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等

臺灣新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易字第1198號 公 訴 人 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林世卿 上列被告因傷害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122 71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林世卿犯傷害罪，處拘役拾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 算壹日。 　　事　實 一、林世卿與李俊雄互不相識，緣李俊雄於民國113年2月10日14 時33分許，騎乘機車搭載其子（下稱甲男）行經新北市○○區鎮○街000號對面，甲男因罹患自閉症而暴動不安，李俊雄為安撫甲男，乃以手肘抵住甲男胸部、脖子。林世卿於同日14時37分許騎乘機車行經該處，見狀詢問李俊雄壓制甲男緣由，惟李俊雄並未告知，僅令林世卿找警察。林世卿為免甲男受不法之侵害，遂持安全帽作勢攻擊李俊雄，並要求李俊雄放開甲男，且揚言要將李俊雄之行徑上傳至網路。李俊雄乃於同日14時45分許鬆開甲男，走向林世卿所騎乘機車後方擬拍攝該車車號，林世卿為避免李俊雄拍攝其所騎乘機車之號牌，已預見若強行阻止李俊雄而與其發生肢體衝突，有導致李俊雄受傷之可能，竟仍基於傷害之不確定故意及強制之犯意，自李俊雄身後以手肘勒住李俊雄頸部，抱住李俊雄肩膀及手臂，將李俊雄壓制在電線桿旁，以上開強暴方式妨害李俊雄自由行動之權利，並使李俊雄因而受有頸部挫傷之傷害。 二、案經李俊雄訴由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樹林分局移請臺灣新北地 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證據能力有無之判斷 　　本案認定犯罪事實所引用之證據，皆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 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且檢察官、被告林世卿於本院準備及審判程序均同意作為證據（見院卷第24頁、第90頁），經審酌該等證據作成之情況，核無違法取證或其他瑕疵，且與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本院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反面解釋及第159條之5規定，認均有證據能力。 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固坦承有與李俊雄拉扯，並以手架住李俊雄頸部等 事實不諱，然矢口否認有何傷害及強制等犯行，辯稱：當天我制止李俊雄壓制甲男，李俊雄就拿手機衝向我，才會產生拉扯動作，一開始我是面對他，我用手稍微擋住，我只是舉著手，後來他轉身要拍我的車牌，變成我在他後面，他一邊拍，我一邊用手阻擋他，他就用他的背頂我的胸部，一直往後退，把我往後靠到電線桿，我的手只是從後面越過他的肩膀，我當時是因為重心往後，手自然的往前，是因為他的腳跟踩到我腳，我連推他都沒有推，李俊雄頸部的傷勢，我不知道怎麼造成的云云。經查： 　㈠本案犯罪事實，業經被告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時供稱： 當時李俊雄衝過來，要拍我的車牌，說要調查我的個人資料，我要阻止他拍照，就與李俊雄拉扯，一開始我是面對他，我只是舉著手擋住他，後來他轉身要拍我的車牌，變成我在他的後方，他一邊拍，我一邊用手阻擋他，我有勒住李俊雄並壓制在一旁電線桿上等語不諱（偵卷第6頁、第35頁背面、審易卷第30頁、院卷第23頁）。證人李俊雄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時亦證稱：被告拿手機拍攝我壓制我兒子的影片，說他要把影片放上網，我認為我要知道他是誰，如果我被爆料出來，我要讓警察有個紀錄，所以要去拍被告的車牌號碼，被告不讓我攝影，就勒住我脖子往後拖，把我壓制在電線桿上約2分鐘，在警察局作筆錄時，發現我的脖子很不舒服，我太太看到我脖子有紅腫，就去驗傷等語明確（偵卷第8頁背面、第35頁背面、院卷第63-82頁）。且本院勘驗監視錄影畫面結果：告訴人走向被告，被告以右手拉住告訴人，告訴人以肩膀將被告推往被告機車方向，持續往被告機車方向走，被告不斷以身體及手阻擋告訴人，並從告訴人後方以右手勒住告訴人頸部，兩人往後退向螢幕左方，消失於畫面。嗣被告及告訴人出現在畫面中，被告仍以右手抱住告訴人肩膀及手臂等情。又經本院勘驗告訴人手機錄影畫面結果：被告靠近牆邊，自告訴人後方，從告訴人右手腋下伸出手，橫跨告訴人胸前，手握住告訴人左手邊電線桿等情，有本院113年12月18日審判筆錄所附勘驗結果可查（院卷第61-62頁、第80頁），另有監視錄影畫面截圖41張、告訴人手機錄影截圖5張、診斷證明書1紙可參（偵卷第10-21頁、第38頁），此部分事實，應堪信為真實。 　㈡被告雖以前詞置辯，然查： 　⒈被告於警詢時先稱：李俊雄衝向我，我只是做防衛式的抱住 ，不然對方可能會用手或腳攻擊我等語（偵卷第6頁）。於偵訊時亦供稱：當時李俊雄衝過來，我才壓住他等語（偵卷第35頁背面）。於本院審易字準備程序時先稱：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動手云云（審易卷第30頁），同日又改稱：李俊雄衝過來要拍我車牌，說要調查我的個人資料，我要阻止他拍照，所以變成2個人拉扯，不是我把他壓到電線桿旁邊，我是擋住他的手機，他自己整個脖頸靠過來，他的背對著我，一直往後退，退到電線桿那裡云云（審易卷第30頁）。於本院審理時又稱：李俊雄衝過來，一開始我是面對他，我舉著手用手稍微擋住，後來他轉身要拍我的車牌，變成我在他後面，他一邊拍，我一邊用手阻擋他，他就用他的背頂我的胸部，一直往後退，把我往後靠到電線桿，我的手只是從後面越過他的肩膀，我當時是因為重心往後，李俊雄的腳跟踩到我的腳，我無法推他，我是為了防止李俊雄繼續攻擊我，才將手橫跨在他胸口握在電線桿上，我發現他沒有反抗，大概10來秒，就趕快把手放開云云（院卷第23頁）。再於本院審理時經詢問：「為何要壓那麼久？」，被告答稱：因為我覺得我沒有辦法阻止他拍照了，因為他身體一直動等語（院卷第87頁），前後供述顯有不一，所辯已難逕信為真。且證人李俊雄於本院審理時亦證稱:在爭執過程中，我根本不知道我有踩到被告，我是被拖著往後走，不知道有沒有踩到他的鞋子，我是被拖的人，不是去攻擊他的人，我跟被告的身體應該有一個距離，我感覺不到他的身體靠著我的背，我被勒著往後走，直到被壓制在電線桿上是有一段距離的，不是被告所說重心不穩往後退等語明確（院卷第69-70頁、第76頁）。且自監視錄影畫面觀之，被告為阻止告訴人拍攝其機車號牌，自告訴人身後勒住告訴人頸部，2人往後退後消失於畫面，2人再次出現於畫面時，被告再以右手抱住告訴人肩膀及手臂，此經本院勘驗監視錄影畫面明確（院卷第61、62頁），並無被告所辯，告訴人以背頂住其胸部將其推往電線桿之情形。且被告自告訴人身後，將右手自告訴人右腋下伸出，橫跨告訴人胸口，緊握告訴人左側電線桿，將告訴人箝制在電線桿上，此經認定如前，則倘如被告所辯，係被動遭告訴人壓制在電線桿上，應無以上開方式箝制告訴人之必要，則被告此節所辯，應不足採信。 　⒉按刑法上之故意，分直接故意（確定故意）與間接故意（不 確定故意、未必故意）。「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明知並有意使其發生者」為直接故意；「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預見其發生而其發生並不違背其本意者」為間接故意。但不論其為「明知」或「預見」，皆為故意犯主觀上之認識，只是認識之程度強弱有別，行為人有此認識進而有「使其發生」或「任其發生」之意，則形成犯意，同屬故意之範疇（最高法院108 年度台上字第2276號判決意旨參照）。查強力與他人近身推擠、拉扯或進行壓制，將有可能因肢體之接觸、碰撞而造成他人受傷，此為一般理性成年人於生活經驗中可知悉之事。被告既係具有相當智識程度之成年男子，就此自難諉為不知。其既已預見及此，竟仍執意與告訴人近身推擠、拉扯，並勒住告訴人頸部，抱住告訴人肩膀、手臂，並將其壓制在電線桿上，時間長達2分鐘，堪認其有縱然因此致人受傷亦不違其本意之傷害之不確定故意至明。是被告辯稱無傷害告訴人云云，應非可採。 　⒊被告主張其上開行為，屬正當防衛云云。惟按刑法第23條之 正當防衛，係以對於現在不法之侵害，而出於防衛自己或他人權利之行為為要件。因之正當防衛，必以基於防衛之意思，對於現在不法侵害所為之防衛行為，始足成立，倘非出於防衛之意思，則與正當防衛之情形有別。所謂不法之侵害，係指對於自己或他人之權利施加實害或危險之行為；所稱權利，則係指刑法及其特別法保護之法益。又所稱現在，乃有別於過去與將來而言。過去與現在，係以侵害行為已否終了為準；將來與現在，則以侵害行為已否著手為斷。若侵害已成過去，或預料有侵害而侵害行為尚屬未來，則其加害行為，均無由成立正當防衛（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2281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佯裝拍攝告訴人壓制甲男過程，揚稱要將告訴人惡行惡狀上傳至網路，告訴人為留存被告資料，因而走向被告所騎乘機車後方，擬拍攝被告所騎乘機車號牌，以留存被告資料，惟為被告所阻止，並為前揭行為，業經被告於本院審理時供陳明確（院卷第86頁），核與證人李俊雄於本院審理時證述之情節相符（於卷第66頁）。因此縱認告訴人有衝向被告機車，拍攝該機車號牌之行為，究其目的係因認被告對其為犯罪行為，為留存證據所為，復依卷內事證，並無證據可認告訴人除拍攝被告機車號牌外，另有其他不必要之肢體接觸，且告訴人縱有拍攝被告所騎乘機車之號牌，所為造成被告權利之妨害情節尚屬輕微，告訴人所使用之手段、目的間尚屬相當，合乎一般社會合理性、相當性，尚不具社會倫理可非難性，要難認告訴人之行為有何實質違法性。準此，告訴人之行為即非現在不法侵害，被告當無主張正當防衛之餘地。因此，被告上開所辯，難認有據。 　㈢綜上，被告前揭所辯，均屬臨訟卸責之詞，不足採信。本案 事證已臻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三、應適用之法條　 　㈠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77條第1項之傷害罪及同法第304條 第1項之強制罪。 　㈡被告以一行為觸犯上開2罪名，為想像競合犯，應從一重之傷 害罪處斷。 四、科刑 　　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與告訴人素不相識，為 阻止告訴人拍攝其所騎乘機車號牌，不思理性處理，率爾對告訴人為本案犯行，欠缺對告訴人身體法益及人身自由權益之尊重，所為實屬不當。惟考量被告係為阻止告訴人壓制甲男而衍生本案犯行，兼衡其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告訴人所受傷害情形，且審酌被告並無前科，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可查，素行尚佳，並考量其智識程度（個人戶籍資料查詢結果參照）、自陳之職業及家庭經濟狀況（警詢筆錄受詢問人欄、本院審判筆錄參照），犯後否認犯行之態度，雖有意願和解，然告訴人不願和解，而未能取得告訴人諒解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以資懲儆。 五、不另為無罪之諭知 　㈠公訴意旨另以：被告於上開時、地因細故與告訴人發生爭執 ，竟基於恐嚇之犯意，持安全帽作勢欲攻擊告訴人，致告訴人見狀心生畏懼。因認被告此部分所為，涉犯刑法第305條之恐嚇罪嫌。 　㈡被告之行為應屬正當防衛，而得阻卻其行為之違法 　⒈按刑法第23條之正當防衛，係以對於現在不法之侵害，而出 於防衛自己或他人權利之行為為要件，亦即以行為人主觀上具有防衛之意思，客觀上存有緊急防衛情狀之現在不法侵害，出於防衛自己或他人權利，且所施之防衛手段須具有必要性為要件。所謂「不法之侵害」，係指對於自己或他人之權利施加實害或危險之違反法秩序行為。所稱「現在」，乃有別於過去與將來，係指不法侵害依其情節迫在眉睫、已經開始、正在繼續而尚未結束而言。若不法侵害已成過去或預料有侵害而不法侵害尚未發生，則其加害行為，均無由成立正當防衛。至於「防衛手段須具有必要性」，係指防衛行為必須對避免法益受侵害屬必要之手段，因正當防衛是為了避免攻擊行為可能造成的法益侵害或權利受損，因此防衛手段必須是足以排除、制止或終結侵害行為之方式為之。判斷防衛行為是否具有必要性，應就侵害或攻擊行為之方式、輕重、緩急與危險性等因素，參酌侵害或攻擊當時，防衛者可資運用之防衛措施等客觀情狀，綜合判斷（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537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被告於上開時、地，見告訴人以手肘壓制甲男，遂持安全帽 向告訴人揮舞，並喝令告訴人放開甲男等情，業經被告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時供陳：我騎車行經本案地點，見李俊雄以手肘壓住甲男胸部或脖子，另1隻手抓住他的手腕，我叫李俊雄放開對方，並詢問李俊雄在幹什麼，李俊雄都沒有講話，我就把安全帽拿下來，打電話報警，李俊雄也不鬆開甲男，我怕甲男會有危險，且李俊雄一直瞪著我，我也很害怕，所以持安全帽揮舞，因為我怕他傷害我，也怕他繼續傷害甲男，我並持續提醒李俊雄放開對方，員警到場時，李俊雄才跟員警說是他兒子自閉症發作，如果小孩子自閉症發作，他用手肘壓住胸部、脖子也會造成受傷，當下我有問李俊雄為何要壓住他，但李俊雄沒有跟我說是因為他兒子自閉症發作，而且李俊雄壓制的時間長達5分鐘以上，假如我知道的話，我就會上前幫忙他，或是報警請員警協助等語明確（偵卷第6頁、第35頁、審易卷第30-31頁、院卷第22-23頁），證人李俊雄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時亦證稱：我騎車載我小孩回家途中，小孩因為患有自閉症，開始暴動，我就把他壓在牆壁上，等待他情緒緩和，被告騎機車到我旁邊，拿出手機拍攝我壓制小孩的情況，說要把我欺負小孩子的樣子在網路上曝光，他叫我放開甲男，我說有事情請去找警察，我沒有跟他說我兒子的狀況，在等待員警到場時，被告作勢要拿安全帽打我等語甚詳（偵卷第8頁、第35頁背面、院卷第63-82頁），並經本院勘驗監視錄影光碟查明屬實（院卷第61-62頁），且有監視錄影畫面截圖28張、被告報案紀錄1紙、甲男之中華民國身心障礙證明1紙可查（偵卷第10-16頁、第22頁、第24頁）。且告訴人壓制甲男之方式，並非出自醫師醫囑，亦非正規之方式，此經證人李俊雄於警詢及本院審理時證述明確（偵卷第8頁背面、第9頁正面、院卷第70-71頁）。證人李俊雄於本院審理時復證稱：我兒子暴衝，我們在警察局那裡不是只有這1次，之前也有發生過，也有別人關心過等語（院卷第68頁），足見告訴人壓制甲男所為，確實令旁人懷疑甲男之生命、身體確已遭告訴人施以現在不法之侵害。被告雖已報警，然於員警尚未抵達現場期間，告訴人仍以相同方法壓制甲男，被告對上開不法侵害，採行必要之防衛手段以資防衛他人之生命、身體免遭告訴人之侵擾、攻擊等侵害，應屬情理之常。 　⒊再就被告採行之防衛手段以觀，被告於揮舞安全帽時，始終 與告訴人保有相當距離，並未靠近告訴人及甲男，且其持安全帽揮舞時，告訴人屢次看向被告，嗣亦鬆開甲男，走向被告所騎乘機車後方擬拍攝其車號，此經本案勘驗監視錄影光碟查明屬實（院卷第61-62頁）。足見，被告持安全帽作勢揮舞，確實移轉告訴人之注意力，而屬防止告訴人繼續壓制或以其他方法攻擊甲男之有效舉措，係維護甲男生命、身體安全之適當、有效手段。且就必要性以言，被告一再詢問告訴人壓制甲男之緣由，告訴人拒不回答，於員警抵達前，被告除揮舞安全帽外，並無其他攻擊告訴人身體之行為，相較於告訴人以手肘抵住甲男頸部、胸部，其生命、身體可能遭致之重大危害而言，被告持安全帽向告訴人揮舞之行為於案發當時，對告訴人應屬最小侵害之手段，縱其於防衛之過程造成告訴人之心生畏懼，然並未使告訴人受有其他傷害。綜合被告之防衛手段、所生損害以觀，與其所防衛之法益侵害尚無顯不相當之情形，而未逾越社會相當性之限度，與比例原則無違。 　㈢綜上，縱令被告上開行為該當於恐嚇危害安全罪之構成要件 ，其仍得援用正當防衛以阻卻不法，依刑法第23條前段規定，其行為即屬不罰，自無由對被告以刑法第305條之恐嚇罪相繩，此部分本應對被告為無罪之諭知，惟檢察官認此部分若成立犯罪，與上開經論罪科刑部分，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爰不另為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陳漢章提起公訴，檢察官黃明絹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5　　日 　　　　　　　　　刑事第六庭　法　官　謝梨敏 上列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敘明上訴理由，向本院提 出上訴狀 (應附繕本) ，上訴於臺灣高等法院。其未敘述上訴理 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切勿逕送 上級法院」。 　　　　　　　　　　　　　　　書記官　羅雅馨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6　　日 附錄本案所犯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277條 傷害人之身體或健康者，處 5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 50 萬 元以下罰金。 犯前項之罪，因而致人於死者，處無期徒刑或 7 年以上有期徒 刑；致重傷者，處 3 年以上 10 年以下有期徒刑。 中華民國刑法第304條 以強暴、脅迫使人行無義務之事或妨害人行使權利者，處 3 年 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 9 千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