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造文書
日期
2025-02-11
案號
TPHM-113-上訴-5703-20250211-1
字號
上訴
法院
臺灣高等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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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上訴字第5703號 上 訴 人 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上 訴 人 即 被 告 陳耀宗 被 告 蔡朝旭 上 一 人 選任辯護人 徐欣愉律師 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等偽造文書案件，不服臺灣士林地方法院11 2年度訴字第474號，中華民國113年7月26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 號：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24678號），提起上訴， 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判決關於陳耀宗部分撤銷。 陳耀宗犯行使偽造私文書罪，處有期徒刑陸月，如易科罰金，以 新臺幣貳仟元折算壹日。 其他上訴駁回（蔡朝旭無罪部分）。 事 實 一、陳耀宗係台灣虛擬實境體感有限公司（下稱台灣虛擬實境公 司，址設新北市○○區○○路000巷00○0號9樓，已更名為台灣永東綠能科技有限公司）之記帳人員，因辦理記帳而取得台灣虛擬實境公司及負責人蔡宗翰之大小章（下稱本案大小章）暨蔡宗翰之身分證。詎陳耀宗明知未取得蔡宗翰之同意或授權，竟基於行使偽造私文書之犯意，於民國110年9月15日上午9時許，由陳耀宗持本案大小章及蔡宗翰之身分證，向台灣之星電信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台灣之星公司，嗣已與台灣大哥大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台灣大哥大公司】合併，以台灣大哥大公司為存續公司）申辦如附表二所示1,000支行動電話門號，並由不知情之台灣之星公司業務人員蔡朝旭（詳無罪部分所述）代為填寫，及在台灣之星公司行動寬頻業務申請書、行動寬頻業務服務契約、多門號明細表、新4G_電商88單_12個月專案同意書（專案代碼：113627）、月租型代辦委託書上盜蓋本案大小章（如附表一所示），足以生損害於蔡宗翰、台灣虛擬實境公司及台灣之星公司門號管理之正確性。 二、案經蔡宗翰訴由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內湖分局報告臺灣士林地 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甲、有罪部分（上訴人即被告陳耀宗）： 壹、證據能力： 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 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又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合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但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及第159條之5分別定有明文。查本案言詞辯論終結前，檢察官、陳耀宗均未就本判決所引用之各該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及所調查之證據主張有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見本院卷第222至227、263至268頁），本院審酌該證據作成時並無違法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等情況，認為適當，應有證據能力。至於所引其餘非屬供述證據部分，既不適用傳聞法則，亦非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反面解釋，同具證據能力。 貳、得心證之理由： 訊據陳耀宗對於上揭事實均坦承不諱（原審卷第231、304、 350頁、本院卷第217、269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蔡宗翰之證述（偵卷第113、117頁、原審卷第233至243頁）、證人即被告蔡朝旭之供述（偵卷第11至13、117頁、原審卷第162至164、230至232、360至363頁）、證人即台灣之星公司區域企業客戶部副主管常芸湄之證述（原審卷第245至255頁），大致相符，並有蔡宗翰提出遭冒名申請門號一覽表1份、陳耀宗與蔡朝旭之LINE對話紀錄截圖照片、台灣之星公司112年6月14日台灣之星字第1120606001號函附新4G_電商88單_12個月專案同意書、行動寬頻業務申請書、行動寬頻業務服務契約、多門號明細表各1份、蔡朝旭提供之月租型代辦委託書、台灣之星公司112年7月20日台灣之星字第1120720001號函、陳耀宗提供之台灣虛擬實境公司與台灣之星公司電商專案合作協議書、台灣大哥大公司113年1月18日法大字000000000號、113年1月22日台信中企字第1130000497號函、台灣大哥大公司113年5月31日台信中企字第1130003197號函暨檢附之新4G_電商88單_12個月專案同意書、行動寬頻業務申請書、行動寬頻業務服務契約、多門號明細表、1000門門號付費明細資料各1份、財團法人中華民國記帳士工會全國聯合會113年8月27日（113）全記（聯）字第0114號函暨附件等在卷可稽（偵卷第41至59、139至153、161至167、175、183至185頁、原審卷第93至99、195至199、311至341、457至459頁），均可佐陳耀宗前開出於任意性之自白與事實相符，得採為認定事實之證據。本件事證明確，陳耀宗上開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參、論罪科刑及本院對於上訴之判斷： 一、論罪： ㈠核陳耀宗所為，係犯刑法第216條、第210條之行使偽造私文 書罪。其盜用印章之行為，係偽造私文書之階段行為，又偽造私文書後持以行使，其偽造之低度行為，復為行使之高度行為所吸收，均不另論罪。 ㈡公訴意旨雖漏未論及被告陳耀宗尚有偽造月租型代辦委託書1 份，然此部分與已起訴後經本院認定有罪部分為接續犯之實質上一罪關係，為起訴效力所及，本院自應併予審理，附此敘明。 ㈢陳耀宗利用不知情之蔡朝旭為本案犯行，為間接正犯。 ㈣陳耀宗偽造台灣之星公司行動寬頻業務申請書、行動寬頻業 務服務契約、多門號明細表、新4G_電商88單_12個月專案同意書（專案代碼：113627）、月租型代辦委託書等文件進而行使之行為，係基於單一之犯罪決意，以數個舉動接續進行，在時間及空間上極為密接，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應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實行，而以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屬接續犯，應論以一行使偽造私文書罪。 二、上訴之判斷： ㈠原審就陳耀宗行使偽造私文書犯行，予以論罪科刑，固非無 見，惟：按刑法上量刑之一般標準，應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審酌一切情狀，尤應注意刑法第57條所列各款事項，為科刑輕重之標準，諸如犯罪之手段、犯罪所生之危險、犯罪行為人犯罪後之態度，均應綜合考量；又刑之量定，固為實體法上賦予法院得為自由裁量之事項，但此項職權之行使，仍應受比例原則、平等原則、罪刑相當原則之支配，審酌刑法第57條所列各款應行注意事項及一切情狀為之，使輕重得宜，罰當其罪，以符合法律授權之目的，此即所謂自由裁量權之內部界限。查，陳耀宗於原審審理中雖曾與蔡宗翰洽談和解事宜，然並未獲共識，蔡宗翰於2人LINE對話紀錄中雖貼有由其具名之「刑事撤回告訴狀」，然其係稱「當然我也準備了這一份刑事撤回告訴狀要跟您交朋友，就看你要不要提錢來講」，而表明陳耀宗必須「提錢」即給付賠償款項，而其也已經備好該撤回之書狀，然陳耀宗就此並無任何肯定之回應，有陳耀宗所提出之「刑事撤回告訴狀」與2人之對話紀錄可憑（原審卷第293至294頁），陳耀宗亦承認因蔡宗翰提出之金額太高，所以沒有付錢等語（本院卷第218、272頁）；至陳耀宗雖提出對話紀錄（本院卷第285頁），並辯稱：有1年多的租金費用沒有跟蔡宗翰收，這是給他的賠償云云（本院卷第218頁），然該對話紀錄僅為陳耀宗自己單方面傳送，並無蔡宗翰回應同意之內容，蔡宗翰就此亦陳述意見略以：是因為陳耀宗說要和解，我才準備上開資料，但事實上沒有簽，陳耀宗也沒有給錢；我當時並未回覆陳耀宗所提上開對話，就是表示並沒有同意，請求從重量刑等語（本院卷第271、275頁），顯見陳耀宗始終知悉與蔡宗翰之間並未達成和解之共識，蔡宗翰亦未曾同意其列印對話紀錄中的刑事撤回告訴狀，卻擅自列印提出於法院，使法院誤認蔡宗翰已與其和解（原判決第4頁第24、26行），並表明撤回之意，是原審據此所為量刑即有未恰。 ㈡陳耀宗上訴請求與蔡宗翰和解、從輕量刑乙節，已為蔡宗翰 所拒絕（本院卷第271頁）；檢察官上訴指摘原審所憑量刑因素有所不當，為有理由，自應由本院就原判決關於陳耀宗部分撤銷改判。 ㈢爰以行為人責任為基礎，審酌陳耀宗利用為台灣虛擬實境公 司辦理記帳事宜而持有本案大小章與蔡宗翰身分證之機會，罔顧蔡宗翰之信任，而為上開犯行，所為實有不該；其犯罪後雖坦承犯行，然卻未與告訴人達成和解，獲其諒解，反而擅自列印告訴人預備之書狀向法院謊稱已與告訴人和解，難認其犯罪後態度良好，反徵其並未藉此偵審程序獲得教訓；兼衡陳耀宗犯罪之手段、情節、所生危害，暨其自陳技術學院畢業之智識程度，目前從事辦公室出租收租、會計之工作，平均月收入新臺幣（下同）5萬元，已婚，育有2名分別22歲、11歲之子女，平常與太太、小孩同住，母親剛過世之家庭生活及經濟狀況（本院卷第271頁），末參以告訴人就量刑所表示之意見（本院卷第275頁）等一切情狀，量處主文第二項所示之刑，並審酌陳耀宗所為尚未達於必須量處應入監執行之刑度，然其以告訴人請求之金額過高未與告訴人和解，竟擅自列印刑事撤回告訴狀以提出，希冀法院可以從輕量刑，未自我反省，犯罪後態度不佳，應予相當之懲儆，爰諭知其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為2,000元折算1日。 ㈣不予宣告緩刑之說明： 陳耀宗雖請求為緩刑之宣告，然其在未與告訴人和解之情形 下，擅自列印、提出刑事撤回告訴狀，不僅未見其已藉此偵審程序而獲得教訓，反顯其不遵法律之心態，難認有何以暫不執行為適當之情形，其請求為緩刑之宣告云云，尚不足採，併予說明。 ㈤不予沒收之說明： 陳耀宗於台灣之星公司行動寬頻業務申請書、行動寬頻業務 服務契約、多門號明細表、新4G_電商88單_12個月專案同意書（專案代碼：113627）、月租型代辦委託書上盜蓋本案大小章所產生如附表一所示之印文，均係持台灣虛擬實境公司之真正大小章所蓋用，並非偽造之印文；又其偽造之上開文件，均業已交付台灣之星公司行使，非屬陳耀宗所有，均無庸宣告沒收。公訴意旨認應沒收盜蓋之本案大小章印文一節，容有未合，附此敘明。 乙、無罪部分（蔡朝旭部分）： 一、公訴意旨略以：蔡朝旭係台灣之星公司之業務人員，明知「 電商業務申辦門號不可提供予第三人使用」、「台灣之星公司員工不得私下仲介販售門號」，竟與陳耀宗共同基於行使偽造私文書、偽造印文之犯意聯絡，於110年9月15日上午9時許，由陳耀宗持本案大小章及蔡宗翰之身分證，至台灣之星公司位在臺北市○○區○○○道0段000號6樓之營業處，交由蔡朝旭用以申辦如附表二所示1,000支台灣之星公司行動電話門號後，蔡朝旭並在台灣之星公司行動寬頻業務申請書、行動寬頻業務服務契約、新4G_電商88單_12個月專案同意書（專案代碼：113627）、多門號明細表上填寫並盜蓋本案大小章，進而向台灣之星公司申辦如附表所示二之1,000支行動電話門號供來歷不明之人使用（並繳款電信費用月租費88元×12個月×1,000支共計105萬6,000元）而行使之，足以生損害於台灣虛擬實境公司及台灣之星公司門號管理之正確性。因認蔡朝旭涉犯刑法第216條、第210條行使偽造私文書、同法第217條第2項盜用印章等罪嫌。 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 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又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為裁判基礎；且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證據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而無從使事實審法院得有罪之確信時，即應由法院為諭知被告無罪之判決，有最高法院40年台上字第86號、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先例要旨可資參照。次按刑事訴訟法第161條已於91年2月8日修正公布，修正後同條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闡明之證明方法，無從說服法官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更有最高法院92年台上字第128號判決先例意旨足參。又按告訴人之告訴，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訴追為目的，是其陳述是否與事實相符，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資審認。 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前揭罪嫌，無非係以蔡朝旭之供述、陳 耀宗、證蔡宗翰之證述、蔡朝旭台灣之星公司員工年籍資料、陳耀宗及蔡朝旭間之LINE對話紀錄截圖照片、台灣之星公司112年6月14日台灣之星字第1120606001號函附新4G_電商88單_12個月專案同意書、行動寬頻業務申請書、行動寬頻業務服務契約、多門號明細表、台灣之星公司112年7月20日台灣之星字第1120720001號函等為其論據。訊據蔡朝旭對於公訴意旨所載之客觀事實並不爭執，然否認有何行使偽造私文書之犯行，辯稱：陳耀宗有表示已得到台灣虛擬實境公司負責人蔡宗翰授權，且提供本案大小章及蔡宗翰身分證正本，本件門號申請是經過公司高層審核同意，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決定的等語。 四、經查： ㈠上揭公訴意旨所載之以台灣虛擬實境公司、負責人蔡宗翰名 義向台灣之星公司申請如附表二所示行動電話門號之客觀事實，如前有罪部分之認定，且為蔡朝旭所不爭執（原審卷第89至90、360至363頁、本院卷第219至221頁）。 ㈡陳耀宗供承：我有拿蔡宗翰的身分證正本跟影本給蔡朝旭看 ；我有授意蔡朝旭拿本案大小章去蓋，委託書下方我的章則是我自己蓋的等語（原審卷第90至91頁）；常芸湄則證述：本案所申辦之門號為電商專案，一個公司申請1,000支門號的情形很常見，甚至有公司申請上萬支門號；案發時我及蔡朝旭得知陳耀宗係台灣虛擬實境公司的記帳士，負責台灣虛擬實境公司之帳務，且陳耀宗有拿本案大小章、蔡宗翰身分證正本、台灣虛擬實境公司設立登記資料等給我及蔡朝旭看，我跟蔡朝旭基於陳耀宗的職業，會相信陳耀宗有經過蔡宗翰授權，台灣之星公司在程序上也沒有要求員工要做到照會公司負責人，且陳耀宗申辦如附表二所示1,000支門號後，經由我及蔡朝旭送件，還會由台灣之星公司的風管單位審核，審核通過後再逐步往上簽呈至我們部門的處長、副總、總經理等，均核准後才能完成開通門號手續，開通門號之相關程序也不是我跟蔡朝旭的業務部門可以決定；費用部分是要先繳交的，但這個是由門號承辦人做後續收款，不是我的業務範圍等語（原審卷第244至251、254頁），並有蔡朝旭所提出檢送申請資料予台灣之星公司莊欣瑜以進行風險預審之電子郵件可參（原審審訴卷第82至89頁）。堪認蔡朝旭所稱陳耀宗於案發當日有向其表示已得到蔡宗翰授權，且提供本案大小章及蔡宗翰身分證正本供其拍照後影印留存一事，應可採信。是綜觀上述過程，既蔡朝旭已確認陳耀宗所提出之本案大小章、蔡宗翰身分證件、台灣虛擬實境公司設立登記資料，則其主觀上應係認知陳耀宗申辦如附表二所示之1,000之門號，已獲蔡宗翰之授權，復未見陳耀宗曾向蔡朝旭提及任何未經蔡宗翰同意之證據資料，佐以陳耀宗擔任台灣虛擬實境公司記帳人員，負責管理台灣虛擬實境公司之帳務等節，亦為蔡宗翰證述在卷（原審卷第233頁），是蔡朝旭更無質疑陳耀宗所為係未取得蔡宗翰授權之理。 ㈢至台灣之星公司112年7月20日台灣之星字第1120720001號函 之內容雖略以：本公司業務單位針對企業客戶業務同仁制訂有「企客/區企通路ˍ違紀懲戒暨基本法扣罰規範」，透過新進員工教育訓練及定期在職回訓要求同仁遵守；本公司前業務人員蔡朝旭私下仲介販售1,000支門號，本公司於此前並無所知，亦斷無允許之理等語（偵卷第183至185頁）。然衡以陳耀宗供稱其係基於「替台灣虛擬實境公司節稅」之目的，而透過蔡朝旭向台灣之星公司申辦如附表二所示之1,000支門號一情（原審卷第89頁），以及蔡宗翰證稱：陳耀宗曾經說辦門號可以節稅，當時有討論過辦5支左右門號，但沒有說要辦1,000支等詞（原審卷第234頁），足認如附表二所示之1,000支門號之申辦應係陳耀宗主動透過蔡朝旭向台灣之星公司所為，且本件門號申辦既係依照台灣之星公司規定逐級審核，如前所述，復觀諸卷內證據資料，亦查無事證可認蔡朝旭「私下仲介販售」1,000支門號之情，則台灣之星公司在檢察官函詢「貴公司員工蔡朝旭私下仲介販售1,000支門號是否得到貴公司允許？」時復以上開內容，自難期待該公司在檢察官告以本案係蔡朝旭「私下仲介販售」而可能涉及違法之行為前提下，能持平依實際申辦程序回覆，自無法逕以台灣之星公司上開函文，遽為蔡朝旭不利之認定。 ㈣公訴意旨另主張申辦如附表二所示1,000支門號之費用係蔡朝 旭透過他人一次繳清105萬6,000元等語。惟查，此部分費用，係由「羅楷傑」所繳納一情，為被告2人所是認（原審審訴卷第107頁、原審卷第164頁），參以陳耀宗供承：我蠻後悔認識「羅楷傑」，是「羅楷傑」說申辦門號可以讓台灣虛擬實境公司節稅等語（原審卷第90頁），足認申辦如附表二所示1,000支門號之節稅動機及行為包括繳費，均係陳耀宗與「羅楷傑」商討後所為，尚難認上開申辦如附表二所示1,000支門號之費用係由蔡朝旭透過他人繳清，是公訴意旨此部分主張，尚乏證據足以證明，難以憑採。 ㈤從而，因蔡朝旭信賴陳耀宗提出本案大小章、蔡宗翰之身分 證正本、台灣虛擬實境公司設立登記資料時，應已取得蔡宗翰之授權，至陳耀宗實際上並無獲得蔡宗翰本人同意，既無證據證明為蔡朝旭所知悉，尚難認定蔡朝旭主觀上有何與陳耀宗共同行使偽造私文書之犯意聯絡。 五、綜上，檢察官就蔡朝旭涉嫌行使偽造私文書犯行所為之舉證 ，尚未達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無法使本院形成蔡朝旭有罪之心證，不能證明其犯罪，自應為蔡朝旭無罪判決之諭知。 六、原審因認蔡朝旭被訴行使偽造私文書、盜用印章等罪嫌，核 屬不能證明，而為無罪之諭知，尚無違誤。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㈠蔡朝旭為台灣之星公司區域企業客戶部之業務，對行動電話門號之申辦應以真實姓名申請及對收受之申辦文件真實性、代理人有無經合法授權等均應加以過濾詳查，如有偽件時應如何究責退辦，應知之甚詳。陳耀宗已坦承其未取得蔡宗翰之同意或授權，向台灣之星申辦本案行動電話門號，並由蔡朝旭填寫相關文書，陳耀宗再提供本案大小章予蔡朝旭蓋用。是被告2人明知蔡宗翰並未親自前往辦理門號，蔡朝旭卻未使陳耀宗在代辦（受託人）簽名欄簽名，而製造蔡宗翰本人親自辦理之假象。可證蔡朝旭與陳耀宗間就本案之偽造文書犯行，確有犯意聯絡、行為分擔之共犯關係至為明確。㈡依蔡朝旭之供述，蔡宗翰並未有何紙本資料委託陳耀宗代辦本件電商專案，以蔡朝旭所處理之業務量十分龐大，其於辦理申辦行動電話必有相當之專業知識，在未究明陳耀宗所交付之蔡宗翰身分證明影本用途之真偽下，卻仍甘冒風險偽填他人姓名於申請書上並提出申請，益徵其位於本案中使台灣虛擬實境公司得以順利申辦門號之關鍵地位。再依其答辯狀記載，蔡朝旭知悉本案實際申辦人為「羅楷傑」，始會在上開文書僅記載申辦人資料，未有何代辦人（受託人）資料，製造蔡宗翰親自辦理之外觀而通過本案電商專案之申請，並由「羅楷傑」預付105萬6,000元之月租費。又蔡朝旭與羅楷傑因相類偽造文書等案件，業經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11年度偵字第43182號、112年度偵字第12756號等提起公訴，益證陳耀宗所述：羅楷傑是蔡朝旭介紹給我的朋友（後改稱不是朋友是客戶），蔡朝旭跟羅楷傑應該比我跟羅楷傑還要熟，所以我不可能跟羅楷傑達成合作協議，羅楷傑匯錢給我是為了設立公司要出租辦公室等語，應堪採信。依本案之犯罪情節，或許陳耀宗為當中最重要之角色，但若蔡朝旭對於陳耀宗提供之蔡宗翰證件及本案大小章，可能未經合法授權乙節均有所認識，仍進一步協助申辦門號，亦無礙於共同正犯之成立。蔡朝旭在明知違背電信業所要求之身分查證程序下大量為陳耀宗申辦門號，且未能說明無法遵行身分查證程序之原由為何，僅以相信陳耀宗為台灣虛擬實境公司之記帳士、有陳耀宗提供之台灣虛擬實境體感公司大小章、登記資料、蔡宗翰之身分證正本等說詞即可脫免刑責，莫不在於向社會宣誓，相關電信業之身分查證規範純屬空言。㈢本案申辦費用既為羅楷傑支付，陳耀宗又稱：（你如何知道是蔡朝旭直接把1,000支門號SIM卡交給羅楷傑？）蔡朝旭有跟我講說有一個羅先生，我忘記名字，後來才想到是羅楷傑，蔡朝旭交給誰我不知道，但應該是交給羅楷傑等語，是原審認不能證明本案申辦係蔡朝旭透過他人繳清乙節，與被告2人所述不符，亦有違誤。㈣另蔡宗翰請求上訴意旨稱：常芸湄所稱一個公司辦理上千門號很正常等語，顯不合理，應係為協助蔡朝旭脫免罪責；陳耀宗雖辯稱辦門號是幫台灣虛擬實境公司節稅，但實際上應是將門號售予羅楷傑等人。爰依法提起上訴。請將原判決撤銷，更為適當合法之判決等語。惟： ㈠有關本案行動電話門號之申請屬於電商專案，公司內部並沒 有要求必須照會公司負責人，陳耀宗既為台灣虛擬實境公司記帳人員，且提出公司大小章與負責人蔡宗翰身分證正本，遂相信陳耀宗業已獲得蔡宗翰授權，且經逐級審核通過乙節，業據常芸湄於原審審理中證述在卷，並有前引電子郵件可參，陳宗翰亦確認提出各該資料包括蔡宗翰身分證正本一情。是檢察官上訴援引蔡朝旭警詢中有關陳耀宗提出的是蔡宗翰身分證件影本之陳述，應僅係蔡朝旭之誤記。則檢察官上訴既未進一步提出任何證據資料以推翻常芸湄之證詞，亦未舉證證明蔡朝旭所為悖於台灣之星公司於該時之正常申辦流程，而卷附台灣之星公司112年7月20日函復未提供該時期公司內部對於所謂電商專案之申辦規範，無從憑以判斷常芸湄、蔡朝旭所述不實。檢察官上訴僅憑蔡朝旭上開警詢中應係誤記之詞，並援引告訴人警詢中臆測之指訴內容，指本案申辦程序違背常情，常芸湄證述僅係迴護之詞不可採信等，容屬率斷。 ㈡檢察官上訴雖提出臺灣新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11年度偵字 第43182號、112年度偵字第12756號等起訴書為據（本院卷第103至116頁），指蔡朝旭於另案涉犯幫助羅楷傑等人行使偽造準私文書、非法利用個人資料料等罪嫌。惟依上開起訴書記載關於蔡朝旭部分之犯罪事實為「指導羅楷傑『虛設企業社』向台灣之星公司大量申辦門號，協助羅楷傑規避台灣之星公司風控措施…」，此手法與本案由陳耀宗提供實際營業中之台灣虛擬實境公司與負責人證件資料而申辦門號，並非完全相同，蔡朝旭辯稱：因為羅楷傑問我們想要找記帳士之類人員，我才幫羅楷傑與陳耀宗串群組；陳耀宗與羅楷傑談合作、辦門號，是後來陳耀宗傳LINE告知我才知道等語（本院卷第219、220頁），是否虛偽不實，檢察官既未舉證證明，自無從僅憑另案起訴書認定蔡朝旭涉犯本案犯行。 ㈢關於申辦費用繳交部分係由羅楷傑繳納一節交付，雖為被告2 人所不爭執，陳耀宗並供稱：蔡朝旭將SIM卡交給誰，我不知道，應該是交給羅楷傑等語（原審卷第360頁），蔡朝旭則辯稱：公司是用郵寄方式寄送SIM卡，這部分是由公司處理，我不清楚；關於電商專案繳費，公司並沒有管控合作模式，當初申辦理由是給蝦皮使用，所以已經把發送、撥打的功能都鎖起來，公司確認是合作案就同意申辦，這部分是風管單位審核；陳耀宗有告訴我他們談好合作等詞（原審卷第361至362頁）。被告2人既經檢察官起訴認係共犯，即有利害相關，審酌陳耀宗於原審審理中竟未經蔡宗翰同意，擅自列印、提出蔡宗翰供2人洽談和解使用之撤回告訴狀而謊稱其與蔡宗翰業已達成和解之手法，可見其為求輕判而不擇手段，是其所為之供述自不無為了減輕自己涉案程度與情節而避重就輕，陳耀宗陳述之可信度甚低。是檢察官就陳耀宗上開不利於蔡朝旭之供述既未提出其他證據補強，實難據此而為不利於蔡朝旭之認定。 ㈣檢察官上訴另循蔡宗翰請求上訴之理由，指稱陳耀宗應係為 將門號出售而申辦如附表二所示行動電話門號，並非為節稅等語。然此與蔡朝旭是否具犯意聯絡並無判斷上之重要關係，且蔡宗翰曾證稱：陳耀宗曾經說辦門號可以節稅，當時有討論過辦5支左右門號，但沒有說要辦1,000支等詞（原審卷第234頁），核與陳耀宗所持申辦本案行動電話門號之原因是為節稅之辯解，尚屬一致，又無證據證明陳耀宗係「出售」本案門號，或其就本案部分之行動電話門號與詐欺案件相關一事知悉而有犯意聯絡，檢察官亦未起訴陳耀宗此部分罪名，是檢察官上開上訴理由亦無所憑，而無從採信。 ㈤按被告未經審判證明有罪確定前，推定其為無罪，刑事訴訟 法第154條第1項定有明文，此即所謂之「無罪推定原則」。其主要內涵，無非要求負責國家刑罰權追訴之檢察官，擔負證明被告犯罪之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法說服法院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縱使被告之辯解疑點重重，法院仍應予被告無罪之諭知。又按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對於其所訴之被告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闡明之證明方法，無從說服法官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檢察官提起本件上訴，仍執前詞指摘原判決，就原審依職權所為之證據取捨以及心證裁量，反覆爭執，復未提出其他積極事證證明蔡朝旭確有公訴意旨所指侵占行使偽造私文書等犯行，供本院調查審酌，其此部分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 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臺灣士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黃子宜提起公訴，同署檢察官 李美金提起上訴，臺灣高等檢察署檢察官蔡顯鑫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1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遲中慧 法 官 顧正德 法 官 黎惠萍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惟 檢察官就無罪部分提起上訴，須受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限制。 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 除前條情形外，第二審法院維持第一審所為無罪判決，提起上訴 之理由，以下列事項為限： 一、判決所適用之法令牴觸憲法。 二、判決違背司法院解釋。 三、判決違背判例。 刑事訴訟法第 377 條至第 379 條、第 393 條第 1 款之規定， 於前項案件之審理，不適用之。 書記官 楊筑鈞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1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216條 行使第二百一十條至第二百一十五條之文書者，依偽造、變造文 書或登載不實事項或使登載不實事項之規定處斷。 中華民國刑法第210條 偽造、變造私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五年以下有 期徒刑。 附表一： 編號 文件名稱 印文數量 1 行動寬頻業務申請書 本案大小章印文各1枚 2 行動寬頻業務服務契約 本案大小章印文各1枚 3 多門號明細表 本案大小章印文各4枚 4 新4G_電商88單_12個月專案同意書（專案代碼：113627） 本案大小章印文各1枚 5 月租型代辦委託書 本案大小章印文各1枚 附表二： 編號 行動電話門號 資費方案 開通日期 備註及該門號所涉及刑案偵查案號 1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2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新北地檢111年度偵字第58388號 3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4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5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6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7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8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9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0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1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2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3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4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5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6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7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8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9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20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21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22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23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24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25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26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27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28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29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30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31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32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33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34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35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36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37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38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39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40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41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42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43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44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45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46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47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48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49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50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51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52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53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54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55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56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57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58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59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60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61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62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63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64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65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66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67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68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69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70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71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72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73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74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75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76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77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78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79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80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81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82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83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84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85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86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87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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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19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20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21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22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23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24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25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26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27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28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29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30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31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32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33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34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35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36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37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38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39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40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41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42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43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44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45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46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47 0000000000 月租費88型 0000-00-00 148 0000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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