情，足認羅長發確有持鐵棍攻擊、毆打及以嘴巴咬吳虎旻左手掌，致吳虎旻受有如事實欄所載之傷害無訛。 　㈣羅長發雖以前詞置辯。惟查，羅長發於警詢、本院審理時固 指（證）稱：案發當時是吳虎旻經過我住處門口罵我三字經，我問他為何要罵我三字經，吳虎旻就把我從家裡面拉出來壓在地上打，我被打到昏過去沒有意識，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拿鐵棍打我。嗣後我係先前往派出所做完筆錄，從派出所走路回家，再從我家騎機車去高醫驗傷等語（警卷第5至7頁、第9至11頁；本院卷第328至333頁）。然衡諸常情及前述案發時被告2人之年齡情狀，若羅長發前開所述遭吳虎旻壓制在地或持鐵棍毆打致昏迷乙情為真，實難想像倘遭受較其為年輕力壯之年輕男性強烈攻擊而昏迷，羅長發於事後員警到場處理時，尚能神情自然、意識清楚、對答正常，並能自行來回上下樓梯1樓至5樓多趟，且亦得以先前往警局做完筆錄，自行從派出所走路回家，再從住處騎機車去高醫驗傷，而已先可見羅長發之辯解顯與常情不符。又羅長發就有無持鐵棍毆打吳虎旻一事，先於偵訊時稱：我沒有拿鐵棍，該鐵棍不知道哪裡撿到的等語（偵卷第25頁）；嗣於準備程序時供稱：那支鐵棍是放在大樓的1樓，我沒有拿過那支鐵棍（審易卷第47頁）；又於本院審理時陳稱：鐵棍應該是藏在地下室，吳虎旻回來就直接去地下室拿上樓去等語（本院卷第282頁），亦可見羅長發就此部分陳述前後不一、閃爍其詞。另吳虎旻確於距案發時間相近即同日19時17分即至高醫就診，經醫師客觀檢視、診斷受有前揭等傷害，亦附有傷勢照片，業如前述，堪認吳虎旻指訴其傷勢為羅長發傷害行為所致，應可採信。是羅長發之辯解，尚不足採。 　㈤綜上所述，羅長發前揭所辯，不足為採。本案事證明確，羅 長發之傷害犯行堪以認定，應予依法論科。 二、論罪 　　核羅長發所為，係犯刑法第277條第1項之傷害罪。羅長發於 上開過程中多次持鐵棍毆打、以嘴巴咬吳虎旻左手掌之行為，致吳虎旻受有上開傷勢，各次出手攻擊之行為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在時間差距上，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應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均論以接續犯。 三、量刑之理由 　　爰審酌羅長發為心智健全之成年人，不思和睦相處，僅因鄰 居吳虎旻進出觸碰其家門而生嫌隙，即以鐵棍毆打、嘴咬吳虎旻，且攻擊對方頭部、頸部等人體重要部位，致吳虎旻受有前揭傷勢，已顯示其欠缺尊重他人身體權之意識，所為實有不該。並考量羅長發始終否認犯行，飾詞狡辯，未能理解自身行為之不當之犯後態度，迄今亦未與吳虎旻和解，填補吳虎旻所受損害或取得對方原諒，犯後態度非佳。末衡以羅長發如卷附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之素行、於本院審理時自述之智識程度、家庭、經濟暨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第1項所示之刑，並依刑法第41條第1項前段規定，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四、沒收之說明 　　未扣案之鐵棍1支，固可認係供羅長發犯罪所用之物，但未 扣案，亦無法證明為羅長發所有，且非違禁物而應予沒收，為避免日後執行沒收或追徵，過度耗費司法資源，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附此敘明。 貳、無罪部分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吳虎旻於上開犯罪事實欄所載時、地， 亦基於傷害之犯意，徒手毆打告訴人羅長發頭部並將羅長發壓制在地上，使羅長發受有左側顱內出血、左側顏面挫傷等傷害，因認吳虎旻涉犯刑法第277條第1項之傷害罪嫌等語。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又 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又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為裁判之基礎。且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又刑事訴訟法上所謂認定犯罪事實之積極證據，是指適合於被告犯罪事實之認定之積極證據而言，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無從使事實審法院得有罪之確信時，即應由法院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 三、公訴意旨認吳虎旻涉有傷害罪嫌，乃以吳虎旻於警詢及偵查 中之供述、羅長發於警詢及偵查中之指述、高醫診斷證明書、國立臺灣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雲林分院（下稱臺大醫院雲林分院）診斷證明書、路口監視器錄影影像擷圖及現場照片等為主要論據。 四、訊據吳虎旻固不否認有於上開時、地，徒手毆打羅長發頭、 臉部，使羅長發受有左側顱內出血、左側顏面挫傷等傷害之行為。惟堅詞否認有何傷害犯行，辯稱：我係因羅長發持鐵棍打我，我為了保護自己，才出手毆打羅長發，但沒有把羅長發壓制在地上，並無傷害羅長發之意思，我是正當防衛等語（本院卷第49頁）。吳虎旻之辯護人為其辯護：本案係因羅長發利用吳虎旻下班返家之機會，先以鐵棍毆打吳虎旻，吳虎旻是在抵抗過程中才造成羅長發受傷，主觀上並無傷害意思。又吳虎旻所為核屬對繼續中之現在不法侵害，出於防衛之正當防衛行為，且相較於羅長發以鐵棍毆打之傷害行為，手段尚屬輕微，亦無防衛過當情事，不具有刑事不法性，不構成傷害罪等語（本院卷第50頁、第297頁）。 五、經查：　　 　㈠基礎事實 　　吳虎旻於上開犯罪事實欄所載時、地，徒手毆打羅長發左頭 、臉部，使羅長發受有左側顱內出血、左側顏面挫傷等傷害等情，業據羅長發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中指述在卷（警卷第5至7頁、第9至11頁；偵卷第23至26頁；本院卷第328至333頁），並有高醫診斷證明書、臺大醫院雲林分院診斷證明書、羅長發受傷照片2張（警卷第13頁、第15頁、第33頁）、臺灣醫學院雲林分院113年8月2日函文暨羅長發病歷資料及受傷照片（本院卷第75至155頁）、高醫113年8月23日函文暨羅長發病歷資料及受傷照片（本院卷第157至213頁）在卷可憑，且為吳虎旻所不爭執，此部分事實，固堪認定。 　㈡吳虎旻徒手毆打之行為，構成正當防衛 　⒈對於現在不法之侵害，而出於防衛自己或他人權利之行為， 不罰，刑法第23條前段定有明文。此即阻卻違法性之正當防衛，因為對於違法侵害之正當防衛行為，本質上是以「正對不正」之權利行使行為。在防衛人以防衛行為保護自己法益之際，同時也積極地捍衛了整體法秩序，因此在刑法規範體系，不但排除防衛行為之違法性，更承認其權利性質，此與基於法益權衡比較，以「正對正」之緊急避難，有本質上差異。正當防衛為阻卻違法事由之一，必須具備二要件，其一為，存有現在不法侵害之緊急防衛情狀；其二為，實施客觀上必要之防衛行為。其所謂「不法侵害」，並不以受侵害為刑法所保護之法益為限，其他各種法律所承認之利益，亦包括在內。又防衛行為是否客觀必要，應就侵害或攻擊行為之方式、重輕、緩急與危險性等因素，並參酌侵害或攻擊當時，防衛者可資運用之防衛措施等客觀情狀而綜合判斷。其標準乃在於一個理性之第三人，處於防衛者所面臨之情況，是否亦會採取同樣強度之防衛行為。亦即只要是有效排除不法侵害，且造成損害最輕微之防衛行為即可，並未以出於不得已之唯一手段為要件（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5617號判決要旨參照），並無須考慮所保護法益，是否優越於所侵害法益之法益平衡問題，且防衛者能否另以逃避、迂迴方式，取代直接反擊行為，亦在所不問，合先敘明。 　⒉經查，吳虎旻因遭羅長發持鐵棍毆打，且於吳虎旻抓住鐵棍 阻止攻擊之際，羅長發復以嘴巴咬吳虎旻左手掌等情，業經吳虎旻指（證）述明確，亦已認定如前，且羅長發所持鐵棍雖未扣案，然依卷內該鐵棍之照片（警卷第37頁），可見該鐵棍長度非短、粗細度略為常見掃把把柄之程度、質地堅硬。衡諸吳虎旻前揭於本院審理時證述：當時羅長發用鐵棍一直打我左手、左邊脖子、手臂及左大腿，我就用我的左手拉著鐵棍在我的胸口前，羅長發就用嘴巴咬我的左手，我為了要阻止羅長發繼續咬我，在那時候用我的右手打羅長發的左臉2下等語之當時情境，核對羅長發所受左側顱內出血、左側顏面挫傷等傷勢及受傷部位，可認吳虎旻確係於左手為抓住鐵棍以避免再遭羅長發毆打，而又遭羅長發以嘴咬左手之際，僅得以右手抵抗、防衛。 　⒊是依上開各項客觀情節加以綜合判斷，吳虎旻在赤手空拳之 情形下，突遭羅長發持鐵棍毆打，並於抓住鐵棍阻止攻擊之際，羅長發復以嘴巴咬吳虎旻左手掌等不法侵害行為存在之情況下，始為前揭以右手徒手毆打羅長發之左頭、臉部之舉措，且羅長發經吳虎旻抓住鐵棍阻止、以右手出手反抗後，仍出手推倒吳虎旻，足見當時羅長發整體侵害狀態尚在繼續中，吳虎旻處於生命、身體法益受侵害之危險狀態，屬得以即時排除之現在侵害。又衡以吳虎旻該時手無寸鐵，面對手持鐵棍之羅長發，實處於相對劣勢地位，且當時左手已抓住鐵棍為阻擋攻擊，亦遭羅長發以嘴巴咬其左手掌，在已陷入恐再遭鐵棍攻擊危險情境、反應時間甚短之情形下，為抵禦、防免保護自己生命、身體安全，而以右手徒手毆打羅長發左頭、臉部，依一理性之第三人標準，如處於相同之緊急防衛情狀，均可能採取同樣強度、方式之防衛行為，以免繼續受害，是其所採取之手段，應可評價為正當防衛行為，而即令使羅長發受有左側顱內出血、左側顏面挫傷之傷勢，惟在吳虎旻屈居身體武力劣勢地位、已先為抵抗行為及情急情況下，尚無逾越保護自己人身安全之必要程度，難認吳虎旻防衛行為有過當之情形。 六、綜上所述，吳虎旻所為既是對於現在不法之侵害，出於防衛 意思而為之正當防衛行為，符合刑法第23條前段之正當防衛要件，且並無防衛過當情事，雖造成羅長發受傷，依法核屬行為不罰，自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1條第1項， 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楊景婷提起公訴，檢察官葉容芳、郭武義到庭執行 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1　　日 　　　　　　　　　刑事第七庭　法　官 葉芮羽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1　　日 　　　　　　　　　　　　　　　書記官　王芷鈴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277條第1項 傷害人之身體或健康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五十萬元 以下罰金。 〈卷證索引〉 卷宗名稱 簡稱 高雄市政府警察局三民第一分局高市警三一分偵字第00000000000號刑案偵查卷宗 警卷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3880號卷宗 偵卷 本院113年度審易字第544號卷宗 審易卷 本院113年度易字第274號卷宗 本院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