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欺等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訴字第2934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張育誠 上列被告因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208 75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張育誠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處有期徒刑1年。 扣案「虛擬貨幣買賣合約書」1份、手機1支、平板電腦1部均沒 收。 　　事　實 一、張育誠自民國112年6月起加入真實姓名年籍均不詳，通訊軟 體LINE暱稱「馨語baby」、「李麥克Michael」等成年人及其所屬之詐欺集團（下稱本案詐欺集團），擔任面交取款車手，其等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三人以上詐欺、洗錢之犯意聯絡，由本案詐欺集團成員自112年3月起，以「馨語baby」、「李麥克Michael」之名義，透過LINE傳送訊息向穆金念佯稱：可下載「OAK操盤」APP，入金儲值操作股票，保證獲利等語，致穆金念信以為真，而陸續自112年5月起至6月中旬止依指示匯款。嗣為免穆金念匯款遭查覺有異，「馨語baby」介紹穆金念向由張育誠操作之LINE暱稱「小誠幣商」聯繫購入虛擬貨幣泰達幣（USDT），再以泰達幣儲值至「OAK操盤」APP內購買股票，惟因穆金念已查覺有異便與警察配合，仍向暱稱「小誠幣商」稱要購入等值新臺幣（下同）56萬元之泰達幣17,610顆等語，張育誠遂於112年6月30日15時30分許，至臺南市○○區○○路○段00巷0號（北安橋下活動中心前），張育誠到場後先將「虛擬貨幣買賣合約書」交予穆金念簽名，並稱已將泰達幣轉至穆金念之虛擬貨幣錢包內，欲向穆金念收取56萬元，因警方見狀遂即上前逮捕而未遂，並當場扣得虛擬貨幣買賣合約書1份、手機1支、平板電腦1台。 二、案經穆金念訴由臺南市政府警察局第三分局報告臺灣臺南地 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關於證據能力之認定： 一、本判決所引用具傳聞證據性質之供述證據，檢察官、被告張 育誠至言詞辯論終結前均未見有聲明異議之情形（本院卷第38至39、87頁），經本院審酌該等證據作成時之情況，並無違法取證或其他瑕疵，與本案待證事實均具有關聯性，亦無顯不可信之情況，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2項規定，均有證據能力。 二、另本判決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與本案待證事實均具有證據 關聯性，且無證據證明是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規定之反面解釋，亦均有證據能力。 貳、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一、被告於警詢、偵訊以及本院審理程序中均否認犯行，辯稱： 是告訴人穆金念主動聯絡我要跟我買泰達幣，我才去找貨源購入，之後跟告訴人約時間面交款項，我真的有將泰達幣轉至告訴人穆金念的虛擬貨幣錢包內等語。 二、查告訴人先與被告經營之「小誠幣商」達成交易價值56萬元 之泰達幣17,610顆，後雙方約定於112年6月30日15時30分許，在臺南市○○區○○路○段00巷0號（北安橋下活動中心前）面交款項，被告提供「虛擬貨幣買賣合約書」給告訴人簽署等情，為被告所無爭執，核與證人即告訴人於警詢、偵訊具結以及本院審理具結之指訴內容相符（卷證出處詳後），並有「虛擬貨幣買賣合約書」扣案在卷（警卷第139頁），是此部分事實自能先予認定。 三、被告雖以上詞置辯，惟查： 　㈠證人即告訴人歷次指訴如下： 　⒈112年6月30日警詢：約於112年3月16日「馨語baby」主動加 我好友，叫我下載「OAK操盤」APP，然後叫我入金投資股票，事後我陸續匯了20萬元，在該APP上賺了8萬元，後來「馨語baby」跟我說我抽中了裕隆股票21張，還差56萬元，叫我補足，我才發現遭詐騙，所以於112年6月27日報案。112年6月30日「馨語baby」又跟我聯繫，叫我匯款，說去銀行匯錢不好，銀行會問東問西，所以在同日10時15分介紹我「小誠幣商」，並傳送他的聯絡資訊給我加好友。之後「小誠幣商」跟我接洽，表示只提供現金交易，並稱1個泰達幣目前市價為31.8元，56萬元可以換成17,610顆泰達幣。我們約定同日15時30分許，在臺南市○○區○○路○段00巷0號（北安橋下活動中心前）面交，被告就拿1張「虛擬貨幣買賣合約書」給我簽，然後就說已經將虛擬貨幣轉給我，並於16時將截圖照片傳給我看，叫我去「OAK操盤」APP看錢有沒有增加。我沒有提供虛擬貨幣錢包的地址給他，我也不知道被告的虛擬貨幣錢包地址等語（警卷第15至18頁）。 　⒉113年4月14日警詢：是「馨語baby」教我註冊「OAK操盤」AP P，我不知道虛擬貨幣錢包地址，我都是看「OAK操盤」APP內的數值變動，然後依照「馨語baby」指示交錢買幣。「虛擬貨幣買賣合約書」上我名字處是我簽的，但一串英文虛擬貨幣錢包地址是被告寫的，當天我是看他拿他手機寫的，我也沒拿我手機給他看等語（偵卷第45至47頁）。 　⒊113年8月19日偵訊中結證稱：在本案發生前我沒有投資過， 我是因為在臉書或LINE上面看到廣告，內容是加入可以賺錢，教買股票。「馨語baby」大概跟我聊一個禮拜後，要我參與股票買賣，她說穩賺不賠，要先加入群組，「李麥克Michael」就加我，「李麥克Michael」說在群組裡面賺不少、要我跟著他。「馨語baby」、「李麥克Michael」給我連結下載「OAK操盤」APP，他們有給我一張流程，教我怎麼做，是用匯款的方式匯到他們指定帳戶，我傳給「馨語baby」，她就會幫我匯入「OAK操盤」APP，我點開「OAK操盤」APP裡面就會有錢。是「馨語baby」、「李麥克Michael」跟我說買虛擬貨幣可以儲值到「OAK操盤」APP，叫我先去跟「小誠幣商」買虛擬貨幣，我沒有虛擬貨幣的錢包，我以前沒有研究過虛擬貨幣等語（偵卷第113至115頁）。 　⒋114年1月23日審理中結證稱：我不知道「虛擬貨幣買賣合約 書」上一串英文是什麼意思，面交當天被告有跟我要錢包地址，但是我不知道什麼是錢包。「馨語baby」有在LINE上教我如何和「小誠幣商」買虛擬貨幣，我根本不知道USDT是什麼。當時「馨語baby」急著拿錢，要我趕快跟「小誠幣商」對上。我的學歷是國小畢業，之前是家庭主婦，本案發生前不會操作手機下單買賣股票，我不曉得虛擬貨幣，不知道那是什麼等語（本院卷第78至83頁）。 　㈡觀察告訴人與「馨語baby」的對話紀錄，關於如何操作「OAK 操盤」APP，都是「馨語baby」指示，告訴人呈現無知的情況，僅能將「OAK操盤」APP頁面截圖後詢問「馨語baby」，有對話紀錄翻拍照片（警卷第117至131頁）在卷可憑，可見告訴人指訴其毫無投資經驗確屬可信。又經本院勘驗被告所攝錄與告訴人面交過程影像檔案，查悉關於「虛擬貨幣買賣合約書」的填寫方式均由被告指示告訴人，被告詢問告訴人錢包地址，以讓其將虛擬貨幣打過去，告訴人先是表示【你說我家的地址？】，經被告解釋後，告訴人又表示【錢包地址我聽不懂】，後來被告自己說告訴人有傳在LINE上面，告訴人即應允【對啊，我有傳過去阿】；被告作勢將虛擬貨幣轉出後，請告訴人查收，告訴人查看自己手機後流露疑惑，表示【你有打去哪裡？】、【沒有】、【還沒到】、【看都沒有，等一下我問馨語好不好？】、【你說那個是什麼？】，最終在警方上前逮捕被告前，告訴人均未能確認有收到被告所稱的虛擬貨幣等情，此有勘驗紀錄（本院卷第73至77頁）在卷可憑，益證告訴人根本不知道所購買的虛擬貨幣為何，不清楚錢包地址的意義。 　㈢告訴人於案發時年近70歲（參本院卷第97頁之資料表），教 育程度僅有國小畢業，長期為家庭主婦，不知道什麼是虛擬貨幣、未有投資經驗，不清楚與被告交易的商品標的為何，一般有相當智識程度者應可以輕易察覺此種異狀，理應確認告訴人是否真的要購買虛擬貨幣，以及所買虛擬貨幣要做何種使用，而非同被告般若無其事的繼續完成交易。 　㈣另觀諸告訴人與「馨語baby」的對話紀錄，「馨語baby」提 供「小誠幣商」的LINE好友資訊給告訴人，並稱【那妳就按照上次的一樣去說】、【我在火幣上看到你的廣告，想跟你買USDT】，告訴人傳送其與「小誠幣商」的對話截圖，並表示【我都聽不懂所以擔心了一下】，「馨語baby」回稱【好到時候按照他的要求即可】，且在告訴人與「小誠幣商」約定的面交時間，「馨語baby」竟主動傳訊【姐準備到時間了喔】、【現取人員跟妳說到了嗎？】、【好　妳稍等一下應在路上】，此有對話紀錄翻拍照片（警卷第85至93頁）在卷可查。由此可知，「馨語baby」安排告訴人聯繫以「小誠幣商」作為幌子的被告，指示告訴人與被告產生不實的虛擬貨幣交易，實則目的是要向告訴人面交取得詐騙款項，若被告非本案詐欺集團成員，真如被告所辯是告訴人主動連繫其，則「馨語baby」豈有可能在未獲告訴人轉告面交款項確切時間的狀況下，能夠精確知道被告正前往與告訴人面交款項？ 　㈤被告雖一再辯稱其是正規交易，並以「小誠幣商」有傳送交 易注意事項、提供被告自己的身分證正反面照片、虛擬貨幣交易紀錄給告訴人，此確實亦有對話紀錄翻拍照片（警卷第101至113頁）能夠證明。然而，被告為避免法律責任，採取極為謹慎的方式與告訴人交易，審理中更聲稱「虛擬貨幣買賣合約書」是其先找律師討論過後所得（本院卷第43頁），然而，有關被告如何先行取得價值50多萬元的17,610顆泰達幣，始終推稱其亦是拿現金直接與上游幣商面交，但無法提出對方的身分資料或交易文件實其說，且辯稱購買資金是其父親過世後留在家中，父親約於6、7年前過世，留幾十萬元給自己（警卷第11至12頁；偵卷第14頁；本院卷第90頁）。觀諸被告與上游幣商LINE暱稱「PP。(貨幣誠信交易商)」之對話紀錄（警卷第63至65頁），被告固然於112年6月30日13時許，有與對方約在屏東市廣東路之千禧公園面交，且在被告交付價金後，對方將虛擬貨幣轉匯至被告電子錢包內等情，但案發時被告為無業狀態（警卷第3頁），卻長期擺放鉅額款項在家中而不存入帳戶內，已有可疑，又觀諸被告與上游幣商的交易模式，實可僅花費數十元的手續費轉帳即可，何以有必要採取費時費力的面交方式為之？另被告辯稱本次交易亦是其第一次向他人購買虛擬貨幣（警卷第11頁），但比對被告與「PP。(貨幣誠信交易商)」之對話紀錄（警卷第65至69頁），在本案發生前雙方已有多次交易虛擬貨幣之情形，被告曾傳訊【一樣的地方面交嗎？】、【哥　你那邊還有U嗎】、【我需要9523顆】等情，可推認被告並非第一次與「PP。(貨幣誠信交易商)」交易虛擬貨幣，被告所辯顯與客觀事實不符，被告多次交易應已建立相當信賴基礎，卻持續選擇金流較無保障的現金面交模式，更不清楚對方的真實身分，顯見被告僅是透過「PP。(貨幣誠信交易商)」來製造有利於己之證據掩飾犯行。 　㈥又根據對話紀錄，被告於112年6月30日12時20多分向「PP。( 貨幣誠信交易商)」表示要購買17,610顆泰達幣，並傳送錢包地址（警卷第63頁），但勾稽「PP。(貨幣誠信交易商)」之錢包紀錄，其早於112年6月30日12時5分許即購入17,610顆泰達幣，而告訴人與被告達成交易17,610顆泰達幣的時間則在同日11時許（警卷第105至107頁），此有虛擬貨幣移轉資料（偵卷第91至101頁）在卷可證，可推認所謂虛擬貨幣交易根本是本案詐欺集團一手策畫，以達成向告訴人面交取款的最終目的。 四、按共同正犯在主觀上須有共同犯罪之意思，在客觀上須為共 同犯罪行為之實行。所謂共同犯罪之意思，係指基於共同犯罪之目的與認識，互相利用他方之行為，以遂行犯罪目的之意思；共同正犯因有此意思之聯絡，其行為在法律上應作合一的觀察而為責任之共擔。至於共同正犯之意思聯絡，不以彼此間犯罪故意之態樣相同為必要，蓋刑法第13條第1項、第2項雖分別規定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明知並有意使其發生者，為故意；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預見其發生而其發生不違背其本意者，以故意論。前者為直接故意，後者為間接故意，惟不論「明知」或「預見」，僅認識程度之差別，間接故意應具備構成犯罪事實之認識，與直接故意並無不同。除犯罪構成事實以「明知」為要件，行為人須具有直接故意外，共同正犯對於構成犯罪事實既已「明知」或「預見」，其認識完全無缺，進而基此共同之認識「使其發生」或「容認其發生（不違背其本意）」，彼此間在意思上自得合而為一，而形成犯罪意思之聯絡。故行為人分別基於直接故意與間接故意實行犯罪行為，自可成立共同正犯（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3790號刑事判決意旨可資參照）。查被告扮演虛擬貨幣商，配合與本案詐欺集團介紹的告訴人假意進行虛擬貨幣的買賣，案發時被告明知告訴人根本不懂投資、不清楚虛擬貨幣錢包地址，所交易的虛擬貨幣實際上均由本案詐欺集團控制，製造虛擬貨幣移轉的假金流，仍欲向告訴人面交款項，完成最終的金流斷點，從整個犯罪流程觀察，被告參與犯罪程度相當深且重要，更蓄意掩飾犯行，主觀上就本案詐欺以及洗錢犯罪堪認已達明知之程度，應認定為直接故意。又本案詐欺集團明顯為一具有持續性或牟利性之有結構性組織，大抵可分成詐欺告訴人端、移轉犯罪所得之洗錢端，洗錢端除被告外，另有與其為虛偽虛擬貨幣交易者，依一般人的智識經驗判斷，可確定參與本案詐欺犯行之人數必達3人以上，縱被告未必對於詐欺告訴人之細節以及其他層之洗錢行為明知，仍無礙被告因具備共同詐欺、洗錢之犯罪目的而參與其中，應負共同正犯之責。 五、綜上所述，被告所辯實屬事後卸責之詞，不足採信。本案事 證明確，被告犯行能夠認定，應依法論科。 參、論罪科刑 一、新舊法比較 　㈠刑法第2條第1項係規範行為後法律變更所衍生新舊法律比較 適用之準據法，所謂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包括構成要件之變更而有擴張或限縮，或法定刑度之變更。行為後法律有無變更，端視所適用處罰之成罪或科刑條件之實質內容，修正前後法律所定要件有無不同而斷（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5216號刑事判決意旨可資參照）。又比較時應就與罪刑有關之共犯、未遂犯、想像競合犯、牽連犯、連續犯、結合犯，以及累犯加重、自首減輕暨其他法定加減原因（如身分加減）與加減例等一切情形，綜其全部罪刑之結果而為比較（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3758號刑事判決意旨可資參照）。 　㈡經查，被告本案行為後，洗錢防制法第2條以及第14條第1項 均經修正，並由總統於113年7月31日公布，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2條規定【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意圖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來源，或使他人逃避刑事追訴，而移轉或變更特定犯罪所得。二、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去向、所在、所有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者。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第14條第1項規定【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五百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條規定【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隱匿特定犯罪所得或掩飾其來源。二、妨礙或危害國家對於特定犯罪所得之調查、發現、保全、沒收或追徵。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四、使用自己之特定犯罪所得與他人進行交易。】、第19條第1項規定（原列於第14條）【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一億元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五千萬元以下罰金】。因此，依本案情形而言，被告之行為於洗錢防制法第2條修正前後均構成洗錢犯罪，惟因洗錢之金額未達1億元，自由刑之上限從舊法之7年降至新法之5年，新法明顯較有利於被告，是依刑法第2條第1項但書規定，自應適用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規定論處。 二、論罪 　　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2項、第1項第2款之三 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未遂罪；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2項、第1項之洗錢未遂罪。起訴書雖記載被告係犯洗錢罪，惟本案被告並未實際取得贓款，行為階段僅止於未遂，起訴書此部分所指容有誤會。被告與本案詐欺集團「馨語baby」、「李麥克Michael」、「PP。(貨幣誠信交易商)」等成員就上揭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被告是以一行為觸犯上開數罪，為想像競合犯，應從一重之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未遂罪處斷。 三、刑之減輕事由 　　被告雖已著手於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犯行之實施，惟因及 時為警逮捕而未遂，為未遂犯，情節較既遂犯輕微，爰依刑法第25條第2項規定，按既遂犯之刑減輕之。 四、量刑 　　審酌詐騙事件層出不窮，為社會大眾所深惡痛絕之事，被告 竟扮演虛擬貨幣商，擔任面交取款車手，欲協助本案詐欺集團取得受騙款項，更以虛假交易為幌，以達規避檢警追查之目的，法治觀念顯有偏差，行為惡劣，自應予相當之非難。被告犯後仗勢有法律文件、對話紀錄以及金流證明，自始至終均否認犯行，毫無悔意，嚴重浪費司法資源，犯後態度非常不良。被告於本案發生後，未臻警惕，竟又擔任控盤車手（本院卷第90頁），涉犯多起詐欺案件，而遭起訴以及羈押，此有法院前案紀錄表在卷可查，本案自應量處較重之刑，方能達成嚇阻犯罪之刑事政策目的。最後，兼衡被告於審理中自述之智識程度、家庭以及經濟狀況等一切情狀，從重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肆、沒收 　　扣案「虛擬貨幣買賣合約書」1份、手機1支、平板電腦1部 ，均屬供本案犯罪所用之物，應依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8條第1項規定宣告沒收。 據上論斷，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林容萱提起公訴，檢察官張雅婷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刑事第十五庭　法　官　廖建瑋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 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謝盈敏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 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洗錢防制法第19條 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 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 幣一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 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