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害性自主等罪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4008號 上 訴 人 鄭盟朧 上列上訴人因妨害性自主等罪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中華民國113年6月19日第二審判決（113年度侵上訴字第8號，起 訴案號：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21894號），提起上 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 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 二、原判決認定上訴人鄭盟朧有如原判決事實欄所載犯行明確， 因而撤銷第一審關於上訴人傷害部分之判決，改依想像競合犯之例，從一重論處上訴人傷害罪刑（想像競合犯刑法第304條之強制罪）；維持第一審關於論處上訴人犯刑法第221條第1項之強制性交罪刑部分之判決，駁回上訴人就此在第二審之上訴；並就撤銷改判及駁回上訴所處之有期徒刑，合併定其應執行刑。原判決已說明調查、取捨證據之結果，以及憑以認定犯罪事實之得心證理由。其所為論斷、說明，俱有卷內資料可資覆按，從形式上觀察，原判決並無足以影響其判決結果之違法情形。 三、上訴意旨略以： ㈠原判決對於上訴人究竟以何種手段壓抑告訴人即被害人代號AV000-A111247之成年女子（真實年籍、姓名詳卷，下稱甲女）之性自主決定權，未予認定及說明，已嫌理由欠備。又甲女經驗傷結果，其身體及生殖器均未受任何傷害；上訴人之生殖器倘係強行進入甲女口腔，其生殖器有無受傷？甲女之口中是否留有上訴人之DNA？等節，均有不明。此攸關甲女所為不利於上訴人之指訴是否實在可採之論斷，應有調查明白之必要。原判決均未調查、釐清，於無補強證據可佐之情況下，逕行採取甲女之單一指訴，而為上訴人不利之認定，其採證認事違背證據法則，且有調查職責未盡及理由欠備、矛盾之違法。㈡原判決既認為上訴人所犯傷害罪與強制性交罪，分屬獨立之犯罪，應予分論併罰，惟又說明上訴人係利用傷害犯行，致甲女意思自由受壓制而遂行強制性交犯行，而屬想像競合，其理由說明前後矛盾。況依證人即警員宋彥頡之證述，可知甲女於警方到場後，「心軟」告知警方無需將上訴人帶離。原判決逕認上訴人係利用甲女心生畏懼而壓制甲女意思決定自由，並遂行性交行為，與卷內證據不符。原判決採證認事違背證據法則，且有理由矛盾、欠備之違法。 四、經查： 　　證據的取捨、證據的證明力及事實的認定，都屬事實審法院 自由裁量、判斷之職權；如其此項裁量、判斷，並不違反客觀存在的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即無違法可指，觀諸刑事訴訟法第155條第1項規定甚明。且既已於判決內論敘其何以作此判斷的心證理由者，即不得單憑主觀，任意指摘其為違誤 　　，而據為提起第三審上訴的合法理由。 原判決主要係依憑甲女證述，以及監視器錄影畫面翻拍截圖、鑑定書、驗傷診斷書、急診驗傷影像光碟、上訴人與甲女通訊軟體LINE（下稱LINE）對話內容截圖等卷內相關證據資料，佐以上訴人所為不利於己部分之供述，認定上訴人有前揭犯罪事實。原判決並敘明：綜觀甲女歷來證詞，其就上訴人無視甲女已明確拒絕，仍強令甲女為其口交，並強行將其陰莖插入甲女陰道等主要情節之證述，均屬一致，且無誇大矛盾之處，甲女所為不利於上訴人之證述具相當可信性。又上訴人自承：與甲女發生性交行為前，曾推甲女頭部，並用絲巾綁甲女手部，因甲女跑出呼救，乃將甲女拖回房間等語。佐以，上訴人於事發翌日上午即以LINE向甲女恐嚇危害安全（此部分犯行，業經判決確定），堪認上訴人與甲女發生性交行為前，有激烈爭吵及肢體衝突，且於性交行為後，雙方關係依然緊張、惡劣，益徵甲女並無同意與上訴人發生性交行為之可能等旨。 　　原判決復說明：依卷內相關證據，可知甲女遭上訴人毆打成 傷後，外出求救，卻遭上訴人強行拖回。又上訴人懷疑甲女報警，於警察離開後，辱駡甲女，應非你情我願。以甲女指稱其係以徒手推開上訴人之方式抵抗，上訴人恃其體型優勢而強行壓制甲女，縱甲女未受有明顯之身體外傷，亦與事理常情無違。再者，上訴人實行傷害犯行後，警方據報到場處理，故上訴人之犯意，已經中斷。嗣因懷疑甲女報案而再對甲女實行強制性交犯行，係另行起意而為之，其傷害犯行與強制性交犯行間，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等旨。原判決所為論述說明，尚與經驗法則、論理法則無違，且此係原審採證認事職權行使之事項，既無違證據法則，即不得任意指為違法。又甲女先遭上訴人暴力相向，上訴人復與甲女發生性交行為，依甲女之證述：其有手推上訴人，並告知上訴人不願發生性交行為，因為不想再被毆打，其後之性交行為過程予以配合，而不出聲，是甲女因上訴人先前暴力行為，而處於性自主決定權受壓抑之狀態，為免再被毆打，而勉予配合。縱上訴人於性交行為過程中，未再對甲女施加暴力，甲女亦未再對外呼救，甲女之衣物並無破損或上訴人之生殖器於口交過程中未受傷等情，仍不能因此逕認未違反甲女之意願。至於甲女因念及舊情，一時「心軟」而告知警方無需將上訴人帶離，與嗣後是否同意與上訴人發生性交行為間，係屬二事。上訴人之傷害及強制性交犯行，雖係發生於相同地點，且時間上接近，但屬可分，尚非一行為而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原判決予以分論併罰，尚無矛盾可言。另卷查上訴人於原審審理時，並未聲請調查上訴人之生殖器是否受傷？甲女之口中是否留有上訴人之DNA？等節，遑論陳明其待證事項。且原審審判長於審理期日訊以：「尚有何證據請求調查？」，上訴人及其原審辯護人均答稱：「沒有」等語（見原審卷第107、108頁）。原審未依職權贅為上訴意旨所指無益之調查，難認有調查職責未盡之違法。上訴意旨仍執陳詞，泛詞指摘：原判決採證認事違反證據法則，並有調查職責未盡及理由欠備、矛盾之違法云云，係對於原判決已詳加論斷說明之事項，任憑己意，再為單純犯罪事實有無之爭論，並非合法之上訴第三審理由。 五、綜上，本件上訴意旨，或置原判決已明白論斷的事項於不顧 　　，就原審採證認事職權的適法行使，任憑己意，異持評價， 指為違法，或猶執陳詞，單純為有無犯罪事實之爭論，均非適法的第三審上訴理由。應認本件關於傷害、強制性交之上訴，均為不合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 　　原判決認定上訴人想像競合所犯刑法第304條之強制罪，核 屬刑事訴訟法第376條第1項第1款所定不得上訴第三審法院之罪，且無例外得提起第三審上訴之情形。上訴人就傷害罪之上訴，既不合法，而從程序上予以駁回，則上訴人所犯強制罪，即無從併予實體審理，應逕予駁回。又民國112年6月21日修正公布、同年月23日施行之刑事訴訟法第376條第1項第2款雖增列刑法第277條第1項之傷害罪，經第二審判決者，不得上訴於第三審法院。惟依刑事訴訟法施行法第7條之16第2項規定，上開修正刑事訴訟法施行前，原得上訴於第三審之案件，已繫屬於各級法院者，仍依施行前之法定程序終結之。本件上訴人所犯傷害罪，於前揭規定施行前已繫屬於第一審法院，即應依施行前之法定程序終結之，附此敘明。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8 日 刑事第四庭審判長法　官 李錦樑 法　官 周政達 法　官 洪于智 法　官 林婷立 法　官 蘇素娥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林君憲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