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錢防制法等

臺灣臺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金訴字第185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曾性欽 上列被告因洗錢防制法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 字第22764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曾性欽幫助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十四條第一項之洗錢罪，處有 期徒刑伍月，併科罰金新臺幣參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 幣壹仟元折算壹日。緩刑肆年，應履行如附表Ａ所示之賠償義務 ，並應於本判決確定之日起壹年陸月內向指定之政府機關、政府 機構、行政法人、社區或其他符合公益目的之機構或團體提供陸 拾小時之義務勞務，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 　　犯罪事實 一、曾性欽預見金融機構帳戶係個人理財之重要工具，為個人財 產及信用之表徵，倘將金融機構帳戶資料交予他人使用，他人極有可能利用該帳戶資料遂行詐欺取財犯罪，作為收受、提領犯罪不法所得使用，而掩飾、隱匿不法所得之去向及所在，產生遮斷金流之效果，藉以逃避國家追訴、處罰，竟仍基於縱其所提供之帳戶被作為詐欺取財及洗錢犯罪之用，亦不違背其本意之幫助詐欺取財及幫助洗錢之不確定故意，於民國113年4月6日18時許，至址設臺南市○○區○○路0段000號7-11超商鼎利門市，以交貨便方式寄送，將其申設之台新國際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台新帳戶」，起訴書誤為「000-000000000000000號」）、中國信託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中信銀帳戶」）之金融卡，交付予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詐欺集團成員即通訊軟體暱稱「荀潔玉（陳美瑩）」、「黃天牧」之人（無證據證明係不同人使用該等暱稱，下稱詐欺份子），再以通訊軟體告知密碼，而容任該成員及其所屬之詐欺集團用以犯罪，以此方式幫助該等詐欺集團詐欺取財及掩飾、隱匿其等因詐欺犯罪所得財物的去向。 二、嗣詐欺集團成員取得「台新帳戶」、「中信銀帳戶」資料後 ，即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意聯絡，由不詳成員，於附表所示時間，以如附表所示方式，向附表所示人員施用詐術，因此致附表所示人員均陷於錯誤，分別依指示於附表所示時間，匯款如附表所示金額至如附表所示金融帳戶內（詳見附表），款項並旋遭詐欺集團成員提領而出，該等詐欺成員即以前開方式製造金流斷點，掩飾或隱匿前開詐欺所得之去向、所在。 　◎附表：（民國/新臺幣）： 編號 告訴人 詐騙時間、方式 匯款時間 匯款金額 匯入帳戶 1 張元銘 詐欺集團成員於113年4月3日透過社群軟體INSTAGRAM（下稱IG）認識告訴人張元銘，佯稱告訴人張元銘抽中獎項，欲領取獎金，需依指示操作轉帳，致告訴人張元銘因此陷於錯誤，而依詐欺集團成員指示，匯款至指定之金融帳戶 113年4月8日12時37分 4萬9999元 台新帳戶 113年4月8日12時38分 4萬9123元 113年4月8日12時51分 4萬7013元 2 沈梓濠 詐欺集團成員於113年4月8日透過IG認識告訴人沈梓濠，佯稱告訴人沈梓濠抽中獎項，欲領取獎金，需依指示操作轉帳，致告訴人沈梓濠因此陷於錯誤，而依詐欺集團成員指示，匯款至指定之金融帳戶 113年4月8日13時04分 6998元 中信銀帳戶 3 張夢霞 詐欺集團成員於113年4月3日透過IG認識告訴人張夢霞，佯稱告訴人張夢霞抽中獎項，欲領取獎金，需依指示操作轉帳，致告訴人張夢霞因此陷於錯誤，而依詐欺集團成員指示，匯款至指定之金融帳戶 113年4月8日12時02分 1萬2979元 中信銀帳戶 4 吳貝瑜 詐欺集團成員於113年4月8日透過IG認識告訴人吳貝瑜，佯稱告訴人吳貝瑜抽中獎項，欲領取獎金，需依指示操作轉帳，致告訴人吳貝瑜因此陷於錯誤，而依詐欺集團成員指示，匯款至指定之金融帳戶 113年4月8日12時53分 2萬9601元 中信銀帳戶 相關證據： 1.證人即告訴人張元銘於警詢時之指述（警卷第11至14頁）、詐欺集團成員對話紀錄擷圖（警卷第25至68頁）、網路銀行交易明細擷圖（警卷第19至21頁）、「台新帳戶」交易明細（警卷第145頁）。 2.證人即被害人沈梓濠於警詢時之指述（警卷第69至70頁）、詐欺集團成員對話紀錄擷圖（警卷第79至87頁）、網路銀行交易明細擷圖（警卷第79頁）、「中信銀帳戶」交易明細（警卷第141頁）。 3.證人即告訴人張夢霞於警詢時之指述（警卷第89至91頁）、詐欺集團成員對話紀錄擷圖（警卷第99至110頁）、「中信銀帳戶」交易明細（警卷第141頁）。 4.證人即告訴人吳貝瑜於警詢時之指述（警卷第111至113、115至116頁）、吳貝瑜中信帳戶交易明細（警卷第127頁）、「中信銀帳戶」交易明細（警卷第141頁）。 三、案經張元銘、沈梓濠、張夢霞、吳貝瑜訴由臺南市政府警察 局歸仁分局報告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辦後提起公訴。 　　理　由 一、被告曾性欽之主要辯解： 　1.被告承認本案「台新帳戶」、「中信銀帳戶」（下稱「台新 及中信銀帳戶」）金融卡(含密碼)等資料為其所申辦，且將該等帳戶資料交給「荀潔玉（陳美瑩）、黃天牧」之詐欺份子使用等情無訛，被告並對上開告訴人等遭詐騙各別匯款至各該帳戶受害等情事並不爭執。 　2.惟被告否認有何幫助詐欺取財及幫助洗錢犯行，辯稱：我於 113年3月間，經由臉書交友，暱稱「荀潔玉」的女生主動向我搭訕聊天，後來我們互相加LINE，她暱稱「陳美瑩」，我們聊得很愉快，我跟她坦白說我沒錢，她說她不介意，她願意送我錢幫我，我可以任意動用，共創未來，她說要匯新加坡幣4萬多元，要我幫忙轉成新臺幣90幾萬元，她叫我跟暱稱「黃天牧」聯繫，「黃天牧」說要辦理外幣轉成新臺幣的開通，1張金融卡只能放新臺幣10萬元，我說我只能提供2張金融卡，我就於上開時間及地點，用超商交貨便方式，把本案2個帳戶金融卡寄出，之後我用LINE電話把密碼告知對方，「黃天牧」還叫我匯10萬元到「台新帳戶」，但我沒有匯款，後來我也沒有收到款項，我也是被騙等語。 二、本案被告依不詳詐欺份子指示將「台新及中信銀帳戶」金融 卡及密碼等資料提供使用之，嗣上開詐欺集團以各該詐術詐騙告訴人等分別匯款至上開各該帳戶內而受害等事實，被告均不爭執，並有附表所列各該「相關證據」、「中信銀帳戶」⑴基本資料⑵交易明細（警卷⑴第139頁⑵第141頁）、「台新帳戶」⑴基本資料⑵交易明細（警卷⑴第143頁⑵第145頁）、被告與詐欺集團成員「荀潔玉」之對話紀錄擷圖（警卷第7至9頁）、統一超商交貨便寄送單據照片（警卷第10頁）、被告手機擷取與詐欺集團成員之對話紀錄擷圖⑴「黃天牧」⑵「陳美瑩」（本院卷⑴第41至49頁⑵第51至80頁）、被告之台新銀行帳戶存簿封面及內頁交易明細影本（偵卷第25至27頁）及被告曾性欽於警詢時及偵查中之供述(警卷第3至6頁，偵卷第17至21頁)附卷可參，被告交付之本案2個帳戶資料，確遭詐欺集團用以作為詐騙告訴人等之人頭帳戶，藉以掩飾、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去向及所在之事實，堪予認定。 三、被告對於提供「台新及中信銀帳戶」資料予詐欺份子，可能 幫助詐欺份子遂行詐欺取財之犯行，具有不確定故意： 　1.按刑法上之故意，分直接故意（確定故意）與間接故意（不 確定故意），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明知並有意使其發生者，為直接故意；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預見其發生而其發生並不違背其本意者，為間接故意，刑法第13條定有明文。 　2.又確定故意與不確定故意，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雖有「明知 」或「預見」之區分，但僅係認識程度之差別，前者須對構成要件結果實現可能性有「相當把握」之預測；後者則對構成要件結果出現之估算，祇要有一般普遍之「可能性」為已足，其涵攝範圍較前者為廣，認識之程度則較前者薄弱，是不確定故意於構成犯罪事實之認識無缺，與確定故意並無不同（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4546號判決意旨參照）。 　3.依照被告所為辯解，其當時係由通訊軟體而覓得「荀潔玉（ 陳美瑩）」，雙方始進而聯繫交友事宜，而被告於本案之前，完全不認識「荀潔玉（陳美瑩）」，僅係經由網路搜尋交友管道而開始聯繫，再進而依照指示聯絡「黃天牧」，而被告對於「荀潔玉（陳美瑩）」、「黃天牧」之真實身分、背景、所在處所、聯絡方式等，均無確實之瞭解（偵卷第19頁，金訴卷第105至106頁），對於被告而言，上開「荀潔玉（陳美瑩）」、「黃天牧」實屬全然陌生之人，彼此間自然不存在任何信賴關係，故被告對於「荀潔玉（陳美瑩）」、「黃天牧」以匯款為名義所提出之要求，自然會保持相當之警覺度。 　4.又被告於案發時係40餘歲之成年人，心智成熟，高職畢業， 工作20年，曾任粗工及在KTV擔任服務生（偵卷第18頁，金訴卷第108頁），被告自當知曉金融帳戶係個人重要物品，不能隨意提供給陌生人使用等情，故以被告之智識程度及社會經驗，必然知悉帳戶一旦提供予他人使用，即脫離自己所能掌控之範圍，取得帳戶之人將如何使用該帳戶，已完全不受原先說法之拘束。 　5.再則，本案關於為何需要提供「台新及中信銀帳戶」資料給 對方乙節，被告於審理中供述：對方就說要辦理外幣轉換成新臺幣的開通，但實際上情形我也不會說，那時我也不知道帳戶資料會寄到哪裡去，我當時也沒注意是寄到超商的仁心門市去等語在卷（金訴卷第105及107頁），有違情理，且被告係將本案帳戶金融卡寄至超商「仁心」門市，取貨人為「黃*川」（警卷第10頁之統一超商交貨便寄送單據照片），並非「黃天牧」，該等取件地點及人員，均與常情大相違背，尤其對方所述每張金融卡只能存入新臺幣10萬元等語，更與社會情事不合，故被告對於不詳人員所稱匯款給被告等情，自當有所懷疑，足信被告於交付帳戶資料當時，確實已然擔心、懷疑本案帳戶資料將做不法使用，仍以甘冒風險或無所謂之心態為之，此由被告於審理中供承：我就是貪心，想要那筆錢等語可明（金訴卷第108頁）。至於被告所辯其信任對方等語，當係臨訟卸責之詞，無法為被告有利之認定。 　6.另近年來詐欺集團大量利用人頭帳戶作為收取詐騙所得款項 之工具，被害者人數眾多，此早經報章雜誌等傳播媒體廣為披露，並經警察機關、金融機構等宣導、警告多時，而詐欺集團取得人頭帳戶之管道，除直接收購、租用外，亦多有利用刊登廣告徵聘人員、為他人辦理貸款或匯款等名義為之者，此亦廣經媒體報導、揭露，而為眾所週知之事。參合全盤事證及上開被告與詐欺份子交涉過程中之種種異常情狀，尤其對方係主動稱要匯款價值約新臺幣近百萬元之外幣給被告，甚為異常，不合通常社會交友情形，且被告對於提供帳戶資料之用途等細節均未明瞭，被告實不可能無所懷疑，堪認被告提供本案帳戶資料予詐欺份子時，已然預見詐欺份子可能會將其帳戶作為其他不法目的之使用，尤其是最常見之詐欺取財犯罪所使用。 　7.被告固提出其與「荀潔玉（陳美瑩）」、「黃天牧」等詐欺 集團成員對話紀錄等資料（警卷第7至10頁，本院卷⑴第41至49頁⑵第51至80頁），欲佐證其確係因網路上情感遭詐騙方才提供本案數帳戶之金融卡、密碼予對方開通外匯入款功能，而非係出賣、出租或無正當理由提供金融帳戶資料容任他人恣意使用，惟被告所在意者僅不過為對方口頭允諾之金錢而已，是被告寄交本案數帳戶之金融卡、密碼予對方「開通外匯入款功能」之際，主觀上實難謂無幫助他人詐欺及幫助洗錢之不確定故意。 　8.本案被告既係心智成熟之成年人，依照被告個人之智識、經 驗，暨實際與詐欺份子交涉過程中所顯現之種種異常情狀，其應預見率爾提供自己之帳戶資料予真實身分不明之詐欺份子，有幫助詐欺份子從事詐欺取財犯行之可能，然被告冀圖取得金錢，竟仍不惜一搏，抱持僥倖心理，選擇將本案帳戶資料交付提供予不詳詐欺份子使用，可知被告於交付帳戶資料當時，確實已然擔心、懷疑本案帳戶資料將做不法使用，仍以甘冒風險或無所謂之心態為之，足見被告於主觀上對於其提供帳戶之行為，縱令因而幫助他人為詐欺取財之行為，亦不違反其本意，其有幫助詐欺取財之不確定故意，自堪認定。 四、被告對於提供「台新及中信銀帳戶」資料予詐欺份子，可能 幫助詐欺份子遂行隱匿詐欺犯罪所得去向、所在之洗錢犯行，具有不確定故意： 　1.被告既然預見詐欺份子要求其提供帳戶資料，可能係利用該 等帳戶作為詐欺取財犯罪之不法使用，則被告對於其所提供之「台新及中信銀帳戶」資料，係供詐欺份子作為人頭帳戶使用乙節，當亦知悉。 　2.又被告既依詐欺份子之指示，提供本案帳戶資料，顯然被告 亦預見詐欺份子係欲利用該帳戶作為轉帳、提領款項之用途；而他人匯入被告帳戶內之款項，經不詳詐騙集團轉帳、提領後，該款項之金流即形成斷點，無法繼續追蹤該等款項之去向、所在，此亦為被告所認知。 　3.因之，被告對於詐欺份子可能係從事詐欺取財之犯罪行為， 已有所預見，且不違反其本意，甘願提供人頭帳戶供詐欺份子使用，則被告主觀上對於其提供帳戶資料之行為，縱令因而幫助他人為隱匿詐欺犯罪所得去向、所在之洗錢行為，亦不違反其本意，其有幫助洗錢之不確定故意，亦屬灼然。 　4.又被告雖曾以通訊軟體與上開暱稱人員接洽聯繫，惟被告並 未實際接觸之，且依本案卷證資料，尚無法排除係由該詐欺份子以一人分飾多角之方式，與被告聯繫、詐欺告訴人及向被告收款，附為說明。 五、綜上所述，被告確有幫助詐欺取財、幫助洗錢之不確定故意 ，被告前開所辯，尚無足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 六、新舊法比較部分： 　1.本院主要係比較「000年0月0日生效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4條 第1項（最重主刑為有期徒刑7年；惟其宣告刑應受刑法第339條第1項法定最重本刑有期徒刑5年之限制）、第16條第2項（偵審均自白減刑），暨000年0月0日生效後之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最重主刑為有期徒刑5年）、第23條第3項前段（偵審均自白且繳回所得財物減免其刑）」、「000年0月0日生效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3項（限制宣告刑之範圍）、現行業已刪除該規定」等規定。 　2.因本件案發時間為113年8月2日前，被告於偵審均未自白， 綜合新舊法比較結果，修正前洗錢罪之量刑範圍為有期徒刑2月至5年，新法之法定刑則為有期徒刑6月至5年，修正後之規定未較有利於被告，本案應整體適用「113年8月2日修正生效前之洗錢防制法」規定（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2720號判決要旨參照）。 七、論罪部分：　　 　1.按刑法上之幫助犯，係對於犯罪與正犯有共同之認識，而以 幫助之意思，對於正犯資以助力，而未參與實施犯罪之行為者而言。是以，如未參與實施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且係出於幫助之意思提供助力，即屬幫助犯，而非共同正犯。被告雖有提供帳戶資料予該犯罪集團使用，但被告單純提供帳戶資料供人使用之行為，並不等同於向被害人等施以欺罔之詐術行為，亦非洗錢行為，卷內亦未見被告有何參與詐欺被害人等之行為或於事後提領、分得詐騙款項之積極證據，被告所為，應屬詐欺取財、洗錢罪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在無證據證明被告係以正犯之犯意參與犯罪之情形下，應認被告所為僅成立幫助犯而非正犯。 　2.核被告曾性欽所為，係犯「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第339條 第1項之幫助詐欺取財罪，暨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幫助洗錢罪」。 　3.另被告交付本案數金融帳戶資料供他人從事詐欺取財、收取 及提領詐欺贓款使用，而以單一幫助行為，侵害告訴人等之財產法益，觸犯幫助一般洗錢罪、幫助詐欺取財罪，為想像競合犯，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應從一重之幫助一般洗錢罪處斷。 　4.被告係基於幫助他人實行一般洗錢罪之意思，參與一般洗錢 罪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其不法內涵較輕，依刑法第30條第2項規定，按一般洗錢罪正犯之刑減輕之。 　5.本案被告就上開一般洗錢之犯罪事實，於偵審中均否認之， 未為自白，附為說明。 　6.爰審酌被告為取得金錢，竟提供本案數帳戶資料供詐欺集團 成員使用，使該詐欺集團得以利用帳戶資料取得詐欺取財之款項，並掩飾、隱匿詐欺取財犯罪所得之去向與所在，助長財產犯罪之猖獗，影響社會正常經濟交易安全，造成告訴人等因遭詐欺而受有財產上損害，增加告訴人等尋求救濟之困難，兼衡被告之素行（參見被告之法院前案紀錄表）、犯罪動機、目的、手段、犯後態度、賠償狀況（本院簡易庭114年度南司刑移調字第148號114年2月4日調解筆錄，金訴卷第91至92頁）、智識程度及家庭生活狀況（金訴卷第108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罰金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 　8.另依卷存事證無以證明被告因交付本案帳戶資料而獲取任何 報酬，是以本案無從宣告沒收、追徵犯罪所得。 八、緩刑部分： 　1.又被告未曾因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上開前案紀 錄表可查，其因一時失慮，致罹刑典，且被告乃係提供人頭帳戶而幫助犯罪，又被告於審理中表示願意賠償等語（金訴卷第109頁），足認被告經此教訓，應知所警惕而無再犯之虞，故本件所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之規定，併諭知被告緩刑4年，以啟自新。 　2.復審酌告訴人等之損失，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3款規定，諭 知被告應以如附表Ａ所示方式向告訴人等支付損害賠償，且此乃緩刑宣告附帶之條件，依刑法第74條第4項規定，得為民事強制執行名義。 　3.另審酌被告係因法治觀念薄弱而觸法，為警惕被告日後應審 慎行事，避免再犯，及促使被告更加重視法規範秩序，建立尊重他人財產法益之觀念，並記取其行為之違法性，認於前開緩刑宣告之餘，有課予被告一定條件之緩刑負擔以彌補其犯罪所生損害之必要，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5款之規定，命被告應於本判決確定之日起1年6月內，向指定之政府機關、政府機構、行政法人、社區或其他符合公益目的之機構或團體，提供60小時之義務勞務，並應依刑法第93條第1項第2款之規定，諭知於緩刑期間付保護管束，以啟自新。另被告上揭所應負擔或履行之義務，乃緩刑宣告附帶之條件，依刑法第75條之1第1項第4款規定，倘被告未遵循本院所諭知之上述負擔，情節重大，足認原宣告之緩刑難收其預期效果，而有執行刑罰之必要者，檢察官得聲請本院撤銷前開緩刑之宣告，併此敘明。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84條之1第1項第7款、第299條第1 項前段，（113年8月2日修正生效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 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第11條前段、第30條第1項前段、第2項、 第339條第1項、第55條前段、第42條第3項前段、第74條第1項第 1款、第2項第3款、第5款、第93條第1項第2款，刑法施行法第1 條之1第1項，宣示主文欄記載的刑罰。　　 本案經檢察官王聖豪提起公訴，檢察官張芳綾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刑事第八庭　法　官　盧鳳田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上 訴書狀應敘述具體理由。上訴書狀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 期間屆滿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狀於本院(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 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 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 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洪筱喬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4 　　月　　2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中華民國刑法第30條： 幫助他人實行犯罪行為者，為幫助犯。雖他人不知幫助之情者， 亦同。 幫助犯之處罰，得按正犯之刑減輕之。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第1項：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 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 金。 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 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 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 ◎附表Ａ： 1.曾性欽給付告訴人張元銘新臺幣7萬5千元，給付方式如下：曾性欽自民國114年6月30日起至全部清償完畢止，按月於每月30日前（含當日）各給付新臺幣5千元，如有一期未按時履行，視為全部到期（附註：曾性欽及張元銘成立本院簡易庭114年度南司刑移調字第148號114年2月4日調解筆錄，金訴卷第91至92頁）。 2.曾性欽應依本案執行檢察官之指示，分期為下列各該金額之給付： ①曾性欽應給付告訴人沈梓豪新臺幣6998元。 ②曾性欽應給付告訴人張夢霞新臺幣12979元。 ③曾性欽應給付告訴人吳貝瑜新臺幣29601元。 3.若判決執行機關依照通常方法均無法聯繫告訴人或告訴人表明不願請求賠償，被告即無需給付；然此不影響告訴人另行循民事途徑請求損害賠償之權利；又若告訴人與被告約定僅請求低於上開數額之賠償，從其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