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害名譽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2304號 上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林家翔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妨害名譽案件，不服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3年 度易字第571號，中華民國113年7月26日第一審判決（聲請簡易 判決處刑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調院偵字第3098號 ），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經本院審理結果，認第一審判決對被告林家翔為無罪之諭知 ，核無不當，應予維持，並引用第一審判決書記載之證據及理由（如附件）。 二、檢察官循告訴人請求之上訴意旨略以：依原審勘驗錄音內容 ，可知告訴人在對話過程中係以理性態度向被告說明漏水之處理過程，惟竟遭被告言詞辱罵，實難謂未逾越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原審判決無罪，實有違誤。請撤銷原判決，更為適當合法判決云云。 三、本院查： 按刑法所處罰之公然侮辱行為，應指：依個案之表意脈絡，表意人故意發表公然貶損他人名譽之言論，已逾越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經權衡該言論對他人名譽權之影響，及該言論依其表意脈絡是否有益於公共事務之思辯，或屬文學、藝術之表現形式，或具學術、專業領域等正面價值，於個案足認他人之名譽權應優先於表意人之言論自由而受保障者。表意脈絡應參照其前後語言、文句情境及其文化脈絡予以理解外，亦應考量表意人之個人條件（如年齡、性別、教育、職業、社會地位等）、被害人之處境（如被害人是否屬於結構性弱勢群體之成員等）、表意人與被害人之關係及事件情狀（如無端謾罵、涉及私人恩怨之互罵或對公共事務之評論）等因素，而為綜合評價；就故意公然貶損他人名譽而言，則應考量表意人是否有意直接針對他人名譽予以恣意攻擊，或只是在雙方衝突過程中因失言或衝動以致附帶、偶然傷及對方之名譽。按個人語言使用習慣及修養本有差異，有些人之日常言談確可能習慣性混雜某些粗鄙髒話（例如口頭禪、發語詞、感嘆詞等），或只是以此類粗話來表達一時之不滿情緒，縱使粗俗不得體，亦非必然蓄意貶抑他人之社會名譽或名譽人格。尤其於衝突當場之短暫言語攻擊，如非反覆、持續出現之恣意謾罵，即難逕認表意人係故意貶損他人之社會名譽或名譽人格；冒犯及影響程度輕微，則尚難逕認已逾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見憲法法庭113年憲判字第3號判決理由邊碼第55至58要旨參照)。㈠告訴人為保全公司派駐臺北市○○區○○○路0段000號大廈之總幹事，職務內容為一般大樓事務、保全業務及管理，為其所是認(見本院卷第49、50頁)，被告則為該大廈4樓之「構絲髮型設計」之負責人，於民國112年6月14日上午9時50分許，在大樓1樓大廳，因該大樓漏水問題，與告訴人對話，此由被告指出「他(即保全員)就跟我講有，有找水電處理，我有找你的麻煩喔，你知道嗎？你要不要去看天花板？」等語(見原審易卷第29頁)。而該大樓之漏水問題多端，非僅單一偶發，有11樓、7樓甚至4樓分別疑似漏水，亦可自對話中告訴人所述：「一個是11樓造成的漏水」、「不不不，這個二回事唷，第一個是上面漏水導致整個下面都是，那個是上個禮拜的事」、「查的結果就是查到7樓，他們的冷氣可能有水接到管子裡面，然後...」等語(見上開卷第30、31頁)，以及其於警詢中稱大樓4樓漏水等情(見偵卷第10頁)，觀之甚明。斟諸被告在該大廈經營美髮，屢生漏水之事對其營業自有影響，告訴人身為總幹事，當負處理聯繫協調修繕之責。然從被告與告訴人對話所述：「對嘛，你跟我講就好了嘛，你知道我昨天在那邊。」、「你跟我說，你有處理就好了，你問你另一個保全，他上次跟我說早上總幹事不在，我就跟他說漏水，他就說不是你漏而已，樓上也有，他就跟我說你早上、下午。」、「不是，你問另外一個保全啦，反正我下午來就找不到你。」、「對嘛，你就跟我講你在處理了，這樣就好了，你問另外一個保全。」、「問題你沒有跟我講。」等語(見上開卷第29至32頁)，足認被告對告訴人處理漏水之態度及方式有所質疑。反觀告訴人之回應「(你要不要去看天花板？)天花板我就不用」、「這三樓他們負責，我發給他們的，我說7樓在漏，你們那滿出來，我昨天叫他關掉。」、「不是，但是要觀察，不是...要知道但是他說要處理呀。」、「你都知道，你自己說你不用看的嘛，我在處理你不用看。」、「我推什麼推，你今天跟我講我就到11樓查下來」，可見告訴人或有以不須看天花板或「觀察」之方式回應，可見被告對於漏水之事，因未見有具體之解決，衡情主觀上不免為未獲解決之感受，其於本院辯稱因漏水問題嚴重，情緒控管不佳等語（見本院卷第47頁），尚屬有據。 　㈡從而，依上開被告與告訴人間為住戶及總幹事關係，該大廈迭生漏水問題致被告營業不便而與告訴人發生質疑之相關表意脈絡，大廈漏水問題之事又非與大廈公共事務毫不相關，被告因告訴人未能妥善處理，而為「他媽的」、「操你媽的」出言，綜合評價，認屬被告表達一時之不滿情緒，衝動以致附帶、偶然所為粗鄙言語，尚非蓄意貶抑告訴人之名譽人格，何況在場聞聽之人亦應知被告係就漏水問題未能徹底解決而為發言之梗概，對告訴人等名譽影響程度輕微，無從認已逾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而致受損。 　㈢綜上所述，被告所言主觀上難認有侮辱之故意，客觀上亦不 致使告訴人名譽損害。此外檢察官未能衡諸上開憲法法庭判決意旨以其他積極證據證明被告犯罪，原審所為無罪判決，認屬妥適，應予維持。檢察官上訴要無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373條，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張書華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檢察官戚瑛瑛提起上訴 ，檢察官莊俊仁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5　　日 刑事第二十庭 審判長法　官 吳淑惠 法　官 張明道 法　官 吳定亞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不得上訴。 書記官 黃芝凌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5　　日 附件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易字第571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林家翔　 上列被告因妨害名譽案件，經檢察官聲請以簡易判決處刑（112 年度調院偵字第3098號），本院認不宜以簡易判決處刑（112年 度簡字第3407號），改依通常程序審理，並判決如下： 主 文 林家翔無罪。 理 由 一、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意旨略以：被告林家翔為址設臺北市○○區 ○○○路0段000號4樓之「構絲髮型設計」之負責人，於民國112年6月14日上午9時50分許，在上開地址之大樓1樓大廳，因該大樓多次漏水影響客戶心生不滿，而與告訴人即大樓總幹事李銘常起爭執，竟基於公然侮辱之犯意，在上開不特定人得共見共聞之場所，以「操你媽的」等語，辱罵李銘常，而貶損李銘常之人格及社會評價。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309條第1項之公然侮辱罪嫌。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刑法第309條第1項公然侮辱罪所稱「公然」，係指侮辱行為足使不特定人或多數人得以共見共聞之情狀而言。再按公然侮辱罪所處罰之公然侮辱行為，其文義所及範圍或適用結果，或因欠缺穩定認定標準而有過度擴張外溢之虞，或可能過度干預個人使用語言習慣及道德修養，或可能處罰及於兼具輿論功能之負面評價言論，而有對言論自由過度限制之風險。為兼顧憲法對言論自由之保障，公然侮辱罪所處罰之公然侮辱行為，應指依個案之表意脈絡，表意人故意發表公然貶損他人名譽之言論，已逾越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經權衡該言論對他人名譽權之影響，及該言論依其表意脈絡是否有益於公共事務之思辯，或屬文學、藝術之表現形式，或具學術、專業領域等正面價值，於個案足認他人之名譽權應優先於表意人之言論自由而受保障者。又個人在日常人際關係中，難免會因自己言行而受到他人之月旦品評，此乃社會生活之常態。一人對他人之負面語言或文字評論，縱會造成他人之一時不悅，然如其冒犯及影響程度輕微，則尚難逕認已逾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例如於街頭嘲諷他人，且當場見聞者不多，或偶發、輕率之負面冒犯言行縱有輕蔑、不屑之意，而會造成他人之一時不快或難堪，然實未必會直接貶損他人之社會名譽或名譽人格，而逾越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就故意公然貶損他人名譽而言，則應考量表意人是否有意直接針對他人名譽予以恣意攻擊，或只是在雙方衝突過程中因失言或衝動以致附帶、偶然傷及對方之名譽。按個人言行習慣及修養本有差異，有些人之日常言語或肢體動作確可能習慣性混雜某些粗鄙髒話（例如口頭禪、發語詞、感嘆詞等）或不雅手勢，或只是以此類粗話或不雅手勢來表達一時之不滿情緒，縱使粗俗不得體，亦非必然蓄意貶抑他人之社會名譽或名譽人格。尤其於衝突當場，若僅係以短暫之言語或手勢宣洩不滿，如非反覆、持續出現之恣意謾罵，即難逕認表意人係故意貶損他人之社會名譽或名譽人格，而率以公然侮辱罪相繩（憲法法庭113年憲判字第3號判決意旨參照）。 三、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意旨認被告涉犯上開罪嫌，無非係以被告 供述、告訴人指述、錄音光碟及勘驗報告等為主要論據。 四、訊據被告承認有於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書所載時、地對告訴人 為「操你媽的」等言詞，然否認有侮辱告訴人之意思，稱：就是情緒上發言；這件是漏水問題，被水漏到的住戶江小姐來跟我講，我客人也被滴到；我知道我不該對告訴人冒出這句話，就真的人在情緒上，我當時真的沒有意識到這三個字我飆出去等語。被告並表示：不管告訴人接不接受，願不願意和解，均鄭重跟告訴人道歉，被告且當庭起立向告訴人鞠躬。經查： 　㈠本院審理中當庭勘驗如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書所載時、地之錄 音光碟內容如下（見易字卷第29至33頁，時間總長6分8秒，依光碟播放時間紀錄）： 　　被告：我上星期我就沒說話。 　　告訴人：你為什麼不講。 　　被告：我哪裡沒有講，你們另外一個保全，他跟我講你不在 阿。 　　女生：(在旁說話聽不清楚）。 　　被告：他就跟我講有，有找水電處理，我有找你的麻煩喔， 你知道嗎？你要不要去看天花板？ 　　告訴人：天花板我就不用。 　　被告：我做生意，他媽的客人都不能做啦(00：20)。 　　告訴人：你不要講三字經好不好？你客人怎麼...我有沒有 處理？今天是我漏水嗎？ 　　被告：上個禮拜我就都沒說話。 　　告訴人：不說話，你不要講。 　　被告：我哪有不要講，我找保全。 　　告訴人：你為什麼昨天不找我？ 　　被告：因為你不在嘛，上星期你有在嗎？你要找保全來問問 看嗎？ 　　告訴人：今天很簡單，他們告訴我了嗎？ 　　被告：他就告訴我已經找水電來通知了啦，來查了啦。 　　告訴人：對啦。 　　被告：所以我就安靜不說話嘛。 　　告訴人：一個是11樓造成的漏水。 　　被告：你昨天就要跟我說已經找水電來查了。 　　告訴人：不不不，這個二回事唷，第一個是上面漏水導致整 個下面都是，那個是上個禮拜的事。 　　被告：對，我知道。 　　告訴人：知道，那水電有來處理。 　　被告：你們另外一個保全上個禮拜跟他問。 　　女生：就是他以為自己有聯絡... 　　被告：上次那個保全他跟我說。 　　女生：(在旁說話聽不清楚)。 　　被告：下午...早上我有問他，另外一個保全跟我說有有有 ，等水電。 　 女生：他。 　　被告：他不在。 　　告訴人：我不在我不能補休，他漏水4個小時。 　　被告：我沒有說你不能補休啦。 　　告訴人：你一直說我不在。 　　被告：阿你就不在阿，我不是晚上找你耶。 　　告訴人：不是阿，今天我就是4個小時我要補休。 　　被告：補休補休。 　　告訴人：保全沒有跟你講嗎？ 　　保全：(說話聽不清楚)。 　　告訴人：你有沒有告訴他，對呀，人家都有告訴你了。 　　被告：你跟我說補休，昨天到幾點？ 　　保全：4點多。 　　告訴人：我昨天5點還在這。什麼4點多？ 　　被告：我4點多下來，不然你調監視器。 　　告訴人：我4點多還在這裡啦。 　　被 告：調監視器啦，我4點50幾分下來的。 　　女生：現在結論是什麼？查的結果是什麼？ 　　告訴人：查的結果就是查到7樓，他們的冷氣可能有水接到 管子裡面，然後... 　　女生：所以現在是會停？ 　　被告：對啦。 　　告訴人：因為他們冷氣還沒有開啦。 　　被告：我昨天留到7點40幾分，他水都... 　　告訴人：因為我叫他關掉冷氣了。 　　被告：對嘛，你跟我講就好了嘛，你知道我昨天在那邊。 　　告訴人：不不不，先生你看一下，這不是你的問題，是那一 個，我現在講一個最簡單的... 　　被告：你跟我說，你有處理就好了，你問你另一個保全，他 上次跟我說早上總幹事不在，我就跟他說漏水，他就說不是你漏而已，樓上也有，他就跟我說你早上、下午。 　　告訴人：沒有。 　　被告：他說什麼水電會來看。 　　告訴人：早上。 　　被告：我就都沒有講話。 　　告訴人：你是禮拜六還是禮拜天？ 　　被告：下午。 　　告訴人：還是我休假，就像我明天要... 　　女生：(在旁說話聽不清楚)。 　　告訴人：不不不，今天你跟我講完話... 　　女生：你今天要解決。 　　被告：不是，你問另外一個保全啦，反正我下午來就找不到 你。 　　告訴人：你看一下，這是幾點啦，你看看這時間啦，你跟我 講2點多嘛，3點多我就已經發到。 　　女生：(在旁說話聽不清楚)。 　　告訴人：這三樓他們負責，我發給他們的，我說7樓在漏， 你們那滿出來，我昨天叫他關掉。 　　被 告：對呀。 　　告訴人：不是，但是要觀察，不是...要知道但是他說要處 理呀。 　　被告：對嘛，你就跟我講你在處理了，這樣就好了，你問另 外一個保全。 　　告訴人：我今天... 　　被告：上星期... 　　告訴人：不是不是... 　　被告：我就都沒講話，我一直到下午我才... 　　告訴人：林先生，你聽我講一下。你昨天下午2點多來找我 ，我做什麼動作，我是不是從11樓走下來，對不對？ 　　被告：問題你沒有跟我講。 　　告訴人：你都知道，你自己說你不用看的嘛，我在處理你不 用看。 　　被告：我不用看？ 　　告訴人：我在坐電梯。 　　被告：你找我去9樓7樓看，我說不用看了。 　　告訴人：對呀，沒有錯阿。 　　被告：我有客人嘛，江小姐看到我在做客人嘛。 　　告訴人：不是，你有做客人沒有錯，第一，你來找我... 　　被告：就像上星期，你補休關我什麼事，我做客人關你什麼 事，操你媽的(04：30)。 　　告訴人：我跟你講... 　　被告：你講話是這樣講的喔？ 　　女生：不要這樣。 　　告訴人：你在說什麼髒話？ 　　被告：蛤蛤蛤，好好跟你講你為什麼在那邊推來推去。 　　告訴人：我推什麼推，你今天跟我講我就到11樓查下來。 　　被告：我做客人干你什麼事？ 　　告訴人：你罵我三字經幹什麼？ 　　女生：這樣下去沒完沒了。 　　告訴人：不告訴我，我心有所...你罵三字經是怎麼樣？你 說我不處理？ 　　被告：我告訴你啦。我在這邊10幾年... 　　告訴人：你不要再跟我講這個。 　　被告：我跟你好聲好氣。 　　告訴人：不需要跟我講三字經啦。 　　被告：沒問題我就不會麻煩你啦。 　　告訴人：今天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就上去處理了。 　　被告：對呀，昨天你處理有跟我講嗎？ 　　告訴人：跟你講？我還要觀察阿。 　　被告：你有交代保全嗎？ 　　告訴人：我有交代保全。 　　被告：保全也不知道阿。 　　告訴人：不是不知道，你有問他嗎，你要搞清楚嘛，不是說 你講話人家都要聽你的要去處理的。 　　女生：我覺得現在講的又重複了。 　　告訴人：不是啦，沒有沒有，今天假如說你跟我講我沒有去 做事，是我的問題，我去做，你今天還這樣子，還問候我三字經，那是不對的。 　　被告：我什麼時候問候你三字經？ 　　告訴人：你剛才講的是什麼話。 　　被告：那個是三字經？ 　　告訴人：那不是三字經那叫什麼，四書五經嗎？ 　　女生：在生氣...好啦，不要講了。 　　告訴人：不是啦，不是不，今天我在怎麼做，你不能侮辱我 ，你用三字經侮辱我就不對，跟我媽一點關係都沒有。 　　女生：好啦。 　　告訴人：跟他講他都不相信。 　　被告：真的是找死。 　㈡從以上勘驗內容以觀，被告確實於6分8秒的對話時間中，僅 分別於20秒時對告訴人說出「他媽的客人都不能做啦」、4分30秒時對告訴人說出「我做客人關你什麼事，操你媽的(04：30)」等2句使告訴人感到母親被侮辱而生不快、難堪字眼。又審視被告對告訴人陳稱「他媽的」、「操你媽的」等字詞之整體表意脈絡，係因與告訴人對於是否處理大樓漏水之糾紛，被告之情緒控制有所不當，分別接續搭配如「客人都不能做」、或連接於「做客人關你什麼事」等不滿情境表達後，使用上開字眼，足見被告有以該等粗鄙字詞為表達不滿情緒之發語詞、感嘆詞，雖粗俗不得體，被告主觀上非蓄意貶抑告訴人社會名譽或名譽人格，更非反覆、持續恣意謾罵或攻訐，旁人即便見聞告訴人遭被告如此言語，其社會生活關係不至於因而蒙受嚴重不利影響，故被告言詞冒犯及影響程度已屬輕微，並未逾越一般人可合理忍受之範圍，參諸前揭憲法法庭判決意旨，自不能率以公然侮辱罪責相繩。 五、綜上所述，綜據卷內事證判斷，被告所為言語謾罵行為，客 觀上尚與公然侮辱罪要件有間，主觀上亦難認係出於侮辱及貶低告訴人社會名譽或名譽人格之犯意。從而，檢察官所舉之證據方法，不足使本院就被告涉有公然侮辱之犯行，達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於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揆諸前開規定及說明，即屬犯罪不能證明，基於無罪推定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52條、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 文。 本件經檢察官張書華聲請簡易判決處刑，由檢察官戚瑛瑛到庭執 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7 　　月　　26　　日 因颱風順延宣判。 　　　　　　　　　刑事第八庭 法　官　林奕宏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張閔翔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7 　　月　　26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