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品危害防制條例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2087號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陳開明 選任辯護人 黃昱凱律師 王聖傑律師 上列上訴人因毒品危害防制條例案件，不服臺灣嘉義地方法院11 2年度訴字第488號中華民國113年8月6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 ：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9215號），提起上訴，本 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事　實 一、陳開明知悉海洛因、甲基安非他命分別係毒品危害防制條例 所列管之第一、二級毒品，依法不得持有、販賣。然其仍為求販賣及供己施用，而於民國112年7月12日晚間某時，在嘉義縣○○鄉某處，向暱稱「黑狗」之人，以新臺幣（下同）○萬元購入海洛因1大包，以○萬元購入甲基安非他命1大包，而持有之。其除從中取出少量海洛因、甲基安非他命供己施用外，另利用電子磅秤秤重將上開毒品分裝後隨身攜帶，意圖以1包海洛因（毛重約0.6公克）0000元、1包甲基安非他命（毛重約3.5公克）0000元之價格，伺機對外販售給不特定人以牟利。嗣經警於112年7月14日16時20分許，在施金蕊位於嘉義縣○○鄉○○村○○○00號之住處，持臺灣嘉義地方法院核發之搜索票執行搜索，查獲在場之陳開明持有如附表一所示之物，並扣押之。 二、案經嘉義縣警察局朴子分局報請臺灣嘉義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偵查起訴。 　　理　由 壹、證據能力部分： 一、被告陳開明於原審時辯稱：製作警詢筆錄之前，警察跟我說 扣到的毒品數量很大，到地檢署絕對無法交保，如果承認意圖販賣而持有才能交保。警詢、偵訊中之自白不是我自己要講的，是警察跟我說這樣講才能交保，我想要交保才這樣說 　　等語（見原審卷第51頁）。辯護人則以：被告警詢自白係受 詐欺後所為之陳述，不具任意性等語，為被告辯護。 二、按被告之自白，非出於強暴、脅迫、利誘、詐欺、疲勞訊問 、違法羈押或其他不正之方法，且與事實相符者，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1項定有明文。為確保此意旨之具體實現，另於同條第3項前段規定：被告陳述其自白係出於不正之方法者，應先於其他事證而為調查。然非謂被告可以無所顧忌、任意爭辯。易言之，受訊問之被告究竟出於何種原因坦承犯行，不一而足，或係遭訊問者以不正方式對待始承認，或未遭不正方式對待，而係考量是否能獲輕判或免遭羈押，或出於自責悔悟者，或有蓄意頂替或別有企圖，此為受訊問者主觀考慮是否認罪所參酌之因素，此種內在想法難顯露於外而為旁人所知悉。因之，只要訊問者於訊問之際，能恪遵法律規定，嚴守程序正義，客觀上無任何逼迫或其他不正方法，縱使被告基於某種因素而坦承犯行，要不能因此即認被告自白欠缺任意性。被告之自白茍係出於任意性，並與事實相符者，依刑事訴訟法第156條第1項規定，即得為證據（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670號刑事判決意旨參照）。 三、經查：　　 （一）原審勘驗警方執行搜索過程之影音畫面，警方在施金蕊住 處閣樓搜索發現附表一編號1至3所示之毒品（均裝在茶葉罐內）及電子磅秤後，旋即詢問在場之施金蕊及被告，該等物品為何人所有，並對其等表示：「誰要賣，還是，簡單跟你說，給你用意圖，一定是要賣，自己吃絕對不可能，檢仔也不相信」等語。而被告與施金蕊直到離開閣樓時，仍均否認係該等毒品之所有人等情，有原審勘驗筆錄可佐（見原審卷第122、125-127頁）。由此可知，警方於查獲附表一編號1、2所示淨重合計超過60公克之第一、二級毒品時，立即依其偵查經驗，對被告及施金蕊表明：扣案毒品數量甚多，已足認持有毒品之人有意圖販賣之嫌，難認單純僅供己施用，故欲以意圖販賣而持有移送檢察官偵辦，且檢察官亦不可能採信單純施用之說詞。另參諸證人施金蕊於審理中證稱：警察要被告承認意圖販賣，當時被告說買來自己要用，所長說不可能，自己要用怎麼可能買這麼多，你這說詞等一下到地檢一定不可能讓你交保，我只有聽到所長說要辦意圖販賣等語（見原審卷第165、176頁）。堪認警方確有以扣案毒品數量多，已有意圖販賣毒品之高度嫌疑，若否認犯罪將難有具保之機會等語，勸說被告坦承意圖販賣而持有扣案之毒品。然而，警方以上所為，係依據當時查獲之毒品數量、型態，按其過往偵查經驗，告知被告警方依目前所掌握事證可能偵辦之方向，以及檢察官可能之偵查作為，藉此勸說被告供出實情，實難認有警方有藉此誘騙被告認罪之故意。且警方所為亦非以不實資訊誆騙被告，自非屬詐欺被告之行為。縱使被告參考警方之說法後，為求具保或輕判，而選擇坦承犯行，亦不能因此即認被告自白欠缺任意性。 （二）原審勘驗被告警詢、偵訊過程之影音畫面，並製作勘驗筆 錄（見原審卷第99、103-119頁），從中可見： （1）被告於警詢中，全程均上手銬，但警員詢問之語氣平和、 態度理性，被告能依警員詢問之內容自行回答，其神情尚屬自然，並無異狀。且被告於警詢時，針對其預計如何販賣毒品供述明確（詳如附表二所示），對於販賣毒品之每包數量、售價等細節詳為陳述，甚至於警員將被告所述之甲基安非他命售價「0000」誤聽為「1500」時，積極糾正警員之誤。此外，經警詢問不同包裝型態之毒品用途時，被告亦是分別稱大包的「還沒」（應係指還沒分裝），其他非0.6公克包裝的是「自己施用」。由此顯見警方並未以不正方法取得被告供述，且被告係基於其所知之事實而為陳述，並非憑空虛捏，否則被告實無必要指明細節，並於警員誤聽時，積極予以更正。 （2）於偵訊過程中，檢察官訊問語氣、態度均屬平和，被告亦 能依旨回答，神情語氣均屬自然。被告自陳其警詢供述均是據實陳述（見原審卷第113頁），且就其欲販賣第一、二級毒品之每包重量、價格之說法（見原審院卷第114頁），亦核與其警詢所述大致相符。 （三）證人施金蕊證稱：我沒有很注意被告作筆錄的過程，但是 都知道，我不會探頭去看別人的筆錄，只是有聽到。警方有要被告承認意圖販賣，我沒有聽到所長指導被告說毒品要怎麼賣或賣多少錢等語（見原審卷第170、176頁）。 （四）據證人施金蕊前揭所證，再輔以上開警詢過程之勘驗結果 ，足證警方雖有勸說被告認罪，但未曾指示被告應如何應訊，警詢筆錄均係依被告所述當場進行記錄，期間亦未使用其他不正方法取供。是以，被告於警詢中之陳述，顯係經充分評估當時實際現況後，基於自由意志所為，尚無因外在不當因素而說謊之情形。被告及辯護人事後以前詞否認被告警詢中供述之任意性，自不可採。 四、被告及辯護人另辯稱：被告係因恐遭警方偵辦販賣毒品重罪 ，始坦承意圖販賣而持有毒品等語。惟查，警方於查獲附表一編號1至3所示之毒品及磅秤後，即向被告及施金蕊表明欲以意圖販賣而持有毒品偵辦乙節，業經認定如前。而證人施金蕊於原審亦證稱：被告只承認持有，買回來是要自己吃的，所長就說不可能，怎麼可能自己吃買那麼多，所長叫被告承認意圖販賣，這樣罪會比較輕，等一下才可以交保。（問：所長有無說如果不承認，要用什麼罪移送你？）就是販賣吧。（問：妳是有聽到、還是妳的推測？）沒有，我只有聽到所長說要辦意圖販賣等語（本院卷第165頁）。堪認警方於查獲之初，即表明欲以意圖販賣而持有毒品偵辦，嗣後亦未曾表示如不認罪，將繩之以更重之販賣毒品罪。被告及辯護人上開所辯，亦難採信。 五、綜上，被告在警詢中之自白，既非經由不正之方法而取得， 且被告自白意圖販賣而持有第一、二級毒品之情節，核與其隨身攜帶扣案之磅秤、毒品及毒品所呈現之狀態，得以相互印證（詳後述），依前揭規定，自得作為本案之證據。 六、另本判決以下所引用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檢察官 、被告於原審時對於該等證據能力均不爭執，迄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聲明異議，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作成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情形，而認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均有證據能力。另本判決以下所引用非供述證據，經查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規定反面解釋，亦具有證據能力。 貳、實體部分： 一、訊據被告陳開明固坦承持有附表一編號1、2所示之第一、二 級毒品，惟否認有何意圖販賣而持有第一、二級毒品犯行，辯稱：扣案毒品均是要供己施用，因擔心自己吃過量才先分裝云云。 二、查：上開被告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於警詢、偵訊中均自白在 卷（見警卷第2-3頁、偵卷第43-45頁），核與證人施金蕊於審理中證稱：扣案如附表一編號1、2所示之毒品均係由被告帶到施金蕊住處等情相符（見原審卷第168、169頁），並有原審勘驗筆錄（見原審卷第101、121-128頁）、嘉義縣警察局朴子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暨扣押物品目錄表（見警卷第24-28頁）、法務部調查局濫用藥物實驗室112年11月17日調科壹字第11223923960號鑑定書（見偵卷第93-94頁）、高雄市立凱旋醫院112年9月5日高市凱醫驗字第80107號濫用藥物成品檢驗鑑定書各1份（見偵卷第73-75頁）、搜索現場照片7張（見警卷第33-36頁）、扣案物品照片22張（見警卷第36-47頁），以及扣案如附表一編號1至4所示之物可資佐證。足認被告上開自白核與客觀事證相符。是被告意圖販賣而持有第一、二級毒品之犯行，足堪認定。 三、被告固以前揭之詞置辯。惟查： （一）據前述法務部調查局濫用藥物實驗室鑑定書及扣案物品照 片，可見扣案之第一級毒品海洛因共計21包，經警依序編號為11號至31號，其中（甲）編號11呈粉塊狀，毛重（即警方扣案時秤得之含袋重量，下同）為37.3公克，經檢驗純度為75.30％、純質淨重26. 98公克；（乙）編號12至14為粉末狀，毛重各為3.6公克、1.5公克、0.9公克，經檢驗純度為47.40％，純質淨重合計2.22公克；（丙）編號15至31為碎塊狀，毛重各為0.6公克，經檢驗純度為76.09％，純質淨重合計5.11公克。足認扣案之海洛因21包依其外觀型態、純度，大致可歸為前述（甲）、（乙）、（丙）3類。 （二）被告於原審供稱：我買入的毒品是2包夾鏈袋，海洛因跟 甲基安非他命各1包，均未分裝成小袋。海洛因有的結塊，有的是粉狀摻雜，甲基安非他命有大塊、小塊，有的是結晶體。買回後，我按我每天會用的量裝到夾鏈袋，海洛因含袋是0.6公克，甲基安非他命每袋是3.5公克。我就分裝一小部分要施用的，原本的袋子另外還有很多海洛因（見原審卷第100頁）。（問：為何同一批購入的海洛因，有的是塊狀，有的是粉狀且純度也不一樣？）買來是一塊，短期要吃的我就先敲碎，純度不一樣是因為我有自己加葡萄糖進去（見原審卷第57頁）等語。另被告於警詢時，警員詢問每包0.6公克裝的海洛因（即前述丙類）如何販賣，被告表示售價為0000元；警員進而詢問「這個大包是怎樣」（即前述單包重量最重之甲類），被告則表示「還沒」；警員接續詢問「這個呢」（當指前述乙類），被告回稱「這個自己在用」（見附表二）。據上，堪認被告原本買入之海洛因為1大包，嗣經被告從中取出部分碾碎、分裝，並自行將部分海洛因添加葡萄糖稀釋其純度，以致被告經查扣之海洛因純度、型態有所差異。其中甲類海洛因於查獲時，仍是一大塊，單包重量最重，遠高於其他已分裝各包海洛因，純度仍高達75.3％，堪認甲類即編號11之海洛因係被告原始購入之該包海洛因，直到被告經警查獲時，仍未經分裝、敲碎或稀釋。而乙類海洛因之純度僅47.4％，可見乙類即編號12至14所示之海洛因，均係經被告磨為粉狀，並加入葡萄糖而稀釋之，已處於可供直接施用之狀態。又丙類即編號15至31之海洛因包數多達17包，均呈塊狀，而純度為76.09％與甲類未經稀釋之海洛因相近，顯見編號15至31之海洛因僅係經被告以每包0.6公克等量分裝，然均未經研磨及稀釋，尚無法供直接施用。前述海洛因之樣態，恰核與被告於警詢中供稱：0.6公克（即編號15至31）係供販賣之用，大包的（即編號11）是尚未分裝，其餘的（即編號12至14）則是供己施用等情，完全印證相符。是被告為供己施用者係扣案編號12至14業經以葡萄糖稀釋之海洛因，而扣案編號15至31之海洛因係被告為供販賣而將之等分為每包0.6公克等情，自堪認定。 （三）被告於偵查中供稱：我當時拿安非他命1大包○萬，打算1 小包3.5公克以0000元販賣，我自己在家裡分裝（見偵卷第44頁），參以扣案甲基安非他命，除其中2包驗前毛重為0.812公克、1.113公克以外，其餘5包毛重均約3.217公克至3.516公克間，有高雄市立凱旋醫院濫用藥物成品檢驗鑑定書可按（見偵卷第73-75頁），彼此間重量、純度均相去不遠，核與其所供稱以1大包購入後稀釋分裝以伺機販賣等情相符。是被告於警偵訊時之自白，核與客觀證據相符，堪予採信。 （四）再者，若被告持有毒品僅係單純供己施用，其大可攜帶短 期內所需施用之數量即可，實無隨身攜帶大量甲基安非他命，及未經稀釋之海洛因，徒增遭人覬覦或經警查緝之風險。此外，被告購入大量毒品並加以分裝後，其短期內如無交易或分裝毒品之需求，其理應不需隨身攜帶電子磅秤。然而，被告除隨身持有大量毒品外，更隨身攜帶電子磅秤供秤量，此亦可證被告確有伺機販賣毒品之意圖。從而，被告辯稱僅是單純施用云云，尚非可採。 四、綜上所述，可知被告所辯僅係其卸責之詞，不足採信。被告 意圖販賣而持有第一、二級毒品之犯行，事證明確，堪以認定，應予依法論科。 五、論罪： （一）核被告所為，係犯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5條第1項、第2項 意圖販賣而持有第一級毒品、第二級毒品罪。被告持有第一級毒品純質淨重10克以上、持有第二級毒品之行為，為其意圖販賣而持有第一級毒品、第二級毒品之高度行為所吸收，均不另論罪。 （二）被告意圖販賣而同時持有上開2種毒品，係以一行為觸犯 數罪名，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論以意圖販賣而持有第一級毒品罪。 （三）按刑法第59條規定犯罪之情狀可憫恕者，得酌量減輕其刑 ，其所謂「犯罪之情狀」，與同法第57條規定科刑時應審酌之一切情狀，並非有截然不同之領域，於裁判上酌減其刑時，應就犯罪一切情狀（包括第57條所列舉之10款事項），予以全盤考量，審酌其犯罪有無可憫恕之事由（即有無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以及宣告法定低度刑，是否猶嫌過重等等），以為判斷。且販賣毒品案件中，同為販賣毒品之人，其原因動機不一，犯罪情節未必盡同，或有大盤毒梟者，亦有中、小盤之分，甚或僅止於吸毒者同儕間為求互通有無之有償轉讓者亦有之，其販賣行為所造成危害社會之程度自屬有異，於此情形，倘依其情狀處以適當徒刑，即足以懲儆，並可達防衛社會之目的者，自非不可依客觀之犯行與主觀之惡性二者加以考量其情狀，是否有可憫恕之處，適用刑法第59條之規定酌量減輕其刑，期使個案裁判之量刑，能斟酌至當，符合比例原則。經查，被告意圖販賣而持有本案毒品，固屬可議，惟被告自身本有施用第一、二級毒品之需求，其為降低取得毒品之成本，遂一次購入較大量之毒品，兼供販賣之用。其意圖販賣而持有之毒品數量尚非甚鉅，且由其所分裝之單包毒品重量及售價觀之，與單次大量出售毒品謀取暴利之大盤、中盤毒販之情節尚屬有別，惡性亦有所差異。此外，被告雖於審理中否認犯行，然其於警、偵中均曾自白認罪，並就意圖販賣毒品之細節供述詳盡。依其全部犯罪情節觀之，尚未達罪無可赦之嚴重程度。惟意圖販賣而持有第一級毒品之最輕本刑為10年以上有期徒刑，被告本案所為犯罪情節，倘科以法定最低刑度，仍嫌情輕法重，難謂符合罪刑相當性及比例原則，是其本案犯行之犯罪情狀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人之同情，情節尚堪憫恕，爰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 （四）被告於審理中否認本案犯行，且僅供出本案毒品來源之綽 號為「黑狗」，並未供出其他足供據以追查毒品上手之資訊，有其警詢、偵訊筆錄可參。故被告本案犯行自無從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7條第1項、第2項規定減輕或免除其刑，併予敘明。 參、駁回上訴之理由： 一、原審以被告犯罪，事證明確，因而適用上開法條論罪科刑， 並審酌被告前有販賣第一級毒品之犯罪科刑紀錄，並入監執行刑罰完畢，此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可參。其明知國家向來嚴厲查緝毒品，交易毒品高法定刑之重罪，卻未從前案中記取教訓，為求牟利而購入海洛因、甲基安非他命，意圖伺機販賣給他人牟利，所為助長毒品之流通、氾濫，實應非難。再考量被告於偵查中原坦白認罪，然於審理中矢口否認犯行之犯後態度。暨衡酌被告意圖販賣而持有毒品之毒品種類、數量、犯罪手段態樣，及其於審理中自陳之教育程度、職業、家庭、經濟、生活狀況（見原審卷第222頁）等一切情狀，量處有期徒刑7年。復認扣案如附表一編號1、2所示之物，分別檢出含有第一級毒品海洛因、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有前述毒品鑑定書為憑。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8條第1項前段規定，均應宣告沒收銷燬。扣案如附表一編號3、4所示之物，均係被告所有，用以分裝毒品欲供販賣所用之工具等情，業據被告於偵訊時供明在卷（見偵卷第44頁），應依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19條第1項規定，宣告沒收。本院核其認事用法，均無不當，量刑亦稱妥適，應予維持。 二、被告上訴除仍以前詞置辯外，另以本案除被告之自白外無其 他積極證據認定被告具有販賣之意圖，被告持有之海洛因、安非他命之數量雖非少，但不應單純以毒品之數量來認定被告是否有販賣之意圖。又被告於原審中也說明其為方便施用而將海洛因分裝為0.6公克，被告另含有葡萄糖分裝部分係短期欲施用的，並非如原審所認含有葡萄糖的部分係自己施用，其餘分裝0.6公克部分係欲販賣的，安非他命分裝部分亦係自己欲施用的。原告雖有攜帶電子磅秤，然該電子磅秤係用於分次施用測量重量，被告雖有分裝，但分裝後仍須分次施用，而非伺機販賣毒品所用等語。指摘原判決不當。 三、按關於證據的取捨、證明力的判斷與事實的認定，俱屬事實 審法院自由裁量判斷之職權，此項職權行使，倘不違背客觀存在之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即無違法可言，觀諸刑事訴訟法第155條第1項規定甚明。且法院認定事實，並不悉以直接證據為必要，其綜合各項調查所得的直接、間接證據，本於合理的推論而為判斷，要非法所不許。亦即，祇要各證據資料相互間，就待證事實之存否，能彼此印證、互為補強，並輔以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之推論，而本於確信自由判斷其證明力，自屬適法。 四、經查，被告意圖販賣及供己施用，而購入附表一所示之第一 、二級毒品，除據其於警、偵訊時之自白外，本案扣案之毒品亦核與被告於警詢中所供稱何者係供販賣之用，何者是供己施用等情相符；再輔以被告隨身攜帶大量且未經稀釋之海洛因，並隨身攜帶電子磅秤等情，經相互印證，互為補強，綜合判斷，確足以認定被告主觀上確有伺機販賣毒品之意圖，前揭理由已說明甚詳，核與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相符。 五、綜上，可知本案被告上訴以前詞否認有意圖販賣毒品之犯意 ，實與卷內證據及常理不符，僅係其卸責之詞，不足為憑，為無理由，自應予以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陳郁雯提起公訴，檢察官吳宇軒於本院到庭執行職 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吳錦佳　 　　　　　　　　　　　　　　　　　　　法　官　蕭于哲 　　　　　　　　　　　　　　　　　　　法　官　吳勇輝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 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王杏月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7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毒品危害防制條例第5條 意圖販賣而持有第一級毒品者，處無期徒刑或10年以上有期徒刑 ，得併科新臺幣7百萬元以下罰金。 意圖販賣而持有第二級毒品者，處5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 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 意圖販賣而持有第三級毒品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得併科新臺幣3百萬元以下罰金。 意圖販賣而持有第四級毒品或專供製造、施用毒品之器具者，處 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百萬元以下罰金。 附表一 編號 扣案物名稱 數量 檢驗結果 1 海洛因 21包 經檢出第一級毒品海洛因（驗前總淨重47.22公克，總純質淨重34.31公克) 2 甲基安非他命 7包 經檢出第二級毒品甲基安非他命（驗前總淨重17.35公克，總純質淨重17.203公克) 3 電子磅秤 1臺 無 4 分裝袋 30個 5 毒品咖啡包 1包 經檢出第三級毒品4-甲基甲基卡西酮（驗前淨重2.509公克，總純質淨重2.075公克) 附表二 原審勘驗筆錄節錄內容 出處 警員：警方於現場查扣第一級毒品海洛因1包、第二級毒品安非他命21包、毒品咖啡包1包、電子磅秤1臺及分裝袋30個作何用途 被告：算是要來作對，想要，想要賣 警員：想要分裝後拿來販賣 警員：拿來販賣 被告：（點頭） 警員：你如何販賣，有無買主 被告：都還沒開始 警員：你這空盒要怎麼賣，這0.6的怎麼賣 被告：0000 警員：這個0000 警員：這個大包是怎麼樣 被告：那個還沒 警員：還沒 警員：這個呢 被告：這個自己在用 警員：硬的3.5，這好幾包3.5的你怎麼賣 被告：1包0000 警員：1包1500 被告：0000 警員：0000（手比出5根手指頭） 被告：（點頭) 原審卷第107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