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害自由

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易字第1494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吳成傑 選任辯護人 盧明軒律師 周嶽律師 上列被告因妨害自由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續字 第79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吳成傑無罪。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吳成傑(下稱被告)於民國110年10月12 日17時50分許，駕駛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下稱A車)，沿臺中市西屯區市政北二路行駛，行經臺中市西屯區市政北二路與惠民路交岔路口時，因故與騎乘車牌號碼000-0000號普通重型機車(下稱B車)之告訴人BEN YOSEF LIOR YOSEF（下稱告訴人）發生行車糾紛。嗣告訴人騎乘B車沿市政北二路往河南路3段方向行駛，被告見狀心生不滿，竟基於強制之犯意，駕駛A車同向行駛於告訴人所騎乘之B車後方，並加速追趕B車，嗣於同日17時53分許，A車在市政北二路與河南路3段路口之行人穿越道前，自B車左側追上B車，隨即右偏往B車及人行道方向行駛，進而右轉河南路3段並停放在上開路口逼停B車，並開啟副駕駛座之車窗，欲與告訴人理論，以此方式妨害告訴人繼續行駛於道路之權利，因認被告涉犯被告涉犯刑法第304條第1項之強制罪嫌等語。 二、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 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另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於此一程度，而有合理性懷疑存在時，即不得遽為被告犯罪之認定（最高法院30年度上字第816號、76年度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意旨參照）。再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128號判決意旨參照）。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有上揭犯行，無非係以證人即告訴人於警 詢及偵訊時之證述、證人賴偉民於審理時之證述、路口監視器錄影畫面等資料，為其主要之論據。 四、訊據被告堅詞否認有何強制之犯行，辯稱：本案起因是因為 我於惠民路與市政北二路被告訴人吐口水而公然侮辱我，我為了確認告訴人機車的車牌號碼，想要報案，所以才會跟著告訴人，我沒有打算攔停告訴人，也沒有要妨害告訴人自由行車的權利等語；辯護人則辯護稱：本案因為告訴人先對被告吐口水、罵髒話，被告為了報案所以才跟上去要確認告訴人的車牌號碼，且案發當時被告在看到告訴人車牌號碼後面的4個數字時，其所駕駛的車輛已經靠近河南路3段路口，當時河南路上面紅綠燈由紅燈轉綠，斑馬線上有行人穿越，對向也有來車左轉，所以被告才會在路口停等，並考慮是否報警，主觀上並無強制之犯意，再加上告訴人停放機車位置距離被告車輛仍有超過2公尺之遠，被告亦未對告訴人實施任何強暴脅迫之手段，告訴人行車自由並無遭受被告妨害之情等語。經查： (一)被告有於上開時間，駕駛A車停駛於市政北二路與河南路3段 路口處，告訴人亦騎乘B車於該處停駛等情，已為被告所是認(見本院卷第43、133-134、136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於警詢、偵訊時之證述及證人賴偉銘於警詢、偵訊及審理時之證述大致相符(見偵33061卷第13-21、29-31、109-111頁、偵3128卷第147-151頁、重訴2282卷二第54-63頁、易1494卷第77-81頁)，並有路口監視器畫面截圖、車輛詳細資料報表、案發現場之GOOGLE地圖、街景圖列印資料、本院勘驗筆錄及其附件在卷可稽(見偵33061卷第44-47、61、63頁、重訴2282卷二第67-85頁、第75-77頁、易1494卷第75-77、89-109頁)，是此部分之事實，堪先認定。 (二)告訴人於警詢時證稱：於110年10月12日17時49分許，我騎 乘車牌號碼000-0000號機車要前往老虎城百貨上班，在惠民路與市政北二路路口停等紅燈時，我的機車有超越停止線，當時被告要左轉市政北二路，停在我機車旁邊，指責我不能超越停止線那麼多，我就向被告罵「FUCK YOU」，並向其吐口水，之後我就往老虎城方向行駛，後來被告就朝我開來，我聽到很大的引擎聲朝我而來，我往後看發現被告離我很近，快要到我車身，我很害怕，覺得被告想要輾過我，於是我就停到市政北二路的人行道上面，再走向被告的副駕駛座，他當時窗戶是開的，我就將頭伸進他車內，和他說「你是想殺了我嗎？」等語(見偵33061卷第13-21頁)；復透過其告訴代理人陳麗雯律師於偵訊時陳稱：告訴人於上開時間，沿市政北二路往河南路3段之路段，數次惡意高速逼車，使告訴人摔車，告訴人從地上爬起來後，與被告在其停車處理論等語(見偵3128卷第147-151頁)。惟按告訴人之告訴，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訴追為目的，是其陳述是否與事實相符，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資審認。亦即須有補強證據資以擔保其陳述之真實性，自不得僅以告訴人之陳述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所謂補強證據，係指除該陳述本身之外，其他足以證明犯罪事實確具有相當程度真實性之證據而言，且該必要之補強證據，須與構成犯罪事實具有關聯性之證據，非僅增強告訴人指訴內容之憑信性。是告訴人前後供述是否相符、指述是否堅決、有無攀誣他人之可能，其與被告間之交往背景、有無重大恩怨糾葛等情，僅足作為判斷告訴人供述是否有瑕疵之參考，因仍屬告訴人陳述之範疇，尚不足資為其所述犯罪事實之補強證據（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1575號刑事判決參照）。經核，告訴人與被告之利害關係相反，其上開證詞僅為單一指述，揆諸前揭說明，仍須藉補強證據以擔保其證言之真實性。 (三)又被告雖於偵詢、本院準備程序及審理時辯稱：當時告訴人 吐了我滿臉口水，我沒有打算攔停告訴人，我開車前往案發路口，只是為了要看告訴人的車牌號碼以便報警等語(見交查494卷第54頁、本院卷第43、136頁)，然查，被告於警詢時供稱：於110年10月12日17時49分許，我在惠民路與市政北二路路口駕駛A車正要回家，我當時綠燈要左轉，告訴人突然闖紅燈直行要往河南路方向，急煞越線停止於道路中央，我便和他說要遵守交通規則，結果告訴人馬上朝我吐口水，接著闖紅燈離去，我認為他是公然侮辱我，所以我迴轉往河南路方向想要將他攔下並報警處理，攔下對方後，我將副駕駛座車窗搖下，和告訴人說我要報警等語(見偵33061卷第25-28頁)，而由於被告先前之警詢陳述距離案發時點較近，記憶理應較為清晰，且較無暇權衡利害關係而刻意隱匿相關事實，故應認為被告初次於警詢中所述較為可信，此即所謂「案重初供」之法理，足見被告駕駛A車跟隨被告騎乘之B車，及停駛於市政北二路與河南路3段路口之目的確實是為了將告訴人攔下無疑。惟按照刑事訴訟法第161之規定，檢察官須負積極舉證之責，認定不利被告之事實，仍須依積極證據，故被告辯解其於上開路口停車之目的僅係在抄車牌，及停等路人經過云云，雖難以採信，然不能僅因被告之上開辯解難以採信，即反推被告確實有從事本案之強制犯行，本案仍應調查其他事實加以審認，自屬當然。又強制罪之構成要件須以「強暴」、「脅迫」之方式，使人行無義務之事，又所謂強暴乃逞強施暴，即對於他人身體，以有形之實力或暴力加以不法攻擊之謂，所謂脅迫，係指威脅逼迫，即以言詞姿態脅迫他人，足使人心生畏懼而言。而本案被告雖有攔停告訴人之意圖，然而，未必係以「強暴」、「脅迫」之方式，作為攔停告訴人之手段，無法排除被告僅是加速駕車追上告訴人之B車後，再藉由鳴按喇叭、搖下車窗以口頭呼喊或其他非強暴、脅迫之方式，以攔阻告訴人離去之可能性，尚難僅因被告自陳有攔停告訴人之意圖及作為，即遽謂其必然是使用「強暴」、「脅迫」等非和平之方法，加以攔阻告訴人。故不能僅因被告於警詢之初次供述，即斷然為不利於被告之論斷，先予敘明。 (四)又經本院勘驗案發時、地之路口監視器畫面，勘驗結果如附 件所示，此有本院勘驗筆錄可參(見易1494卷第75-77、89-109頁)。依據上開勘驗結果，於檔名為「頻道1_00000000000000」之檔案，雖可見告訴人騎乘B車在前，被告駕駛A車在後，雙方沿同方向行駛，被告之車速極快，被告與告訴人兩車之距離逐漸拉近，而於市政北二路與河南路3段路口處，告訴人之B車後方車燈亮起，被告亦減緩車速，兩車呈併行狀態，A車在左，B車在右，雙方均於該路口處向右轉等情，然而，上開畫面中，至多僅能看出被告於駕駛A車之過程中，有加速欲追上B車，並同時於上開路口併行且右轉而已，惟於上開監視器畫面中，並未見被告有何惡意逼車或以車身阻擋告訴人去向之舉，自難憑此即認定被告有以何強暴、脅迫之方式，而妨害告訴人行駛於道路上之權利。又於檔名為「0000-00-00_00-00-00-D_市政北2路與河南路口(全景) 」之檔案，雖可見告訴人騎乘B車在前，被告駕駛A車在後，雙方均朝上開路口行駛，被告並自告訴人左側追上B車，並自右偏往B車及人行道方向行駛，隨即被告之A車停駛於上開路口，告訴人之B車在視線上則遭A車遮蔽，兩車均停止不動等情，惟查，依據卷內之監視器畫面截圖(見易1494卷第101頁)，可見被告並未刻意將車身大幅度傾斜阻擋告訴人之去路，且由於監視器拍攝之角度及距離之緣故，從上開畫面中，亦無法看出於兩車停止之前，兩車之車身距離尚有多遠，被告A車車身實際距離人行道之間距寬度為何，是否該寬度已不足以供告訴人之B車通行等節，且究竟是被告之A車太過逼近人行道及B車，使其不得已而騎上人行車，抑或係告訴人先自行主動騎上人行道停車，被告始停靠於路邊等行車先後動態，亦不得而知，難謂被告有何惡意逼車或以車身阻擋告訴人行車動線之強暴手段，故難以依據上開監視器畫面，即為不利於被告之認定。 (五)又證人賴偉民於警詢時證稱：於110年10月12日17時50分許，我有在河南路3段與市政北二路路口，我當時騎乘車牌號碼000-0000號機車行駛於河南路往北到市政北二路要待轉時，有看見被告駕駛的A車與告訴人騎乘的B車在該路口，當時告訴人手拉著被告的包包，但因為圍觀群眾眾多，告訴人便騎車離去等語(見偵33061卷第29-31頁)；復於偵訊時證稱：我是外送員，案發當時，我騎車在上開路口待轉區要去老虎城取餐，我有看到白色保持捷車主即被告與告訴人拉扯，告訴人機車停在人停道上面，被告當時已經被告訴人拉到副駕駛座，告訴人在車門外，用腳踩著副駕駛座車門，雙手伸進去副駕駛座拉扯被告的包包，後來告訴人騎車離開，我就上前查看，我還看到被告眼睛流血，當我注意到他們的時候，雙方就已經在拉扯了，我並沒有看到先前雙方車輛的行車動向等語(見偵33061卷第109-111頁)；又於另案審理時證稱：案發當時我是停在河南路3段的待轉區，準備要去老虎城取餐，印象中當時被告的A車停放在我於地圖標示的位置，但有無佔用到斑馬線我不清楚，我確定被告的A車沒有佔用到人行道，沒有停在紅線裡面，告訴人的B車則是停在人行道上面，我有看到雙方肢體拉扯的動作，但不清楚雙方為何發生衝突，後來是告訴人先離開衝突現場，沿著市政北二路往歌劇院方向離開等語(見重訴2282卷二第54-63頁)；又於本案審理時證稱：案發當時被告與告訴人雙方車輛停放的位置距離多遠，我已經不記得了等語(見易1494卷第77-80頁)。從而，由證人賴偉民之上開證詞可知，其並未見聞被告與告訴人發生拉扯之前，雙方的行車動態為何，其既然不清楚雙方先前之行車動向，自不能證明被告於停車之前，有何逼車或以車身阻擋告訴人前進之舉措，而不能採為論罪之基礎。至於證人賴偉民雖有於GOOGLE街景圖上面標示A車、B車之停放位置，詳如街景圖列印資料所示(見重訴2282卷二第72、76頁)，然從證人賴偉民所標記之車輛相對位置，可知被告駕駛之A車並未佔據紅線內側之人行道，距離紅線及人行道尚有一段間距，至於該間距之實際寬度為何(多少公分)，是否已無法供機車從該間隙通行，則無更進一步之註記，故無從認定被告A車停放之位置已足以阻擋告訴人B車當時之去路，再者，上開標示圖僅係雙方停車之位置，仍無法佐證雙方於停車之前之行車動態，例如A車有無不斷逼近B車，迫使其騎上人行道，抑或是B車先主動騎上人行道，A車始停靠於該相對位置等情，皆不得而知，是以，尚難僅憑證人賴偉民所繪製之相對位置圖，即為不利於被告之認定。 (六)綜上各節，本院認為，被告雖然有意攔停告訴人，然而，依 據檢察官所提出之事證資料，尚無法認定被告係以「強暴」、「脅迫」之不法手段而強制攔停告訴人，是以，本案自難遽認被告有何強制之犯行，而無法斷然以上開罪名對其相繩。 五、綜上所述，公訴人所提出之相關事證，並未使本院就被告所 涉強制之犯行，形成毫無合理懷疑之確信程度，此外，復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認被告有公訴人所指之上開犯行，是揆諸前揭法律規定及判決意旨，被告之犯罪既然無法證明，自應諭知無罪之判決。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何采蓉提起公訴，檢察官郭姿吟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 刑事第十四庭 法 官 魏威至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 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 勿逕送上級法院」。 告訴人或被害人如不服判決，應備理由具狀向檢察官請求上訴， 上訴期間之計算，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起算。 　　　　 書記官 陳弘祥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 附件(本院勘驗筆錄)： 法官諭知本件就112交查494卷宗證物袋內臺灣臺中地方法院刑事庭公文封內光碟內檔名為【頻道1_00000000000000】、「0000-00-00_00-00-00-D_市政北2 路與河南路口( 全景) 」進行勘驗。 一、勘驗經過：當庭播放檔名為4.「頻道1_00000000000000」影片全長1時10分1秒、「0000-00-00_00-00-00-D_市政北2路與河南路口( 全景) 」影片全長1分55秒。 二、勘驗目的：本案犯罪事實。 三、勘驗結果如下： 【一、銳豐四季花園大樓之監視器錄影畫面（檔名為「頻道1_00000000000000」）】 1.（06:15:26-06:15:29）擷取照片編號1 　BEN YOSEF LIOR YOSE （下稱告訴人）騎乘機車（見紅框處）出現畫面右側，告訴人行駛於畫面中路面右側並朝畫面中之前方路口前進 2.（06:15:29）擷取照片編號2 　吳成傑（下稱被告）駕駛之小客車(見紅框處) 出現在畫面右側 3.（06:15:29）擷取照片編號3 　被告之車速極快，被告與告訴人兩車距離旋即拉近 4.（06:15:30）擷取照片編號4 　被告駕駛之小客車之煞車燈亮 5.（06:15:30-06:15:31）擷取照片編號5 　告訴人摩托車後方車燈亮起，有閃爍二次，被告減緩車速並向右轉 6.（06:15:32-06:15:34）擷取照片編號6 　於接近路口時，被告駕駛之小客車已追上告訴人所乘之機車，2車呈並行狀態，機車在右、小客車在左，均在路口右轉 7.（06:15:36）擷取照片編號7 　2車停車　 【二、路口監視器錄影畫面（檔名為「0000-00-00_00-00-00-D_市政北2 路與河南路口( 全景) 」）】　 8.（17:53:26-17:53:33）擷取照片編號8 　告訴人機車在前、被告小客車在後，均朝路口方向行駛（此時行車號誌為綠燈） 9.（17:53:34）擷取照片編號9 　被告小客車在該路口之行人穿越道前 ，自告訴人機車左側追上機車，小客車自右偏往機車及人行道方向行駛，行人距離被告跟自小客車仍屬遙遠，尚未步行至人行道之中央，此時已有機車左轉往河南路方向行駛 10.（17:53:35-17:53:36） 　 有一台機車在被告車輛之前方，與被告、告訴人同方向行進，直接右轉往河南路方向行駛，並未停下來 11.（17:53:37-17:53:38）擷取照片編號10 　 被告自小客車停放在路口（此時機車為小客車遮蔽），2 車均停止不動 12.（17:53:37-17:53:42） 　 此時有多台機車左轉自市政北二路往河南路方向行駛穿越人行道，此時行人已走至行人穿越道之中央 13.（17:53:43-17:53:49）擷取照片編號11 　 告訴人於小客車右前方出現，告訴人隨即朝小客車副駕駛座方向走，走至小客車車身另一端（該畫面鏡頭無法看到） 14.（17:54:26-17:54:31）擷取照片編號12 　 告訴人從小客車前方出現並牽持機車，騎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