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害性自主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訴字第109號 公 訴 人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廖宏緯 選任辯護人 謝世瑩律師 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 第10797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丙○○犯乘機性交罪，處有期徒刑參年拾月。 　　事　實 一、丙○○與代號AD000-A113057號成年女子（真實姓名、年籍詳 卷，下稱A女）初不相識，於民國113年1月31日晚間6時30分許，先後赴約至址設新北市○○區○○路0段000號之「野牛殿」餐廳聚餐飲酒，眾人聚會結束後，再步行至址設新北市○○區○○路0段0號2樓之「歌喉讚KTV」飲酒歡唱，丙○○見A女已酒醉，遂向同行友人佯稱要帶A女返家休息，隨即於同日晚間11時20分許扶A女離開「歌喉讚KTV」，並步行至新北市新莊區中華路與中港路口攔停計程車，上車後A女因不勝酒力睡著，丙○○即指示司機前往址設新北市○○區○○路0段0號之「雅緹汽車旅館」，並於同日晚間11時27分許，偕同酒醉意識不清之A女進入「雅緹汽車旅館」307號房後，丙○○竟基於乘機性交之犯意，趁A女酒醉不知抗拒，以其陰莖插入A女陰道，對A女為性交行為1次。 二、案經A女訴由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新莊分局報告臺灣新北地方 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一、訊據被告丙○○固坦承有於113年1月31日晚間11時27分許，偕 同A女進入「雅緹汽車旅館」307號房，於該房內以其陰莖插入A女陰道，對A女為性交行為等情，然矢口否認有何乘機性交犯行，辯稱：A女於性交當時是清醒的，我們是合意性交云云。經查： ㈠、被告與A女初不相識，於113年1月31日晚間6時30分許，先後 赴約至址設新北市○○區○○路0段000號之「野牛殿」餐廳聚餐飲酒，眾人聚會結束後，再步行至址設新北市○○區○○路0段0號2樓之「歌喉讚KTV」飲酒歡唱，被告隨後於同日晚間11時20分許扶A女離開「歌喉讚KTV」，並步行至新北市新莊區中華路與中港路口攔停計程車，司機隨即載送其等前往址設新北市○○區○○路0段0號之「雅緹汽車旅館」，被告於同日晚間11時27分許，偕同A女進入「雅緹汽車旅館」307號房後，被告即於該房內以其陰莖插入A女陰道，對A女為性交行為1次等情，業據被告於偵查及本院審理坦承不諱（見偵卷第99-103頁、本院卷第195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A女於偵查中、本院審理中之證述、證人即計程車司機許棋嵐於警詢、偵查中之證述、證人廖文建於警詢、偵查中之證述相符（見偵卷第27-30頁、31-33頁、75-77頁、159-163頁、173-177頁、本院卷第154-172頁），並有A女與廖文建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截圖照片、監視器錄影畫面截圖照片、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3年3月26日刑生字第1136035340號鑑定書在卷可查（見偵卷第35-39頁、彌封偵卷第15-22頁、35-37頁），上開事實堪以認定。 ㈡、證人A女於偵查中具結證述：我在案發當天是參加警友會的聚 餐，我只認識我朋友乙○○，乙○○是警友會的副站長，被告是警友會的警友，我跟被告當天第一次見面，在「野牛殿」餐廳時，我跟被告沒有同桌也沒有與他交談，在「野牛殿」餐廳我有喝酒，持續喝了3個多小時，從「野牛殿」餐廳出去時，已經很茫然了，我隱約有聽到他們說要去唱歌，但是我怎麼過去「歌喉讚KTV」的我已經沒有印象了，在「歌喉讚KTV」我只記得我有去洗手間，還有KTV包廂很小，其他我都沒有印象，後來我問參與聚會的一位警員，他說我一進去就去上廁所，我從廁所出來後，被告就在門口等我，並跟大家說要帶我回家，再來我就沒有任何印象跟任何記憶，我在113年2月1日凌晨3點多醒來，才發現我人在汽車旅館，沒有穿任何衣服，旁邊沒有人，我隨身包包和裡面的東西都在，但找不到手機，我當下很緊張，就用房間電話撥給汽車旅館的櫃臺，請櫃臺幫我轉撥電話給我先生，叫我先生過來載我，我回家之後頭很暈，就繼續睡到2月1日下午快傍晚，醒來一直找手機，後來我問乙○○，才知道載我到汽車旅館的人是被告，我上廁所時發現下體有微量出血，我就懷疑被性侵害，就去醫院驗傷，我完全沒有印象跟被告發生性行為等語（見偵卷第75-77頁），復於本院審理中具結證述：我在「野牛殿」餐廳有看到被告，他來敬酒，他說他是開機車行的，跟大家打個招呼，我餐廳先喝2杯威士忌，之後就開1公升金門高梁，就是一直喝，印象中還有開到第2瓶金門高梁，我喝到後面已經很茫然，很多細節不記得，就連我朋友乙○○中途離開我也不記得，我在餐廳時已經覺得頭很暈，但還有意識，乙○○本來說吃完飯會送我回家，我不知道我後來怎麼去了「歌喉讚KTV」，我只記得包廂小小的，還有我有去上一次包廂的廁所，我對於有無在「歌喉讚KTV」跟被告互動沒有記憶，我也不記得在「歌喉讚KTV」有無喝酒，之後我就完全沒有記憶，直到我醒來，我當下也不知道我在汽車旅館，我不記得在旅館發生什麼事，但我發現我沒有穿衣服，身旁沒有人，我就非常錯愕，也很害怕，當下第一時間找不到手機，看到旁邊有室內電話就拿起來打給總機，應該是櫃臺接的，我請櫃臺幫我打電話給我先生，我跟我先生說我不知道我人在哪裡，請他來接我，我也沒有描述任何情況，過不久我先生帶著我兒子來接我，我回家先沖澡就睡覺了，醒來之後我去上廁所，發現下體有微量出血，我就更緊張，我後來打電話給乙○○，跟乙○○說我手機不見，乙○○幫我跟派出所問後，沒有撿到我的手機，乙○○還問我廖文建有沒有對我怎樣，因為一大早被告打電話給乙○○說廖文建對我毛手毛腳，我就跟乙○○說其實我醒來在汽車旅館，也有跟他說我下體有出血，我問乙○○是誰把我帶走，乙○○也很驚訝、錯愕、氣憤，後來他去幫我問是誰，再回電跟我說是被告把我帶去汽車旅館，案發後我完全沒有再跟被告聯繫，我都是透過乙○○去詢問事情等語（見本院卷第154-172頁），其對於案發當天是與被告第一次見面，雙方並不熟識，且於「野牛殿」餐廳已有飲用大量酒類，對於「歌喉讚KTV」僅有模糊片段印象，之後即因酒醉毫無記憶，直到於隔日凌晨在「雅緹汽車旅館」醒來，發現自己未穿著衣物、手機不見，透過櫃臺人員聯繫配偶接送返家後，才發現有下體出血疑似遭性侵，透過友人詢問方知當日係被告帶同其至「雅緹汽車旅館」等重要情節，始終證述明確且一致，並無明顯之矛盾瑕疵可指。 ㈢、卷內另有以下補強證據，足見A女前揭指述為真： １、按性侵害案件的補強證據，係指足以補強被害人指述本身， 確保該指述真實可信的其他證據，其補強程度，無須證明犯罪構成要件之全部事實，亦不以直接證據為限，只要與被害人指述合併觀察、綜合判斷，足以認定性侵害之犯罪事實，皆可作為補強證據；又證人以其親身經歷、親見親聞所為陳述，如非聽聞自被害人所言後轉述性侵害經過之累積性證據，而係證明被害人之心理狀態、認知或所造成之影響，此類情況證據，仍得為被害人指證之補強證據，至於載述被害人事發後心理狀態、受評估結果等之類此書面證據，同此意旨，同樣難認係被害人指述之累積性證據，而可作為性侵害案件之補強證據。 ２、證人廖文建於偵查中證稱：在「野牛殿」餐廳我跟A女同桌， A女大概喝了6、7分醉，A女會把講過的話重複講好幾次，帶A女來的朋友先離開後，被告有過來跟A女同桌，他們有聊天，被告說自己做機車行，A女說要把表妹介紹給被告，A女有重複說自己已經結婚，有一個8歲小孩，她是金門人有在銷售金門高梁，2人互動沒有很親密，A女也沒有對被告表現得特別熱情，後來我跟A女、被告一起走路去「歌喉讚KTV」，A女拉著我的手，被告拉著A女另一隻手，A女走在我跟被告中間，A女已經喝得蠻醉，走路已經有點蹣跚，到「歌喉讚KTV」後A女有唱歌也有跳舞，但她當時應該是已經喝醉了，她在KTV也有繼續喝，A女喝的酒有混酒，A女在KTV大概待了1個小時左右，我記得A女有去上廁所，好像有人去跟A女敲門，我有印象A女是跟被告一起離開，A女當時應該是喝醉，被告有攙扶她，事後被告有傳訊息給我，請我轉傳給A女，因為被告想要和解，要跟A女道歉，但A女不願意，所以被告才叫我轉傳訊息等語（見偵卷第159-163頁），證人即警員甲○○於本院審理中亦證稱：我有參加這次警友會餐敘，我是接洽的承辦人，我不認識A女，A女在「野牛殿」餐廳有喝酒，到「歌喉讚KTV」也有喝，我印象中在「野牛殿」餐廳和「歌喉讚KTV」時被告有跟A女聊天，互動跟其他人差不多，沒有特別親密，後來被告說他要先走，要送A女回家，A女說她在外面等，後來被告就跟A女一起離開，我覺得當時A女看起來應該有喝醉，因為A女變得跟在「野牛殿」餐廳不太一樣，變得特別開放，跟大家混成一片等語（見本院卷第176-189頁）。另經本院當庭勘驗案發當天A女、被告自「歌喉讚KTV」包廂出來之監視器錄影畫面，A女站立在走廊上等待時，有在原地晃動身體、擺動手臂等動作，嗣後被告從包廂內出來至走廊上，即摟住A女肩膀往前走，此時A女步伐不穩，左腳絆到被告右腳，以致被告往前踉蹌，被告隨後仍持續搭A女肩膀往前走，A女以右手掌抵住被告身體左側，於出一樓大門後，A女仍可見步伐不穩，身體搖晃撞擊被告，雙腳呈現交叉行走之情形等節，有本院準備程序時之勘驗結果可參（見本院卷第91-93頁）。綜合上開證人證述與本院勘驗結果可知，案發當天A女與被告在「野牛殿」餐廳、「歌喉讚KTV」相處時，僅有一般社交交談、互動，而無特別親密舉止，且A女於「野牛殿」餐廳有飲酒，步行移動至「歌喉讚KTV」時已腳步不穩、稍有醉態，後在「歌喉讚KTV」又繼續飲酒，此時已有外觀明顯可見之酒醉舉止，於離開「歌喉讚KTV」時更有站立時身體不自主搖晃、走路步態不穩、需人攙扶等情形，與證人A女證述之情節相符，堪以補強A女之指訴。 ３、另證人許棋嵐即計程車司機於警詢時證稱，於113年1月31日 晚間22時至23時許，有一男一女坐上其駕駛之計程車，上車時其發現女子酒醉，男子直接告知要去「雅緹汽車旅館」，並指出旅館地點，其即駕車前往，途中男女無互動，亦無聲音，到汽車旅館櫃臺時，其打開車窗讓男子與櫃臺人員接洽，男生詢問休息費用後，櫃臺有詢問男子「女子是否清醒」或「女子是否行動方便」，男子告知「沒問題」，櫃臺又表示住宿需要證件登記，男子從女子包包內取出證件給櫃臺，到房門口時，男子先下車並跟女子說「到了」，女子問「到哪裡」，男子口氣很不好的說「下車了，到了」，從右後門處將女子拉下車，經其觀察，女子在車上是無意識、完全酒醉，而男子全程都很清醒等語（見偵卷第27-30頁），復於偵查中證稱：女子上車就醉倒在後座椅子上，我跟女子完全沒講話，男子跟女子也沒講話等語（見偵卷第173-177頁），由其證述可知，A女於搭乘上計程車後，即因酒醉而倒臥在後座，下車時經被告喚醒，尚且詢問被告「到哪裡」等語，顯然A女在計程車上時已酒醉陷入睡眠、無意識之狀態，對被告指示證人許棋嵐將車駕駛至「雅緹汽車旅館」一事並不知情，A女當時酒醉之程度應已達使其無法辨識周遭環境與正常思考、反應。在此情況下，縱使A女於昏沉中與被告一同走入「雅緹汽車旅館」房間，被告隨後即對A女為性交行為，然依A女當時之精神狀態，根本無法有效表示對性交行為同意與否。被告既於「野牛殿」餐廳、「歌喉讚KTV」至「雅緹汽車旅館」一路均有與A女互動，且至抵達「雅緹汽車旅館」時神智清醒，尚能與證人許棋嵐、旅館櫃臺人員正常對答，其當可清楚認知A女案發時所處之精神狀態，竟趁此機會，對酒醉之A女為性交行為，其自應構成乘機性交罪。 ㈣、被告與辯護人所辯不可採之理由： １、被告雖辯稱其係與A女合意性交云云，然按刑法第16章妨害性 自主罪章，所保護法益為個人性自主決定權，即個人享有免於成為他人性客體的自由，可依其意願自主決定「是否」、「何時」、「如何」及與「何人」為性行為，此乃基於維護人性尊嚴、個人主體性及人格發展之完整，並為保障個人需求獲得滿足所不可或缺之基本權利。強調「性自主決定權」即「性同意權」，意指任何性行為都應建立在相互尊重，彼此同意之基礎上，要求性主動之一方有責任確認對方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同意」。乘機性交及乘機猥褻罪，係考量被害人本身因素，所造成對於外界事物失去知覺，或其意識辨別能力顯著降低之狀態，無法或難以擷取其意願，而從保護被害人之角度立基，擬制其應屬不欲或不願與行為人發生性交、猥褻行為之意（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1529號判決、110年度台上字第1806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A女於案發時已處於深度酒醉狀態，根本無從為有效之同意，業如前述，況被告與A女於案發當天係因社交聚會初次見面，雙方並無交情，且在席間亦無親密互動，此經前開證人廖文建等人證述明確；而A女於113年2月1日凌晨從汽車旅館醒來時，更係第一時間透過旅館人員聯繫其配偶，至汽車旅館將其接送載返家，並於113年2月2日至衛生福利部臺北醫院驗傷，隨後報案，可證A女於案發時應無意願與被告為性交行為。另被告於案發後尚有委託證人廖文建轉傳送訊息予A女，向A女表示「○（A女姓氏）小姐真的對不起，讓你受傷了，請你高抬貴手，我很有誠意要跟你道歉，但是手機的Line被哲哥刪除，我沒有藉口，也沒有理由，去辯駁，可否讓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能否用其他方式處理這件事情，我家裡只有我一個男生，請你讓我有機會盡孝道，真的很對不起」等節，有A女與乙○○之LINE對話紀錄截圖可參（見偵卷第43-45頁），亦可佐證被告犯後急於向A女道歉、和解並請求A女不要提告，衡諸常情，被告若係與A女在完全清醒、兩情相悅之情況下為性交行為，有何需對其行為道歉、洽談和解之必要？上開各情，均可證明被告於性交行為時並無獲得A女真摯同意，與A女並非合意性交，而係利用A女酒後泥醉之狀態不知抗拒，對其為乘機性交犯行。被告所辯顯為卸責之詞，難以採信。 ２、至辯護人雖為被告主張，由監視器錄影畫面中可看見A女尚能 自己行走、移動，甚至可以整理服裝儀容，下計程車後亦可自行站立，可見A女於性交時並無酒醉，僅係因酒後斷片不記得與被告合意性交一事，被告並非乘機性交等語，然查，人體對酒精之反應因人而異，且會隨著飲用酒類之份量、時間，對人體產生不同作用，故酒醉之人可能客觀上尚能進行部分肢體活動或對話，然實際上其意識已不清醒，辨識能力亦已大幅降低甚至已喪失，此為本院審判上已知之事項。經查，A女在與被告上計程車前雖仍可行走，且到汽車旅館後，亦可在被喚醒後下車站立，而未達完全癱倒、不醒人事之程度，然A女於行走間步伐搖擺、身體晃動，且在計程車上全程倒臥在後座昏睡等節，經本院認定如上，上開各節均可證明A女當時確實處於嚴重酒醉狀態之認定。辯護人執前詞為由，辯稱A女未達酒醉，無足憑採。 二、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上開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 論科。 貳、論罪科刑： 一、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25條第1項乘機性交罪。 二、爰審酌被告與A女僅於社交場合初次謀面，明知A女已酒醉， 竟為滿足一己之私慾，利用A女因酒醉無意識而不知抗拒之際，對A女為乘機性交，其行為不僅毫不尊重A女之性自主決定權，更造成A女身心受創，所生危害重大，應予非難，兼衡被告犯罪後矢口否認犯行，態度難謂良好，並參酌被告犯罪之目的、手段、無前科之素行，於辯論終結前均未賠償A女或與其達成調解、和解，及其於審理時自陳智識程度為高中畢業、職業為服務業等生活狀況，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丁○○提起公訴及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5　　日 　　　　　　　　　刑事第二十庭　審判長法　官　林米慧 　　　　　　　　　　　　　　　　　　　法　官　林翊臻 　　　　　　　　　　　　　　　　　　　法　官　陳盈如 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敘明上訴理由，向本院提 出上訴狀 (應附繕本) ，上訴於臺灣高等法院。其未敘述上訴理 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切勿逕送 上級法院」。 　　　　　　　　　　　　　　　　　　　書記官　李承叡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5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225條 （乘機性交猥褻罪） 對於男女利用其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相類之情形， 不能或不知抗拒而為性交者，處 3 年以上 10 年以下有期徒刑 。 對於男女利用其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相類之情形， 不能或不知抗拒而為猥褻之行為者，處 6 月以上 5 年以下有期 徒刑。 第 1 項之未遂犯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