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還不當得利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訴字第1388號 原 告 歐益富 訴訟代理人 康賢綜律師 被 告 周歐龍珠 訴訟代理人 洪郁婷律師 上當事人間返還不當得利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11月11日言詞 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主張：原告之父即訴外人歐飛源（於民國91年3月11日 歿）遺有坐落高雄市○○區○○段000○000○00000○00000地號土地（後經合併分割為同段787-1、788-5地號土地，下合稱系爭○○段土地，並分稱各地號土地），及坐落高雄市○○區○○段0000○0000地號土地（下合稱系爭○○土地），均由其繼承人即訴外人歐秀珍、丙○○、歐秀華、乙○○、歐秀足、歐素鶯及原告等7名子女共同繼承，應有部分各1/7，並均經辦理繼承、分割登記完畢（後歐秀華將其就系爭○○段土地、○○土地應有部分1/7出售予姑姑即被告，並於98年3月26日由被告指定登記於其子即訴外人周元培名下；乙○○就系爭○○段土地應有部分1/7，則信託登記予訴外人高雄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嗣系爭○○段土地全體共有人於98年10月27日以總價金新台幣（下同）32,924,000元將系爭○○段土地（權利範圍全部）出售予訴外人洪秀呢，並於買賣契約特約條款第4項，約定全部共有人皆授權被告、丙○○全權簽訂買賣契約、收取價金及一切相關事宜，洪秀呢乃以開立銀行本行支票之方式，將全部買賣價金32,924,000元支付予被告。其中系爭○○段787-1地號土地價金32,124,000元，經扣除清償系爭○○土地貸款1,959,105元後，尚餘30,164,895元，由共有人按應有部分各1/7均分，每人應可分得4,309,270元之土地分配款（計算式：30,164,895元 ÷7＝4,309,270元，元以下四捨五入，下稱系爭土地分配款），詎被告收受價金後，竟未將原告應得之系爭土地分配款4,309,270元分配予原告。又系爭○○土地上坐落之房屋（下稱○○房屋，與系爭○○土地合稱系爭○○房地），現出租並收取租金匯入公款，每半年一次將餘款進行平均分配，自99年起至102年止原應分配予原告共42萬元（下稱系爭租金分配款），卻遭被告擅自領取。被告無法律上之原因受領原告應受之上開分配款，致原告受有損害，爰依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提起本件訴訟，並聲明求為判決：㈠被告應給付原告4,729,27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㈡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則以：被告為原告之姑姑，於原告年幼時多予撫育照料 ，然原告成年後經常在外惹事生非，所惹事端、所欠債務均係被告代為處理、清償，而歐飛源於91年間過世後，原告即消失無蹤，被告不忍原告年僅5、6歲之子即訴外人歐孟和無人照顧，乃將其接回，並另覓其他保母代為照顧，保母費用及生活開銷均由被告負擔，其後原告復曾懇求被告借款50萬元，並向被告保證將痛改前非，被告亦心軟同意借款。嗣兩造於某次過節場合，就原告歷年積欠被告逾300萬元之債務，合意以300萬元結算，並由原告於95年1月18日以其繼承歐飛源所遺系爭○○段土地（權利範圍各1/7）及其上同段1065建號建物（權利範圍1/7)，設定登記擔保債權300萬元之抵押權（下稱系爭○○段抵押權）予被告供擔保，然被告於其後查知系爭○○段土地之交易價格，原告應有部分1/7尚不足擔保300萬元之借款，兩造乃於96年間再商議，由原告移轉名下之系爭○○段土地、○○房地之應有部分各1/7予被告，用以抵償原告對被告之300元借款債務，惟因系爭○○段土地斯時已有建商計畫收購，為減省賦稅及簡化抵押權塗銷登記、所有權移轉登記之流程，兩造乃合意就系爭○○段土地應有部分1/7暫不為所有權移轉登記，而仍借名登記在原告名下，系爭○○段抵押權登記亦未變動，待日後出售即由被告直接取得該應有部分之買賣價金。迨系爭○○段土地於98年10月間出售予洪秀呢後，為依買賣契約移轉系爭○○土地，被告乃於98年11月2日出具債務清償證明，並於98年11月9日辦理系爭○○段抵押權塗銷登記。又系爭○○房地自99年起所收租金，均由丙○○負責保管分配，並因被告實為系爭○○房地應有部分2/7 （因被告已先後取得原屬歐秀華及原告之應有部分）之實際所有權人，故丙○○於歷次分配時均分2份租金予被告，自99年上半年至102年下半年，每份租金分配款合計42萬元，詎丙○○於102年間因故對被告有所不滿，並自103年起僅分配一份租金予被告，且告知兩造雖於96年間委任丙○○就系爭○○土地應有部分1/7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事宜，然丙○○僅辦理300萬元抵押權設定予被告（下稱系爭○○土地抵押權）。本件原告名下系爭○○段土地、系爭○○房地應有部分1/7之實際所有權人均為被告，否則丙○○豈可能將系爭土地分配款4,309,270元，及自99年起之系爭租金分配款共42萬元，均交付予被告，被告受領系爭土地分配款及租金分配款，均於法有據，原告主張並無理由，爰聲明求為判決 ：㈠原告之訴駁回。㈡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三、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原告繼承、分割登記歐飛源(即原告之父，91年3月11日歿)所 遺系爭○○段土地權利範圍各1/7。 　㈡歐秀華出售其系爭○○段土地應有部分1/7予被告，並於96年1 月22日由被告指定登記於其子周元培名下。 　㈢系爭○○段土地(權利範圍全部)於98年10月間出售予洪秀呢， 買賣價金32,924,000元。 　㈣原告名下系爭○○土地應有部分1/7應分配價金4,309,270元， 未分配匯款予原告。 　㈤系爭○○房地因出租予第三人所收取之租金，經共有人每半年 分配一次租金餘額，原告名下應有部分自99年至102年期間之系爭租金分配款計為42萬元，由被告領取。 　㈥原告自99年上半年至102年下半年，均未取得系爭○○房屋租金 分配款。 四、本院之判斷： 　㈠本件原告主張之不當得利性質為何？ 　　⒈按不當得利依其類型可區分為「給付型之不當得利」與「 非給付型不當得利」，前者係基於受損人之給付而發生之不當得利，後者乃由於給付以外之行為（受損人、受益人、第三人之行為）或法律規定或事件所成立之不當得利。受益人之受有利益，若非出於給付者之意思導致他方受有利益，應屬非給付型不當得利（108年度台上字第819號判決意旨）。又在「非給付型之不當得利」中之「權益侵害型不當得利」，因侵害歸屬於他人權益內容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而對受損人不具有取得利益之正當性，即可認為受損與受益間之損益變動具有因果關係而無法律上原因。倘受益人主張其有取得利益之法律上原因，即應由受益人就此有利於己之事實負舉證責任（107年度台上字第1792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次按主張法律關係存在之當事人，固應就該法律關係發生 所須具備之要件事實，負舉證責任，惟此要件事實之具備，茍能證明間接事實，且該間接事實與要件事實間，依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已足推認其因果關係存在者，即無不可，非必以直接證明要件事實為必要。故法院審酌是否已盡證明之責時，應通觀各要件事實及間接事實而綜合判斷之，不得將各事實予以割裂觀察。次按民事訴訟係在解決私權糾紛，就證據之證明力係採相當與可能性為判斷標準，亦即負舉證責任之人，就其利己事實之主張，已為相當之證明，具有可能性之優勢，即非不可採信。若負舉證責任之當事人就其主張之事實已盡證明責任，他造當事人對該主張如抗辯為不實並提出反對之主張，就該反對之主張，自應負證明之責，此為民事舉證責任分配之原則(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186號判決意旨參照）。 　　⒊本件原告主張其為系爭○○段土地、○○土地之所有權人（應 有部分各1/7），基於共有人之地位，本應取得系爭土地分配款4,309,270元及系爭租金分配款42萬元，然遭被告擅自領取，依其主張之內容，被告受領上開金額之利益，並非基於原告之給付行為所生，應屬「非給付型之不當得利」中之「權益侵害之不當得利」，如被告抗辯其有受益之「法律上之原因」，自應由其就此有利之事實負舉證責任；然若被告就其抗辯事實所提出之證據，依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已足使法院形成確信時，即應由原告對該待證事實之相反事實提出證據反駁，以動搖法院原就待證事實所形成之確信，否則即應就事實真偽不明之狀態承擔此一不利益，方符合舉證責任分配之原則（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2811號判決亦同此意旨）。 　㈡被告受領系爭土地分配款4,302,970元有無法律上之原因？ 　　⒈被告辯稱兩造合意以300萬元計算原告對被告所欠款項，並 由原告將名下系爭○○段土地、○○房地之所有權（權利範圍各1/7）均讓與被告作為抵償，但為減省相關手續及費用，兩造合意將系爭○○段土地仍借名登記在原告名下，然被告始為系爭○○段土地之實際所有權人，自有權受領系爭土地分配款等語；而原告則否認兩造間存有借名登記關係，並主張其對於系爭○○段土地於95年1月18日設定抵押權予被告，及於98年間出售等節均不知情，亦不知其可受領系爭土地分配款云云，依前開說明，本件屬非給付型之不當得利，應由被告就其受領系爭土地分配款之法律上原因，負舉證之責。經查： 　　　⑴證人即原告嬸嬸、被告弟媳丁○○證稱：原告從小就一直 惹麻煩，父親在世時是父親處理，父親過世後，其他兄 弟姐妹無法幫忙處理，都是姑姑即被告幫忙處理，還幫 原告還了很多錢，原告在外面以被告名義簽本票借錢， 還曾經向鄉下一對老夫妻借錢，還有黑道來討錢，其不 知道被告用多少錢幫原告處理債務，但頻率很高，關於 系爭○○段土地，其知道歐秀華的部分早就賣給被告，其 不知道原告的部分有沒有賣，但其知道兩造間有債務關 係，土地賣了之後有拿來抵債，至於有無過戶的細節其 不清楚，系爭○○段土地出售後之價金，都是原告的姊姊 丙○○收總款再分配給每個人，沒有分給原告，因為原告 欠姑姑很多錢，拿不出錢來還，就把繼承的土地拿出來 抵債，丙○○在分配款項時都知道，所以原告的分配款都 直接交給被告，因為其與兩造是親戚，經常會碰面，聚 在一起時都會說，原告的債務都是姑姑在還等語在卷（ 見訴字卷一第120至124頁）。證人甲○○則證稱其為被告 初中同學，到現在都還有聯絡，曾經在歐孟和6歲時擔 任歐孟和的保母一年，當時歐孟和的爺爺過世，原告居 無定所，不知道人在哪裡，也找不到歐孟和的媽媽，6 個姑姑沒人要顧，所以被告委託其當保母，其知道兩造 間有很多債權債務關係，比較確定的有4件，一是原告 以被告名義開本票，偷刻被告印章，拿本票借錢未還， 債主來討；二是原告去租車未還，還把車賣掉，車主來 找被告要錢；三是一對老夫妻某日來找被告說原告向他 們借錢，是被告拿錢還的；最後一筆是50萬元，其記得 最清楚，某天被告一大早來找其說不幫原告還錢了，說 當天原告正在家跪被告和被告之子周律師，希望他們能 幫原告還錢，被告不想理就跑出來，後來周律師打電話 來叫被告回家，說已經幫原告還錢了，其他筆的金額其 就不知道，因為其與被告是5、60年的老朋友，其開了 一家美容院，被告經常會來找其聊天，有什麼心事都會 說，其知道原告繼承之系爭○○段土地曾設定300萬元抵 押權被告，因為被告幫原告還債，所以原告要移轉抵債 ，後來土地賣出了，但其不清楚如何分配價金，其照顧 歐孟和的時候，原告並無正當工作，不然小孩怎麼會交 給其照顧，系爭○○段土地出售後，被告分到兩份，就是 歐秀華和原告的份，買賣價金的分配都是丙○○在處理， 因為被告很相信丙○○，大小事都由丙○○經手等語明確（ 見訴字卷一第283至285頁）。綜以證人丁○○、甲○○上開 證詞，就被告於歐飛源死後，曾多次幫原告處理債務問 題，其中曾有一對老夫妻、還有債主來催討，及兩造合 意將原告就系爭○○段土地、系爭○○土地繼承所得之應有 部分移轉予被告抵償，故丙○○於分配買賣價金時，即將 系爭土地分配款直接分配予被告受領等情節，所述互核 相符，應非憑空杜撰；本院衡以證人丁○○與兩造同為親 戚，而證人甲○○雖為被告友人，然均無特殊利害關係， 實無必要為偏袒被告故為虛偽證述，而使自己反受偽證 罪之追訴，堪認其等證詞屬實，是被告抗辯其與原告間 存有債權債務關係，並已合意由原告移轉系爭○○段土地 、系爭○○土地之應有部分抵債等情，尚非無憑。 　　　⑵又原告就系爭○○段土地之應有部分1/7係於95年1月3日由 丙○○代理兩造辦理設定擔保債權300萬元之抵押權登記 ，嗣後全體共有人再於98年11月2日將系爭○○段土地全 部移轉予洪秀呢，而此二次設定抵押權及所有權移轉登 記之物權行為，均經原告提供印鑑、印鑑證明及身分證 件配合辦理等情，亦有被告所提之抵押權設定契約書（ 見審訴卷第43至45頁）及新興地政事務所函覆之土地登 記移轉資料在卷為憑（見訴字卷一第391至413頁），原 告既先後（並非僅一次）提供印鑑、印鑑證明及身分證 件，依一般常情，其對辦理系爭○○段土地之抵押權設定 登記、移轉登記事宜自無不知之理（原告就此雖予否認 ，但為本院所不採，詳下述）；另系爭○○段土地出售後 所得全部價金32,924,000元匯入被告帳戶，均係由原告 姊姊丙○○負責分配，並逕將原告名下1/7所有權所應得 之系爭土地分配款4,309,270元分配予被告，而未交付 原告乙節業為兩造所不爭執，而此亦恰與證人丁○○、甲 ○○所證稱原告已將其就系爭○○段土地之應有部分移轉予 被告抵償債務，並為丙○○所明知乙情相符，故被告辯稱 兩造間已合意將原告所繼承之系爭○○段土地（應有部分 1/7）讓與被告以抵償債務，雖未辦理移轉登記，然被 告為實際所有權人，故其自得於系爭○○段土地出售後， 受領系爭土地分配款等語，應可採信。 　　⒉原告於本院進行當事人訊問時，雖否認其與被告間有何債 權債務關係，亦否認曾遭黑道討債而向被告借款50萬元云云，然就本院訊問其是否提供印鑑、印鑑證明予被告辦理不動產抵押權設定、移轉等事項時，則陳稱：其知道父親留有遺產，有共同推派丙○○為遺產管理人，其於95至98年間都在北部工作，94年間某日被告在凌晨12點多打電話要其寄身分證和印章，被告沒有說原因，只是一再強調她是家族裡最有身份地位、最有錢的人，其直到96年農曆年回高雄才跟被告要回，這期間一直放在高雄，至於94年這次有無申請印鑑登記及印鑑證明其忘記了；第二次是98年的時候，也是被告打電話要其寄身分證和印章回去，印鑑證明也是被告要其去辦的，其不知道被告要其辦印鑑證明的原因，被告每次都強調自己是家族中最有社會地位、最有錢的人，叫其要完全信任她，其申請印鑑證明後與印鑑連同身分證一併郵寄給被告，等其回高雄時再跟被告拿取回，取回時亦未詢問使用情形，其都沒有過問，也不知道印鑑證明會用在什麼地方，其知道父親遺有系爭○○段土地由子女7人繼承，但不知道該地已於98年10月間出售，是112年1月份四姊乙○○上台北才告知云云（見訴字卷一第443至448頁、第452頁）。然查，依卷內關於系爭○○段土地、○○土地歷次設定及移轉登記情形，原告至少分別於95年1月間、96年1月間、98年10月間曾提供印鑑、印鑑證明用於辦理系爭○○段土地抵押權、系爭○○土地抵押權及系爭○○段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事宜，原告明知歐飛源之遺產應辦理繼承登記，卻毫不關心，亦未授權他人辦理，已有可疑；而其於95至98年之期間，經被告屢次索取辦理不動產登記所必需之印鑑、印鑑證明等重要個人物品，原告復均一概配合且完全不問緣由，亦與常情嚴重相悖，要難採信；又身分證係屬國民證明身分之重要文件，且為與金融、政府機關往來時所必要，不但應由個人謹慎保管以免遭他人盜用，且長期未持有亦將造成生活上諸多不便，故原告稱其於94年間第一次交付身分證、印章等物品予被告後，係遲至96年農曆年間才取回云云，長達1年多之時間均未持有身分證，任令他人使用，明顯違背一般人之生活經驗，恐係因本院訊問時告知系爭○○段土地抵押權、系爭○○土地抵押權之設定時間（即95年1月、96年1月）後所編造，其主張自無可採。 　　⒊原告否認兩造間存有債權債務關係及已將系爭○○段土地讓 予被告抵償欠款，並就被告前揭抗辯，另聲請傳訊證人即原告姊姊丙○○、乙○○以為反證。 　　　⑴證人丙○○證稱：95年1月間，被告拿原告的身分證及印章 ，說為了原告好，她不會害原告，要其將原告名下系爭 ○○段土地應有部分作假設定，因為原告以前花錢沒有節 制，所以將土地設定，讓原告自己知道節制，但兩造間 沒有任何債權債務關係，也沒有該筆300萬元債權，之 所以未設定給其他人是因為被告是長輩，常說她很愛護 原告，不會害原告，且其嬸嬸也於87年將兒子的土地設 定給被告，但原告就此設定完全不知情；96年1月間被 告又再次拿原告的身分證和印章，交代其去辦理抵押權 300萬元的設定，也說是為了原告好，兩件都是假設定 ，都沒有抵押債權的事實；系爭○○段土地出售予洪秀呢 ，是經過全體共有人同意的，但原告不曉得有此買賣， 是被告交付原告的身分證和印鑑章辦理，其也未向原告 確認是否同意，後來收受價金後，清償系爭○○土地之貸 款及分配均由其負責辦理，當要作分配款時，被告就交 代說為了原告好，要其將原告的分配款交給被告保管， 所以其只有匯款給其他6人，原告的分配款則留在被告 帳戶內，其他姊妹也都知道其未匯款給原告，系爭○○段 土地之買賣其自始至終均未與原告聯絡，是被告交付原 告的身分證、印鑑章辦理，被告有交代不要告訴原告這 件買賣的事，被告自己也不會跟原告說，其從未看過有 黑道來向原告討錢，原告小孩的保母費自父親去世後都 是以租金支付，被告沒有付過小孩的扶養費，也沒有幫 原告處理任何債務，其在被告處上班，從來沒聽被告說 與原告有何債權債務關係等語在卷（見訴字卷一第161 至164頁、第166頁、第170頁）。 　　　⑵證人乙○○則證稱：原告不知道系爭○○段土地買賣之事， 當初買方開了3張支票存入被告帳戶，原告沒有收到分 配款，因為被告交代原告的部分不用匯給原告，她會幫 原告保管，其知道系爭○○段土地抵押權乙事，當時是被 告叫丙○○去辦的，被告說為了原告好，要在該地設定30 0萬元抵押權，其和丙○○、被告都知道是假債權，所以9 8年土地出售後，被告就自己寫了清償證明去辦理塗銷 登記了；系爭○○土地抵押權也是被告叫丙○○去辦理的， 原告並不知情，也已經另案訴訟塗銷抵押權；被告當時 拿著原告的證件，以家族長輩的身分，說為了原告好， 要在原告土地持分設定假債權的抵押權，被告也曾經在 87年叫丙○○去辦堂哥歐家逢土地的抵押權；而關於其與 丙○○之學經歷，當時其為公務人員，丙○○則在被告配偶 的事務所工作，其學歷為研究所畢業，丙○○是高中畢業 ，因為被告都說是為了原告好，也為了其他人好，原告 是在112年時說他知道系爭○○段土地已經賣掉，但不知 道詳細情形，也沒說怎麼知道的，原告從小就和6個姊 姊不親，91年間父親死後，就與原告失聯，100年時聯 繫上也只是彼此問候近況，關於系爭○○段土地、○○土地 的情形，原告沒有問，其也沒機會說，112年其上台北 才把父親過世後的事跟原告說等語在卷（見訴字卷一第 172頁、第174至176頁）。 　　　⑶證人丙○○、乙○○2人所為證詞，就原告並不知系爭○○段土 地之出售及分配情形，兩造間亦無任何債權債務關係， 系爭○○段土地抵押權及系爭○○土地抵押權均係被告單方 面要求之假設定，系爭土地分配款亦係被告指示丙○○勿 匯予原告等節，雖相一致；然其2人與原告係屬手足至 親，且丙○○復為系爭○○段土地、○○土地之抵押權設定、 移轉登記、價金分配及租金分配等事項之實際經手人， 與本件訴訟結果有直接之利害關係，難認無避重就輕之 虞，已難盡信。又審酌證人丙○○、乙○○分別在律師事務 所工作及擔任公務人員，且學歷分別為高中及研究所， 對於未經同意使用他人證件處分不動產之行為，可能涉 犯偽造文書、侵占等相關罪責，自無不知之理，丙○○豈 有可能明知原告未同意系爭○○段土地設定抵押權、出售 ，仍先後多次依被告指示辦理，而乙○○及其他姊妹復均 無異議；又丙○○先證稱因原告之前花錢沒有節制，故被 告表示為了原告好，須將原告名下系爭○○段土地應有部 分作假設定，讓原告自己知道節制（見訴字卷第163頁 ），迨出售後欲分配買賣價款時，被告亦以同一理由， 要其將原告的分配款交給被告保管云云，然另證稱被告 有交代不要告訴原告土地買賣之事，被告自己也不會跟 原告說云云（見訴字卷一第167頁），然原告若自始不 知系爭○○段土地遭設定及出售、分配，如何知所節制？ 而被告若係以此不合邏輯之理由，又如何得以多次說服 丙○○依被告指示辦理？是丙○○所為證述，已有矛盾，其 與乙○○顯係為偏袒原告而為不實證述，均難採信。 　　⒋再本院為究明原告兄弟姊妹與被告間有何特殊情分或權力 支配結構，訊問原告是否從小即與被告有密切往來，原告亦自陳僅有二姊在被告丈夫之律師事務所上班，其小時候跟被告的往來只是被告會到家裡來，其不會主動找被告，阿嬤在世時，家裡有節慶時，被告一家會出現，但其兄弟姊妹之教養及生活均未受被告之關切或資助，只是被告從小就會一直說她是家族最有錢、最有地位的人等語在卷（見訴字卷第452、453頁），則衡以此情，原告及其姊妹與被告間，既無任何長期存在之服從關係，實難想像原告於被告屢次索取身分證、印鑑、印鑑證明時，均不問原因一概配合交付；而丙○○更僅因被告表示是為原告好，即未經原告同意，多次依被告片面指示辦理不動產登記事項，甚至將原告應得之系爭土地分配款逕行交付被告，堪認原告之陳述及證人丙○○、乙○○之證詞，均明顯悖於通常事理，本院實難僅憑其等上開所述，遽為原告有利之認定。 　　⒌綜上，被告抗辯其與原告間存有債權債務關係，而經原告 以系爭○○段土地應有部分抵償，故其受領系爭土地分配款4,309,270元具有法律上原因，並非不當得利等情，業據證人丁○○、甲○○證述在卷，而原告確有先後提供印鑑、印鑑證明配合被告委請丙○○辦理系爭○○段土地抵押權之設定登記、系爭○○段土地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事宜，顯亦同意而無不知之理，被告所辯應可採信；至原告所為之反對陳述，既無從動搖本院就被告所為舉證已形成之確信，則依前開說明，此部分事實真偽不明狀態之不利益，即應由原告承擔，故原告主張被告就系爭土地分配款受有4,309,270元係屬不當得利，並請求被告返還云云，尚屬無據。 　㈢被告受領系爭租金分配款42萬元有無法律上之原因？ 　　⒈被告辯稱原告亦已將名下系爭○○土地之所有權（權利範圍 各1/7）讓與被告抵償300萬元欠款，並於96年間委由丙○○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故自99年起丙○○每半年均會依所有權比例，將租金盈餘分配2/7予被告，詎自103年起僅分配1/7予被告，並告知96年並未依兩造委任意旨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而僅辦理擔保300萬元債權之抵押權設定登記等語；而原告就此則均予否認，並主張其與被告間並無債權債務關係，不知系爭○○土地於96年1月25日設定抵押權予被告，亦不知系爭○○房地之租金如何分配云云。經查： 　 　 ⑴證人丁○○、甲○○除為前開證述外，丁○○另證稱：系爭○○ 房地於歐飛源過世後有繼續出租，租金由丙○○統籌收， 再分配各共有人，原告之應有部分也是拿來跟被告抵債 ，因為原告欠被告很多錢，系爭○○段土地不夠付，所以 系爭○○土地也拿來抵，歐秀華是因為做生意資金有問題 ，向銀行借款週轉不過來，要被拍賣，歐秀華姊妹認為 如果共有土地賣給外人將來會很麻煩，所以就找姑姑即 被告幫忙，歐秀華和原告就系爭○○土地的權利都賣給被 告了等語在卷（見訴字卷第122至123頁）；而證人甲○○ 則另證稱歐飛源死後，系爭○○土地之租金按繼承子女人 數分配，因為原告和阿華的持分都已經過給被告，所以 被告也會受到分配，其在照顧歐孟和的時候，原告居無 定所，並無正當工作，不然小孩怎麼會由其照顧，歐孟 和住在其家裡，其每月收取2萬元，含吃住，都是被告 交付現金，開學後是其丈夫每天載歐孟和去上幼稚園及 安親班，並接歐孟和回家，安親班是每個月要付費，註 冊時也有一筆費用，多少錢已經忘記，但會拿收據向被 告收錢，照顧歐孟和一年多之後，有一天歐孟和的母親 打電話來說要接回歐孟和，其跟被告說，被告說好，所 以就讓歐孟和母親把小孩接走了等語綦詳（見訴字卷第 284至287頁）。經核證人丁○○、甲○○就原告已將其繼承 系爭○○土地之應有部分移轉予被告抵債乙節，所述大致 相符，應可採信。是被告抗辯兩造已合意由原告將系爭 ○○土地之應有部分讓與其抵償欠款，雖尚未辦理所有權 移轉登記，但其仍得受領原屬原告之系爭租金分配款等 語，應非無憑。 　　　⑵又原告就系爭○○土地之應有部分1/7係於96年1月24日由 丙○○、歐秀華代理兩造（原係由丙○○前往辦理，嗣將代 理人改為歐秀華，此部分經丙○○證述如後述）辦理設定 擔保債權300萬元之抵押權登記，並提供本人之印鑑、 印鑑證明以供辦理乙情，此部分有被告所提之土地登記 申請書（見審訴卷第75至78頁）可證，參以原告除於95 年1月、98年10月間2次提供印鑑、印鑑證明及身分證件 交予被告辦理系爭○○段土地設定抵押權、所有權移轉登 記外，其間復於96年1月間再次提供被告使用，佐以印 鑑章、印鑑證明之申請通常為辦理不動產登記所必備， 此為一般有不動產之民眾應具備之常識，縱欠缺此部分 生活常識，於前往戶政事務所申辦時，承辦人員亦會再 次確認相關之使用目的，原告既先後至少3次配合提出 ，顯見其已同意並授權被告及丙○○、歐秀華代辦理各該 土地登記事宜（原告就此雖予否認，但為本院所不採， 詳下述）；另系爭○○房地之租金，自歐飛源過世後，均 由丙○○負責保管使用，並自99年開始，於歷次分配租金 盈餘時均將原應歸屬原告（即1/7）之系爭租金分配款 分配予被告乙節，業為兩造所不爭執，此亦與證人丁○○ 、甲○○所證稱原告已將其就系爭○○土地之應有部分移轉 予被告抵償債務，並為丙○○所明知乙情相符，故被告辯 稱兩造間已合意將原告所繼承之系爭○○土地（應有部分 1/7）讓與被告以抵償債務，其為實際所有權人，自得 受領系爭租金分配款42萬元等語，應堪信為實在。 　　　⑶至原告雖另案訴請確認系爭○○土地抵押權及所擔保之債 權債務關係不存在，並請求被告塗銷系爭○○土地抵押權 ，經臺灣橋頭地方法院以112年度訴字第777號（下稱另 案○○抵押權判決）判決原告全部勝訴確定，並提出判決 書及言詞辯論筆錄為憑（見訴字卷第93至104頁），然 觀之上開判決書及言詞辯論筆錄之記載，被告於該案係 抗辯當初要辦的是所有權移轉登記，兩造間確無設定系 爭○○土地抵押權之意思表示合致等語（見訴字卷第103 頁），兩造既均不爭執無設定抵押權之合意，法院自應 認定系爭○○土地抵押權及所擔保之債權債務關係均不存 在，並判決被告應塗銷系爭○○土地抵押權之登記無誤。 至兩造於本件之爭點則係被告有無受領系爭租金分配款 之法律上原因，與系爭○○土地抵押權是否有效並無直接 關連，故本院尚無從以另案判決結果即為被告不利之認 定。　 　　⒉原告否認被告前開抗辯，並為以下陳述及舉證： 　　　⑴原告於本院行當事人訊問時，就系爭租金分配款部分係 陳稱：103年間四姊乙○○打電話說系爭○○房地租金有分 配款，要其提供帳號，之後每半年其就會收到一次轉帳 ，金額大概是4至6萬元，其於103年至112年間大部分都 是與乙○○以Line聯絡，中間雖有疫情，但還是保持聯絡 ，103年之前乙○○也有斷斷續續跟其聯絡，有時候一個 月一次，有時候一個月兩次，有時候兩個月聯絡一次， 其子歐孟和的生活費用也是以該租金盈餘之公款支應， 因為歐飛源很疼愛歐孟和，過世時姊弟守靈就有共識， 父親的租金收入第一優先就是小孩的保母費，其不知道 什麼時候辦理遺產繼承，其只有在94年間將身分證交給 被告，並未授權任何人辦理遺產繼承登記，乙○○是112 年才跟其說系爭○○段土地賣掉的事，還提了○○土地分配 款從99年就有，99至102年都被被告拿走，乙○○說之前 是被告要求她們不能說的等語在卷（見訴字卷第446頁 、第449至451頁）。然原告明知歐飛源之遺產應辦理繼 承登記，且系爭○○土地尚須繼續出租以支付歐孟和扶養 所需費用，然其先稱未授權任何人辦理，復又稱依被告 指示多次交付身分證件、印鑑、印鑑證明，但均未過問 用於何處云云，其既自100年起即與乙○○取得聯繫，然 歷次聯絡時均未詢問土地登記狀況、租金收入是否足供 歐孟和使用，已與常情迥異，顯無可採。 　　　⑵證人丙○○證稱關於系爭○○土地租金之作帳明細是其製作 的，91年3月11日父親歐飛源過世時，所有繼承人推其 擔任遺產管理人，因為歐飛源有苓雅區及○○區土地出租 ，及擔任遺產管理人後繼續收取租金，收取的租金要支 付原告小孩的扶養費、遺產稅、歐飛源生前債務的利息 、地價稅、房屋稅及祭祀的費用，租金款項均由其統籌 分配，98年出售系爭○○段土地清償系爭○○土地貸款後， 才有盈餘來分配，被告在96年間有買歐秀華的所有權， 產權登記給周元培，99年租金開始有盈餘，其就交兩份 租金給被告，一份是原告的，一份是周元培的，都以現 金交付，由被告簽收，日記帳的支出是多數所有人同意 ，由其執行，96年1月間被告再次拿原告的身分證和印 章，交代其去辦理抵押權300萬元之設定，也說是為了 原告好，不會害原告，其就依被告指示辦理，但兩造間 完全沒有債權債務關係，其去辦抵押權設定時，○○地政 說其不是專業地政士，收件有限制，因為歐秀華住在○○ ，其便要歐秀華帶身分證和印章幫忙作代理人，由歐秀 華送件，其雖完全沒有跟原告聯絡，但因為原告小孩的 扶養費是公積金在支出，且被告從來沒提過原告有積欠 她任何債務；原告小孩的保母費、扶養費，其都有從公 積金中支付，因為小孩是歐飛源生前照顧的，歐飛源有 交代，所以就用歐飛源的遺產支付，從91年父親喪禮後 ，其與原告就沒有聯絡，從99年到102年系爭○○房地之 租金都分給被告兩份，103年以後其覺得交給被告好像 不對，就拜託乙○○跟原告聯絡，從此原告那一份就交給 原告等語在卷（見訴字卷第162頁、第164至170頁）。 　　　⑶證人乙○○則證稱：系爭○○土地租金均由丙○○統籌管理，9 9年之前租金沒有結餘，99年之後多數人同意6個月分配 一次，就是結餘除以7，被告跟丙○○說原告的部分交給 被告保管，系爭○○土地抵押權是被告叫丙○○去辦的，原 告並不知道，被告拿著原告證件，以家族長輩的身分， 說為了原告好，要在原告土地持分設定假債權的抵押權 ，原告從小就和6個姊姊不親，91年父親死後就與原告 失聯了，100年時有聯繫上也只是問候彼此近況，很少 碰面，112年其上台北才把父親過世後的事告訴原告， 包括原告小孩的各項費用都是用父親遺產支付、系爭○○ 段土地在95年被被告設定300萬元抵押權、98年出售後 被告已經去辦理塗銷，也跟原告說分配到的價金飾430 萬餘元，由被告保管，還說了系爭○○土地被被告設定30 0萬元抵押權，且自99年起就有結餘款，原告分配到的 部分也是被告保管中，其於100年與原告聯絡上後，只 是彼此問候，原告沒有問，其也沒有機會說系爭○○段土 地、系爭○○土地的事，原告兒子的保母費、扶養費、註 冊費都是由爭○○房地租金收入支出的，因為父親很在意 這個小孫子，所以守靈時大家都有共識，原告是繼承人 ，也是系爭○○土地所有權人之一，原告自己在外生活， 沒有表示反對，原告當時就知道系爭○○土地有租金，因 為土地在父親在世時就有出租，承租人在父親過世後也 繼續承租，但原告不知道租金在99年後有結餘款，也不 知道99至102年間結餘款是被告簽收的，父親過世後， 其等就將系爭○○段土地、系爭○○土地之權狀都交給丙○○ 統一保管，委託丙○○管理系爭○○土地租金之分配，原告 委託丙○○的事情也一樣，就是繼承和租金管理，被告就 系爭○○土地租金原本受分配兩份，一份是幫原告保管， 一份是周元培的，丙○○在103年覺得由被告代領原告的 部分不妥，所以其於103年聯繫上原告後，就把那一份 給原告了等語在卷（見訴字卷第173至180頁）。　　　 　　　⑷證人丙○○、乙○○就原告並不知系爭○○土地抵押權之設定 及兩造間無任何債權債務關係，系爭租金分配款係被告 單方面要求幫原告保管等節所為證述，固與原告之主張 相呼應，然其2人與原告間為手足至親，證人丙○○復為 實際分配款項之人，與本件有直接之利害關係，難認無 避重就輕之虞而難盡信，已如前述。又審酌其2人之學 經歷，並非毫無生活常識之人，丙○○豈有可能明知原告 並未同意，卻僅因被告為家族長輩之身分，即依被告指 示擅自以原告之應有部分設定不實之抵押權，亦不可能 要求歐秀華出名代辦，故意構陷歐秀華罹於偽造文書罪 責，而歐秀華更不致於輕易允諾辦理；再丙○○係自99至 102年間，持續將原屬原告之1/7租金分配款交予被告， 而此情均為全體共有人即丙○○姊妹6人所知悉，卻長期 無人異議，縱如其2人所述心中早覺不妥，然乙○○既於1 00年即與原告取得聯繫，竟仍隻字未提，迨於103年向 原告索取帳號交付系爭租金分配款時，猶未一併告知先 前租金分配款均已交予被告，及系爭○○段土地之出售、 價金分配情形，實與常情相悖，其等2人所為證詞確無 可採。另衡以未成年子女之撫育教養，一般均由父母任 之，然原告僅因姊弟間於守靈時協議以系爭○○房地租金 支應扶養歐孟和所需費用，即將其子歐孟和留置於被告 住處長達1年，期間均無關心聞問，亦未自行負擔任何 歐孟和之費用，反與證人丁○○、甲○○所證稱居無定所、 有諸多債務問題之情形較相符合，則被告抗辯其曾多次 為原告解決債務，並與原告結算後，合意以原告繼承之 系爭○○段土地、系爭○○土地應有部分抵償欠款，自屬信 而有徵。原告主張其並未將系爭○○土地之權利讓予被告 作為抵償，亦不知被告擅自受領系爭租金分配款云云， 並無可採。 ⒊綜上，被告抗辯原告以系爭○○土地應有部分抵償，故其受領系爭租金分配款42萬元具有法律上原因，並非不當得利等語，業據證人丁○○、甲○○證述在卷，而原告除曾提供印鑑、印鑑證明配合被告辦理系爭○○土地之登記事項外，並由丙○○於99年至102年期間陸續分配租金盈餘予被告，原告與其他姊妹6人均未曾異議，堪認被告確係有權受領系爭分配款；至原告所為反證既未能動搖本院就被告所為舉證已形成之確信，則依前開說明，原告主張被告就系爭租金分配款受有42萬元係屬不當得利，並請求返還云云，亦屬無據，不應准許。 五、綜上所述，原告依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返還系爭 土地分配款及系爭租金分配款計4,729,270元本息，並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告之訴既經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亦失所附，爰併予駁回。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 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七、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9 　　日 　　　　　　　　　　民事第三庭法　官　謝　雨　真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9 　　日 　　　　　　　　　　　　　　　書記官　林　雯　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