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造文書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非字第151號 上 訴 人 最高檢察署檢察總長 被 告 樂立本 邱玉子 上列上訴人因被告等偽造文書案件，對於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 113年5月30日第二審確定判決（112年度上訴字第5555號，起訴 案號：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104年度偵字第15422號），認為違背 法令，提起非常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理 由 一、本件非常上訴理由稱：「一、按非常上訴乃對於審判違背法 令之確定判決所設之救濟方法，依法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未予調查，致適用法令違誤，而顯然於判決有影響者，該項確定判決，即屬判決違背法令，應有刑事訴訟法第447條第1項第1款規定之適用（司法院釋字第181、238號解釋參照）。如與認定事實及適用法律有重要關係，客觀上認應調查之證據，如未依法調查或雖已調查而未調查明白，即與證據未經調查無異，致事實仍未臻明瞭者，即屬刑事訴訟法第379條第10款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而未予調查之違法。又採為判決基礎之證據資料，必須經過調查程序，而顯出於審判庭，始與直接審理主義符合，否則其所踐行之訴訟程序，即屬違背法令。二、本件原判決書内記明『國泰人壽公司於113年4月3日有以國泰字第0000000000號函（下稱系爭國泰書函）覆本院表示，新契約招攬後，請領佣金無須檢具自行生調表等語（本院卷第147頁）。』（確定判決書第11頁），並經原判決採為判決認定證據之一，並於理由欄内論斷。然查，依113年4月18日之審判筆錄可知，審判長當庭提示之卷證資料及書函，未見有國泰人壽公司於113年4月3日有以國泰字第0000000000號函，該書函既未於審判庭上提出，且命被告及辯護人表示意見，顯見原確定判決之審理程序即有瑕疵，且該國泰人壽公司書函亦無證據能力，而無法作為原判決論斷之證據，惟原判決仍於判決書第11頁將國泰人壽公司書函列為證據，並說明該判決為何不採認之理由，核原判決適用法律已有違誤。三、再查，系爭國泰書函乃是對被告有利之書證，因系爭國泰書函表示『請領佣金無須檢具自行生調表』，此與被告及其辯護人自始主張『自行生調表非屬業務員請領傭金之必要文件』之抗辯相符，對於如此重要之書函，且涉及被告防禦權之證據，原判決竟未當庭提示予被告及辯護人，並命就系爭國泰書函表示意見及提出攻擊防禦，即作不利聲請人之認定。核原訴訟程序有重大違誤，且造成聲請人防禦權利之傷害，顯然已影響判決，符合『判決適用法律錯誤』之情形。四、系爭國泰書函是原法院依職權函詢之書證，且該書證係依據原判決法院113年3月22日院高刑乙112上訴5555字第0000000000號函之詢問，而由國泰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回復，回覆內容原判決認與國泰人壽營業單位自行生調辦法第1條規定不符，不足採信。然該自行生調辦法本即為國泰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所制定之規範，該公司不能不知，何以制定規範者就對公司營業有重要關係之事項及規範，卻為系爭書證內容之函覆，是否實際作業程序業已變更？或內部辦法有做修正？或有其他事由有以致之？或國泰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所發該系爭書函有誤寫？凡此事實究竟如何？顯未臻明瞭。但與本案犯罪是否成立又關係重大，原判決即應傳訊該公司相關主管業務人員查明釐清，詎原判決就該書證未當庭提示予兩造辨視辯論及說明，復未再調查查明真實情況，貿然為被告不利之判決，應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未予調查，致適用法令發生疑義之違誤。五、綜上，案經確定且對被告不利，爰依刑事訴訟法第441條、第443條提起非常上訴，以資糾正。」等語。 二、本院按： 　㈠非常上訴旨在糾正法律上之錯誤，藉以統一法令之適用，不 涉及事實認定問題，故非常上訴審應依原判決確定之事實為基礎，僅就原判決所認定之事實，審核適用法令有無違誤。如依原判決所確認之事實及卷內證據資料觀之，其適用法則並無違誤，即難指為違法。又卷宗內之筆錄及其他文書可為證據者，應向被告宣讀，或告以要旨，否則即係刑事訴訟法第379條第10款所定「依本法應於審判期日所應調查之證據未予調查」之當然違背法令。然就非常上訴而言，依法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未予調查，致適用法令違誤，而顯然於判決有影響者，該項確定判決，即屬判決違背法令，應有刑事訴訟法第447條第1項第1款之適用，固經司法院釋字第181號解釋在案，惟所謂應調查之證據，係指該證據在客觀上為法院認定事實及適用法律之基礎者，且尚須致適用法令違誤，而顯然於判決有影響始屬之。若依原判決所憑以認定之證據而確認之事實，已足認原判決無違背法令之情形者，縱尚有其他證據未予調查，但不致於適用法令違誤，而顯然於判決有影響者，依刑事訴訟法第380條之規定，既不得據以提起第三審上訴，自亦不得為非常上訴之理由。㈡本件原判決認定：被告樂立本、邱玉子於擔任國泰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國泰人壽公司）中壢通訊處之保險業務員期間，取得如原判決附表（下稱附表）一所示保單、要保人簡淑媖已簽名之要保書後，明知未親自會晤廖文成、廖映喻、廖家曼（分別為簡淑媖之配偶及女兒）等被保險人，竟為獲業績獎金並減省勞煩，單獨或共同（如附表一各編號所載）在某等不詳處所，先在其2人業務上製作、如附表一所示之「業務員招攬訪問報告書暨自行生調表（下稱『自行生調表』）」上，登載已會晤上開被保險人等不實事項，復以成功招攬簡淑媖投保如附表一所示保單為由，檢附各該保單相對應之「自行生調表」，持以向國泰人壽公司行使，使國泰人壽公司核定人員陷於錯誤，誤信被告2人已親自會晤上開被保險人，且親見被保險人均親自簽名，並已依自行生調表之內容調查上開被保險人之狀態（第一次危險選擇），而憑此為保險契約核保之所據之一，足生損害於國泰人壽公司對於保險契約審核管理之正確性，國泰人壽公司嗣亦因之給付如附表一所示之佣金與被告2人，被告2人即以上揭方式，詐得如附表一所示之佣金等情。係綜合被告2人部分不利於己之供述，證人簡淑媖、廖文成、廖映喻、廖家曼、李亭儀、宋狄海之證詞，卷附如附表一所示保單之要保書及「自行生調表」、國泰人壽公司民國99年6月28日國壽字第00000000號函暨所附樂立本之基本資料查詢結果、國泰人壽公司 100年12月6日國壽字第000000000號函暨所附邱玉子之基本資料查詢結果、國泰人壽公司103年7月10日國壽字第000000000號函暨所附「國泰人壽保險公司營業單位自行生調辦法」、「國泰人壽保險公司業務員獎懲辦法」，為主要論據，載認「自行生調表」之內容既涉及可能影響國泰人壽公司核保與否及核保條件等事項，且該等事項為業務員（生調人員）於親自會晤被保險人本人時所得見聞（第一次危險選擇），並經國泰人壽公司訂有規範，為保險契約能否順利送件而為國泰人壽公司審核之前提，影響業務員後續能否取得該等保險契約相對應之佣金，憑為認定被告2人確有詐欺取財、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各犯罪事實。並本於證據取捨之職權行使，針對國泰人壽公司113年4月3日國泰字第0000000000號函覆原法院查詢，表示新契約招攬後，請領佣金由電腦系統自動核算無須給予任何憑證，請領佣金無須檢具自行生調表等語（下稱系爭書函），載認國泰人壽公司之保險業務員於招攬保險契約之際，確須提出詳實之自行生調表，以確保及加速後續契約成立，而保險契約正式成立後，電腦始依憑上開登錄及成立之保險契約核算保險業務員之佣金等旨，系爭書函何以不足為有利被告2人之認定，復已論述明白。原審固於審判期日對系爭書函漏未依法踐行提示或宣讀及告以要旨，其訴訟程序自有未合，然原判決並未援引系爭書函作為認定事實、適用法律之依據，亦敘明何以不足採為有利被告2人之認定，依刑事訴訟法第380條之規定，顯然於判決無影響，與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未予調查之判決違背法令情形，不相適合，依照前開說明，自不得執為非常上訴之理由。至系爭書函之證明力如何，原判決已依憑卷證資料，論斷甚詳，核與論理法則，尚無違背。非常上訴意旨，徒執系爭書函內容未臻明確，指摘原判決有刑事訴訟法第379條第10款之違背法令，顯然有違非常上訴審，應以原判決所確認之事實為判決基礎之基本前提，亦與非常上訴係以統一法令適用之本旨不符，自難認其非常上訴有理由，應予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46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1　　日 刑事第二庭審判長法　官 徐昌錦 法　官 林海祥 法　官 江翠萍 法　官 張永宏 法　官 何信慶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記官 游巧筠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6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