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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錢防制法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838號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843號上訴人即被告郭宗益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違反洗錢防制法等案件，不服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13年度金訴字第904號、第1193號，中華民國113年5月23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3年度偵字第278 0號、113年度軍偵字第21號、113年度偵字第2781號、第2782號、第2783號、第2784號，追加起訴案號：113年度偵字第13615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　　犯罪事實一、丁○○（LINE暱稱「Curtis」）於民國111年12月1日，在社群軟體臉書上見兼職廣告，即依所載訊息以通訊軟體LINE陸續與真實姓名年籍不詳、暱稱「小佳」、「雅淳」聯絡，於11 1年12月26日得知「50萬元本金課程」專案，即其只需提供金融帳戶收受款項，並依指示將匯入帳戶之款項代為購買虛擬貨幣轉至指定之電子錢包，即可獲得代操淨利3成計算報酬之工作。而丁○○依其智識程度及社會生活經驗，知悉詐欺集團為避免犯行遭查獲，常使用人頭帳戶作為款項收、付或轉帳之工具，以製造金流斷點，躲避檢警追查資金流向，竟因需錢孔急、貪圖報酬而應允之，丁○○並經「雅淳」將其加入內有「立文」、「倫」等人之LINE「替補操作」群組內，並即基於縱為他人收受詐欺所得並隱匿詐欺所得來源，亦不違反其本意之不確定故意，而與「小佳」、「雅淳」、「倫」、「立文」等人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三人以上共犯詐欺取財及一般洗錢之犯意聯絡，由丁○○於111年12 月26日13時至111年12月27日15時20分時許，依「立文」、「倫」之指示，向「Huobi」（下稱「火幣」）交易所平台申請註冊會員帳戶，並綁定其所申設之華南商業銀行帳號00 0-000000000000號帳戶完成驗證程序而註冊火幣帳戶，嗣由其他不詳之詐欺者分別於附表一所示時間，以附表一所示之方式，對附表一所示之戊○○、乙○○、甲○○、己○○、丙○○、少年廖○○（00年00月生，真實姓名詳卷，無證據證明丁○○知悉其為未滿18歲之少年）、王郁瑄施用詐術，致其等陷於錯誤，其中除少年廖○○係將附表一編號6所示款項先匯至廖國貿之台新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再轉匯至丁○○ 之華南銀行帳戶外，其餘之人均是將款項匯至丁○○之上述帳戶；丁○○復依「立文」、「倫」之指示，將各該匯入帳戶內之款項轉出，持以向「立文」、「倫」指定之幣商購買虛擬貨幣，再轉入「立文」、「倫」所指定之電子錢包地址，以此方式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並掩飾其來源。二、案經戊○○訴由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六分局；甲○○訴由臺北市政府警察局南港分局；丙○○訴由雲林縣警察局斗六分局；少年廖○○訴由屏東縣政府警察局刑事警察大隊；王郁瑄訴由嘉義縣警察局水上分局；及苗栗縣警察局苗栗分局移送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及追加起訴。理由一、基礎事實（不爭執事實）及依據：　㈠上訴人即被告丁○○（下稱被告）基於上述犯罪事實欄所載代他人申購虛擬貨幣以謀利之緣由，依他人指示向火幣交易所平台申請註冊會員帳號，並綁定其個人之華南銀行帳戶，再將犯罪事實欄所記載各被害人分別受詐騙後直接或間接匯至其華南銀行之帳戶款項，用以購買虛擬貨幣，復轉至他人所指定之電子錢包地址等情，乃為被告所不爭執（本院卷第14 6頁）。　㈡上述犯罪事實，有下列證據為佐：㊀附表一所示各被害人之警詢筆錄；㊁被害人戊○○所提出之轉帳交易明細截圖、被害人乙○○所提出之轉帳交易明細截圖、投資平台、行動電話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截圖、博奕網站截圖、被害人甲○○所提出之轉帳交易明細截圖、行動電話通訊軟體Line、購物網站對話紀錄截圖、被害人己○○所提出之投資網站客服人員對話紀錄截圖及轉帳交易明細截圖、被害人丙○○所提出之轉帳交易明細截圖、行動電話通訊軟體Line對話紀錄截圖、被害人少年廖○○所提出之轉帳交易明細截圖、行動電話通訊軟體Line 對話紀錄、投資平台頁面截圖、被害人王郁瑄所提出之投資平台網址、登入頁面截圖、轉帳交易明細、對話紀錄截圖；㊂被告所提出之行動電話通訊軟體Line「替補操作群組」對話紀錄、臉書對話紀錄截圖（夢想薪未來）、被告行動電話通訊軟體Line與「小佳」對話紀錄截圖、被告行動電話通訊軟體Line與「雅淳&Dorathy」對話紀錄截圖；㊃華南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所提供之被告開立帳戶之基本資料、帳戶交易明細、台新銀行所提供人頭帳戶廖國貿之帳號000-000000 00000000號帳戶基本資料、交易明細。依前述證據所示，關於上述不爭執之事實均堪認定。二、被告之辯解（含上訴理由）：　　被告是不小心誤遭網路詐騙而涉案，無從知悉替補群組内「雅純&Dorothv」、「倫」、「立文」等暱稱是否為同一人所操作。依卷内資料，尚乏積極事證足以證明上開「雅純&Dor othvy」、「倫」、「立文」等暱稱確實是由不同之詐欺集團成員所分別使用，也無法證明被告就詐欺集團人數有所認知或可得知悉，依罪證有疑利於被告原則，應為有利於被告之認定，是以被告的行為至多僅構成幫助詐欺、幫助洗錢。被告願與告訴人戊○○和解，並賠償其損害，請求從輕量刑。三、本院之判斷：㈠刑法上之故意，分為直接故意（確定故意）與間接故意（不確定故意）。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明知並有意使其發生者為直接故意；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能預見其發生而其發生並不違背其本意者為間接故意。而間接故意與有認識的過失之區別，在於二者對構成犯罪之事實雖均預見其能發生，但前者對其發生並不違背其本意，後者則確信其不發生。行為人雖無法明確知悉共犯係以何方式為詐欺取財及一般洗錢之行為，但依其智識程度，得以預見結果發生之可能性，仍執意為之，當具詐欺取財及一般洗錢之不確定故意。　㈡金融機構之帳戶一般人均可輕易申請開設，並未設有任何特殊之限制，此乃眾所周知之事實，依一般人之社會生活經驗，倘係經由合法管道之收入或支出，其於金融帳戶之存放及提領，本可自行向金融行庫開立帳戶後使用，殊無大費周章使用他人帳戶之必要。另現今金融服務遠已不同於往昔傳統金融產業，金融機構與自動櫃員機等輔助設備隨處可見且內容多樣化，尤其電子、網路等新興金融所架構之服務網絡更綿密、便利，甚且供無償使用，正常、合法之企業，應會透過自己之金融機構帳戶直接收取、轉匯款項，此不僅可節省勞費、留存金流證明，更可避免發生款項經手多人而遭侵吞等不測風險，殊難想像有何專門聘僱他人代收、提領、轉交款項之必要，倘捨此不為，刻意以輾轉隱晦之方式運送款項，當係涉及不法，為掩人耳目、躲避警方查緝。被告是00年 00月出生，於本案行為時，已是44歲之成年人，具專科畢業之學歷，除在工廠工作外，另兼職物流工作，此經被告於原審時供陳明確（原審113金訴1193卷第59頁）。是以被告並非初入社會、懵懂無知之人，兼以其曾於100年間，將帳戶資料交予他人，嗣該帳戶經使用作為被害人遭詐騙匯款之帳戶，而經臺灣臺中地方法院以101年度中簡字700號判決判處罪刑確定；又曾於109年間，提供帳戶予網路上自稱貸款公司之人員並代為領款，嗣帳戶經供作被害人遭詐騙匯款之帳戶，而涉犯詐欺罪嫌，該案經檢察官以無證據證明被告主觀上有詐欺故意，而對被告為不起訴處分，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臺灣臺中地方法院101年度中簡字700號判決、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09年度偵字第28743號不起訴處分書在卷可考（本院卷第102之1至102之9頁）。被告歷經上述司法訴追或調查程序，應深知詐欺集團慣用各種話術取得他人帳戶以作為犯罪工具，其對於帳戶提供他人進出款項之風險認知，應較一般人更高，其辯稱本案是第3次不小心誤信網路詐騙而涉案，實難憑信。　㈢被告就其與「小佳」等人接洽之過程，辯稱：我是透過臉書廣告與對方聯繫，對方有邀請我加入加密貨幣體驗群組，後來又說公司有推出50萬元的專案課程，因先前加入專案的人跑掉，所以由我替補代操，當時約定資金是由他們的團隊出資，我只要幫他們操作購買虛擬貨幣賺取價差，我可分3成獲利等語，有被告所提出之陳述書在卷可參（本院卷第151 頁），參照被告所提出與網站聯絡對象的LINE對話紀錄（其中對話對象標示「不明」，表示該群組成員已經退出），對方向被告說明：「有位同學跟我約上禮拜五50萬課程」、「都準備好了突然消失」、「團隊叫我找一個人補上」、「資金方面都是團隊出」、「你不用擔心要出任何錢或者帶任何責任」、「利潤的部份團隊7成同學3成舉例一百萬淨利團隊70 你30」等語，被告即表示其可接受，對方繼而表示：該平台僅能以U(即「USDT泰達幣」)儲值，會由會計轉帳給被告，由被告買好U，流程上僅需配合轉帳購買等語，被告應允後，隨即依指示下載火幣APP並註冊帳戶、完成與指定幣商間之驗證流程後，陸續依指示將匯入綁定帳戶內之款項轉帳向幣商購買泰達幣，並匯入指定之電子錢包（本院卷第268至330頁）；以上情觀之，被告與所稱為代為操作網路投資而取得聯繫之「小佳」等人素昧平生，其對「小佳」等人之真實姓名年籍、所任職公司之名稱、職稱及地點等基本資料毫無所悉，亦未加以究明，關於對方所稱「50萬元本金課程」專案投資內容究竟為何、如何確認對方為合法業者，則未見說明，是以被告主觀上是否全然相信對方所言而無所懷疑，已足啟人疑竇。況被告所稱於網路上從事代為購買虛擬貨幣之工作內容，乃是申辦註冊火幣帳戶後，綁定其帳戶作為交易使用，再提供該帳戶供對方匯入款項，依對方指示於款項匯入帳戶後，持以購買虛擬貨幣並存入指定之電子錢包內，完全不需具備投資之專業技術及能力，更毋庸出資，只需完全依指示轉帳、購買虛擬貨幣、轉入指定電子錢包位址即可，如此單純之操作手續，任何人均可輕易完成，何需透過不具金融背景、對虛擬貨幣不甚了解之被告代行操作；再者，被告與該詐欺者素不相識，亦未曾謀面，彼此全無信任基礎，苟非款項來源涉及詐欺等不法犯罪，欲製造曲折迂迴之收款過程，逃避檢警追查，該詐欺者實可直接透過金融機構收款，何需隱身幕後，允諾給予一定成數報酬之方式，覓得素不相識之被告提供帳戶資料，且要求其於款項匯入後，即需轉至虛擬貨幣交易平台並代為購買虛擬貨幣後，復轉至指定電子錢包，徒增款項遭被告侵吞之風險；又被告之工作內容僅有等候指示收取款項並代購虛擬貨幣後再行轉至指定電子錢包，完全不需專業技能，耗費極低之時間、勞力，卻可獲得3成之獲利，以其曾從事物流、工廠作業員等工作之歷練，具有以血汗、勞力方能換得對應薪資的社會經驗，應知天下豈有白吃的午餐，況其曾多次因提供帳戶、代領款項而涉案，已如前述，當可察覺其本案所為，將使資金去向難以追查，可能涉犯詐欺取財及洗錢等不法犯罪之情事，顯又是抱持著入帳之金錢既非其個人財物，不至有所損失，而存著僥倖而無所謂的心態，容任該詐欺者使用其帳戶供匯款後，代為購買、轉出虛擬貨幣，是認被告主觀上應具有詐欺取財及洗錢之不確定故意。　㈣刑法關於正犯、幫助犯之區別，係以其主觀犯意及客觀犯行為標準，凡以自己犯罪之意思而參與犯罪，無論其所參與者是否係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皆為正犯，其以幫助他人犯罪之意思而參與犯罪，其所參與者，如係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亦為正犯，必以幫助他人犯罪之意思而參與犯罪，其所參與者又為犯罪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始為幫助犯。且共同正犯之間，原不以直接發生犯意聯絡者為限，即有間接之聯絡者，亦包括在內，也不限於事前有所協議，於行為當時，基於相互之認識，以共同犯罪之意思參與者，亦無礙於共同正犯之成立。是以多數人依其角色分配共同協力參與犯罪構成要件之實現，其中部分行為人雖未參與犯罪構成要件行為之實行，但其所為構成要件以外行為，對於實現犯罪目的具有不可或缺之地位，仍可成立共同正犯。詐欺集團為實行詐術騙取款項，並蒐羅、使用人頭帳戶以躲避追緝，各犯罪階段緊湊相連，仰賴多人縝密分工，相互為用，方能完成之集團性犯罪，是以部分詐欺集團成員縱未直接對被害人施以詐術，如有提供帳戶供為實行詐騙所用，或配合提領款項，或層轉贓款交付其他成員等行為，均係該詐欺集團犯罪歷程不可或缺之重要環節，而為參與成員主觀上所知悉之範圍，仍在合同犯意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而相互利用其他詐欺集團成員之部分行為以遂行犯罪之目的，即應就其所參與並有犯意聯絡之犯罪事實同負全責（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2747號刑事判決參照）。被告在本案中之所為，使其他共犯實施詐術而獲取之犯罪所得，轉化成為虛擬貨幣之形式流入其他犯罪成員手中，確保上層的犯罪集團成員不易被追查，而能終極享有犯罪利益，被告所為對於實現犯罪目的具有不可或缺之地位，自應成立加重詐欺及洗錢罪之共同正犯，被告辯稱僅為幫助犯云云，即不可採。　㈤關於「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之加重條件：　　　被告雖否認本件有三人以上共犯詐欺取財，然查被告雖僅以 LINE與「小佳」、「雅淳」、「立文」、「倫」等人聯繫，而未曾與其等見過面，惟依被告提供之LINE對話紀錄（112 偵37465卷第63-139頁），被告所加入之「替補操作」群組內，起初至少有暱稱「Curtis」之被告、「雅淳＆Dorothy」、「立文」、「倫」等人，而其中「立文」、「倫」分別於 111年12月26日21時22分、111年12月29日上午11時27分、11 時28分及111年12月31日10時36分、10時39分，分別有「同時」傳送以下訊息至群組之情況：①於111年12月26日21時22 分，因被告傳送「照片」，「倫」即回訊「要過24小時候才能綁定了」，「立文」則回訊「重新下載」（112偵37465卷第66頁）；②於111年12月29日上午11時27分許，被告傳訊「我會順便問一下銀行綁定今天可以使用嗎？」後，「立文」即回訊「同學是哪家銀行的」、「倫」則回訊「今天一定可以使用」；於11時28分許，「立文」再傳訊「今天綁明天用」、「倫」則回訊「好」（112偵37465卷第74頁）；③於111 年12月31日10時36分，「倫」先傳訊「晚上同學都有空嗎？」，「立文」回訊「8-10點這時」「先幫忙用入金吧」；又於10時39分許，因被告傳送「老師，請問帳號對嗎？」「轉了二次轉不出去」後，「倫」即傳訊「好」、「立文」傳送「OK」、「倫」再傳送「不用了」，有訊息紀錄在卷可稽（ 112偵37465卷第89頁）；又於112年1月1日13時48分至21時3 6分，因被告購買虛擬貨幣之過程無法收取驗證碼，無法順利完成交易，「立文」於同日21時39分另邀請暱稱「WANG,Y U-WUN」之人加入群組協助解決此問題（112偵37465卷第100 -107頁），觀諸前開通訊歷程，「立文」、「倫」不僅使用不同帳號，與被告同時加入群組；甚而於被告傳送照片、提問問題時，以不同帳號同時為不同回應，衡諸常情，實難認該詐欺組織正犯有刻意一人申設「倫」、「立文」等多個帳號，與被告同時成立群組，並一人分飾多角，屢屢同時間發送訊息對話之必要。況除了上述暱稱所屬之共犯以外，還有架設投資網站之人，及以其他的暱稱並以客服人員、老師等各樣名義，要求被害人照著指示去操作投資之人。這些架設詐欺投資網站、假冒專業投資者或老師、客服人員而以其他名義向被害人施行詐騙者，分別需要不同的背景知識、詐欺技巧或訓練，不可能單憑一、二個人之力可以獨立完成，故本案參與共犯至少有三人以上，並無疑義，被告所為已符合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款「三人以上共同犯之」之加重條件，堪以認定。被告辯稱共犯可能以不同名義一人分飾多角、無法證明三人以上共同詐欺云云，應屬無稽，不可採信。　㈥綜上，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　四、新舊法比較之說明：　㈠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項定有明文。次按「主刑之重輕，依第33條規定之次序定之。同種之刑，以最高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最高度相等者，以最低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刑之重輕，以最重主刑為準，依前2項標準定之」，此觀刑法第35條第1項、第 2項前段分別定有明文。又比較新舊法，應就罪刑有關之共犯、未遂犯、想像競合犯、牽連犯、連續犯、結合犯，以及累犯加重、自首減輕暨其他法定加減原因（如身分加減）與加減比例等一切情形，綜其全部罪刑之結果為比較而整體適用，以定其何者較有利於行為人，進而判斷究應適用新法或舊法。　㈡112年6月14日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關於「偵審階段自白」之減輕其刑規定，曾先予修正施行，並於同年月00日生效。嗣於113年7月31日關於洗錢罪之構成要件及法律效果、偵審階段自白得否減刑之要件等條文內容及條次均再次修正施行，並於同年0月0日生效。關於新、舊法比較之情形，茲說明如下：　⒈關於洗錢之構成要件規定於洗錢防制法第2條，修正前之行為態樣包括「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去向、所在、所有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修後後洗錢行為態樣包括：「一、隱匿特定犯罪所得或掩飾其來源。二、妨礙或危害國家對於特定犯罪所得之調查」。被告依網路上不明真實身分之人指示，提供帳戶供對方匯入款項，再操作該資金購買虛擬貨幣，進而轉出至不詳之人所掌握之電子錢包，符合洗錢罪之構成要件行為（包括修法前所定「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去向、所在、所有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修法後所定「隱匿特定犯罪所得或掩飾其來源」、「妨礙或危害國家對於特定犯罪所得之調查」），與前述修正前、後之構成要件相符，均可認定構成洗錢行為，先予敘明。　⒉關於洗錢行為之處罰要件及法定刑，由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 4條移列至修正後第19條，修正前第14條規定：「❶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下同）500萬元以下罰金。❷前項之未遂犯罰之。❸前2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修正後第 19條規定：「❶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 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5 ,000萬元以下罰金。❷前項之未遂犯罰之」。本案被告洗錢之財物並未達1億元，則依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最重主刑（有期徒刑5年），相較於被告行為時即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最重主刑（有期徒刑7年），自應以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規定較有利於被告。　⒊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業於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施行，並於000年0月00日生效。修正前該項規定：「犯前2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下稱行為時法) ，修正後則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下稱中間時法)，該規定復於113年7 月31日修正公布施行，並於113年0月0日生效，修正後第23 條第3項前段規定：「犯前4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 (下稱現行法)。依上開行為時法，行為人於「偵查或審判中自白」，即減輕其刑，而依中間時法、現行法，則都必須要行為人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且現行法增列「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始減輕其刑，以行為時法對被告較為有利。本案被告於原審審理中坦承洗錢罪，於偵查中未承認犯洗錢罪，以修正前之行為時法規定，較有利於被告。然縱依修正前之上述規定減輕其刑，舊法所定洗錢罪之法定刑的上限乃為有期徒刑「6年11月」，相較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之法定刑上限即「5年」更重，經綜合比較之結果，本案就被告所涉洗錢犯行仍應適用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規定。　㈢被告犯罪後，「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於113年7月31日經總統以華總一義字第11300068891號公布，並於113年8月2日起生效施行。本條例所適用之詐欺犯罪，依該條例第2條第1 款之規定包括：❶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❷該條例第43條（犯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其詐欺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50 0萬或1億元）、❸該條例第43條（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 2款併犯同條項其他各款之罪），及❹與前述各罪有裁判上一罪關係之其他犯罪。經查：本案被告所犯屬刑法第339條之4 之罪，為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所規範之案件類型，惟被告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否認犯加重詐欺取財罪，自無適用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之餘地，併予敘明。五、論罪科刑：　㈠核被告如附表一之所為，各係犯：❶刑法第339條之4第1項第2 款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❷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洗錢罪。被告所犯上述各罪，乃一行為同時觸犯兩罪名，應依刑法第55條之規定，從一重論以「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　㈡共同正犯乃基於共同犯罪之意思，以為共同犯罪行為之實行。所謂共同犯罪之意思，係指基於共同犯罪之認識，互相利用他方之行為以遂行犯罪目的之意思；共同正犯因有此意思之聯絡，其行為在法律上應作合一的觀察而為責任之共擔。至於共同正犯之意思聯絡，不以彼此間犯罪故意之態樣相同為必要；申言之，除犯罪構成事實以「明知」為要件，行為人須具有直接故意外，共同正犯對於構成犯罪事實既已「明知」或「預見」，其認識完全無缺，進而基此共同之認識「使其發生」或「容認其發生（不違背其本意）」，彼此間在意思上自得合而為一，形成犯罪意思之聯絡。從而，行為人分別基於直接故意與間接故意實行犯罪行為，仍可成立共同正犯（最高法院109 年度台上字第3211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可得預見提供其帳戶內供收取不明款項，有為他人取得詐欺款項以躲避查緝之可能，竟仍決意提供自己之帳戶作為匯入詐欺所得之用，並依「立文」、「倫」之指示以匯入其帳戶內之款項購買虛擬貨幣，再轉入指定之虛擬錢包，使「立文」、「倫」等人，及詐欺集團中負責對被害人等人施以詐術、從事網路平台架設與維護，或從事其他任務之成員，得以順利完成詐欺取財之行為，足徵其係基於自己犯罪之意思參與該詐欺集團之分工，而與上開詐欺集團成員間互有犯意之聯絡及行為之分擔，應以共同正犯論。　㈢加重詐欺罪是侵害個人財產法益之犯罪，其罪數計算，以被害人數、被害次數之多寡，決定其犯罪之罪數。從而被告所犯如附表一所示之各罪，應予分論併罰。　六、維持原判決及駁回上訴之理由：　㈠原審法院因認被告罪證明確，適用前揭論罪科刑法律規定，並就量刑、定執行刑及沒收部分別說明略以：㊀量刑部分：審酌被告尚值壯年，非無勞動能力，不思循正當途徑賺取財物，為貪圖一己私利，竟依指示提供帳戶及代為購買虛擬貨幣後轉交他人，造成無辜之告訴人及被害人等受騙而受有金錢損失，且亦因被告所為掩飾犯罪所得之去向，致使執法人員難以追查其他共犯之真實身分；並考量被告在本案之分工，雖非居於核心地位，然亦為不可或缺之角色；參以被告犯後態度，被告未與告訴人或被害人和解或賠償其等損害，復斟酌被害人等所受損失情況、兼衡被告之素行（參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及其於原審自承為專科畢業之智識程度、目前在工廠擔任作業員，月收入約3萬4000元，晚上並另有至新竹物流兼職，需扶養照顧媽媽、太太及1名未成年子女，需負擔房租，為家中唯一經濟來源，家庭經濟狀況勉持（見原審卷第139頁）等一切情狀，各核情量處如附表二「罪刑」欄所示之刑。㊁定執行刑部分：審酌被告係於緊密之期間犯如附表一所示7次犯行，犯罪態樣一致，如以實質累加方式定應執行刑，處罰刑度顯將超過其行為之不法內涵，違反罪刑原則，定其應執行有期徒刑1年7月。㊂原判決就沒收部分說明：無法證明被告有犯罪所得而無從諭知沒收犯罪所得，且被告就所隱匿之財物不具所有權及事實上處分權，無從依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8條第1 項就所提領全部金額諭知沒收。經核原判決上述認事用法均無違誤，雖有部分修法部分原審未及比較新舊法，但因未影響結論而無撤銷改判必要（詳後述㈡），且原判決就各罪宣告刑已參考刑法第5 7條所定各審酌事項，量刑及定執行刑尚屬妥適，無過重或失輕之情事，並未違背罪刑相當原則，應予維持。　㈡法律之修正不影響原審判斷之結論：　⒈被告上訴後洗錢防制法雖已修正公布並生效，而涉及前述新舊法比較之說明，其中關於想像競合之輕罪（洗錢）部分，應改適用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第1項後段之規定，且不應再適用洗錢防制法偵審自白之減刑規定，已如前述，此乃原審法院所未及審酌。惟被告所犯洗錢罪縱然改依新法規定論斷，因該罪為想像競合犯中之輕罪，從一重罪論以加重詐欺罪之結果不變，未影響處斷刑之範圍，且被告對於輕罪的犯罪後態度業經原審量刑中予以審究，上訴後基於相同條件的量刑評價而無予以改變宣告刑之必要，從而前述法律修正不構成本案改判更輕之刑之理由。　⒉刑法第2條第1項規定：「沒收適用裁判時之法律」。又觀諸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犯第19條、第20條之罪，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立法理由略以：「考量澈底阻斷金流才能杜絕犯罪，為減少犯罪行為人僥倖心理，避免經查獲之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即系爭犯罪客體)因非屬犯罪行為人所有而無法沒收之不合理現象，爰於第1項增訂『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並將所定行為修正為『洗錢』」。本案附表一編號1 至7被害人因受詐騙而匯出之贓款，雖屬洗錢標的，由被告將款項購買虛擬貨幣而移轉予不詳之詐欺集團成員，然此部分洗錢財物既未查獲，考量被告在犯罪集團中的階層非高，倘對其諭知沒收，容有過苛之情，依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之規定，仍認無諭知沒收之必要，故維持原審不予宣告沒收之結論，併予敘明。　㈢駁回上訴之理由：　　被告雖辯稱其所為只構成幫助詐欺、幫助洗錢犯行，且不適用「三人以上加重詐欺」之加重條件，而請求改判較輕之刑，惟查：㊀被告在本案中之所為，對於實現犯罪目的具有不可或缺之地位，自應成立加重詐欺及洗錢罪之共同正犯，被告辯稱僅為幫助犯云云，即不可採，已如前述；㊁被告與詐欺組織聯絡之對象，有多個暱稱，分別指示被告如何進行購買虛擬貨幣、轉入電子錢包之犯行，且與被告未曾謀面，並無一人分飾多角，屢屢同時間發送訊息對話之必要。況除了以暱稱聯絡的共犯以外，本案還會有架設或維護詐欺投資網站、假冒專業投資者或老師、客服人員而以其他名義向被害人施行詐騙者，分別需要不同的背景知識、詐欺技巧或訓練，本案參與共犯至少有三人以上，並無疑義；㊂被告於上訴後與告訴人戊○○和解之部分有量刑因素之變動外，其他部分並無量刑因素之改變，而被告與告訴人戊○○成立調解之方案，乃是承諾自113年9月起按月給付新臺幣（下同）3000元，賠償告訴人戊○○合計2萬5000元，有調解筆錄在卷可稽（本院卷第333至334頁），考量被告承諾付出之代價不高，而告訴人向本院陳報被告並未如期付款，實無從給予更為有利之量刑評價，況原審就各次犯行之宣告刑已量處接近底刑之刑度，本院認綜合斟酌後述一切與情狀後，已無再下修調降其刑之空間，故認應維持原審所處刑度及定應執行刑，是認上訴並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蔣忠義提及公訴及追加起訴，檢察官葉建成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7　　日　　　　　　　刑事第二庭　審判長法　官　陳慧珊　　　　　　　　　　　　　　　　法　官　葉明松　　　　　　　　　　　　　　　　法　官　黃玉齡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林冠妤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7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㈠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三百三十九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一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對公眾散布而犯之。前項之未遂犯罰之。㈡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19條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附表一】編號被害人詐騙方式匯款經過贓款處理 1 戊○○ 戊○○於111年11月28日，透過探探APP網路交友，加入歹徒LINE暱稱「Bso」、「湯鎮瑋」、「客服專員」為好友，謊稱：投資虛擬貨幣，跟著老師操作賺錢，需依指示儲值等語，致戊○○陷於錯誤，而為右列之匯款。戊○○於112年1月3日17時8分許，以網路轉帳5萬元至丁○○之本案華南銀行帳戶。丁○○於112年1月3日17時29分許，轉帳包含前開5萬元在內之10萬3000元（起訴書加計之15元應為手續費）至詐欺集團成員指定之帳戶得手，並購買虛擬貨幣傳送至指定之電子錢包。 2 乙○○ 乙○○於112年1月4日22時20分許，透過臉書廣告以「投資賺錢為前提」，加入LINE暱稱「寶析不限平台教學」、網站「泊樂娛樂城」，謊稱：保證獲利，穩賺不賠等語，致乙○○陷於錯誤，而為右列之匯款。乙○○於112年1月5日13時39分許，於桃園市住處，以網路轉帳5萬元至丁○○之本案華南銀行帳戶。丁○○於112年1月5日13時48分許，轉帳包含前開5萬元內之21萬3000元（起訴書加計之15元應為手續費）至詐欺集團成員指定之帳戶得手，並購買虛擬貨幣傳送至指定之電子錢包。 3 甲○○ 甲○○於111年12月5日22時許，在高雄市○○區住處，透過網路交友軟體，認識自稱「林佳恩」(LINE暱稱「糖」)之歹徒，假冒momo電商工作人員，謊稱：請甲○○幫忙領公司商戶網站上之福利卷等語，致甲○○陷於錯誤，登入歹徒指定網站(www.0000ear0000 .com)儲值並為右列之匯款。甲○○於112年1月5日上午11時17分許，在前開住處，以手機網路銀行轉帳5萬元至丁○○之本案華南銀行帳戶。丁○○於112年1月5日中午12時8分許，轉帳包含甲○○之5萬元、己○○所匯之5萬元、8000元在內之13萬5000元（起訴書加計之15元應為手續費）至詐欺集團成員指定之帳戶得手，並購買虛擬貨幣傳送至指定之電子錢包。 4 己○○ 己○○於111年12月11日，加入歹徒設立之虛擬貨幣投資網站，謊稱：投資虛擬貨幣賺錢等語，致己○○陷於錯誤，而為右列之匯款。己○○分別於112年1月5日上午11時49分許、50分許，以網路銀行匯款5萬元、8000元至丁○○之本案華南銀行帳戶。 5 丙○○ 丙○○於111年12月8日14時39分許，在雲林縣住處，經網路交友軟體探探認識暱稱「曾」、LINE暱稱「曾(笑臉圖案)」之人，謊稱：投資其與購物平台MOMO合作，需先付商品定價，客戶購買其幫丙○○出貨等語，致丙○○陷於錯誤，而為右列之匯款。丙○○於111年12月31日凌晨0時5分許，在嘉義縣○○鎮○○路0號某ATM操作，匯款38萬元至丁○○之本案華南銀行帳戶。丁○○於111年12月31日凌晨0時21分許，轉帳38萬元至詐欺集團成員指定之帳戶得手，並購買虛擬貨幣傳送至指定之電子錢包。 6 少年廖○○ 少年廖○○於112年1月4日，經網路「斜槓人生」網站、LINE暱稱「Dora」、助教暱稱「詩喬」、客服、「低階班!881組」，謊稱：依教學指示操作投資等語，致廖○○陷於錯誤，而為右列之匯款。少年廖○○於112年1月4日22時37分許，以網路轉帳1000元至人頭帳戶廖國貿之台新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00號帳戶，再由廖國貿之女友王郁瑄於同年月5日13時49分許，以ATM轉帳包含前開1000元在內之1萬元至丁○○之本案華南銀行帳戶。丁○○於112年1月5日14時10分許，以網路銀行轉帳包含前開1萬元(內含少年廖○○之1000元)在內之5萬元（起訴書加計之15元應為手續費）至詐欺集團成員指定之帳戶得手，並購買虛擬貨幣傳送至指定之電子錢包。 7 王郁瑄王郁瑄於000年00月間某日，在其臺南市○區住處，透過網路看到詐欺集團不詳成員所開設之不實投資網站，依指示加LINE及在該網站申請帳號密碼，成為會員後，詐欺集團成員先以小額獲利取信王郁瑄，致王郁瑄陷於錯誤，而為右列之匯款。王郁瑄於112年1月3日20時16分許，匯款1萬元至丁○○之本案華南銀行帳戶丁○○於112年1月3日21時10分許，以網路轉帳1萬元（追加起訴書加計之「15元」應為手續費）至詐欺集團成員指定之帳戶得手，並購買虛擬貨幣傳送至指定之電子錢包。【附表二】編號各犯行所對應之被害人罪刑宣告 1 戊○○ 丁○○犯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 2 乙○○ 丁○○犯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 3 甲○○ 丁○○犯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 4 己○○ 丁○○犯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 5 丙○○ 丁○○犯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參月。 6 少年廖○○ 丁○○犯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 7 王郁瑄丁○○犯三人以上共同犯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

2024-10-17

TCHM-113-金上訴-843-20241017-1

金訴

臺灣花蓮地方法院

洗錢防制法等

臺灣花蓮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訴字第14號公訴人臺灣花蓮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白芸蓁上列被告因違反洗錢防制法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5686號、第6131號、第6132號）及移送併辦(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7777號、113年度偵字第10768號、第 17883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白芸蓁幫助犯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十四條第一項之洗錢罪，處有期徒刑伍月，併科罰金新臺幣伍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花蓮第一信用合作社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內款項新臺幣參萬貳仟壹佰壹拾貳元沒收。未扣案犯罪所得新臺幣柒仟伍佰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犯罪事實一、白芸蓁可預見將金融帳戶資料交付或提供他人使用，可能因此供不法份子用以詐欺他人將款項匯入後，再加以提領之用，以達到不法份子隱瞞資金流向及避免提款行為人身分曝光之目的，竟仍基於幫助詐欺取財及幫助洗錢之不確定故意，於民國112年5月15日17時21分許，將其所申請開立有限責件花蓮第一信用合作社帳戶00000000000000號（下稱花蓮一信帳戶）之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火幣APP帳戶之帳號及密碼，以LINE傳送予真實姓名年籍不詳LINE暱稱「天佑」(後改為「小蔡」，下稱「天佑」)之詐欺集團成員使用，又依指示綁定3個約定轉帳帳戶，並約定每日因此可獲取新臺幣（下同）2,000元報酬，白芸蓁因提供上開帳戶資料而實際獲得7 ,500元。嗣詐欺集團即意圖為自己不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意聯絡，於附表二所示時間，以附表二所示方法，詐騙附表二所示之人，使其等陷於錯誤，因而於附表二所示時間匯款至白芸蓁提供之花蓮一信帳戶內，旋遭提領一空，以此方式製造金流斷點，隱匿詐欺犯罪所得去向。二、案經附表二所示之人訴由臺中市政府警察局豐原分局、雲林縣警察局北港分局、臺南市政府警察局第一分局、高雄市政府警察局三民第二分局報告臺灣花蓮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理由壹、程序部分　　本判決下列所引用之供述證述，經當事人同意有證據能力( 見本院卷第72頁)，本院審酌該具有傳聞證據性質之證據，其取得過程並無瑕疵，與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證明力非明顯過低，以之作為證據係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 第1項規定，認具有證據能力。以下所引用具非供述證據性質之證據資料，均無違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形，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規定之反面解釋，均應有證據能力。貳、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一、訊據被告白芸蓁固坦承有申辦花蓮一信帳戶、火幣APP帳戶，並將花蓮一信帳戶之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火幣APP帳戶之帳號及密碼，均以LINE傳送予真實姓名年籍不詳LINE暱稱「天佑」之詐欺集團成員使用，又依「天佑」指示設定約定轉帳等情不諱，惟矢口否認有何幫助詐欺取財及洗錢等犯行，辯稱：我於112年5月初時在找打工，臉書上有一名暱稱「政松蔡」之人傳訊息問我要不要做兼職工作，我便應邀與LIN E暱稱「天佑」之人對話繼續了解工作內容，對方說職缺一個是會計人員、一個是行政處理的操作員，會計人員是負責結算兼職人員工作薪水，操作員須先下載一個火幣APP，我依照指示下載註冊綁定花蓮一信帳戶，並提供火幣APP帳戶的帳號密碼，對方又稱公司要核對資料，要求我提供身分證相片、花蓮一信帳戶存摺簿封面，並要以一日2,000元的對價跟我租用帳戶，要我去銀行綁定約定轉帳且把轉帳金額調到最高，又在112年5月15日要我提供花蓮一信帳戶網路銀行帳號密碼，但之後花蓮一信帳戶就被警示了，我並無幫助詐欺取財、幫助洗錢等語。經查：㈠花蓮一信帳戶、火幣APP帳戶均為被告所申辦，被告依「天佑」指示設定花蓮一信帳戶之約定轉帳，並透過LINE於112年5 月15日17時21分許，傳送花蓮一信帳戶之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火幣APP帳戶之帳號及密碼，予「天佑」，雙方並約定被告每日可因此獲取2,000元報酬，被告實際獲得7,500元等情，業據被告於偵查、本院準備程序及審判中所是認(卷宗名稱對照表如附表一，見警2卷第9至17頁，警3卷第3至6頁，偵1卷第21至24頁，偵4卷第21至24頁，警4卷第7至13頁，警6卷第11至17、23至27、173至177頁)，並有被告與自稱「天佑」之人之LINE對話紀錄、花蓮一信帳戶之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在卷可稽（見偵4卷第43至91頁，警2卷第35至43頁）。而詐欺集團不詳成員於如附表二所示之時間，以如附表二所示之方式，向如附表二所示之人施以詐術，致如附表二所示之人陷於錯誤，而將如附表二所示之金額，匯款至花蓮一信帳戶，嗣即遭該詐欺集團不詳成員轉出帳戶內之款項，以掩飾、隱匿該等詐欺犯罪所得之去向等情，業經如附表所示之人指陳明確，並有如附表所示證據在卷可佐，復有卷附花蓮一信帳戶之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在卷可憑，亦為被告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195至202頁）。足認被告確實將花蓮一信帳戶提供他人使用並約定收取報酬(實際領得7,500元)，使詐欺集團成員得詐欺如附表所示之人並收受贓款，進而提領等情，首堪認定。至起訴書及併辦意旨書附表內容與卷證不符之處，均更正如本判決所示，併此敘明。㈡又一般而言，提供帳戶予詐騙集團成員之人因已失去對該帳戶之實力支配，為避免帳戶餘額遭受提領，故所提供之帳戶或為新開立之帳戶，或為甚少使用且帳戶餘額甚少之帳戶。經查花蓮一信帳戶於帳務日期112年5月15日15時35分提領現金1,000元後，該帳戶僅餘78元，被告隨即於同日17時21分許將該帳戶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以LINE傳送予「天佑」等情，有前述被告與「天佑」之LINE對話紀錄，及花蓮一信帳戶之開戶資料及交易明細資料在卷可參(見偵4卷第72頁，警2 卷第43頁)。觀諸花蓮一信帳戶於受詐欺之被害人等匯入款項前，帳戶內之餘額甚少，客觀情狀與上揭將金融帳戶提供予詐欺集團成員使用之經驗法則相符，益徵被告已能預見提供花蓮一信帳戶係供詐欺集團成員使用之事實甚明。㈢再按刑法上之故意，可分為直接故意與不確定故意（間接故意），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之事實，明知並有意使其發生者，為直接故意；行為人對於構成犯罪事實，預見其發生而其發生並不違背其本意者，為間接故意。又刑法詐欺罪雖不處罰過失，然「有認識過失」與「不確定故意」二者對犯罪事實之發生，均「已有預見」，區別在於「有認識過失」者，乃「確信」該事實不會發生，而「不確定故意」者，則對於事實之發生，抱持縱使發生亦「不在意」、「無所謂」之態度。而在金融機構開設帳戶、網銀帳戶及設定約定轉帳與網銀密碼，係針對個人身分之社會信用而予以資金流通，事關個人財產權益之保障，具有高度專有性，一般人亦應有防止他人任意使用之認識，縱情況特殊致偶需交付他人使用，亦必深入瞭解其用途，俾免該等專有物品被不明人士利用或恃之為與財產有關之犯罪工具，此實為吾人按諸生活認知所極易體察之常識。以被告自承大學畢業之智識程度，正職為幼教老師，兼職做過律師助理、補習班老師，曾從事托育人員等情（見偵1卷第22頁、本院卷第208頁），可知其係有相當社會經歷之成年人，具有相當智識及社會經驗，應知悉將具備高度屬人性之金融帳戶相關資料提供予不認識之人使用，恐遭詐欺集團用於不法用途，堪認被告對於上情應可預見。㈣另查被告供稱：我因應徵兼職工作在臉書上與「政松蔡」聯絡，並透過「政松蔡」與LINE暱稱「天佑」之人對話繼續了解工作內容，對方有提供公司資料和契約書，我上網查確實有這個公司，就相信對方，對方說因為要匯款，怕我挪用公司的錢所以需要我的網路銀行帳戶密碼，並且要更改我的密碼，當時我有覺得不太合理，有點奇怪為何要提供帳號密碼，但對方說其他人也這樣，是沒有問題的，沒有跟我解釋為何要給帳號密碼，我就相信他並提供帳戶密碼；對方說帳戶有資金轉入，怕我去銀行綁定約定轉帳帳戶時被行員刁難，所以叫我告知行員我的行業是化妝品買賣，我無法確定對方要匯進我的帳戶裡的資金來源合法，我也不大了解火幣怎麼用，我實際上並未操作該火幣APP，也還在等對方教我如何操作；「天佑」說操作員的薪水月領4萬元，每天可領2,0 00元，5月14日領取的1,000元是綁定帳戶的報酬，同月15日領取2,500元中的500元是當日我去花蓮一信臨櫃綁定3個帳戶做約定轉帳的車馬費、2,000元是應徵這份工作當天的薪水，同月16日、17日我各領取2,000元，我認為這是我當天的薪水，即使我什麼都沒作也應該給我；我知道帳號不能賣給別人，但我認為我是租借，對方說如果我不想合作可以還我帳號密碼，我也可以隨時換密碼，當時沒有多想等語(見警2卷第13頁，偵1卷第23頁，本院卷第65至70、206至207頁 )。足證被告與對方毫無信賴基礎，雖稱係應徵工作惟對工作內容一無所知，且對交付帳戶、密碼與應徵工作間之關聯性亦不清楚，即提供本案花蓮一信帳戶、火幣APP帳戶相關資料；又被告自與對方接洽聯絡以來，僅提供上開帳戶資料、臨櫃設定約定帳戶，短短4日即已領取共計7,500元之報酬，被告付出之勞力與獲取之報酬顯不相當，且與一般販賣帳戶與他人即可獲得報酬之客觀情狀相符。被告並曾於5月15 日之LINE對話中質疑：「(網路銀行使用者)代號跟密碼也要給？」、「這樣不就是等於我的帳號賣給你們嗎？」、「那也可以請我們直接登入看就好了」、「那我們也可以直接轉給公司啊」、「不然要約定帳戶幹嘛」，然在「天佑」回覆被告可將帳戶裡的錢先轉出，會有專員經營等語後，被告隨即將本案花蓮一信帳戶、火幣APP帳戶相關資料傳送予「天佑」乙節，此有被告與「天佑」之LINE對話紀錄可稽(見偵4 卷第71至72頁)，堪認被告對其極有可能係提供人頭帳戶供詐欺集團作犯罪工具使用，幫助本案詐欺之人從事詐欺、洗錢之客觀事實，已有預見，仍為了獲取報酬，忽略上開重大違背常情之處，容任其發生，被告具有幫助詐欺取財及幫助洗錢之不確定故意，應堪認定。㈤被告雖辯稱在發現不對後就馬上去報警等語(見本院卷第71頁 )，並提出其與「天佑」之上開LINE對話紀錄為佐。然查：被告固於112年5月19日17時51分前往報警（見警6卷第179頁），然依上所述，被告於交出本案花蓮一信帳戶、火幣APP 帳戶相關資料時即具有幫助詐欺及洗錢之不確定故意，自不因被告嗣後報警影響犯罪之成立。二、綜上所述，被告所辯並不足採，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已堪認定，應予依法論科。參、論罪科刑　　一、新舊法比較：　㈠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項定有明文。而同種之刑，以最高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最高度相等者，以最低度之較長或較多者為重，同法第35條第2項亦有明定。有期徒刑減輕者，減輕其刑至二分之一，則為有期徒刑減輕方法，同法第66條前段規定甚明，而屬「加減例」之一種。又法律變更之比較，應就罪刑有關之法定加減原因與加減例等一切情形，綜其全部罪刑之結果而為比較；刑法上之「必減」，以原刑減輕後最高度至減輕後最低度為刑量（刑之幅度），「得減」則以原刑最高度至減輕最低度為刑量，而比較之。故除法定刑上下限範圍外，因適用法定加重減輕事由而形成之處斷刑上下限範圍，亦為有利與否之比較範圍，且應以具體個案分別依照新舊法檢驗，以新舊法運用於該個案之具體結果，定其比較適用之結果。至於易科罰金、易服社會勞動服務等易刑處分，因牽涉個案量刑裁量之行使，必須已決定為得以易科罰金或易服社會勞動服務之宣告刑後，方就各該易刑處分部分決定其適用標準，故於決定罪刑之適用時，不列入比較適用之範圍(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2720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查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除第6 條、第11條外，其餘修正條文均於同年0月0日生效施行，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規定：「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百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則移列為同法第19條第1項規定：「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一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五千萬元以下罰金。」並刪除修正前同法第14條第3項宣告刑範圍限制之規定，該項規定係105年12月洗錢防制法修正時所增訂，其立法理由係以「洗錢犯罪之前置重大不法行為所涉罪名之法定刑若較洗錢犯罪之法定刑為低者，為避免洗錢行為被判處比重大不法行為更重之刑度，有輕重失衡之虞，參酌澳門預防及遏止清洗黑錢犯罪第三條第六項增訂第三項規定，定明洗錢犯罪之宣告刑不得超過重大犯罪罪名之法定最重本刑。」是該項規定之性質，乃個案宣告刑之範圍限制，而屬科刑規範。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洗錢行為之前置重大不法行為為刑法第339條第1項詐欺取財罪者為例，其洗錢罪之法定本刑雖為7年以下有期徒刑，但其宣告刑仍受刑法第339條第1項法定最重本刑之限制，即有期徒刑5年，而應以之列為法律變更有利與否比較適用之範圍。再者，關於自白減刑之規定，於112年6月14日洗錢防制法修正前，同法第16條第2項係規定：「犯前二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112年6月14日修正後、11 3年7月31日修正前，同法第16條第2項則規定：「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113年7 月31日修正後，則移列為同法第23條第3項前段「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歷次修正自白減刑之條件顯有不同，而屬法定減輕事由之條件變更，涉及處斷刑之形成，亦同屬法律變更決定罪刑適用時比較之對象。　㈢查被告幫助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且其於偵審中均未自白洗錢犯行，亦無犯罪所得，是被告僅得適用刑法第30條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而無上開112年6月14日洗錢防制法修正前、後自白減刑規定之適用。刑法第30條第 2項係屬得減而非必減之規定，依前開說明，應以原刑最高度至減輕最低度為刑量，經比較結果，舊法之處斷刑範圍為有期徒刑1月以上5年以下，新法之處斷刑範圍則為有期徒刑 3月以上5年以下，應認修正前之規定較有利於被告，依前開說明，應以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論處。二、按行為之處罰，以行為時之法律有明文規定者為限，刑法第 1條前段定有明文。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增訂第15條之2 ，於112年6月14日公布，並自同年月16日起生效施行，復於 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第22條，將上開條次變更及酌作文字修正，並自同年8月2日起生效施行。被告本件犯行被告雖有收受對價並交付向金融機構申請之帳戶，然被告行為時並無獨立處罰此等行為之規定，依前揭刑法第1條所定之「罪刑法定原則」及「法律不溯及既往原則」，自無從適用上述現行洗錢防制法第22條規定加以處罰。又現行洗錢防制法第22 條與幫助詐欺罪、幫助洗錢罪之構成要件，及幫助詐欺罪之保護法益，均有不同，非刑法第2條第1項所謂行為後法律有變更之情形，即無新舊法比較問題，併此敘明。三、按行為人提供金融帳戶及密碼與不認識之人，非屬洗錢防制法第2條所稱之洗錢行為，不成立同法第14條第1項一般洗錢罪之正犯；如行為人主觀上認識該帳戶可能作為收受及提領特定犯罪所得使用，他人提領後即產生遮斷資金流動軌跡以逃避國家追訴、處罰之效果，仍基於幫助之犯意而提供，應論以幫助犯同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罪（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3101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提供本案花蓮一信帳戶之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火幣帳戶之帳號及密碼等資料予真實姓名年籍不詳LINE暱稱「天佑」之詐欺集團成員使用，而「天佑」與其所屬之詐欺集團利用該帳戶作為輾轉收受如附表所示之人等遭詐欺後所匯款項之工具，並使該等款項轉匯後產生遮斷金流以逃避國家追訴、處罰之效果，且如附表所示之款項均遭轉匯，應認已生掩飾詐欺犯罪所得所在、去向之結果。是被告係參與詐欺取財罪及洗錢罪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且本件既無證據可證明被告係以正犯而非以幫助犯之犯意參與犯罪，應論以幫助犯。四、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339條第1 項之詐欺取財罪，及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113年7月31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罪。被告以一提供帳戶行為，同時觸犯幫助詐欺取財罪及幫助一般洗錢罪，為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較重之幫助一般洗錢罪處斷。五、被告幫助犯一般洗錢罪，為幫助犯，爰依刑法第30條第2項規定按正犯之刑減輕之。六、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以112年度偵字第37777號、113年度偵字第10768號、第17883號移送併辦部分(即附表編號4至8)，與起訴書所載之犯罪事實具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為起訴效力所及，本院應併予審究，附此敘明。七、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任意交付所申設之花蓮一信帳戶網路銀行帳號、密碼，及火幣APP帳戶之帳號、密碼等資料予他人使用，並配合設定約定轉帳，影響社會正常交易安全，增加被害人尋求救濟之困難，並使犯罪之追查趨於複雜，成為詐欺集團猖獗之幫兇，且如附表所示之人因受騙而流入花蓮一信帳戶內之金額如附表所示(總額為1535,00 0元)，均遭轉出而不知去向，所生損害已重，衡酌告訴人張景富、林博偉請求從重量刑之科刑意見(見本院卷第208至20 9頁)，並考量被告於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未與如附表所示之人達成和解，賠償其等之損害，實難認犯後態度良好，兼衡被告自陳目前無業、學經歷已如前述、家庭經濟狀況勉持等一切情狀(見本院卷第208頁)，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及罰金刑，並就併科罰金部分諭知如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肆、沒收　㈠按沒收適用裁判時之法律，刑法第2條第2項定有明文。查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第18條第1項有關沒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之規定，業經修正為同法第25條第1項規定，於1 13年7月31日公布，同年0月0日生效施行，自應適用裁判時即修正後之現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之規定。次按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1項規定：「犯第十九條、第二十條之罪，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沒收之」，其修正理由為「考量澈底阻斷金流才能杜絕犯罪，為減少犯罪行為人僥倖心理，避免經查獲之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即系爭犯罪客體）因非屬犯罪行為人所有而無法沒收之不合理現象，爰於第一項增訂『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並將所定行為修正為『洗錢』」。參酌上開立法說明可知，該規定係為避免檢警查獲而扣得犯罪行為人所保有相關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卻因不屬於犯罪行為人而無法沒收，反而要返還犯罪行為人之不合理情形，乃藉本次修正擴大沒收範圍，使遭查扣之洗錢財物或財產上利益，不問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均應宣告沒收；惟若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已經移轉予他人而未能查扣，因犯罪行為人並未保有相關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無涉剝奪不法利得之情，仍無從宣告沒收。　㈡經查詢被告花蓮一信帳戶自112年1月1日起至同年6月20日止之交易明細，該帳戶於112年5月15日17時21分提供予「天佑」使用時，帳戶餘額為78元，於同年5月17日19時08分許剩餘32,190元，此有花蓮一信帳戶交易明細在卷可稽(見警2卷第43頁)，可知目前該帳戶內之款項扣除被告交出該帳戶時其內之餘額，合計32,112元均為洗錢之財產上利益(計算式：32,190-78=32,112)，揆諸前揭說明，爰依洗錢防制法第2 5條第1項、第2項宣告沒收；至其餘匯入花蓮一信帳戶之詐欺金額，雖亦均屬洗錢之財產上利益，然皆經「天佑」與其所屬之詐欺集團以網路銀行轉帳至其他帳戶內，未能查扣，故依上開規定及說明，無從再依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5條第 1項規定宣告沒收，附此敘明。　㈢被告於本院審理時供稱獲得報酬7,500元等語，並有其與「天佑」之上開LINE對話紀錄可佐（見本院卷第69至70頁頁，偵 4卷第43至91頁），應認前揭款項屬被告之犯罪所得，且未據扣案，爰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㈣被告所提供花蓮一信帳戶之帳號資料，雖係供本案詐欺集團成員為本案犯罪所用之物，然該等帳戶資料非屬違禁物，又易於申請補辦，不具刑法上之重要性，爰依刑法第38條之2 第2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張立中提起公訴、檢察官蔡明達、王聖豪、郭文俐移送併辦，檢察官吳聲彥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4 　　日　　　　　　　　　刑事第二庭審判長法　官黃柏憲　　　　　　　　　法　官鍾晴　　　　　　　　　　　　　　　　　　法　官陳映如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7 　　日書記官張亦翔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刑法第30條】幫助他人實行犯罪行為者，為幫助犯。雖他人不知幫助之情者，亦同。幫助犯之處罰，得按正犯之刑減輕之。【刑法第339條第1項】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113年7月31日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附表一】卷宗名稱對照表卷宗全名簡稱中市警豐分偵字第11200227333號卷警1卷辦理刑事案件移送檢核表卷警2卷雲警港偵字第1120008235號卷警3卷南市警一偵字第1130179534號卷警4卷高市警三二分偵字第11272134404號警5卷南市警一偵字第1130124119號卷警6卷臺灣花蓮地方檢察署(下稱花檢)112年度偵字第5686號卷偵1卷花檢112年度偵字第6131號卷偵2卷花檢112年度偵字第6132號卷偵3卷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下稱南檢)112年度偵字第37777號卷偵4卷南檢113年度偵字第10768號卷偵5卷南檢113年度偵字第17883號卷偵6卷【附表二】(時間均為民國112年5月17日，金額均為新臺幣) 編號告訴人詐欺手法匯款時間/ 金額證據偵查案號 1 張景富詐欺集團成員利用網路結識張景富，並對其佯稱：可在網路平台販賣物品，保證獲利云云，致張景富陷於錯誤，依指示匯款。於10時55分，匯款20萬元。 1.張景富之警詢指訴。(警1卷第20至22頁) 2.匯款申請書、對話明細截圖各1份。(警1卷第29、30至44頁) 花檢112年度偵字第5686號、第6131號、第6132號 2 陳氏芝詐欺集團成員利用網路結識陳氏芝，並對其佯稱：可在網路平台販賣物品，保證獲利云云，致陳氏芝陷於錯誤，依指示匯款。於12時49分，匯款5萬元。 1.陳氏芝之警詢指訴。(警2卷第19至23頁) 2.匯款申請書、對話明細截圖各1份。(警2卷第45至65頁) 3 林博偉詐欺集團成員利用網路結識林博偉，並對其佯稱：可在網路平台販賣物品，保證獲利云云，致林博偉陷於錯誤，依指示匯款。於11時16分(起訴書漏載，爰予補充)，匯款10萬元。 1.林博偉之警詢指訴。(警3卷第7至9頁) 2.匯款申請書、對話明細截圖各1份。(警3卷第51、53至76頁) 4 張哲偉詐欺集團成員透過LINE佯以與張哲偉交往，並邀約其下載APP進行投資為由，致張哲偉陷於錯誤而匯款。於10時20、21分許，分別匯款5萬元(共匯款10萬元)。 1.張哲偉之警詢指訴。(警5卷第2至3頁) 2.彰化銀行匯款紀錄截圖、LINE對話紀錄截圖各1份。(警5卷第5至7、8至18頁) 南檢112年度偵字第37777號 5 林月娥詐欺集團成員透過LINE佯以與林月娥交友，並邀約其進行投資股票為由，致林月娥陷於錯誤而匯款。於9時52分許，匯款92萬5,000元。 1.林月娥之警詢指訴。(警4卷第17至22頁) 2.彰化銀行匯款回條聯、LINE對話紀錄截圖各1份。(警4卷第40、50至55頁) 南檢113年度偵字第10768號 6 林一鳴詐欺集團成員對林一鳴佯稱加入電商平臺可以獲利，惟需要繳稅金，致林一鳴陷於錯誤而匯款。於10時8分、9分許，分別匯款4萬元(共匯款8萬元)。 1.林一鳴之警詢指訴。(警6卷第37至38頁) 2.聊天紀錄截圖、匯款憑據各1份。(警6卷第51至53、55至61頁) 南檢113年度偵字第17883號 7 李益昇詐欺集團成員對李益昇佯稱加入轉賣網站保證獲利，致李益昇陷於錯誤而匯款。於11時16分，匯款5萬元。 1.李益昇之警詢指訴。(警6卷第69至81頁) 2.聊天紀錄截圖、匯款憑據各1份。(警6卷第103至133頁) 8 古琇綾詐欺集團成員對古琇綾佯稱幫忙操作股票可以獲利，致古琇綾陷於錯誤而匯款。於13時23分，匯款3萬元。 1.古琇綾之警詢指訴。(警6卷第137至143頁) 2.聊天紀錄截圖、匯款憑據各1份。(警6卷第155至161頁)

2024-10-04

HLDM-113-金訴-14-2024100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