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請再審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聲再字第159號 再審聲請人 即受判決人 傅宗道 代 理 人 陳益軒律師 蔡瑞煙律師 上列再審聲請人即受判決人因違反公司法等案件，對於本院111 年度上訴字第30號中華民國112年5月30日確定判決（第三審案號 ：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4291號；第一審案號：臺灣臺中地 方法院108年度重訴字第539號；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 106年度偵字第7206、16903、32357、32723號），聲請再審，本 院裁定如下： 　　主　文 再審及停止刑罰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理　由 一、再審聲請人即受判決人傅宗道（下稱聲請人）聲請及補充理 由意旨略以：就本院111年度上訴字第30號確定判決（下稱原確定判決）附表(下稱附表)甲編號2-3違反商業會計法、背信部分，認有下列再審事由，爰依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同法第421條規定聲請再審及停止刑罰之執行： 　㈠依新證據即聲請人於原確定判決審理時所提出上訴理由狀中 之上證一即97年3月26日孫文郁建築師事務所施工預算書、圖所示，填土方為136.55萬立方米時，其全部直接工程費為27.29億（不含4大管線）。如含自來水之工程費用1.51億元時，則全部為28.80億，且此97年3月26日第一次完整預算書之重要證據，關係證人許凱茗之證述是否因案發時間距離證述時間過久而有記憶錯誤之情形，惟原確定判決之理由就此重要證據顯未有審酌論述，顯已符合新證據之未判斷資料性要件；且依97年3月3日單元二期末報告會議記錄、97年3月27日單元二圖面檢討會議記錄，足徵當時尚有圖面未完全定稿，則整個預算編列在此之前既尚未確定，何來得以認定有虛增工程預算?況重劃工程預算之編列應參照臺中市政府營繕工程造價標準，及「行政院公共工程委員會」公告之「公共工程價格資料庫作業辦法」之規定辦理，非可任由建築師助理依照業主之要求恣意妄為、任意編列，何來證人許凱茗所稱有虛增工程預算費用之事。 　㈡依新證據即聲請人早已於原確定判決審理期間所提111年3月2 8日書狀中之附表一與附表二說明及證人孫文郁之證述，足徵證人許凱茗所為證述並非事實，顯係記憶錯誤，然原確定判決僅依據證人許凱茗所為部分不利於聲請人之證述，而認定本件工程預算之編列有虛增，不僅認定事實有違誤之處，亦明顯有對於上開重要證據即證人孫文郁之證述未予審酌之情。 　㈢況證人許凱茗、尤俊晴二人所為供述，原即存在有相互矛盾 之處，原確定判決竟無視卷證資料所呈現之客觀事實，且置上開2人之證述矛盾於不論，並一再執證人許凱茗之證述以為聲請人有虛增工程款之認定，是就此部分證據力之採證，顯有違背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 　㈣聲請人聲請「向臺中市政府函詢獎勵土地所有權人辦理市地 重劃辦法第32條第2項規定：『各該工程主管機關為前項核定時，應依各該地區所定公共設施工程費用規定予以審查。』其所指之『應依各該地區所定公共設施工程費用規定予以審查』其審查之依據為何？臺中市政府營繕工程造價標準及行政院公共工程委員會公告之『公共工程價格資料庫作業辦法』之規定是否為審查之依據標準？除此之外尚有何項憑以審查之規定與資料?設若審查過程中，發現送審單價或數量與前揭審查標準不符，應如何處理？」部分（見原確定判決卷三第297至298頁、卷四第229頁、卷九第255頁、卷十第105頁），經原確定判決認無調查之必要（見原確定判決第239頁第28行至第240頁第19行），然此理由與原確定判決第170頁第7行至20行間所述之理由相互矛盾，且原確定判決既已認定設計書圖及工程預算必須報請主管機關「核定」，若市政府未按圖說予以核可，此部分原即屬承辦人員失職之處，又何來無調查之必要？且何得以認定聲請人有構成背信之行為？此亦屬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或第421條「重要證據漏未審酌」之再審事由。 　㈤聲請人聲請「就本件黎明重劃會已報請主管機關臺中市政府 所核定之整個工程之書、圖中之『項目』及 『數量』 ，委請第三公正機構依據獎勵土地所有權人辦理市地重劃辦法第32條第二項所規定之『…各該地區所定公共設施工程費用規定…』之『單價』標準為基準，予以計算整個重劃工程之總費用是否如原審判決所認定之僅17億4千萬元而已？抑或是確實為28億1681萬8833元？」部分(見原確定判決卷三第298頁、卷九第255至256頁），亦經原確定判決認無再耗費資源送請鑑定之必要（見原確定判決第241頁第20行至243頁第8行），在在可證明原確定判決不僅對於重劃工程預算之編列應按獎勵土地所有權人辦理市地重劃辦法第32條規定辦理有認知不足外，更是將預算之編列與事後對於工程之發包價，二者混為一談，致有適用法令違誤之處，亦屬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或第421條「重要證據漏未審酌」之再審事由。 　㈥聲請人聲請「就聲請人被訴虛增拆遷補償費用部分，即虛增 第一期拆遷補償費8351萬1101元，第二期拆遷補償費用1億4765萬3480元，二期合計2億3116萬4581元部分，函請市政府說明如就此部分之金額於核定負擔費用總計表中予以全部扣除時，其中如地主與富有公司（即辦理重劃之公司）有簽署重劃協議書，且約定地主取得約定之配地比例時，則對於該地主之配地有無受影響？又如係屬未有簽約之地主時，但因本件重劃會之章程第17條第3項有明定：『本重劃區全數抵費地授權由理事會按本區總開發成本出售予富有公司或該公司指定之人士』，另該章程第17條第4項亦明定：『本重劃區開發之盈虧由富有公司自負之，不得藉故要求其他費用，是此情節之下，其對於未簽約之地主之配地比例有無受影響？如有，其具體之影響内容為何？」，惟經原確定判決認無調查之必要（見原確定判決第240頁第20行至第241頁第19行），然此涉及聲請人之不法犯罪所得究竟多少，原確定判決既有於事實欄部分亦說明無論有無虛增地上拆遷物補償費2億3116萬4581元與虛增工程費10億9976萬1642元，共計13億3092萬6223元之事實，均不影響已簽署重劃合作計畫書之會員，於事實欄之最後結論中，復又認定附表七編號169之面積為63231.38平方公尺，就其中在3萬248.32平方公尺範圍内，係屬不法所得，且得為沒收之標的云云，凡此部分明顯係對於自辦重劃之精神有認知不足，致有判決適用法令違誤之處。如參照新證據即黎明重劃會章程第17條第3項、第4項之規定，根本並不存在聲請人或原確定判決參與人富有公司有不法所得之情形，足認聲請人應受無罪或輕於原判決所認罪名之判決無誤。 　㈦本件受影響權益之未與富有公司簽訂重劃合作契約書之會員 究竟係何人？影響之利益為何？迄原確定判決前均未明暸，本案共同被告紀玉枝在本院前審審理中，聲請調取黎明重劃區未與富有公司簽訂重劃合作契約書之地主姓名資料，惟原確定判決僅謂：「被告紀玉枝及其辯護人常照倫律師上開聲請内容僅記載地主隸屬公部門之臺中市政府及水利局，就其餘未簽約之地主姓名等人別資料均未載明，本院無從調取....」（見原確定判決第244頁㈢），惟富有公司另委由鴻廣不動產估價師事務所就黎明重劃區未與富有公司簽訂重劃合作契約書之地主部分為估價報告，有估價報告書為憑（聲證1)，該估價報告書已明列未與富有公司簽訂重劃合作契約書地主之姓名資料，及該地主於重劃後分配之土地比例均高於有簽訂重劃合作契約書地主分配之50%土地比例，該證物内容均足以影響原判決之認定，原判決此部分未予調查斟酌。 　㈧審視「平均地獾條例」笫60條之規定，及再對照「市地重劃 實施辦法」第21條第1項規定，復再參照「獎勵土地所有權人辦理市地重劃辦法」第32條第2項等之規定內容，可證明有關自辦重劃工程預算之編定，並非採「實報實銷」之方式編列，而係採「法定設算」之方式，原確定判決就工程費用預算編列部分，以97年時10月由富有公司發小包予允久之金額，執為認定此部分之預算編列係屬虛增云云，全然係對於自辦重劃之相關法規認知不足所致。另就虛增之地上物拆遷補償費2億3116萬4581元部分，固然屬實，然當時之目的僅係欲用於實質與重劃有關之費用支出，並非歸屬於聲請人及其他共同被告之私人利益所得之用。何況富有公司於原確定判決之前，已先行就該部分之金額，依據一審之判決認定事實，將第一、二期地上物拆遷補償費各8351萬1101元、1億4765萬3480元，先行匯回給黎明重劃會，又何來就此部分金額仍屬聲請人及其他共同被告共同不法所得之認定？甚且對於富有公司依合約規定所得取得之抵費地為均予沒收之宣告？原判決就此部分顯有適用法律錯誤之處，參照上開新證據之說明，亦足認聲請人應受無罪或輕於原判決所認罪名之判決無誤。 　㈨本院103年上易字第397號刑事判決（聲證2）已確認富有公司 及其指定出資人共同支付重劃費用，並取得重劃後之抵費地，自負盈虧，重劃經費多寡不會造成黎明重劃會之負擔；又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1884號判決(聲證3)已就原確定判決對參與人富有公司沒收、追徵之部分撤銷，並認富有公司取得已簽約會員之折價抵付之土地，或其請求已簽約會員以抵費地抵付開發總成本之權利，似與本件虛增重劃費用之違法行為無因果關聯性，且認原確定判決未審酌富有公司已將本件自黎明重劃會取得之虛增地上物拆遷補償款項，全部返還黎明重劃會，又未審及大多數已與富有公司簽訂合作契約之地主未受危害之事實有違，則原確定判決對被告判處如其附表甲編號2之罪刑，即有失當，應予裁定再審。 二、按聲請再審，由判決之原審法院管轄；判決在第三審確定者 ，對於該判決聲請再審，除以第三審法院之法官有第421條第1項第5款情形為原因者外，應由第二審法院管轄之，刑事訴訟法第426條第1項、第3項定有明文。至刑事訴訟法第426條第3項所指「判決在第三審確定者」，係指案件經第三審法院為實體上之確定判決者而言，並不及於第三審之程序判決。經查，本件聲請人前因違反公司法等案件，經臺灣臺中地方法院以108年度重訴字第539號判決判處聲請人：㈠共同犯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填製記入不實罪，共3罪，各判處有期徒刑①6月、②6月、③3年6月；㈡共同背信罪，判處有期徒刑3年6月。聲請人不服提起上訴，經本院以111年度上訴字第30號判決就上開㈠①②部分駁回其上訴(即附表甲編號2-1、2-2部分)；就㈠③及㈡部分撤銷改判依想像競合犯從一重論以共同犯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填製記入不實罪，判處有期徒刑4年10月(即附表甲編號2-3部分)，聲請人不服，提起第三審上訴，最高法院認其上訴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以112年度台上字第4291號程序判決駁回上訴確定，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見本院卷第58至60頁)在卷可稽。依前揭說明，本案確定實體判決即為本院111年度上訴字第30號判決，聲請人以之為再審客體向本院聲請再審，並無不合。又聲請人具狀向本院聲請再審，雖未附具原判決之繕本，惟已指明判決之案號，並於再審書狀敘述理由，具體指明特定卷存證據資料之實際內容，已足以具體確定再審之案件及其範圍，為確保憲法第8條所保障之正當法律程序及聲請人再審訴訟權利之行使，本院爰依職權調取上述原判決之繕本，不再無益贅命聲請人補正；另本院已依刑事訴訟法第429條之2前段規定，通知聲請人及其代理人到場，並聽取聲請人及其代理人、檢察官之意見，有本院113年11月22日訊問筆錄在卷可佐(見本院卷第313至315頁)，均先予敘明。 三、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規定「因發現新事實或新證 據，單獨或與先前之證據綜合判斷，足認受有罪判決之人應受無罪、免訴、免刑或輕於原判決所認罪名之判決者」之聲請再審事由，學理上歸類為實質要件之一種，理應有具體實證，非許空言無據、任憑己意、自作主張。其中，所謂新事實或新證據，指判決確定前已存在或成立而未及調查斟酌，及判決確定後始存在或成立之事實、證據而言。新證據，以該證據是否具有「未判斷資料性」而定其新規性，應先於證據確實性（重在「證據證明力」），優先審查；如係已提出之證據，經原法院審酌捨棄不採者，即不具備新規性；倘提出所主張之新事實或新證據（含原法院敘明無調查必要者），單獨或與先前之證據綜合判斷，尚無法產生合理懷疑，不足以動搖原確定判決所認定之事實者，亦無准予再審之餘地。刑事訴訟法第421條關於不得上訴於第三審法院之案件，就足以影響判決之重要證據漏未審酌，得聲請再審之規定，其中「重要證據」與同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新事實或新證據」法規範用語雖有不同，然二者之涵義應為相同之解釋，以達調和法秩序安定與發現真實之目的。是以，再審聲請人以「重要證據」漏未審酌為由而聲請再審，無論案件是否得上訴於第三審法院，均以同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第3項規定之判斷基準，認定「重要證據」是否具有「新規性」及「確實性」，而其中「新規性」之要件，採取以該證據是否具有「未判斷資料性」而定，「確實性」重在證據之證明力，即具備單獨或與先前之證據綜合判斷，而足以動搖原確定判決所認定事實，二者應分別以觀，且先後層次有別，倘未兼備，自無准予再審之餘地。判斷聲請再審案件之事證是否符合上開要件，當以客觀存在之經驗法則、論理法則為審查，尚非任憑再審聲請人之主觀、片面自我主張，即已完足。聲請再審之理由，如僅係對原確定判決所認定之事實再行爭辯，或對原確定判決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任意指摘，或對法院依職權取捨證據持相異評價，而原審法院即使審酌上開證據，亦無法動搖原確定判決之結果者，即不符合此條款所定提起再審之要件(最高法院109年度台抗字第816號、111年度台抗字第1679號、113年度台抗字第595號裁定意旨參照)。又證據之取捨及事實之認定，乃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刑事案件經有罪判決確定後，若係指摘確定判決證據取捨不當、採證認事違背經驗、論理或相關證據法則，或有應調查之證據未予調查、判決理由不備，或其他不適用法則或適用不當等違背法令情事者，尚屬判決有無法律上錯誤之非常上訴問題，因不屬於直接論斷判決認定事實有無錯誤之範疇，尚無從認為符合得聲請再審規定之要件，故不容受判決人就原案件卷內業經原確定判決取捨論斷之舊有事證，徒自評價主張為新事實或新證據而執以聲請再審(最高法院113年度台抗字第901號裁定意旨參照)。 四、經查：　 　㈠原確定判決綜合聲請人不利於己之部分供述，以及案內全部 證據資料，本於調查所得相互勾稽，認定聲請人所犯如其附表甲編號2-3所示各該犯行，依想像競合犯從一重論以共同犯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填製記入不實罪，已載認其調查、取捨證據之結果及憑以認定犯罪事實之心證理由，並就聲請人否認犯罪之答辯及辯護人所為之辯護，認非可採，予以論述及指駁，所為論斷，俱有卷存證據資料可資覆按，此經本院核閱該案全案電子卷證無誤，核屬事實審法院職權之適當行使，並無違背一般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之情事甚明。 　㈡聲請意旨㈠至㈢、㈥所提及97年3月26日孫文郁建築師事務所施 工預算書、圖、原確定判決審理期間所提111年3月28日書狀中之附表一與附表二說明、證人孫文郁、許凱茗、尤俊晴之證述、97年3月3日單元二期末報告會議記錄、97年3月27日單元二圖面檢討會議記錄、黎明重劃會章程第17條第3、4項之規定及所辯之情事，均經原確定判決審酌後說明證據取捨及不採聲請人辯解之理由(見原確定判決第177至205頁)，即非判決確定前已存在或成立而未及調查斟酌，及判決確定後始存在或成立之新事實或新證據，與前揭新規性之要件不合；又聲請意旨㈣至㈦所述原確定判決未依聲請調查之事項，均經原確定敘明何以不予調查之理由，且綜合聲請意旨㈠至㈦此部分之主張，無非係對原確定判決法院之取捨證據、評價證據證明力之職權行使問題，就原確定判決認定之事實，單憑己意所為之質疑，縱加以審酌，亦無法動搖原確定判決結果，難認與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再審事由相合。另縱有如前揭聲請意旨所主張原確定判決理由矛盾、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而未予調查及判決適用法則不當等情，均屬原確定判決有無違背法令而得否由檢察總長據以提起非常上訴之問題，核與得聲請再審之法定事由無涉。 　㈢聲請人所提出之鴻廣不動產估價師事務所估價報告書(聲證1) 固未經原確定判決審酌而具新規性，然原確定判決已詳述理由認定本案有虛增重劃費用中之地上物拆遷補償費、工程費用等情形，而增加重劃費用即增加重劃負擔，則重劃區內全體土地所有權人須折價抵付之土地愈多，經辦重劃業者可取得之抵費地面積愈大。且將虛增之地上物拆遷補償費、工程費用計入計算負擔總計表，足生影響主管機關核定計算重劃區重劃費用負擔之正確性，肇致重劃後土地分配發生不正確之結果，而生損害於重劃會會員。故本案關鍵問題在於虛增重劃費用將減損未簽約地主分配之土地比例（同時經辦重劃業者可取得之抵費地面積愈大），倘未虛增重劃費用，則未簽約地主分配之土地比例，勢必相對提高。故縱如聲請意旨所述上開鴻廣不動產估價師事務所估價報告書已明列未簽約地主之姓名資料及重劃後分配之土地比例，仍無礙於因虛增重劃費用而減損未簽約地主分配之土地比例致該等地主受有損害之事實認定，是上開聲請人所提出之證據，依形式上觀察，不論單獨或結合已經存在卷內之各項證據資料綜合判斷，均不足以動搖原確定判決之結果，自難謂符合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規定之要件。 　㈣又個案審判之事實審法官或合議庭有獨立認定事實之職權， 法院就各個具體案件，依調查證據得心證而為判斷之結果，不受其他個案認定事實之拘束，判決本身並非證據，自不得以他案判決，執為「新事實或新證據」，作為聲請本案再審之依據（最高法院110年度台抗字第106號裁定意旨參照）。從而，聲請意旨提出之本院103年度上易訴字第397號刑事判決（聲證2），自不得作為本案再審之新事實或新證據。 　㈤聲請人提出之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1884號刑事判決(聲 證3)，固以原確定判決將聲請人與其他共犯等7人虛增重劃費用之違法行為，而取得相當於13億3092萬6223元價值之抵費地權利變更登記請求權之利益，認全部屬犯罪所得，對參與人富有公司宣告沒收、追徵，與其認定虛增重劃費用不影響已簽約會員之財產上利益，僅影響未簽約會員折價抵付之土地結果等情，前後不相一致，已有判決理由矛盾，又對於何以不需扣除已簽約會員依契約應負擔折價抵費地部分，復未說明所憑論據，有判決理由不備之違失；及未審酌富有公司已將自黎明重劃會取得之虛增地上物拆遷補償款項，全部返還黎明重劃會，並函轉呈臺中市政府地政局，將上開虛增地上物拆遷補償費自計算負擔總計表中予以剔除更正之情事，仍對富有公司就虛增地上物拆遷補償費部分全數諭知沒收、追徵，有判決理由不備併調查未盡之違法，而就原確定判決對參與人富有公司沒收、追徵之部分撤銷，此並經聲請人執為聲請再審之論據。然查，聲請人與其他共犯以虛增地上物拆遷補償費、工程費之方式增加重劃費用，仍致生損害於未簽約地主之土地分配結果，前揭最高法院判決指摘之事項，無足動搖原確定判決此部分之事實認定，是聲請意旨所提之前揭最高法院判決，對於原確定判決所認聲請人成立之罪名並無改變；又原確定判決縱未審酌富有公司於聲請人犯行成立後，已將自黎明重劃會取得之虛增地上物拆遷補償款項，全部返還黎明重劃會之情事，僅足影響科刑範圍而罪質不變，均與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規定所謂「輕於原判決所認罪名」無關，自不得據以再審。 五、綜上所述，聲請人聲請再審意旨、聲請人及其代理人於本院 113年11月22日之訊問所述內容，無非係就聲請人於原確定判決所辯部分再次予以重申、或對於原確定判決所認定之事實再行爭辯、或對於原確定判決之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任意指摘、或對於法院依職權取捨證據持相異評價，或非再審規定之新事實、新證據，且聲請人所提出之事證無論單獨或結合先前已經存在卷內之各項證據資料予以綜合判斷，並不足致原確定判決認定之事實產生合理懷疑而使聲請人應受無罪或輕於原判決所認罪名之判決至為明確，核與刑事訴訟法第421條、第420條第1項第6款規定之要件不符，聲請人之再審聲請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其停止執行之聲請自應併予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34條第1項，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 　　日 　　　　　　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吳　進　發 　　　　　　　　　　　　　　　　法　官　鍾　貴　堯 　　　　　　　　　　　　　　　　法　官　尚　安　雅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裁定，得於收受送達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書狀（須 附繕本）。 　　　　　　　　　　　　　　　　書記官　林　巧　玲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