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盜

臺灣雲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易字第768號 公 訴 人 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賴信安 上列被告因竊盜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10570 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賴信安犯竊盜罪，處有期徒刑伍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 元折算壹日。 未扣案之犯罪所得農藥噴灑機貳台及農藥攪拌機壹台均沒收，於 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事 實 一、賴信安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竊盜之犯意，於民國11 2年5月29日凌晨5時前某時，前往王清義所有位於雲林縣○○鄉○○段○○○段000000000地號土地上之倉庫（下稱甲農地、乙倉庫），徒手開啟乙倉庫未上鎖之大門，入內竊取王清義所有置放於該倉庫內之農藥噴灑機2台及農藥攪拌機1台得手（下合稱丙農具，均未扣案）。嗣因王清義發現上開物品遭竊報警處理，員警在乙倉庫附近之草地上扣得菸蒂1根，經送往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鑑驗，確認菸蒂上DNA-STR型別與賴信安之DNA-STR型別比對相符，始悉上情。 二、案經臺灣雲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 壹、程序部分 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 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但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而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該等不符合同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亦有明定。查本判決所引用下列被告賴信安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業經檢察官、被告於準備及審理程序均明示同意作為本案證據使用（本院卷第69、159、271頁），本院審酌上開證據資料製作時之情況，尚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依上開規定，應具有證據能力。 二、本判決所引用之非供述證據，本院審酌該證據與本件待證事 實均具有關連性，且無證據證明係實施刑事訴訟程序之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復經本院於審理期日依法進行證據調查、辯論，依同法第158條之4之反面解釋，均得作為證據使用。 貳、實體部分 一、認定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被告於本院審理時，固不否認告訴人王清義之丙農具於112年 5月29日凌晨5時前某時遭人竊取，且乙倉庫附近草地上扣得之菸蒂1根所檢驗出之DNA-STR型別與被告之DNA-STR型別相符之事實，惟否認有何竊盜之犯行，辯稱：我從來沒有去過那邊，也不知道那邊在哪裡，我沒有做，不承認竊盜犯行。警察說菸蒂是我的，但我沒有抽那個牌子的菸。我於5月28日、29日人在成大醫院斗六分院，我帶配偶回去門診，沒有去案發現場，配偶過世後回診單我就都丟掉了，我沒有資料可以提供等語（本院卷第67、158至160、269、304至305頁）。經查： 　㈠王清義所有置放於乙倉庫內之丙農具，於112年5月29日凌晨5 時前某時（下稱案發時）失竊，警察到場採證後扣得菸蒂1根，經送鑑定確認菸蒂上之DNA-STR型別與被告之DNA-STR型別比對相符等情，業經告訴人即證人王清義證述明確（警卷第7至8頁，本院卷第272至283、289至290、295頁），並有雲林縣警察局刑案現場勘察採證報告表1紙（警卷第21頁）、勘察採證同意書1紙（警卷第30頁）、證物清單1紙（警卷第31頁）、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2年8月24日刑生字第1126016364號鑑定書1紙（警卷第9至11頁）及現場、扣案菸蒂及被告於警局照片16張（警卷第13至20頁）在卷可稽，且為被告所不爭執（本院卷第211至212頁），是此部分事實，應堪認定。 　㈡王清義所有之丙農具，係於112年5月27日至同年月29日凌晨5 時許（下稱案發期間）遭竊： 　⒈證人王清義於警詢中證稱：甲農地平時係我與我兒子王輝成 共同耕作，我於112年5月27日上午還有至該處務農，丙農具還在倉庫内，5月28日王輝成有至該處除草，至下午4時許才離開甲農地，當時丙農具均還在乙倉庫内，到5月29日凌晨5時許，王輝成再次前往該處除草時，發現丙農具遭人竊走，立即通知我，我於上午7時許前往確認遭竊情形後報案；乙倉庫有裝設鐵捲門，案發時有關大門但沒有上鎖；警方有於乙倉庫前方5公尺處草地採集到1支疑似涉嫌人丟棄之菸蒂（香菸品牌：L&M-樂邁紅），是涉嫌人所留下的等語（警卷第7至8頁）。另於審理中具結證稱：我於發現丙農具不見的當天早上報警。我每天約於凌晨5時許去那邊工作，每天做不同區，乙倉庫是在我們土地的最上方，我們噴藥時才會去最上方，通常在下面工作，每天都會去甲農地，但沒有每天到乙倉庫；（問：你當時警詢筆錄稱27日還有再去那裡，東西都還在那，這是否正確？）因為我都會騎機車去巡一下，門沒開，東西當然在，我一天去3趟，也怕東西被拿走，（問：你的意思是當初作筆錄時，你有去巡，有發現門還關著，應該是沒問題？）對，我常常上去，我27日有經過，沒有發現門有打開，28日我不知道有沒有經過；現場照片（警卷第18、19頁）是報案後警察跟我上來在現場拍的，上去時警察有撿到1根菸蒂，說要驗DNA，我說好，警詢筆錄是晚上警察叫我去做我就去；（問：他拿〈菸蒂〉的過程為何？）用東西撥，他的手都沒有摸到，然後裝進袋子，他找到那支我有看到，然後問我兒子有沒有抽菸，我跟我兒子都沒有吸菸；現場的草有處理過，是我兒子用除草機除的，他每天除不同區，現場照片（警卷第17頁）的草是我兒子除的，不知道何時除的，可能也除沒有幾天，草還沒有很乾，是除草完才發生竊盜，菸蒂應該是那區除草完換別區了；（問：乙倉庫是否如本院卷第249至252頁衛星照片所示？）是，就是一條路上去繞過乙倉庫然後下來，另一邊上去也可以，那邊的地都有做路，這樣我們要收東西比較方便，那邊的柳丁都是我的，還有椪柑，好幾甲地，乙倉庫只有小小1間在噴藥而已；警卷第20頁的路口是藍色這條路（註：即本院卷第249頁標示藍色處）上去的交叉路口，水泥路是我私人的路，這條路僅能繞一圈，無法通到其他地方，接下來的這條柏油路最大條都是給人過；（問：去你的倉庫的人多嗎？）三不五時會有，有人散步、運動會過去，不多，沒幾個，有時會跟我們聊天一下；車開錯路不會去乙倉庫，都在這2條柏油路，比較大條的，我的路沒有柏油，是我私人的地；（問：你這間倉庫有無常常不見東西？）好幾年以前有，他從窗戶剪掉然後進去，但很久沒有發生了，是我兒子還沒有幫我工作時發生的；乙倉庫附近沒有廟，廟要再過去一段路，最少2公里等語（本院卷第272至283、289至290、295頁）。王清義於審理時所述發覺遭竊之經過、遭竊之品項，與其先前警詢中證述之內容相互一致，並無瑕疵，應係本於其記憶所為之證述，可信度應高。 　⒉證人即告訴人兒子王輝成於審理中具結證稱：我有到乙倉庫 附近農地除草，就是當天我去除草，發現乙倉庫的門打開，有東西在外面，我才走去裡面看，發現噴灑機不見了，因為東西是我爸爸的，他是地主，所以我叫他去報案。平常鐵捲門是關起來的，沒有上鎖，因為看它打開才知道應該是東西不見了；（問：你有去工作就會上去那嗎？）不一定，那邊是我們放農藥噴灑機的地方，我們要噴農藥時才會去，因為噴一次藥就隔1個月，平常不會進去，可是工作也是在乙倉庫附近，我爸爸下午都會騎機車去那看一下；我於5月29日除草那天發現門被打開，才通知爸爸，跟爸爸講說東西不見了，後來警察去處理，菸蒂是報案後警察自己找到的，不是我發現的，我除草時沒有發現菸蒂，警察問我有沒有抽菸，我說我沒有抽菸；（問：這個點，草除完多久了？）剛除好，假如有太陽的話，隔天（註：草）就變黃了，它還綠綠的；（問：〈提示本院卷第249至252頁之GOOGLE衛星照片資料〉可不可以認出你家及倉庫？）可以，紅點都是我們家的地，小建物是乙倉庫，會到乙倉庫的路只有這個ㄇ型的路。（問：這個倉庫附近還有什麼其他有要去的路嗎？）沒有。（問：倉庫附近出來，ㄇ字型的路出來，圖片下方是往哪？）會接到藍色那條道路，就是主要政府的道路，（問：平常除了你們家裡的人之外，倉庫前面的草地、道路，是否常常有人會經過？）我們沒有圍籬，旁邊是一般道路，因為方便，我們用水泥灌路下來，所以全部都是連通的，一般人騎機車過去也有，我們不敢說沒有，甚至運動的也會經過，因為都是連通的，走我們這條也會穿過另外那條主要道路。（問：會經過你們家倉庫前面這條路的情形？）很少，下面那條就有，ㄇ字型連接比較大的這條路。（問：為什麼ㄇ字型這條路很少人會走？）因為它沒有路，就這樣而已，有1個，像那個右手邊上去也有人家的田地，乙倉庫後面，他現在都沒有在耕作，也都沒有人了，所以不會有人經過。（問：有無遊客經過？）遊客很少，正常都不會，有的散步大部分都在藍色的線，那條是一般的柏油道路，我那個是水泥路，所以很少遇見有人會走，有的是騎機車兜風的農友去看你的田地，有的農友會看你的柳丁的生長情況去做比較。（問：你們倉庫附近有什麼景點？）沒有，就是一般運動、登山的。（問：附近有無廟？）廟離很遠。通常他們運動的很少走這條，也有遇到過，比較少，我們周遭沒有廟，去廟拜拜的不會經過這裡。（問：走路迷路的有嗎？）印象中我沒有遇過，在那裡工作還沒有遇到不熟悉的人；我在這邊專職工作的話差不多4、5年，這期間沒有發現被偷過等語（本院卷第284至296頁）。王輝成上開證述內容，與王清義互核相符，且王輝成與被告於本案以前均不相識，並無仇怨，王清義亦表示並無追究被告之意，應無設詞誣陷被告之理，是其證詞應屬可信。 　⒊依前開證詞可知，乙倉庫之鐵捲門平時固未上鎖，但均處於 關閉狀態，且王清義有騎車巡視農地之習慣，其於112年5月27日經過乙倉庫時，乙倉庫之鐵捲門並未開啟，則丙農具當時較可能尚未遭竊。其次，王輝成於112年5月29日凌晨5時許前往乙倉庫附近繼續除草作業時，察覺乙倉庫之鐵捲門無端遭開啟，繼而發現倉庫內丙農具遭竊。儘管乙倉庫的鐵捲門並未上鎖，但亦不可能自動開啟，一定是有人開啟該鐵捲門。而不相關的第三人不會無緣無故開啟乙倉庫的鐵捲門，卻沒做任何其他事情，畢竟開啟他人鐵捲門之行為很可能被懷疑是有意行竊，沒有人會毫無動機地做這種瓜田李下之行為，一定是有意行竊之人才會開啟乙倉庫的鐵捲門，以便下手竊取丙農具。據此，堪信下手竊盜者係於王清義最後一次巡視經過乙倉庫即112年5月27日某時至王輝成發現乙倉庫遭開啟發現失竊之同年月29日凌晨5時許，到乙倉庫行竊丙農具。 　㈢被告有於112年5月29日凌晨5時前不久某時（即於案發期間） 至乙倉庫： 　⒈王清義於112年5月29日上午報案後，員警當天至現場勘查， 於乙倉庫附近草地發現1根菸蒂。該菸蒂遭發現之位置係乙倉庫對面之草地，菸蒂當時躺在草面上，菸蒂附近草的長度偏短，乾燥、顏色尚未完全泛黃、部分偏綠，可以看出剛除草過之痕跡，而菸蒂本身整體為全白色，尾巴乾淨，並無任何被輾壓或切割之痕跡，亦無斷裂的草沾附其上，且現場勘查之員警描述其為「新鮮」菸蒂等情，有雲林縣警察局刑案現場勘察採證報告表1紙（警卷第21頁）及現場、扣案菸蒂及被告於警局照片12張（警卷第13至18頁）在卷可參。佐以DNA之生物跡證不易保存，如經陽光曝曬、雨水浸潤後，極有可能使DNA之生物跡證裂解，導致實驗室無法有效判讀DNA-STR型別。而本案菸蒂係於山區戶外發現，戶外經常有陽光曝曬，晨間亦常有水氣，本案案發期間為接近雨季之5月底，在此種環境下，留存於本案菸蒂上之DNA顯難長期保存在可供鑑驗、判讀的狀態。考量該菸蒂遭發現時整體乾淨、狀態新鮮，且遭發現之位置位於雜草之最上層，而非靠近草的底部，倘若該菸蒂是王輝成在乙倉庫附近除草前便遺留在現場，當王輝成除草時，該菸蒂有高度可能會被除草機一併帶走，不會繼續留在原地；縱使該菸蒂未直接被除草機帶走，也極有可能留有除草機經過之痕跡，且較可能掉落在草地之底層，而非最上層。復審酌本案菸蒂經送鑑後仍能判讀DNA-STR型別，並確認與被告之唾液DNA-STR型別相符，顯見該菸蒂是在除草後（即案發前沒幾天，可能1、2天），王清義於5月29日發現遭竊前（即案發期間）所留下，否則菸蒂不可能處於如此新鮮且足供判讀DNA-STR的狀態。 　⒉扣案之菸蒂送鑑定後，檢出一男性DNA-STR型別，經輸入去氧 核醣核酸資料庫比對結果，發現與刑事警察局104年7月17日送鑑「賴信安建檔案」涉嫌人賴信安即被告之DNA-STR型別相符等情，有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2年8月24日刑生字第1126016364號鑑定書1紙（警卷第9至11頁）附卷足憑，堪信乙倉庫附近扣得之菸蒂1根為被告所留，被告確實有於案發期間前往乙倉庫附近，並因故留下該菸蒂。至被告辯稱：菸蒂不是我的等語，本院認為若不是被告的菸蒂，豈有可能在該菸蒂上留存被告之DNA，是其所辯上情應屬卸責之詞，為本院所不採。 　㈣被告係為了行竊才會前往乙倉庫，並竊得丙農具： 　⒈查乙倉庫係位於山中之偏僻農地倉庫，周邊無人居住，無監 視器等情，有雲林縣警察局刑案現場勘察採證報告表1紙（警卷第21頁）存卷可參。另由案發地點之Google地圖路線、空拍圖、街景、地籍圖查詢畫面截圖以觀（本院卷第151至153、249至259頁），乙倉庫所處位置附近道路並不密集，亦無特別著名景點，空拍圖顯示多為綠色之農地或樹木，其中甲農地被一條近似ㄇ字型之私設道路環繞，乙倉庫位於ㄇ字型道路之上方處，ㄇ字型道路下方則連結到較寬之聯外道路。另聯外出入口處為柏油鋪設之大馬路，進入王清義所有土地之交岔路口處擺放數個紅色三角椎，上方道路材質則係水泥路等情，有現場照片2張（警卷第20頁）及街景圖（本院卷第251頁）附卷為證。而ㄇ字型水泥道路是王清義、王輝成為了方便採收自行鋪設，其他人很少走，有時農友會來看作物的狀況，但沒有印象遇過不熟悉的人，偶爾有其他遊客、運動的人或開錯路的人，但大多是經過前面的柏油路，不會到乙倉庫；乙倉庫附近沒有其他連通道路，更上去的農地荒廢後也沒有其他人走等情，業經證人王清義、王輝成證述如前，可見乙倉庫位於山中的農地內，原本經過乙倉庫附近的人便不多，依其等經驗，鮮有陌生人經過乙倉庫。再者，要抵達乙倉庫的路徑唯有該條ㄇ字型之水泥路，但水泥路與外頭柏油路銜接之交岔路口處擺放紅色三角椎，一般人都得以輕易辨識水泥路很可能屬於私人道路，就算不熟悉路況，通常不會無緣無故不走外頭較大條之柏油路，反而選擇繞進較窄之水泥路，進而單純路過乙倉庫，故被告剛好無意間路過乙倉庫的可能性極低，被告應當是有意識地選擇繞進甲農地週遭道路以接近乙倉庫。況且，若被告確實曾因走錯路，誤闖甲農地而經過乙倉庫，或是如同王清義所述之農友想要參觀農作物，經本院當庭多次提示乙倉庫及案發現場周遭環境之照片，被告理應會有所印象，不至於全盤遺忘，實可釋明其當初經過乙倉庫的時間及原因。然而，被告卻始終全盤否認有經過乙倉庫，亦否認扣案菸蒂為其所有，顯然有意隱瞞自己曾經到達乙倉庫附近之事實。若非被告即為下手行竊之人而有所心虛，被告實無隱瞞其曾經經過乙倉庫之必要。 　⒉丙農具係於被告經過之案發期間遭竊，既如前述。丙農具不 會毫無緣由失蹤，必定是有「人」於案發期間前往乙倉庫下手行竊，丙農具才會消失。而被告在毫無理由的情況下，於案發前不久（即案發期間）去過乙倉庫，如非被告即為於案發期間至乙倉庫下手行竊之人，丙農具豈會不翼而飛。再者，依王清義所述，乙倉庫上一次遭竊是許多年以前發生的事情，王輝成亦表示在甲農地工作4、5年期間未曾發生竊案，可知乙倉庫並非如廢棄工廠、倉庫般，常有不明人士進出或經常遭宵小竊盜之場所。倘若許多年未曾遭竊且鮮少人前往之乙倉庫，於案發期間有另一位竊盜者入內竊取丙農具，該人並未留下任何跡證，與乙倉庫毫無地緣關係之被告則在無特殊需求之情況下，恰好於案發期間單純經過偏僻之乙倉庫，未做任何事情，卻留下生物跡證即本案菸蒂1根，復隱瞞了其曾經前往乙倉庫附近的事實，此種巧合實欠缺合理可能性。此外，若確實另有其他行竊者至乙倉庫竊取丙農具後，欲將竊盜罪嫌轉嫁由被告承擔，然考量本案係普通竊盜罪，法定刑度不高，尚非重罪，特意栽贓他人之動機甚低，司法實務亦屬罕見；且一般行竊者在乎的應當是如何避免自己被查獲，被告以外之人要取得帶有被告DNA的菸蒂，再保留該菸蒂後帶到行竊現場，客觀上顯有難度，與其大費周章取得帶有被告DNA之菸蒂，不如清理自身遺留的現場跡證更為容易、安全，是此種可能性亦極低。準此，足認本案竊盜犯行係被告所為，已達無合理可疑之確信，被告有於案發期間至乙倉庫竊得丙農具之事實，應堪認定。 　㈤至被告辯稱：我太太約5月上旬就辦理住院，所以我都在醫院 24小時專責照顧她，都未離開她，一直到同年6月26日，我太太離世後，我才回到家中開始治喪，所以我5月28日、29日在醫院照顧我太太；我有去廟領物資，我那邊的公所通知我，是山上，但沒有去到那裡；那邊的地圖我也看不太懂，那個地方我不曾去，完全不曾去，警方拿給我看，我也不知道在哪裡等語（警卷第4頁，本院卷第67、158至160、269、304至305頁）。惟被告就所辯未能提出相關證據佐證，已難盡信，且查被告配偶於本案案發時間前之就診紀錄，門診就醫時間為112年5月17日、6月5日，住院時間則為112年4月8日至4月13日，112年6月6日至6月12日等情，有戶役政資訊網站查詢個人基本資料1紙（本院卷第137頁）及個人就醫紀錄查詢1份（本院卷第139至142頁）存卷可憑，被告前稱112年5月28日至29日間在醫院照顧配偶之說法，顯與客觀就診資料不符，並不可採。另被告雖表示曾至山上廟宇領取物資，但亦稱到廟宇領物資時並未經過乙倉庫，王清義、王輝成均稱乙倉庫附近並無廟宇，則無論被告有無至廟宇領物資，均與本案犯行無涉。從而，被告辯詞均係臨訟卸責之詞，不足採信。 　㈥綜上所述，本件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予依法論 科。 二、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20條第1項之竊盜罪。 　㈡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不思循正當途徑賺取財 富，反而徒手竊取告訴人之財物，未能尊重他人財產權，所為實有不該。又被告前曾因違反動產擔保交易法、毒品危害防制條例及竊盜案件經法院判處罪刑等情，有其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存卷可考，素行難謂良好，且本次再犯與前案（竊盜）罪質相同之罪，確實有以刑罰警惕被告之必要。參以被告並未與告訴人達成和解，堪認被告迄今未能賠償告訴人之損失，亦未修復遭其破壞之法秩序。復審酌被告始終否認犯行之犯後態度；兼衡告訴人、檢察官、被告之量刑意見（本院卷第306頁），暨被告自陳之家庭經濟生活狀況（詳見本院卷第305頁）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且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 三、沒收： 　㈠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前開沒收，於全部 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定有明文。查被告本案竊得之丙農具，屬其從事本案犯行之犯罪所得，未經扣案，爰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並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㈡扣案之菸蒂雖可作為證據，但非供犯罪所用之物，不合乎刑 法上宣告沒收之要件，自毋庸宣告沒收。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黃晉展提起公訴，檢察官張雅婷、段可芳到庭執行 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4　　日 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簡廷恩 　　　　　　　　　　　　　　　　　　法　官　張恂嘉　 　　　　　　　　　　　　　　　　 　 法 官 鄭苡宣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 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林恆如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5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320條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而竊取他人之動產者，為竊盜 罪，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50萬元以下罰金。 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利益，而竊佔他人之不動產者，依前 項之規定處斷。 前2項之未遂犯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