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棄損壞

臺灣屏東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易字第716號 公 訴 人 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張荷珮 上列被告因毀棄損壞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4 470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張荷珮犯毀損他人物品罪，處拘役伍拾日，如易科罰金，以新臺 幣壹仟元折算壹日。 犯罪事實 一、張荷珮與蔡源裕為前為同居男女朋友，2人為家庭暴力防治 法第3條第2款所定之家庭成員。2人分手後，張荷珮於民國113年3月4日14時許（起訴書誤載為10時許前之某時許，業經公訴檢察官當庭更正），在蔡源裕位在屏東縣○○鎮○○路0段000巷00號1樓之住處（下稱本案住處），基於毀損之犯意，以徒手將蔡源裕所有、置於神桌上之神像2尊及墨水1罐（起訴書誤載為神像等物品，應予更正）砸毀之方式，損壞神像2尊及墨水1罐，足以生損害於蔡源裕。 二、案經蔡源裕訴由屏東縣政府警察局東港分局報告臺灣屏東地 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證據能力方面： 　㈠本判決下列所引用被告張荷珮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檢 察官及被告於本院審理時均同意有證據能力（見本院卷第31、51頁)，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作成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1項規定，均有證據能力。 　㈡至其餘認定本案犯罪事實之非供述證據，亦查無違反法定程 序取得之情，且均經本院審理時依法踐行調查證據之程序，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規定反面解釋，自有證據能力。 二、得心證之理由： 　㈠訊據被告坦認於113年3月4日14時前之某時許，進入本案住處 ，告訴人蔡源裕所有之神像2尊於113年3月4日毀壞等事實，惟否認有何毀損犯行，辯稱：沒有照片或證據可以證明是我毀損神像，我進去本案住處時神像就已經壞掉了等語（見本院卷第28至31頁、第51頁）。 　㈡經查： 　　⒈被告與告訴人前為同居男女朋友，2人分手後，被告於113年3月4日14時前之某時許，進入本案住處等情，業據被告坦認在卷（見警卷第3至4頁、偵卷第15至18頁、本院卷第51頁、第56至57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蔡源裕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時之證述大致相符（見警卷第5至6頁、偵卷第13至15頁、本院卷第52至54頁），並有屏東縣政府警察局東港分局東港派出所警員職務報告、住宅租賃契約書、現場租屋處照片、監視器錄影畫面截圖、本院勘驗筆錄等件在卷可憑（見警卷第2頁、偵卷第8至15頁、第18至19頁、本院卷第51頁）；另告訴人所有、置於神桌上之神像於113年3月4日14時許破裂而損壞，足以生損害於告訴人一節，則為被告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31、51頁），且同有上開照片可佐，是此部分事實，均首堪認定。 　　⒉本案所應審究之爭點厥為神像2尊及墨水1罐，是否均為被 告所毀損，析述如下： 　　　⑴被告於警詢、偵訊時就毀損神像之原因及方式均供述明 確，堪認已自白本案犯行： 　　　　①被告於警詢時供稱：神像跟神明桌上的物品是我破壞 的，因為當下太生氣，蔡源裕剛好回到本案住處外， 在外面大聲吼叫，還說一些罵我的話，所以我就破壞 那些神像、神明桌上的東西，我因為他太生氣，我是 徒手砸毀傢俱等語（見警卷第3頁反面）。 　　　　②嗣於檢察官訊問下列問題時，分別答稱：（問：你有無毁損他的家具？）沒有。（問：你警詢稱有，現在稱沒有，為何？）我當時沒有說我有。（問：【提示張荷珮警詢筆錄】你稱你破壞桌上神像等物品，意見？）我有破壞神像，但沒有用到桌子。（問：你剛才又稱沒有？）我忘記了。（問：你有破壞神像？ ）是。（問：【提示警卷內照片編號1-4】是否你破壞的？編號1、3、4不是我用的。編號2是我用的。（問：警卷編號1跟編號2差別在何處？）編號1是蔡源裕丢出去的神像，編號2是我踢到外面的等語（見偵卷第16至17頁）。 　　　　③觀諸被告於警詢、偵訊時之供述無何顯不相符之處，更一再坦認自己有毀損神像之事實，被告嗣後翻異其詞，已屬有疑，且參以被告於偵訊時曾明確向檢察官釐清「我沒有用到桌子」，足見被告於偵訊時確實能依其自由意志、權衡自身利益而為答辯，並僅承認破壞神像之事實，是自被告此等供述以觀，已足徵神像2尊確為被告所毀損，否則被告殊無為此等不利於己之供述之必要。再者，被告於偵訊時雖僅坦認現場租屋處警卷編號2照片所示情形乃其行為所致，並主張現場租屋處警卷編號1照片之情形非其行為所致等語，然觀諸警卷所附照片可知（見警卷第13頁），警卷編號1、2照片所拍攝之物完全相同，僅照片方向略有差異，益證被告已坦認毀損神像2尊之事實甚詳。是綜觀被告上開供述，堪認被告已針對其毀損神像2尊之犯行自白犯罪，從而，被告已於偵查中自白本案犯行一情，堪可認定。 　　　⑵告訴人具體指證其查悉神像2尊及墨水1罐受損之經過， 且指證內容無何明顯歧異之處，應具相當程度憑信性： 　　　　①告訴人於警詢時指訴：113年3月4日14時許我要返回本 案住處時，家門是鎖著的，無法進入，後續有聽到裡 面傳來聲響，之後張荷珮就開門，我發現我的神像、 神明桌等物品都被破壞等語（見警卷第5頁）；於偵 訊時指訴：113年3月4日張荷珮有進本案住處，我不 知道張荷珮進去做什麼，但我回去整理時，發現東西 都被砸毀等語（見偵卷第13頁）；於本院審理程序中 則證稱：113年3月4日14時許我到本案住處時，發現 自己的門被反鎖，後來開始聽到有砸東西的聲音，我 就報警，張荷珮開門後把我本來放在桌上供奉的神像 2尊等物丟出，1尊神像的頭斷掉、另1尊則是臉部掉 漆破損，我進去本案住處時，只有張荷珮1人在裡面 ，我發現我的墨水罐破裂、墨水灑出來，拜拜用品幾 乎都壞了，只有張荷珮有本案住處的鑰匙，應該沒有 其他人可以進入本案住處，我是在案發2天前離開本 案住處，在我離開本案住處前，神像2尊都好好放在 桌上等語（見本院卷第52至54頁）。 　　　　②可見告訴人針對當日返抵本案住處外時，即聽聞本案 住處內有聲響，嗣被告開門後，神像2尊即遭破壞， 進入本案住處後，發現本案住處內物品遭毀損等情狀 、細節之指證均屬一致且具體明確，無重大明顯瑕疵 可指，且告訴人指證之上開情節，亦與本院勘驗筆錄 大致相符（詳下述），足認告訴人上開指證應非子虛 。且參諸告訴人從未指稱其有全程親見被告毀損神像 2尊及墨水1罐之經過，亦徵告訴人上開證詞確係本其 自身經驗而證述，而無何誇大、渲染之情，應具相當 程度之憑信性，而非虛妄。 　　　⑶另經本院勘驗監視錄影畫面可見：（錄影畫面時間0000- 00-00 00：58：37）一、在監視器時間113年3月4日14 時01分37秒前，告訴人與其女性友人均在屋外。二、監 視器時間113年3月4日14時01分37秒，屋內有一龍圖（ 告訴人稱）遭丟出，繼之有一神像遭丟出，接著又一個 疑似神像頭部遭丟出，後又有一沒有頭的神像遭丟出， 接著被告出現在鏡頭前等情，有本院勘驗筆錄可參（見 本院卷第51頁），而自上開勘驗結果可知，被告於神像 1尊、神像頭部、已無頭部之神像1尊陸續遭丟出後之極 短暫時間後，旋自本案住處走出，此等情節及神像毀損 狀態核與告訴人上開指證大致相符，且參酌被告自承當 時僅有其1人在本案住處內，沒有其他人在場等語（見 本院卷第28至29頁），以及神像2尊、墨水1罐之破損情 形，有現場租屋處照片可憑（見警卷第13至15頁），本 院認本案住處內遭損壞之物，應均係因被告毀損行為所 致。 　　⒊綜上，本案有上開補強證據與被告於偵查中之自白相互印 證，足認被告損壞神像2尊及墨水1罐一事，至堪認定。 　㈢至被告雖於偵訊之後階段及本院審理時均辯稱：沒有證據證 明是我弄壞的，我進去本案住處之前，神像就壞掉了等語（見偵卷第18頁、本院卷第29頁），然被告於警詢、偵訊前階段均坦認有毀損神像2尊之舉，衡以被告於案發當日接受警察詢問，以及於案發翌日接受檢察官訊問時，均係於距離案發時較近、記憶較清晰之際，本其自身經歷，具體說明本案始末等情節，而本案除有告訴人上開具體指證外，復有上開監視器錄影畫面、現場租屋處照片及勘驗筆錄可憑，事證已明，業如前述，被告嗣後翻異其詞，實難遽信，尚難憑採。 　㈣又公訴意旨主張被告損壞神像2尊等物品，然未具體認定被告 所毀損之物，說明如下： 　　⒈告訴人於警詢及偵訊時均已指證：張荷珮有進本案住處， 我發現我的神像、神明桌等物品都被破壞等語（見警卷第5頁、偵卷第13頁），本院審理時更明確證稱：本案住處內遭損壞之物品及情形是龍圖的框歪斜、斷掉、1瓶墨水罐破裂，墨水灑出來、1個令牌斷掉、神明桌桌板跟桌腳分開、1個香環座變形、1個檀香爐跟底座分開、斷裂等語（見本院卷第54頁），足見告訴人一再指訴遭被告損壞之物品非僅神像2尊，且可明確特定遭損壞之特定物品及損壞情形，上情雖同為被告所否認，然本院綜合審酌被告於偵查中自白毀損神像2尊之事實，且自承：當時僅有其1人在本案住處內等語，兼衡被告於神像2尊遭丟出後之極短暫時間旋自本案住處走出等整體情節，認本案住處內遭損壞之物，應均為被告毀損行為所致，業如前述，而參酌卷附照片，可見本案住處內地板確有墨水潑灑痕跡之情（見警卷第14至15頁），核與告訴人指證：墨水罐破裂，墨水灑出來等語大致相符，應足以補強告訴人此部分指證之真實性，公訴意旨漏未認定被告毀損之物包含墨水1罐，應予補充。 　　⒉至告訴人固然主張龍圖相框、令牌、神明桌、香環座及檀香爐亦均為被告所損壞，然此除告訴人指證外，並無其他證據證明該等物品確已遭損壞，是基於有疑惟利被告之原則，應認告訴人所指被告毀損龍圖相框、令牌、神明桌、香環座及檀香爐之犯行，尚無從認定，併予指明。 　㈤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所辯均不足採，被告犯行堪 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三、論罪科刑： 　㈠被告與告訴人前為同居男女朋友，2人為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 條第2款之家庭成員，是被告對告訴人為本案毀損犯行，該當家庭暴力防治法第2條第2款所稱之家庭暴力行為而構成家庭暴力罪，惟因家庭暴力防治法就該等犯行並無罰則規定，故仍依刑法之規定予以論罪科刑。 　㈡按刑法第354條之毀損罪，係對於文書、建築物、礦坑或船艦 以外之他人之物，有毀棄、損壞或致令不堪用之任一行為，且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即足成罪。「毀棄」係指毀滅或拋棄，使物之本體或其效用全部喪失；「損壞」乃指損害或破壞，使物之性質、外形及其特定目的之可用性一部喪失之意；「致令不堪用」則指以毀棄、損壞以外之方法，雖未毀損物之外形或物理存在，但使物喪失其特定目的之效用者而言（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5409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告訴人所有之其中1尊神像頭部與身體分離、另1尊神像之臉部則掉漆破損，墨水因破裂而灑出，顯已造成神像外形及其特定目的之可用性發生不良之改變、墨水之可用性喪失，核屬刑法毀損他人物品罪中之「損壞」行為。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54條之毀損他人物品罪。 　㈢被告基於毀損之單一犯意，先後砸毀神像2尊及墨水1罐，客 觀上雖為數個舉動，然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在時間差距上，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較為合理，應認屬接續之一行為。 　㈣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與告訴人前為同居男女 朋友，遇有爭執竟不思以和平理性方式處理，反而率爾毀壞神像等物品，致告訴人受有財產損害及精神損失，另衡以被告否認犯行且未與告訴人和解、調解或實際賠償告訴人之犯後態度，顯見被告漠視他人財產法益之態度，實應予以非難；惟念及被告無前科之素行，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可憑，兼衡被告自陳之智識程度、家庭生活經濟狀況等一切情狀（見本院卷第59頁），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陳昱璇提起公訴，檢察官黃郁如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4　　日 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楊宗翰 　　　　　　　　　　　　　　　　　　法　官 曾思薇 　　　　　　　　　　　　　　　　　　法 官 黃郁涵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4　日 書記官 廖苹汝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354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354條 毀棄、損壞前二條以外之他人之物或致令不堪用，足以生損害於 公眾或他人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萬5千元以下罰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