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害風化等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301號 上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周宗利 選任辯護人 劉家榮律師 陳正軒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妨害風化等案件，不服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12 年度易字第422號，中華民國113年6月4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5052號)，提起上訴，本 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上訴範圍： 　㈠原判決以被告周宗利觸犯刑法第305條之恐嚇危害安全罪，而 判處有期徒刑2月；另以檢察官所提出之證據不足以證明被告有被訴刑法第235條第1項之散布猥褻物品罪嫌，而諭知此部分無罪之判決。僅檢察官提起上訴，明示對原判決科處恐嚇危害安全罪刑部分，僅就量刑部分上訴；對原判決諭知散布猥褻物品無罪部分，則全部上訴(本院卷第39至40頁)。 　㈡本院對於檢察官就恐嚇危害安全罪之量刑一部上訴部分，依 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規定及其立法說明，應僅就原判決關於此部分量刑妥適與否，予以調查審理，至於原判決認定犯罪事實部分，則非本院審查範圍。 　㈢被告其他被訴散布猥褻物品部分，經本院審理結果，認原審 以檢察官所提出之證據不足以證明被告有此犯行，而諭知此部分無罪之判決，核無違誤，應予維持，爰依刑事訴訟法第373條規定，引用第一審判決書所記載之理由(如附件)。 二、上訴理由： 　㈠恐嚇危害安全部分：被告以散布裸照作為威脅恐嚇方式，對 告訴人即代號AV000-A112901女子(姓名年籍詳卷，下稱A女)心理上造成巨大壓力，原審量處有期徒刑2月，尚嫌過輕。㈡散布猥褻物品部分：告訴人A女雖未保留「阿勇一」告知其裸照在網路上流傳之Line對話紀錄，但衡情不致以自損名譽之方式陷害被告。且暱稱「紅」與A女之Line對話内容，「紅」將其取得之A女裸照回傳給A女，取得管道來自網路上所流傳，而持有原始裸照僅被告一人，則網路上流傳之A女私密照及影像等，自係被告上傳散布。況被告甫向A女恐嚇「不談就公布照片」(即前述恐嚇犯行)，A女仍拒絕對談，被告更可能因而實行其恐嚇所預告之事(公布裸照)。原審僅因告訴人未能保留完整證據，遽為被告此部分無罪之諭知，顯有違誤，為此提起上訴等語。 三、惟查： 　㈠關於恐嚇危害安全罪之量刑部分： 　⒈按量刑之輕重，屬事實審法院得依職權自由裁量之事項，如 量刑時已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斟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情狀，未逾法定刑度或濫用裁量權限，亦無違反公平原則、比例原則及罪刑相當性原則，即不得任意指摘為違法(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4866號、第4540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原審對於被告所犯恐嚇危害安全罪部分，以行為人之責任為 基礎，審酌被告與告訴人A女為前情侶關係，不以理性態度處理感情糾紛，僅因A女分手後不願出面談判，竟以公布A女裸照作為威脅恐嚇，造成A女承受相當之心理壓力，又自始否認犯行，迄今未與A女達成和解或賠償，犯後態度不佳；兼衡被告尚無前科，及其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自述之學經歷、家庭經濟狀況等一切情狀，而量處有期徒刑2月，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⒊經核原審量刑時已以行為人責任為基礎，就刑法第57條各款 說明量刑所側重之事由及評價，對上訴意旨所指科刑資料，已斟酌說明，所處刑度未逾法定刑範圍，亦無濫用裁量權限或違反公平原則、比例原則或罪刑相當性原則，核屬妥適，並無上訴意旨所指量刑過輕之情形。㈡關於諭知被訴散布猥褻物品無罪部分： 　⒈被告自始否認曾將告訴人A女之裸照散布上網，A女於偵查中 則陳稱：裸照是我自拍，是我傳送給被告的，我們是前男女朋友，但我忘記為何將照片傳送給他了等語(偵卷第30頁)，足見被告既未持有原始裸照，亦非唯一持有A女裸照之人，若網路上真有裸照流傳，亦難認必係被告上網散布。 　⒉且依A女提出其與「阿勇一」之Line對話截圖，內容僅有「阿 勇一：你們在一起四年還有裸照」、「A女：誰傳的，你在那裡看到的」寥寥數語，無從得悉「阿勇一」後續有無回應，或回應內容為何；而A女於原審當庭提出手機經勘驗結果，亦無留存對話全文或原始檔案，A女更於偵查及原審證稱：「阿勇一」沒有看到我的裸照，只是聽被告說他手上有我的裸照而已等語(偵卷第86頁、原審卷第80頁)，自難以上述不完整之對話截圖，推論網路上有A女裸照流傳，遑論係被告散布上網。 　⒊A女另提出其與Line暱稱「紅」之Line對話截圖，其內容雖有 「紅：網路上很多流傳你的影片想看嗎（同時傳送1張A女裸照予A女）」，惟經原審當庭勘驗A女手機結果，亦無留存對話全文或原始檔案。且A女於原審及偵查中證稱：我聽「紅」說照片是人家傳給她，她再傳給我看的。我不清楚「紅」傳的照片究竟是從網路上抓下來，還是有人用Line轉傳給她。她是好心跟我說，但不願出庭作證等語(偵卷第31頁、易字卷第69、79至80頁)，仍未能證明網路上確有A女之裸照或私密影片流傳，遑論係被告散布上網。 　⒋檢察官上訴意旨雖稱：持有A女裸照僅被告一人，而A女衡情 不致以自損名譽之方式陷害被告，暱稱「紅」取得A女裸照之管道應係來自網路上所流傳，被告甫向A女恐嚇「不談就公布照片」，而A女仍拒絕對談，被告可能因而將裸照散布上網等語。然而依A女前述證詞，被告尚非唯一持有A女裸照之人，而「阿勇一」僅係聽聞被告手中有A女裸照，並未在網路上親見任何A女裸照；「紅」則係因收到他人傳送之A女裸照，而轉傳給A女，並非自網路下載或翻拍該張裸照，更未在網路上親見A女裸照，難以證明有何A女裸照或私密影片在網路上流傳，更不足以證明被告因恐嚇A女不從，而將A女 　　裸照或私密影片散布上網，應認此部分舉證不足，不能證明 被告涉犯刑法第235條之散布猥褻物品罪嫌，而應為此部分無罪之諭知(其餘引用第一審判決所記載之理由)。 四、原審就被告所犯恐嚇危害安全罪部分，量刑核屬妥適，並未 過輕；另就被訴散布猥褻物品罪嫌部分，以犯罪不能證明，而為被告無罪之諭知，並無違誤，均應予維持。檢察官仍執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關於恐嚇危害安全罪之量刑過輕，及諭知被訴散布猥褻物品部分無罪不當，核其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73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羅水郎提起公訴，檢察官陳俊秀提起上訴，檢察官 劉玲興、李廷輝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7 　　日 刑事第八庭 審判長法 官 陳中和 　　　　　　　　　　　　　　　　　　　法 官 莊崑山 　　　　　　　　　　　　　　　　　　　法 官 林柏壽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7 　　日 　　　　　　　　　　　　　　　　　　 書記官 陳雅芳 附件（第一審判決書）： 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易字第422號 公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周宗利 選任辯護人　劉家榮律師 　　　　　　陳正軒律師 上列被告因妨害風化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 第15052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周宗利犯恐嚇危害安全罪，處有期徒刑貳月，如易科罰金，以新 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其餘被訴部分無罪。 犯罪事實 一、周宗利與代號AV000-A112901女子（姓名年籍資料詳卷、下 稱A女）在高雄市○○區○○路00巷0號「七辣小吃部」認識後交往而成為男女朋友。交往期間於A女同意下，拍攝取得A女之祼照。A女後因故向周宗利表示欲分手，周宗利認A女不願出面談判，即基於恐嚇危害安全之犯意，於民國111年11月15日2時36分許，以通訊軟體LINE傳送恫嚇訊息「不談我就公布照片」等語予A女，以此加害其名譽之方式恫嚇A女，致A女心生畏懼，致生危害於安全。 二、案經A女訴由高雄市政府警察局鳳山分局報告臺灣高雄地方 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有罪部分： 一、證據能力：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之4等4條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同法第159條之5定有明文。經查，本判決所引用之證據，其中各該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固屬傳聞證據；惟業據被告周宗利(下稱被告)、辯護人及檢察官同意有證據能力（易字卷第36頁），本院審酌該具有傳聞證據性質之證據，其取得過程並無瑕疵，與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證明力非明顯過低，以之作為證據係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規定，認俱有證據能力。至其餘辯護人爭執證據能力之證據(易字卷第63頁)，因本判決未引為認定犯罪事實之依據，爰不予贅述此部分證據能力之有無。 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固坦承有於前揭時間以通訊軟體Line傳送「不談我就公布照片」等語予A女之事實，惟否認有何恐嚇犯行，辯稱：我沒有恐嚇的意思等語，辯護人則以：被告至多只是用語不當，但沒有要恐嚇的意思，再者這一句話「不談我就公布照片」，是否已經導致A女心生恐懼，以A女的證詞可知，她怕周宗利對她暴力相向、她怕周宗利對她如何如何，沒有說出來是什麼，就卷內被告的對話紀錄可以看出，被告當時就說要分手可以，附了一張單據就是這幾年來給A女的錢，怎麼可以搞不清楚，和平分手的洽談都沒有，若真的要這樣搞那就算帳，他就表達這樣，其實是希望了解分手的原因為何，所以被告說「我待你不好嗎？你自己摸良心，錢晚一點給你你就提分手戲碼，叫我不要耽誤你的後半生，賽孔明鐵口直斷後半生很慘，慘慘慘」等語，這當時就是被告的心態，A女今日證詞說她怕被告對她惡意相向，但被告沒有對她惡意相向過，她只是怕被告來跟她討錢，反正她要走人，她也不介意她的照片會不會被散播，因為A女說她躲起來了，今天她如果真的怕到躲起來，照片根本無法停止散播，這與起訴內容說那一句話就會變成她害怕，是完全無稽的等語，為被告辯護。經查： 　㈠被告與A女在高雄市○○區○○路00巷0號「七辣小吃部」認識後 交往而成為男女朋友，交往期間於A女同意下，拍攝取得A女之祼照及祼體影像檔，A女後因故向被告表示欲分手，惟被告認A女避不出面、不願談判，於111年11月15日2時36分許，以通訊軟體LINE傳送訊息「不談我就公布照片」等語予A女等情，業據證人即告訴人A女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時證述明確(警卷第11頁；偵卷第30頁至第32頁；易字卷第65頁至第66頁)，且有被告與A女之LINE對話紀錄截圖1份在卷可佐（警卷第25頁至第34頁），且為被告所坦認(警卷第3頁；易字卷第86頁至第88頁、第93頁)，是前揭客觀事實已堪認定為真實。 　㈡被告及辯護人雖辯稱被告傳送「不談我就公布照片」沒有恐 嚇的意思，A女亦未心生恐懼，不構成刑法第305條之恐嚇罪云云，惟按刑法第305條之恐嚇危害安全罪，所稱以加害生命、身體、自由、名譽、財產之事，恐嚇他人者，係指以使人生畏怖心為目的，而通知將加惡害之旨於被害人而言（最高法院52年度台上字第751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所謂恐嚇，指凡一切言語、舉動足以使人生畏怖心者均屬之，而該言語或舉動是否足以使他人生畏怖心，應依社會一般觀念衡量之，且僅以受惡害之通知者心生畏懼而有不安全之感覺為已足，不以發生客觀上之危害為要件（最高法院84年度台上字第813號判決意旨、最高法院27年度決議㈠參照）。是刑法第305條之恐嚇危害安全罪所保護法益，係個人免於恐懼之意思決定自由，如本於社會客觀經驗法則觀之，行為人所為之加害法益事項通知足以使受通知者心生畏懼，即該當恐嚇危安行為，而不以客觀上是否發生危害為構成要件，亦不以行為人真有加害之意為必要。另行為人之通知是否屬惡害通知之恐嚇範疇，須以行為人所述全部內容本於社會客觀經驗法則綜合加以判斷，能否使受通知者心生畏懼，而致危害於安全。查被告於本院審理時自稱：我確實是在111年11月15日2時36分以Line傳送「不談我就公布照片」的訊息給A女，我當時所指的照片就是A女的裸照等語(易字卷第93頁)，參以被告傳送「不談我就公布照片」予A女後，A女回稱「你都已經把我的裸照給那麼多人看過」等語，此後被告陸續傳送A女裸照及裸體影像檔予A女，此有被告與A女之LINE對話紀錄截圖（警卷第27至29頁）在卷可憑，足見被告及A女均知被告於111年11月15日2時36分許，以通訊軟體LINE傳送「不談我就公布照片」訊息所稱之照片即為A女的裸體照片。而裸照乃個人極為隱密之圖像資訊，殊難想像有人會願意在無緣由且未經同意下，被陌生、素不相識或自己無法掌握身分之人觀覽自己衣不蔽體的樣子，若裸體照片被散布、或處於得被不特定人任意查看狀態，對被拍攝照片者無異是名節、隱私上的重大傷害，依社會一般通念及客觀經驗法則判斷，被告所傳送前開訊息，已足令一般人感覺名譽之安全受威脅，是被告前述行為於客觀上已可認屬惡害之通知，並達足使人心生畏怖之程度。再者A女於被告陳稱上開言語後回稱要向被告買回裸照等語，此有LINE對話紀錄截圖1份（警卷第27頁）可佐，如A女不害怕被公布裸照、並未心生畏懼，亦無回覆被告願價購裸照之必要，證人A女於本院審理中亦稱：被告傳「不談我就公布照片」，我當然會擔心被告會散布我的照片等語(易字卷第77頁)，益見被告對A女稱上述言詞已使A女心生畏懼、產生心理壓力。被告為智識健全之成年人，理應知悉其所陳述上開言詞，足使A女因此心生畏懼，猶執意為之，主觀上當有恐嚇故意。 　㈢綜上所述，本件事證明確，被告及辯護人所辯不可採，被告 犯行堪以認定，應予依法論科。 三、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05條恐嚇危害安全罪。 　㈡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作為智識程度正常之成 年人，面對衝突、糾紛應以和平方式應對，竟不思以理性途徑處理感情問題，僅因認A女分手後不願出面談判，即以持有之A女裸照作為威脅，對A女施以恫嚇，造成A女承受相當之心理壓力，被告所為，實有不該。復衡被告於本件犯後始終否認犯行，亦未與A女達成調解或和解之犯後態度，並審酌被告恫嚇A女之方式、雙方係前情侶關係以及A女於本院表示刑度沒有意見只想要一個公道等語之量刑意見(易字卷第82頁)，兼衡被告除本件外，未有其他為法院判決有罪之前科素行，此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1份附卷可憑，再考量被告之犯罪動機、目的、手段，兼衡被告自述之學歷、經濟及家庭狀況等一切情狀（基於個人隱私，爰不細列，詳如易字卷第89頁），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貳、無罪部分： 一、公訴意旨另以：被告於不詳時日，將經A女同意後取得之A女 裸照上傳至網路供不特定人觀覽，嗣有姓名年籍資料不詳綽號「紅」（吳美紅）之女子、綽號「阿勇一」之男子等人看過而轉知A女，因認被告此部分所為，係犯刑法第235條第1項之散布猥褻物品罪嫌等語。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及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又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基礎。而刑事訴訟法上所謂認定犯罪事實之積極證據，係指適合於被告犯罪事實之認定之積極證據而言，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致使無從形成有罪之確信，根據「罪證有疑，利於被告」之證據法則，即不得遽為不利被告之認定（最高法院82年度台上字第163號、76年度台上字第4986號、30年度上字第816號等判決意旨參照）。公訴意旨認被告有此部分犯嫌，無非係以被告供述、A女指述、通訊軟體Line暱稱「紅」之人與A女間LINE的對話紀錄、Line暱稱「阿勇一」之人與A女間LINE的對話紀錄等件為主要論據。訊據被告否認有何散布猥褻物品犯行，辯稱：我沒有在網路上散布A女的裸照等語。經查： 　㈠觀諸Line暱稱「阿勇一」與A女間LINE的對話紀錄，雖可見「 阿勇一」對A女稱「人家你們在一起有四年還有裸照」，A女回稱「誰傳的，你在那裡看到的」，此有「阿勇一」與A女間LINE對話紀錄1份可憑(偵卷第57頁)，惟卷內未有後續之對話紀錄，無法得知「阿勇一」後續是否有說明其前開陳述之真意或是否有回覆A女之提問，是該「阿勇一」究竟有無看過A女裸照、以何等方式觀覽、是否通過網路途徑查看A女裸照或者僅係轉述聽聞自他人所述之內容，均有疑義，且證人A女於偵訊、本院證稱：「阿勇一」沒有看到我的裸照，他只是聽被告說被告手上有我的裸照而已等語(偵卷第86頁；易字卷第80頁)，是A女亦證稱「阿勇一」只是聽聞被告轉述其持有A女裸照，則「阿勇一」有無在網路上看過A女的裸照更顯可疑，本院於審理中當庭勘驗A女之手機(結果如附表)，A女的Line聯絡人雖有「阿勇一」此帳號，但已無對話紀錄可供查看，無法得知「阿勇一」有無傳送何等足供證實其有在網路上觀看到A女裸照之資訊。復觀Line暱稱「紅」之人與A女間LINE的對話紀錄，紅對A女稱「網路很多流傳你的影片想看嗎」，再傳送一張A女未穿衣服呈跪姿於床上之裸照予A女，此有「紅」與A女間LINE對話紀錄1份可證(偵卷第55頁)，惟就「紅」所傳送的A女裸照係自何處取得，證人A女於本院審理中稱：我是聽「紅」說人家傳給她的，然後她傳給我看的，我也不清楚「紅」傳的照片究竟係網路上抓下來，還是只是在Line上的影像轉傳；「紅」傳的照片是被告拍的，被告有將這些照片傳給我過，所以我也有這些照片等語(易字卷第69、79、80頁)，是「紅」雖以通訊軟體Line向A女稱「網路很多流傳你的影片想看嗎」，然A女稱「紅」有對其稱A女的裸照是接收自其他人轉傳而取得，而非自網路上下載，是「紅」於Line向A女所陳上開言詞是否可證明被告有公訴意旨所指將A女裸照上傳至網路之行為，已有疑義。又A女復稱自己也持有自己的裸照，是被告並非唯一持有A女裸照之人，若有被告、A女以外第三人取得A女之裸照，並非必然由被告方面傳送而取得。再者本院於審理時當庭勘驗A女之手機，A女手機內無前述A女與「紅」之原始對話紀錄可考，無法確認是否有其他對話內容可資證明被告有為公訴人所起訴散布A女裸照之犯行，此有本院勘驗筆錄1份可佐(全文如附表)，故「紅」與A女間LINE對話紀錄亦無法證明被告有於網路上散布A女之裸照。 　㈡另公訴意旨雖以被告之供述為據作為被告散布A女裸照犯行之 佐證，然被告未曾坦承有將A女裸照上傳至網路，又卷內其他事證亦無從補強A女所為不利被告之指述，是本件僅有A女之單一指述而欠缺補強證據。 　㈢綜上所述，依檢察官所舉證據，尚無法使本院形成被告此部 分有罪之確信，則檢察官認被告此部分涉有刑法第235條之散布猥褻物品罪嫌，屬不能證明，揆諸前揭法律規定，依法應為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1條第1項， 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羅水郎提起公訴，檢察官陳俊秀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6 　　月　　4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林明慧　　　 　　　　　　　　　 法 官 黃則瑜　　　 　　　　　　　　　 法 官 蔡培彥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 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6 　　月　　4 　　日 書記官 莊昕睿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刑法第305條： 以加害生命、身體、自由、名譽、財產之事，恐嚇他人致生危害 於安全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300元以下罰金。 附表 勘驗內容： 一、經搜尋LINE，顯示有「紅」此人，但點進去無對話紀錄。 二、另搜尋LINE「阿勇一」，有阿勇一及證人之對話，但時間從 112 年6月7日開始，並沒有偵卷第57頁對話內容。 三、經檢視告訴人手機內照片截圖，確實有與偵卷第55、57頁「 紅」、「阿勇一」對話紀錄截圖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