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害秩序等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原訴字第11號 公 訴 人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陳家寶 （現於○○○○00000○000○○○之單位服役） 選任辯護人 郭昌凱律師（法扶律師） 上列被告因妨害秩序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調少 連偵字第9號），因被告於準備程序中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 ，經本院告知簡式審判程序之旨，並聽取當事人之意見後，茲裁 定進行簡式審判程序審理，判決如下： 　　主　文 甲○○成年人與少年犯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因 而致生交通往來之危險罪，處有期徒刑肆月，如易科罰金，以新 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緩刑參年，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並應接 受法治教育貳場次。 　　犯罪事實 一、甲○○與其友人陳鎮宇、少年邱○文（民國00年0月生，真實姓 名詳卷）、陳○軒（00年00月生，真實姓名詳卷）、林○嘉（00年0月生，真實姓名詳卷，上開少年均由本院少年法庭另行審結），於112年7月10日22時50分許，騎乘、搭乘機車至新北市○○區○○路00號前，因行車糾紛與騎車行經該處之丙○○發生衝突，詎甲○○與邱○文、陳○軒、林○嘉明知該處為公眾得通行之道路，若在該地與他人發生暴力衝突，會造成公眾恐懼不安、致生交通往來之危險，竟仍共同基於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妨害秩序、以他法致生往來危險之犯意聯絡，在上開道路，甲○○、林○嘉、徒手揮打丙○○，邱○文持安全帽揮打丙○○、陳○軒持球棒揮打丙○○，使丙○○受有頭部外傷、右胸挫傷、上背挫傷、右手上臂及前臂挫傷、左手前臂挫傷、左腳踝挫傷等傷害（傷害部分，業據丙○○撤回告訴），並致生交通往來之危險。 二、案經丙○○訴由新北市政府警察局三峽分局報請臺灣新北地方 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程序部分： 一、按行政機關及司法機關所製作必須公開之文書，除有法律特 別規定之情形外，不得揭露足以識別兒童及少年身分之資訊，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下稱兒少保障法）第69條第2項定有明文。經查，本案被告甲○○與少年邱○文、陳○軒、林○嘉共犯本案，而邱○文為00年0月生、陳○軒為00年00月生、林○嘉為00年0月生，有上開少年年籍資料在卷可參（見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少連偵字第330號卷【下稱偵卷】第49、52、58頁），渠等於案發時為12歲以上，未滿18歲之少年，依上開規定，本判決不揭露足以識別其身分之資訊，合先敘明。 二、本件被告所犯係死刑、無期徒刑或最輕本刑為三年以上有期 徒刑或高等法院管轄第一審案件以外之罪，其於準備程序期日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經本院告知簡式審判程序之旨，並聽取公訴人、被告及辯護人之意見後，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項規定，裁定由受命法官獨任進行簡式審判程序，且依同法第273條之2規定，不適用傳聞法則有關限制證據能力之相關規定，應先敘明。 貳、實體部分： 一、上揭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偵訊、本院準備程序中坦承不諱 ，核與證人即告訴人丙○○於警詢及偵查之證述、告訴人友人王冠仁、被告友人陳鎮宇、同案少年邱Ｏ文、林Ｏ嘉、陳Ｏ軒於警詢之證述相符（見偵卷第6至18、76頁），並有現場監視器畫面檔案暨截圖、行車紀錄器畫面檔案、截圖暨本院勘驗筆錄、行天宮醫療志業醫療財團法人恩主公醫院診斷證明書、新北市政府警察局三峽分局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暨扣案物照片在卷可稽（見偵卷第22至25、34至43、70頁、本院卷第56至58、61至94頁），並有扣案之球棒、安全帽可佐，足認被告任意性之自白與事實相符，是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二、論罪科刑： 　㈠論罪： 　⒈按刑法第150條聚眾施強暴脅迫罪，原規定之構成要件「公然 聚眾」部分，於109年1月15日修正為「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以「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有「聚集」之行為為構成要件，亦即行為人不論其在何處、以何種聯絡方式（包括透過社群通訊軟體：如LINE、微信、網路直播等）聚集，其係在遠端或當場為之，均為本條之聚集行為，且包括自動與被動聚集之情形，亦不論是否係事前約定或臨時起意者均屬之。又本罪既屬妨害秩序之一種犯罪，則聚眾實施強暴脅迫之人，主觀上自須具有妨害秩序之故意，亦即應具有實施強暴脅迫而為騷亂之共同意思，始與該條罪質相符，惟其等騷亂共同意思之形成，不論以明示通謀或相互間默示之合致，亦不論是否係事前鳩集約定，或因偶發事件臨時起意，其後仗勢該群眾結合之共同力，利用該已聚集或持續聚集之群眾型態，均可認有聚眾騷亂之犯意存在。又該條之修法理由固說明：倘3人以上，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進而實行強暴脅迫（例如：鬥毆、毀損或恐嚇等行為）者，不論是對於特定人或不特定人為之，已造成公眾或他人之危害、恐懼不安，應即該當犯罪成立之構成要件，以符保護社會治安之刑法功能之旨。然依本罪之規定體例，既設於刑法第二編分則第七章妨害秩序罪內，則其保護之法益自係在公共秩序及公眾安寧、安全之維護，使其不受侵擾破壞。是本罪既係重在公共安寧秩序之維持，故若其實施強暴脅迫之對象，係對群眾或不特定人為之，而已造成公眾或他人之危害、恐懼不安致妨害社會秩序之安定，自屬該當。如僅對於特定人或物為之，基於本罪所著重者係在公共秩序、公眾安全法益之保護，自應以合其立法目的而為解釋，必其憑藉群眾形成之暴力威脅情緒或氛圍所營造之攻擊狀態，已有可能因被煽起之集體情緒失控及所生之加乘效果，而波及蔓延至周邊不特定、多數、隨機之人或物，以致此外溢作用產生危害於公眾安寧、社會安全，而使公眾或不特定之他人產生危害、恐懼不安之感受，始應認符合本罪所規範之立法意旨（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6191號判決意旨可參）。又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2款「因而致生公眾或交通往來之危險」，係具體危險犯，祇須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3人以上，施強暴脅迫，並有於車輛往來之道路上追逐等行為，造成公眾或交通往來危險之狀態為已足，不以損壞、壅塞陸路等公眾往來之設備或發生實害結果為必要；而是否有致生公眾或交通往來之具體危險，委由事實審法院依社會一般之觀念，為客觀之判斷（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5869號判決意旨可參）。經查，被告於公眾通行之車道上，與邱Ｏ文等人共同毆打告訴人，妨礙車輛通行，更造成往來車輛跨越分向限制線而違規行駛等情，有現場監視器畫面檔案暨截圖、行車紀錄器畫面檔案暨本院勘驗筆錄可憑（見偵卷第35至43頁、本院卷第56至58、61至94頁），堪認上開情狀之暴力情緒、氛圍及衍生之攻擊狀態，已波及蔓延至周邊不特定之人、物，且肇致交通往來之風險，而生危害於社會秩序、公眾安寧。 　⒉次按刑法第185條第1項妨害公眾往來安全罪，係採具體危險 說，祇須損壞、壅塞之行為，造成公眾往來危險之狀態為已足，不以全部損壞、壅塞或發生實害為必要。又所謂「致生往來之危險」，乃指損壞、壅塞陸路等公眾往來之設備，或以他法所為結果，致使人、車不能或難予往來通行，如必欲通行，將使人、車可能發生危險，亦即在客觀上祇須此等行為，有發生公眾往來危險狀態之存在，自屬妨害交通之安全，即成立本罪（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字第2375號判決意旨可參）。而該條所規定之「他法」，係指除損壞、壅塞以外，其他凡足以妨害公眾往來通行之方法皆是。查被告及同案少年邱Ｏ文等人所為，已生妨礙車輛往來之公共危險，業經本院論述如前。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2款、同條第1項後段之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因而致生公眾或交通往來危險罪、同法第185條第1項之以他法致生陸路往來危險罪。 　⒊被告以一行為同時觸犯在公眾場所聚集三人以上實施強暴， 因而致生交通往來之危險罪、以他法致生陸路往來危險罪，為想像競合犯，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應從一重論以在公眾場所聚集三人以上實施強暴，因而致生交通往來之危險罪。 　⒋又所謂「必要共犯」係指某一不法構成要件之實行，在概念 上必須有2個以上參與者，一同實現構成要件所不可或缺之共同加工行為或互補行為始能成立，若僅有行為人1人，則無成立犯罪之可能。又「必要共犯」依其犯罪性質，尚可分為「聚合犯」，即2人以上朝同一目標共同參與犯罪之實行者，如刑法分則之公然聚眾施強暴、脅迫罪、參與犯罪結社罪、輪姦罪等，因其本質上即屬共同正犯，故除法律依其首謀、下手實行或在場助勢等參與犯罪程度之不同，而異其刑罰之規定時，各參與不同程度犯罪行為者之間，不能適用刑法總則共犯之規定外，其餘均應引用刑法第28條共同正犯之規定（最高法院109年台上字第2708號判決意旨可參）。是被告與邱Ｏ文、林Ｏ嘉、陳Ｏ軒，彼此間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依刑法第28條規定論以共同正犯。又刑法條文有「結夥三人以上」者，其主文之記載並無加列「共同」之必要（最高法院79年度台上字第4231號判決意旨可參），是被告所犯刑法第150條之罪以「聚集三人以上」為構成要件，應為相同解釋，附此敘明。 　㈡科刑： 　⒈刑之加重、減輕： 　⑴按刑法總則之加重，係概括性之規定，適用於所有罪名；刑 法分則之加重，乃就犯罪類型變更之個別犯罪行為予以加重，而為另一獨立罪名。亦即，罪名的法定本刑，不因刑法總則加重而提高，然刑法分則加重，則提高各罪之法定本刑。兒少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規定：「成年人教唆、幫助或利用兒童及少年犯罪或與之共同實施犯罪或故意對其犯罪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所稱「成年人教唆、幫助或利用兒童及少年犯罪或與之共同實施犯罪」之加重，既非特別針對個別特定之行為加重處罰，故對一切犯罪皆有適用，自屬刑法總則加重；此與故意對兒童及少年犯罪，係屬刑法分則之加重有別（最高法院113年度台非字第31號判決意旨可參）。經查，被告於本案行為時係年滿18歲之成年人，邱Ｏ文、林Ｏ嘉、陳Ｏ軒則均為12歲以上未滿18歲之少年，有渠等年籍資料在卷可參（見偵卷第49、52、55、58頁）。又被告知悉邱Ｏ文、林Ｏ嘉、陳Ｏ軒於案發時均未成年乙節，亦經被告陳明在卷（見本院卷第142頁），是被告與邱Ｏ文、林Ｏ嘉、陳Ｏ軒共同犯本案之罪，應依兒少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規定，加重其刑。 　⑵按犯刑法第150條第1項之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 集三人以上實施強暴脅迫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得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二、因而致生公眾或交通往來之危險，刑法第150條第2項定有明文。該規定係就犯罪類型變更之個別犯罪行為得裁量予以加重，成為另一獨立之罪名（尚非概括性之規定，即非所有罪名均一體適用），固然屬於刑法分則加重之性質，惟依上述條文規定係稱「得加重…」，而非「加重…」或「應加重…」，故刑法第150條第2項所列各款雖屬分則加重，惟其法律效果則採相對加重之立法例，亦即個案犯行於具有相對加重其刑事由之前提下，關於是否加重其刑，係法律授權事實審法院得自由裁量之事項。法院對於行為人所犯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1款、第2款及第1項之行為，是否加重其刑，得依個案具體情況，考量當時客觀環境、犯罪情節、行為人涉案程度及所造成之危險影響程度等事項，綜合權衡考量是否有加重其刑之必要性（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4355號判決意旨可參）。本院審酌被告係因突發行車糾紛為本案犯行，並非事前預謀，被告等人聚眾施暴之時間僅約2至3分鐘，並非長久，被告亦僅徒手攻擊告訴人，非持武器為之，且本案參與人數未有持續增加、難以控制之情形。另告訴人於本院審理中與被告達成調解、受償完竣，並具狀撤回告訴等情，亦有本院113年度司原刑移調字第32號調解筆錄、刑事撤回告訴狀、本院電話紀錄可佐（見本院卷第113至117、155至157頁），可認告訴人亦無再追究被告刑事責任之意。綜上，本院認被告本案犯罪情節尚非重大，其侵害社會秩序及公共安全之情形並無擴大之現象，而無加重其刑之必要。 　⑶按立法者就特定之犯罪，綜合各犯罪之不法內涵、所欲維護 法益之重要性、防止侵害之可能性及事後矯正行為人之必要性等各項情狀，於刑罰法律規定法官所得科處之刑罰種類及其上下限（即法定刑）。惟犯罪之情狀千變萬化，為賦予法官在遇有客觀上顯可憫恕之犯罪情狀，認即使科處法定刑最低刑度，仍嫌過重之狀況時，得酌量減輕其刑至較法定最低度為輕之刑度，以符合憲法罪刑相當原則，爰訂定刑法第59條作為個案量刑調節機制，以濟立法之窮。而該條所稱「犯罪之情狀」，與同法第57條所規定科刑時應審酌之「一切情狀」，並非有截然不同之領域，故是否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自應就同法第57條各款所列事項，以及其他一切與犯罪有關之情狀，予以全盤考量，審酌其犯罪有無顯可憫恕之情狀，以為判斷（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4648號判決意旨可參）。經查，被告所犯妨害秩序之罪，經依兒少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規定加重後，最輕法定刑度為有期徒刑7月。然審酌被告犯後坦承犯行，且本案過程中聚集人數未有增加、衝突時間非長、告訴人所受傷勢非鉅，被告已與告訴人達成調解並取得諒解，足見被告有悛悔之意。而縱使本院未依刑法第150第2項規定加重其刑，惟如科以最低度刑，仍不得易科罰金，參以被告年紀尚輕，亦無經法院判決有罪之前科紀錄，可認上開最低刑度猶嫌過重，與罪刑相當性及比例原則不符，堪認本案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其犯罪情狀容有堪值憫恕之處，爰依刑法第59條規定減輕其刑。 　⒉量刑： 　　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僅因行車糾紛，與同案 少年等人在公共場所尋釁滋事，妨害社會安寧、交通秩序，並造成告訴人受有體傷，所為實屬不該。惟念及被告犯後坦承犯行，與告訴人達成調解並賠償完畢，犯後態度尚可，兼衡被告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告訴人所受傷勢程度、於本院自陳：國中畢業、現服役中、前為板模工人、月收入約2萬多元、經濟狀況一般等語（見本院卷第152頁）、如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所示素行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又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2款、同條第1項後段之罪，雖屬刑法分則加重之性質，惟法院對於是否加重其刑，既有自由裁量之權，倘未依該項規定加重，其法定最重本刑仍為有期徒刑5年，如宣告6月以下有期徒刑，自仍符合刑法第41條第1項前段所規定得易科罰金之要件，即應一併諭知易科罰金之標準，始為適法（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3623號判決意旨可參）。是本院既未依刑法第150條第2項規定加重被告之刑，其所犯之罪法定最重刑度為有期徒刑5年，縱依兒少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加重其刑，然此屬總則加重，法定最重本刑並未提高，仍係最高本刑有期徒刑5年以下之罪，且被告所受宣告刑亦未逾有期徒刑6月，仍應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如主文所示，併此敘明。 　⒊緩刑部分： 　　經查，被告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臺 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足考。其因一時失慮，致罹刑典，所為固有不當。然本院審酌其犯後坦承犯行，已與告訴人達成調解，告訴人並撤回告訴、表示願寬宥被告刑事行為，請給予被告從輕量刑、自新或緩刑之機會，有前開調解筆錄、撤回告訴狀、本院電話紀錄足憑（見本院卷第113至117、155至157頁），佐以被告行為時僅18歲，思慮尚屬不周，堪信被告經此偵審程序及刑之宣告，應知所警惕，諒無再犯之虞，是本院綜合上情，認上開刑之宣告，以暫不執行為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規定，宣告緩刑3年。又為使被告能於本案中深切記取教訓，避免再度犯罪，並強化其正確之法治觀念，爰併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8款規定，命其於緩刑期間應接受法治教育2場次。又按執行第74條第2項第5款至第8款所定之事項，而受緩刑之宣告者，應於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刑法第93條第1項第2款定有明文，爰依上開規定，併為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之諭知，以啟自新，並觀後效。倘被告違反上開負擔情節重大，足認原宣告之緩刑難收其預期效果，而有執行刑罰之必要，依刑法第75條之1第1項第4款之規定，得撤銷上開緩刑之宣告，附此敘明。 三、沒收： 　　本案扣案之球棒及安全帽，雖為本案犯罪所用之物，然均非 被告所有，業據被告陳明在卷（見本院卷第148頁），復無證據可證確為其所有，爰不予宣告沒收。 四、不另為不受理部分： 　㈠公訴意旨略以：前開有罪部分之犯罪事實，就被告與邱Ｏ文、 林Ｏ嘉、陳Ｏ軒共同傷害告訴人部分，另涉犯刑法第277條第1項傷害罪嫌等語。 　㈡按告訴乃論之罪，告訴人於第一審辯論終結前，得撤回其告 訴；告訴乃論之罪，其告訴經撤回者，應諭知不受理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238條第1項、第303條第3款定有明文。又案件應為免訴或不受理諭知判決（含一部事實不另為免訴或不受理諭知之情形）時，因屬訴訟條件欠缺之程序判決，與被告已為之有罪陳述，並無衝突，且與犯罪事實之認定無關，而與簡式審判僅在放寬證據法則並簡化證據調查程序，並非免除法院認事用法職責，亦無扞格，更符合簡式審判程序為求訴訟經濟、減少被告訟累之立法意旨，此時法院既係於尊重當事人之程序參與權後，改行簡式審判程序，如檢察官於訴訟程序之進行中，未曾異議，而無公訴權受侵害之疑慮時，縱使法院並未撤銷原裁定，改行通常審判程序，以避免訴訟勞費，仍屬事實審法院程序轉換職權之適法行使，不能指為違法（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1289號判決意旨可參）。 　㈢經查，本件告訴人告訴被告傷害部分，公訴意旨認被告係犯 刑法第277條第1項之傷害罪嫌，依同法第287條前段規定屬告訴乃論之罪。嗣告訴人與被告於本院達成調解，並具狀撤回告訴，有上開調解筆錄、撤回告訴狀、本院電話紀錄足憑（見本院卷第113至117、155至157頁），依上開規定，應諭知不受理之判決，然此部分與前開有罪部分，具想像競合之裁判上一罪關係，爰不另為不受理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73條之1第1項、第299條第1項前 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乙○○提起公訴，檢察官陳建勳、陳璿伊到庭執行職 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8　　日 　　　　　　　　　刑事第四庭　　法　官　陳安信 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敘明上訴理由，向本院提 出上訴狀 (應附繕本) ，上訴於臺灣高等法院。其未敘述上訴理 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切勿逕送 上級法院」。 　　　　　　　　　　　　　　　　書記官　陳玫君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8　　日 附錄論罪科刑法條： 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 成年人教唆、幫助或利用兒童及少年犯罪或與之共同實施犯罪或 故意對其犯罪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但各該罪就被害人係兒 童及少年已定有特別處罰規定者，從其規定。 刑法第150條第1、2項 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脅迫者， 在場助勢之人，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十萬元以下罰金； 首謀及下手實施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犯前項之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得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 一、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或其他危險物品犯之。 二、因而致生公眾或交通往來之危險。 刑法第185條第1項 損壞或壅塞陸路、水路、橋樑或其他公眾往來之設備或以他法致 生往來之危險者，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一萬五千元以下 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