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危險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交訴字第5號 公 訴 人 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陳順慶 指定辯護人 袁烈輝律師 上列被告因公共危險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5 330號、112年度偵字第6480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陳順慶犯妨害舟車行駛安全罪，處有期徒刑參年陸月。扣案瓦斯 桶壹個沒收。 　　犯罪事實 陳順慶基於妨害舟車行駛安全之犯意，於民國112年5月2日3時31 分許，將1空桶重7公斤、容量4公斤之小型瓦斯桶（下稱本案瓦 斯桶）放置在交通部臺灣鐵路管理局（已改制為國營臺灣鐵路股 份有限公司，下稱臺鐵）基起123公里又750公尺處之北上鐵道正 線上（位置約在苗栗縣竹南鎮天祥街1段與龍鳳大排水交岔處） 。適同日5時41分許，北上第272次自強號列車行經該處，遂撞擊 、輾壓本案瓦斯桶後將之捲入車底，致該列車第12節車廂（該車 廂有旅客搭乘）水箱損壞（毀損部分未據告訴），並有發生列車 出軌、傾覆之可能，致生火車往來之危險。經司機員康伯俞聽聞 列車撞擊本案瓦斯桶發出之金屬撞擊聲，遂鳴笛後緊急緊軔，並 於下車察看狀況後通知內政部警政署鐵路警察局臺中分局派出所 員警到場，查扣瓦斯桶1個，嗣經臺鐵疏散並接送搭乘上開列車 之旅客離開現場。 　　理　　由 一、證據能力之認定 　㈠證據之分類，依其證據方法與待證事實之關聯性，固可分為 「供述證據」及「非供述證據」。前者，如屬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書面陳述，其有無證據能力，應視是否合於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5有關傳聞法則例外規定決定；後者，因係「物證」而非屬供述證據，自無傳聞法則規定之適用，祇須合法取得，並於審判期日經合法調查，即可容許為證據，而不生依傳聞法則決定其有無證據能力之問題。被告陳順慶雖於本院審理時稱：伊（停止羈押）回去看的時候，發現根本沒有那些監視器鏡頭，怎麼會有檢警給伊看的那些照片等語（見本院卷第113至114頁、第204頁），似係爭執檢察官所提出監視錄影畫面擷圖之證據能力，然監視錄影畫面擷圖係以電子科技設備運作所留存、印出之影像紀錄，並非供述證據，自無傳聞法則規定之適用，且被告亦不否認部分監視錄影畫面擷圖中出現之人為其本人（詳後述），已足徵該等監視錄影畫面擷圖具真實性，且查無事證足認有違背法定程式或經偽造、變造所取得之情事，並經本院於審理中依法踐行證據調查之程序，自有證據能力。至被告指稱「照片都很模糊」等語（見本院卷第113頁），核屬對於證據證明力之爭執，並非對於證據能力之爭議，附此敘明。 　㈡本案據以認定被告犯罪之供述證據，其中屬於傳聞證據之部 分，檢察官、被告及辯護人在本院審理時均未爭執其證據能力，復經本院審酌認該等證據之作成無違法、不當或顯不可信之情況，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均有證據能力。另本案以下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並無證據證明係實施刑事訴訟程序之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亦有證據能力。 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矢口否認有何妨害舟車行駛安全犯行，辯稱：伊確 實有騎腳踏車載瓦斯桶，並將瓦斯桶丟到竹南鎮某處，伊不曉得丟到何處，但不是丟在鐵軌上等語。經查： 　㈠112年5月2日5時41分許，北上第272次自強號列車行經臺鐵基 起123公里又750公尺處時，撞擊、輾壓本案瓦斯桶後將之捲入車底，致該列車第12節車廂（該車廂有旅客搭乘）水箱損壞，並有發生列車出軌、傾覆之可能，致生火車往來之危險。經司機員康伯俞聽聞列車撞擊本案瓦斯桶發出之金屬撞擊聲，遂鳴笛後緊急緊軔，並於下車察看狀況後通知內政部警政署鐵路警察局臺中分局派出所員警到場，查扣瓦斯桶1個，嗣經臺鐵疏散並接送搭乘上開列車之旅客離開現場等情，業經證人即臺鐵司機員康伯俞於警詢時證述明確（見112年度偵字第6480號卷第33至36頁），並有北上第272次自強號列車車頭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臺鐵112年7月10日鐵安調字第1120023057號函暨所附受損比對照片在卷可稽（見112年度偵字第5330號卷第59頁上方、第163至171頁），且經本院當庭勘驗明確（見本院卷第148至149、156頁），復為被告於本院審理時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114至115頁），此部分事實，先堪認定。 　㈡本案係被告於112年5月2日3時31分許，將本案瓦斯桶放置在 臺鐵基起123公里又750公尺處之北上鐵道正線上： 　⒈本案之查獲經過，係經警調閱案發地點周遭路口、民宅、店 家等監視器影像，過濾相關人車影像，在竹南鎮天祥路1段資源回收場及鐵道東側工地監視影像中，發現1部腳踏車於案發當日3時24分至36分許在案發地點附近逗留且形跡可疑，遂追查該部腳踏車來程及去程相關影像，並比對犯罪嫌疑人所使用悠遊卡之乘車紀錄後，循線追查至址設新竹市○○區○○路0段00號之福揚工程實業有限公司，經該公司負責人陳宏裕指證警方所提示照片中之人為其公司之派遣工即被告，而查悉被告為本案犯罪嫌疑人，此有內政部警政署鐵路警察局臺中分局偵查報告、警員甘明忠、鍾欣怡、許珮珊出具之報告書1份附卷可憑（見112年度他字第557號卷第23至61頁；112年度偵字第6480號卷第75頁）。 　⒉經本院當庭勘驗前述員警所調閱之監視錄影畫面，勘驗結果略以：一男子（下稱甲男）於監視器畫面顯示時間112年5月2日3時11分許（實際時間為同日3時5分許，見112年度偵字第5330號卷第61頁），騎乘自行車在某彩繪地下道前停車後，自該自行車前方置物籃取物，並朝鐵道扔擲物品3次（見本院卷第159至161頁上方）；監視器畫面顯示時間112年5月2日3時54分許（實際時間為同日3時10分許，見112年度偵字第5330號卷第63頁上方），甲男騎乘自行車，自行車後座未載物品（見本院卷第161頁下方）；監視器畫面顯示時間112年5月2日3時17分許，甲男騎乘自行車，自行車後座置有一黑色袋子（見本院卷第162頁）；監視器畫面顯示時間112年5月2日3時59分許至4時5分許（實際時間為同日3時27分至3時33分許，該監視器畫面顯示時間較實際時間快約32分鐘，見112年度偵字第5330號卷第67頁），甲自畫面右上角隧道處騎乘自行車進入畫面，將自行車牽至路邊停放，在該處駐足徘徊後，走到路邊朝右上角隧道處略為張望，嗣走回自行車旁，疑將自行車上黑色袋子提起往右略移2步後彎腰放至地上，略作停留後再次彎腰將地上之黑色袋子提起，朝隧道方向移動，嗣走回自行車旁，彎腰疑將黑色袋子取下後以左手置放在地上，同時以右手提黑色袋子內之物品，再次往隧道方向前進，甲走入隧道後，於監視器畫面顯示時間112年5月2日4時3分許（實際時間為3時31分）時，畫面右上角燈光有黑影閃過，嗣甲步出隧道走回自行車旁，將黑色袋子自地上撿起，並略作整理後騎乘自行車朝畫面左側離開（見本院卷第166至171頁上方）；監視器畫面顯示時間112年5月2日3時36分許，甲以較快速度騎乘自行車，自行車後座未載物品（見本院卷第171頁下方）；監視器畫面顯示時間112年5月2日4時58至59分許，甲騎乘自行車在全家便利商店與有鉗人娃娃機店間停車，步入有鉗人娃娃機店，伸手至該店某娃娃機臺上方取下一黑色袋子後，手提該袋子及其內物品走出該店（見本院卷第174至178頁）；監視器畫面顯示時間112年5月2日5時36分許（實際時間為同日4時59分許，該監視器畫面顯示時間較實際時間快約37分鐘，見112年度偵字第5330號卷第75頁），甲右肩揹著包包步入全家便利商店（此時其衣著為灰黑帽、灰色上衣、牛仔褲、拖鞋），並進入該店洗手間（見本院卷第181頁）；監視器畫面顯示時間112年5月2日5時44分許（實際時間為同日5時7分許），甲右肩揹著包包走出洗手間（此時其衣著已改為灰黑帽、深色上衣、咖啡色長褲、拖鞋），並離開該全家便利商店（見本院卷第182頁）；監視器畫面顯示時間112年5月2日5時41分許（實際時間為同日5時21分許），甲將自行車停放在停車場後步行離開（見本院卷第183頁）；監視器畫面顯示時間112年5月2日5時41分許，甲在臺鐵竹南車站刷卡進站（見本院卷第184頁）。 　⒊被告於本院審理時自承偵字第6480號卷第141至143頁有鉗人娃娃機店及全家便利商店監視錄影畫面中之人係其本人（見本院卷第212至213頁），而觀諸上開各路口、民宅、店家監視器攝得之甲男，其身形、穿著均與被告至全家便利商店換裝前之外觀樣貌相符，所騎乘腳踏車之樣式亦相同，且上開監視錄影畫面於時間、空間上具有連貫性，足認上開監視錄影畫面中之甲男確為被告無誤。又被告於警詢時坦承有於112年5月2日或1日在竹南鎮騎乘腳踏車攜帶瓦斯桶（見112年度偵字第5330號第32頁），且經員警提示扣案瓦斯桶照片後稱其攜帶之瓦斯桶是小瓶的，與警方提示的照片一樣（見112年度偵字第5330號第34頁，警方提示之照片見同卷第99頁），於本院審理時亦稱：本院提示予伊辨識之扣案瓦斯桶，與伊在竹南鎮騎乘腳踏車攜帶之瓦斯桶，大小差不多等語（見本院卷第218頁），另被告於112年5月17日偵訊時自承：伊因遭紅媒、黑科技干擾，有時會想自殺，有時會想對其他人做不好的行為，例如拿瓦斯桶放在火車鐵軌上去嚇其他人等語（見112年度偵字第5330號第133頁），於本院審理時亦稱其心中確實曾浮現上開想法（見本院卷第217至218頁），且被告於放置本案瓦斯桶前即有朝鐵道扔擲物品之舉動，業經本院勘驗如前，是被告放置本案瓦斯桶在鐵軌上之行為，與其內心意思及案發前之客觀舉措具有一致性，復參以被告於案發當日3時31分許手提物品進入之隧道，與本案列車撞擊瓦斯桶之地點非常接近，有員警在其上繪製動線之Google地圖1份在卷可憑（見112年度偵字第6480號卷第79頁），堪認本案確係被告於112年5月2日3時31分許，將本案瓦斯桶放置在臺鐵基起123公里又750公尺處之北上鐵道正線上。 　㈢被告雖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時一再辯稱：伊案發當日5時40分許也有從竹南車站搭車北上，如果說瓦斯桶是伊放的，伊就是自尋死路，這樣不合乎邏輯等語，然被告於112年5月17日偵訊時曾稱：伊因遭紅媒、黑科技干擾，很痛苦，有時會想自殺等語（見112年度偵字第5330號第133頁），嗣被告於本院審理時亦稱其心中確實曾浮現上開想法（見本院卷第217至218頁），故縱使被告放置本案瓦斯桶之行為可能危害其自身生命、身體之安全，亦無從據此即認定非其所為，況被告於本院審理時供承：伊於112年5月2日案發後、同年5月17日遭警拘獲前即有將本案相關新聞剪報（見本院卷第217頁），如被告所辯屬實，則本案與其毫無關聯，其應無動機、原因關注本案相關新聞甚至動手剪報，是其上開辯解顯係臨訟卸責之詞，不足採取。另被告雖於本院審理時辯稱：本案列車前面11節車廂都沒問題，只有第12節車廂毀壞，亦不合邏輯等語，然隨著火車行駛之方向轉換，列車之第12節車廂本未必行駛在第1至11節車廂後面，被告上開推論之前提事實已屬有疑，況瓦斯桶遭捲入列車車底後，後續將造成何車廂何零件之損壞，亦無邏輯或經驗上之必然，是被告上開所辯，亦無從為其有利之認定。 　㈣刑法第184條第1項公共危險罪，係以「致生往來之危險」為其客觀構成要件，屬「具體危險犯」而非「抽象危險犯」，故就是否該當本罪需有積極之事證，證明具體危險之事實，而非僅以籠統之抽象危險理論，即可以該罪相繩（最高法院102年度台上字第3977號 判決意旨參照）。又刑法第184條第1項以損壞軌道、燈塔、標識或以他法致生火車、電車或其他供水、陸、空公眾運輸之舟、車、航空機往來之危險者，為其犯罪之構成要件；旨在保護公眾交通往來之安全；所謂「以他法」，係指以損壞軌道、燈塔、標識以外之相類方法，致生火車、電車或公眾運輸工具往來之危險者而言；其損壞之方法並無限制，非僅指損壞火車號誌、以石塊堆置於鐵軌等手段；其客體亦不限於軌道、燈塔、標識，如於車站或公眾運輸工具上引燃爆裂物或施放毒害物質，導致該交通據點及所停放或行駛中之公眾運輸工具受損、其上或附近之人員傷亡，自均造成往來之危險，而屬該條規定所欲保護之社會法益範疇（最高法院105年度台上字第270號判決意旨參照）。再刑法第184條第1項之往來危險罪，區別其既遂、未遂之標準，在於是否致生火車、電車或其他供水、陸、空公眾運輸之舟、車、航空機往來之危險，至於因而致舟車等傾覆或破壞者，則屬同條第2項加重結果犯之問題，殊不得資為判斷同條第1項犯罪既遂未遂之標準（最高法院63年台上字第687號原判例意旨參照）。另所謂「傾覆」，係指傾倒，顛覆或覆沒等變更其固有之使用狀態之行為。又所謂「破壞」係指舟、車、航空機喪失其全部或一部之效能而言，若被告之行為無使舟、車、航空機「傾覆」之可能，或其「破壞」僅為輕微之破損而無礙其固有之效能，不足以發生公共危險者，自不得以本罪相繩（最高法院74年度台上字第6787號判決意旨參照）。本案列車損壞之物品為「水箱用銅管連接管及銅管接頭」，該物品之功能為連接2水箱，使箱體內存水互通，用以提供車上廁所及哺集乳室相關設備使用，該損壞品項無影響列車安全行駛之情形，車輛可行駛至運轉終了再維修等情，有臺鐵112年7月10日鐵安調字第1120023057號函暨所附受損比對照片在卷可稽（見112年度偵字第5330號卷第163至164頁）。被告放置本案瓦斯桶在鐵軌上，雖未因而致火車傾覆或破壞火車安全行駛之效能，然依本案瓦斯桶之材質（鋼製）及體積（經本院勘驗，其高約35公分、寬約20餘公分，見本院卷第211頁），其導致列車出軌、翻覆之可能性，較諸以石塊堆置在鐵軌上之行為，應係有過之而無不及，且被告於本院審理時供承其知悉在鐵軌放置物品會造成火車往來及乘客之危險（見本院卷第214頁），足認被告之行為客觀上已致生火車往來之具體危險，主觀上亦有本罪之危險故意。 　㈤綜上，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洵堪認定，應予依法論科。 三、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184條第1項之妨害舟車行駛安全罪 。 　㈡被告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時多次提及其受到紅媒、黑科技之干 擾，以精神醫學之角度觀之，其固可能罹患妄想或幻覺等精神病症狀，然本案被告始終否認犯行，本院尚無從依其供述知悉本案犯行與其所稱受到紅媒、黑科技干擾乙節有何關連，更無從知悉其精神狀態是否已影響其辨識違法或控制行為之能力。另根據偵查卷宗及本院直接審理時之觀察顯示，被告於警詢、偵查及本院審理時均言談切題，思考流暢，無情緒激躁或失控之狀況，其於庭訊時所持之辯解與反應，實與常人無異，並顯然具備為自己辯護之能力。又被告為本案犯行後尚有至便利商店換裝，顯見其知悉自身作為之違法性，並有規劃及逃避追緝的能力，是縱使被告確實患有精神疾病，亦難認其於行為時有因精神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而使其辨識能力或控制能力欠缺或顯著減低之情形，是本案尚無刑法第19條第1、2項行為不罰或得減輕其刑規定之適用，附此敘明。 　㈢爰以被告之責任為基礎，並審酌其於本院審理時自陳入監前 在工地工作、月收入約新臺幣3萬5,000元、家中無人需其扶養之生活狀況；高中畢業之教育程度（見本院卷222頁）；將瓦斯桶放置在鐵軌上以妨害火車行駛安全之犯罪手段；被告犯行對於公共安全法益侵害之程度；被告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時均未能坦承犯行之犯罪後態度（按基於刑事被告不自證己罪原則，或不宜以被告否認犯行為加重量刑之依據，然相較於犯罪後坦承犯行之行為人得以特別預防理論之觀點為其從輕量刑之認定，犯罪後否認犯行之行為人究無法因此獲得相對較為寬厚之刑罰處置，申言之，本院未因本案被告否認犯行而據為從重量刑之依據，僅認未能因其犯罪後態度而據以從輕量刑）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四、沒收 　　扣案瓦斯桶1個係被告所有、供本案犯罪所用之物，業經本 院認定如前，爰依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規定宣告沒收。至其他扣案物，檢察官均未於起訴書「犯罪事實」欄中敘明該等物品為被告之犯罪工具或犯罪所得，亦未於「證據並所犯法條」欄中記載就該等扣案物聲請沒收之旨，爰均不予宣告沒收。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石東超提起公訴，檢察官徐一修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刑事第一庭　審判長法　官　林卉聆 　　　　　　　　　　　　　　　法　官　許家赫 　　　　　　　　　　　　　　　法　官　林信宇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莊惠雯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5　　日 附錄本案論罪法條全文：　 刑中華民國刑法第184條 損壞軌道、燈塔、標識或以他法致生火車、電車或其他供水、陸 、空公眾運輸之舟、車、航空機往來之危險者，處3年以上10年 以下有期徒刑。 因而致前項之舟、車、航空機傾覆或破壞者，依前條第1項之規 定處斷。 因過失犯第1項之罪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20萬元以下 罰金。 第1項之未遂犯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