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害性自主罪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侵訴字第175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吳秉軒 選任辯護人 紀孫瑋律師 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罪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 字第24229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吳秉軒犯乘機性交罪，處有期徒刑參年貳月。 　　犯罪事實 一、吳秉軒與代號AB000-A112188號之男子(真實姓名年籍詳卷， 下稱甲男)為透過社群軟體Instagram（下稱IG）認識之朋友。吳秉軒從事髮型設計師之工作，亦為甲男之髮型設計師，曾數次至甲男位於臺中市北區之住處（地址詳卷，下稱甲男住處）為甲男剪髮，因而取得甲男之信任，甲男於民國112年3月28日使用IG與吳秉軒聯絡，請吳秉軒於同年月30日22時許至其住處為其剪髮。嗣於同年月30日21時46分許，吳秉軒傳訊息告知甲男其可能於同年月31日0時許方能抵達甲男住處等語，甲男回應如果剪完頭髮太晚，可在其住處借宿1晚等語。嗣吳秉軒於同年月31日0時許抵達甲男住處，並為甲男理髮至同日1時許後，留宿在甲男住處。詎吳秉軒為滿足自己性慾，於同日9時前某時，趁甲男熟睡不知抗拒之際，拉下甲男內褲，以口腔與甲男生殖器接合之方式，對甲男為性交行為得逞1次，適甲男驚醒，發覺吳秉軒持手機對向其生殖器，因而報警處理。 二、案經甲男訴由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二分局報告臺灣臺中地方 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一、程序部分 　㈠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性侵害犯罪，係指觸犯刑法妨害性自 主等罪及其特別法之罪；又行政機關及司法機關所公示之文書，不得揭露被害人之姓名、出生年月日、住居所及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2條第1款、第15條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另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第15條所定其他足資識別被害人身分之資訊，包括被害人照片、影像、圖畫、聲音、住址、親屬姓名或其關係、就讀學校、班級、工作場所或其他得以直接或間接方式識別該被害人個人之資料，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施行細則第10條亦有明定。本案被告吳秉軒（下稱被告）被訴犯刑法第225條第1項趁機性交罪，屬性侵害犯罪防治法所稱之觸犯刑法妨害性自主罪，因本院所製作之判決書係屬必須公示之文書，為避免甲男之身分遭揭露，依上開規定，對於甲男之姓名、人別身分資料等足資識別其身分之資訊，均依法予以遮隱，合先敘明。 　㈡被告於本院審理時，對於本案以下所引用具傳聞性質之證據 資料，均同意有證據能力（本院卷第147至149頁）。又本案引用之非供述證據，與本案待證事實間均有關聯性，且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取得，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反面解釋，自有證據能力。 二、得心證之理由 　㈠訊據被告固坦承於上開時間、地點，以前揭方式與甲男性交 ，惟矢口否認有任何趁機性交犯行，辯稱：是甲男先用他的手抓一下我的生殖器，我覺得甲男是在撫摸我，我以為他有這個意思，我幫甲男脫內褲時，甲男還抬起屁股，接著我幫甲男口交，過程中甲男的生殖器有抽動，因此我認為甲男是清醒的，口交結束後，我怕開燈會刺眼，就開啟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幫甲男清理，我將先前透過IG傳送給甲男「我先跟你說抱歉　早上起來的時候　我沒經過你的同意　在你熟睡的時候幫你吹　我沒有拍攝照片　但還是做了這件事」之文字訊息收回，是因為我想要就前開訊息內容進行補充，但因為IG頁面比較小，我誤按旁邊的收回鍵，而且我當時會對甲男道歉是因為他一直質問我，我認為要維持我跟甲男之間的感情，就要先示弱，所以我道歉不是因為我確實有為本案犯行云云。辯護人亦為被告辯稱：本案發生前，甲男與被告知道彼此都是同性戀，且兩人間之對話訊息經常使用愛心符號，本案係甲男主動邀請被告留宿在甲男住處，甲男僅穿內褲而未穿外褲與被告同床共眠，可見兩人關係相當曖昧；若非甲男配合，被告不可能將甲男的內褲脫下，且甲男在口交過程中發出呻吟聲及抽動，顯見甲男當時並非在熟睡狀態，且甲男說在本案發生後才開始吃安眠藥，可據此反推案發時甲男未服用安眠藥，很難想像甲男被口交時完全沒有知覺，因此被告沒有趁甲男熟睡而不知抗拒之際為本案犯行；再者，甲男於本案發生後，向其友人稱「哈哈哈哈」、「拿到賠償我就當賺錢」、「不會影響我生活」，足認甲男並無受害的感覺云云。惟查： 　⒈被告於112年3月31日留宿在甲男住處，於同日9時前某時，以 其口腔與甲男生殖器接合之方式，對甲男為性交行為之事實，為被告所坦承不諱，且與證人即告訴人甲男於警詢、偵訊、本院審理時證述（見偵卷第21至29、69至73頁，本院卷第133至157頁），及代號AB000-A112188A號之人（即甲男之友人，下稱乙女）於警詢中之證述相符，並有甲男住處平面圖、現場位置圖（偵卷第33、145頁）、暱稱「軒」之Twitter帳號推文頁面截圖（偵卷第35頁）、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三分局偵查隊受（處）理案件證明單、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偵卷第39、41頁）、車號0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之車輛詳細資料報表（偵卷第43頁）、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2年5月1日刑生字第1120056264號、同年6月5日刑生字第1120074917號鑑定書、臺中市政府警察局112年度保管字第2527號扣押物品清單（偵卷第55至58、63至65、147頁）、被告與甲男之IG對話訊息截圖（偵卷第93至143頁）、甲男及乙女之性侵害案件被害人代號與真實姓名對照表（不公開卷第1、5頁）、性侵害犯罪事件通報表（不公開卷第9、10頁）、刑事案件證物採驗紀錄表、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性侵害案件驗證同意書、疑似性侵害證物採集單（不公開卷第11至24頁）、甲男之Twitter頁面截圖（不公開卷第37頁）等在卷可稽，是認被告此部分任意性自白核與事實相符，此部分事實，先堪認定。 　⒉甲男於警詢中證稱：⑴我於同日9時許因為發現有人在拉我的 内褲而驚醒，當時我是正睡，我眼睛睁開時，發現被告拿著手機對著我的生殖器，他是用手把我的内褲往下拉，往下拉到哪裡我忘記了，但我的內褲沒有被脫掉，我驚醒後立刻反射性的把我內褲拉起來，並且問被告「你在幹嘛？」，被告看起來很驚恐，他沒有回答我，我接著說「你的手機給我」，然後我直接把他的手機搶過來，我確認他沒有拍我的生殖器後，就叫他離開我家，然後我馬上去洗澡，因為我覺得很髒。⑵後來我透過IG私訊問被告「你剛剛說我記得嗎我睡覺的時候你做了什麼？？」，他回我說：「我正要跟你說」、「我先跟你說抱歉　早上起來的時候 我沒經過你的同意在你熟睡的時候幫你吹　我沒有拍攝照片　但還是做了這件事　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後來跟他説我會去報案，他拜託我不要去報案，因為他會被他家人趕出來，我說我會跟我朋友及家人討論，我於同年4月1日17時30分許發現他將訊息收回，我怕他會將所有文字訊息收回，之後可能會沒有證據，所以我跟乙女說我下班後就要去報案等語（見偵卷第21至29頁）。 　⒊甲男於偵查中證稱：⑴隔天我是驚醒的，我醒來時看到的畫面 ，是被告將我内褲拉開，同時拿手機對我的生殖器，我問他在幹嘛，他就說沒有，他同時趕快將手機收回，我要跟他拿手機檢查，我沒有發現我被偷拍的照片。⑵我洗完澡後，傳訊息給被告問他，你剛才說，你是否知道剛剛發生什麼事情，是指什麼？他跟我道歉，說不應該趁我睡覺時，用嘴巴幫我吹。之後我沒有再跟被告見過面，都只有傳訊息對話，我有將我們的對話紀錄截圖後提供給警察。被告他承認趁我睡覺幫我吹的這段文字我有截圖到，但我發現被告事後收回了，因此我決定報警。⑶我目前沒有調解意願，因為我現在不想看到被告，而且後來我因為失眠而去就醫，並且從同年7月開始安排心理諮商等語（甲男陳述到一半時開始啜泣，見偵卷第69至73頁）。 　⒋甲男於本院審理時證稱：⑴我睡覺的時候完全沒發現被告在拉 我內褲，我只記得我眼睛睜開時，看到他一手拿手機對著我的生殖器，另一隻手把我的內褲拉開，他沒有把我的內褲脫掉，我以為他在偷拍我，我把他手機搶過來檢查，沒發現我被他偷拍的照片或影片，被告說他沒有偷拍我，他只是剛剛在幫我做什麼事情，其實我沒有聽得很清楚，我馬上要求他離開。⑵後來我越想越不對，就傳訊息問被告「你剛剛說你對我做了什麼？」，他才說他趁我睡覺的時候幫我口交，還跟我道歉，我沒有同意他這樣做（甲男哭泣、情緒激動）等語（見本院卷第133至143頁）。 　⒌甲男對其如何發現被告對其性交、事後與被告之互動等基本 重要事實，均能具體詳述，且始終證述如一，前後並無明顯矛盾之處，若非親身經歷，實難自行憑空杜撰，且甲男於偵查中、本院審理時均經具結後始為上開相同之證述，當不致甘冒偽證罪責而虛構上開情節以誣陷被告令入囹圄之虞。且甲男於偵查中因不想看到被告而拒絕調解（見偵卷第72頁），復於本院審理時表示不想自己出面跟被告談調解，可透過告訴代理人與被告試行調解等情（見本院卷第144、145頁），可見甲男事後不願再與被告有面對面接觸。綜上，堪認證人甲男前揭證述有於上揭時、地，遭被告趁機性交得逞等情，應非完全無稽。 　⒍經檢視被告與甲男間之IG對話紀錄，甲男於112年3月31日9時 33分詢問被告「你剛剛說我記得嗎　我睡覺的時候你做了什麼？？」，被告回應「我正要跟你說」、「我先跟你說抱歉早上起來的時候 沒有經過你的同意　在你熟睡的時候幫你吹　我沒有拍攝照片　但還是做了這件事」、「真的很不好意思」，......甲男傳送「我就看到你在拍照」，被告回應「我有拍的話我就會跟你說 我有拍」、「但我做過的事情 就是幫你解決」、「我知道兩件事都很不禮貌」，甲男回應「很噁欸......我好心讓你睡我家......」，被告回應「對不起」、「也不能說沖昏頭之類的」、「怎麼說也只有對不起」、「我這樣子真的很齷齪」、「沒有禮貌」、「但我還是跟你坦白」，甲男回應「我整個雞皮疙瘩不行 真的好噁心」、「你怎麼會做這種事」，被告回應「抱歉　我現在也覺得自己好髒　怎麼可以這樣做」，......甲男傳送「如果我沒驚醒　你手機裡就有我的裸照　而且我永遠不知道你對我做這種事　好噁心」、「那你幹嘛把我的內褲翻開用手機對著我的下體？」、「我超想直接去報警」，被告回應「因為要收拾殘局　開燈又太亮」、「真的對不起」、「今天早上對你做出這種事，真的很抱歉，一時做出這傻事出來，覺得很內疚但也不敢奢望被原諒，自己也希望可以彌補自己的過錯，也清楚自己不值得被原諒，如果你需要我對此做出彌補，希望你可以讓我知道」、甲男回應「能怎麼彌補？？是不是昨天晚上才有聊到『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身體』」、「為什麼要這樣」，被告回應「真的對不起　聽起來很像明知故犯...」、「我也不好輕描淡寫的說怎樣怎樣被色字沖昏頭　真的抱歉」，甲男回應「我想到就全身雞皮疙瘩你怎麼可以這樣」、「我下班要去備案」，被告回應「可以不要請警察嗎（垂頭喪氣的表情符號）」、「對不起」、「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好嗎」，甲男回應「你在對我做這些事的時候怎麼都沒有想到後果　我想到我剩下人生要背負被性侵的陰影　我才不知道我自己要怎麼過下去」、被告回應「對不起　受教了」、「但我還是希望我們可以和解」，同年4月1日17時35分許，甲男傳送訊息「我跟你說　我要去報警了　你還收回訊息　那些衛生紙和內褲我全部都收起來了　訊息我在第一時間就全部截圖了　謝謝　後面不再回復」，被告回應「謝謝　知道了」，此有被告與甲男之IG對話訊息截圖在卷可參（見偵卷第139至143頁、本院卷第70頁），被告於甲男尚不知被告有對其口交一事前，即先以訊息向甲男表示，「在你熟睡的時候幫你吹」，且其後與甲男之對話過程中，均未曾提及甲男先碰觸、撫摸其生殖器等情，或其誤以為甲男已甦醒而知情等情，反而向甲男解釋自己的行為，並且不斷向甲男道歉、請求甲男諒解並且希望可以談和解、要求甲男不要去報案等情，是甲男證言遭被告趁機性交等語，自堪採信。 　⒎再者，經檢視甲男與乙女間之對話紀錄，甲男於某日10時21 分傳送訊息表示「我剛好像被性侵」、「怎辦（應為『怎麼辦』）」、「我有一個美髮師常常來幫我剪頭髮」、「昨天太晚 我就讓他睡我家」、「然後我剛剛驚醒看到他在拍我裸照」、「他就自己說溜嘴　剛剛幫我吹」、「欸我現在整個傻欸（應為『整個傻眼欸』）」、「我要報警嗎」，乙女回應「我現在要出去跟你講電話嗎」，甲男表示「我不想住臺中了欸」、「我以後如果在路上遇到他怎麼辦」、「好噁好噁　好噁　好噁」、「到底要怎麼處理」，乙女回應「真的是去報警」、「至少心裡比較舒服」（見本院卷第97至109頁）。又乙女於警詢中證稱：甲男一直問我這件事情是否需要報警，他情緒應該是很激動等語（見偵卷第38頁），再參以甲男於112年4月2日上午12時52分報警，此有性侵害犯罪事件通報表在卷可參（見不公開卷第9頁），是不論從甲男於案發後立刻向朋友傾訴討論、不願意與被告當面談調解、前開情狀之發生時序，以及前述甲男與被告間之對話紀錄，均足以作為甲男證述之補強證據，是甲男之證詞應堪採信。又甲男於112年5月3日至中國醫藥大學附設醫院之精神科進行成人全套心理測驗（心），整體而言大致符合創傷後壓力症候群之表現，建議定期回診追蹤，可嘗試考慮接受心理治療等情，此有該院檢查報告在卷可參（見不公開卷第57至61頁），參以甲男案發後1年多之於本院審理時，提及案發當時情況，仍然哭泣且情緒激動（見本院卷第133至157頁），自不能排除確係因遭性侵害而有相當程度受創之行為、心理與精神表現，益徵甲男證言足堪採憑。 　㈡至被告雖以前詞置辯，然查： 　⒈被告辯稱與甲男關係曖昧云云，然被告趁甲男睡覺而處於不 知或不能抗拒之情況下，對甲男為性交行為之事實，業經本院認定如前，無論被告自認與甲男間之情感關係為何，均無從以之作為侵害他人法益之託辭，是被告所辯不可採。 　⒉被告辯稱案發時甲男非處於熟睡狀態云云，被告之辯護人為 其辯稱甲男既然未服用安眠藥，則殊難想像甲男當時處於熟睡狀態云云。然人的睡眠深淺程度因人而異，被告之辯護人前開辯詞純屬主觀臆測而無從採信。又如被告於對甲男性交當下確知甲男是清醒的，則自無須於案發後向甲男坦白自己所作所為，且若是徵得甲男同意而為性交，被告亦無須向甲男不斷道歉，且請求甲男給予自新、和解之機會。再參以被告於本院審理中自承：甲男在抓我生殖器之後，就沒有其他動作，也沒有睜開眼睛，甲男是一直到我幫他口交完畢、拿手機對著他的生殖器幫他清理時，他才睜開眼睛，因為我在幫他清理，所以我沒有注意到他是什麼時候醒來，我是因為他在被我口交的過程中有抽動，我認為他在睡眠狀態不可能有感覺，所以他應該是清醒的等語，被告亦無法確定甲男於性交過程中抑或性交完畢後方清醒。再參以被告辯稱拿手機是因為要幫甲男清理，怕開燈會刺眼等語，益徵被告當時無法確定甲男在清醒狀態。又甲男於案發日確實穿著緊身內褲，其內褲固為緊身款式而能嚴密貼合身體，然內褲為一般人日常生活如廁需經常穿脫之衣物，其材質與彈性程度自須符合前開需求而不至於甚難穿脫，又觀之甲男上開本案發生後與被告之IG對話內容中，傳送訊息稱「那你幹嘛把我的內褲翻開」等語，足見被告辯稱係將甲男之內褲下拉至膝蓋處，若非甲男配合則無法為之云云，不足採信。 　⒊被告辯稱向甲男道歉係因為維持與甲男間之感情云云，然若 被告道歉之目的確實僅在維持其與甲男間之感情，則何必請求甲男不要報警？且被告於甲男表明將報警處理且此後不再聯絡後，僅表示「謝謝　知道了」，從上開脈絡以觀，被告於甲男報警之前，為避免自己被追究刑責，不斷請求甲男不要報警處理，而於甲男報警並表示不再連絡後，則未多言挽留，是被告前開所辯實為臨訴杜撰而不可採。 　⒋被告之辯護人為其辯稱甲男並無受害的感覺云云。然經檢視 甲男與乙女間之對話紀錄，甲男與乙女除有前述理由欄二、㈠⒎所記載之對話外，尚有甲男詢問「那我要跟他講我要去報案嘛」，......乙女傳送「幹我不知道欸」，甲男回應「看他要不要跟我道歉」，......乙女送「他不是文字道歉了嗎」、甲男回應「如果他賠我100萬　我就當賺錢」、乙女回應「我只覺得看他態度　他一定對很多人這樣」，甲男回應「但還是好噁喔」、「馬的^_^」、「我又不喜歡他　幹」，乙女回應「那幹嘛讓他住」、「奪（應為『多』）晚都一樣」，甲男回應「就朋友啊　都讓他剪頭髮　他都這樣騎很遠來我家幫我剪」、「我就覺得可以交朋友」、「而且這樣給他剪五六次了吧　都沒有異樣」......「然後這件事我只有跟你講　我不想給其他人知道喔 智也不要」，乙女回應「那你還叫我問警察」、甲男回應「原本叫你問 但不要說是我醬子」......「好煩喔　幹嘛來用我啦」、「還是我應該自己裝沒事就算了哈哈這樣也不會影響到我的生活」......「我想要去報警了」，乙女回應「不要猶豫 想去就去」、「一直找藉口」，......甲男傳送「我不敢」、乙女回應「下班陪你去咩」，......甲男傳送「他一直叫我不要去報警」、「不想給家人知道」、「怎麼辦」，乙女回應「他叫你不要報警就能左右你」、「除非你是不想報警」、「不然誰都沒辦法幫你決定」、「你自己想你要怎麼處理最好」、「才能將傷害最小化」，......甲男回應「沒瓜溪（應為『沒關係』） 我可能先不報警了」......「幹看到大頭貼我就想吐」、「我還是叫別人來陪我聊天了　真的沒辦法自己在那個空間」......「幹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你可以去跟他講嘛」，乙女回應「你想要怎麼處理」、「單方面索取一筆錢嗎」，甲男回應「不」、「我還要他去當志工」、「一輩子不准出現在我的面前」、乙女回應「你要怎麼樣確定他真的有去」，甲男回應「我還要他寫悔過書」、「我還要他保證以後不准再犯」、「幹我真的想讓他窮途末路」、「憑什麼這樣對我」，乙女回應「那為什麼不報警最快」、「還要擔心東擔心西」，甲男回應「好　那你幫我跟他講　他想怎麼處理　我們這邊傾向直接報警」、「我不再跟他聯繫了」等語，此有甲男與乙女之LINE對話紀錄截圖在卷可參（見本院卷第97至114頁）。綜合前開對話脈絡觀察，甲男在與乙女討論發生本案之後究應如何應對時，甲男雖想報警處理，但因被告哀求而心軟，且擔心報警後反而自己要處理很多事，是否乾脆息事寧人，又請求乙女不要將此事傳出去，甲男在腦中反覆思量此事前因後果、並對於本案發生在自己身上感到氣憤、對本案應如何處理感到猶豫不決等情，均未與常情相違，不能因甲男於對話中出現零星「哈」或是笑臉符號，或告知乙女向被告求償100萬元，便藉此斷章取義認為甲男並未有遭受害之感，是被告之辯護人前開所辯不足採。 　⒌綜上，被告所辯顯均係臨訟卸責之詞，不足為採。 　㈢綜上，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罪科刑 。 三、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225條第1項之乘機性交罪。 　㈡爰以行為人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利用與甲男獨處一室同床 共眠之機會，趁甲男熟睡而以用自己之口腔與甲男之生殖器接合之方式為性交，全然未尊重他人身體自主權，造成甲男之心理創傷，對社會風氣亦有不良影響，所為實有不該；兼衡酌其犯罪動機、目的、手段、行為時未受有任何刺激，犯罪後僅坦承部分事實，因與甲男對調解條件無法形成共識而調解不成立（見本院卷第167頁）等情，兼衡被告自述大學畢業之教育程度、從事美髮設計師之工作，月收入約新臺幣3、4萬元、未婚、無子女，無須扶養之親屬之家庭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見本院卷第154頁），並參酌檢察官、告訴人、告訴代理人、被告及其辯護人對量刑之意見後，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李濂提起公訴，檢察官張永政、藍獻榮到庭執行職 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 　　　　　　　　　刑事第五庭　　審判長法　官　簡芳潔 　　　　　　　　　　　　　　　　　　　法　官　陳建宇 　　　　　　　　　　　　　　　　　　　法　官　林皇君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 勿逕送上級法院」。 告訴人或被害人如不服判決，應備理由具狀向檢察官請求上訴， 上訴期間之計算，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起算。 　　　　　　　　　　　　　　　　　　　書記官　吳佳蔚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26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225條 對於男女利用其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相類之情形， 不能或不知抗拒而為性交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對於男女利用其精神、身體障礙、心智缺陷或其他相類之情形， 不能或不知抗拒而為猥褻之行為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 。 第1項之未遂犯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