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錢防制法等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簡上字第196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林張瓊華 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違反洗錢防制法等案件，不服本院中華民國 113年7月31日所為113年度金簡字第357號第一審刑事簡易判決( 偵查案號：112年度偵字第21767、27939號)，提起上訴，及檢察 官移送併辦(113年度偵字第20603號)，本院管轄之第二審合議庭 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 林張瓊華幫助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十四條第一項之一般洗錢罪 ，處有期徒刑肆月，併科罰金新臺幣壹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 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事　實 一、林張瓊華依其智識程度及一般社會生活之通常經驗，可預見 取得他人金融帳戶者常與財產犯罪有密切關聯，且詐欺集團等不法份子經常利用他人存款帳戶以轉帳方式，詐取他人財物；另可預見詐欺集團向不特定民眾詐騙金錢後，為躲避檢警追緝並掩飾、隱匿詐欺犯罪所得去向、所在，常利用他人存款帳戶、提款卡、密碼以提領、轉帳方式轉出詐欺犯罪所得，製造金流斷點，藉此迂迴層轉之方式，切斷詐得款項來源與詐欺犯行之關聯，隱匿犯罪所得之來源、去向及所在，而逃避國家之追訴、處罰。竟仍基於縱有人利用其所提供之金融帳戶作為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罪工具，亦不違背其本意之幫助詐欺取財及洗錢犯意，於民國112年3月18日21時44分前之某時許，將其所申設之彰化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彰銀帳戶）、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郵局帳戶，以下合稱本案2帳戶）之存摺、提款卡，置放在高雄捷運美麗島站之置物櫃內，並以通訊軟體LINE語音通話告知密碼，提供予真實姓名年籍不詳、自稱「林洲富」之成年人，以此方式容任該成年人及所屬詐欺集團其他成員使用本案2帳戶。嗣該詐欺集團成員取得本案2帳戶資料後，即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及一般洗錢之犯意聯絡，由詐欺集團成員於如附表所示時間，以如附表所示方式詐騙如附表所示之人，致其等均陷於錯誤，分別於如附表所示時間，將如附表所示金額匯入本案2帳戶後，旋遭該集團成員提領一空，以此方式掩飾、隱匿該筆款項之去向。 二、案經曹靖芳訴由彰化縣警察局彰化分局、李曄彥訴由宜蘭縣 政府警察局羅東分局、吳佳綺訴由嘉義縣政府警察局民雄分局報告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聲請簡易判決處刑及移送併辦。 　　理　由 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之1至之4之規定，然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定有明文。本判決後開所引用具有傳聞證據性質之證據資料，已經當事人同意為證據使用(金簡上卷第77頁)，是其縱無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或其他傳聞法則例外之情形，亦經本院審酌該證據作成之情況，既無違法取得情事，復無證明力明顯過低之情形，認為適當，均有證據能力，得為證據。 二、訊據被告固坦承本案2帳戶為其所開立並提供予自稱「林洲 富」之成年人使用，惟矢口否認有何幫助詐欺取財及幫助洗錢犯行，辯稱：「林洲富」是我姪子，他打我家裡電話，要我兒子即證人林宏星打開電腦的LINE跟我對話，LINE是林宏星的，我是用麥克風講，打字都是林宏星打字，用麥克風講的時候林宏星都在現場。「林洲富」要借我新臺幣（下同）20萬元，要我提供金融帳戶的存摺、提款卡、密碼給他，我就和林宏星到高雄捷運美麗島站，將本案2帳戶放在置物櫃內給「林洲富」，並用LINE語音通話告知他密碼，我帳戶沒有什麼錢，我想說拿他的錢沒關係，我相信我姪子「林洲富」，我從他的聲音辨認是他本人云云。經查： 　㈠被告有於事實欄所示時間將其所申設之本案2帳戶之存摺、提 款卡置放在高雄捷運美麗島站之置物櫃內，並以通訊軟體LINE語音通話告知密碼之方式，提供予真實姓名年籍不詳、自稱「林洲富」之成年人，而詐欺集團成員於如附表所示時間，向如附表所示之人施以詐術，致其等均陷於錯誤，分別於如附表所示時間，匯款如附表所示金額至本案2帳戶內，業據如附表所示之人於警詢證述綦詳，並有被告本案2帳戶基本資料及交易明細、如附表證據資料欄所示證據在卷可稽，上開事實堪以認定，故本案2帳戶已遭詐欺集團用充詐騙以取得不法款項使用無訛。 　㈡被告雖以前詞置辯，然查： 　⒈按刑法上之故意，分為直接故意（或稱積極故意、確定故意 ）與間接故意（或稱消極故意、不確定故意）二種。前者（直接故意）係指行為人主觀上明知其行為將發生某種犯罪事實，卻有使該犯罪事實發生之積極意圖而言。而後者（即間接故意），則指行為人並無使某種犯罪事實發生之積極意圖，但其主觀上已預見因其行為有可能發生該犯罪事實，惟縱使發生該犯罪事實，亦不違背其本意而容許其發生之謂。 　⒉經查，金融帳戶為個人理財工具，申設金融帳戶並無任何特 殊限制，一般民眾多能在不同金融機構自由申請開戶，且因金融帳戶與個人財產之保存、處分密切相關，具強烈屬人特性，並為個人理財工具，其專有性甚高，除非本人或與本人具密切親誼信賴關係者，難認有何正當理由可交付予他人保管使用，稍具通常經驗與社會歷練之一般人，亦均有妥為保管金融帳戶，防止被他人冒用之認知及常識，縱偶因特殊情況須將金融帳戶交付予他人，亦必深入瞭解該他人之可靠性與用途，再行提供使用，且金融帳戶一旦如落入不明人士手中，極易被利用作為與財產有關之犯罪工具，此係一般人依日常生活經驗所知之通常事理，屬公眾週知之事實，依法無庸舉證；兼以近來利用人頭帳戶以行詐騙之事屢見不鮮，犯罪集團以電話佯喬裝友人或家人借款行騙、或以購物付款方式設定錯誤、中獎、退稅、家人遭擄、信用卡款對帳、提款卡密碼外洩、疑似遭人盜領存款等事由，詐騙被害人至金融機構櫃檯電匯，抑或持提款卡至自動櫃員機依其指示操作，使被害人誤信為真而依指示操作轉出款項至人頭帳戶後，犯罪集團成員隨即將之提領一空之詐騙手法，層出不窮，且經政府多方宣導，並經媒體反覆傳播，而諸如網路詐騙、電話詐騙等，多數均係利用他人帳戶，作為詐欺取財所得財物匯入、取款以逃避檢警查緝之用之犯罪工具，是依一般人通常之知識、智能及經驗，應均已知悉向陌生人購買、承租或其他方法取得帳戶者，多係欲藉該帳戶取得不法犯罪所得，且隱匿帳戶內資金之實際取得人之身分，以逃避司法機關之追查。查被告為47年次出生，學歷五專畢業（原審卷第11頁），亦有使用金融工具之經驗，是依其智識程度及社會經驗，理應明知金融帳戶之提款卡及密碼為重要之物，應妥善保管，不得隨意交給他人，以防遭他人作為不當之方式使用才是。是以被告對於上開各情，即難推諉為不知。 　⒊被告雖稱提供本案2帳戶資料是為了要向姪子「林洲富」借款 使用等語，惟查：證人林宏星雖於偵查中證稱：「林洲富」一開始是打家裡電話，「林洲富」給我LINE，之後是用LINE聯繫的，他說他是「KEVIN」。他的LINE ID是「KEVIN」(7月6日LINE通話時ID已改成「Fly」)，然後KEVIN到現在還在講這件事，他一直說他很忙晚一點要打給我。我們後來搬家後，第一次的對話紀錄都沒了，是「林洲富」怕我們害到他，他請我們刪除的等語(併偵卷第90-91頁)，並提出其與暱稱「Kevin」、「Fly」之LINE對話紀錄截圖(偵一卷第75、81-83頁)為憑，然該對話紀錄內容中並無任何可推論「Kevin」、「Fly」即係證人林洲富本人之資訊，且證人林宏星於該對話紀錄截圖上以打字方式註明「不清楚是不是林洲富，不清楚是不是詐騙集團」等文字，顯見證人林宏星亦無法確定其和被告所對話之「Kevin」、「Fly」或「林洲富」是否確為證人林洲富本人。況證人林洲富於本院上訴審審理時證稱：被告是我五叔的老婆。被告沒有交給我本案2帳戶或任何東西，我也沒有拿到被告任何東西。我從來沒有主動聯絡被告，都是她主動跟我聯絡，打電話跟我借錢，或請我幫忙，處理她跟兄弟之間的事，我都拒絕，也叫她不要打電話來。我沒有主動打電話給被告之子林宏星過，也沒有林宏星的LINE或電話。林宏星所提出之LINE對話紀錄截圖中的暱稱「KEVIN」、「FLY」及大頭貼圖片都不是我的，我的LINE暱稱是我的本名，不是「KEVIN」或「FLY」，我的大頭貼圖片是1本我寫的民事訴訟法的書等語(金簡上卷第121-124頁)，已明確證稱其與被告因家族、金錢紛爭關係不佳，其從未主動聯繫被告或證人林宏星，亦無收取被告之本案2帳戶，故指示被告交出本案2帳戶之「Kevin」、「Fly」或「林洲富」是否確為證人林洲富本人，已有可疑；此外，被告亦自承：跟證人林洲富已20至30年沒見面，最後一次見到證人林洲富是20幾歲時云云（偵一卷第99-100頁），與證人林洲富上開證述與被告關係不佳等情相符，是依一般常情，雙方既已數十年未聯絡，且因家族、金錢紛爭關係不佳，實難認被告對證人林洲富仍有何特殊信賴基礎，被告卻仍在未查證真實姓名年籍不詳、自稱「林洲富」之成年人之身分、背景及說詞真實性之情形下，即率爾提供本案2帳戶予真實姓名年籍不詳、自稱「林洲富」之成年人使用，足見被告交付本案2帳戶資料時，對於本案2帳戶可能供作犯罪所用及掩飾、隱匿犯罪所得之去向使用，有合理之認識及預見，且對於此等犯罪風險之發生亦不違背其本意，其主觀上具幫助詐欺取財及幫助洗錢之不確定故意甚明。被告空言辯稱無幫助詐欺、洗錢犯意云云，難認可採。 　⒋至被告雖辯稱：證人林洲富是要來要回被大伯林豐中霸佔的 財產，本案係林豐中與證人林洲富聯合起來詐騙我等語，並聲請傳喚證人林豐中到庭作證，惟被告之家族紛爭與本案無關，且被告交付本案2帳戶之過程中，亦均與林豐中無涉，林豐中與本案顯無關連性，自無傳喚林豐中到庭作證之必要，併予敘明。 　㈢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予認定，應予依法論科。 三、論罪： 　㈠新舊法比較： 　⒈按法律變更之比較，應就與罪刑有關之法定加減原因與加減 例等影響法定刑或處斷刑範圍之一切情形，依具體個案綜其檢驗結果比較後，整體適用法律。關於舊洗錢法第14條第3項所規定「（洗錢行為）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之科刑限制，因本案前置特定不法行為係刑法第339條第1項普通詐欺取財罪，而修正前一般洗錢罪（下稱舊一般洗錢罪）之法定本刑雖為7年以下有期徒刑，但其宣告刑上限受不得逾普通詐欺取財罪最重本刑5年以下有期徒刑之拘束，形式上固與典型變動原法定本刑界限之「處斷刑」概念暨其形成過程未盡相同，然此等對於法院刑罰裁量權所為之限制，已實質影響舊一般洗錢罪之量刑框架，自應納為新舊法比較事項之列。再者，一般洗錢罪於舊洗錢法第14條第1項之規定為「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00萬元以下罰金」，新洗錢法第19條第1項後段則規定為「（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000萬元以下罰金」，新洗錢法並刪除舊洗錢法第14條第3項之科刑上限規定。是就法律變更之比較，應就罪刑有關之法定加減原因與加減例等一切情形，其中包括舊洗錢法第14條第3項之規定，及就罪刑有關之共犯、未遂犯、連續犯、牽連犯、結合犯以及累犯加重、自首減輕、暨其他法定加減原因、與加減例等一切情形，綜其全部之結果，而為比較，再適用有利於行為人之整個法律處斷，不能割裂而分別適用有利之條文(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2303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本案被告幫助犯一般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且 其於偵查及本院審理中始終否認被訴犯行，無修正前、後洗錢防制法自白減刑規定適用之餘地，僅得依刑法第30條第2項關於幫助犯得按正犯之刑減輕之規定減輕其刑(此為「得減」而非「必減」之規定，以原刑最高度至減輕最低度為刑量)，若適用修正前洗錢防制法論以幫助犯一般洗錢罪，其量刑範圍（類處斷刑）為有期徒刑1月以上5年以下；倘適用修正後洗錢防制法論以幫助犯一般洗錢罪，其處斷刑框架則為有期徒刑3月以上5年以下，綜合比較結果，應認修正後之規定並無較有利於被告之情形，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規定，自應適用被告行為時即修正前洗錢防制法之規定論處。 　㈡按刑法上之幫助犯，係對於犯罪與正犯有共同之認識，而以 幫助之意思，對於正犯資以助力，而未參與實施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者而言。行為人主觀上認識該帳戶可能作為收受及提領特定犯罪所得使用，他人提領後即產生遮斷資金流動軌跡以逃避國家追訴、處罰之效果，仍基於幫助之犯意而提供，應論以幫助犯一般洗錢罪。被告單純提供帳戶予真實姓名年籍不詳、自稱「林洲富」之人使用，由真實姓名年籍不詳、自稱「林洲富」之人及該詐欺集團成員向被害人詐取財物，並掩飾不法所得來源、去向，未見被告有參與提領或經手被害人因受騙而交付之款項，應認被告係基於幫助詐欺取財、幫助洗錢之犯意，而為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該當於詐欺取財罪及洗錢罪之幫助犯。 　㈢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修正前洗錢防制法 第14條第1項之幫助一般洗錢罪，及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同法第339條第1項之幫助詐欺取財罪。 　㈣被告以一提供本案2帳戶之存摺、提款卡、密碼之幫助行為， 幫助詐欺集團成員詐騙多名被害人，侵害他人之財產法益，同時幫助洗錢而觸犯上開罪名，應認係以一行為觸犯數罪名，為想像競合犯，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論以幫助犯一般洗錢罪 　㈤被告為幫助犯，犯罪情節顯較正犯輕微，依刑法第30條第2項 規定，減輕其刑。 　㈥檢察官移送併辦部分，與本案被告有罪部分，均有想像競合 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本院自應併予審究，附此敘明。 四、撤銷原判決之理由： 　㈠被告上訴意旨略以：證人林洲富是我的親人，我沒有騙如附 表所示之人的錢，我也沒有拿到任何錢，我不會用3C產品，我也沒有幫詐騙集團，否則不用與我兒子去警察局報警。我自身有殘疾，無法服勞役，也不要罰金，我做工作會流鼻血等語。 　㈡原審經審理結果，認被告犯罪事證明確，予以論罪科刑，固 非無見。惟查，檢察官移送併辦部分之犯罪事實（即附表編號3），與原審所認定之犯罪事實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而為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效力所及，已詳述如前，原審因檢察官未及移送併辦審理致未及加以審認，確有瑕疵可指。審酌本案之告訴人、被害人人數及被害金額亦均因移送併辦之事實而有所擴大，原審所斟酌刑法第57條各款事由之量刑基礎已有變動，而為原審未及審酌，亦有可議。是被告上訴意旨雖無理由，業如本院詳述如前，然原審判決未及審酌上開併辦意旨，自仍應由本院管轄之第二審合議庭予以撤銷改判。 五、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任意提供本案2帳戶資 料予他人，助長詐騙財產犯罪之風氣，致使執法人員難以追查該詐騙集團成員之真實身分，增加被害人尋求救濟之困難，並擾亂金融交易往來秩序，危害社會正常交易安全，所為非是；復審酌被告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被告交付帳戶數量為2個，如附表所示被害人因受騙而匯入本案帳戶之金額之侵害法益程度；又被告否認犯行，且未能與如附表所示之人達成調解或賠償渠等損失之犯後態度；兼衡被告如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所示之前科素行，及其自述之智識程度、家庭經濟狀況（因涉及被告個人隱私，不予揭露，見金簡上卷第129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罰金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 六、沒收： 　㈠沒收、非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適用裁判時之法律。犯詐 欺犯罪，其供犯罪所用之物，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均沒收之。犯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20條之罪(即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5條之罪)，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刑法第2條第2項、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定有明文。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業經修正，於113年7月31日公布施行，並自同年8月2日起生效，依刑法第2條第2項規定，本案違反洗錢防制法之洗錢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沒收自應優先適用上開規定，而上開規定未予規範之沒收部分，則仍回歸適用刑法沒收之相關規定。 　㈡被害人所匯入本案2帳戶之款項，業經詐欺集團成員提領、轉 匯一空，被告並非實際取得上述洗錢標的之人，若仍依修正後之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沒收，實屬過苛，爰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 　㈢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但有特別規定者， 依其規定。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定有明文。卷內無積極證據足認被告因其上開犯行有獲取利益或對價，自無從就其犯罪所得宣告沒收或追徵。 　㈣另被告交付之本案2帳戶，雖係供犯罪所用之物，但未經扣案 ，且該等物品本身不具財產之交易價值，單獨存在亦不具刑法上之非難性，欠缺刑法上重要性，是本院認該等物品並無沒收或追徵之必要，故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 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455條之1第1項、第3項、第369條第1 項前段、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張志杰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檢察官鄭博仁移送併辦 ，檢察官郭麗娟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3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林明慧 　　　　　　　　　　　　　　　　　　　 法　官 林育丞 　　　　　　　　　　　　　　　　　　　 法　官 黃則瑜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3 　　日 　　　　　　　　　　　　　　　　　　　書記官　王珮綺　 附錄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30條 （幫助犯及其處罰） 幫助他人實行犯罪行為者，為幫助犯。雖他人不知幫助之情者， 亦同。 幫助犯之處罰，得按正犯之刑減輕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第1項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 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 金。 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2條 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 一、意圖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來源，或使他人逃避刑事追訴 ，而移轉或變更特定犯罪所得。 二、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去向、所在、所有 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者。 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 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 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 附表： 編號 告訴人 詐騙時間方式 (民國) 匯款時間(民國) 匯款金額(新臺幣) 匯入帳戶 證據資料 1 曹靖芳 詐欺集團成員於112年3月18日20時41分許起（聲請意旨誤載為20時14分，應予更正），以社群軟體臉書暱稱「Gladys Townsend」、通訊軟體LINE暱稱「金流服務在線客服」、「李國輝」與曹靖芳聯繫，佯稱：因其賣場未簽署金流保障協議，無法進行交易，需重新認證簽署，操作網路銀行設定云云，致曹靖芳陷於錯誤，依指示於右列時間轉帳右列金額至右列帳戶。 112年3月18日21時44分許 9萬9,985元 彰銀帳戶 對話紀錄截圖、轉帳交易明細截圖 2 李曄彥 詐欺集團成員於112年3月18日20時57分許起（聲請意旨未載時間，應予更正），偽為臉書購物台客服、土地銀行客服，撥打電話向李曄彥佯稱：因業務疏失，誤將其設定為高級會員，每月會扣款8千元，需配合操作自動櫃員機解除云云，致李曄彥陷於錯誤，依指示於右列時間轉帳右列金額至右列帳戶。 112年3月18日22時21分許（聲請意旨誤載為22時20分，應予更正） 2萬9,985元 彰銀帳戶 中國信託自動櫃員機交易明細表、彰化銀行自動櫃員機交易明細表、通聯紀錄截圖。 112年3月19日0時34分許（聲請意旨誤載為0時33分，應予更正） 2萬9,985元 郵局帳戶 3 吳佳綺 詐欺集團成員於112年3月18日21時25分許，偽為鞋全家福客服人員、星展銀行人員，撥打電話向吳佳綺佯稱：因作業人員疏失，導致發票誤植，需依指示取消訂單等語，致吳佳綺陷於錯誤，依指示於右列時間轉帳右列金額至右列帳戶。 ⒈112年3月18日22時25分 ⒉112年3月18日22時27分 ⒈9萬9,989元 ⒉4萬9,989元 郵局帳戶 吳佳綺手機擷取資料(通話紀錄、網路銀行交易明細截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