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錢防制法等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簡易判決 113年度金簡字第1085號 聲 請 人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黃鈺茹 指定辯護人 洪鐶珍律師 上列被告因洗錢防制法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 字第805號），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時為有罪之陳述，認宜以簡 易判決處刑（原案號：113年度審金訴字第634號），爰不經通常 審判程序，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下： 　　主　文 黃鈺茹幫助犯一般洗錢罪，處有期徒刑參月，併科罰金新臺幣參 萬元，有期徒刑如易科罰金、罰金如易服勞役，均以新臺幣壹仟 元折算壹日。 　　事實及理由 一、本案犯罪事實及證據，除附件起訴書事實欄第6至7行之「以 及無正當理由交付金融帳戶合計3個以上等犯意」刪除（見本院審金訴卷第45頁）、第8行第17字後，新增「與不詳之成年人達成以提供後述帳戶，作為減免新臺幣（下同）2萬元借款債務代價之條件後」；證據部分補充「被告黃鈺茹於本院審理中之自白」外，其餘均引用檢察官起訴書之記載（如附件，但不含檢察官認定被告偵查中否認犯行部分之記載）。 二、論罪科刑 ㈠、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 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1項定有明文。被告行為後（無論被告係於何時提供帳戶，幫助犯之既遂均以正犯既遂之時為準，本案既係於112年7、8月間始詐得款項並轉出或領出，已在洗錢防制法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同年月16日施行之後，當毋庸比較112年修正前之法律），洗錢防制法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同年8月2日施行（下稱113年修正），舊法第14條第3項之科刑限制，使本罪與詐欺取財罪想像競合時，宣告刑上限受不得逾普通詐欺取財罪最重本刑5年以下有期徒刑之拘束，形式上固與典型變動原法定本刑界限之「處斷刑」概念暨其形成過程未盡相同，然此等對於法院刑罰裁量權所為之限制，已實質影響舊一般洗錢罪之量刑框架，新法則刪除舊洗錢法第14條第3項之科刑上限規定，自應納為新舊法比較事項之列。舊法第16條第2項及新法第23條第3項之自白減刑要件亦有不同，而屬法定減輕事由之條件變更，均應納入新舊法比較（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2303號判決意旨參照）。經綜合比較後，被告於檢察事務官詢問時，固未明確表明是否認罪，但已清楚供稱提供帳戶之緣由與經過，並稱「可以用本子抵押，利息可以少一點」（見偵卷第120頁），而表明提供帳戶之有償性，於警詢時同稱「知道隨意將帳戶交付他人，他人便可隨意使用帳戶匯款或提款」（見偵卷第15頁），於本院則稱當時所述之意思係願意承認犯罪（見本院審金訴卷第163至165頁），堪認對於其親身經歷之犯罪經過並無何隱匿、誤導或刻意曲解之情，就詐欺及洗錢犯罪之主要事實並未迴避或隱瞞，於偵查期間所述僅係不了解不確定故意之概念，欲做有利於己之辯解而已，不妨礙對於犯罪主要事實已坦白承認之判斷，難認被告偵查期間並無認罪之意，於本院審理時亦坦承犯行，且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係規定「如有」所得財物，則在未實際取得或無證據可證明有實際取得財物之情形，當無自動繳交所得財物之問題，僅需偵審均自白即可適用本條減刑規定。被告於本院雖供稱：我當時跟對方借4萬元，對方本來說要還4萬元，後來變成只要還2萬就好，但我連這2萬元也沒有還他們等語（見本院審金訴卷第163頁），堪認被告與收簿者係約定以「減免2萬元債務」作為交付人頭帳戶之對價，但被告並未清償借款，卷內同乏其他事證可確認被告是否確有獲得減免債務之利益，僅能從有利被告之認定，認其尚未實際獲取犯罪所得，被告即得依前開規定減輕其刑，被告又為幫助犯，另得依刑法第30條第2項、第70條規定遞減其刑，故依113年修正前之舊法之處斷刑範圍為有期徒刑1月以上、5年以下，但依113年修正後之新法則為2月以上、4年11月以下，應認113年修正後之規定較有利於被告，應整體適用113年修正後之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論處。 ㈡、按刑法上之幫助犯，係對於犯罪與正犯有共同之認識，以幫 助之意思，對於正犯資以助力，未參與實施犯罪之行為者而言。查被告將其家人之各該帳戶提供予不詳之人使用，該人並基於詐欺取財之犯意，對告訴人黃詩涵施用詐術，致其陷於錯誤而分別為各該轉帳，再遭人提領或轉匯一空，且因所使用者為人頭帳戶，致款項遭提領或轉出後即切斷資金流動軌跡，產生隱匿詐騙犯罪所得及掩飾來源，並妨礙國家追查、沒收犯罪所得之效果，固該當對正犯之犯行提供助力之幫助行為，惟既無證據證明被告有參與詐欺取財及一般洗錢犯行之構成要件行為，或與正犯有犯意聯絡，被告僅單純提供金融帳戶供人使用，應係以幫助之意思，實施詐欺取財及一般洗錢構成要件行為以外之行為，而對他人之詐欺及洗錢行為資以助力。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同法第339條第1項之幫助詐欺取財罪，及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幫助犯一般洗錢罪。被告以1次提供數個銀行帳戶之行為，幫助他人犯詐欺取財及一般洗錢罪，具有行為局部同一性，係以一行為觸犯數罪名，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前段之規定，從一重之幫助一般洗錢罪處斷。 ㈢、刑之減輕事由 1、被告以幫助之意思參與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依刑法第30條第2項規定，得按正犯之刑減輕之，酌依該規定減輕其刑。2、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前段係規定「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後段亦規定「扣押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前段規定在解釋上自然係指特定行為人實際分得之犯罪所得，與沒收犯罪所得之範圍應為相同理解，文義上難以解釋為「被害人受詐騙所交付之全部金額」，否則前段與後段之減刑事由將無從區分。況現行實務常見被害款項經多層人頭帳戶層轉後再行提領之洗錢手法，最末層行為人實際提領之數額不但可能小於被害人實際受詐騙之金額，更可能混雜其餘來源不明之款項，此時如行為人積極配合警方查緝所上繳之贓款，使員警儘速查扣行為人所提領以製造斷點之全數款項，此時已符合第3項後段「犯前4條之罪…因而使…扣押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之文義，得以減輕或免除其刑，卻需繳交或賠償高於其實際提領以製造斷點數額之全部被害金額，始能適用前段「減輕其刑」，評價失衡之結論已不言可喻，自無將前段之「所得」目的性擴張為「被害人受詐騙所交付之全部金額」之解釋空間。至現行法是否因設計不當導致減刑條件過於容易達成，而背於原本立法計畫期待之結果，甚至出現變相懲罰毫無保留之行為人之效果，此屬立法者應再加檢討並精進其立法技術之問題，非司法得以越俎代庖之事項。故在未實際取得或無證據可證明有實際取得犯罪所得之情形，當無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之問題，僅需偵審均自白即可適用本條減刑規定。查被告符合偵審自白及無犯罪所得之要件，得依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前段規定減輕其刑，已如前述。但本條項減刑意旨，除在鼓勵自白，使刑事訴訟程序儘早確定外，更在使被害人所受損害可儘早獲得填補，以落實罪贓返還。是被告雖形式上符合此減刑規定，但事實上並未賠償被害人之損失（詳後述），本院即應審酌其如實交代、坦承犯行，仍有助於減輕偵審負擔，使事實儘早釐清、程序儘速確定及對損失彌補情形等相關作為對於該條減刑目的達成之程度，以裁量減輕之幅度。3、被告未能提供收受帳戶之人真實姓名、年籍或聯絡方式等資料供檢警查緝，顯未因被告之供述或協力而查獲其他正犯，無從依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後段規定減輕其刑。4、被告就前開犯行，有偵、審自白及幫助犯之減輕事由，應依刑法第70條規定遞減之。 ㈣、爰審酌被告雖未實際參與詐欺取財及掩飾、隱匿詐騙犯罪所 得去向及所在之洗錢犯行，但既不知悉對方將如何使用其所提供之帳戶，僅因急需用錢，便不顧提供前開帳戶後可能遭他人做不法使用之風險，任意以減免債務之條件提供家人之帳戶供對方使用（見本院審金訴卷第163頁），使對方合計得使用2個金融帳戶收受贓款，形成較為複雜之金流結構，加深查緝及阻斷非法金流之難度，助長詐騙財產犯罪之風氣，並間接造成告訴人合計31,000元之財產損失，更因其提供之人頭帳戶，致使執法人員難以追查詐欺行為人之真實身分，及犯罪所得去向與所在，切斷特定犯罪所得與特定犯罪行為人間之關係，增加告訴人求償與國家追查、沒收該犯罪所得之困難，擾亂金融交易秩序，並無端牽連家人遭受調查、影響其等金融信用，犯罪之動機、目的與手段均非可取，足見被告僅為求一己私欲，對於他人財產權益與金融秩序穩定毫不在意，自值非難。復有其他洗錢前科（不構成累犯），有其前科表在卷。惟念及被告犯後已坦承犯行，尚見悔意，並考量其主觀上係基於不確定故意從事前述犯行，惡性仍較實際施詐者為低，幫助詐欺及洗錢之金額尚非甚鉅，且無證據可證被告有因此獲得任何不法利益，至其迄今固尚未與告訴人達成和解，但被告已表明賠償意願，惟告訴人經本院二度移付調解均未參與調解，始無從達成調解，有本院調解紀錄在卷，告訴人所受損失既仍可另行經由民事求償程序獲得填補，即毋庸過度強調此一因子，暨被告為高中畢業，目前從事粗工，尚需扶養子女、為低收入戶（見本院審金訴卷第39、169頁）等一切情狀，參酌被害人歷次以書狀或口頭表示之意見，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徒刑易科罰金及罰金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 三、沒收　　 ㈠、被告提供之各人頭帳戶提款卡，已交付實際從事詐欺之人使 用，係詐欺正犯所有供犯罪所用之物，無須併為沒收之宣告。另遍查全卷亦無積極證據足認被告有何因交付帳戶供他人使用，而取得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尚難認被告有何犯罪所得可資沒收或追徵，即無從諭知沒收、追徵。 ㈡、按沒收適用裁判時之法律；犯第19條之罪，洗錢之財物或財 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有事實足以證明行為人所得支配之前項規定以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係取自其他違法行為所得者亦沒收之，刑法第2條第2項、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查被告對於經由其提供之人頭帳戶製造金流斷點之詐騙贓款合計31,000元及其他不明款項，固均無共同處分權限，亦未與正犯有何分享共同處分權限之合意，但不明款項既同自各該帳戶轉出或領出，仍應認已有事實足以證明欠缺前述不法原因連結之款項同係取自其他違法行為所得，而上開洗錢防制法規定已明確揭示欲徹底阻斷金流以杜絕犯罪之意旨，從而不問前述各筆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是否屬於犯罪行為人或有無共同處分權限，均應於本案中併為沒收之諭知，取自其他違法行為所得部分則無證據證明被告可支配此部分財物，即無從依第2項規定併予沒收。惟被告未曾直接接觸各該特定犯罪所得，贓款遭轉匯或提領後更已去向不明，被告對該犯罪所得毫無支配或處分權限，復無掩飾或隱匿犯罪所得本質之行為（如將之變換為其他財物或存在形式），自無將洗錢標的再投入犯罪進而滋養犯罪、增加犯罪誘因之風險，且被告為低收入戶，係急需借款始涉險犯罪，未來若達成調解或受民事判決賠償，仍需履行，如諭知沒收上開洗錢標的，仍將惡化被告之經濟與生活條件，足以影響其未來賠償損失及更生復歸社會之可能性，認如諭知一併沒收洗錢行為之標的，顯有過苛之虞，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 四、依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2項、第3項、第454條第1項、第2項 ，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主文。 五、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判決之日起20日內，向本院提 起上訴（須附繕本）。 本案經檢察官陳筱茜提起公訴，檢察官陳宗吟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1　　日 　　　　　　　　　高雄簡易庭　法　官　　王聖源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之日起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 。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1　　日 　　　　　　　　　　　　　　　書記官　　涂文豪 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法條： 刑法第339條第1項：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 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 或併科五十萬元以下罰金。 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三 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 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 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萬元以下罰金。 附件：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起訴書 　　　　　　　　　　　　　　　　　　　113年度偵字第805號 　　被　　　告　黃鈺茹　 上被告因違反洗錢防制法等案件，業經偵查終結，認應提起公訴 ，茲將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 一、黃鈺茹已預見一般取得他人金融帳戶使用之行徑，常與財產犯 罪所需有密切之關聯，可能係為掩飾不法犯行，避免有偵查犯罪權限之執法人員循線查緝，以確保犯罪所得之不法利益，並掩人耳目，仍基於縱有人以其交付之金融帳戶實施詐欺取財犯行及掩飾、隱匿犯罪所得，亦不違背其本意之幫助洗錢及詐欺取財之不確定故意，以及無正當理由交付金融帳戶合計3個以上等犯意，於民國111年3月、4月間某時，在高雄市○○區○○路000號便利商店內，將不知情王禹安所申辦之台新國際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台新A帳戶）、王俊凱（另為不起訴處分）所申辦之台新國際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台新B帳戶）提款卡及密碼、網路銀行帳號與密碼，交與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詐欺集團成員使用。嗣該等詐欺集團成員取得上開帳戶資料後，即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基於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意聯絡，於110年5月間某時，透過社群網站臉書帳號「Guiyuan Zheng」聯繫黃詩涵，雙方互加通訊軟體LINE好友，對其佯稱：其為阿富汗美軍，因生活拮据，需錢孔急，致黃詩涵陷於錯誤，於112年7月18日10時43分，以網路銀行轉帳方式，匯款新臺幣（下同）1萬5,000元至台新A帳戶；另於112年7月25日16時42分、同年月31日12時39分、同年8月4日16時28分，以網路銀行轉帳方式，匯款1萬元、4,000元、2,000元至台新B帳戶，旋遭轉帳一空，以此方式製造金流之斷點，致無從追查前揭款項之去向、所在，而掩飾、隱匿上開詐欺犯罪所得。 二、案經黃詩涵訴由高雄市政府警察局林園分局報告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 一、證據清單及待證事實： 編號 證據名稱 待證事實 1 被告黃鈺茹於警詢時及偵查中之供述 被告有於其揭時間、地點，將台新A、B帳戶、王俊凱、王禹安名下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帳戶提款卡及密碼、網路銀行帳號與密碼交付他人之事實(共計4個帳戶)。 2 證人王俊凱於警詢時之供述 證明台新A、B帳戶資料均由被告黃鈺茹保管之事實。 3 (1)告訴人黃詩涵於警詢時之指述 (2)告訴人提出之LINE對話紀錄截圖畫面 (3)內政部警政署反詐騙諮詢專線紀錄表、屏東縣政府警察局屏東分局海豐派出所受理詐騙帳戶通報警示簡便格式表、金融機構聯防機制通報單、受(處)理案件證明單 證明告訴人黃詩涵遭詐欺集團詐騙而匯款至台新A、B帳戶之事實。 4 台新A、B帳戶基本資料、交易明細表 證明告訴人遭詐欺集團詐騙而匯款至台新A、B帳戶之事實。 二、詢據被告黃鈺茹於警詢及偵查中均矢口否認有何上開犯行， 辯稱：在臉書社團「借錢網」看到借錢資訊，對方都用電話與我聯繫，但因為來電顯示均為無號碼，所以沒有對方的聯繫方式。當時因沒有工作，不好借錢，對方稱可以用本子(帳戶資料)抵押，利息可以少一點，我就將王俊凱的郵局、台新、我兒子的台新及郵局帳戶等4個帳戶提款卡(含密碼)、網路銀行帳號與密碼交給對方等語。 (一)按於金融機構申設帳戶並請領之提款卡，係針對個人身分、 財務信用而給予之資金流通，具有強烈屬人性，屬個人理財之重要工具；若提款卡與密碼相結合，則專屬性及私密性更高，除非與本人具有密切親誼關係，否則難認有何正當理由，可將提款卡(含密碼)交予他人持用，此乃一般稍具社會生活經驗者均可輕易判斷之事，是僅需稍具社會生活經驗之人，均有妥為保管該等物品，避免被他人冒用之認知。而近年來因以各類不實電話內容而詐欺取財之犯罪類型層出不窮，該等犯罪多數均係利用他人帳戶作為詐欺所得財物之出入帳戶，業經媒體廣為披載，金融機構、國家機關亦一再提醒勿將帳戶資料提供他人使用之重要性。是依一般人通常之知識、智能及經驗，均已知悉將帳戶資料交付他人，即可能使取得帳戶資料者藉帳戶取得不法犯罪所得，且隱匿帳戶內資金之實際取得人之身分，以逃避追查，依當前社會一般人之智識程度與生活經驗，對於非依正常程序要求提供金融帳戶提款卡或密碼者，應能預見係為取得人頭帳戶供作犯罪工具使用，已屬一般生活常識。 (二)被告固以前詞置辯，然依被告供述其需配合提供帳戶之提款 卡、密碼及網路銀行帳號、密碼可降低貸款利率，然被告非無智識之人，對此異常狀況，竟未詳加求證，亦無簽署相關貸款文件，反而將攸關個人財產權益之銀行帳戶資料，貿然交付予不知真實姓名、年籍之陌生人，顯非合理；況無論自行或委請他人向金融機構申辦貸款，均須提出申請書並檢附在職證明、身分證明、財力及所得或擔保品之證明文件等資料，經金融機構徵信審核通過後，再辦理對保等手續，待上開申請程序完成後始行撥款；縱有瞭解撥款帳戶之必要，亦僅須影印存摺封面或告知金融機構名稱、戶名及帳號供貸款金融機構查核即可，無須於申請貸款之際，即提供撥款轉帳帳戶之存摺，亦毋庸交付提款卡，更遑論提供提款卡密碼及網路銀行帳號密碼予貸款金融機構。此為社會一般常情，而被告於行為之時，為一具正常智識能力之25歲成年人，當無諉為不知之理。 (三)再者，既為辦理貸款，理當相約於公司行號等工作場所，確 認對方身分及公司名稱後，始填寫貸款資料並辦理貸款作業，豈有於網路填寫貸款資料，並透過超商寄送上開金融帳戶資料予對方之理，依被告個人生活經驗，理當有所警覺，顯見被告為順利取得貸款款項，對於貿然提供之帳戶，將遭他人作為不法詐騙使用，予以容任，被告主觀上應有幫助掩飾、隱匿特定犯罪所得去向、所在及幫助他人詐欺取財之犯意甚明。 三、核被告黃鈺茹所為，係犯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同法第339 條第1項之幫助詐欺取財、違反洗錢防制法第2條第2款而犯同法第14條第1項之幫助洗錢、同法第15條之2第3項第2款之無正當理由交付帳戶合計3個以上等罪嫌。被告以一交付帳戶行為，同時觸犯上揭罪名，為想像競合犯，請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之幫助洗錢罪論處。 四、依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提起公訴。 　　此　致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4　　月　　 11 　 日 　　　　　　　　　　　　　　　檢　察　官　陳筱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