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害性自主罪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訴字第69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易大鋒 選任辯護人 林瓊嘉律師 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罪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 字第22128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易大鋒對未滿十四歲之女子犯強制猥褻罪，共貳佰壹拾肆罪，各 處有期徒刑參年肆月。又犯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強制猥褻罪，共 壹佰參拾捌罪，各處有期徒刑玖月。應執行有期徒刑捌年陸月。 易大鋒其餘被訴部分無罪。 　　事　實 一、易大鋒於民國106年間起，在新北市新店區某教會（教會名 稱、地址詳卷，下稱本案教會）擔任課後輔導教師，結識就讀國小四年級，參與本案教會課後輔導活動之代號AD000-A113319女童（96年0月生，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A女），竟分別為下列行為： 　㈠易大鋒明知A女為未滿14歲之女童，竟於106年2月1日起至110 年3月6日止以每週一次之頻率（共214次），以A女有學習障礙須加強課業為由，要求A女於上開期間之每週六課後輔導開始上課前1小時（即上午8時許）先至本案教會教室，利用與A女單獨相處之機會，在本案教會教室內，分別基於加重強制猥褻之犯意，違反A女之意願，脫掉A女之全身衣物，並褪去自身之外褲及內褲後，接續徒手撫摸、親吻A女之嘴巴、胸部、身體及外陰部，跨坐在A女身上，將其生殖器放置在A女下腹部，前後搖晃其身體，直至射精為止，而分別對A女加重強制猥褻得逞。 　㈡易大鋒為成年人，復明知A女為14歲以上未滿18歲之少年： 　⒈於110年3月13日起至110年4月12日止、110年11月1日起至111 年9月2日止以每週一次之頻率（共48次），以加強A女課業為由，要求A女於上開期間之每週六課後輔導開始上課前1小時（即上午8時許）至本案教會教室，利用與A女單獨相處之機會，在本案教會教室，分別基於成年人故意對少年強制猥褻之犯意，違反A女之意願，脫掉A女之全身衣物，並褪去自身之外褲及內褲後，接續徒手撫摸、親吻A女之嘴巴、胸部、身體及外陰部，並跨坐在A女身上，將其生殖器放置在A女下腹部，前後搖晃其身體，直至射精為止，而分別對A女強制猥褻得逞。 　⒉A女就讀高中後，易大鋒再於111年9月3日起至113年5月18日 止以每週一次之頻率（共90次），要求A女於上開期間之每週六課後輔導開始上課前1小時（即上午8時許）至本案教會，並於上開期間之某二次週六上午8時許，以拿取物品為由，分別帶A女至其位在新北市新店區之住所或公司（地址均詳卷），利用與A女單獨相處之機會，在本案教會教室（共88次）、其住所、公司（各1次），分別基於成年人故意對少年強制猥褻之犯意，違反A女之意願，脫掉A女之全身衣物，並褪去自身之外褲及內褲後，接續徒手撫摸、親吻A女之嘴巴、胸部、身體及外陰部，並跨坐在A女身上，將其生殖器放置在A女下腹部，前後搖晃其身體，直至射精為止，易大鋒復承前犯意，以高中課業較為繁重，須加強A女課業為由，除要求A女於上開期間之每週六上午至本案教會接受課業輔導外，再接續於同日下午某時許帶A女至新北市新店區某速食店進行課業輔導（店名、地址均詳卷），利用A女趴在速食店桌上休息之際，違反A女之意願，以手伸進A女內衣內，撫摸其胸部，而對A女強制猥褻得逞。 　　嗣經A女學校老師察覺有異，始悉上情。 二、案經A女及A女之母（即代號AD000-A113319A，下稱A女之母) 訴由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新店分局報告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下稱臺北地檢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有罪部分 一、證據能力： 　㈠以下引用被告易大鋒以外之人於審判外所為陳述之供述證據 ，迄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檢察官、被告、辯護人就該等證據之證據能力均未聲明異議，本院審酌該等證據製作時之情況，並無違法不當或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2項之規定，認為均得作為證據。 　㈡其餘認定本案犯罪事實之非供述證據，復無違反法定程序取 得之情形，亦得作為證據。 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上開事實，據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審理中坦承不諱 (見本 院卷第48、74、154頁)，經證人即告訴人A女、A女之母、A女之父即代號AD000-A113319B（下稱A女之父）於警詢、偵查中證述明確（見臺北地檢署113年度他字第5450號卷【下稱他卷】第11至35頁；見臺北地檢署113年度偵字第22128號卷【下稱偵卷】第21至35頁、偵卷不公開卷第123至128頁），並有照片、監視器畫面截圖（見偵卷不公開卷第85、87、101至120頁）附卷足參。足認被告上開任意性之自白與事實相符，應堪採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可認定，應予依法論科。 三、論罪科刑： 　㈠新舊法比較 　　被告於本案行為後，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2款雖於110年6月9 日修正公布，並於同年月11日生效施行，修正前為「對未滿14歲之男女犯之者」，修正後將「者」字刪除，另增列第9款「對被害人為照相、錄音、錄影或散布、播送該影像、聲音、電磁紀錄」情形，惟此次修正僅係調整文字敘述方式，並無有利或不利於被告之情形，至增列第9款之加重要件與被告本案所犯無涉，亦不生新舊法比較之問題，是上開規定，均應依一般法律適用原則，逕行適用裁判時法。 　㈡罪名： 　⒈告訴人A女為96年0月生，有其性侵害案件代號與真實姓名對 照表可憑（見偵卷不公開卷第73頁），故A女於事實欄一之㈠所示期間為未滿14歲之人，核被告就事實欄一之㈠所為，均係犯強制猥褻罪而有刑法第222條第1項第2款「對未滿14歲之女子犯之」之情形，應論以刑法第224條之1對未滿14歲女子犯加重強制猥褻罪，共214罪。此罪已以被害人年齡為構成要件，無須再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加重其刑。 　⒉告訴人A女於事實欄一之㈡所示期間為14歲以上未滿18歲之少 年，被告於案發時為成年人，核被告就事實欄一之㈡所為，均係犯刑法第224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之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強制猥褻罪，共138罪。 　㈢被告各於事實欄一㈠、㈡所示期間之每週六上午，所為撫摸、 親吻告訴人A女之嘴巴、胸部、身體及外陰部，並跨坐在告訴人A女身上，以其生殖器放置在告訴人A女下腹部，前後搖晃其身體至射精為止之各行為；及被告於事實欄一之㈡⒉所示期間之每週六上午對告訴人A女為強制猥褻犯行後，於同日下午在速食店內撫摸告訴人A女胸部之行為，客觀上均係於密接之時間所為，主觀上均係侵害告訴人A女之性自主決定權，各行為之獨立性薄弱，依一般社會觀念難以強行分離，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各應論以接續犯之一罪。 　㈣被告於事實欄一之㈠所犯之對未滿十四歲女子加重強制猥褻罪 （共214罪）；於事實欄一之㈡所犯之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強制猥褻罪（共138罪），均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 　㈤被告所為事實欄一之㈡犯行，係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罪，均各 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規定，加重其刑。 　㈥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身為輔導告訴人A女課業 之師長，竟為滿足一己性慾，對身心狀況均未臻成熟之告訴人A女為本案強制猥褻犯行，嚴重違背師生倫理，有害於告訴人A女身心之健全成長，造成難以磨滅之傷害，所為應予非難；考量被告於犯後始終坦承犯行，雖未與告訴人A女及其父母達成和解，然於本院審理中業賠償告訴人A女及其父母新臺幣（下同）110萬元，有本院審判筆錄及華南商業銀行北新分行支票1紙可佐（見本院卷第146、161、163頁），及被告各次之犯罪動機、目的、手段、情節、造成之損害，被告於本院審理中自陳五專畢業之智識程度，目前待業中，無須扶養之人之家庭生活經濟狀況（見本院卷第155頁），暨告訴人即A女之母表示請法院從重量刑之意見（見本院卷第156頁），檢察官、辯護人於本院審理中對於量刑之意見（見本院卷第156頁），分別量處如主文欄第1項所示之刑。再權衡行為人之責任與整體刑法目的及相關刑事政策暨比例原則、平等原則、責罰相當原則、重複評價禁止等原則，審酌被告所犯各罪之不法與罪責程度，均為強制猥褻罪，且於一定期間內反覆犯之，犯罪類型、行為態樣、動機相似，責任非難重複程度較高；暨犯罪之危害情況、各別刑罰規範之目的、侵害法益之類型、所犯數罪反應出之人格特性、實現刑罰經濟的功能等總體情狀，就被告所犯各罪，依刑法第51條第5款定如主文第1項所示之應執行刑。 貳、無罪部分 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於110年4月13日至同年10月31日止之每 週六上午8時許，在本案教會教室，分別基於成年人故意對少年強制猥褻之犯意，違反告訴人A女之意願，脫去告訴人A女之全身衣物，並褪下自身之外褲及內褲，徒手撫摸、親吻告訴人A女之嘴巴、胸部、身體及外陰部，跨坐在告訴人A女身上，將其生殖器放置在告訴人A女下腹部，前後搖晃其身體，直至射精為止，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224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之成年人故意對少年犯強制猥褻罪等語。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其犯罪事實； 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 　　4條第2項及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如未能發現相當證 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之基礎；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認定不利於被告之事實，須依積極證據，苟積極證據不足為不利於被告事實之認定時，即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更不必有何有利之證據。 三、經查：被告堅詞否認其有於上開時間在本案教會教室對告訴 人A女為強制猥褻犯行，主張本案教會於新冠肺炎疫情三級警戒期間並未對外開放等詞。經本院函詢本案教會是否曾因新冠肺炎疫情而未對外開放，經該教會回函表示於新冠肺炎第三級警戒期間（即110年4月13日至同年10月31日止），該教會不對外開放乙情，有本案教會113年12月11日函文可佐（見本院卷第117頁），是被告是否有於此段期間至本案教會教室對告訴人A女為強制猥褻犯行，自屬有疑，此外，卷內復無其他證據證明被告確有於上開期間對告訴人A女為強制猥褻犯行，自未能以上開罪名相繩。 四、依檢察官所提出之證據，尚不足以證明被告有為如公訴意旨 所示之犯行，而檢察官既無法為充足之舉證，無從說服本院以形成被告就此部分犯行有罪之心證，本院本於「罪證有疑、利於被告」之原則，自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從而，本案不能證明被告有此部分犯罪，依法自應為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301條第1項，判 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侯靜雯提起公訴，檢察官林淑玲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1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　李佳靜 　　　　　　　　　　　　　　　法　官　郭子彰 　　　　　　　　　　　　　　　法　官　陳盈呈 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 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 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程于恬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3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 刑法第 224 條 對於男女以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或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 ，而為猥褻之行為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刑法第 224 條之1 犯前條之罪而有第二百二十二條第一項各款情形之一者，處三年 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刑法第 222 條 犯前條之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 一、二人以上共同犯之。 二、對未滿十四歲之男女犯之。 三、對精神、身體障礙或其他心智缺陷之人犯之。 四、以藥劑犯之。 五、對被害人施以凌虐。 六、利用駕駛供公眾或不特定人運輸之交通工具之機會犯之。 七、侵入住宅或有人居住之建築物、船艦或隱匿其內犯之。 八、攜帶兇器犯之。 九、對被害人為照相、錄音、錄影或散布、播送該影像、聲音、 電磁紀錄 　　。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 112 條 成年人教唆、幫助或利用兒童及少年犯罪或與之共同實施犯罪或 故意對其犯罪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但各該罪就被害人係兒 童及少年已定有特別處罰規定者，從其規定。 對於兒童及少年犯罪者，主管機關得獨立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