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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付工程款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字第416號上　訴　人　即被上訴人　葳邑國際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杜葳　　　訴訟代理人　慶啟人律師王博正律師被上訴人即　上　訴　人　紘富發晶電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法定代理人　張志成　　　　　　　　　　　　　訴訟代理人　陳怡榮律師上列當事人（下均省略稱謂）間請求給付工程款事件，兩造對於中華民國112年10月31日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1年度訴字第1836號第一審判決各自提起上訴，本院於114年1月15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兩造之上訴均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兩造各自負擔。事實及理由一、葳邑國際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葳邑公司）起訴主張：伊與紘富發晶電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原名：紘富發國際貿易有限公司，下稱紘富發公司）於民國109年9月1日就嘉義縣水上鄉地面型太陽能光電系統（下稱系爭太陽能光電系統）簽立太陽光電系統安裝工程契約書（下稱系爭契約），紘富發公司將系爭太陽能光電系統之安裝工程（下稱系爭工程）發包予伊，系爭契約第5條約定工程款總價為新臺幣（下同）2,010 萬7,500元，第1期價款105萬元於簽約後已給付，第2期價款原為1,905萬7,500元，嗣兩造於110年2月25日簽立工程契約變更協議（下稱系爭變更協議），工程款總價變更為1,849 萬5,750元，第2期價款變更為1,744萬5,750元（以上金額均為含稅）。伊於109年9月1日與訴外人開陽能源股份有限公司（下稱開陽公司）簽立太陽光電系統安裝工程契約書（下稱系爭開陽公司契約），將系爭工程轉包予開陽公司，系爭開陽公司契約第5條約定工程款總價為1,709萬1,585元，第1 期價款105萬元於簽約後已給付，第2期價款原為1,604萬1,5 85元，嗣伊與開陽公司於110年2月24日簽立工程契約變更協議（下稱系爭開陽公司變更協議），工程總價變更為1,572 萬1,757元，第2期價款變更為1,467萬1,757元（以上金額均為含稅）。系爭工程轉包予開陽公司後，系爭太陽能光電系統於110年6月23日經臺灣電力股份有限公司（下稱臺電公司）完成併聯試運轉，惟開陽公司卻在伊尚未辦理驗收，亦未將工作物交付予伊之情況下，逕將系爭太陽能光電系統交付予紘富發公司，紘富發公司法定代理人張志成於110年7月20 日將系爭太陽能光電系統之各項設備（包含太陽能模組、逆變器、太陽能源支架、輪配傳輸系統、交流盤、監控系統等，合稱系爭機械設備）設定動產擔保（動產抵押，原審卷第 69至73頁）予永豐商業銀行長安分行（下稱永豐銀行）申辦貸款，取得永豐銀行核發貸款1,400萬元。伊於110年11月17 日寄送請款明細單及發票予紘富發公司，請領系爭契約第2 期價款1,744萬5,750元，另於110年12月3日以110鼎建字第1 10120302號律師函（下稱20302號律師函），再次通知紘富發公司給付第2期價款1,744萬5,750元，復於110年12月20日以110鼎建字第110122001號律師函（下稱2001號律師函）通知紘富發公司依約履行。又紘富發公司就系爭契約第2期價款1,744萬5,750元，僅於110年12月29日匯款1,400萬元予伊，伊於110年12月29日以110鼎建字第110122901號律師函（下稱22901號律師函）通知紘富發公司就伊所受損失協商處理，紘富發公司未予置理，伊既已完成系爭工程，紘富發公司受領系爭機械設備之交付占有後予以設定動產擔保（動產抵押）向永豐銀行申辦貸款，爰依民法第505條規定及系爭契約第6條第1項約定，請求紘富發公司給付第2期價款餘額3 44萬5,750元（17,445,750元-14,000,000元），及自110年1 2月29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等語。原審判決命紘富發公司應給付葳邑公司161萬4,671元，及自11 0年12月29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並駁回葳邑公司其餘之訴。兩造各自對其等敗訴部分提起上訴。葳邑公司上訴聲明：㈠原判決關於駁回葳邑公司後開第㈡項之訴部分廢棄。㈡紘富發公司應再給付葳邑公司183萬1,079 元（3,445,750元-1,614,671元），及自110年12月29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㈢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葳邑公司對紘富發公司所提上訴之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二、紘富發公司則以：系爭工程係伊與開陽公司達成合作共識後，始由葳邑公司加入擔任承攬人，由開陽公司擔任次承攬人，兩造就系爭工程並無成立承攬契約之真意，葳邑公司僅係受伊委派與開陽公司簽約，並未參與系爭工程之施作，系爭契約及系爭變更協議應屬通謀虛偽之意思表示而無效，葳邑公司不得向伊請求給付工程款。倘認系爭契約及系爭變更協議為有效，因系爭工程尚有瑕疵須修補，其中工地上之地上物未拆除且未進行整地部分，伊委請佑福營造工程有限公司（下稱佑福公司）進行修補支出費用222萬元；因發電量不足所生損害部分合計185萬1,004元，伊以上開損害賠償債權與本件葳邑公司之請求相互抵銷。此外，依系爭契約第7條第2項約定，葳邑公司應於取得再生能源發電設備同意備案函後4個月期限内完成臺電公司併聯掛表並進行系統試運轉，系爭工程已於109年11月17日取得再生能源發電設備同意備案函，葳邑公司應於110年3月17日前完成臺電公司併聯掛表並進行系統試運轉，然系爭工程於110年6月23日完成臺電公司併聯掛表並進行系統試運轉，葳邑公司逾期完成臺電公司併聯掛表之天數為99天（14天+31天+31天+23天），依系爭契約第8條第1項約定，每逾期1日應罰款系爭工程總契約金額1‰，據此計算，葳邑公司應給付逾期罰款183萬1,079元 (18,495,750元Xl/1000X99天，元以下四捨五入），並未超過工程總契約金額10%之罰款上限即184萬9,575元（18,495 ,750X10%），依系爭契約第8條第2項約定，伊得自本件葳邑公司請求之工程款内逕行扣抵183萬1,079元等語，資為抗辯。紘富發公司上訴聲明：㈠原判決關於命紘富公司給付部分及該假執行之宣告均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葳邑公司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紘富發公司對葳邑公司所提上訴之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三、兩造不爭執事項：㈠兩造於109年9月1日簽立系爭契約，約定系爭工程之契約總價為2,010萬7,500元，第1期價款為105萬元，第2期價款原為1 ,905萬7,500元。嗣兩造於110年2月25日簽立系爭變更協議，契約總價變更為1,849萬5,750元，第2期價款變更為1,744 萬5,750元（以上金額均為含稅）。㈡葳邑公司於109年10月6日與開陽公司簽立系爭開陽公司契約，將系爭工程轉包予開陽公司，約定系爭工程之契約總價為 1,709萬1,585元，第1期價款為105萬元，第2期價款原為1,6 04萬1,585元。嗣葳邑公司與開陽公司於110年2月24日簽立系爭開陽公司變更協議，契約總價變更為1,572萬1,757元，第2期價款變更為1,467萬1,757元（以上金額均為含稅）。㈢系爭太陽能光電系統於110年6月23日經臺電公司完成併聯試運。㈣系爭工程依核定後水土保持計晝完成水土保持處理，並經嘉義縣政府檢送水土保持完工證明。㈤紘富發公司於110年7月20日將系爭機械設備設定動產擔保（動產抵押）予永豐銀行。㈥紘富發公司已給付葳邑公司第1期價款105萬元、第2期價款1, 400萬元。四、得心證之理由：㈠系爭契約及系爭變更協議是否為兩造間通謀虛偽意思表示？　⒈按解釋意思表示，應探求當事人之真意，不得拘泥於所用之辭句，民法第98條定有明文。探求契約當事人之真意，應通觀契約全文，依誠信原則，從契約之主要目的及經濟價值等作全盤之觀察，若契約文字，有辭句模糊，或文意模稜兩可時，固不得拘泥於所用之辭句，但解釋之際，並非必須捨辭句而他求，倘契約文字業已表示當事人真意，無須別事探求者，即不能反捨契約文字更為曲解（最高法院86年度台上字第3873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表意人與相對人通謀而為虛偽意思表示者，其意思表示無效，此觀民法第87條第1項本文規定可明。所謂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乃指表意人與相對人互相故意為非真意之表示，故相對人不僅須知表意人非真意，並須就表意人非真意之表示相與為非真意之合意，始為相當，若僅一方無欲為其意思表示所拘束之意，而表示與真意不符之意思者，尚不能指為通謀而為虛偽意思表示（最高法院86年度台上字第3865號判決意旨參照）。復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為民事訴訟法第277條本文所明定，而通謀虛偽意思表示之行為係積極行為，故紘富發公司主張系爭契約及系爭變更協議係兩造間通謀虛偽意思表示，自應由其就此利己之事實負舉證責任。　⒉紘富發公司抗辯：系爭工程係伊與開陽公司達成合作共識後，兩造就系爭工程並無成立承攬契約之真意，葳邑公司僅係受伊委派與開陽公司簽約，系爭契約及系爭變更協議應屬通謀虛偽之意思表示而無效云云。然查，依上開三之㈠、㈡所示，兩造於109年9月1日簽立系爭契約，於110年2月25日簽立系爭變更協議，葳邑公司先後於109年10月6日、110年2月24 日與開陽公司簽立系爭開陽公司契約，系爭開陽公司變更協議（原審卷第25至43、47至65頁）。又葳邑公司於110年11 月17日寄送請款明細單及發票予紘富發公司，請領系爭契約第2期價款1,744萬5,750元，於110年12月3日以20302號律師函再次通知紘富發公司給付第2期價款，復於110年12月20日以2001號律師函通知紘富發公司依約履行，嗣紘富發公司於 110年12月29日匯款1,400萬元予葳邑公司，葳邑公司於110 年12月29日以22901號律師函通知紘富發公司就葳邑公司所受損失協商處理，有上開請款明細表、發票、律師函等件影本可稽（原審卷第75、83至93頁）。再者，開陽公司於110 年11月22日以開陽業字第1101122001號函向葳邑公司請求給付第2期價金1,467萬1,757元，於111年1月5日再以111盛錦函字第2022-0007號律師函催告葳邑公司給付第2期價金，有上開函文、律師函等件影本可佐（原審卷第77、95至97頁），葳邑公司對開陽公司就系爭工程請求損害賠償事件，亦經原法院以111年度訴字第1839號損害賠償事件受理（下稱183 9號事件），依1839號事件判決所示（本院卷第209至215頁），葳邑公司與開陽公司均不爭執葳邑公司向紘富發公司承攬系爭工程後，再將系爭工程轉包予開陽公司，故葳邑公司主張伊與紘富發公司以系爭契約及系爭變更協議就系爭工程成立承攬關係，即非無據。　⒊次查，證人即開陽公司業務副總林志成於原審證稱：開陽公司的業務是承包太陽能設計規劃施工，伊負責業務部分，當時是紘富發公司的張志成跟葳邑公司的杜騫來跟伊接洽系爭工程，張志成說他會帶另外一家公司（指葳邑公司）來跟伊進行系爭工程的合約（指系爭開陽公司契約）簽訂，張志成說他不會直接對開陽公司，伊不是很清楚為何他不會直接對開陽公司，伊覺得誰跟開陽公司簽約就是伊的業主。系爭開陽公司契約是葳邑公司提供，該契約後附的附件1～附件8也都是葳邑公司提供，系爭開陽公司契約裡的報價單是開陽公司提供給葳邑公司，葳邑公司沒有施工，因為葳邑公司是轉包給開陽公司施工等語（原審卷第478至480頁）；證人即開陽公司業務經理張慈恒於原審證稱：伊在開陽公司負責工作內容是工程承攬業務，開陽公司是和葳邑公司簽約，葳邑公司的代表是杜騫，伊不確定杜騫跟紘富發公司有無僱傭關係，但在溝通群組上，只要問葳邑公司有關案場（指系爭工程）的申設相關資訊及設置者的資料，都是杜騫回覆，開陽公司提供葳邑公司的報價單也是杜騫回簽，開陽公司交涉的對象是葳邑公司，系爭工程是由葳邑公司的杜騫簽驗收單，該案場跟臺電公司併網之後，依合約10～15天業主葳邑公司要到場驗收，開陽公司有催促葳邑公司來驗收，但葳邑公司一直都沒有來，葳邑公司就委託開陽公司進行驗收，開陽公司有催告葳邑公司付錢等語（原審卷第494至496頁）；復於本院審理中證稱：以順序來看，需要先申請水土保持計畫，經嘉義縣政府核准後，再執行太陽光電工程（指系爭工程，下同）、水土保持工程。需要等水土保持計畫申請通過後，才能進行太陽光電工程，待太陽光電工程完成後，才能申請臺電公司併聯發電，但不用等到水土保持工程完成。本件水土保持計畫申請就花了3個多月時間，能源署及嘉義縣政府於1 09年11月17日就施作太陽光電工程同意備案，印象中水土保持計畫是110年3月間經嘉義縣政府核准，所以無法在嘉義縣政府同意備案函後4個月內完成臺電公司併聯掛表，開陽公司確實沒有依約向葳邑公司申請展延工期等語（本院卷第48 2、486頁），益證紘富發公司先將系爭工程發包予葳邑公司，再由葳邑公司將系爭工程轉包予開陽公司，由開陽公司負責實際施工，自難認系爭契約及系爭變更協議為兩造間通謀虛偽意思表示。　⒋紘富發公司抗辯：依葳邑公司前負責人杜騫於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下稱臺北地檢署）112年度偵字第1027號詐欺等案件（下稱1027號案件）所述，杜騫僅係負責幫紘富發公司與開陽公司聯繫，系爭工程承攬關係實質上存在於伊與開陽公司之間，葳邑公司僅負責出面與開陽公司簽約，伊與葳邑公司就系爭工程並無成立承攬契約之真意云云。然查，證人杜騫於1027號案件中證稱：紘富發公司發包給葳邑公司有關嘉義水上地面型太陽光電系統契約書（指系爭契約），伊幫紘富發公司處理系爭工程的稅務連繫開會等業務，當時是彭凡擔任葳邑公司負責人，工程硬體是由開陽公司施作，伊負責幫紘富發公司跟開陽公司連繫，亦有幫葳邑公司送文件給紘富發公司，或將紘富發公司的文件送給葳邑公司……紘富發公司跟葳邑公司有工程款的糾紛，還在訴訟中，紘富發公司尚欠葳邑公司3、400萬元尾款等語，有1027號案件不起訴處分書影本可稽（本院卷第162頁），證人杜騫僅係證稱開陽公司為系爭工程實際施工廠商，其協助紘富發公司與開陽公司連繫，然紘富發公司係將系爭工程發包予葳邑公司，再由葳邑公司轉包予開陽公司，依證人杜騫之上開證言不足以認定紘富發公司與葳邑公司就系爭工程簽立系爭契約及系爭變更協議為通謀虛偽意思表示，系爭開陽公司契約亦未記載葳邑公司為紘富發公司之簽約代理人，紘富發公司此部分抗辯，要無可取。　⒌紘富發公司另辯稱：葳邑公司原負責人彭凡（即現任法定代理人杜葳之母）係伊委任之記帳士，因彭凡欲增加葳邑公司之營收，或有其他不明的目的，乃要求由葳邑公司加入擔任承攬人，再由葳邑公司與開陽公司簽約，系爭工程實際履行內容為系爭開陽公司契約，系爭契約未附有任何工程報價單，系爭工程完工後，亦由開陽公司直接交付予伊，系爭契約與承攬契約之要件不合，葳邑公司未曾參與系爭工程之施作，伊與葳邑公司沒有履行系爭契約之真意云云。惟查，1839 號事件判決記載：「系爭工程確係原告（指葳邑公司，下同）向紘富發公司承包後，再全部轉包予被告（指開陽公司，下同）等情屬實，又佐以上開契約簽訂後，即成立『嘉義水上鄉專案』之對話群組，加入對象除被告人員外，尚有證人杜騫及紘富發公司人員張志成，且對話內容中多為被告要求提供系爭工程相關資料，並幾乎均為證人杜騫回覆及提供等情，有上開對話群組紀錄1份在卷可考，再佐以證人即原告當時負責人彭凡於本院審理時證稱：『（問：除此之外，當時有無約定承攬期間被告應負責聯繫對象為何？）這我不清楚，都是張志成聯繫相關事情』、『（問：既然兩造有簽訂契約，過程中未回報任何工程事項，是否會覺得和一般承攬經驗不同？）因為被告是上櫃公司，一邊是台電公司，所以我認為都沒有問題』、『（問：當初張志成找你投入資金參與太陽能光電工程，雙方是否有談及任何合作細節？）他有跟我承諾他會處理所有工程細節，只要我出資金...張志成跟我保證他會處理所有事情』等語，自堪認原告已將系爭工程全部交由紘富發公司與被告處理，否則何以原告竟未有任何人員加入系爭工程對話群組，是被告將系爭工程完成物交付予紘富發公司，顯然符合原告與被告間契約真意，自無從認被告有何原告所主張之不完全給付情形，故原告依民法第227 條第2項請求損害賠償，即難認有據」（本院卷第213至214 頁），佐以上開四之㈠⒊所示，證人林志成、張慈恒均已證稱開陽公司就系爭工程的簽約對象是葳邑公司，開陽公司係向葳邑公司請款，葳邑公司雖未參與系爭工程之施作，仍不影響紘富發公司與葳邑公司就系爭工程簽立系爭契約及系爭變更協議成立承攬關係，葳邑公司再將系爭工程轉包予開陽公司之事實認定，紘富發公司前揭所辯，亦非可採。　⒍紘富發公司抗辯：依開陽公司負責人蔡宗融於臺北地檢署111 年度他字第6868號詐欺案件（下稱6868號案件）111年10月5 日訊問期日之證言，可知伊先與開陽公司接洽系爭工程，之後兩造簽立系爭契約直接寄給開陽公司，後續工程施作是由杜騫代表伊與開陽公司聯繫，葳邑公司只是具名，並未實質成為系爭工程之承攬人云云。經查，證人蔡宗融於6868號案件111年10月5日訊問期日證稱：紘富發公司介紹葳邑公司，然後簽合約，做完工程後要跟葳邑公司拿錢，結果都沒給，杜葳是張志成帶他來的，張志成說錢有到葳邑公司那邊，並說案場（指系爭工程）是紘富發公司的等語，有該次訊問筆錄影本可稽（本院卷第232頁），可知紘富發公司介紹葳邑公司與開陽公司就系爭工程簽立系爭開陽公司契約，開陽公司施作系爭工程完成係向葳邑公司請款，開陽公司並非直接與紘富發公司就系爭工程成立承攬關係，且依上開三之㈥所示，紘富發公司先後給付葳邑公司第1期價款105萬元、第2 期價款1,400萬元，自難認系爭契約及系爭變更協議為兩造間通謀虛偽意思表示，是紘富發公司此部分抗辯，委無可取。　⒎綜上，兩造間簽立系爭契約及系爭變更協議並非通謀虛偽意思表示，紘富發公司將系爭工程發包予葳邑公司，兩造就系爭工程成立承攬關係，均應受系爭契約及系爭變更協議之拘束。　　　㈡葳邑公司依民法第505條規定及系爭契約第6條第1項約定，請求紘富發公司給付第2期價款餘額344萬5,750元，有無理由？ ⒈按承攬工作之完成與工作有無瑕疵固屬二事，定作人於承攬人完成工作時，縱其工作有瑕疵，仍無解於應給付報酬之義務，然定作人得定相當期限請求承攬人修補，如承攬人不於所定期限內修補瑕疵，或拒絕修補或其瑕疵不能修補者，定作人非不得依民法第494條之規定請求減少報酬（最高法院8 1年度台上字第2736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經查，系爭契約第5條約定：「契約金額：本工程以每kWp裝置容量按新台幣50,000元整（未稅）計價，契約金額為新台幣19,150,000元整（未稅），營業稅957,500元整，合計契約總價為新台幣20,107,500元整（含稅）。（雙方同意，本工程契約總價將依照實際併網掛表總裝置容量作比例調整。）」、第6條第1項約定：「雙方協議依下列時程與條件為給付：1.第一期價金：新台幣1,050,000元整（含稅），於本契約簽訂生效後，由乙方（指葳邑公司，下同）提出統一發票請款後7日内付款。2.第二期價金：新台幣19,057,300元整（含稅），於本工程臺電併聯掛表後，由乙方提出統一發票請款後7日内付款」（原審卷第27頁），佐以系爭變更協議修正條文第5條約定：「契約金額：本工程以每kWp裝置容量按新台幣【50,000】元整（未稅）計價，契約金額為新台幣【17,615,000】元整（未稅），營業稅【880,750】元整，合計契約總價為新台幣【18,495,750】元整（含稅）。（雙方同意，本工程契約總價將依照實際併網掛表總裝置容量作比例調整。）」（原審卷第43頁），可知兩造原本約定系爭工程之契約總價為2,010萬7,500元（含稅），嗣兩造合意將契約總價變更為1,849萬5,750元（含稅）。紘富發公司應於葳邑公司提出統一發票請款後，給付第1期價款105萬元（含稅），於臺電公司併聯掛表後，於葳邑公司提出統一發票請款後，給付第2期價款1,744萬5,750元（18,495,750元－1, 050,000元）。 ⒊次查，臺電公司嘉義區營業處110年6月29日嘉區業營再生字第C1090535號函記載：「貴公司（指紘富發公司）申請裝置容量不及2,000瓱太陽光電發電設備併聯案（契約編號：09P V1100025），本處業於110年6月23日派員訪查完成併聯試運轉作業」（原審卷第67頁），可知系爭工程業已完工，並與臺電公司併聯掛表完成，且葳邑公司於110年11月17日寄送請款明細單及統一發票予紘富發公司，紘富發公司即應依系爭契約第6條第1項及系爭變更協議修正條文第5條約定給付第2期價款1,744萬5,750元予葳邑公司，至於系爭工程是否有瑕疵與有無逾期完工之情事，係紘富發公司得否向葳邑公司請求減少報酬或抵銷抗辯之問題，詳如後述。 ⒋綜上，葳邑公司得請求紘富發公司給付第2期價款1,744萬5,7 50元，紘富發公司已給付葳邑公司第2期價款1,400萬元，故葳邑公司依民法第505條規定及系爭契約第6條第1項約定請求紘富發公司給付第2期價款餘額344萬5,750元（17,445,75 0元－14,000,000元），核屬有據。㈢紘富發公司抗辯系爭工程有瑕疵，得向葳邑公司請求損害賠償407萬1,004元，並以該損害賠償債權與本件葳邑公司之請求相互抵銷，有無理由? ⒈按工作有瑕疵者，定作人得定相當期限，請求承攬人修補之。承攬人不於前項期限內修補者，定作人得自行修補，並得向承攬人請求償還修補必要之費用，民法第493條第1項、第 2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所謂定作人得自行修補，係以承攬人不於定作人所定之期間內修補，或拒絕修補為其要件。良以定作人既願訂定承攬契約而將其工作委由承攬人承製，顯見對於工作瑕疵之補完，亦以承攬人有較強之修繕能力，能夠以較低廉之成本完成修補，定作人倘未先行定期催告承攬人是否修補瑕疵，自不容其逕自決定僱工修補；此不獨就契約係締約雙方以最低成本獲取最大收益之經濟目的所必然獲致之結論，且就避免使承攬人負擔不必要之高額費用之公平原則而言，自乃不可違背之法則（最高法院86年度台上字第 2298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紘富發公司抗辯：系爭工程尚有瑕疵須修補，其中工地上之地上物未拆除且未進行整地部分，伊委請佑福公司進行修補支出費用222萬元；因發電量不足所生損害部分合計185萬1, 004元，伊以上開損害賠償債權與本件葳邑公司之請求相互抵銷云云，並提出佑福公司112年2月23日出具之報價單、現場照片、111年1月至113年1月臺電公司再生能源電能躉購電費通知單等件影本為證（原審卷第443頁；本院卷第153、21 7至223頁）。惟查，證人林志成於原審證稱：開陽公司施作已經完成，且葳邑已經完成驗收，工程沒有瑕疵等語（原審卷第481頁）；證人張慈恒於本院證稱：開陽公司於系爭工程開工時有進行整地，紘富發公司未曾通知開陽公司，系爭工程有施作瑕疵或發電量不足的問題等語（本院卷第484至4 85頁），自難認系爭工程完工後有紘富發公司所述上開瑕疵存在。又紘富發公司未舉證證明其曾通知葳邑公司修補上開瑕疵，依上開說明，紘富發公司請求葳邑公司償還修補必要之費用222萬元、185萬1,004元，合計407萬1,004元，於法不合，要無可取。　⒊按二人互負債務，而其給付種類相同，並均屆清償期者，各得以其債務，與他方之債務，互為抵銷。但依債之性質不能抵銷或依當事人之特約不得抵銷者，不在此限，民法第334 條定有明文。承前所述，紘富發公司對葳邑公司既無407萬1 ,004元損害賠償債權存在，則紘富發公司主張以該損害賠償債權與本件葳邑公司之請求相互抵銷，即屬無據。㈣紘富發公司抗辯葳邑公司逾期完成臺電公司併聯掛表之天數為99天，依系爭契約第8條第1項、第2項約定，葳邑公司應給付逾期罰款183萬1,079元，並得自本件葳邑公司請求之工程款内逕行扣抵，有無理由? ⒈系爭契約第7條第2、4、5項約定：「工程期限：本工程應於取得再生能源發電設備同意備案函後4個月期限內完成臺電併聯掛表並進行系統試運轉。……因故延期：1.如因甲方（指紘富發公司，下同）要求變更工程致增加工作超過本契約所訂工作天數時，乙方（指葳邑公司）應於原因發生時起15 個日曆天内提出工程延期申請單，並經甲方核定後，始得延展工期。如乙方未依本款約定申請展廷或申請展延未經甲方核定者，則視為乙方同意無須延展工期。2.如因人力不可抵抗之天災人禍，或可歸責甲方之原因影響工期時，乙方得於原因發生15個日曆天内，據實提出工程延期申請單，並經甲方依合理性評估核定後，始得延展工期，但甲方不得無故不同意延展工期。如乙方未依本款約定申請展延或申請展延未經甲方核定，則視為乙方同意無須延展工期。3.因進貨採購料件缺貨或停產等問題需延長施工期間，乙方得於原因發生 7個日曆天内通知甲方並研擬因應方案或延長施工期間。本契約中未特別定義之期間皆以日曆天計算，包含但不限於週、月、年」、第8條第1、3項約定：「如可歸責乙方事由致未能在規定之工程期限内竣工，則每逾期壹日應罰款本工程總契約金額千分之一，本項罰款金額以契約總金額之百分之十為罰款上限。……逾期罰款，甲方得自乙方應得之工程款内逕行扣抵」、第9條第1至3項約定：「工程延期：有下列情況之一者，乙方得向甲方申請核延工期：1.施工期間因甲方或臺電公司要求致產生重大設計變更，而影響工程進行及工期者。2.遇人力不可抵抗之天災或人為因素，因而確實影響工程進行及工期者。3.因等候甲方之施工圖樣或材料，致工程無法進行或被迫全部停工，而確實影響工期者。4.因甲方或第三方其他工程之施工所發生之干擾、牴觸或遲延，而確實影響乙方之工期者。5.為配合甲方或第三方其他工程進行之需要，經甲方指定本工程局部或全部停工，而確實影響乙方之工期者。6.其他由乙方提出，經甲方確認係非可歸責於乙方之事由而影響工期者。甲方核定之延期，僅就核定之有關項目，按預定施工進度表或工程作業網狀圖順延之，其餘工作項目，仍應在規定期限内完成，如有逾期，按第八條辦理。乙方應於第一項各款所列之事實發生時，據實逐日記載於施工日報中，送請甲方查核；甲方對於記載事項，如發現與事實不符得逕行修正，並通知乙方。乙方應依第七條第四項規定提出延期申請，逾期申請甲方得不予受理」（原審卷第28至29頁），可知兩造約定葳邑公司應於取得再生能源發電設備同意備案函後4個月期限內完成臺電併聯掛表並進行系統試運轉，系爭契約中未特別定義之期間皆以日曆天計算，倘若葳邑公司未於上述期限内完成臺電併聯掛表並進行系統試運轉，每逾期1日應罰款工程總契約金額1‰，罰款金額以系爭契約總金額之10%為上限，且紘富發公司得自葳邑公司應得之工程款内逕行扣抵。 ⒉經查，依嘉義縣政府109年11月17日府經發字第1090247494號函文記載：「貴公司（指紘富發公司）擬於嘉義縣○○鄉○○埔段000-00、000-00、000-00地號地面設置太陽光電發電設備，總裝置容量378.3瓩，申請再生能源發電設備同意備案一案……本案准予同意備案事項如下」（原審卷第323至325頁），可知系爭工程最遲已於109年11月17日取得再生能源發電設備同意備案函，依系爭契約第7條第2項約定，系爭工程應於取得再生能源發電設備同意備案函後4個月期限內完成臺電併聯掛表並進行系統試運轉，因系爭契約中未特別定義之期間皆以日曆天計算，故葳邑公司應於110年3月17日前完成臺電公司併聯掛表並進行系統試運轉。又依臺電公司嘉義區營業處110年6月29日嘉區業營再生字第C1090535號函文記載：「貴公司（指紘富發公司）申請裝置容量不及2,000瓱太陽光電發電設備併聯案（契約編號：09PV1100025），本處業於110年6月23日派員訪查完成併聯試運轉作業」（原審卷第67頁），顯見系爭工程於110年6月23日始完成臺電公司併聯掛表並進行系統試運轉，葳邑公司確有逾期完成系爭契約第7條第2項約定事項。　⒊葳邑公司雖主張：依杜騫與張志成之LINE對話紀錄所示，杜騫早於110年1月6日即已向張志成說明因水土保持工程及工程所在土地下有斷層經過，預估之發電量需調降，並須至現場處理相關流程，系爭工程之掛表時間將延至同年6月，張志成亦表示知悉，未有反對之意思表示，系爭工程於110年6 月23日完成臺電公司併聯掛表，並無逾期完工之情事等語。然查，依杜騫與張志成之LINE對話紀錄及「嘉義水上鄉專案」（指系爭工程）群組之LINE對話紀錄所示（原審卷第411 、415頁），可知杜騫曾於110年1月6日通知張志成臺電公司掛電錶延後至110年6月，張慈恒亦曾於群組通知臺電公司掛電錶將趕於110年6月底前完成，張志成僅有回覆「讚啦」，充其量僅可證明張志成已知悉臺電公司掛電錶將延後至110 年6月，尚難據此認定張志成已同意將系爭契約第7條第2項約定日期展延至110年6月。此外，證人張慈恒於本院審理中證稱：開陽公司確實沒有依合約向葳邑公司申請展延工期，願意承擔逾期完工責任等語（本院卷第486頁），葳邑公司亦未舉證證明其曾向紘富發公司申請展延工期，依系爭契約第7條第4項約定，應視為葳邑公司同意無須延展工期，葳邑公司此部分主張，要無可取。　⒋葳邑公司依系爭合約第7條第2項約定應於110年3月17日前完成臺電公司併聯掛表並進行系統試運轉，而系爭工程於110 年6月23日始完成臺電公司併聯掛表並進行系統試運轉，葳邑公司逾期完成臺電公司併聯掛表之天數為99天（14天＋31 天＋31天＋23天），依系爭契約第8條第1項約定，每逾期1日應罰款系爭工程總契約金額1‰，據此計算，紘富發公司得請求葳邑公司之逾期罰款為183萬1,079元（18,495,750元×1‰× 99天，元以下四捨五入），並未超過系爭工程總契約金額10 %之上限即184萬9,575元（18,495,750×10%），故紘富發公司抗辯其得自葳邑公司應得之工程款内逕行扣抵逾期罰款18 3萬1,079元，核屬有據。　⒌綜上，葳邑公司得請求紘富發公司給付系爭工程第2期價款餘額344萬5,750元，紘富發公司依系爭契約第7條第2項、第8 條第1、3項得自葳邑公司應得之工程款内逕行扣抵逾期罰款 183萬1,079元，經扣抵後，葳邑公司請求紘富發公司給付系爭工程第2期價款餘額161萬4,671元（3,445,750元－1,831,0 79元），為有理由，逾此範圍之請求，則無理由。㈤按給付有確定期限者，債務人自期限屆滿時起，負遲延責任。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其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人起訴而送達訴狀，或依督促程序送達支付命令，或為其他相類之行為者，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民法第229條第1項及第 2項分別定有明文。又遲延之債務，以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息。但約定利率較高者，仍從其約定利率。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週年利率為百分之5，民法第233條第1項及第203條亦有明文。經查，葳邑公司於110年12月3日以律師函通知紘富發公司給付系爭工程第2期價款，紘富發公司僅於110年12月29日給付1,400萬元，為兩造所不爭，則葳邑公司請求自110年12月29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洵屬有據，應予准許。五、綜上所述，葳邑公司依承攬之法律關係及系爭契條第6條第1 項約定，請求紘富發公司給付161萬4,671元，及自110年12 月29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範圍之請求，為無理由，不應准許。原審就上開應准許部分，判命紘富發公司如數給付，並依兩造聲請酌定相當之擔保金為准免假執行之宣告，核無不合，紘富發公司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又原審就上開不應准許部分，判決駁回葳邑公司之訴及其假執行之聲請，亦無不合，葳邑公司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亦應駁回其上訴。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七、據上論結，兩造之上訴均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5 　　日民事第十九庭審判長法官魏麗娟法官張婷妮法官林哲賢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兩造均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5 　　日　　　　　　　　　　　　　書記官陳盈真

2025-02-05

TPHV-113-上-416-20250205-1

抗

臺灣高等法院

停止執行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裁定 114年度抗字第79號抗告人法鬥文創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阮菁桃上列抗告人因與相對人黃建莛間停止執行事件，對於中華民國11 3年11月13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3年度聲字第652號裁定提起抗告，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抗告駁回。原裁定關於命相對人供擔保金額變更為新臺幣壹拾壹萬柒仟元。抗告費用由抗告人負擔。　　事　實一、按發票人主張本票係偽造、變造者，於裁定送達後20日內，得對執票人向為裁定之法院提起確認之訴。發票人證明已依前項規定提起訴訟時，執行法院應停止強制執行。但得依執票人聲請，許其提供相當擔保，繼續強制執行，亦得依發票人聲請，許其提供相當擔保，停止強制執行。發票人主張本票債權不存在而提起確認之訴不合於第1項之規定者，法院依發票人聲請，得許其提供相當並確實之擔保，停止強制執行，非訟事件法第195條第1項至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又法院依非訟事件法第195條第3項定擔保金額而准許停止強制執行之裁定者，該項擔保係備供債權人因停止執行所受損害之賠償，其數額應依標的物停止執行後，債權人未能即時受償或利用該標的物所受之損害額，或其因另供擔保強制執行所受之損害額定之，非以標的物之價值或其債權額為依據。二、抗告意旨略以：伊執相對人於民國112年9月26日簽發面額新臺幣（下同）30萬元、付款地及到期日未載、利息未約定，免除作成拒絕證書之本票1紙（下稱系爭本票），聲請取得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3年度司票字第2762號本票裁定（下稱系爭本票裁定），並持之聲請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執行處（下稱執行法院）113年度司執字第197359號清償債務強制執行事件（下稱系爭執行事件）。雖相對人向原法院對伊提起113年度重訴字第289號返還加盟金等事件（下稱本案訴訟），聲明請求伊返還系爭本票，性質上不當然含有確認系爭本票真偽及確認債權不存在之意義，系爭本票之原因債權係相對人違反兩造間加盟合約之違約金債權，與本案訴訟無關，相對人聲請停止系爭執行事件之強制執行程序，不符合強制執行法第18條、非訟事件法第195條規定，原裁定准相對人以9萬7,500元為伊供擔保後，系爭執行事件之強制執行程序，於本案訴訟判決確定或因和解、撤回而終結前，應暫予停止，顯有違誤，爰提起本件抗告，請求廢棄原裁定等語。三、經查，抗告人執系爭本票裁定向執行法院聲請對相對人為強制執行，經執行法院以系爭執行事件受理，嗣相對人以其已向原法院提起本案訴訟為由，聲請停止執行，原法院認相對人之聲請符合非訟事件法第195條第3項規定，另斟酌抗告人因停止執行所受損害為9萬7,500元，以原裁定准由相對人以 9萬7,500元為抗告人供擔保後，系爭執行事件之強制執行程序，於本案訴訟判決確定或因和解、撤回而終結前，應暫予停止，有本案訴訟民事起訴狀、執行法院113年10月28日執行命令等件影本可稽（原法院卷第11至15頁、本院卷第27至 83頁），復經本院調取系爭執行事件卷宗確認無訛，自堪信為真實。四、抗告人雖主張：相對人於本案訴訟係聲明請求伊返還系爭本票，性質上不當然含有確認系爭本票真偽及確認債權不存在之意義，系爭本票之原因債權係相對人違反兩造間加盟合約之違約金債權，與本案訴訟無關，相對人聲請停止系爭執行事件之強制執行程序，不符合強制執行法第18條、非訟事件法第195條規定云云。然查，依本案民事起訴狀所示，相對人已起訴主張兩造間加盟合約有得撤銷或終止事由，且經其為撤銷、終止之意思表示後，兩造間加盟合約應歸消滅，並請求抗告人返還系爭本票等情（本院卷第77頁），則相對人既主張兩造間已不存在加盟合約關係，系爭本票已無履約保證事項，並請求抗告人返還系爭本票（給付訴訟），自應包含消極確認系爭本票債權不存在之意思在內，是相對人以其已提出本案訴訟為由，依非訟事件法第195條第3項規定，請准其為抗告人供擔保後停止系爭執行事件之強制執行程序，核屬有據。至於本院依職權電詢系爭執行事件之承辦書記官，經承辦書記官回覆執行法院於113年12月14日核發收取命令，於同年月17日始收到相對人提供擔保金，系爭執行事件之強制執行程序業已終結，有本院公務電話紀錄表可稽（本院卷第97頁），然依系爭執行事件卷宗所示，抗告人聲請執行相對人之第三人合作金庫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台大分公司（下稱合庫銀行）之存款、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之存款、國立臺灣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下稱臺大醫院）之每月應領薪資3分之1，臺大醫院於113年10月1日具狀聲明異議，表明相對人非其員工，無從扣押，執行法院依職權查詢相對人之新莊後港路郵局尚有結存金額466元，而執行法院雖於113 年12月4日核發執行命令，准許抗告人向合庫銀行收取存款債權，同日核發債權憑證予抗告人，然執行法院於113年12 月17日發函表示系爭執行事件之執行程序於本案訴訟終結前應予停止，且執行法院尚未將系爭本票原本發還抗告人，故系爭執行事件之強制執行程序應認尚未終結，附此敘明。五、次查，抗告人因系爭執行事件停止執行可能受有之損害，應為其因延後受償，於系爭執行事件停止執行期間之系爭本票所生利息損害。又本案訴訟（訴訟標的價額合計820萬元，本院卷第27頁）屬得上訴第三審之事件，參酌各級法院辦案期限實施要點規定，民事第一、二、三審之審判期限依序為 2年、2年6月、1年6月，共計6年，另加計各審級關於分案、送達、卷證移審等程序期間後約6年6月，併斟以系爭本票利率按票據法第124條準用同法第28條第2項規定應為年息6%，推估抗告人因停止執行可能受有之損害即為11萬7,000元（系爭本票面額300,000元X年息6%X6.5年），是認本件停止執行應供擔保金額以11萬7,000元為適當。六、綜上所述，原裁定依相對人之聲請，准其提供擔保後於本案訴訟判決確定或因和解、撤回而終結前，應暫予停止，為有理由。抗告意旨指摘原裁定不當，求予廢棄，為無理由，應駁回其抗告。至原裁定命相對人供擔保之金額雖有未洽，惟擔保金額之酌定屬法院職權裁量範圍，本院得依職權予以調整變更，無庸就此廢棄原裁定。爰依職權將相對人應提供之擔保金額變更如主文第2項所示。七、據上論結，本件抗告為無理由，爰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5 　　日　　　　　　　　　民事第十九庭　　　　　　　　　　　審判長法　官　　魏麗娟　　　　　　　　　　　　　　法　官　　張婷妮　　　　　　　　　　　　　　法　官　　林哲賢正本係照原本作成。本裁定除以適用法規顯有錯誤為理由外，不得再抗告。如提起再抗告，應於收受送達後10日內委任律師為代理人向本院提出再抗告狀。並繳納再抗告費新臺幣1,500元。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5 　　日　　　　　　　　　　　　　　書記官　　陳盈真

2025-02-05

TPHV-114-抗-79-20250205-1

醫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

損害賠償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醫上易字第11號上　訴　人　甲○○　　訴訟代理人　趙翠娥　　被　上訴人　陳世瑀　　訴訟代理人　陳振東律師複　代理人　鄧凱元律師被　上訴人　沈國楨　　訴訟代理人　李如龍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年5月 17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2年度醫字第48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4年1月15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事實及理由一、上訴人起訴主張：伊為訴外人乙○○（下以姓名稱之）之父，乙○○於民國110年9月29日至全心醫院陳醫師診所（下稱全心診所）由被上訴人陳世瑀醫師（下以姓名稱之）接種第1劑C OVID-19BiooNTech疫苗（下稱第1劑疫苗），於111年1月6日至景美醫院，由被上訴人沈國楨醫師（下以姓名稱之，與陳世瑀合稱被上訴人）為其接種第2劑BNT疫苗（下稱第2劑疫苗），乙○○再於111年4月18日至全心診所由陳世瑀接種COVI D-19Modernna追加劑（下稱第3劑疫苗，與第1、2劑疫苗合稱系爭疫苗），乙○○施打系爭疫苗時，年僅19歲，尚未成年，依衛生福利部112年8月17日衛授疾字第1120008705A號書函（下稱系爭書函），未成年人施打疫苗應取得其法定代理人同意方得施打，然被上訴人卻在未取得乙○○之法定代理人即伊同意之情形下，為乙○○施打系爭疫苗，致乙○○發生左下第一大臼齒牙冠斷裂合併根尖發炎壞死、咀嚼疼痛、牙齒鬆脫搖動、無法正常咀嚼（下稱系爭損害）之疫苗後遺症，被上訴人未依疫苗接種規定章程辦理，致乙○○之身體、健康權受損，應賠償伊將來為乙○○支付裝換假牙等費用新臺幣（下同）20萬元。又注射疫苗之毒性無法自行排除，長久存在體內，致乙○○之生命陷入危險，應賠償伊為乙○○支出醫療保險及醫治其他疾病費用30萬元。此外，被上訴人未得伊同意為乙○○施打系爭疫苗，侵害伊對乙○○之監護權，應賠償伊精神慰撫金30萬元，以上合計80萬元（200,000元＋300,000元＋30 0,000元），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5條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伊8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等語。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並為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應給付上訴人8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二、陳世瑀則以：乙○○於110年9月29日接種第1劑疫苗、111年4 月18日接種第3劑疫苗前均有受告知疫苗之保護效力、副作用及禁忌與注意事項，且參諸第1、3劑疫苗之可能併發症中均無牙根炎，乙○○遲至112年8月9日始出現牙根炎之症狀，與第1、3劑疫苗注射間欠缺相當因果關係。此外，乙○○係自主決定接種第1、3劑疫苗，此舉係為了避免遭感染時產生重症風險而危及生命身體，屬其日常生活所需行為，依民法第 77條但書規定，無須得到其法定代理人即上訴人同意，伊未侵害上訴人對乙○○之監護權等語，資為抗辯。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三、沈國楨則以：乙○○接種第2劑疫苗時雖為限制行為能力人，依當時疫情及社會狀態實屬日常生活所必需，無須經法定代理人即上訴人同意，且上訴人未能證明沈國楨違背未經上訴人同意而為乙○○接種第2劑疫苗之注意義務。乙○○於111年4 月18日完成第3劑疫苗接種，迄至112年8月間至沐晨牙醫診所（下稱沐晨診所）就醫，始發現牙冠斷裂合併根尖發炎，尚難認兩者間有相當因果關係。此外，乙○○之醫療院所轉診單（下稱系爭轉診單）上記載慢性齒齦炎係牙菌斑導致，與系爭疫苗無關。縱認系爭疫苗導致乙○○之牙冠斷裂、根尖發炎，相關問題亦屬核准施打BNT疫苗之相關主管機關或製造商之責任，與沈國楨為乙○○施打第2劑疫苗之行為無關。乙○ ○曾以同一基礎原因事實主張其身體、健康權受有損害，對被上訴人提起損害賠償訴訟，經原法院於112年9月4日以112 年度醫字第11號判決（下稱另案訴訟）駁回乙○○之請求，乙 ○○對該判決未提起上訴而告確定等語，資為抗辯。答辯聲明：上訴駁回。四、兩造不爭執事項：㈠乙○○於00年0月0日生，施打系爭疫苗時為19歲，上訴人為乙○ ○之父。㈡陳世瑀於110年9月29日為乙○○接種第1劑疫苗、於111年4月18 日為乙○○接種第3劑疫苗；沈國禎於111年1月6日為乙○○接種第2劑疫苗。五、得心證之理由：㈠按損害賠償之債，以有損害之發生及有責任原因之事實，並二者之間，有相當因果關係為成立要件。所謂相當因果關係，係指依經驗法則，綜合行為當時所存在之一切事實，為客觀之事後審查，在一般情形上，有此環境、有此行為之同一條件，足以發生同一之結果者，該條件即為發生結果之相當條件，其行為與結果為有相當之因果關係（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1915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但法律別有規定，或依其情形顯失公平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定有明文。法院於具體個案，衡酌訴訟類型特性與待證事實之性質、當事人間能力、財力之不平等，證據偏向及蒐證之困難等因素，依誠信原則，定減輕被害人舉證責任之證明度或倒置舉證責任，以臻平允。又醫療行為具有相當專業性，醫病雙方在專業知識及證據掌握上不對等，法院衡量病患請求醫療專業機構或人士損害賠償之訴訟，由病患舉證有顯失公平情形，而減輕病患之舉證責任時，病患仍應就其主張醫療行為有過失存在，先證明至使法院之心證度達到降低後之證明度，獲得該待證事實為真實之確信，始得認其盡到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2747號判決意旨參照）。再按醫師實施醫療行為，如符合醫療常規，而被害人未能舉證證明醫師實施醫療行為過程中有何疏失，即難認醫師有不法侵權行為（最高法院104年度台上字第700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上訴人主張：乙○○施打系爭疫苗時，年僅19歲，尚未成年，依系爭書函所示，未成年人施打疫苗應取得其法定代理人同意方得施打，然被上訴人卻在未取得乙○○之法定代理人即伊同意之情形下，為乙○○施打系爭疫苗，致乙○○發生系爭損害云云。經查，系爭書函記載：「基於民法就成年者年齡下修為18歲之規定係自112年1月1日施行，為審慎執行疫苗接種及完備作業程序，本部於111年10月15日發函通知地方政府衛生局，對於滿18歲至未滿20歲民眾接種COVID-19疫苗前，以持有家長（法定代理人、監護人、關係人…）簽具之意願書，由家長陪同或自行前往接種為原則，以應後續衍生可能須確認簽署意願情形之查察。惟對於上述函文發布前未實施家長書面簽署意願書之方式，考量目前相關法令對於法定代理人行使未成年人之接種意願時，未有明文規定須以書面方式為必要條件，爰後續若有相關意願簽署案件之查考需求時，再以個案認定」（本院卷第25至26、235至236頁），系爭疫苗接種時間分別為110年9月29日、111年1月6日、111年4 月18日均在衛生福利部發佈系爭書函前，且系爭書函亦未載明未成年人接種COVID-19疫苗前，以持有家長（法定代理人、監護人、關係人）簽具之意願書為必要，故上訴人主張未成年人施打疫苗應取得其法定代理人同意方得施打云云，與系爭書函所示內容不符，要無可取。又乙○○於112年8月9日至沐晨診所就醫時始發現系爭損害，有診斷證明書影本可稽（醫調卷第17頁），與系爭疫苗接種時間至少已相距1年以上，又沐晨診所為乙○○開立系爭轉診單之診斷欄記載：「慢性齒齦炎：牙菌斑導致之。慢性根尖牙周組織炎」（醫調卷第21頁），均未提及乙○○所受系爭損害與系爭疫苗接種有關，而上訴人所提出之疫苗不良事件通報摘要報告、相關醫學報導等件影本（醫調卷第23頁、本院卷第133至145頁）均不足以證明系爭疫苗接種與乙○○發生系爭損害間有相當因果關係，是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為乙○○施打系爭疫苗，致乙○○發生系爭損害云云，亦非可採。　㈢綜上，被上訴人為乙○○接種系爭疫苗，並無違反醫療常規，自難認被上訴人有何不法侵權行為。從而，上訴人依民法第 184條第1項前段、第195條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80萬元本息，為無理由。六、綜上所述，上訴人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5條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請求被上訴人給付8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無理由，不應准許。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核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駁回其上訴。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爰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 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3　　日醫事法庭審判長法官魏麗娟法官張婷妮法官　林哲賢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不得上訴。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3　　日　　　　　　　　　　　　　書記官　陳盈真

2025-01-23

TPHV-113-醫上易-11-20250123-1

重上更二

臺灣高等法院

所有權移轉登記等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重上更二字第77號上訴人林瑞庭訴訟代理人呂偉誠律師上訴人林美伶林有加林文燦上訴人林文仲法定代理人林周惠芳上訴人陳林寶猜陳宗聖陳宗揆被上訴人江美葉（即林位濱之承受訴訟人）林士超（即林位濱之承受訴訟人）林君翰（即林位濱之承受訴訟人）林敬堯（即林位濱之承受訴訟人）林承翰（即林位濱之承受訴訟人）共同訴訟代理人林辰彥律師複代理人黃淑怡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所有權移轉登記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 108年4月24日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07年度重訴字第507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經最高法院第二次發回更審，本院於113年12月18 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第二審及發回前第三審訴訟費用（均除確定部分外），由上訴人連帶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一、被上訴人林位濱（下稱林位濱）於本院審理中過世，其妻江美葉、其子女林士超、林君翰、林敬堯、林承翰（此5人合稱被上訴人）為法定繼承人，已具狀聲明承受訴訟（本院卷第281頁），核與民事訴訟法第170條、第175條第1項規定相符，應予准許。　　二、查林位濱於原審本於繼承之公同共有法律關係，請求第一審共同被告林南山將坐落新北市○○區○○段00000地號土地（下稱系爭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已故林雅氣之繼承人或代位繼承人即上訴人林瑞庭、林美伶（下稱林瑞庭2人）、林有加、林文燦、林文仲、陳林寶猜、陳宗聖、陳宗揆（下稱林有加6人，與林瑞庭2人合稱林瑞庭8人）及林位濱公同共有後，林瑞庭8人再將之移轉登記予林位濱，其訴訟標的對於林瑞庭8人必須合一確定，則林瑞庭2人對於原判決提起上訴，依民事訴訟法第56條第1項第1款規定，其效力應及於未提起上訴之同造當事人林有加6人，爰將林有加6人併列為上訴人（林瑞庭2人及林有加6人合稱上訴人），合先敘明。三、林位濱原主張系爭決議書之性質應屬無名契約之債務拘束，於本院(更二審)程序，改稱系爭決議書第1條性質上為死因贈與契約（見本院卷第242、186頁），並說明請求權基礎仍為系爭決議書第1條、民法第1148條（見本院卷第412頁；關於在原審及前審所列讓與擔保法律關係、民法第541條、第1 79條、第293條第1項、第242條、第767條、第821條、第828 條應屬對林南山訴請返還及移轉登記之請求權基礎）。核其所為，並未變更訴訟標的，僅屬更正其法律上陳述，依民事訴訟法第463條、第256條規定，應予准許。四、上訴人林美伶以次7人均經合法通知，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所列各款情形，爰依被上訴人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貳、實體方面一、被上訴人主張：林雅氣前因其女婿林南山提供土地為其擔保借款，乃以讓與擔保之意思，於民國93年8月20日將其所有系爭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林南山（下稱系爭讓與擔保）。林雅氣與其妻林李勸（下稱林雅氣夫妻），及林位濱、林瑞庭、林文燦（下稱林位濱3人）於95年11月13日書立「家庭會議決議書」（下稱系爭決議書），約定系爭讓與擔保債務清償後，系爭土地產權歸還林雅氣，於林雅氣夫妻百年後，土地產權歸林位濱所有，可知林雅氣與林位濱就系爭土地有死因贈與契約關係。林雅氣已於97年5月17日死亡，林李勸已於99年7月26日死亡，系爭讓與擔保之法律關係由林位濱與林瑞庭8人繼承而公同共有。林位濱業於107年6月21日將系爭讓與擔保債務新臺幣（下同）38萬6,665元，以林南山為受取權人辦理清償提存，林瑞庭8人與林位濱應向林南山請求返還系爭土地所有權，林瑞庭8人再將之移轉登記予林位濱，惟林瑞庭8人怠於行使，林位濱已訴請林南山就系爭土地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予林位濱與林瑞庭8人(即林雅氣之繼承人全體)公同共有而取得勝訴判決確定，林瑞庭8人自應就系爭土地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予林位濱，爰依系爭決議書第1條約定、民法第1148條規定，求為判命林瑞庭8人將系爭土地移轉登記予林位濱之判決（原審為林位濱勝訴之判決，林瑞庭2人不服，提起上訴，林有加6人視同提起上訴；另林位濱請求林南山就系爭土地移轉登記予兩造公同共有部分，本院更一審判決維持原審所為林南山敗訴之判決，林南山就本院更一審判決未提起第三審上訴，該部分已確定，非本院審理範圍，不予贅述)。於本院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二、上訴人之抗辯：　㈠林瑞庭、林美伶則以：系爭決議書所載財產係林雅氣與五子林文仲、林瑞庭、林有加、林文燦、林位濱長年奮鬥所取得之公同共有財產，林雅氣不得單獨處分，且林有加、林文仲未在系爭決議書簽名，系爭決議書不生效力。又系爭土地縱為林雅氣之遺產，林雅氣以系爭決議書分配或贈與林位濱，倘有侵害特留分或於公同共有關係未消滅，林位濱亦不得請求移轉系爭土地等語，資為抗辯。林瑞庭於本院上訴聲明：㈠原判決除確定部分外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第一審之訴應予駁回。　　　㈡陳林寶猜未曾到庭，僅具狀抗辯：伊之上訴理由同林瑞庭，林位濱之請求已侵害法定特留分，應依法扣減等情。　㈢林有加、林文燦、林文仲、陳宗聖、陳宗揆均未到庭，亦未提出書狀作何聲明或陳述。三、兩造之不爭執事項（見本院卷第357、358頁準備程序筆錄，並依判決格式增刪修改文句）：　㈠林雅氣、林李勸係夫妻，林雅氣於97年5月17日過世，繼承人為配偶林李勸、子女林有加、林位濱、林文燦、林文仲、林瑞庭、陳林寶猜、林美伶、陳宗聖、陳宗揆(陳宗聖、陳宗揆係林雅氣之孫，代位繼承)。林南山係林美伶之夫。林李勸於99年7月26日過世。林位濱於113年8月28日過世，已由其繼承人江美葉、林士超、林君翰、林敬堯、林承翰聲明承受訴訟。　㈡系爭土地於93年8月20日以買賣為原因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至林南山名下（見原審卷第92頁），係由林雅氣將應有部分2 分之1、林信郎將應有部分2分之1辦理移轉登記至林南山名下。　㈢林位濱曾以林有加、林文燦、林文仲、林瑞庭、陳林寶猜、林美伶、陳宗聖、陳宗揆、林南山為被告，就系爭土地起訴請求所有權移轉登記等事件，經臺灣新北地方法院（下稱新北地院）104年度重訴字第76號判決、本院105年度重上字第 871號判決確定（下稱前案）。　㈣林雅氣、林李勸、林瑞庭、林文燦、林位濱於95年11月13日簽署家庭會議決議書、附帶條文、但書（附件）。　㈤林雅氣、林瑞庭、林文燦、林位濱於96年11月17日簽署家族資產分配補充協議書。　　　　四、得心證之理由：　　本件兩造之爭點為：㈠前案確定判決是否在本件發生爭點效？㈡林雅氣就系爭土地有無單獨為處分之權利？㈢系爭決議書第1條之法律性質為何？茲析述如下：　㈠關於林雅氣就系爭土地是否具有單獨處分權一節，前案確定判決之理由不生爭點效：　　　　⒈按所謂爭點效，乃法院於前訴訟之確定判決理由中，就訴訟標的以外當事人主張之重要爭點，本於辯論結果而為判斷者，除有顯然違背法令、新訴訟資料足以推翻原判斷、原判斷顯失公平或前訴訟與本訴訟所得受之利益差異甚大等情形外，應解為在同一當事人間、就與該重要爭點有關所提起之本訴訟，法院及當事人對該重要爭點之法律關係，皆不得任作相反之判斷或主張，以符民事訴訟上之誠信原則（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1335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依前案之第一、二審判決全文觀之（見原審北司調字卷第7 3至108、109至118頁），前案與本案之兩造當事人完全相同，均係林位濱訴請林南山就系爭土地所有權全部返還並移轉登記予兩造公同共有，再由林瑞庭8人移轉登記予林位濱。前案確定判決於理由中固認定林雅氣與林南山就系爭土地全部成立讓與擔保（隱含認定林雅氣就系爭土地得單獨為處分之意），並以讓與擔保債務未全部清償為由駁回林位濱上開請求確定。惟考量有關於「林雅氣就系爭土地是否具有單獨處分權」一節，在前案訴訟第一、二審程序並未經法院整理明示列為主要爭點，俾使兩造認知此為重要爭點而極盡攻擊、防禦之能事，參酌上述爭點效之說明，關於「林雅氣就系爭土地是否具有單獨處分權」，前案確定判決理由中雖有相關論述予以肯認，本院不認為在兩造間後案即本件訴訟發生爭點效（關此爭點，本院仍就卷證資料予以析述認定如後）。　㈡林雅氣就系爭土地有單獨為處分之權利：　　⒈查系爭決議書記載：「決議書人林雅氣、林李勸。主旨：緣本人（即林雅氣）身為大家長，有感於年事已高，且鑑於本人與五名兒子（即有加、位濱、文燦、文仲、瑞庭）等共同長年辛苦奮鬥而來之產業，茲共同決議重新分配如下。林雅氣、林李勸分配取得下開產權：①○○○○段000-0號持分全。（附記）本產權現登記在林南山名下係因有拿林南山之○○○○段00號及000號及觀音坑千壽公司500坪產權及淡水5筆土地持分部分等所有權向淡水一信及一銀建成借款。清償塗銷由各持有人負責塗銷登記歸還給林南山，事後本產權歸還林雅氣，父母百年後，本產權歸林位濱所有。（以下略）……」等語，並由林雅氣在系爭決議書末之「決議人」處簽名及蓋章，林李勸緊接其後蓋手印及印章，另由林瑞庭、林文燦、林位濱在「同意人」處簽名蓋章，林南山則在「見證人」處簽名蓋章等情，有系爭決議書在卷可稽（見原審調字卷第21至27頁）。　　⒉林瑞庭否認林雅氣對於系爭土地有單獨處分權，抗辯系爭決議書所載財產係林雅氣與子女共同經營事業所購置，應屬林雅氣與兩造所公同共有等情（見本院卷第326頁）；於原審則與林美伶共同抗辯系爭土地係林雅氣與五子即林文仲、林瑞庭、林有加、林文燦、林位濱長年奮鬥所取得之公同共有財產。惟查，系爭土地於93年8月20日以買賣為原因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至林南山名下（見原審卷第92 頁），係由林雅氣將應有部分2分之1、林信郎(林雅氣之侄)將應有部分2分之1分別辦理移轉登記至林南山名下，有土地登記謄本、異動清冊、異動索引附卷可憑（見原審卷第42、167頁、本院卷第353至354頁）。觀諸系爭決議書所載，係於95年11月13日作成該決議書(斯時系爭土地已辦竣移轉登記至林南山名下)，林雅氣以大家長身分表明系爭土地全部（記載「持分全」)現登記在林南山名下之原因（即讓與擔保），並說明「事後本產權『歸還』林雅氣」，寓有表達系爭土地全部屬於林雅氣所有且日後林南山須歸還林雅氣之意，參以林瑞庭、林文燦、林位濱均在「同意人」處簽名蓋章，林南山亦在「見證人」處簽名蓋章，可顯示係對於林雅氣在系爭決議書所載文字認同不爭執，同意由林雅氣決定系爭土地如何分配處分之意。依上開內容，足以彰顯林雅氣就系爭土地具有實質上之所有權及處分權，始能於93年間安排將系爭土地全部登記至林南山名下，進而要求於系爭讓與擔保債務清償後林南山須歸還與林雅氣。系爭土地於93年8月20日全部移轉登記至林南山名下後，多年來林雅氣之子女就前述登記狀態均未爭執，益見上訴人對於林雅氣前述安排亦無異議。是以，被上訴人主張系爭土地全部實均為林雅氣所有，由林雅氣全權決定將系爭土地登記在林南山名下等情，係屬有據。本院更一審判決，亦係維持原審判決主文第一項前段「林南山應將系爭土地所有權返還並移轉登記予林有加、林文燦、林文仲、林瑞庭、陳林寶猜、林美伶、陳宗聖、陳宗揆公同共有」之認定，更一審判決理由並敘明認定林雅氣就系爭土地有單獨處分權，與林南山就系爭土地成立讓與擔保，且該讓與擔保之債務已清償完畢等情，林南山未就更一審判決提起第三審上訴，該部分已告確定。　　　　⒊另觀兩造間之前案確定判決，亦於判決理由中記載：「㈣林瑞庭雖抗辯：系爭土地為林雅氣與其5子公同共有，非林雅氣單獨所有，林雅氣無處分權，其將系爭土地移轉登記為林南山所有，該讓與擔保應為無效云云。惟林雅氣運用資金購買不動產，係分別登記於其自己或子女名下一節，業據上訴人（指林位濱）於林文燦訴請訴外人葉天生移轉合資購買土地所有權事件中證述：『因為我們兄弟會將工作所得全數交給林雅氣，由林雅氣購買不動產，再分別將不動產登記在他自己或子女名下』等詞為憑（見臺灣基隆地方法院99年度基簡字第1號、100年度簡上字第52號民事判決，本院卷一第180頁至第186頁），並為林瑞庭所不爭執，且陳述：『因為大家一起經營事業，沒有區分是何人財產，是由父親帶領兄弟經營事業。』等語（見本院卷三第49頁）。足見林雅氣就其所購買之不動產如何辦理所有權登記一事，確有處分之權。此由林雅氣於93年8月間將系爭土地移轉登記為林南山所有，迄上訴人提起本件訴訟，已歷10餘年，上訴人及林有加等8人就此均未有異議之情益徵。則林瑞庭空言爭執，不足採取。」有判決全文可參（見原審北司調字卷第115至116頁），顯見林瑞庭在當事人相同之前案所辯系爭土地非林雅氣單獨所有、林雅氣無處分權云云，亦經前案確定判決認定不可採。　　⒋綜參上情，被上訴人主張林雅氣就系爭土地有單獨為處分之權利，方能於93年間安排將系爭土地全部移轉登記至林南山名下等情，係屬可信，且本院在更一審判決已據此為基礎，並認因讓與擔保債務已清償完畢而消滅，林南山應將系爭土地全部返還，應就系爭土地所有權全部辦理移轉登記予林瑞庭8人及林位濱（林雅氣之全體繼承人）公同共有，就該部分判決確定。上訴人抗辯系爭土地屬於家族共有資產，林雅氣就系爭土地並無單獨處分權云云，要無可取。　㈢系爭決議書第1條，林雅氣與林位濱成立死因贈與契約：　　⒈按死因贈與，乃因贈與人死亡而發生效力之贈與契約，並以受贈人於贈與人死亡時仍生存為停止條件。死因贈與為契約行為，需有雙方之意思表示合致。　　⒉查被上訴人主張系爭決議書第1條乃林位濱與林雅氣簽立之死因贈與契約，於簽立時達成意思表示合致等情，雖經林瑞庭否認在卷，質疑林雅氣並無單獨處分權，且林位濱於前審已陳明不主張死因贈與等情。惟查，(林位濱與)被上訴人就此部分之請求權基礎始終為系爭決議書第1條，僅就系爭決議書第1條約定之定性，以往陳稱係無名契約之債之拘束，於本院程序主張係死因贈與契約，前後縱有不一，應僅屬更正其法律意見。而契約之定性及法規適用之選擇，乃對於契約本身之性質在法律上之評價，此應屬法院之職責。關於林雅氣就系爭土地具單獨處分權一節，業經本院析述如前，系爭決議書第1條載明「事後本產權歸還林雅氣，父母百年後，本產權歸林位濱所有」，細繹其文義，應指「林雅氣及林李勸均過世後，系爭土地產權歸林位濱所有」之意，且林位濱亦在同意人處簽名蓋章，彼此達成意思表示合致，客觀上應可認符合死因贈與契約之概念，亦即系爭決議書第1條乃林雅氣與林位濱締結之契約，約定由林雅氣贈與系爭土地予林位濱，以「林雅氣及林李勸均死亡(「父母百年」)為停止條件，於前述條件成就時，上開贈與契約即發生效力。是以，被上訴人主張系爭決議書第1條約定乃死因贈與契約，係屬可採。　　⒊林瑞庭雖抗辯：104年10月9日曾召開林氏家族會議，會議紀錄第4項載明「林位濱、林文燦、林瑞庭同意家庭會議決議書及補充協議書有效，但是家庭會議決議書及補充協議書的條文有效就全部有效，要不就全部無效」，且由林位濱、林文燦、林瑞庭簽名，因系爭決議書有其他約款經另案(本院100年度上字第453號)判決認定無效，應認系爭協議書全部無效等情，並提出會議紀錄、本院100年度上字第453號判決為證（見本院更一審卷一第261頁、第145 至156頁）。惟查，前述會議紀錄係前案第一審法院勸諭兩造商談和解，部分當事人在庭外洽談期間所為之紀錄，此觀前案第一審105年3月15日言詞辯論筆錄、林瑞庭就該案所提答辯四狀暨所附會議紀錄（見本院更一審卷一第25 1至257頁），足可明瞭。前案最終未達成和解息訟，仍由法院判決確定，堪認前述會議紀錄僅係參與者在協商過程為促成和解可能而表示之意見，難認有以此紀錄內容作為訴訟上受拘束之意思，林瑞庭此等主張自無可採。　　㈣被上訴人之請求，應有理由：　　　　⒈林雅氣於97年5月17日過世，林李勸於99年7月26日過世，為兩造所不爭（見不爭執事項㈠），堪認前述停止條件業已成就，以系爭決議書第1條約定之死因贈與契約，已發生效力。林雅氣與林位濱就系爭土地締結之前述死因贈與契約，乃債權契約，林雅氣過世後，繼承人為林李勸、林瑞庭8人及林位濱，俟林李勸亦過世，前述停止條件全部成就，贈與人林雅氣就前述契約所負給付義務，林雅氣之全體繼承人應受拘束，上訴人(即林瑞庭8人)即因繼承林雅氣之贈與人地位，而對受贈人林位濱負有履行給付贈與物即系爭土地之給付義務。是被上訴人依民法第1148條( 繼承之法律關係)、系爭決議書第1條約定，請求上訴人就系爭土地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予林位濱，係屬有理。林瑞庭2人雖抗辯全部遺產之公同共有關係尚未消滅，被上訴人不得請求上訴人移轉登記云云，惟系爭土地於林南山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為林雅氣之全體繼承人公同共有後，上訴人應對林位濱負履行移轉所有權之責任，此係基於因繼承林雅氣遺產所應負之給付義務，並非在分割遺產，無須以先消滅全部遺產之公同共有關係做為前提，此等抗辯應無足取。　　⒉按因贈與人死亡而生效力之贈與契約，為死因贈與契約。就無償給與財產為內容而言，死因贈與和一般贈與相同。其以契約方式為之，與以遺囑方式所為遺贈固屬有別，然就贈與人生前所為，於贈與人死亡時始發生效力而言，實與遺贈無殊，同屬死後處分財產之負擔行為。被繼承人所為死因贈與契約，倘侵害繼承人之特留分，應得類推適用民法第1225條規定，准許繼承人行使特留分扣減權。關於特留分扣減權之消滅期間，民法就此雖無規定，惟特留分權利人行使扣減權，與正當繼承人行使繼承回復請求權之法律效果相類似，涉及親屬關係暨繼承權義，為早日確定有關扣減之法律關係，以保護交易安全，應類推適用民法第1146條第2項規定，即自扣減權人知其特留分被侵害之時起2年間不行使而消滅，自繼承開始起逾10年者亦同（最高法院81年度台上字第1042號、103年度台上字第880號判決意旨參照）。查陳林寶猜雖具狀稱系爭土地若全歸林位濱將侵害特留分，應予扣減云云，姑不論陳林寶猜及林瑞庭2人質疑有侵害特留分情事從未敘明計算式(未敘明林雅氣遺產之具體內容，及履行死因贈與契約將系爭土地移轉登記予林位濱時為何侵害特留分)，審酌林雅氣於97年5 月17日過世（前述死因贈與契約之停止條件為林雅氣及林李勸均過世，林李勸於99年7月26日過世），依上開說明，繼承人縱有得類推適用民法第1225條規定行使扣減權之情形者，扣減權應自繼承開始起逾10年即消滅，俾使法律關係得以早日確定。林瑞庭自陳於以往僅質疑有侵害特留分，在本次最高法院發回後程序(113年間)方有提及扣減字眼（見本院卷第327頁），陳林寶猜係直至113年9月4日方具狀表示應予扣減（見本院卷第277頁），顯係在繼承開始逾10年之後才表示行使，扣減權早已消滅而無從行使，此等主張自不生任何效力。林瑞庭2人另質疑系爭決議書第1條已違背特留分規定，應屬無效云云，惟被上訴人曾提出林雅氣之財政部北區國稅局遺產稅核定通知書，列載諸多遺產（見本院108年度重上字第449號卷第85至88頁），林瑞庭2人既未敘明計算式說明如何違背特留分規定，實無從遽認可採，況縱有違反特留分規定情事，至多僅係特留分受侵害之繼承人得行使扣減權，不會導致林雅氣所為死因贈與契約無效，此等抗辯亦無可採。五、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繼承之法律關係及系爭決議書第1條約定，請求上訴人將系爭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林位濱，係屬有據，應予准許。原審判命上訴人應將系爭土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林位濱，所持理由雖與本院有所不同，但就結論而言並無二致，仍應予維持。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上訴。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結果，爰不予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2項、第85條第2項、第463條、第385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民事第十九庭　　　　　　　　　　　　審判長法　官　魏麗娟　　　　　　　　　　　　　　　法　官　吳靜怡　　　　　　　　　　　　　　　法　官　張婷妮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書記官　張英彥

2025-01-22

TPHV-113-重上更二-77-20250122-1

再易

臺灣高等法院

返還服務費再審之訴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再易字第76號再審原告林岳昇訴訟代理人張躍騰律師再審被告李斌訴訟代理人朱敏賢律師陳新傑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服務費事件，再審原告對於中華民國113 年6月12日本院112年度上易字第587號確定判決，提起再審之訴，本院於民國113年12月25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再審之訴駁回。再審訴訟費用由再審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按再審之訴，應於30日之不變期間內提起。前項期間，自判決確定時起算，判決於送達前確定者，自送達時起算，民事訴訟法第500條第1項、第2項前段定有明文。查本院112年度上易字第587號確定判決（下稱原確定判決）係於民國113年 6月25日送達再審原告，有送達證書可參（見前程序第二審卷第515頁），再審原告於同年7月24日對原確定判決提起再審之訴（見本院卷第3頁收件章），未逾30日之不變期間，合先敘明。二、再審原告主張：兩造於105年9月14日，就新北市「九份文旅暨當地相關主題遊樂聚落」委託案（下稱系爭委託案）簽署合約（下稱系爭契約），約定再審被告應依伊之計畫目標、計畫原則等，進行前置及細部規畫，且提供及製作事業興辦企畫書（下稱企畫書）供伊及相關單位審核通過，並於106 年6月30日前分三階段完成，伊於105年9月19日支付150萬元。然再審被告未於105年10月31日前完成第一階段即提供企畫書，遲至106年3月30日始交付內容簡略之企畫書初稿予伊，伊數度催請修正企畫書內容，再審被告仍未依約修正，伊遂於111年4月14日寄發存證信函解除系爭契約，縱認系爭契約為承攬契約，伊亦得依民法第511條規定終止。爰先位依民法第259條第2款、第179條規定，備位依民法第548條、第 549條、第179條、第229條第2項規定，求為命再審被告給付伊150萬元及法定遲延利息，經原確定判決駁回伊之全部請求。系爭契約縱經原確定判決認定為繼續性契約，然並非所有繼續性契約一經履行即一律不得解除契約，再審被告所交付之企畫書不符系爭契約要求，未依債之本旨為給付，依民法第235條規定不生提出效力，伊仍得解除契約。原確定判決消極不適用民法第235條，且適用民法第229條第1項、第2 54條、第258條第1項、第259條第2款、第179條規定顯有錯誤。企畫書有大量抄襲之情事，且未引註出處，違背善良管理人注意義務，系爭契約終止乃可歸責再審被告所致，原確定判決之論述違反論理法則、經驗法則，適用民法第535條、第540條、第548條、民事訴訟法第222條第3項規定顯有錯誤，屬「適用法規顯有錯誤」之再審事由。原確定判決既認應依委任關係處理，且稱150萬元給付於法律上與企畫書編製完成不具對價關係，則再審被告於系爭契約終止後更無權保有報酬，故原確定判決有「判決理由與主文顯有矛盾」之再審事由。兩造互傳如附表所示對話內容及前程序113年1月 19日筆錄部分內容對伊有利，足以影響判決結果，原確定判決漏未斟酌，爰依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款、第2款及第497條規定提起本件再審之訴等語，並聲明：㈠原確定判決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再審被告於前訴訟程序第二審上訴駁回。三、再審被告則以：原確定判決未認繼續性契約一概不得解除，乃因認定再審原告並無舉證本件符合得解除系爭契約之例外情形而駁回其請求。原確定判決已就再審被告給付合於債之本旨為論斷，況債務人所為給付是否合於債之本旨，乃事實審法院本其職權解釋契約之結果，核屬事實認定問題，非屬第496條第1項第1款再審事由。判斷確定判決是否適用法規顯有錯誤，應以該確定判決所確定之事實為前提，主張確定判決認定事實錯誤或主張有異於確定判決所確定之事實者，進而謂確定判決適用法規顯有錯誤，均不該當「適用法規顯有錯誤」之事由。原確定判決已認定系爭契約第一至三階段履約事項彼此間並非可分，再審原告主張相異之事實，自無可取。原確定判決已認定再審被告並無違背債之本旨情事，無違反論理法則、經驗法則可言。原確定判決之理由邏輯上與主文並無顯然矛盾情形，且理由欄載明「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等旨，難認有未斟酌重要證物可言。原確定判決並無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款、第2款及第497條之再審事由等語，資為抗辯，並答辯聲明：再審之訴駁回。四、本院之判斷：　㈠關於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款之再審事由：　⒈按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款所謂適用法規顯有錯誤，係指確定判決所適用之法規，顯然不合於法律規定，或與司法院大法官解釋、憲法法庭裁判意旨顯然違反，或消極的不適用法規，顯然影響裁判者而言，不包括裁判不備理由、理由矛盾、認定事實錯誤、取捨證據認定事實不當之情形在內。另按解釋意思表示原屬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原確定判決不過就事實審法院所確定之事實為法律上之判斷，事實審法院解釋意思表示，縱有不當，亦不生適用法規顯有錯誤問題（最高法院64年台再字第140號判決先例意旨參照）。　⒉再審原告主張並非所有繼續性契約一經履行即一律不得解除契約，再審被告交付之企畫書未依債之本旨為給付，依民法第235條規定不生提出效力，伊應仍得解除契約，故原確定判決消極不適用民法第235條，且適用第229條第1項、第254 條、第258條第1項、第259條第2款、第179條顯有錯誤，又企畫書大量抄襲且未引註出處，違背善良管理人注意義務，契約終止乃可歸責於再審被告所致，原確定判決之論述違反論理法則、經驗法則，適用民法第535條、第540條、第548 條、民事訴訟法第222條第3項顯有錯誤，符合「適用法規顯有錯誤」之再審事由云云。惟查，原確定判決係斟酌全辯論意旨，本於其職權，依卷附事證論述系爭契約性質為委任與承攬之混合契約，二者成分相互影響難以區分，應適用民法委任之規定，因屬繼續性契約，兩造均已開始履行，當事人原則上僅能行使終止權，再審原告未說明有何得例外行使解除權之事由，解除契約於法無據，系爭契約未經合法解除，而駁回再審原告先位之訴；又系爭契約係約定於簽訂日即應支付一半之服務費用150萬元，簽立系爭契約之目的實係欲借重再審被告過往之經歷人脈與溝通協調能力，以取得系爭委託案之開發許可，參酌兩造對話紀錄，無從認為再審被告違背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延宕原因難認係可歸責於再審被告所致，終止契約僅使系爭契約向將來失效，對原已受領 150萬元不生影響，再審被告已投入相當心力時間履行契約處理事務，不構成不當得利等情，而駁回再審原告備位之訴。前程序第二審法院係本於依卷附事證所確定之事實作成前述法律上判斷，並無再審原告所指上開消極不適用法規或積極適用法規顯有錯誤之情事。再審原告係以其自行主張之事實，指摘前程序第二審法院就事實認定、證據取捨、法律適用有所不當，泛指為適用法規顯有錯誤云云，顯均與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款之再審事由不符，自無可採。　㈡關於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2款之再審事由：　⒈按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2款所謂判決理由與主文顯有矛盾，係指判決依據當事人主張之事實，認定其請求或對造抗辯為有理由或無理由，而於主文為相反之諭示，且其矛盾為顯然者而言。　⒉查原確定判決主文為：「(第1項)原判決廢棄。(第2項)被上訴人在第一審先、備位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係就再審原告所提先、備位之訴均認定為無理由而駁回再審原告訴訟上請求之判決。依原確定判決之記載，再審原告於先位之訴係主張解除系爭契約，依民法第259條第2款、第179條規定請求再審被告給付150萬元本息，於備位之訴則係主張終止契約，依民法第548條、第549條、第179條、第229條第 2項規定請求再審被告給付150萬元本息。而原確定判決認定系爭契約乃委任與承攬混合成之無名勞務契約。就先位請求部分，認定系爭契約未經合法解除，故就第一審判決廢棄改判駁回先位之訴。就備位請求部分，認定本件延宕難認係可歸責於再審被告所致，終止契約僅使系爭契約向將來失效，再審被告已投入相當心力時間履行契約處理事務，受領150 萬元不構成不當得利，而駁回備位之訴。是以，原確定判決所載理由確實係表達再審原告之先、備位之請求均無理由，與主文顯然並無任何矛盾。再審原告主張原確定判決既認應依委任關係處理，且稱150萬元給付於法律上與企畫書編製完成不具對價關係，則再審被告於系爭契約終止後更無權保有報酬，故有「判決理由與主文顯有矛盾」再審事由云云，僅係擇取判決理由片段文字斷章取義而自為利己之解釋，執為再審事由云云，要無可採。　㈢關於民事訴訟法第497條之再審事由：　⒈按不得上訴於第三審法院之事件，其經第二審確定之判決，如就足影響於判決之重要證物漏未斟酌者，固得依民事訴訟法第497條規定，提起再審之訴。惟所謂就足影響於判決之重要證物漏未斟酌之情形，係指第二審言詞辯論終結前，已經存在並已為聲明之證物，而第二審並未認為不必要而仍忽略證據聲明未為調查，或已為調查而未就其調查之結果予以判斷，且以該證物足以動搖原確定判決之基礎者為限。若於判決理由項下說明無調查之必要，或縱經斟酌亦不足以影響判決基礎之意見，即與漏未斟酌有間，不得據為本條所定之再審事由。　　　　⒉再審原告雖以於前程序第二審所提兩造間通訊軟體對話紀錄（被上證3）為證，於其中摘錄兩造如附表所示對話內容，及前程序第二審113年1月19日準備程序筆錄記載再審被告自承「(問：與建築師共同會勘、規劃，應於系爭契約之哪一階段進行？)是在第一階段期間應該要完成的工作…在企劃書完成前確實要完成與建築師共同會勘的工作」、「…有找邱明民教授協助，請他提供圖說，但沒有與邱明民教授一同至現場會勘，只有請邱明民提供圖說」、「(問：邱明民是否為建築師？)…他並不是建築師」等語，指摘原確定判決對前述有利再審原告之重要證物已為調查卻未為判斷，構成民事訴訟法第497條再審事由等情。然觀察前述對話及筆錄之文字內容，無從認為足以動搖原確定判決之基礎。附表所示對話訊息編號1，原確定判決已有論及（即附件編號1），且於理由中敘明：依兩造諸多對話，再審被告抗辯再審原告對企畫書之修正毫無定見、態度反覆且未提出具體、特定、客觀意見等節，並非無據，參酌證人即時任優人神鼓執行長王騰崇之證詞，亦見再審原告就系爭委託案欲合作對象始終無法確定，相關配套規劃未明，難以就企畫書修正內容提出明確指示，系爭契約未能按原預定工作期程辦理，實難認係可歸責於再審被告之事由所致，而終止契約僅使系爭契約向將來失其效力，再審被告已投入相當心力、時間履行契約及為之處理相關事務，受領150萬元不構成不當得利等情，而駁回再審原告之請求（見原確定判決理由五、㈢4.），另於理由末段載有「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表明已就兩造所提全部攻擊防禦方法及證據為完全之審理及斟酌，僅對判決結果不生影響者未逐一論列而已。是以，原確定判決已於判決理由項下說明縱經斟酌亦不足以影響判決基礎之意見，即與漏未斟酌有間，再審原告上開所指自不符民事訴訟法第497條所定之再審事由。　　　　　五、從而，再審原告依民事訴訟法第496條第1項第1款、第2款、第497條規定，提起本件再審之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六、據上論結，本件再審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民事第十九庭　　　　　　　　　　　　審判長法　官　魏麗娟　　　　　　　　　　　　　　　法　官　吳靜怡　　　　　　　　　　　　　　　法　官　張婷妮　附表：日期訊息內容 1 106年4月20日林岳昇：「李老師鈞鑒，要請您盡快與我們會商『合作案』相關事宜，第一是delay太久的問題；我們後續能否繼續合作，需要深入探討時間點的搭配；並簽訂備忘錄作為合約附件。第二是興辦事業企畫書內缺少了~時程表、實施計畫、法規對應…等；再請您撥冗了，謝謝」 106年4月20日李斌：「好喔」 2 106年6月4日林岳昇：「李老師，想跟您請教；案子若一啟動，要忙的事情非常多，協調很多事情、開記者會…等，您在金門有辦法處理嗎？再者您現在公務員的身分…沒有關係嗎？」 106年6月12日李斌：「可以的，這是好事，定要支持。」 3 106年6月20日林岳昇：「李老師，您何時返台；我們談一下進度及細節。」 106年6月20日李斌：「好，我來安排時間」 4 106年7月21日林岳昇：「老師，企劃書再請您調整喔…」 106年7月21日李斌：「好喔！」 5 106年8月8日林岳昇：「老師，進度如何」 106年8月9日李斌：「再一個禮拜規劃書就好了！」 6 106年8月23日林岳昇：「李老師，完成多少了呀」 106年8月24日李斌：「快完成了」 7 109年11月3日李斌：「嗯嗯！先來查查法規。」 8 109年11月7日林岳昇：「老師，查的如何了呢？」 9 109年11月10日林岳昇：「李老師，目前進度如何了呢？」 109年11月12日林岳昇：「李老師，若沒有時間處理我們委託的案子，我們可談解約事宜；不然一直擱著也不是辦法！時間久了大家傷了和氣又傷了感情就不好了，我還是十分珍惜我們的友誼(我必須跟您強調，上次的交付充其量只能算是草稿或初稿，跟我們彼此的書面約定仍相差甚遠，您可仔細看一下合約！)」 109年11月15日林岳昇：「李老師鈞鑒，您預計何時要將合約上的內容撰寫交付…」 109年11月15日林岳昇：「希望您給一個具體的答案，若無法履約，也請給個說法，並提出解決方案！」 109年11月21日林岳昇：「請問您要什麼時候交稿？」 109年11月22日林岳昇：「請李老師儘速回覆交稿時間」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不得上訴。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書記官　張英彥

2025-01-22

TPHV-113-再易-76-20250122-2

消上

臺灣高等法院

損害賠償等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裁定 112年度消上字第1號上訴人君邑建設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徐雅惠訴訟代理人陽文瑜律師被上訴人倪冬梅姚泰郎共同訴訟代理人蘇三榮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等事件，因事實尚有欠明瞭之處，應命再開言詞辯論，並續行準備程序，特此裁定。中華民國 114 年 1 月 21 日民事第十九庭審判長法官魏麗娟法官吳靜怡法官張婷妮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不得抗告。中華民國 114 年 1 月 21 日書記官張英彥

2025-01-21

TPHV-112-消上-1-20250121-1

上

臺灣高等法院

返還不當得利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裁定 112年度上字第499號上訴人金家蓁（即金玉盛之承受訴訟人）金沛瀠（即金玉盛之承受訴訟人）金妤鳳（即金玉盛之承受訴訟人）視同上訴人金淑媛（即金玉盛之承受訴訟人）被上訴人金宏昌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不當得利事件，上訴人（含視同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3年11月6日本院112年度上字第499號第二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第三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理　由一、按第二審上訴不合程式或有其他不合法之情形而可以補正者，原第一審法院應定期間命其補正，如不於期間內補正，應以裁定駁回之，此觀民事訴訟法第442條第2項之規定即明。上開規定依同法第481條規定，於第三審程序準用之。二、經查，上訴人（含視同上訴人，下同）不服本院112年度上字第499號第二審判決，提起第三審上訴，未據繳納第三審裁判費，亦未提出委任律師或具律師資格之關係人為訴訟代理人之委任書，經本院於民國113年12月4日裁定命上訴人於收受該裁定正本之日起10日內，補繳第三審裁判費新臺幣2 萬9,566元及提出上開委任書，該裁定業於113年12月13日送達上訴人，有送達證書、公示送達公告等件可稽（本院卷三第357至369頁），然上訴人逾期未補正，有本院裁判費或訴狀查詢表、答詢表等件可稽（本院卷三第374至384頁），是本件上訴不合法，應予駁回。三、據上論結，本件上訴不合法，爰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0　　日　　　　　　　　　民事第十九庭　　　　　　　　　　　　審判長法　官　　魏麗娟　　　　　　　　　　　　　　　法　官　　張婷妮　　　　　　　　　　　　　　　法　官　　林哲賢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裁定，應於收受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並應繳納抗告費新臺幣1500元。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0　　日　　　　　　　　　　　　　　　　　　　　　　　　　　　　　書記官　　陳盈真

2025-01-20

TPHV-112-上-499-20250120-5

保險上

臺灣高等法院

給付保險金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裁定 112年度保險上字第8號聲明人即上訴人范蕙蕙上列聲明人因與被上訴人國泰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第一金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南山人壽保險股份有限公司間請求給付保險金事件，聲明承受訴訟，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本件應由范蕙蕙本人承受並續行訴訟。　　　理　由一、按當事人之法定代理人其代理權消滅者，應由取得訴訟能力之本人承受訴訟，此觀民事訴訟法第170條之規定自明。二、本件聲明人范蕙蕙（民國00年0月00日生）於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後，業已成年，原法定代理人陳霈琳之代理權消滅，其具狀聲明承受訴訟，核無不合。爰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6　　日　　　　　　　　　民事第十九庭　　　　　　　　　　　　審判長法　官　魏麗娟　　　　　　　　　　　　　　　法　官　吳靜怡　　　　　　　　　　　　　　　法　官　張婷妮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裁定，應於收受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並應繳納抗告費新臺幣1500元。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6　　日　　　　　　　　　　　　　　　書記官　張英彥

2025-01-16

TPHV-112-保險上-8-20250116-3

上國易

臺灣高等法院

國家賠償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國易字第11號上訴人新竹縣竹北地政事務所法定代理人陳富源訴訟代理人饒斯棋律師羅偉恆律師備位被告財政部國有財產署法定代理人曾國基訴訟代理人林彥宏複代理人彭成青律師被上訴人旭陽育樂事業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林秀貞訴訟代理人王銘勇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國家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年11 月10日臺灣新竹地方法院112年度國字第8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3年12月11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被上訴人主張：伊為經營高爾夫球場，於民國91年1月2日以每平方公尺新臺幣（下同）1,100元之價格，向財政部國有財產署中區分署（改制前為財政部國有財產局臺灣中區辦事處新竹分處，下稱國有財產署）購買包含新竹縣○○鎮○○段00 0○000○000○000地號（下分稱地號，834及844地號合稱系爭土地）在內共13筆土地，834地號價金1,161,600元，844地號價金182,600元，並於91年3月5日以買賣為原因登記取得含系爭土地在內13筆土地全部所有權，領得所有權狀。教育部體育署為調查國內各高爾夫球場相關資訊，請新竹縣政府函請伊報送球場資料，伊依新竹縣政府指示欲釐清球場面積而向上訴人辦理面積更正事宜，上訴人於111年7月20日召開「○○鎮○○段000、000、000、000地號土地面積疑義說明會」 (下稱疑義說明會)，陳稱系爭土地因訂圖錯誤而與829、836 地號重複登錄(即834地號土地位置與829地號土地部分重疊而重複登錄，844地號土地位置與836地號土地部分重疊而重複登錄)，將辦理系爭土地截止登載等情，且於111年7月28 日撤銷系爭土地之登記。而地籍測量為土地登記前之必要行為，上訴人自承訂圖錯誤，可知係因前次測量時疏未訂正地籍圖，致嗣後測量時未發現系爭土地已屬有登記之土地，衍生重複登錄而辦理系爭土地所有權第一次登記及發給所有權狀，顯有過失。上訴人造成登記錯誤情形，伊相信土地登記而認系爭土地存在，向國有財產署購買及辦畢所有權移轉登記，現卻遭上訴人撤銷登記，使伊受有損害，爰依土地法第 68條第1項、國家賠償法第2條第2項規定提起先位之訴，請求上訴人給付伊134萬4,2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倘鈞院認上訴人並無給付義務、先位之訴無理由，則伊以國有財產署為備位被告（以下就國有財產署稱備位被告），主張備位被告售讓系爭土地構成給付不能，依民法第256條規定解除契約，並依民法第2 59條或第266條規定提起備位之訴，請求備位被告返還已受領價金134萬4,2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算之法定遲延利息（原審為先位之訴全部勝訴之判決，並為供擔保准免假執行之宣告。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備位之訴隨同移審）。於本院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二、上訴人則以：系爭土地位置與829、836地號土地有部分重疊情事，伊遂於111年7月20日召開疑義說明會，並於111年7月 28日撤銷系爭土地之登記。土地法第68條第1項所稱之登記錯誤，係指登記事項與登記原因證明文件所載之內容不符而言，本件係因早期就地籍圖以圖紙管理，尚未以電腦數值化管理前，僅能以人工方式在地籍圖上訂正地籍線，致生訂圖錯誤，與土地登記有無錯誤或遺漏無關，自非登記錯誤遺漏或虛偽，即無土地法第68條之適用，伊亦無因故意過失造成被上訴人損害。國有財產署為標售機關，自應詳細查對產籍資料，若有落實標售前作業程序，應可避免一地重複標售致損害他人權益，被上訴人與國有財產署就系爭土地之買賣，係以自始客觀不能之給付為標的而屬無效，被上訴人應先向國有財產署請求返還價金後即無損害，而非先要求伊負損害賠償責任。退步言，此損害至遲於84年登記或91年買受時即已發生，迄被上訴人就本件起訴時，請求權已罹於5年時效而消滅等語，資為抗辯。於本院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於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聲請均駁回。三、備位被告則以：系爭土地於84年間早經土地登記主管機關即上訴人合法登記並核發土地所有權狀。土地登記有公示力、公信力及推定力，伊與被上訴人就系爭土地之買賣，有上訴人核發之土地謄本等登記文書為據，買賣雙方均係善意信賴登記外觀並為買賣移轉登記，實難認係以自始不能之給付為交易標的。伊並不知重複登錄之錯誤存在，系爭土地遭撤銷登記乃不可歸責於伊，被上訴人就系爭土地解除買賣契約，請求伊返還系爭土地之價金，顯無理由等語，資為抗辯。於本院答辯聲明：被上訴人於第一審備位之訴駁回。四、兩造不爭執之事項（見本院第293至294頁準備程序筆錄，並依判決格式增刪修改文句）：　㈠備位被告於80年1月15日提出未登記土地複丈申請，上訴人測量後，辦理829地號土地之第一次登記。備位被告於80年1月 26日提出未登記土地複丈申請，上訴人測量後，辦理834地號土地、836地號土地之第一次登記。備位被告於84年8月14 日提出未登記土地複丈申請，上訴人測量後，辦理844地號土地之第一次登記。834地號係於84年3月27日辦妥第一次登記，面積1,056平方公尺，844地號係於84年9月12日辦妥第一次登記，面積166平方公尺。系爭土地之第一次登記均登記為中華民國所有，備位被告為管理機關。　㈡被上訴人於91年1月2日以每平方公尺1,100元之價格向備位被告購買包含系爭土地在內共13筆土地，並於91年3月5日以買賣為原因辦竣所有權移轉登記，領得系爭土地之所有權狀。系爭834地號土地之價款為1,161,600元，844地號土地之價款為182,600元，被上訴人已繳清價款予備位被告。　㈢上訴人於111年7月20日召開疑義說明會，以「829地號於80年第一次登記，因訂圖錯誤，834地號於84年重複登錄，836地號於80年(按：應係84年3月)第一次登記，因訂圖錯誤，844 地號於84年重複登錄」為由，表示將依規辦理834及844地號土地（即系爭土地）截止記載。上訴人已於111年7月28日就系爭土地辦理撤銷登記。　　五、得心證之理由：　　上訴人係對原審就先位之訴所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不服提起上訴，兩造間先位之訴爭點為：㈠上訴人辦理系爭土地之第一次登記，嗣後以訂圖錯誤致重複登錄等理由辦理系爭土地撤銷登記，是否屬土地法68條第1項「登記錯誤」？㈡被上訴人依土地法第68條第1項、國家賠償法第2條第2項規定，請求上訴人給付134萬4,200元及遲延利息，有無理由？是否已罹於時效？茲析述如下：　㈠按因登記錯誤遺漏或虛偽致受損害者，由該地政機關負損害賠償責任。但該地政機關證明其原因應歸責於受害人時，不在此限。土地法第68條第1項定有明文。因登記錯誤遺漏或虛偽致受損害者，除非該地政機關能證明其原因應歸責於受害人，否則即應負損害賠償責任，不以登記人員有故意或過失為要件（最高法院民事大法庭110年度台上大字第3017號裁定意旨參照）。土地法關於土地地籍之管理，採強制登記原則，賦予登記事項有絕對效力，且地政機關負實質審查責任，此觀土地法第72條、第43條及土地登記規則第55條至第 57條等規定即明。土地法第68條第1項前段規定，乃以貫徹土地登記之公示性及公信力，並保護權利人之權利與維持交易安全為規範目的。該規定文義既未明示以登記人員之故意或過失為要件，原則上自應由地政機關就登記不實之結果，負無過失之賠償責任，且不以該不實登記是否因受害人以外之第三人行為所致，而有不同（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2 526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上訴人辦理第一次登記，嗣後以訂圖錯誤致重複登錄等理由辦理撤銷登記，係屬土地法68條第1項之登記錯誤：　　⒈按土地之登記準確與否，影響人民之權益至鉅，地政機關自應慎重從事。土地法第68條第1項前段規定，旨在保護土地權利人並兼顧交易安全，其適用範圍自非以土地登記規則第13條所指情形為限，該條規定應僅屬例示（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1119號判決意旨參照）。土地法第68 條第1項規定旨在貫徹土地登記之公信力，以保護土地權利人並兼顧交易安全。所稱「登記錯誤」，不應以土地登記規則第13條所指「登記事項與登記原因證明文件所載之內容不符者」為限，茍地政機關於地籍測量時有錯誤，致依據該測量成果而辦理之土地登記亦產生錯誤，縱嗣後之登記階段完全依測量結果辦理而無錯誤，但作為前提之測量結果，及最後登記之結果均有錯誤，對於信賴土地登記而受損害之人民，仍應認係登記錯誤（最高法院106年度台上字第2938號判決意旨、110年度台上字第2526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查上訴人係於80年5月2日辦理829地號第一次登記、記載面積4,240平方公尺，於84年3月27日辦理834地號第一次登記、記載面積1,056平方公尺；於84年3月27日辦理836地號第一次登記、記載面積905平方公尺，於84年9月12日辦理844地號第一次登記、記載面積166平方公尺等情，有上訴人提供之土地登記簿影本可稽（見原審卷第163、167、 165、169頁），對照兩造不爭執事項第一點及上訴人所提申請書等文件（見本院卷第201至220頁），可知係因備位被告陸續提出未登記土地複丈申請，上訴人辦理測量登記，陸續登錄前述4筆地號、辦理第一次登記，均登記為國有土地、發給所有權狀且由備位被告管理。上訴人係先完成829地號第一次登記，其後辦理系爭834地號第一次登記；先完成836地號第一次登記，其後辦理系爭844地號第一次登記。然實際上，834地號坐落位置與829地號範圍部分重疊（829地號面積較大），844地號坐落位置與836地號範圍部分重疊（836地號面積較大），乃上訴人自承（見本院卷第145頁），而有一地重複登錄為不同地號之錯誤，且上訴人陳稱係因「訂圖錯誤」所致。　　　　　　⒊備位被告於91年間將包含系爭土地在內共13筆土地售予被上訴人，被上訴人已繳清價款予備位被告，於91年3月5日辦竣所有權移轉登記且領得所有權狀，有權狀影本可稽（見原審卷第31、33頁），兩造對此亦不爭執（見不爭執事項第二點）。嗣因教育部體育署為調查國內各高爾夫球場相關資訊，請新竹縣政府函請被上訴人報送球場資料，在釐清球場面積過程中，上訴人於111年7月20日召開疑義說明會，以系爭土地係重複登錄為由表示將截止記載，且於 111年7月28日就系爭土地辦理撤銷登記等情，有教育部體育署111年3月1日函、新竹縣政府教育局111年3月9日函、新竹縣政府111年5月2日函、上訴人於111年7月20日函送之疑義說明會會議紀錄、系爭土地異動索引、上訴人於11 2年8月8日函送之撤銷登記相關資料可憑（見原審卷第35 至51頁、第93至226頁）。依前述文書資料可知，被上訴人係受主管機關之要求而向上訴人申請辦理面積更正事宜，上訴人於比對土地複丈圖及地籍原圖後，發現以往訂圖錯誤，834地號於84年重複登錄於829地號，844地號於84 年重複登錄於836地號，致生圖簿面積不符情形，擬就系爭土地依土地登記規則第144條及地籍測量實施規則第232 條規定辦理塗銷及更正（見原審卷第159頁審查報告表），上訴人進而以「重複登錄」為由，將系爭土地辦理撤銷登記(撤銷第一次登記)，有撤銷登記申請書可參（見原審卷第145頁）。上訴人既稱係因自身訂圖錯誤所致，足徵係於辦理地籍測量暨第一次登記過程中造成一地重複登錄狀態，故援引上述法規將系爭土地逕為撤銷登記。經撤銷登記之結果，形同將系爭土地第一次登記及被上訴人之所有權登記均塗銷。　　⒋上訴人援引土地登記規則第13條，主張本件係訂圖錯誤，即早期地籍圖皆以圖紙管理，地籍圖尚未全面電腦化管理前，土地經新登錄等原因致地籍線變更，須以人工在地籍圖上訂正地籍線，使圖籍與登記狀態符合，因地籍線非常細緻，稍有不慎即可能造成訂圖錯誤，不屬土地法第68條第1項所謂「登記錯誤遺漏或虛偽」範圍云云。惟土地法第68條第1項所定之登記錯誤，不以土地登記規則第13條所指「登記事項與登記原因證明文件所載之內容不符」為限。上訴人就未登記土地辦理測量暨新登錄事宜，依系爭土地辦理第一次登記時之地籍測量實施規則第237條規定「測量登記完竣地區內之未登記土地，其於辦理土地第一次登記前，應測繪於各該地段之地籍圖內，並編定地號。其有新增圖幅時，應與原地籍圖幅連接編號，並用紅色線拼接於地籍接合圖及一覽圖內」，上訴人應將地籍測量之結果(例如新登錄土地之地籍線)繪於地籍圖內，如在前次測量登記時因疏未訂正地籍圖等原因，致嗣後衍生就同一範圍重複登錄而編訂不同地號，以不同地號為第一次登記且發給不同地號土地權狀，該登記外觀即呈現不同土地之所有權，使土地登記喪失正確性，對於信賴土地登記而受損害之被上訴人而言，自應屬土地法第68條第1項「登記錯誤」之範圍。另參酌上訴人於內部審查報告所引用土地登記規則第144條：「依本規則登記之土地權利，有下列情形之一者，於第三人取得該土地權利之新登記前，登記機關得於報經直轄市或縣(市)地政機關查明核准後塗銷之：純屬登記機關之疏失而錯誤之登記。」及地籍測量實施規則第232條：「已辦地籍測量之地區，發現錯誤，除有下列情形之一者，得由登記機關逕行辦理更正外，應報經直轄市或縣(市)主管機關核准後始得辦理：原測量錯誤純係技術引起。抄錄錯誤。前項第一款所稱原測量錯誤純係技術引起，指原測量錯誤純係觀測、量距、整理原圖、訂正地籍圖或計算面積等錯誤所致，並有原始資料可稽；第二款所稱抄錄錯誤，指錯誤因複丈人員記載之疏忽所引起，並有資料可資核對」，均係出於錯誤方能辦理塗銷或更正，更足徵本件確屬「登記錯誤」，否則上訴人豈能依據上述規定就系爭土地逕為撤銷登記。上訴人主張訂圖錯誤所生重複登錄非屬土地法第68條第1項登記錯誤範圍，自行限縮損害賠償責任範圍云云，自無可採。　㈢被上訴人依土地法第68條第1項規定，請求上訴人給付134萬4 ,200元及遲延利息，應有理由，並無罹於時效：　　　　⒈查被上訴人與備位被告於91年間就系爭土地之買賣，係以上訴人核發之土地登記謄本、地籍圖謄本、土地所有權狀等文書為據，雙方均信賴上訴人所為土地登記外觀，相信 834、844、829、836地號乃4筆不同土地，就包含前述4筆在內共13筆土地締結買賣契約，並以每平方公尺1,100元依登記面積計算價金，經被上訴人付清價金及備位被告辦竣所有權移轉登記，而銀貨兩訖。上訴人嗣後於111年間以發現錯誤為由就系爭土地撤銷登記，然而，被上訴人為承購系爭土地已支付共計134萬4,200元之價金（1161600+ 182600=1344200），系爭土地坐落範圍雖由829、836地號包含在內，但被上訴人於91年間就829、836地號亦已均按登記面積計付價金，就被上訴人而言，係因信賴登記致就系爭土地坐落範圍重複計價而實際上溢付134萬4,200元（支付對價卻未能取得相對應面積土地之真實所有權），則被上訴人主張因信賴登記致受有損害，以134萬4,200元計算為損害額，應屬有據。上揭訂圖錯誤所生重複登錄之登記錯誤，純係因上訴人所致，被上訴人就該登記錯誤並無任何可歸責事由，是依最高法院民事大法庭上述見解，上訴人自應對被上訴人負損害賠償責任。又土地法全文並無要求被害人應先向他人求償無效果時始能援引上開規定求償，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應先向備位被告請求返還價金( 備位被告亦明示拒絕返還價金)，即無損害云云，乃卸責之詞，自不足取。從而，被上訴人依土地法第68條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上訴人賠償其所受損害134萬4,200元，係有理由。上訴人辯稱本件不符土地法第68條第1項要件，被上訴人應先向買賣前手即備位被告請求返還價金，不得逕向伊求償云云，洵屬無據，要無可採。　　⒉另按土地法第68條第1項規定，核係國家賠償法之特別規定，惟土地法就該損害賠償請求權，既未規定其消滅時效期間，應適用國家賠償法第8條第1項規定，即其損害賠償請求權，自請求權人知有損害時起，因2年間不行使而消滅；自損害發生時起，逾5年者亦同。上開規定之2年時效，所謂知有損害時起，參酌同法施行細則第3條之1之規定，係指知有損害之事實及國家賠償責任之原因事實。因土地登記錯誤、遺漏或虛偽而請求國家賠償時，人民不僅必須知悉其受有損害，更須知悉其所受損害係肇因於公務員違法行使公權力，方得開始起算其損害賠償請求權之2年消滅時效。又上開規定之5年時效，固自損害發生時起算，惟基於土地登記之公信力，依土地法所為之登記，縱使有登記無效之原因，在該登記未經依法塗銷以前，原土地登記之效力仍然存在，尚難認損害確已發生（最高法院112 年度台上字第2041號判決意旨參照）。上訴人雖提出時效抗辯，陳稱該損害至遲於84年登記或91年買受時即已發生，被上訴人之請求權已罹於5年時效而消滅等情。惟查，上訴人係於111年7月20日召開疑義說明會，以有訂圖錯誤為由表示將就系爭土地截止記載，且於111年7月28日撤銷系爭土地之登記，則被上訴人係於111年7月28日撤銷登記受通知時，始知悉因登記錯誤致系爭土地遭撤銷登記而受有損害等情事，應堪認定，且系爭土地係於111年7月28日遭撤銷登記，自應於斯時起算請求權時效。被上訴人於11 2年2月2日發函檢附國家賠償請求書，請求上訴人賠償134 萬4,200元及法定利息（見原審卷第21至25頁），經上訴人於112年3月2日函覆拒絕，上訴人於112年5月5日具狀提起本件訴訟（見原審卷第9頁起訴狀），顯然未逾2年之時效期間，被上訴人之請求權並無罹於時效，上訴人所提時效抗辯亦無可採。　　　⒊基上說明，被上訴人援引土地法第68條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上訴人賠償其134萬4,2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訴狀繕本於112年6月2日送達上訴人，見原審卷第5 7頁送達證書）即112年6月3日起至清償日止，按法定利率即週年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土地法第68 條第1項規定為獨立之請求權基礎，被上訴人雖尚有援引國家賠償法第2條第2項規定為相同請求，然被上訴人依土地法第68條第1項規定已可獲全部勝訴判決，本院自無庸再就國家賠償法第2條第2項之法定要件予以論斷。又本院既已認定被上訴人之先位之訴為有理由，則其對備位被告所提備位之訴，即無庸審酌。　　六、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土地法第68條第1項前段規定，請求上訴人給付其134萬4,200元，及自112年6月3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為供擔保准、免假執行之宣告，於法核無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上訴。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結果，爰不予逐一論列，附此敘明。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5　　日　　　　　　　　　民事第十九庭　　　　　　　　　　　　審判長法　官　魏麗娟　　　　　　　　　　　　　　　法　官　吳靜怡　　　　　　　　　　　　　　　法　官　張婷妮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不得上訴。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5　　日　　　　　　　　　　　　　　　書記官　張英彥

2025-01-15

TPHV-113-上國易-11-20250115-1

重上更一

臺灣高等法院

確認信託受益權存在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重上更一字第100號上訴人錢進義訴訟代理人李宗瀚律師被上訴人日景建設開發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黃繼宏訴訟代理人林永瀚律師複代理人蕭佳琦律師被上訴人瑞興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郭釧溥訴訟代理人葉建廷律師陳冠瑋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信託受益權存在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年1月6日臺灣臺北地方法院111年度重訴字第779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經最高法院第1次發回更審，本院於113年12月25 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第二審及發回前第三審訴訟費用，均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上訴人起訴主張：上訴人持對被上訴人日景建設開發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日景公司）之原法院109年度北簡字第13952號勝訴確定判決（下稱系爭確定判決），向原法院民事執行處（下稱執行法院）聲請對日景公司之財產強制執行，經執行法院以109年度司執字第132828號強制執行事件（下稱系爭執行事件）受理，執行法院於民國109年12月4日核發北院忠 109司執丙字第132828號執行命令，在新臺幣（下同）2,550 萬元本息債權及執行費之範圍內，就日景公司對被上訴人瑞興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瑞興銀行，與日景公司合稱被上訴人）之信託受益權債權予以扣押（下稱系爭執行命令），瑞興銀行於109年12月17日具狀聲明異議，執行法院於1 09年12月22日核發北院忠109司執丙字第132828號附條件執行命令（下稱系爭附條件執行命令），瑞興銀行於111年2月 24日以民事陳報狀（下稱系爭陳報狀）稱：「有關日景公司依信託契約可得分配之數額，因其與基地地主間對於利潤分配遲未達成一致協議，是日景公司得請領信託受益權範圍尚無法確定，亦無法對本行請求，故本行暫無法提供日景公司實際得向本行請求之信託受益權債權數額」，惟被上訴人於 106年4月10日分別與訴外人即地主林淑樺、涂梅玉、林品涵、陳品潓（下分別以姓名稱之，合稱林淑樺等4人，與日景公司合稱日景公司等5人）簽訂不動產信託契約（下合稱系爭信託契約），該信託契約所列建案（下稱系爭建案）已取得使用執照，並辦理建物所有權第一次登記完畢，系爭信託契約之信託目的已達，日景公司得行使信託受益權，其數額多寡影響伊對日景公司執行債權餘額1,900萬7,221元本息（下稱系爭執行債權）之受償，伊有確認利益，爰依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強制執行法第120條第2項規定，請求確認日景公司對瑞興銀行有1,900萬7,221元之信託受益權債權存在等語。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本院於112年8月29日以112年度重上字第134號判決（下稱 134號判決）駁回其上訴，上訴人不服，再提起上訴，最高法院於113年2月22日以112年度台上字第2811號判決將134號判決廢棄，發回本院更新審理，並為上訴聲明：㈠原判決廢棄。㈡確認日景公司對瑞興銀行有1,900萬7,221元之信託受益權債權存在。二、日景公司則以：伊對瑞興銀行之信託受益權債權之數額，對上訴人並無任何法律上關係，上訴人為伊之普通債權人，並無優先受償權利，上訴人就系爭執行債權能否受償僅為事實上、經濟上之利害關係，伊未否認系爭執行債權存在，且系爭執行事件已核發系爭附條件執行命令扣押日景公司對瑞興銀行之信託受益權債權，上訴人之私法上地位未有受侵害之危險或不安之狀態存在，亦無從以本件確認判決將其除去，上訴人提起本件訴訟欠缺確認利益，亦不具權利保護之必要。上訴人於109年12月29日收受系爭執行命令，當時已知悉瑞興銀行具狀異議，執行法院再於111年3月11日發函將瑞興銀行109年12月17日聲明異議狀通知上訴人，上訴人於111年 3月21日收受該通知，上訴人遲至111年6月22日始提起本件訴訟，顯已逾強制執行法第120條第2項規定「10日」之法定期限。林淑樺等4人對瑞興銀行得請求之信託受益債權數額不受本件訴訟之既判力所及，本件訴訟並非系爭信託契約第 19條第1項第1款所指「法院終局確定判決」，日景公司等5 人對於信託財產分配數額之爭議仍存在，至今未能達成書面協議，亦無信託財產分配之法院終局確定判決，系爭建案雖已完工並達交屋狀態，僅係信託目的完成，系爭信託契約第 18條第1項約定信託目的完成時，應依該信託契約第19條第1 項約定辦理，故信託目的完成並非信託受益權當然發生，系爭信託契約第19條第1項第1款所約定信託受益權之停止條件尚未成就。強制執行法第120條第2項訴訟係為解決執行債務人對第三人之債權是否存在或其數額之爭議，上訴人不應逕以其未受償之系爭執行債權主張為日景公司對瑞興銀行之信託受益權債權等語，資為抗辯。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三、瑞興銀行則以：日景公司對於系爭執行債權不爭執，本件訴訟之結果至多僅影響上訴人對於日景公司之系爭執行債權於事實上是否能獲得受償。日景公司等5人無法依系爭信託契約所附「合建分售契約書」（下合稱系爭合建契約）辦理信託財產之分配，依系爭信託契約第19條第1項第1款約定，須由日景公司等5人就信託財產分配達成書面協議或提起信託財產分配訴訟並取得確定終局判決，始能確認日景公司得受分配之信託財產。林淑樺等4人非本件訴訟之當事人，本件訴訟對於林淑樺等4人均無既判力或爭點效之適用，上訴人提起本件訴訟欠缺確認利益，且無權利保護之必要。再者，信託法第17條第1項規定，受益人因信託之成立而享有信託利益。但信託行為另有訂定者，從其所定。依系爭信託契約第19條第1項第1款及第2項約定，日景公司之信託受益權係以日景公司等5人依該信託契約之約定，給付相關稅費、信託報酬及清償一切債務，且未經瑞興銀行信託部處分信託財產予以抵償，並確定日景公司及林淑樺等4人間就信託財產之分配方式為停止條件，上開約款即屬信託法第17條第1項但書規定之情形。系爭信託契約之信託專戶（下稱系爭信託專戶）内信託財產餘額經伊結算至113年10月10日止為3,755 萬5,649元，而林品涵以日景公司為被告，提起履行契約（指系爭合建契約）之訴，經原法院於113年8月16日以111年度重訴字第913號判決（下稱913號判決）命日景公司應給付林品涵3,843萬元本息，已逾上開信託財產餘額，依上訴人所述，日景公司即不得再受分配信託財產，顯見日景公司與林淑樺等4人之另案訴訟【即下列四之㈢、㈣、㈤】無法直接據以計算日景公司得受分配之信託財產。又系爭信託契約屬自益信託，日景公司等5人均為該信託契約之受益人，系爭信託專戶内信託財產為日景公司等5人共有，如日景公司等5人就信託財產之分配發生爭議，應提起信託財產分配訴訟，並取得拘束日景公司等5人之法院終局確定判決，伊始得依該確定判決辦理信託財產之分配事宜等語，資為抗辯。答辯聲明：上訴駁回。四、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林淑樺等4人與被上訴人於106年4月10日分別簽立系爭信託契約書，並約定日景公司等5人為系爭信託契約之委託人及受益人，瑞興銀行信託部為受託人，瑞興銀行營業部及訴外人合眾建築經理股份有限公司為信託關係人。系爭建案於110 年4月14日取得使用執照，並辦理建物所有權第一次登記。　㈡日景公司積欠上訴人2,550萬元本息未還，上訴人持系爭確定判決向執行法院聲請強制執行日景公司之財產，經執行法院以系爭執行事件受理，執行法院於109年12月4日核發系爭執行命令，瑞興銀行於109年12月17日具狀聲明異議，執行法院於109年12月22日核發系爭附條件執行命令，瑞興銀行於1 11年2月24日提出系爭陳報狀，執行法院於111年3月11日發函將瑞興銀行109年12月17日聲明異議狀通知上訴人。　㈢上訴人以日景公司、林淑樺為被告，提起確認日景公司對林淑樺有2,400萬元債權存在之訴，經臺灣新北地方法院於111 年1月7日以110年度訴字第797號判決（下稱797號判決）上訴人敗訴，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經本院111年10月4日以 111年度重上字第219號判決（下稱219號判決）將797號判決廢棄，改判確認日景公司對林淑樺於105年4月簽立之合建分售契約書2,400萬元債權存在，日景公司不服，提起上訴，最高法院於112年3月30日以112年度台上字第633號判決將21 9號判決廢棄，發回本院更新審理。本院於113年3月27日以1 12年度重上更一字第59號判決（下稱59號判決）駁回上訴人之訴，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最高法院於113年8月22日以 113年度台上字第1406號裁定駁回上訴人之上訴而告確定。　㈣涂梅玉、陳品潓以日景公司為被告，提起履行契約之訴，上訴人以有法律上利害關係原因，聲請參加訴訟，經原法院於 111年12月28日以111年度重訴字第798號裁定駁回上訴人之訴訟參加，上訴人不服，提起抗告，經本院於112年5月19日以112年度抗字第166號裁定駁回上訴人之抗告，111年度重訴字第798號目前仍在原法院審理中。　㈤林品涵以日景公司為被告，提起履行契約之訴，經原法院以1 11年度重訴字第913號審理，上訴人以有法律上利害關係原因，聲請參加訴訟，經原法院於111年12月2日以111年度重訴字第913號裁定（下稱913號裁定）駁回上訴人之訴訟參加，上訴人不服，提起抗告，經本院於112年4月6日以112年度抗字第45號裁定將913號裁定廢棄，發回原法院更新審理。原法院於113年8月16日以913號判決日景公司應給付林品涵3 ,843萬元，及自111年4月9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日景公司未提上訴而告確定。　㈥系爭信託專戶内信託財產餘額經瑞興銀行結算至113年10月10 日止為3,755萬5,649元。五、得心證之理由：　㈠上訴人提起本件訴訟，有無確認利益及權利保護之必要？　⒈按確認法律關係之訴，非原告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者，不得提起之，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所謂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係指因法律關係之存否不明確，致原告在私法上之地位有受侵害之危險，而此項危險得以對於被告之確認判決除去之者而言，故確認法律關係成立或不成立之訴，苟具備前開要件，即堪認有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最高法院42年台上字第1031號判例意旨參照）。次按權利保護要件中之關於訴訟標的之法律關係之要件，與關於當事人適格之要件不同，前者屬於實體上權利保護要件，即所主張之法律關係存否之問題，後者屬於訴訟上權利保護要件，即就所主張之法律關係有無為訴訟之權能之問題（最高法院75年度台上字第1477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上訴人主張：系爭建案已取得使用執照，並辦理建物所有權第一次登記完畢，系爭信託契約之信託目的已達，日景公司得行使信託受益權，其數額多寡影響系爭執行債權之受償，伊有確認利益，爰依強制執行法第120條第2項規定，請求確認日景公司對瑞興銀行有1,900萬7,221元之信託受益權債權存在等情，為被上訴人所否認，則日景公司對瑞興銀行是否有信託受益權債權存在及該債權數額均不明確，致上訴人之私法上地位有受侵害之危險，而得以確認判決除去，揆諸首揭說明，上訴人提起本件確認之訴，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及權利保護之必要，是被上訴人辯稱：上訴人提起本件訴訟欠缺確認利益及權利保護之必要云云，要無可取。　㈡上訴人依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強制執行法第120條第2 項規定，請求確認日景公司對瑞興銀行有1,900萬7,221元之信託受益權債權存在，有無理由？　⒈按第三人依民事訴訟法第119條第1項規定聲明異議者，執行法院應通知債權人。債權人對於第三人之聲明異議認為不實時，得於收受前項通知後10日內向管轄法院提起訴訟，並應向執行法院為起訴之證明及將訴訟告知債務人。債權人未於前項規定期間內為起訴之證明者，執行法院得依第三人之聲請，撤銷所發執行命令，強制執行法第120條第1項至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該條立法理由記載：「債權人認為第三人聲明不實時，本條僅規定其得向管轄法院起訴，而未規定其起訴及應向執行法院為起訴證明之期限，以及未於期限內為起訴證明之失權效果。致實務上常有債權人收受通知後，既不對第三人起訴，亦不聲請撤銷執行命令，任令執行程序懸延，有損第三人權益。爰於原規定增列債權人起訴及為起訴證明期限之規定，並移列第2項。另增第3項之規定，以保護第三人之利益」。　⒉經查，執行法院於109年12月22日核發系爭附條件執行命令，瑞興銀行於111年2月24日提出系爭陳報狀，執行法院於111 年3月11日發函將瑞興銀行109年12月17日聲明異議狀通知上訴人，上訴人於111年3月21日收受上開函文（重訴卷第23至 25頁），依首揭規定，上訴人應於111年3月31日前依強制執行法第120條第2項規定提起訴訟，然上訴人遲至111年6月22 日始提起本件訴訟（重訴卷第11頁），顯逾強制執行法第12 0條第2項所定10日期限，瑞興銀行本得依強制執行法第120 條第3項規定聲請撤銷系爭附條件執行命令，然上開規定僅係保護瑞興銀行之利益，而未使上訴人發生失權之效果，上訴人仍得依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強制執行法第120條第2項規定提起本件訴訟，故日景公司辯稱：上訴人提起本件訴訟已逾強制執行法第120條第2項規定之10日法定期限等語，並不影響本件判斷結果，先予敘明。　⒊按受益人因信託之成立而享有信託利益。但信託行為另有訂定者，從其所定。受益人得拋棄其享有信託利益之權利，信託法第17條第1、2項定有明文。該條立法理由記載略以：「信託之受益人有別於民法上第三人利益契約之受益人，毋庸為享受利益之意思表示，故除信託行為另有訂定者，從其所定外，於信託成立時，即當然享有信託利益」，可知信託成立時，信託人原則上享有信託利益，若是雙方另有訂定者，則從其約定。經查，系爭信託契約第18條第1項約定：「本契約因信託目的已完成【乙方（即日景公司，下同）就建物已完工並達交屋狀態時】或信託目的無法完成【本契約第2 條第4項所定『特定事由』發生時】而消滅，並應依第19條第1 項之約定辦理」（重訴卷第195、237、279、323頁），故系爭信託契約第19條第1項約定屬於信託法第17條第1項但書規定之情形，系爭信託專戶內信託財產之分配原則與生效時點，應依系爭信託契約第19條第1項約定處理。　⒋次查，系爭信託契約第19條第1項第1款約定：「信託關係因信託目的已完成而消滅時，丙方（指瑞興銀行信託部，下同）應依本專案之合建契約約定及依乙方書面指示（不動產或銷售款項依原合建契約書協議分配方式辦理，若有變動甲（指地主林淑樺等4人，下同）、乙方應提供當時最新協議之不動產分配或銷售款項協議書件資料於丙方），經戊方（指瑞興銀行營業部，下同）同意後將信託財產返還甲方、乙方及甲、乙方指定之人。如本專案之合建契約書未明確約定分配方式或甲、乙雙方對分配方式如有爭議者，應由甲、乙方另行書面協議或依『法院終局確定判決』辦理」（重訴卷第19 6、238、280、324頁），又日景公司抗辯伊與林淑樺等4人對於信託財產分配之爭議仍存在，至今未能達成書面協議，亦無信託財產分配之法院終局確定判決等語，為上訴人所不爭，依上開約定，日景公司等5人對於信託財產之分配既有爭執，林淑樺等4人與日景公司復未能達成書面協議，只能以林淑樺等4人與日景公司為當事人提起信託財產分配訴訟，並取得法院終局確定判決，瑞興銀行始能依該法院確定判決辦理信託財產之分配事宜。　⒌上訴人雖主張：依上開四之㈢、㈣、㈤所示訴訟之結果，即可計算出日景公司得受分配之信託財產云云。然查，913號判決命日景公司應給付林品涵3,843萬元本息（本院卷第323頁），依上開四之㈥所示，系爭信託專戶内信託財產餘額經瑞興銀行結算至113年10月10日止為3,755萬5,649元，倘依上訴人所述，日景公司依913號確定判決應給付林品涵之款項已逾系爭信託專戶内信託財產餘額，日景公司不得再受分配信託財產。再者，系爭合建契約（重訴卷第215至224、257至2 66、299至308、343至352頁）均未提及信託財產分配相關事宜，上開四之㈢、㈣、㈤所示訴訟均非由林淑樺等4人與日景公司依系爭信託契約第19條第1項第1款提起信託財產分配訴訟，林淑樺等4人亦不受本件訴訟之既判力所及，故本件訴訟即非信託契約第19條第1項第1款約定之「法院終局確定判決」，上訴人前開主張，要無可取。　⒍系爭信託契約第19條第2項約定：「甲、乙方未依本契約約定支付相關稅費、信託報酬及清償一切債務前，丙方得拒絕返還信託財產，並得處分信託財產抵償之，甲、乙方不得異議」（重訴卷第197、239、281、325頁），則信託目的完成時（即系爭建物取得使用執照，並辦理建物所有權第一次登記完畢），信託關係固然消滅，然林淑樺等4人與日景公司請求瑞興銀行返還信託財產時，除取得日景公司等5人書面協議或法院終局確定判決以外，另應俟其等償付相關稅費、信託報酬及一切債務，方得確定日景公司等5人各自得向瑞興銀行請求之信託受益權債權，上訴人逕以系爭執行債權認定為日景公司對瑞興銀行有1,900萬7,221元之信託受益權債權，核屬無據。　⒎綜上，日景公司等5人對於信託財產之分配迄今未能達成書面協議，且林淑樺等4人與日景公司復未提起信託財產分配訴訟，並取得法院終局確定判決，故上訴人依民事訴訟法第24 7條第1項、強制執行法第120條第2項規定，請求確認日景公司對瑞興銀行有1,900萬7,221元之信託受益權債權存在，核屬無據。六、綜上所述，上訴人依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強制執行法第120條第2項規定，請求確認日景建設對於瑞興銀行之1,90 0萬7,221元之信託受益權債權存在，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核無違誤，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第78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5　　日　　　　　　　　　民事第十九庭　　　　　　　　　　　　審判長法　官　魏麗娟　　　　　　　　　　　　　　　　法　官　張婷妮　　　　　　　　　　　　　　　法　官　林哲賢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上訴人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 第1項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5　　日　　　　　　　　　　　　　　　　　　　　　　　　　　　　　書記官　陳盈真

2025-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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