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反保護令罪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513號 上 訴 人 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郭銘仁 選任辯護人 蔡岱霖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違反保護令罪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 1年度訴字第1681號，中華民國113年3月21日第一審判決（起訴 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15707號）中「無罪部 分」，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乙○○與被害人丙○○為兄弟關係，乙○○為哥哥，丙○○為弟弟，前因乙○○對丙○○實施家庭暴力行為，於民國（下同）110 年10月5 日經臺中地方法院以110 年度司暫家護字第1567號民事暫時保護令，裁定禁止被告乙○○對被害人丙○○實施身體、精神上不法侵害之行為；不得對被害人丙○○為騷擾行為。被告乙○○明知上揭保護令裁定之內容，仍於該暫時保護令有效時間內，基於違反保護令之犯意，於111 年3 月26日10時30分許，因不滿被害人丙○○在臺中市○區○○○街000 號3 樓陽台抽菸，即至3 樓用力甩鐵門3 次，並持長竹桿欲將2 樓之門檔擋住，不讓被害人丙○○進出，以此方式對被害人丙○○實施騷擾行為，因認被告涉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61條第2 款之違反保護令罪嫌等語。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 項、第301 條第1 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刑事訴訟法上所謂認定犯罪事實之證據，係指足以認定被告確有犯罪行為之積極證據而言，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基礎（最高法院29年上字第3105號、40年台上字第86號判決意旨參照）。再者，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仍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92年台上字第128 號判決意旨參照）。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61條第2 款之違反保 護令罪嫌，無非以：①被害人丙○○於警詢及偵查中之指訴、②證人郭○晏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③證人戊○○於警詢及偵查中之證述、④原審110 年度司暫家護字第1567號民事暫時保護令影本1 份、⑤現場照片、⑥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一分局繼中派出所寄存送達信件表，為主要論據。 四、訊據被告堅詞否認有違反保護令之犯行，辯稱：我沒有做這 件事情（審理程序）。當天是丙○○故意丟垃圾到一樓中庭，我只是找他理論而已。一樓中庭我是跟我媽媽在共用的，丙○○他們沒有在用，一樓中庭就是我整理起來，大家會去休憩的地方，丙○○他們沒有習慣去用一樓那邊。當天我要從5-6樓下來，弟弟丙○○住2-4樓，錄影中是要進入他房間的門，他住的地方我基本上不會進去。我當時是要下樓，我印象中沒有誰大聲摔鐵門三次，也沒有誰拿竹竿擋住門，我看到竹竿就隨手拿起來，他要衝過來我要擋他。我否認有拿竹竿打他（準備程序）。 五、辯護人為被告辯護稱:被告否認有用竹竿阻擋丙○○開門之事 實，被告在三樓關門聲或許是有點大聲，但這是反應被告對於告訴人這邊亂丟垃圾的情緒，是告訴人將垃圾丟下來一樓中庭的。告訴人提供手機錄影勘驗結果，被告是否持有竹竿無法從影像中辨認。若影像中真的是棒狀物，應該是告訴人丙○○持有的棒狀物，被告乙○○當天是被打的（準備程序）。檢察官起訴被告持長竹竿欲將114號2樓的門擋住，但照片顯示，2樓的門是往告訴人屋內方向開啟，被告沒有以竹竿擋住或阻擋門開啟的事實，並沒有以竹竿騷擾丙○○的事情。檢察官起訴被告用力甩門3次騷擾丙○○，然丙○○及其他證人並沒有看到甩門的人，只有聽到甩門的聲音，證人丁○○到場證述，其實是丙○○本人及丁○○用力關門的聲音，不是乙○○對丙○○的騷擾行為，並無證據證明被告有違反保護令的騷擾行為，請駁回上訴，維持原審無罪判決（審理筆錄）。 六、經查: 　㈠被告乙○○與告訴人丙○○同為00年0月00日生，應係雙胞胎，被 告乙○○為哥哥，告訴人丙○○為弟弟。郭家為臺中市中區綠川東街、建國路口交會處附近的地主，乙○○、丙○○、及姐姐（即證人）丁○○，對臺中市○區○○○街000 號、建國路209號等建物有複雜的產權關係。被告乙○○與告訴人丙○○，案發時同住於臺中市○區○○○街000 號，依據被告乙○○所述其住在5-6樓，而弟弟丙○○住在2-4樓，證人（姐姐）丁○○住○○○路000號，而中區綠川東街114 號、中區建國路209號兩棟建物後面均有法定空地，空地相連，被告乙○○稱，經整理修建後，兩棟建物搭有空橋相連，兩棟建物一樓後面法定空地整理為中庭，是郭家休憩場地。被告乙○○與告訴人丙○○，2 人具有家庭暴力防治法第3 條第2 款、第4 款之家庭成員關係，且曾有家庭暴力事件發生，於110 年10月5 日經原審以110 年度司暫家護字第1567號民事暫時保護令，裁定禁止被告乙○○對被害人丙○○實施身體、精神上不法侵害之行為，亦不得對被害人為騷擾行為，此為被告乙○○所知悉。 　㈡按家庭暴力防治法立法目的，在於保護處於家庭暴力危險中之被害人，免受身體或精神上之不法侵害，進而防治家庭暴力行為之發生，以促進家庭和諧，家庭暴力防治法之實施，目的在幫助受暴力侵害的不幸受害者可以得到保護，使得弱勢的一方能即時獲得司法介入。而家庭暴力防治法第61條第2款、第2條第3款所稱之騷擾，係指任何打擾、警告、嘲弄或辱罵他人之言語、動作或製造使人心生畏怖情境之行為。然上開所謂「騷擾」，應係指行為人「無故」而對持有保護令者有打擾、警告、嘲弄或辱罵之言語、動作或製造使人心生畏怖情境之行為而言。實務上核發保護令之要件相對寬鬆，雖可免生法益保護之漏洞，然亦因而易遭濫用，故為免解釋家庭暴力防治法上「騷擾」此一概念範圍過於廣泛，缺乏定型性之開放性構成要件要素，自應參酌前揭立法目的予以合理地目的性限縮。是保護令相對人所為之行為若非專以侵害、騷擾保護令聲請人為目的，而兼有其他主張或保護合法權利之目的，縱使所為行為已使保護令聲請人產生不快不安而該當「騷擾」之概念，仍不應逕以違反保護令罪相繩。又家庭暴力防治法之立法精神，在於保護處於家庭暴力危險中之被害人免受家庭暴力行為之傷害，故被害人須確實處於受暴之危險，而被害人也確實感受暴力之精神威脅時，始足認有身體或精神上不法侵害之家庭暴力行為，且騷擾之行為，其程度雖較精神上不法侵害為輕，然仍應具備惡意性、起始性及積極侵害性，從而，行為人（即保護令之相對人）之言語、舉動，是否已合於「騷擾」之要件，仍應綜依個案整體情節、緣由始末等交相參酌社會上一般客觀標準而為認定，倘行為人所為，並未逾越常情之合理範圍，不得僅因被害人對行為人之言行感到不滿或不快，遽認受保護令約束之一方對他方即有騷擾行為。 　㈢被告辯稱:因為當天丙○○從三樓丟菸蒂到中庭，我才去找他理論，並非故意騷擾。而告訴人丙○○於偵查中陳述：「111 年3 月26日8 時30分，..我去3 樓陽台抽菸..我聽到被告跟郭○晏在1 樓天井的聲音，我從2 樓的天橋的位置丟東西下去製造聲響，因為我企圖用聲音來嚇阻被告」（偵卷第64至65頁），告訴人丙○○於本院準備程序也稱「3樓是我的生活空間，我有家教學生我在2樓上課，我用空檔到3樓抽菸..丟煙灰是因為他在一樓打我女兒，我情急才把煙灰灑下去」（準備程序）。參酌當天蒐證照片，在一樓中庭桌上到處是菸蒂垃圾，顯然是有人刻意破壞環環境（原審卷第73頁）。　　 　㈣參照證人即被告之母郭陳碧桃於原審家事法庭訊問中結證： 我家1樓常常有人從樓上丟啤酒罐到1樓，是丙○○等語（原審卷第340頁），可知被告乙○○係因不滿有人亂丟垃圾到中庭，才去找告訴人丙○○理論。丙○○雖然承認是自己丟下去的，但辯稱因先看到女兒被毆打才丟下去的，想要嚇阻被告，不是在三樓抽菸時丟下去的。然丟菸蒂並不會發出巨大聲響嚇阻對方，如果是從三樓丟桌子椅子下去才可能發出巨大聲響，丙○○辯稱是因為看到女兒被打，才丟菸蒂下去，要發出聲音嚇阻云云，這段說詞並非可信。又因為中庭平常是由被告乙○○整理清潔的，被告乙○○不滿有人破壞環境，自行前往告訴人丙○○所住2樓理論。事情有其因果，之所以發生口角衝突，並非專以侵害、騷擾被害人丙○○為目的。 　㈤111 年3 月26日上午10時許，被告乙○○前往其弟弟丙○○綠川 東街2樓理論，發生口角，剛好丙○○家裡有家教學生在上課，該學生從二樓房子裡面以手機朝門口錄影，錄得兩段影像，第一段影像經本院播放勘驗: 檔　名：檔案1：0000000-0 檔案1： 【00：00：03-05（以下均為播放時間）】 被告站立於丙○○家門口處。 自門簾縫隙處可見丙○○，背對著鏡頭，面向被告。 【00：00：06-07】 被告：恁爸現在有…？ 【00：00：08-09】 被告：驚死啊…？ 被告舉手向丙○○處揮了一下。 【00：00：10】 長竹桿影像自畫面右方往畫面左方閃過。 【00：00：12】 被告頭用力點了一下（似乎講，給我出來！） 【00：00：13】 長竹桿影像自畫面左方往畫面右方閃過。 【00：00：15】 被告：交待出來、交待出來…（手指著屋內） 【00：00：16】 被告邊推著丙○○，邊往屋內走。 【00：00：17】 丙○○：你查、查… 【00：00：18】 被告右手撐在門邊上，擋住門口狀。 【00：00：19】 丙○○：你有須要這樣… （丙○○有口水噴出狀） 【00：00：20-21】 被告：不像樣的囡仔（小孩）… 被告手往屋內指了一下。 【00：00：22】 丙○○往房間內走。 【00：00：23】 被告突然對著屋內大罵：全你們這些不像樣的囡仔（小孩）！ 【00：00：25-26】 不要鬧了啦！哦！不要鬧！ （說話者未出現於影像中） 【00：00：27-28】 被告轉往樓梯方向走去。並大罵：不像樣的… （【00：00：10】截圖，由屋內往門口拍攝，門外天井照射有光 源，箭頭所指是透過窗簾拍到棒狀物的影子，從畫面中由右至左 閃過去） 　　（【00：00：10】截圖，由屋內往門口拍攝，門外天井照射 有光源，被告乙○○站在屋外，告訴人丙○○在屋內，兩人在門口處吵架。而箭頭所指是棒狀物影子，從畫面中由右至左閃過去，影子閃過去的速度很快，影子很長，應該是竹竿的影子） 　㈥告訴人丙○○看過上述手機錄影檔案後，表示「那個影片是從 我的生活區拍的，是我家教學生拍的..被告的竹竿是他在樓梯間拿到的，我媽媽有在二樓曬衣服，可能是那邊的竹竿，竹竿不是我使用的，我與被告沒有肢體上的接觸，錄影完之後我就往裡面走去顧學生」（準備程序筆錄）。被告乙○○來到2樓理論，發生口角，影像中竹竿沒有伸到屋內，但是在屋外有竹竿光影一閃而過，是誰去摸了竹竿也不清楚。而辯護律師有提出案發地點的照片（本院卷第128-129頁），上述手機錄影的門口標示為「門2」，外面還有一到「門1」才會通到往建國路之空橋。「門1」與「門2」應該是原本綠川東街114 號建築物內的門。而「門1」與「門2」都是往內開的，也就是說被告乙○○來到綠川東街114 號2樓「門2」理論，該「門2」只能往內開，不能往外開，也就不可能拿竹竿堵住不讓「門2」往外開的問題。 　㈦證人戊○○（即丙○○太太）於本院審理中稱「案發地點是門2裡面這裡..發生地點是門2這裡，乙○○是站在照片3門2下來樓梯2階的地方，後來才闖進去。我站在門2的裡面。門2的是朝裡面開。（依據錄影內容，門2當時是打開朝裡面開啟的嗎？）是的。（門2開啟方向，並沒有辦法用竹竿撐住擋住讓門打不開嗎？）是的。」「（2樓的門平常是開著還是關著？）開著。（門2外面平常有無放竹竿？）是我婆婆在曬衣服用的。（當天竹竿有無伸入你們家裡面嗎？）沒有，伸不進去因為太長了。（剛剛錄影的光影是門外有人揮動竹竿嗎？）對，是乙○○揮動的，他不是跟我吵架..竹竿進不去門2..門外那裡就只有乙○○一個人。」（審理筆錄）。所以起訴書所說「乙○○..並持長竹桿欲將2 樓之門檔擋住，不讓被害人丙○○進出」，與證據不符，連戊○○（即丙○○太太）都說竹竿太長伸不進去門2內，不可能拿竹竿去堵住告訴人丙○○進出。 　㈧因為被告站在門2外面，而門2是往告訴人家裡面開的，不是往外開的。被告站在門外要大力關門，應該叫做「拉門」或關門」，不叫做「甩門」，也沒有檢察官所說「用力甩鐵門3 次」的情形。證人戊○○（即丙○○太太）於本院審理中稱「我有看到，他（指被告）很緊急，樓梯兩階上來，他就是很大力的拉然後甩門，所以我女兒才去打開，才有後面勒住脖子的事情，影片1 最後面其實有被告甩門的動作。」「（你聽到關門很大力的聲音，是在什麼位置聽到的？）我在我的廚房，門2進去我拉扶手，裡面就是我的大廚房，沒有拍到我但我在旁邊有看到有聽到。（你說關門聲音很大聲，是指關門2還是門1？）門2，我在大廚房，就在這個後方。（如果門2從內往外關，你人在門內等到你聽到門關上後，如何知道門那邊的人是乙○○？） 他就是在那裡」「（你說被告大力關門2，他大力拉幾下？）我看到拉1下，他本來要闖入，我不給他闖入，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他常常這樣不是第一次，被告拉的力道不對很大力，我們現在門也關不緊了。」（審理筆錄）。證人戊○○所說被告很生氣在拉門，關上門，聲音很大等等，那也是剛才發生口角所以火氣很大，動作很大，但這與惡意騷擾並不相符。究竟是不是惡意騷擾，仍應先判斷誰對誰錯。 　㈨證人丁○○（即乙○○、丙○○的姐姐）於本院審理中稱「111年3月26日上午10時30分我在建國路的廚房餐廳，準備中餐跟我媽媽要用餐。建國路廚房就是000號2樓增建部分。建國路增建部分與綠川東街000號建築本體是分離的，但我們有做空橋連接，當天被告乙○○與丙○○有發生爭執，我有看到也有聽到，不過是在二樓的部分。（你看到的時候，門1、門2是否是打開的？）當時衝突開始的時候是打開的，我與丙○○也有一些衝突，我有狠狠的把門1關上，在建國路增建的部分門也關上，丙○○就罵我說你甩什麼門。（你確實當時有用力甩門嗎？）我只是關門聲比較大，有點不記得，應該是有兩次吧。」（審理筆錄），既然證人丁○○當天也與告訴人丙○○口角，證人丁○○自述有兩次用力把門關上，所以丙○○或其太太戊○○指控被告乙○○甩門三次，還不能確定究竟是否為真。 七、本件口角衝突起因於告訴人將菸蒂垃圾自3 樓丟至1 樓，被 告上前去告訴人2樓住處質問，2樓外曬衣空間的長竹桿雖有晃動影像，但是竹竿太長，拿不進去告訴人2樓住家門內。告訴人2樓住家的門是向內開，不是向外開，在門外面拿竹竿應該不能堵住開門。又口角衝突以後，丙○○及其太太戊○○回到2樓家裡，被告即便關上門，這只是拉門或關門，但不是甩門，證人丁○○也說當天目睹弟弟們衝突後自己大力關上門兩次，所以到底是誰在大力關門，也還無從確定。雖然證人郭○晏、被害人乙○○證述「聽到被告有用力摔鐵門3 次」聲音，但證據力薄弱，即使當天被告有用力關鐵門，也是因為不滿被告亂丟菸蒂垃圾到中庭，不是無故發脾氣騷擾，應非專以侵害、騷擾被害人丙○○為目的。又被告並無其他積極侵害、使被害人丙○○陷於受家暴危險之行為或言語，或其他打擾、警告、嘲弄、具體辱罵被害人丙○○之言語、動作。被告之本案行為，雖令被害人丙○○感到不滿或不快，惟係因丙○○亂丟菸蒂垃圾在先，被告出於情緒發洩所為，並未逾越常情之合理範圍，自無從以違反保護令之罪責相繩。 八、原審認為檢察官所舉事證，經綜合評價調查證據之結果，認 尚未達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之程度，無從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為被告此部分無罪判決之諭知。雖然理由與本院認定有一些小出入，但就無罪結論仍屬正確，故檢察官提起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陳宜君提起公訴，檢察官蕭如娟提起上訴，檢察官 甲○○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3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陳慧珊 　　　　　　　　　　　　　　　　　　　法　官　李進清 　　　　　　　　　　　　　　　　　　　法　官　葉明松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書記官　洪宛渝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3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