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欺等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720號 113年度訴字第721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林哲誼 選任辯護人 陳克譽律師 王俊賀律師 陳亭宇律師 上列被告因詐欺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268 37號）及追加起訴（113年度偵字第13764號），本院合併審理判 決如下： 　　主　文 林哲誼犯如附表編號1至3「罪名及宣告刑」欄所示之罪，各處如 附表編號1至3「罪名及宣告刑」欄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參 年貳月。 扣案iPhone行動電話壹支（IMEI：000000000000000，含SIM卡壹 張）沒收，未扣案洗錢財物新臺幣貳佰伍拾萬元沒收，於全部或 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事　實 一、林哲誼與其所屬詐欺集團成員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基 於三人以上共同以網際網路對公眾散布而犯詐欺取財、洗錢之犯意聯絡，由該詐欺集團成員利用通訊軟體LINE在網際網路刊登如附表所示不實訊息，並分別為下列行為： (一)附表編號1、2所示被害人周永銘、周善燉分別於附表編號1 、2所示瀏覽時間，透過網際網路獲悉附表編號1、2所示不實訊息後，信以為真，加入該詐欺集團創建之投資詐欺群組，聽信群組內詐欺集團成員所稱需要購買虛擬貨幣以便投資之說詞，點選詐欺集團提供之LINE連結資訊與佯稱為幣商之林哲誼聯繫。周永銘、周善燉因而分別於附表編號1、2所示見面時間、地點與林哲誼見面，交付附表編號1、2所示金額之現金給林哲誼，林哲誼則將等值之USDT轉入附表編號1、2所示錢包地址（惟隨即又轉出至其他錢包地址），製造虛擬貨幣交易之假象以取信周永銘、周善燉，林哲誼再將收取之現金轉交給不詳詐欺集團成員，藉此掩飾、隱匿詐欺取財犯罪所得之去向。 (二)附表編號3所示被害人林泓宇於附表編號3所示瀏覽時間，透 過網際網路獲悉附表編號3所示不實訊息後，信以為真，加入該詐欺集團創建之投資詐欺群組，聽信群組內詐欺集團成員所稱需要購買虛擬貨幣以便投資之說詞，點選詐欺集團提供之LINE連結資訊與佯稱為幣商之林哲誼聯繫。然經林泓宇察覺有異而報警，並於附表編號3所示見面時間、地點配合警方與林哲誼見面，林哲誼於收受款項時，埋伏員警即上前逮捕林哲誼而未遂，並扣得iPhone行動電話1支（IMEI：000000000000000，含SIM卡1張）。 二、案經林泓宇訴由新北市政府警察局新店分局報告、臺北市政 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報告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追加起訴。 　　理　由 一、證據能力部分： (一)按被告以外之人（包括證人、鑑定人、告訴人、被害人及共 同被告等）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陳述，除顯有不可信之情況者外，得為證據；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之4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又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2項、第159條之5分別定有明文。 (二)被告於本院審判程序時，雖爭執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 大隊113年4月8日幣流分析報告（見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下同】113年度偵字第13764號卷第35至51頁）為傳聞書證，不具證據能力云云（見本院113年度訴字第720號卷第103頁）。然就其中有關虛擬貨幣之交易紀錄部分，係使用tronscan、oklink、misttrack、chainalysis等線上網站/軟體所取得（見同上偵卷第36頁），非屬供述證據，不受傳聞法則之限制，復無事證足認係公務員或從事業務之人違背法定程序所不法取得，自有證據能力。至該幣流分析報告之其餘部分（即承辦員警之分析與研判），既經被告爭執證據能力，致本院未執前揭陳述作為本件認定被告犯罪事實之積極證據，然前揭陳述仍得作為彈劾證據使用，併此指明。 (三)又本判決除上揭論述認定有無證據能力之證據以外，其餘所 引用屬於言詞陳述及書面陳述之傳聞證據部分，檢察官、被告、辯護人於本院行準備程序時，對於下列所引用屬於傳聞證據之證據能力均未加爭執（見本院113年度訴字第720號卷第46頁），嗣於本院審理程序，調查各該傳聞證據，加以提示並告以要旨時，檢察官、被告、辯護人亦均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作成時之情況，認均與本件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且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而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自均得為證據，而有證據能力。 (四)其餘資以認定本案犯罪事實之非供述證據，亦查無違反法定 程序取得之情，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規定反面解釋，洵具證據能力。 二、訊據被告林哲誼固坦承以交易虛擬貨幣為由與附表所示之人 見面，並收取附表編號1、2所示金錢之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加重詐欺、洗錢犯行，辯稱：我是個人幣商，單純與附表所示之人進行虛擬貨幣交易云云。辯護人則為被告辯稱：被告並非對被害人行使投資詐術之人，被告確實有依被害人指示給付所購買之等值虛擬貨幣，且無證據證明被告與不詳三人以上之詐欺集團有所聯繫，故不該當詐欺、洗錢之犯罪云云。經查： (一)附表編號1、2所示被害人周永銘、周善燉分別於附表編號1 、2所示瀏覽時間，透過網際網路獲悉附表編號1、2所示不實訊息後，信以為真，加入詐欺集團創建之投資詐欺群組，聽信群組內詐欺集團成員所稱需要購買虛擬貨幣以便投資之說詞，而與被告聯繫，周永銘、周善燉因而分別於附表編號1、2所示見面時間、地點與被告見面，交付附表編號1、2所示金額之現金給被告，被告則將等值之USDT轉入附表編號1、2所示錢包地址；附表編號3所示被害人林泓宇於附表編號3所示瀏覽時間，透過網際網路獲悉附表編號3所示不實訊息後，信以為真，加入詐欺集團創建之投資詐欺群組，聽信群組內詐欺集團成員所稱需要購買虛擬貨幣以便投資之說詞，而與被告聯繫，然經林泓宇察覺有異而報警，並於附表編號3所示見面時間、地點配合警方與被告見面，被告於收受款項時遭警逮捕等節，據被告於警詢、偵訊時及本院審理中供承在卷（見112年度偵字第26837號卷第17至24、147至148、305至307頁，113年度偵字第13764號卷第11至14頁，本院113年度審訴字第450號卷第37至38、50至51頁，本院113年度訴字第720號卷第38至43、104至108頁），核與證人即被害人周永銘、周善燉、告訴人林泓宇於警詢、偵訊時之證述相符（見112年度偵字第26837號卷第25至31、33至34、289至290頁，113年度偵字第13764號卷第19至26頁），並有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截圖、周善燉、林泓宇簽署之免責聲明、本案虛擬貨幣交易紀錄、監視器畫面截圖、被告手機翻拍照片及還原對話紀錄在卷可稽（見69至79、83至97、99至115、117、121至123、127至133、325至347頁，113年度偵字第13764號卷第27至33、35至51、53、55至59、77至94、133至143頁），並有被告持用之iPhone行動電話1支（IMEI：000000000000000，含SIM卡1張）扣案可佐，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二)依據上開本案虛擬貨幣交易紀錄：①附表編號1、2所示錢包 地址收受被告以錢包地址「TWHMC6g9mHmxePnJA1GDVQfcTWGDiPUZCW」（下稱「ZCW錢包」）轉入之USDT後，均立即轉出至同一錢包地址「TFXf44GHN7WfdurzcMbTFvaN55ck3KqYr8」（下稱「Yr8錢包」）；②附表編號3所示錢包地址於本件案發前收受之USDT（尚無證據證明被告就此部分有犯意聯絡），亦立即轉出至「Yr8錢包」；③附表編號1、2、3所示錢包及「Yr8錢包」均曾經從錢包地址「TVa8HsZsYS5ktyuwxFDgLp99ZcLqLctsDF」（下稱「sDF錢包」）收受TRX虛擬貨幣（此為轉帳USDT所必需支付之手續費）；④自「ZCW錢包」轉入附表編號1錢包之USDT，其來源可追溯到錢包地址「TUQnqve1ERn3eDgJy41Lss1NMiFZh4oLaM」（下稱「LaM錢包」），而「LaM錢包」與「Yr8錢包」有多筆交易；⑤自「ZCW錢包」轉入附表編號2錢包之USDT，其來源可追溯到錢包地址「TKnsSPLDwhsVS9fMGqAfyEviSYGAQW13v9」（下稱「3v9錢包」），而「3v9錢包」與「Yr8錢包」有共通交易對象即「LaM錢包」（見112年度偵字第26837號卷第103、211至215、231至237、253至269、315、325至347頁，113年度偵字第13764號卷第33、37、77至89、133至143頁）。足見本件之幣流有循環交易之情事，而與常情有異。準此，堪認附表編號1、2、3之錢包及上開「ZCW錢包」、「Yr8錢包」、「sDF錢包」、「LaM錢包」、「3v9錢包」均為本案詐欺集團所掌握，附表所示被害人所「購買」之USDT實係自本案詐欺集團掌控之電子錢包所匯入，隨後再度轉回本案詐欺集團掌控之電子錢包，形成閉鎖之幣流循環。 (三)證人周善燉於警詢時證稱：我不知道虛擬貨幣錢包地址，都 是投資群組客服人員提供給我，我沒有投資過虛擬貨幣，也沒有使用過虛擬貨幣錢包，都是客服人員教導我如何操作，也是客服人員提供被告的資訊給我，現場被告有與客服人員聯絡，待客服人員確認好後，就叫我把錢交給被告等語（見113年度偵字第13764號卷第20至21頁）；證人林泓宇於警詢及偵訊時證稱：投資平台的人提供一個與我面交專員的連結，我點進連結之後就加了被告的LINE；虛擬貨幣錢包地址是本案詐欺集團提供的，我不知道如何操作虛擬貨幣等語（見112年度偵字第26837號卷第29、290頁），並有林泓宇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存卷供參（見112年度偵字第26837號卷第103頁），可見本案詐欺集團係直接指定向被告購買虛擬貨幣，相關虛擬貨幣之循環交易亦均由詐欺集團成員為之。更有甚者，被告於本件案發前曾與通訊軟體帳號「國泰和天道酬勤」核對被害人姓名、面交時間、地點、金額、錢包地址等資訊，且出現「客人求你賣他幣而已」、「算了，這客人第一次買幣，待會不用交收，你自己繞一下做斷點，然後回公司」等對話內容，有被告手機還原對話紀錄附卷可考（見113年度偵字第13764號卷第53頁），在在顯示被告並非單純之個人幣商，而係與本案詐欺集團關係匪淺。況被告對於其打幣給被害人及收取現金等節並不爭執，堪認被告於上開幣流循環中負責掌控「ZCW錢包」，並向附表所示被害人收取現金後轉交該集團其他成員，自與該集團其他成員有詐欺取財、洗錢之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要無疑義。被告、辯護人上開所辯，核與事實不符，不足採信。 (四)又證人周永銘於警詢時證稱：一開始我在通訊軟體LINE上看 到一則廣告，內容主要是有關投資股票，我點進之後加了一位名叫「楊世光老師」的LINE，他邀我加入「股海點金聚樂部」的投資群組，後續與我聯繫的帳號名稱還包括「江品君」、「吳靜雅」等語（見112年度偵字第26837號卷第33頁）。證人周善燉於警詢時證稱：我在通訊軟體LINE看到投資群組名為「獅公李永年教授」投資群組，其群組內之投顧老師介紹助理（通訊軟體LINE暱稱為「張佳甯」）給我認識，而被告是投資群組客服人員介紹給我的等語（見113年度偵字第13764號卷第19至20頁）。證人林泓宇於警詢時證稱：一開始我在通訊軟體LINE的介紹頁面上看到一則有關股票投資的廣告，我點進連結之後就加進了一個投資群組「阮老師125班」，裡面主要是一些操作投資股票的方法，於是我加了一名LINE名稱「阮125班甄美玲」的助理，而被告的連結是平台LINE暱稱Aileen給我的等語（見112年度偵字第26837號卷第25、29頁）。依據上開證人之證述可知，就附表編號1至3所示犯行，本案詐欺集團均係以網際網路對公眾散布廣告之方式為之，且各次犯行之參與人數均在3人以上。是被告所參與之各次詐欺取財犯行，均符合上開加重要件無訛。 (五)綜上所述，被告、辯護人所辯均不足採，本件事證明確，被 告犯行洵堪認定，應依法論科。 三、新舊法比較： (一)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於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並於 同年0月0日生效施行。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下同）5百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則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本案被告洗錢之財物未達1億元，依新法規定之最高法定本刑為5年，而依舊法規定之最高法定本刑為7年，是經新舊法比較結果，以修正後之規定較有利於被告，自應適用修正後之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規定。 (二)被告行為後，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於113年7月31日制定公 布，除第19、20、22、24條、第39條第2項至第5項、第40條第1項第6款之施行日期由行政院定之外，其餘均於113年8月2日起生效施行。其中第43條規定：「犯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詐欺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新臺幣500萬元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3,000萬元以下罰金。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5年以上12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3億元以下罰金。」、第44條第1項規定：「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之罪，有下列情形之一者，依該條項規定加重其刑2分之1；一、並犯同條項第1款、第3款或第4款之一。二、在中華民國領域外以供詐欺犯罪所用之設備，對於中華民國領域內之人犯之」。本案被告行為後，刑法第339條之4之加重詐欺罪，在新制訂之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生效施行後，其構成要件及刑度均未變更，而該條例所增訂之前揭加重條件，係就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於有各該條之加重處罰事由時，予以加重處罰，係成立另一獨立之罪名，屬刑法分則加重之性質，此乃被告行為時所無之處罰，自無新舊法比較之問題，而應依刑法第1條罪刑法定原則，無溯及既往予以適用之餘地（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3358號判決意旨參照）。 四、論罪科刑： (一)核被告所為，就附表編號1、2部分，均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 第1項第2款、第3款之三人以上共同以網際網路散布而對公眾犯詐欺取財罪、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一般洗錢罪；另就附表編號3部分，則係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2項、第1項第2款、第3款之三人以上共同以網際網路散布而對公眾犯詐欺取財未遂罪、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2項、第1項後段之一般洗錢未遂罪。就刑法第339條之4部分，公訴意旨漏未論及該條第3款規定「以網際網路對公眾散布而犯之」之加重事由，應予補充。被告就上開犯行，分別與上述本案詐欺集團成員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均應論以共同正犯。 (二)被告就附表各編號所為，分別以一行為同時觸犯刑法第339 條之4第1項第2、3款之加重詐欺取財既、未遂罪及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洗錢既、未遂罪，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各從一重之加重詐欺取財既、未遂罪處斷。被告就附表二編號1至3所為，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 (三)就附表二編號3部分，被告已著手於上開犯行之實行而不遂 ，為未遂犯，爰依刑法第25條第2項之規定減輕其刑。 (四)爰審酌被告不思正道取財，竟與他人共同以網際網路對公眾 實行詐欺、洗錢犯行，以獲取不法利益，不僅侵害被害人之財產法益，且造成檢警查緝困難，影響社會治安，實屬不該。兼衡附表所示各被害人所受損失程度、被告就本件犯行之分工程度、犯後態度（未坦承犯行）、生活狀況（被告有同性質詐欺等案件，經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提起公訴在案，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存卷可考）、智識程度、家庭經濟狀況、告訴人林泓宇就本件表示之意見（見本院113年度訴字第720號卷第111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附表「罪名及宣告刑」欄所示之刑。 (五)又數罪定其應執行刑時，除應就各別刑罰規範之目的、輕重 罪間體系之平衡、整體犯罪非難評價、各行為彼此間之偶發性、與被告前科之關聯性、各行為所侵害法益之專屬性或同一性、數罪對法益侵害之加重效應、罪數所反映之被告人格特性與犯罪傾向、社會對特定犯罪例如一再殺人或販毒行為處罰之期待等，為綜合判斷外，尤須參酌上開實現刑罰公平性，以杜絕僥倖、減少犯罪之立法意旨，為妥適之裁量（最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5342號判決意旨參照）。本院審酌被告所犯上開各次詐欺犯行時間相隔未遠、侵害法益種類相同，所為犯行之行為與時間關連性及連續性較為密接，對法益侵害之加重效應不大，刑事不法並未因之層升，如以實質累加方式定執行刑，則處罰之刑度將超過其行為之不法內涵，違反罪責原則，及考量因生命有限，刑罰對被告造成之痛苦程度，係隨刑度增加而生加乘效果，非以等比方式增加，是以隨罪數增加遞減刑罰方式，當足以評價被告行為不法性之法理（即多數犯罪責任遞減原則），從而認被告就本案所犯應定如主文第一項所示之刑。 五、按沒收，非拘束人身自由之保安處分適用裁判時之法律，刑 法第2條第2項定有明文。即有關沒收、非拘束人身自由保安處分如有修正，依刑法第2條第2項規定，適用裁判時之法律。被告行為後，113年7月31日制定公布詐欺犯罪防制條例第48條有關供犯罪所用之物沒收之規定，同日修正公布之洗錢防制法第25條則有關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及所得支配洗錢以外之財物或財產上之利益，取自其他違法行為所得者等沒收之相關規定，依上開規定，均適用上述制定、修正後之規定。經查： (一)按犯詐欺犯罪，其供犯罪所用之物，不問屬於犯罪行人與否 ，均沒收之，113年7月31日制定公布之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8條第1項定有明文。扣案iPhone行動電話1支（IMEI：000000000000000，含SIM卡1張）係被告持用供本件加重詐欺犯行所用之物（見112年度偵字第26837號卷第22至23、99至103頁），依上開規定，不問是否屬於被告所有，均應諭知沒收。至其餘扣案物品，經核與本件犯行無直接關聯，爰不予宣告沒收。 (二)按犯第19條、第20條之罪，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不問 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定有明文。被告向附表編號1、2所示被害人收取並轉交給上手之現金共計250萬元，為其洗錢犯行所隱匿之詐欺所得財物，應依現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依刑法第38條第4項規定，追徵其價額。 (三)又卷內查無積極證據足認被告有因本案犯行獲得任何利益或 報酬，自無從宣告沒收犯罪所得或追徵價額。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由檢察官謝承勳提起公訴、追加起訴，經檢察官周慶華到庭 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0　　日 　　　　　　　　刑事第二十三庭　法　官　馮昌偉 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 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 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彭自青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3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 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 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 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 對公眾散布而犯之。 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 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洗錢防制法第19條 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 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 幣一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 以下罰金。 前項之未遂犯罰之。 附表： 編號 被害人 瀏覽時間 不實訊息內容 虛擬貨幣錢包地址 見面時間、地點 詐欺金額（新臺幣） 1 周永銘 112年7月3日前某時 由詐欺集團成員建置虛假之「嘉利證券」投資平台，透過LINE慫恿、鼓吹周永銘投資，佯稱需透過將現金轉成虛擬貨幣方式投資股票云云，並假意提供右列錢包地址 TQRkTTY1oxa8MNHYpRZshjyn6nqbGeS8Cb 112年7月3日晚間8時25分許、臺北市○○區○○○路0段00巷0弄00號 200萬元 罪名及宣告刑 林哲誼犯三人以上共同以網際網路對公眾散布而犯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貳年 2 周善燉 112年6月間某日 由詐欺集團成員建置虛假之「世灝證券」投資平台，透過LINE慫恿、鼓吹周善燉投資，佯稱需透過將現金轉成虛擬貨幣方式投資股票云云，並假意提供右列錢包地址 TH4SqxGWRDiH5zt9yH6NuiFzy443SLW8QA 112年7月5日晚間9時52分許、基隆市○○區○○街000號之OK超商三坑店 50萬元 罪名及宣告刑 林哲誼犯三人以上共同以網際網路對公眾散布而犯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陸月 3 林泓宇 112年6月間某日 由詐欺集團成員建置虛假之「偉民證券」投資平台，透過LINE慫恿、鼓吹林泓宇投資，佯稱需透過將現金轉成虛擬貨幣方式投資股票云云，並假意提供右列錢包地址 TVjAD1jXWik7kXbiMQCQ8V8LXfXWB1d9tt 112年7月13日晚間7時6分（起訴書誤植為下午6時）許 69萬元 （未遂） 罪名及宣告刑 林哲誼犯三人以上共同以網際網路對公眾散布而犯詐欺取財未遂罪，處有期徒刑壹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