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now99判決書

違反貪污治罪條例聲請再審及停止刑罰執行

最高法院刑事裁定 114年度台抗字第21號抗告人林繼敏代理人胡原龍律師上列抗告人因違反貪污治罪條例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13年11月29日駁回聲請再審及停止刑罰執行之裁定（113年度聲再字第123號），提起抗告，本院裁定如下：主文抗告駁回。理由一、按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明定：「有罪之判決確定後，因發現新事實或新證據，單獨或與先前之證據綜合判斷，足認受有罪判決之人應受無罪、免訴、免刑或輕於原判決所認罪名之判決者」，為受判決人之利益，得聲請再審；同條第3項並規定：「第1項第6款之新事實或新證據，指判決確定前已存在或成立而未及調查斟酌，及判決確定後始存在或成立之事實、證據」。是得據為受判決人之利益聲請再審之「新事實」、「新證據」，固不以有罪判決確定前已存在或成立而未及調查斟酌者為限，其在判決確定後始存在或成立之事實、證據，亦屬之；然該事實、證據，仍須於單獨觀察，或與先前之證據綜合判斷後，得以合理相信其足以動搖原確定之有罪判決，使受有罪判決之人應受無罪、免訴、免刑或輕於原判決所認罪名之判決者，始足當之。又若徒就卷內業已存在之資料，對於法院取捨證據之職權行使即已說明之理由再為爭執、任加指摘，無從在客觀上令人形成得合理相信足以推翻原確定判決所確認之事實，或鬆動其事實認定之重要基礎，亦不能開啟再審，而破壞判決之安定性，均應認其再審之聲請於法無據，予以駁回。二、原裁定略以：㈠本件抗告人即受判決人林繼敏因違反貪污治罪條例案件，對於原審法院103年度矚上重訴字第22號確定判決提起再審，係主張：1.本案「2D心臟超音波掃描儀」採購案（下稱系爭採購案）之採購決策及技術規格制定者為衛生福利部基隆醫院（下稱基隆醫院）總務室與醫療設備審查委員會，抗告人僅本於使用單位提出採購需求，並未參與採購之決策及規格審議、制訂，惟原確定判決未詳究此均非抗告人之職權，徒以抗告人參與系爭採購案，即為不利抗告人之論斷，認事用法顯有違論理法則，並有判決理由矛盾之違法。2.證人林洽權、林弘銘均僅指稱渠等於得標後交付新臺幣（下同）20萬元予抗告人，然卷內事證並無抗告人允為於其職務範圍內踐履特定行為之對價而收受賄賂之情；況林洽權就林弘銘實際有無交付20萬元予抗告人部分，非其親身經歷見聞，卷附電腦內帳亦無記載，故林洽權之證述，顯無從資為林弘銘上開對抗告人不利證述之補強。原確定判決未予詳究抗告人主觀上是否有收受財物之對價認識，逕推測抗告人事後收受現金與其職務上行為間成立對價關係，有適用證據法則不當及調查未盡之違誤。3.同案被告即基隆醫院院長及醫師李源芳、溫斯企、李孟儒等人就涉嫌系爭採購案部分，業經原審法院以108年度矚上重更一字第1號判決以對向犯林洽權及林弘銘之單一指證，別無其他事證可佐，而為無罪之諭知，並經本院判決駁回，無罪確定。則同此理由，抗告人亦應為無罪之論知。抗告人另以○○○○社區監視器影像光碟勘驗結果作為聲請不違背職務收賄案聲請再審之新證據，因心血管X光機採購案與系爭採購案之行賄性質、行賄人及被行賄人一致，相關證人及證物重複性高，行賄時間相近，情節高度雷同，雖分屬二案，但具有高度關聯性。故結合心血管X光機採購案和系爭採購案之證據推論林洽權、林弘銘、蘇寶心與帳冊之憑信性，可發現林弘銘之供述瑕疵，而對向犯林洽權關於行賄抗告人之證詞與第三證人之證述及帳冊不符，亦有瑕疵而無法採信補強。爰以發現新證據，足認抗告人應受無罪之判決，而依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規定聲請再審暨停止刑罰執行。　　㈡經查：原確定判決依調查證據之結果，綜合抗告人之部分供述，並佐以證人林洽權、林弘銘、蘇寶心、鄭學文、潘亞峯之證詞，及卷附決標公告、基隆醫院財物採購契約文件暨合約書、採購合約書、系爭採購案投標須知、廠商資格審查表、規格審查表、宜德公司數位式高階心臟定量彩色超音波掃描儀規格、心臟科民國99年11月23日簽及附件之規格表等證據資料，相互勾稽結果，憑以認定抗告人時為基隆醫院心臟科主任，因93年間購置之「2D心臟超音波掃描儀」的探頭毀損等情，而提出採購需求及相關規格，經院長李源芳核定後公告招標，再由抗告人提出預估底價、審查參標規格及擔任會驗、主驗人員。是抗告人既有參與系爭採購案，並負責前揭事項，實質上具有參與決定、辦理採購程序之權限，屬刑法第10條第2項第1款後段所指授權公務員，對於其上開職務上行為收受廠商林弘銘所交付20萬元賄賂，係犯貪污治罪條例第5條第1項第3款不違背職務行為收受賄賂罪，其採證認事並無違誤。且查，關於聲請意旨1.所稱抗告人並無實質參與系爭採購案之權限部分，因抗告人於系爭採購案既有提出需求、建議規格、預估底價、審查參標規格，並擔任初驗人員及主驗人，顯有參與前開資料所規範之採購流程，原確定判決對於抗告人參與系爭採購案之採購流程事項，已參採卷內相關證據資料詳予敘明，是不論依抗告人所提出之資料或依卷內證據加以審酌，均可認抗告人實質上具有參與決定、辦理採購程序之權限，且足以影響採購結果，自應認其為授權公務員，而在審核廠商提出之規格後，決定繼續沿用奇異公司之產品，縱造成限制廠商之情形，亦因符合基隆醫院使用需求，尚難憑此認抗告人與舊廠商有私相授受即屬違背職務之行為，但因而收受廠商交付20萬元，則與其承辦系爭採購案之職務間有對價關係自屬賄款。關於聲請意旨2.、3.所指證人證述前後齟齬且無補強證據，及原同案被告李源芳業經另案判決無罪確定等事由部分，原確定判決已就林弘銘對於其自林洽權住處取得20萬元拿到基隆醫院交給抗告人，感謝抗告人對系爭採購案之協助等情，歷次陳述一致，且與卷內資料相符，而行賄紀錄之電腦內帳雖無支付抗告人20萬元支出之紀載，然互核證人蘇寶心、林洽權之證述及抗告人之供述，已敘明如何採認蘇寶心、林洽權之證詞為不利抗告人之憑據，抗告人再執為主張，僅係對法院依職權取捨證據之判斷，採相異評價，尚非屬新證據。又抗告人提出原同案共同被告李源芳等人，經諭知無罪確定之刑事判決部分，其等被訴犯罪事實與抗告人之犯罪事實，彼此不同，且無直接關聯性，此判決結果亦難認係屬新事實或新證據。況抗告人及其配偶王郁菁均曾以該無罪確定判決聲請再審，嗣經原審以無理由駁回確定，則抗告人更以李源芳經判決無罪確定之同一原因為由，聲請再審，自非合法。關於聲請意旨4.○○○○社區監視器影像光碟勘驗結果部分，乃原確定判決就抗告人另一採購案是否涉犯違背職務收受林弘銘交付25萬元賄款所行之勘驗，自與抗告人於本案因系爭採購案而不違背職務收受林弘銘交付20萬元賄款之犯行，顯分屬二不相同之犯罪事實，難認具有關聯性、證據共通，而無從動搖原確定判決所認定本案之結果。抗告人前揭聲請再審意旨，均係就原確定判決已於理由詳為論斷指駁之說明，徒執卷存事證重覆再為不同之論述，自無可採，核與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6款之規定不相適合。因認本件再審之聲請，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其停止刑罰執行之聲請即失所依附，亦併予駁回等旨。三、惟查，原裁定已就本件聲請再審所提各項事由，均如何不符聲請再審規定，且原確定判決之認定，均有相關證據足資補強，亦已詳加敘明，核無違誤。抗告意旨猶執原聲請再審理由之事由，仍主張抗告人並無參與系爭採購案之職權、相關證人證詞前後不一，且原裁定未詳查○○○○社區監視器影像光碟勘驗結果，是否與抗告人所涉本案確屬不同之犯罪事實，即駁回抗告人本件再審之聲請，指摘原裁定應有理由不備及調查職責未盡之不當等語。然查，抗告人據以提出本件再審之前揭各項事證，原裁定已詳為指駁均無從動搖原確定之認定，且關於在抗告人住處之○○○○社區監視器影像光碟勘驗情形，係針對林弘銘有否於100年2月1日，另以紙袋內裝25萬元前往抗告人在○○○○社區住處之閱覽室內，就100年2月間所辦理之「心血管攝影X光機」採購案向抗告人行賄事實而為勘驗，其與本案系爭之「2D心臟超音波掃描儀」採購案，係於99年12月間所辦理，而行賄者林弘銘行賄20萬元之時間為 100年1月26日、地點則在基隆醫院之心導管室內，其關於行賄時間、地點與原因均有不同。是原裁定認抗告人因另案之「心血管攝影X光機」採購案與系爭採購案之行賄犯行，係分屬二不相同之犯罪事實，而難認具有關聯性、證據共通，並無法動搖原確定判決之結果，即難認有何違誤，抗告意旨執此指摘原裁定未再審酌細察○○○○社區監視器影像光碟之勘驗結果，有所不當等語，自無可採。綜上，本件抗告意旨仍執聲請再審主張之相同內容，或就原裁定已論述之結果，指摘其有所違誤，或徒以自己主觀說詞，任意爭執，其抗告為無理由，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12條，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刑事第三庭審判長法　官林立華法　官王敏慧法　官李麗珠法　官陳如玲法　官莊松泉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李淳智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4　　日

2025-01-22

TPSM-114-台抗-21-20250122-1

妨害性自主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4497號上訴人張○森上列上訴人因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中華民國113年7月31日第二審判決（113年度侵上訴字第15號，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43239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二、本件原判決維持第一審關於論處上訴人張○森犯乘機性交罪刑部分之判決，駁回其在第二審之上訴。已詳敘認定犯罪事實所憑證據及理由。三、證人之陳述前後稍有不符或相互間有所歧異，究竟何者為可採，事實審法院非不可本於經驗法則，斟酌其他情形，作合理之比較，定其取捨。若其基本事實之陳述與真實性無礙時，仍非不得予以採信，非謂一有不符或矛盾，即認全部均為不可採信。又被害人縱立於證人地位而為指證及陳述，亦不得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依據，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察其是否與事實相符，亦即仍須有補強證據以擔保其指證、陳述之真實性，而為通常一般人不致有所懷疑者，始得採為論罪科刑之依據。所謂補強證據，係指被害人之陳述本身以外，足以證明犯罪事實確具有相當程度真實性之證據，不以證明犯罪構成要件之全部事實為必要。無論是直接證據、間接證據，或係間接事實之本身即情況證據，祇須與被害人指述具有相當關聯性，且與被害人之指證相互印證，綜合判斷，已達於使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得以確信其為真實者，即足當之。至證據之取捨及事實之認定，為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如其判斷無違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即不能任意指為違法。　㈠原判決綜合判斷告訴人AB000-A111519（人別資料詳卷，下稱 A女）之指證、上訴人坦承有拿含安眠藥等3顆藥物予A女服用，嗣與A女發生性行為之供述、卷附展新診所函及所附A女病歷資料、臺北榮民總醫院臨床毒物與職業醫學科檢驗報告、上訴人以通訊軟體LINE傳送予A女男友之A女熟睡照片及上訴人與A女男友之LINE對話紀錄等相關證據資料，尚非僅憑A 女之指證，即認上訴人有本件犯行。並敘明：A女關於其服用藥物後喪失意識，於昏睡期間對於上訴人傳送照片予男友、有無與上訴人發生性行為及上訴人離開其住處與男友談判等情毫無所悉，清醒後意識仍模糊，遂持刮鬍刀割傷自己等重要基本情節之證言，前後一致，並無明顯瑕疵。尚難因A 女關於其係服用藥丸或混濁飲用水、服藥經過等細節之證詞，前後有所不符，即認A女所述被害經過全屬虛構。又上訴人於警詢時供稱：其與A女發生性行為時，A女意識不太清楚，昏昏沈沈；於偵查中自承：其拿安眠藥給A女服用，A女睡著後，其持A女手機拍照傳送予A女男友，之後在A女房間待超過30分鐘，方與A女發生性行為等語。而A女當日服用展新診所開立之安眠藥，距上訴人與其發生性行為，已超過30分鐘以上，安眠藥已發生作用。且A女於案發後就醫採集之尿液，檢出含有苯二氮平類鎮定安眠劑成分。觀之上訴人傳送之A女熟睡照片及上訴人與A女男友之LINE對話內容，佐以上訴人外出與A女男友見面後返回A女住處時，A女仍處於熟睡狀態等情。足見上訴人確有利用A女因服用安眠藥後陷於酣眠狀態，對A女為性交。至A女證稱之前亦曾遭上訴人侵害，卻未搬家或求救，以及A女於展新診所就診時告知醫師曾至外院拿安眠藥，卻證稱未曾向其他醫療院所拿安眠藥等情，均不足為有利於上訴人之認定。上訴人所為：A女當時並非處於昏睡不能抗拒之狀態，A女有同意性交之辯解，及其辯護人所為：上訴人於中午12點多進入A女住處，A女於12時30 分服藥後，一直是清醒的。上訴人於接近下午1時與A女發生性行為後，於下午1點7分才傳訊息給A女男友。A女服用藥物距離發生性行為僅短短20分鐘，藥物要30分鐘到2小時才會發生效果。A女與上訴人發生性行為時，顯未達精神喪失或不能抗拒的狀態。又A女證述前後矛盾，有重大瑕疵。且A女有劈腿行為，所述難免虛偽或誇大，有可能誣指上訴人妨害性自主。再者，A女倘長期受上訴人侵害，為何不搬家或將陽台固定上鎖？不能僅憑A女之單一指訴，即認上訴人乘機性交之辯護意旨，如何不足採納等由甚詳。所為論列說明，與卷證資料悉相符合，亦不違背經驗、論理法則。　㈡上訴意旨仍執前詞，另稱：A女與上訴人發生性行為後，方開始睡覺。其才傳照片、訊息給A女男友。A女服藥至與其發生性行為，根本不到20分鐘，藥效尚未發生作用。原判決認其乘機對A女性交，有理由不備及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證據而未予調查之違法。又A女與男友及上訴人之交往關係複雜，所述難免虛偽或誇大，有可能誣指上訴人妨害性自主。且A 女關於其如何服用藥物、有無遭毆打、搶奪手機之證述，前後歧異、矛盾。原判決卻認A女對於本案基本情節之證述，前後一致，有理由欠備之違法。另A女於展新診所就診時告知醫師曾至外院拿安眠藥，卻證稱未曾向其他醫療院所拿安眠藥，足證A女之證述有虛偽、誇大情事。再者，上訴人倘如A女所述，曾多次趁A女意識不清與A女發生性行為，A女為何不搬離租屋處或將陽台固定上鎖？原判決卻認A女未能搬家或求救亦屬正常，有違經驗法則。原判決未憑積極證據認定其犯行，不但違反無罪推定、罪疑唯輕原則，並有理由不備、調查未盡等諸多違背法令之處等語。　㈢惟查：A女關於有無遭上訴人毆打、搶奪手機之證言，前後縱非一致，亦無礙於A女就服藥後喪失意識，於昏睡期間不知上訴人有對其性交，清醒後意識仍模糊等基本事實陳述之真實性。原判決未就此部分說明，於判決結果不生影響。又原判決綜合卷內證據資料，已足認定上訴人確有本件犯行。事證已臻明瞭，上訴人及其辯護人於原審審判期日，審判長問：「有無其他證據請求調查？」均答稱：「沒有。」有審判筆錄在卷可憑。原審未另為其他無益之調查，尚非調查未盡。其餘上訴意旨，核係對原審採證、認事之職權行使、原判決已說明及於判決無影響之事項，以自己之說詞或持不同之評價，依憑己意指為違法，或為事實上之爭辯，俱非上訴第三審之適法理由。　四、依上所述，本件上訴違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刑事第五庭審判長法　官李英勇法　官鄧振球法　官林庚棟法　官林怡秀法　官楊智勝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林修弘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4　　日

2025-01-22

TPSM-113-台上-4497-20250122-1

違反商業會計法等罪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4306號上訴人邱名顯選任辯護人黃紹文律師林仲豪律師上訴人邱友鴻選任辯護人黃聖珮律師蘇清水律師黃郁庭律師上列上訴人等因違反商業會計法等罪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中華民國113年5月30日第二審判決（112年度上訴字第766 號，追加起訴案號：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09年度偵字第1416、1 819、2005、2437、2441、2442、2543、8433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甲、本判決對於①原審就上訴人邱名顯不服第一審關於其有罪部分之判決，提起第二審上訴，於民國113年5月30日所為之判決，稱為「甲判決」；②原審就上訴人邱友鴻不服第一審關於其有罪之量刑、沒收部分之判決，提起第二審上訴，於同日所為之判決，稱為「乙判決」。合先敘明。乙、得上訴第三審（即邱友鴻填製不實會計憑證122罪及邱名顯）部分：壹、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貳、邱名顯部分：一、甲判決維持第一審論上訴人邱名顯共同填製不實會計憑證16 罪刑（均競合犯修正前稅捐稽徵法第43條第2項、第1項之會計師幫助他人逃漏稅捐罪〈下稱會計師幫助他人逃漏稅捐〉、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分別均處有期徒刑〈以下所載主刑種類均相同〉8月；其餘被訴第一審判決附表八㈡㈢㈤㈦部分諭知無罪，檢察官並未提起第二審之上訴已確定）、會計師幫助他人逃漏稅捐36罪刑（均競合犯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分別均處7月；其餘被訴第一審判決附表七不另為不受理諭知及附表八㈠㈣㈥㈧無罪諭知部分，檢察官均未提起第二審之上訴，均已確定），並為沒收（追徵）之諭知部分之判決，駁回邱名顯對上開部分之第二審上訴，已綜合卷內所有證據資料及調查證據之結果，敘明邱名顯有其事實欄所載，係名曜聯合會計師事務所（下稱名曜會計師事務所）之主持會計師，為稅捐稽徵法第43條第2項之會計師，明知金陽企業社於甲判決附表（下稱甲附表）一㈠㈡所示各申報營業稅期別期間，未實際銷貨予台南振昌電機有限公司（下稱振昌公司）；瑞展國際開發有限公司（下稱瑞展公司）於甲附表二所示各申報營業稅期別期間，未實際銷貨予正州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正州公司）；鴻江國際開發公司（下稱鴻江公司）於甲附表三所示各申報營業稅期別期間，未實際銷貨予盛豐科技有限公司（下稱盛豐公司）；同瑋環保股份有限公司、同豐科技材料股份有限公司（下分稱同瑋公司、同豐公司）於甲附表四㈠㈡所示各申報營業稅期別期間，未實際銷貨予正州公司，各於金陽企業社、瑞展公司、鴻江公司、同瑋公司、同豐公司之如甲附表一㈠、二、三、四㈠「稅期欄」所示各稅期申報截止日前之某日與「法條及共犯欄」所示之人，基於填製不實會計憑證、幫助他人逃漏稅捐、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之犯意聯絡，共同填製如甲附表一㈠、二、三、四㈠所示之不實內容之統一發票，充作振昌公司、盛豐公司、正州公司之進項憑證；另連同取具自前開公司之甲附表一㈡、四㈡之不實發票，與甲附表一㈡、四㈡「法條及共犯欄」所示之人，基於幫助逃漏稅捐、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之犯意聯絡，由邱友鴻指示不知情之名曜會計師事務所成年人員在上開公司之「營業人銷售額與稅額申報書」上虛列上開進項稅額向國稅局申報扣抵銷項稅額而行使之，以上開不正方法幫助上開公司逃漏稅，足生損害於稅捐稽徵機關對於稅捐稽徵管理之正確性及課稅之公平性等犯行之得心證理由；並對於邱名顯否認犯罪所持辯解各詞及其原審之辯護人於原審辯護稱：本案係邱友鴻為謀求個人私利而為，邱名顯並未參與且不知情等語，如何認為均不可採等情，詳予指駁（見甲判決第9 至21頁）。經核甲判決所為之論斷，俱有卷存證據資料可資覆按，從形式上觀察，甲判決尚無足以影響其判決結果之違背法令情形存在。二、邱名顯之上訴意旨略以：　　㈠證人即盛豐公司之會計黃雅鳳、正州公司之負責人蔡博全、振昌公司之財務經理蘇麗香所證關於渠等曾經向邱名顯詢問過買發票「節稅」之事，前後供述不一，並均供稱渠等聯絡之對象都是邱友鴻，而邱友鴻亦證稱其未曾向邱名顯報告其有幫前開公司買發票之事，是以本案不能證明邱名顯在其後報稅的10年內均知情並參與本案逃漏稅事宜。甲判決並未就前開證人對其有利、不利之供述部分相互勾稽比對說明，逐一載明邱名顯之犯罪動機為何，究如何參與本件犯行以及認定事實所依憑之證據。另甲判決既認甲附表一至四稅期行為為個別行為，各期稅額申報結束之後，其行為已經結束，就下一稅期之逃漏稅行為即應另說明其如何與其他共犯有犯意聯絡與行為分擔，然甲判決並未逐一說明如何認定各稅期如何與其他共犯有犯意聯絡與行為分擔，有違反證據法則之適用法則不當併理由不備之違誤。㈡甲附表四㈡論邱名顯會計師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與他人共犯，但判決理由內並未說明該部分有共犯，另理由欄敘明其會計師幫助他人逃漏稅捐有共犯，但主文欄並未諭知共同之情形，判決主文與理由矛盾。再甲判決說明其有擴張起訴之事實或經追加起訴之事實，甲附表一㈡編號2⑵至⑸部分、甲附表四㈠編號1⑶、2 ⑶、3⑶⑷、4⑶⑷、5⑵⑶、6⑵⑶⑷均再列載幫助他人逃漏稅捐之犯罪行為，但在最後一欄主文項下未有諭知，依判決理由第28、30頁之說明，此部分應係認檢察官追加之故而為本件審理範圍，但主文欄並未與之相連，顯有錯誤，致生是否經法院判決之疑慮。㈢邱名顯被訴會計師幫助逃漏稅捐罪屬侵害國家法益之罪，如特定申報人基於同一目的所為之幫助逃漏稅捐行為，應論以一罪，否則即屬重複評價。甲判決認其共計48期之營業稅申報行為，但卻論52罪，其中甲附表四㈠編號1至4各論2罪。又甲附表四㈡編號14至18號之稅期為105年1月至10月，此部分業經原審法院112年度上訴字第458號判決確定（下稱458號前案，即該判決附表一㈠編號2至6部分）；本案甲附表二正州公司部分已論邱名顯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於同一期別（103年9月至12月）復於甲附表四㈠編號1、2再論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就振昌公司101年11月至12月部分，於458號前案論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即458號前案判決附表二㈠編號1），於同一期別復於本案論罪（即甲附表一㈡編號1）；102年11月至12月，458號前案論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即458號前案判決附表二㈠編號2），但於本案復再論會計師幫助他人逃漏稅捐（即甲附表一㈡編號3），甲判決就同一行為為重複評價，有適用法則不當之違誤。又甲判決分論之進項發票公司來源有所不同，然既均係在同一申報營業稅期間申報為進項，縱有填製不實會計憑證之情形，但係使用作為同一營業申報單位之進項以達逃漏稅捐之目的，其填製之行為自應包括論以一罪，甲判決既就會計師幫助他人逃漏稅捐部分之取具自不同公司發票之幫助行為部分，認定與同期申報之行為應為同一案件，但復說明甲附表一至四所示同一稅期，不同公司開立之不實統一發票之犯意各別，時空互殊，應分論併罰，有理由矛盾之違誤。㈣甲判決已認定本案犯罪所得即發票金額之2%或3%，且係邱友鴻取具發票之代價，而二人以上共同犯罪，關於犯罪所得之沒收、追繳或追徵，倘個別成員並無犯罪所得且與其他成員對於所得亦無事實上之共同處分權時，無利得可剝奪，基於共同正犯應對犯罪之全部事實負責，就所得應合併計算之情形並不相同，實務上已改採沒收或追徵應就各人所分得者為之見解，甲判決事實欄既認定係由邱友鴻取得犯罪所得，於理由欄卻對邱名顯諭知沒收，即有違誤。三、惟：㈠證據之取捨及事實之認定，為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如其判斷無違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復已敘述其憑以判斷之心證理由，即不能任意指為違法。甲判決綜合證人黃雅鳳、蔡博全、蘇麗香之證詞、盛豐公司之總分類帳等甲附表五所載之證據資料，相互勾稽，資為認定邱名顯有甲判決事實欄所載等犯行，已敘明所憑之證據及認定之理由，並就邱名顯於原審所持辯解各詞及其原審辯護人於原審辯護各節說明如何俱不足採信，逐一予以指駁（見甲判決第14至17頁），另敘明邱友鴻證述無從為有利於邱名顯之認定等旨（見甲判決第17至21頁），所為論列說明，既係綜合調查所得之各直接、間接證據而為合理推論，未違背經驗法則與論理法則，並無理由不備或證據法則之可言。再：甲判決已詳予敘明，邱名顯分別與證人黃雅鳳、蔡博全、蘇麗香談及處理進項費用不夠之問題、保證拿其他廠商發票報稅沒有問題或直接允諾替公司找發票充為進項費用，並據此收取盛豐公司及振昌公司購買發票之對價，衡以盛豐公司、正州公司、振昌公司長年持續由邱名顯所主持之會計師事務所代為記帳，邱名顯身為主持會計師就前開公司於甲附表各期申報中所提出之金陽企業社、瑞展公司、鴻江公司、同瑋公司、同豐公司之統一發票係不實，當無不知之理（見甲判決第14、15頁）等旨，尚無未說明邱名顯各次申報稅期之幫助逃漏稅捐、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或兼填製不實會計憑證行為之犯罪動機及其與邱友鴻等共犯間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之情形。㈡稅捐稽徵法第43條第2項規定：稅務人員、執行業務之律師、會計師或其他合法代理人犯前項之罪者，加重其刑至2分之1。係對教唆或幫助犯同法第41條或第42條之罪者，具有上述身分之特殊要件予以加重處罰，乃就犯罪類型變更之個別犯罪行為予以加重，係屬刑法分則加重之性質。邱名顯具會計師身分，其犯稅捐稽徵法第43條第1項之罪，甲判決論以會計師幫助他人逃漏稅捐罪，並無不合。其他甲附表所標示之共犯因不具此特定身分，第一審判決主文未載「共同」，甲判決逕予維持，乃屬當然。至邱名顯所犯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犯行有共犯，主文已載明「共同」並已於理由內說明（見甲判決第27頁第21至24列）。另甲附表固有部分編號所示之不實發票之開立部分，沒有對應之主文諭知（例如甲附表四㈠編號2⑶部分），然依甲判決理由之說明，該無對應主文之部分，追加起訴書僅起訴幫助逃漏稅捐、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沒有起訴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原審亦認定未構成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追加起訴部分（例如甲附表四㈠編號2⑶部分）乃與表格上一列不實發票（例如甲附表四㈠編號2⑵）之幫助逃漏稅捐、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部分成立接續犯，因而與表格上一列不實發票（例如甲附表四㈠編號2⑵）論以共同填製不實會計憑證1罪，是以該未有對應主文之發票部分與上一列之發票（例如甲附表四㈠編號⑵⑶）均應為同一主文諭知所涵蓋，此部分純係表格製作之問題，尚不影響判決之本旨，故上開甲判決之記載俱無判決主文及理由矛盾之可言。㈢營業稅之申報，依加值型及非加值型營業稅法第35條第1項之規定，以2個月為一期，於次期開始15日內，向主管稽徵機關申報。而每年申報時間，依加值型及非加值型營業稅法施行細則第38條之1第1項規定，應分別於每年1月、3月、5月、7月、9 月、11月之15日前向主管稽徵機關申報上期之銷售額、應納或溢付營業稅額。各次申報期別之單次申報行為，所侵害之國家法益單一，除有特殊情形下，固不得僅因其所執持行使之虛開發票分別來自不同公司所虛開之發票即認定其各基於不同之幫助逃漏稅捐之犯意而為數個幫助逃漏稅捐之犯行，然填製不實會計憑證之行為並無前述同時申報之特性，不同公司虛偽開立發票之人、時、地通常也不相同，何況各公司所虛開之發票各自造成會計資訊錯誤之客體不同，除非同時開立多張發票，否則應將各次虛偽開立發票之行為分別論罪。是以縱使各該虛偽開立發票於同一申報期別申報，該申報之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幫助逃漏稅捐罪均為接續一罪且與填製不實會計憑證之犯行均分別有想像競合之裁判上一罪關係，仍應就各次填製不實會計憑證之較重罪名予以分論，以免評價不足。甲判決已說明其就同一申報期別之幫助逃漏稅捐、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如何均僅論以一罪；另亦說明如何認為不同公司所填製不實會計憑證部分係分別起意所為，不得為單一行為之評價兼論本案與458號前案中同期申報部分並非同一案件之理由（見甲判決第28、36、37頁），尚無理由不備或理由矛盾之可言。㈣甲判決已說明盛豐公司匯款發票金額之8%，其中5%繳納營業稅，另3%係由邱名顯取得，而甲判決附表三盛豐公司取得不實發票之銷售額共計新臺幣（下同）400萬元，該銷售額之3%即12 萬元，屬於邱名顯可支配管領之犯罪所得，應予宣告沒收（追徵）等旨（見甲判決第30、31頁）。此部分乙判決並未將之列入邱友鴻收受佣金範疇內（見乙判決之第一審判決附表九），是以原審認定盛豐公司交付發票金額之8%，扣除未沾染不法之發票金額5%，其餘3%係均由邱名顯取得，因而宣告沒收（追徵）12萬元，於法並無不合。㈤邱名顯之前揭上訴意旨或置甲判決已明白論斷之事項於不顧，猶執陳詞，重為事實爭執，或就屬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依憑己見任指違法，或對與判決本旨不生影響之枝節事項為指摘，均非上訴第三審之合法理由。其他上訴意旨亦未依據卷內資料具體指摘甲判決有何違背法令之情形，核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揆之首揭說明，就其得上訴第三審之填製不實會計憑證、會計師幫助他人逃漏稅捐等罪名部分之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至邱名顯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名部分，既經第一審及原審均為有罪認定，核屬刑事訴訟法第376條第1項第1款所列，不得上訴於第三審法院之案件，縱與會計師幫助他人逃漏稅捐、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等罪名有想像競合之裁判上一罪關係，但邱名顯對填製不實會計憑證、會計師幫助他人逃漏稅捐等罪名之上訴，既屬不合法而應從程序上予以駁回，則所犯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名部分，亦無從適用審判不可分原則而為實體上裁判，應併予駁回。貳、邱友鴻填製不實會計憑證122罪部分：一、乙判決之第一審判決認定邱友鴻有第一審判決事實欄附表（下稱第一審附表）一㈠、二㈠、三㈠㈡㈢、四㈠㈡㈢、五㈠、六㈠㈡㈢、七所載之填製不實會計憑證、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或兼有幫助逃漏稅捐等犯行，均係想像競合犯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或兼有幫助逃漏稅捐罪，而均從一較重之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分別處邱友鴻7月（27罪）、6月（95罪），並為此部分沒收（追徵）之諭知（其餘被訴部分，即第一審附表十一、十二、十三、十四分別經第一審不另為不受理或無罪之諭知或另為不受理之諭知，檢察官就不另為無罪或不受理或另為不受理諭知部分均未提起第二審之上訴，均已確定）。邱友鴻就此部分僅針對量刑及沒收提起第二審之上訴，原審審理後維持第一審量刑及諭知沒收之結果，駁回邱友鴻在第二審之上訴，已詳述其憑以認定之量刑及沒收依據及理由；所為論斷，均有卷存證據資料可資覆按，從形式上觀察，乙判決就邱友鴻關於填製不實會計憑證122罪部分尚無足以影響判決結果之違背法令之情事。二、邱友鴻之上訴意旨略以：㈠刑法第31條第1項限於因身分或其他特定關係成立之罪，其無特定關係之人與之共犯別無處罰法條時，始有其適用，如刑事法規中，就其行為另有處罰之明文，即應適用同條第2項之規定科以通常之刑。伊只是名曜會計師事務所之經理及業務，非公司之商業負責人，亦非經辦會計之人，自非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犯罪主體，且就伊所為已有稅捐稽徵法第43條第1項、刑法第216、215條之規定得加以處罰，不得再依刑法第31條第 1項規定認定伊關於第一審附表一㈠、二㈠、三、四、五㈠、六、七部分犯商業會計法第71條第1款之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就此部分，乙判決有適用法則不當之違誤。又縱應論上開罪名，但其罪行與明知其身分應遵守之倫理與義務，一方面藉其身分之便賺取不法所得之人不同，乙判決認不得依刑法第31條第1 項但書減刑，亦有過苛。㈡依證人陳隆盛、蘇麗香、林宜萱之證詞，第一審附表七開立發票之盛立機電有限公司與逃漏稅捐之振昌公司之負責人為甥舅關係，陳隆盛是為了幫忙外甥墊高發票金額並多給外甥錢，而振昌公司則可以少繳點稅，發票均是林宜萱開立的，實際上並非伊所為，伊亦不知情，伊於原審審理時是自白第一審附表二部分之幫助逃漏稅捐，並沒有承認第一審附表七的部分，就該附表七部分，原審之認事用法有誤。㈢伊目前審理中之6案均同為幫助逃漏稅捐案件，均已坦承犯行，犯後態度良好，本案虛開發票之公司或廠商大部分均已經將逃漏稅捐部分與國稅局達成和解，對比其他影響國稅局課徵之案件，並非惡性重大，原審量刑並未考量上情，所處之刑難認符合比例原則、平等原則、罪刑相當原則。㈣伊取得虛開發票銷售額7%或8%之佣金中有5%部分用以繳交營業稅，另有1.2%部分用以繳交營利事業所得稅，就犯罪所得部分，乙判決計算伊之犯罪報酬並未扣除前述代為繳交之營利事業所得稅部分，於法有違。三、惟：㈠刑法第31條第1項規定：「因身分或其他特定關係成立之罪，其共同實行、教唆或幫助者，雖無特定關係，仍以正犯或共犯論。但得減輕其刑。」但書規定僅係得減輕其刑，而非必須減輕其刑，是否減輕其刑，為事實審法院在符合法定要件前提下之裁量權限，其裁量權之行使，倘無濫用或顯然失當之情形，即不能任意指為違法。又刑之量定，乃法律賦予法院自由裁量之事項，倘於科刑時，已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並斟酌刑法第 57條所列各款事項，在法定刑度內，酌量科刑，無顯然失當或違反公平、比例及罪刑相當原則，亦無偏執一端，致明顯失出失入情形，自不得指為違法。乙判決就何以不適用刑法第31條第1項但書之規定對邱友鴻減輕其刑，已於其事實及理由欄三㈡說明論述，無不適用法則或適用法則不當之違法可言。再乙判決已詳細說明第一審經具體斟酌關於刑法第57條科刑應審酌之一切情狀，在罪責原則下適正行使其量刑之裁量權，所為量刑並無不當，因而維持第一審對邱友鴻量定刑罰之論據，客觀上並未逾越法定刑度，亦與罪刑相當原則無悖，難認有逾越法律所規定之範圍，或濫用其裁量權限之違法情形。㈡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規定，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其修法理由係為尊重當事人設定攻防之範圍，並減輕上訴審審理之負擔，是以當事人僅就量刑部分上訴即表示其對於犯罪事實以及罪名部分已經甘服而不再爭執，就當事人未表明上訴之認定犯罪事實、罪名部分，均不在第二審之審判範圍。邱友鴻於上訴本院後復再爭執本案不應適用商業會計法論罪或爭執其對第一審附表七部分不知情云云，係就非審判範圍內之事項為指摘。㈢按刑法沒收犯罪所得之計算，係採「有無利得」及「利得範圍」之兩階段計算法，於前階段「有無利得」審查，祗要與行為人犯罪有因果關聯性者，不論是為了犯罪或產自犯罪所得，皆為此階段所稱之犯罪直接利得。判斷標準在於沾染不法之範圍，倘交易本身即為法所禁止之行為，則沾染不法範圍及於全部所得；反之，若交易本身並非法所禁止，僅其取得之方式違法，則沾染不法範圍僅止於因不法取得方式所產生之獲利部分。於後階段「利得範圍」審查，採絕對總額原則，不扣除犯罪支出之成本。另按營利事業所得稅係國家針對營利事業之「淨所得」進行課稅，與營業稅基於「銷售行為」進行課稅不同，虛開發票之廠商必然繳交營業稅，但不一定於該虛開發票之年度有淨所得產生。倘幫助逃漏稅捐之行為人因幫助逃漏稅捐同時向受幫助之營業人取得之犯罪對價中包含代繳可能產生之營利事業所得稅，難謂該代為處理營利事業所得稅部分非屬沾染不法所得之範疇，揆諸前揭沒收所採之後階段絕對總額原則，自無庸扣除此部分所得。乙判決已說明邱友鴻取得佣金為發票金額之7%、8%，扣除其中5%用以代繳營業稅，其餘均作為邱友鴻經手取具不實發票之代價（各次佣金之計算詳如第一審附表九，見第一審判決第112至113頁），此部分均屬邱友鴻可支配管領之犯罪所得，且無過苛之虞、欠缺刑法上重要性等情形，應予以宣告沒收（追徵）等旨，並就邱友鴻所持關於營利事業所得稅部分應予扣除計算犯罪所得之辯解各詞及其原審辯護人辯護各節，予以指駁（見乙判決第7頁），於法尚無不合。㈣邱友鴻之前揭上訴意旨係就乙判決已明白論斷之事項及其量刑職權之適法行使任意指摘，均非適法之上訴第三審之理由。其他上訴意旨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乙判決有何違背法令之情形，核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揆之首揭說明，就其得上訴第三審之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之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另邱友鴻此部分所犯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幫助逃漏稅捐罪名部分，既經第一審及原審均為有罪認定，核屬刑事訴訟法第376條第1項第1款所列，不得上訴於第三審法院之案件，縱與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名有想像競合之裁判上一罪關係，但邱友鴻對填製不實會計憑證罪名之上訴，既屬不合法而應從程序上予以駁回，則此部分所犯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幫助逃漏稅捐罪名部分，亦無從適用審判不可分原則而為實體上裁判，應併予駁回。　丙、不得上訴第三審（即邱友鴻幫助他人逃漏稅捐30罪）部分：一、刑事訴訟法第376條第1項各款所規定之案件，經第二審判決者，除第二審法院係撤銷第一審法院所為無罪、免訴、不受理或管轄錯誤之判決，並諭知有罪之判決，被告或得為被告之利益上訴之人得提起上訴外，其餘均不得上訴第三審法院，為該條項所明定。二、本件第一審判決認定邱友鴻有第一審附表一㈡、二㈡、五㈡之犯行，係幫助他人逃漏稅捐及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罪名，均依想像競合犯之例從一重論以前者，分別處4月（30罪），並諭知以1千元折算1日之易科罰金折算標準及為此部分沒收（追徵）之諭知。邱友鴻僅就第一審判決關於此部分之量刑及沒收部分提起第二審之上訴，經原審審理後，維持第一審之量刑及諭知沒收之結果，駁回其在第二審之上訴。核上開2罪名，均屬刑事訴訟法第376條第1項第1款所列不得上訴第三審法院之案件。依上述說明，既經第二審判決，自不得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邱友鴻猶對之提起上訴，為法所不許，應予駁回。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刑事第三庭審判長法　官林立華法　官王敏慧法　官莊松泉法　官李麗珠法　官陳如玲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游巧筠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6 　　日

2025-01-22

TPSM-113-台上-4306-20250122-1

過失致人於死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4902號上訴人臺灣高等檢察署檢察官鄭堤升被告范玉龍選任辯護人彭成青律師上列上訴人因被告過失致人於死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13年8月21日第二審判決（113年度交上訴字第50號，起訴案號：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110年度調偵字第455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 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　 本件原判決以公訴意旨略以：被告范玉龍明知機慢車道係供機慢車行駛，不得占用機慢車道停車妨礙其他人、車通行，詎竟於民國110年2月23日上午8時許，將車牌號碼XXXX-TR號自用小貨車（下稱系爭小貨車）沿新竹縣新豐鄉竹2線鄉道西向路邊由東往西方向占用機慢車道（位在新竹縣新豐鄉瑞興村崁頭90 號前方）停放。於同日上午9時8分許，被害人戴子庭駕駛車牌號碼NDF-XXXX號重型機車前載其子戴○同（104年生，名字詳卷）、後載其子戴○全（103年生，名字詳卷），沿新竹縣新豐鄉竹2線鄉道快車道由東往西方向行駛，於接近瑞興村崁頭90號時，向右偏駛切入機慢車道跨出路面邊線，所駕駛機車車頭撞擊被告停駛在機慢車道上之前揭自用小貨車右後側，戴子庭、戴○同、戴○全人車倒地，戴子庭、戴○同因頭部鈍力損傷、神經性休克，送醫後均不治死亡，戴○全則受有肝臟撕裂傷、創傷性胰臟損傷、左耳一公分撕裂傷、右前臂擦傷等傷勢。因認被告係涉犯刑法第276條之過失致死、同法第284條前段之過失傷害罪嫌等語。惟經審理結果，認為不能證明被告有上開公訴意旨所指之犯罪，因而撤銷第一審依想像競合犯規定，從一重論處被告過失致死罪刑之判決，改判諭知被告無罪。已依據卷內資料詳予說明其證據取捨及判斷之理由。 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為刑事訴訟法第161條第1項所明定。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實質之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闡明之證明方法，無從說服法院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之諭知。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時，事實審法院復已就其心證上理由予以闡述，敘明其如何無從為有罪之確信，因而為無罪之判決，苟其裁量、判斷，並不悖乎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即不得任意指為違法。又行為與結果間，需具備「若無該行為，則無該結果」之條件關係，且依據一般日常生活經驗，有該行為，通常皆足以造成該結果之相當性，行為及結果間始具有相當因果關係；反之，倘在一般情形下，有此同一條件存在，而依客觀之審查認為不必皆發生此結果者，則該條件與結果不相當，不過為偶然之事實而已，其行為與結果間自無相當因果關係。原審斟酌卷內既有事證，以本件肇事路段係新竹縣新豐鄉竹2線鄉道公路，以雙黃線劃分，單向有一線快車道及一機慢車道，路側為白實線之路面邊線；被告將系爭小貨車停放在戴子庭車行方向前方之新竹縣新豐鄉瑞興村崁頭90號旁，雖有未緊靠道路邊緣停放，該車左側車身占用部分機慢車道之違規情事。惟戴子庭原在快車道上騎乘機車，行近系爭小貨車違規停放處時，其前方並無任何障礙或阻擋，後方亦無來車逼車，且被告違規停放之系爭小貨車亦未影響其行進之視線，然戴子庭之機車卻突然由快車道向右斜偏切入機慢車道，再越過路面邊線，無任何應變措施，直接自系爭小貨車後方衝撞該車右後側，而致生本件車禍。依戴子庭案發時之騎車方式，縱使被告未違規停車（系爭小貨車未占用機慢車道），其機車仍會撞擊被告所停放之系爭小貨車後方。參以當時之天候及路面狀況，在被告停放系爭小貨車後方之駕駛人，應均能輕易發現該車，亦有充足之空間閃避，不至於發生本件事故。而本件經送交通部公路總局車輛行車事故鑑定覆議會（下稱行車事故鑑定覆議會）覆議結果，亦認被告就本件車禍並無肇事因素等情，認定被告之違規停車行為，與被害人3人之死亡（戴子庭、戴○全）與傷害（戴○同）結果間，並無相當因果關係；並敘明檢察官所指交通部公路總局新竹區監理所鑑定意見，如何無從為不利被告認定等旨所依憑之理由。從而，原審就檢察官所提出及卷內所存證據等訴訟資料，逐一剖析，參互審酌，仍無從獲得被告有本件公訴意旨所指前揭犯行之事實，因而撤銷第一審之科刑判決，改判諭知被告無罪。原判決所為論敘說明，並非事理之所無，而係原審調查、取捨證據職權之適法行使。又行車事故鑑定覆議會之覆議意見書非不得作為證據，原審自得執為論據，且原判決係綜合全部調查所得資料，憑以認定被告違規停車之過失與被害人3人之死亡或傷害結果間無相當因果關係，並非單憑該覆議意見書為裁判基礎，自無違反證據法則可言。另原判決所稱戴子庭極為艱辛，乃指其上完夜班，未稍事休息，即搭載2子至診所上早療課及到校上課，且係依戴坤聖之證言所為認定，要非原審推測之詞，同無悖於證據法則或有調查職責未盡之違法。檢察官上訴意旨泛謂被告占用機慢車道違規停車，並無任何防止後車追撞之措施，其過失與本件車禍所致之傷亡結果間，當有相當因果關係。又原判決僅憑臆測即謂戴子庭極為艱辛，且將行車事故鑑定覆議會覆議意見，作為認定本件不具相當因果關係憑證之一，皆於法有違云云，均非合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 檢察官其餘上訴意旨，經核亦皆非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有何不適用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之情形，同非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綜上，應認檢察官之上訴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刑事第二庭審判長法　官徐昌錦法　官何信慶法　官林海祥法　官張永宏法　官江翠萍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陳廷彥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3 日

2025-01-22

TPSM-113-台上-4902-20250122-1

違反洗錢防制法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3593號上訴人陳有朋上列上訴人因違反洗錢防制法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臺中分院中華民國113年4月24日第二審判決（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96、20 0、201號，聲請簡易判決處刑及追加起訴案號：臺灣臺中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2176、26462、45831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未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二、本件原判決維持第一審依想像競合犯，從一重論處上訴人陳有朋共同犯行為時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之一般洗錢（尚犯詐欺取財）共3罪刑。就一般洗錢部分，已詳敘認定犯罪事實所憑證據及理由。三、證據之取捨及事實之認定，為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如其判斷無違經驗法則或論理法則，即不能任意指為違法。　㈠原判決綜合判斷卷內證據資料，認定上訴人確有本件一般洗錢之犯行。並敘明：本件被害人洪晨瑜遭不詳人士（下稱甲某）詐騙，於民國111年7月22日14時31分、25日13時44分、 28日8時17分依序匯款新臺幣（下同）70萬元、10萬元、10 萬元至上訴人所經營瑞順有限公司（下稱瑞順公司）中國信託商業銀行（下稱中信銀）帳戶（下稱A帳戶），向虛擬貨幣交易平台即幣安交易所之商家順利商行購買泰達幣，上訴人於111年7月22日15時38分、25日14時46分、28日15時16分依序自A帳戶提領70萬元、10萬元、含該10萬元在內之款項（詳如原判決附表編號［下稱編號］2所示）；告訴人許乃尹遭詐騙，於111年8月4日13時44分匯款30萬元至遭冒名向順利商行購買泰達幣之鄭欽文所提供中信銀人頭帳戶，同日13 時46分許經甲某轉匯至A帳戶，上訴人於同日16時41分自A帳戶提領含該30萬元在內之款項（詳如編號1所示）；告訴人楊昱琪遭甲某詐騙，於111年8月20日10時32分匯款6萬6千元至王俊傑提供之將來銀行人頭帳戶，同日10時37分經甲某轉匯5萬4千元至遭冒名向順利商行購買泰達幣之林若蘋所提供之中信銀人頭帳戶，旋轉匯含該5萬4千元在內之款項至A帳戶，上訴人於同日13時4分起自A帳戶提領含該5萬4千元在內之款項（詳如編號3所示）。上訴人提出之交易對話紀錄，固顯示洪晨瑜及冒名鄭欽文、林若蘋之人均係匯款向順利商行購買泰達幣。然順利商行係註冊於前曾參與詐欺集團犯罪之第三人朱役晨名下，非以上訴人或瑞順公司名義註冊。又 A帳戶自申設後迄至111年7月22日洪晨瑜受騙匯款70萬元期間，僅有小額轉帳或網銀轉帳紀錄，帳戶內僅有約1萬元之存款。而自111年7月22日迄至同年8月24日許乃尹報案止，A 帳戶有多筆數萬元至數十萬元包括本案及其他不明來源之入帳款項，且大多數款項於入帳後隨即於同日至數日內，遭人以現金提領而形成金流斷點。上訴人雖陳稱其係為應對凌晨時段向個人幣商拉幣之需求，始提領現金以支應夜間或凌晨購幣之對價。惟上訴人售出虛擬貨幣時既得以A帳戶收受購幣者轉帳匯款，何以其他個人幣商售出虛擬貨幣時不能採轉帳匯款方式收受價款，須令上訴人非以現金支付不可。另冒鄭欽文、林若蘋名義購幣之人係在未向順利商行確認身分或交易安全機制情形下，逕予匯款支付購幣金額。且冒名鄭欽文、林若蘋之人於匯款前僅表明欲購買金額，未曾提及或詢問泰達幣現值價額，即逕予匯款購幣。甚至有於表明欲購買金額開始匯款後，仍得擅自更改購幣金額，而以實際匯款金額取代原先合意購幣金額之情形。再者，順利商行所支配虛擬貨幣錢包地址「TP7T2zrEB2fMxaSMt6srLsD4or2udgpmi2」 (下稱「pmi2」錢包）於111年8月19日18時6分、8月20日17 時27分、8月21日18時1分、8月22日15時28分，依序傳送3萬 5,128顆、1萬6,128顆、1萬6,128顆、4萬638顆（共計10萬8 ,022顆）泰達幣至冒名林若蘋之人收受虛擬貨幣錢包地址「 TEHAYWuZomxgpkiWUbMfo2zATrQDz61XTU」（下稱「1XTU」錢包，按：原判決第9頁第7行誤載為虛擬貨幣錢包地址「TNaR AoLUyYEV2uF7GUrzSjRQTU8v5ZJ5VR」［此係火幣<Huobi>交易所之公用錢包，下稱「J5VR」錢包］）。「1XTU」錢包隨即於3分鐘內，將同額泰達幣傳送至「J5VR」錢包。可見順利商行所支配「pmi2」錢包傳送至「1XTU」錢包之泰達幣，隨即由甲某在火幣交易所兌現。而A帳戶並未作為向火幣交易所購幣之帳戶，亦無事證顯示上訴人有向火幣交易所購幣，「J5VR」錢包卻有於111年7月17日至9月18日間，將共約7萬 5,448顆泰達幣傳送至順利商行所支配虛擬貨幣錢包地址「T UXmkZBpu8TQNrNtSLSp6fU3FkzE6X7Xtn」(下稱「7Xtn」錢包）。冒名鄭欽文、林若蘋購幣之人與順利商行之虛擬貨幣交易，確有違常之處。卷附「7Xtn」或「pmi2」錢包於111年7 月22日、25日、28日、8月4日之泰達幣洗流資料，如何不足為有利於上訴人之認定。上訴人與甲某有洗錢之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為共同正犯。上訴人所為：其未提供A帳戶給甲某使用，編號1至3所示匯入A帳戶的款項，係其以順利商行名義從事虛擬貨幣交易的款項。其不知交易對象係甲某假扮，亦不知洪晨瑜遭詐騙與其進行交易，其提領款項後並未交付甲某之辯解，及其辯護人所為：上訴人不知被害人受騙匯款，上訴人係與洪晨瑜及假扮鄭欽文、林若蘋之甲某進行泰達幣交易，才會以A帳戶收受編號1至3所示款項，且上訴人有實際出售交付泰達幣，有相關交易對話紀錄及波場（TRON ）區塊鏈瀏覽器交易紀錄截圖等資料可證。上訴人與甲某並無共同洗錢之犯意聯絡之辯護意旨，如何不足採納等由甚詳。所為論列說明，與卷證資料悉相符合，亦不違背經驗、論理法則。　㈡上訴意旨以：⒈卷內供述及非供述證據僅能證明洪晨瑜及冒名鄭欽文、林若蘋之人與A帳戶之金流，無法證明上訴人曾提供A帳戶予甲某。⒉朱役晨所涉詐欺案件與本案及上訴人均無關，原判決據為不利於其之認定，有違習性推論禁止原則。又其因買家未進行實名認證乃拒絕交易，而遭幣安交易所認成功率過低予以停權。現行法令亦未要求買家於交易前須確認賣家身分，且買家均知其為通過幣安交易所身分驗證程序之賣家，故未特別確認其身分。況其係提供所經營公司之帳戶予洪晨瑜及冒名鄭欽文、林若蘋之人匯款，並無掩飾自身真實身分之行為。原判決卻認其不具備合法之個人幣商資格，刻意掩飾自己不合法之真實身分，僅片面宣示他方須驗證真實身分，不但違反證據法則、無罪推定原則，並有理由不備之違法。⒊公開交易所有每日交易額度之限制，個人幣商於場外交易為降低爭議，均會要求面對面一手交錢，一手交幣，故其需提領現金與其他個人幣商交易。且其與其他個人幣商選擇以現金或匯款支付價金，屬私法自治範疇。⒋泰達幣係以等量美元作為儲備支撐，並存放在指定之銀行帳戶中，價格穩定。不若比特幣、乙太幣價格容易波動。原判決卻認泰達幣現值價額可能受市場影響而大幅波動，有違經驗、論理法則。又其無法控制買家逕自先行匯款，僅能與買家確認泰達幣數量、總價後，再發幣予買家，並向買家確認是否已收到虛擬貨幣。況觀之其於發幣後曾傳送「近期詐騙很多，有疑問速撥165」訊息予冒名鄭欽文、林若蘋之人及洪晨瑜；冒名鄭欽文之人曾抱怨當日販售之泰達幣單價過高；其堅持洪晨瑜確認交易內容無誤才發幣；冒名林若蘋之人不斷催促其發幣等情，足證其係從事合法交易之幣商。原判決卻以冒名鄭欽文、林若蘋之人未向順利商行確認身分或交易安全機制，逕予匯款支付購幣金額，且於匯款前僅表明欲購買金額，甚至有擅自更改購幣金額之情形，為不利於其之認定，違反刑事訴訟法第154條第2項、第301條規定，有所違誤。⒌虛擬貨幣之電子錢包地址係由一長串英文、數字隨機組成之亂碼，其每日與眾多客戶往來交易，難以期待其能記憶交易對象所使用之電子錢包地址。原判決卻認其當可輕易發現不久前與虛擬貨幣錢包地址「TNhLJnTLnD9Xq25ojEljMStW oxwztjkpsl」(下稱「kpsl」錢包）曾有大額交易往來，顯有過苛。有違經驗、論理法則及無罪推定原則。⒍111年8月1 9日至同年8月22日期間，「1XTU」錢包共自「pmi2」錢包接受10萬8,022顆泰達幣，而「7Xtn」錢包自火幣公開錢包「J 5VR」僅接收1萬2,975.36顆泰達幣，差距近10倍。又111年8 月23日至同年9月18日期間，「7Xtn」錢包僅自「J5VR」錢包接收6萬2,474.4751顆泰達幣，與前揭10萬8,022顆泰達幣亦有差距。觀之上述幣流時間及泰達幣數額，並無原判決主觀臆測「有利用透過一方在火幣交易所兌現後款項，用以在火幣交易所付款並支應傳送方所使用之虛偽交易可能」之情。檢察官既無法證明本件有虛擬貨幣回流之情，亦無法證明甲某有傳送泰達幣以支應上訴人所使用之錢包，自應為對其有利之認定。⒎本件既無從認定上訴人明知或可預見所轉出之泰達幣將移轉至詐欺集團，檢察官亦未舉出其有與甲某謀議、配合之積極證據，自難因甲某曾要求洪晨瑜向其購買泰達幣，遽行認定其與詐欺集團成員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 ⒏其相類案件經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下稱臺北地檢署）檢察官偵查結果，認無證據足證贓款之去向與其有關，亦無其他事證足證其與詐欺集團有犯意聯絡，以112年度偵字第370 99號為不起訴處分等語。　㈢惟查：冒名鄭欽文、林若蘋購幣之人既非在幣安交易所逕與順利商行交易，理應於交易前再次確認賣家身分。又虛擬貨幣之買家，倘不先確認兌換虛擬貨幣的匯率，即逕自匯款予賣家，由賣家決定售出之虛擬貨幣數量，不但需承擔與賣家場外交易之風險，亦不能確認係以較優於虛擬貨幣交易所之價格購入虛擬貨幣，顯違常理。另原判決理由二、㈡、1之⑵ 關於泰達幣現值價額可能「大幅」波動之記載，雖欠妥適。惟除去此部分瑕疵，仍不影響冒名鄭欽文、林若蘋購幣之人於匯款前未先詢問泰達幣匯率，有違常情之認定。又原判決綜合卷內證據資料，認定上訴人確有本件一般洗錢之犯行，並無上訴意旨所指違法情形。原判決理由二、㈡、2之⑴關於順利商行可「輕易」發現不久前與「kpsl」錢包曾有多次大額交易往來之情形之論述，縱欠允洽。惟除去此部分理由，並無礙於上揭認定，不得執為適法上訴第三審之理由。至上訴人發幣後曾傳送「近期詐騙很多，有疑問速撥165」訊息予冒名鄭欽文、林若蘋之人；冒名鄭欽文之人於交易後抱怨順利商行當日販售之泰達幣單價過高；及冒名林若蘋之人曾不斷催促上訴人發幣等情，均無礙於冒名鄭欽文、林若蘋購幣之人與順利商行之虛擬貨幣交易，確有違常之處之認定。原判決雖未就此部分說明，於判決結果不生影響。再者，本院為法律審，應以第二審所確認之事實為判決基礎，故於第二審判決後，不得主張新事實或提出、聲請調查證據而資為第三審上訴之理由。上訴人於法律審之本院，始提出113年4 月23日臺北地檢署檢察官112年度偵字第37099號不起訴處分書，主張其相類案件業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並非上訴第三審之適法理由。其餘上訴意旨，核係對原審採證、認事之職權行使、原判決已說明及於判決無影響之事項，以自己之說詞或持不同之評價，依憑己意指為違法，或為事實上之爭辯，俱非適法上訴第三審之理由。四、依上所述，本件關於一般洗錢之上訴，違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予駁回。至上訴人想像競合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部分，既經第一審及原判決，均認有罪，核屬刑事訴訟法第376條第1項第5款所定不得上訴於第三審法院之案件。上訴人得上訴部分之上訴既不合法，應從程序上予以駁回，關於詐欺取財部分，自無從為實體上之審判，應一併駁回。另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項定有明文。又法律變更之比較，應就與罪刑有關之法定加減原因與加減例等影響法定刑或處斷刑範圍之一切情形，依具體個案綜其檢驗結果比較後，整體適用法律。原審判決後，洗錢防制法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除第6條、第11條外，其餘修正條文均於同年8月2日生效。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修正後則移列為同法第19條第1項規定：「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並刪除修正前同法第14條第3項所定「（洗錢行為）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之科刑限制（本案前置特定不法行為係刑法第339條第1項普通詐欺取財罪，而一般洗錢罪修正前之法定本刑雖為7年以下有期徒刑，但其宣告刑上限受不得逾普通詐欺取財罪最重本刑5年以下有期徒刑之拘束，此等對於法院刑罰裁量權所為之限制，已實質影響修正前一般洗錢罪之量刑框架，應納為新舊法比較事項之列）。而依原判決之認定，本件上訴人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1億元（一般洗錢罪修正前之處斷刑範圍為有期徒刑2月以上5年以下。修正後之處斷刑範圍則為有期徒刑6月以上5年以下）。且上訴人於偵查或審判中均未曾自白洗錢犯行，不論依其行為時法即112年6月14日修正前之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或112年6月14日修正後、113年7月31日修正前之該法第16條第2項，及113年7月31日修正後移列為第23條第3項前段之規定（均須「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始予減刑），皆無減刑規定之適用。經綜合觀察全部罪刑比較之結果，適用行為時之洗錢防制法相關規定較有利於上訴人，原判決雖未及為新舊法比較，但於判決本旨不生影響，附此敘明。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刑事第五庭審判長法　官李英勇法　官鄧振球法　官林庚棟法　官林怡秀法　官楊智勝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林修弘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4　　日

2025-01-22

TPSM-113-台上-3593-20250122-1

交上訴

公共危險等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交上訴字第15號上訴人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上訴人即被告白淑吟選任辯護人柯凱洋律師徐弘儒律師林水城律師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公共危險等案件，不服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1 2年度交訴字第12號，中華民國112年11月9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偵字第32402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撤銷。甲○○成年人故意對兒童犯肇事致人受傷逃逸罪，處有期徒刑肆月。緩刑貳年。其餘被訴部分，無罪。　　事　實一、甲○○於民國111年7月7日14時43分許，駕駛車牌號碼0000-00 號自用小客車（下稱甲車），沿高雄市○○區○○街○○○○○○○○○○ 路段000號前時，適羅家惠將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用車（乙車）違規停放於對向車道，並開啟後車廂，由林○潔（真實姓名年籍詳卷）放置物品，林○潔疏縱其女兒即兒童何○均（000年00月生，真實姓名年籍詳卷）擅自由西往東方向奔跑穿越車道。甲○○因羅家惠違規停車，行車視線受影響；且因何○均突然衝出，難以及時採取適當安全因應措施，故其所駕駛之甲車左前輪壓過何○均左足，何○均因而受有左足鈍擦傷、左側第二三腳趾骨骨裂等傷害。詎甲○○已預見其駕駛甲車肇事致人受傷，且明知該人為兒童，竟未採取任何救護行為，或報警處理並等候警方到場，或留下日後可供聯繫之資料，即基於肇事逃逸之犯意，駕車離去。二、案經何○均之法定代理人林○潔訴由高雄市政府警察局三民第一分局報告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有罪部分：一、證據能力：　　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　　之1 至之4 等4 條之規定，而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　　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　　適當者，亦得為證據；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　　證據時，知有刑事訴訟法第159 條第1 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　　，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　　同法第159 條之5 定有明文。立法意旨在於傳聞證據未經當　　事人之反對詰問予以核實，原則上先予排除；惟若當事人已　　放棄反對詰問權，於審判程序中表明同意該等傳聞證據可作　　為證據；或於言詞辯論終結前未聲明異議，基於尊重當事人　　對傳聞證據之處分權，及證據資料愈豐富，愈有助於真實發　　見之理念，且強化言詞辯論主義，使訴訟程序得以順暢進行　　，上開傳聞證據亦均具有證據能力。查本案判決所引用具傳　　聞性質之各項證據資料，因檢察官、被告甲○○及其辯護人於本院準備程序中均同意有證據能力（本院卷第162頁），本院審酌各該傳聞證據作成時之情況，認均與本件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且查無證據足以證明言詞陳述之傳聞證據部分，陳述人有受外在干擾、不法取供或違反其自由意志而陳述之情形；書面陳述之傳聞證據部分，亦無遭變造或偽造之情事，衡酌各該傳聞證據，作為本案之證據亦屬適當，自均得為證據，而均有證據能力。　二、上開成年人故意對兒童犯肇事致人受傷逃逸犯行，業據被告甲○○於本院審理中坦白承認（本院卷第196頁、第209頁），並經證人即告訴人林○潔、證人羅家惠於原審審理中證述在卷（原審交訴卷第172頁、第173頁、第179頁至第181頁），復有道路交通事故調查報告表、道路交通事故現場圖、現場照片（含被害人何○均傷勢照片）、車輛詳細資料報表、高雄醫學大學附設中和紀念醫院診斷證明書可參（偵卷第41頁以下、第45頁、第49頁、第51頁、第91頁）。另審酌：　㈠被告駕駛甲車行經羅家惠所停放之乙車之前，乙車後車廂係往上開啟；被告駕駛甲車行經羅家惠所停放之乙車時，乙車後車廂仍呈往上開啟狀態。又何○均跨越車道時，被告駕駛甲車已甚為接近何○均等情，有檢察官勘驗筆錄所附之監視器錄影畫面截圖可參（偵卷第67頁、第72頁、第73頁）。　㈡又證人羅家惠於原審審理中證稱：我那天到炸雞店買炸雞，買了3盒，因包裝關係，沒辦法自己拿，老闆娘（即告訴人）就請我把車子開出來，她再幫我拿上車；車子（即乙車）停好後，我就下車，那時候就看到老闆娘跟她大女兒提著炸雞，拿到我後車廂那邊。當時在後車廂放東西的有我、老闆娘還有她的大女兒、小女兒（即何○均）；東西放好後，老闆娘小女兒就突然衝出去，這時候就有一輛橘色車子經過（即甲車），但速度其實是慢的，這時候就看到老闆娘的小女兒跌坐地上。甲車沒有跨越我這邊車道；甲車有剎車，就降低速度，慢慢地，只是小女孩是突然衝出去等語（原審交訴卷第179頁、第180頁、第181頁）。另經原審當庭播放肇事現場騎樓監視器錄影光碟勘驗，勘驗結果為：影片播放一開始，白色汽車（即乙車）左後輪跨越道路中央分隔線，一名女子（即告訴人）站立在白色汽車後方置放東西，隨後一個小女孩（即何○均）突然奔跑，自告訴人後方跨越中央道路分隔線，一台橘色自用小客車（即甲車）駛來，隨即煞停等情，有原審勘驗筆錄及所附勘驗報告可參（原審交訴卷第9 3頁、第97頁、第98頁）。　㈢汽車臨時停車時，應依車輛順行方向緊靠道路邊緣，其前後輪胎外側距離緣石或路面邊緣不得逾60公分，道路交通安全規則第111條第2項前段定有明文；另父母或監護人不得疏縱未滿14歲之人，擅自穿越車道，同規則第139條前段亦有明文。觀之證人羅家惠前開證詞；並參以車禍發生前及當時，乙車之停放位置及其後車廂開啟之情形。本院認為本件車禍發生之前及當時，停車中之乙車左後輪已跨越道路中央分隔線，應已違反道路交通安全規則第111條第2項前段規定。又何○均係告訴人之女，為未滿14歲之人，於車禍發生前，突然自告訴人後方，擅自奔跑跨越中央道路分隔線，告訴人疏縱未滿14歲之人，擅自穿越車道，亦違反同規則第139條前段規定。另被告駕駛甲車行經肇事地點時，速度不快，且因當時乙車後車廂係呈往上開啟狀態，故被告行車視線應受乙車後車廂往上開啟之影響，難以看到在乙車後方之何○均。又何○均突然自乙車車後奔跑跨越中央道路分隔線時，被告駕駛甲車已甚為接近何○均，故被告難以及時採取適當安全因應措施，以避免車禍之發生。因此，本件車禍之發生，應係告訴人疏縱未滿14歲之何○均，擅自奔跑穿越車道所致；且因當時乙車違規停車，乙車後車廂呈往上開啟狀態，影響被告行車視線，致被告見到何○均時，難以及時採取適當安全因應措施，以避免車禍之發生。被告對於本件車禍之發生，應無過失。再者，本件經送高雄市車輛行車事故鑑定覆議會鑑定後，結果亦認為：①何○均之父母疏縱未滿14歲之人奔跑穿越道路，阻礙交通，為肇事主因。②羅家惠（乙車）違規停車，為肇事次因。③被告無肇事因素等情，有高雄市政府113年10月21日高市府交交工字第11348278900號函暨所附之高雄市車輛行車事故鑑定覆議會覆議意見書、結文可參（本院卷第125頁以下）。　㈣綜上，因被告自白核與事實相符，故本件事證明確，被告成年人故意對兒童犯肇事致人受傷逃逸犯行，應堪認定。　三、論罪部分：　㈠肇事逃逸罪，除侵害公共安全之社會法益外，兼具侵害個人生命身體法益之性質。如駕駛人肇事使未滿18歲之少年或未滿12歲之兒童受傷後逃逸，該少年或兒童為被害人，應有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關於成年人故意對兒童及少年犯罪者，加重其刑至2分之1規定之適用（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4010號判決參照）。被告係00年0 月00日生，案發時係成年人；被害人何○均於000年00月間出生，案發時係未滿12歲之兒童等情，有個人戶籍資料查詢結果、戶口名簿可參（偵卷第55頁；原審審交訴卷第11頁）。故核被告所為，係犯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185條之4第1項前段之成年人故意對兒童犯肇事致人受傷逃逸罪，並應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加重其刑。另被告成年人雖故意對兒童犯肇事致人受傷逃逸罪，但對本件發生交通事故致人受傷，並無過失，業如前述，應依刑法第185條之4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並先加重而後減輕。　㈡又因被告已依刑法第185條之4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減輕後之刑度，並無處以法定最低度刑，仍嫌過重之情事，故不再依刑法第59條之規定，酌減其刑。再者，因證人戴德琳於原審審理時證述：一開始自重慶街314號出發時，沒有看到被告，到重慶街272號時，救護車跟警車都已經到現場了；警察到現場時，有聽到何○廷（即被害人何○均父親）向警察表示被告撞到小朋友；後來看現場沒事，就回到重慶街314號，在門口遇到被告等語（原審交訴卷第195頁、第196頁、第 197頁）。故被告返回重慶街272號車禍現場前，警方經由他人轉述已得知被告於車禍發生後離開現場，被告應不符合自首之要件。四、撤銷改判之理由：　　原審就成年人故意對兒童犯肇事致人受傷逃逸罪部分，據以論處被告罪刑，固非無見。惟被告肇事逃逸前，對本件車禍之發生，並無過失等情，業如前述。原審認為被告對本件車禍之發生，應有過失，故未依刑法第185條之4第2項規定，減輕其刑；且就被告此部分之犯行，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尚有未洽。檢察官以此部分應無刑法第59條規定之適用；被告以此部分應有刑法第185條之4第2項規定之適用為由，各提起上訴，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均有理由，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此部分撤銷改判。爰審酌被告於本件車禍發生後，對於其姪女何○均因本件事故受傷之事，應有所預見，卻未下車協助將何○均送醫或為其他必要救護行為，擅自離開現場，行為實有可議。惟念及被告犯後終能於本院坦承犯行，且被告雖有意與告訴人達成和解，但因彼此家庭間長年積累之眾多複雜因素，告訴人不願接受被告和解。並參以何○均因本件車禍受傷後，能否及時得到救護，傷勢有無擴大之情事。及考量被告於本院審理中自陳：專科畢業，現為家庭主婦，無固定收入，與3個未成年小孩及配偶同住等語（本院卷第210頁）等一切具體情狀，量處被告有期徒刑4月。五、被告未曾因故意犯罪而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等情，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可參。雖被告仍無法與告訴人達成和解。惟念及被告因一時失慮，致罹刑案，犯後已於本院坦承犯行，且被告有意與告訴人達成和解，但因彼此家庭間長年積累之眾多複雜因素，告訴人不願接受被告和解。基於被告、告訴人家庭成員間具有親屬關係，被告入監服刑或易服社會勞動，或許告訴人家庭可獲得些許慰藉，但相對地會影響被告之家庭生活，彼此裂痕有可能較之前更為擴張，並非解決彼此爭端之最佳方式，惟有將此次事件化為契機，被告必須深思如何改善彼此間之關係，深切檢討彼此間之隔閡所在，尋求最佳之相處方式，故本院認為被告經此偵審程序，當知警惕，應無再犯之虞，此部分所受之宣告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諭知緩刑2年，以觀後效。貳、無罪部分：一、公訴意旨另以：被告於111年7月7日14時43分許，駕駛甲車沿高雄市三民區重慶街由南往北方向行駛，至重慶街272號前時，本應注意車輛行駛時，駕駛人應注意車前狀況，並隨時採取適當安全措施，而依當時天候晴、日間自然光線、柏油路面乾燥、無缺陷、無障礙物、視距良好之情形下，並無不能注意之情事，竟疏於注意車前狀況而貿然直行，適有何 ○均擅自穿越車道，致被告閃避不及而與何○均發生碰撞，何 ○均因而受有左足鈍擦傷、左側第二三腳趾骨骨裂等傷害等情。因認被告此部分涉犯刑法第284條前段之過失傷害罪嫌等語。二、由於被告對於本件車禍之發生，應無過失等情，業經本院認定如前。故此部分應無證據證明被告有過失傷害犯行，應為無罪判決之諭知。三、撤銷改判之理由：　　　　　　　　　　被告此部分應無過失傷害犯行，業如前述。原審論處被告過失傷害罪，尚有未洽。檢察官以此部分量刑過輕為由，提起上訴，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雖無理由。但被告以否認過失傷害犯行為由，提起上訴，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則有理由，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此部分撤銷改判，並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第301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洪瑞芬提起公訴，檢察官郭武義提起上訴，檢察官李宛凌、李靜文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吳進寶　　　　　　　　　　　　　　　　　　　法　官　莊鎮遠　　　　　　　　　　　　　　　　　　　法　官　方百正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無罪部分，不得上訴。有罪部分，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書記官　林心念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所依據之法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成年人教唆、幫助或利用兒童及少年犯罪或與之共同實施犯罪或故意對其犯罪者，加重其刑至2分之1。但各該罪就被害人係兒童及少年已定有特別處罰規定者，從其規定。刑法第185之4條駕駛動力交通工具發生交通事故，致人傷害而逃逸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於死或重傷而逃逸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犯前項之罪，駕駛人於發生交通事故致人死傷係無過失者，減輕或免除其刑。

2025-01-22

KSHM-113-交上訴-15-20250122-1

金上訴

洗錢防制法等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812號上訴人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上訴人即被告林團家上列上訴人等因被告違反洗錢防制法等案件，不服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13 年度金訴緝字第23號，中華民國113 年7 月18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1 年度偵字第15518 、 18130 號，移送併辦案號：同署111 年度偵字第20742 、21980 、21737 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事實及理由一、本案經本院審理結果，認第一審以上訴人即被告林團家（下稱被告）幫助犯一般洗錢罪，處有期徒刑8 月，併科罰金新臺幣（下同）3 萬元，並諭知罰金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及犯罪所得沒收、追徵，認事用法、量刑及沒收均無不當，應予維持，並引用第一審判決書記載之事實、證據及理由如附件。二、檢察官及被告上訴意旨　㈠檢察官上訴意旨：依據檢察官上訴書內容，未就被告所犯之犯罪事實、罪名及沒收不服，僅就適用刑法第57條當否部分提起上訴（見本院卷第9 頁），經本院闡明刑事訴訟法第34 8 條第3 項一部上訴之意旨，檢察官明示僅就原審判決宣告刑部分提起一部上訴（見本院卷第120 、170 頁之準備程序及審判程序筆錄）。上訴意旨略以：被告犯後矢口否認犯行，且未賠償告訴人陳宜安等人之損失，顯見犯後態度不佳，毫無填補告訴人等損失之積極作為，原審未審酌及此，僅量處被告有期徒期8 月，實屬過輕，請從重量刑，為此提起上訴。　㈡被告上訴意旨略以：被告雖曾有洗錢前科，但不能成為本案犯罪動機。本案是因為被告沒有汽車，翁湘婷希望出去玩，才與翁湘婷去網路上找車子，因而受騙。翁湘婷所為證述皆屬虛假，但原審竟全部採信，被告自警詢至原審審理均始終陳述一致，原審竟以被告顯係卸責之詞而不採納。原審對翁湘婷為無罪判決，被告反遭判刑，請法院重新調查。被告於原審審理時聲請調閱銀行外之影像、銀行及郵局之提款監視器影像、大甲火車站、警察局之監視器影像，及翁湘婷使用金融卡之紀錄，用以證明被告並未脅迫翁湘婷申辦帳戶，但原審竟以上述被告有利之證據因影像保存超過6 個月無法調查，認為無調查必要，法院應該重新調查。此外，本案告訴人等與翁湘婷之和解書，至少有一半內容是「被告若不還錢請從重量刑」，如此多告訴人等相同之陳述，是否為翁湘婷與其家人請告訴人等加上去，也請法院調查。又被告已婚，為家中經濟支柱，被告因另案傷害罪服刑3 個月，配偶因生活費不足向地下錢莊借錢，欠款新臺幣20萬元，請法院從輕量刑，為此提起上訴。三、第二審判決書，得引用第一審判決書所記載之事實、證據及理由，對案情重要事項第一審未予論述，或於第二審提出有利於被告之證據或辯解不予採納者，應補充記載其理由，刑事訴訟法第373 條定有明文，經查：　㈠檢察官提起宣告刑一部上訴部分　　關於刑之量定，係實體法賦予法院得依職權裁量之事項，苟已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事項而未逾越法律所規定之範圍，或濫用其權限，即不得任意指摘為違法或不當。經查：原審就被告所為犯行之刑罰裁量理由（見原審判決第7 頁第28行至第8 頁第4 行），並無違法或濫用刑罰裁量權之情事，原審刑罰裁量之依據，經本院查核後確實與卷證相符，原審所為量刑經本院審酌後確屬妥適。檢察官上訴書所指之量刑因子，均據原審予以調查、審酌（見原審判決上開量刑理由記載及原審金訴緝卷第182 至184 　頁之審判筆錄），所指量刑因子於本院審理時並未變動，亦無從據以推翻原審量刑之認定。檢察官上訴意旨執前詞提起上訴，主張被告宣告刑量刑過輕，為無理由。　㈡被告提起全部上訴部分　⒈按經檢察官起訴之共同被告，僅屬刑事訴訟法之廣義共犯，各該共犯是否均構成犯罪，法院仍應依檢察官所提出之證據，分別證明、認定各該共犯有無對彼此決意實行之犯罪事實有所認識，且在合同意思範圍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並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共同犯罪之目的。查原審認定同案被告翁湘婷就本案有無幫助犯罪部分，係以翁湘婷信任被告而不知提供帳戶之目的，且翁湘婷經司法精神鑑定有輕度智能障礙，致辨識違法之能力較一般人顯著降低，因而諭知翁湘婷無罪（見原審金訴卷三第317 至324 頁之刑事判決），未有被告就此部分上訴意旨所指原審就翁湘婷所為證述皆屬虛假而全部採信之情。其次，被告上訴意旨稱自己自警詢至原審審理均始終陳述一致，核與原審所為認定不合（見原審判決第3 頁第8 至30行），難認被告上訴意旨就此部分所為主張係屬可信而有理由。　⒉依據原審認定調查所得之事實，係認定被告係陪同翁湘婷前往台新國際商業銀行，臨櫃申辦翁湘婷網路銀行並取得帳號密碼後，二人再一同將上開帳戶之網路銀行帳號密碼提供給暱稱「阿波羅」之人等情，並未認定翁湘婷係遭被告脅迫而臨櫃申辦網路銀行。因此，被告上訴意旨欲證明被告並未脅迫翁湘婷申辦網路銀行，聲請調閱銀行外之影像、銀行及郵局之提款監視器影像、大甲火車站、警察局之監視器影像、及翁湘婷使用金融卡之紀錄等證據方法，即與待證事實無重要關係，核無調查必要，本院爰依刑事訴訟法第163 條之2 　第1 項、第2 項第2 款規定駁回被告就此部分調查證據之聲請。　⒊被告另主張部分告訴人等請求對被告從重量刑，乃翁湘婷與其家人請部分告訴人等所增添，經核原審並未以此作為對被告不利之量刑因子（見原審判決第7 頁第28行至第8 頁第4 　行）；又被告於本院審理時仍否認犯行主張應諭知無罪，其以家庭經濟因素又請求法院從輕量刑，核無理由。　㈢綜上，檢察官及被告分以前詞提起上訴，均無理由，應予駁回。　四、被告經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不到庭，爰不待其陳述逕行判決。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73 條、第368 條、第371 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鄭舒倪提起公訴，檢察官陳彥竹、趙期正移送併辦，檢察官李白松、劉河山提起上訴，檢察官黃莉琄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　官　李璧君　　　　　　　　　　　　　　　　　　　法　官　石家禎　　　　　　　　　　　　　　　　　　　法　官　李東柏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書記官　黃瓊芳附件臺灣高雄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訴緝字第23號公　訴　人　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林團家　上列被告因洗錢防制法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度偵字第15518號、第18130號），及移送併辦（111年度偵字第20742 號、第21980號、第21737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林團家犯幫助洗錢罪，處有期徒刑捌月，併科罰金新臺幣參萬元，罰金如易服勞役，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伍仟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事　實一、林團家已預見將金融帳戶之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等資料提供給不具信賴關係之他人，即等同將金融帳戶提供給該他人使用，而可能幫助該他人遂行詐欺取財犯行或幫助掩飾、隱匿他人犯罪所得之去向與所在，仍基於幫助詐欺取財及幫助洗錢之不確定故意，林團家先陪同其前女友翁湘婷（所涉幫助詐欺取財及幫助洗錢部分，業經本院以111年度金訴字第430 號審結）至台新國際商業銀行（下稱台新銀行）臨櫃申請翁湘婷申辦之台新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本案帳戶）之網路銀行帳號、密碼，再於民國110年12月30日前某日，一同將上開帳戶之網路銀行帳號、密碼提供給予真實姓名年籍不詳、telegram暱稱「阿波羅」之人，容任「阿波羅」及其所屬詐欺集團持之作為向他人詐欺取財，並掩飾、隱匿犯罪所得之去向與所在之工具。該詐欺集團成員即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意聯絡，推由部分成員，以附表所示之時間、方式，詐騙如附表所示之人，致其等陷於錯誤，於附表所示時間，將附表所示之金額，分別匯至本案帳戶內，並遭詐欺集團成員轉出至其他帳戶，而生掩飾、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去向、所在之結果。二、案經張勝荏、陳志彬、蔣孝椿訴由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小港分局、趙秋月訴由高雄市政府警察局苓雅分局、吳金章訴由臺中市政府警察局第四分局報告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移送併辦。　　理　由壹、證據能力：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又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合同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於審判外之陳述，但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第1項、第159條之5第1項定有明文。查本判決所引用之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經本院審理時予以提示並告以要旨，當事人均表示同意有證據能力（見本院金訴字卷二第329至330頁），本院審酌上開證據作成時之情況，並無違法取證或其他瑕疵，認以之作為證據為適當，揆諸前開規定，應具有證據能力。二、本判決其餘所引用為證據之非供述證據，均與本案事實具有關聯性，復非實施刑事訴訟程序之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之反面解釋，均有證據能力。貳、實體部分：　　訊據被告林團家否認有何上開犯行，辯稱：因為要辦車貸，才會把本案帳戶的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交給「阿波羅」做財力證明等語（見本院金訴字卷二第327頁）。經查：一、被告有於110年11、12月間，陪同翁湘婷前往台新銀行臺中分行臨櫃申辦本案帳戶之網路銀行。又詐欺集團成員以附表所示之時間、方式，詐騙如附表所示之人，致其等陷於錯誤，於附表所示時間，將附表所示之金額，分別匯至本案帳戶內，並遭轉出至其他帳戶等情，為被告所不爭執（見本院金訴字卷二第329頁、卷三第67至68頁），且有附表「證據出處」欄所示之證據在卷可佐，是此部分之事實，應堪認定。二、被告雖於本院審理時辯稱：東西（按：本案帳戶之網路銀行帳戶及密碼）是她（按：翁湘婷）自己交給上頭等語（見本院金訴緝字卷第147頁），然被告於警詢中供稱：（問：你於110年12月期間帶領翁湘婷前往台新銀行台中分行重新設定翁湘婷名下之「000-00000000000000」帳戶網路銀行帳號、密碼後，將裝有該帳戶網路銀行帳號、密碼之信封取走，是否屬實？）屬實；（問：你將裝有翁湘婷名下台新銀行「 000-00000000000000」帳戶網路銀行帳號、密碼之信封取走後，於何時？何地？上交給何人？）我於110年12月期間在台中火車站附近的一間飯店門口，與一名綽號「阿波羅」的男子相約見面，並將該信封交給「阿波羅」等語（見警二卷第5頁），核與翁湘婷於警詢時供稱：我是於110年12月份左右，由我男朋友林團家先詢問我名下有沒有任何銀行帳戶，我回答說我有台新國際商業銀行的帳戶，我林團家就帶我去台新國際商業銀行台中分行重新網路銀行帳號密碼，申辦完後，林團家就將寫有網路銀行帳號密碼的信封拿走了等語（見警二卷第7頁）相符，且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時，對於有與翁湘婷一同交付本案帳戶之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予「阿波羅」一節，均表示無意見（見本院金訴字卷二第329頁、卷三第67至68頁），因此，被告有於110年12月30日前某日，與翁湘婷一同將本案帳戶之網路銀行帳號、密碼提供予tele gram暱稱「阿波羅」之人一節，亦堪認定，被告上開所述顯係卸責之詞，不足憑採。三、被告雖以其係為申辦貸款方提供本案帳戶之資料，要無幫助詐欺取財、幫助洗錢之意等語置辯，然縱令被告此部分所辯屬實，尚無足推翻被告先前係在權衡可能之利弊得失後，基於自主意思而提供本案帳戶資料之事實。除極少數將特定動機建制為犯罪要素之刑法條文外，「動機」僅為科刑時之審酌事項，並非犯罪構成要件；而「犯罪故意」乃指對於犯罪之構成要件明知並有意使其發生，或預見犯罪構成要件之發生而不違背其本意。質言之，「動機」與「犯罪故意」核屬應予明確劃分之二事，而被告於提供本案帳戶資料之時，既無證據證明其有因遭受脅迫等故致喪失自主性，則被告是否具有幫助詐欺取財罪、幫助洗錢罪之意思，自應以被告就提供上開帳戶等行為本體之認知，及依該認知所採之行止論斷，與被告提供本案帳戶之動機或提供後之作為等項均無相涉，因此，被告以前揭情詞及證據，辯稱自己欠缺幫助詐欺取財、幫助洗錢之犯意等語，尚非可採。四、近年來詐欺份子利用人頭帳戶實行財產犯罪案件層出不窮，業已廣為媒體及政府機構多方宣導及披露，提醒民眾勿因一時失慮而誤蹈法網，輕易將帳戶資料交付他人，成為幫助他人從事財產犯罪、掩飾、隱匿犯罪所得之去向與所在之工具，此應為常人本於一般認知能力所能知悉。再者，一般人委託銀行、私人或代辦貸款公司辦理貸款時，通常僅須交付自己之身分資料或信用資料（例如：工作證明、存摺影本、薪資收入證明等）予對方，轉交貸款銀行審核信用狀況及核准貸款額度，並提供存款帳戶號碼作為將來匯入核撥貸款之用即可，並無交付與徵信或受領貸款無關之帳戶的網路銀行之帳號及密碼之必要等情，亦為大眾所週知之事實。而被告於交付本案帳戶之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時，已為年滿29歲之成年人，又自述學歷為國中畢業（見本院金訴緝字卷第182頁），可知被告具有一般正常之智識程度，對於上情，已難諉稱不知。又被告供稱：「阿波羅」向我表示我的帳戶信用額度不夠，要先按他指示將帳戶綁定他給的銀行帳戶做約定轉帳後，「阿波羅」可以幫我洗帳戶內的金流紀錄，然後因為我先前因另案造成我的帳戶被警示，所以我才向翁湘婷詢問並經過她的同意後，向她借她的台新銀行帳戶使用；對方說翁湘婷的信用是空白的，要幫我們將存摺拿去做財力證明，他們會將存摺拿回去將錢放進去做出入的動作等語（見警二卷第5至6頁、本院金訴字卷二第327頁），被告理應知悉「阿波羅」係以製造金融帳戶內不真實資金流動之方式，而達到使銀行誤信申請貸款者資力而核發貸款之目的，則被告對於「阿波羅」會使用不正當之方法以及帳戶內之款項恐涉及不法等節，初始即應有所認識。參以被告上開自承曾因另案造成帳戶被警示，方會借用翁湘婷之本案帳戶等語，以及被告於提供本案帳戶資料予「阿波羅」以前，曾分別於99年及 109年間，均因提供其所有之金融帳戶資料而經判處罪刑等情，有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101年度上易字第56號刑事判決、本院100年度易字第1200號刑事判決、110年度簡上字第 169號刑事判決、110年度簡字第548號刑事簡易判決在卷可佐（見本院金訴字卷一第109至111頁、113至118頁、119至1 24頁、125至128頁），足認被告於本案案發時，對於任意將金融帳戶資料提供予他人可能會遭不法使用一節，顯然有所預見。綜核上情，被告為具通常智識能力之人，仍率爾提供本案帳戶之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予他人，足認被告於交付本案帳戶資料之際，對於本案帳戶嗣可能遭詐欺集團成員作為詐欺使用，用以收受被害人匯入之款項一事，有所預見。　　五、又詐欺集團大費周章實施詐欺犯罪之目的，無非是為了取得並保有詐欺所得，詐欺集團並無理由任憑詐欺款項持續停留在帳戶內，徒生帳戶嗣後遭凍結，而無法提領或轉匯之風險，故詐欺集團以詐術欺騙被害人，致被害人將款項匯入帳戶之後，自當有後續提領或轉匯之動作，且帳戶之使用，除了「收受」外，尚包含款項之「轉匯」，此為帳戶使用者所得輕易認知之事，綜上，被告對於提供本案帳戶之前揭資料可能會遭詐欺集團用來作為犯罪之工具、匯入之款項恐為犯罪所得，及匯入上開帳戶之款項嗣後會遭他人轉出，而產生掩飾、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去向、所在之結果等節，均有所預見。六、另取得金融帳戶之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後，即得經由該帳戶匯入、轉出款項，是以，將金融帳戶之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提供予欠缺信賴關係之他人，即等同將該帳戶之使用，置外於自己之支配範疇，而容任該人可得恣意為之，無從該人曾空口陳述收取帳戶僅作某特定用途，即能確認其所交付之帳戶，必不致遭作為不法使用，亦為曾使用金融機構帳戶之人所週知。查被告供稱：我不知道「阿波羅」的真名是什麼等語（見本院金訴字卷二第327頁），因此，被告既無從確認指示其提供帳戶資料之人之真實身分，自難認被告有何確信犯罪事實不發生之合理根據。　七、從而，被告於提供本案帳戶資料時，對於本案帳戶嗣後可能遭詐欺集團成員作為詐欺取財及洗錢犯罪之用，使匯入及轉出之款項產生掩飾、隱匿犯罪所得之結果等事項，有所預見，卻仍將本案帳戶資料提供給欠缺信賴關係之人，而無從確信本案帳戶不被不法使用，是被告於提供本案帳戶資料之時，主觀上具有幫助詐欺取財及幫助洗錢之不確定故意至明。八、至被告於本院審理時聲請調閱銀行外之影像、銀行及郵局之提款監視器影像、大甲火車站、警察局之監視器影像，以及翁湘婷使用金融卡之紀錄等節（見本院金訴緝字卷第143至1 44頁、金訴字卷三第73頁），以證明其並無脅迫翁湘婷申辦帳戶資料，然本案依前揭事證，已足以證明被告確係出於自由意志將帳戶資料交出，且翁湘婷究竟係出於自願或被迫交出帳戶資料，顯與被告有無本案之犯行無涉，此部分聲請自無調查之必要，併此敘明。九、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洵堪認定，應予依法論科。參、論罪科刑：一、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增訂第15條之2無故提供金融帳戶罪，於112年6月14日公布，並於同年月00日生效施行，而洗錢防制法第15條之2之構成要件與幫助一般洗錢罪、幫助詐欺取財罪顯然不同，故其性質並非優先適用之特別規定。是被告行為時既尚未有洗錢防制法第15條之2無故提供金融帳戶罪之明文處罰規定，自無新舊法比較之問題，合先敘明。二、被告提供本案帳戶予他人實施洗錢及詐欺取財犯罪使用，並未實行洗錢或詐欺取財罪之犯罪構成要件行為，且無證據可認被告係以正犯而非幫助犯之犯意參與犯罪，應認其係以幫助他人犯罪之意思，實行犯罪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應論以幫助犯。是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同法第339條第1項之幫助詐欺取財罪，以及刑法第30條第1項前段、洗錢防制法第2條第2款、同法第14條第1項之幫助洗錢罪。被告以一次交付本案帳戶資料之行為，同時幫助詐欺集團成員向附表所示之人實施詐欺取財及幫助洗錢等犯行，屬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應依刑法第55條規定，從一重以幫助洗錢罪處斷。三、至檢察官移送併辦之附表編號6至7部分，均與起訴部分（即附表編號1至5部分）為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為起訴效力所及，本院得併予審理。又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移送併辦之111年度偵字第21737號案件部分，與起訴部分之附表編號5之被害人吳文福部分完全相同，為同一案件，本院亦得併予審理。另附表編號8至9部分，亦與起訴部分有想像競合犯之裁判上一罪關係，為起訴效力所及，本院亦得併予審究四、被告為幫助犯，所犯情節較正犯輕微，爰依刑法第30條第2 項規定減輕其刑。五、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率爾提供金融帳戶資料予詐欺集團作為詐欺、洗錢之工具，除造成附表所示之人因而受有損害外，亦助長詐欺、洗錢犯罪之猖獗，所為殊值非難。復審酌被告否認之犯後態度，且未與附表所示之人達成和解，犯罪所生損害均未獲填補。另衡酌被告自承其智識程度、工作、收入、生活情狀等節（因涉及個人隱私，故不予揭露）、刑法第57條之各款事由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就併科罰金部分，諭知易服勞役之折算標準。肆、沒收部分：一、被告供稱：因為我已經沒錢可花用，然後「阿波羅」的人就有先拿新臺幣（下同）5,000元給我與翁湘婷花用；（問：你拿到5,000元的獲利，有無分給翁湘婷？）該5,000元是我與翁湘婷一起花用在生活開銷上，已全數花完等語（見警二卷第7頁），足認被告因本案犯行獲有5,000元之犯罪所得，雖未扣案，仍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之規定，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至被告雖稱5,000元與翁湘婷一同花用，然此僅屬事後之處分行為，無礙於被告獲有上開犯罪所得之認定，附此敘明。二、另按犯洗錢防制法第14條之罪，其所移轉、變更、掩飾、隱匿、收受、取得、持有、使用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沒收之，同法第18條第1項前段固定有明文，而其立法理由係為沒收洗錢行為標的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惟該條文並未規定「不論屬於犯罪行為人與否」均沒收之，自仍以屬於被告實際管領者為限，始應予以沒收。經查，匯入本案帳戶之詐欺款項，既已遭詐欺集團成員轉出至其他帳戶，已非在被告實際管領之中，揆諸前揭說明，自無由依洗錢防制法第18條第1 項前段規定諭知沒收。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鄭舒倪提起公訴，檢察官陳彥竹、趙期正移送併辦，檢察官李白松、劉河山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7　　月　　18　　日　　　　　　　　　刑事第三庭　審判長法　官　胡慧滿　　　　　　　　　　　　　　　　　　法　官　蔡有亮　　　　　　　　　　　　　　　　　　法　官　戴筌宇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7 　　月　　18　　日　　　　　　　　　　　　　　　　　書記官　許白梅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30條（幫助犯及其處罰）幫助他人實行犯罪行為者，為幫助犯。雖他人不知幫助之情者，亦同。幫助犯之處罰，得按正犯之刑減輕之。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普通詐欺罪）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以前項方法得財產上不法之利益或使第三人得之者，亦同。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洗錢防制法第2條本法所稱洗錢，指下列行為：一、意圖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來源，或使他人逃避刑事追訴，而移轉或變更特定犯罪所得。二、掩飾或隱匿特定犯罪所得之本質、來源、去向、所在、所有權、處分權或其他權益者。三、收受、持有或使用他人之特定犯罪所得。洗錢防制法第14條第1項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7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百萬元以下罰金。附表：（時間：民國、金額：新臺幣）編號被害人/告訴人詐騙時間、方式匯款時間、金額證據出處 1 告訴人張勝荏詐騙集團於110年12月21日某時許，陸續以「投資股票獲利」之詐騙手法，致張勝荏陷於錯誤而匯款。 110年12月30日15時57分許匯款5,000元 1.張勝荏於警詢中之證述（警四卷第21至25頁） 2.張勝荏提出之不詳詐欺集團成員傳送之手機簡訊及LINE對話紀錄截圖（警四卷第79至87頁） 3.張勝荏提出之台新銀行110年12月30日存入憑條（警四卷第77頁） 4.本案帳戶之交易明細（本院金訴字卷二第11至21頁） 2 被害人蕭依涵詐騙集團於110年12月間某日，陸續以「投資股票獲利」詐騙手法，致蕭依涵陷於錯誤而匯款。 110年12月30日15時57分許匯款1萬元 1.蕭依涵於警詢中之證述（警四卷第27至28頁） 2.蕭依涵提出之與不詳詐欺集團成員間之LINE對話紀錄截圖（警四卷第105至111頁） 3.蕭依涵提出之中國信託網路銀行110年12月30日匯款明細截圖（警四卷第109頁） 4.本案帳戶之交易明細（本院金訴字卷二第11至21頁） 3 被害人陳宜安詐騙集團於110年11月間某日，陸續以「投資虛擬貨幣獲利」詐騙手法，致陳宜安陷於錯誤而匯款。 110年12月30日18時17分許匯款2萬9,700元 1.陳宜安於警詢中之證述（警四卷第29至31頁） 2.陳宜安提出之與不詳詐欺集團成員間之LINE對話紀錄截圖（警四卷第127至128頁） 3.陳宜安提出之台新銀行網路銀行110年12月30日匯款明細截圖（警四卷第109頁） 4.本案帳戶之交易明細（本院金訴字卷二第11至21頁） 4 告訴人陳志彬詐騙集團於110年11月21日某時，陸續以「投資虛擬貨幣獲利」詐騙手法，致陳志彬陷於錯誤而匯款。 110年12月30日19時43分許匯款4萬500元 1.陳志彬於警詢中之證述（警四卷第33至34頁） 2.陳志彬提出之與不詳詐欺集團成員間之LINE對話紀錄截圖及手機APP操作頁面（警四卷第145至151頁） 3.陳志彬提出之台新銀行網路銀行110年12月30日匯款明細截圖（警四卷第153頁） 4.本案帳戶之交易明細（本院金訴字卷二第11至21頁） 5 被害人吳文福詐騙集團於110年11月底某日，陸續以「投資獲利」詐騙手法，致吳文福陷於錯誤而匯款。 110年12月30日17時57分許匯款3萬元 1.吳文福於警詢中之證述（警二卷第29至33頁） 2.吳文福提出之國泰世華銀行110年12月30日ATM匯款明細表（警二卷第67頁） 3.本案帳戶之交易明細（本院金訴字卷二第11至21頁） 6 告訴人趙秋月詐騙集團於110年11月22日13時21分許，以通訊軟體LINE暱稱「吳美琦」、「林耀文」向趙秋月佯稱：加入APP富盈平台可投資股票獲利云云，致趙秋月而陷於錯誤而匯款。 110年12月30日16時6分許匯款3萬元 1.趙秋月於警詢中之證述（警六卷第35至37頁） 2.趙秋月提出之與不詳詐欺集團成員間之LINE對話紀錄截圖及手機APP操作頁面（警六卷第43至81頁） 3.趙秋月提出之台新銀行110年12月30日ATM匯款明細、台中銀行存摺及其內頁明細（警六卷第41頁、83至95頁、113至121頁、123至127頁） 4.本案帳戶之交易明細（本院金訴字卷二第11至21頁） 110年12月30日16時8分許匯款3萬元 110年12月30日16時11分許匯款1萬8,888元 7 被害人蔡全榮詐騙集團於110年11月間，透過交友軟體與蔡全榮加入LINE好友後，以LINE暱稱「慧婷」向蔡全榮佯稱：可以操作匯市獲利云云，致蔡全榮而陷於錯誤而匯款。 110年12月30日15時46分許匯款3萬2,000元 1.蔡全榮於警詢中之證述（警三卷第3至5頁） 2.蔡全榮提出之與不詳詐欺集團成員間之LINE對話紀錄文字檔（警三卷第13至17頁） 3.蔡全榮提出之中國信託網路銀行110年12月30日匯款明細截圖（警三卷第11頁） 4.本案帳戶之交易明細（本院金訴字卷二第11至21頁） 8 告訴人蔣孝樁詐騙集團成員於110年12月底，以通訊軟體LINE暱稱「王雨婷」、「林耀文」向蔣孝椿佯稱：加入群組可投資股票獲利云云，致蔣孝椿陷於錯誤而匯款。 110年12月30日15時43分許匯款2萬8,888元 1.蔣孝樁於警詢中之證述（警五卷第3至5頁） 2.蔣孝樁提出之第一銀行110年12月30日匯款申請回條（警五卷第10頁） 3.本案帳戶之交易明細（本院金訴字卷二第11至21頁） 9 告訴人吳金章詐騙集團成員於110年11月間，陸續以「投資虛擬貨幣獲利」詐騙手法，致吳金章陷於錯誤而匯款。 110年12月30日16時53分許匯款3萬元 1.吳金章於警詢中之證述（警七卷第7至11頁） 2.吳金章提出之與不詳詐欺集團成員間之LINE對話紀錄文字檔、個人頁面及手機APP操作頁面（警七卷第31至37頁、39至69頁） 3.吳金章提出之中國信託銀行110年12月30日AT交易明細翻拍照片（警七卷第28頁） 4.本案帳戶之交易明細（本院金訴字卷二第11至21頁） 10年12月30日17時9分許匯款2萬元

2025-01-22

KSHM-113-金上訴-812-20250122-1

原上更一

違反森林法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原上更一字第2號上訴人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吳光喜選任辯護人李淑妃律師（法律扶助）被告陳政雄選任辯護人馮彥錡律師上列上訴人因被告違反森林法案件，不服臺灣屏東地方法院111 年度原訴字第16號，中華民國112年11月22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110年度偵續字第55號、第56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後，經最高法院發回更審，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關於吳光喜部分撤銷，發回臺灣屏東地方法院。其他（即陳政雄部分）上訴駁回。　　理　由壹、上訴駁回（即被告陳政雄）部分一、公訴意旨略以：　㈠被告陳政雄明知屏東縣○○鄉○○○○段0地號土地（下稱佳力普古段3地號土地）為中華民國所有、由行政院農業委員會林務局屏東林區管理處（下稱屏東林管處，已更名為農業部林業及自然保育署屏東分署）管理之國有林地，屬恆春事業區第 23林班地，亦編列為編號2461號水源涵養保安林，其上生長茄苳樹1棵（位置為X：231526，Y：0000000，下稱A樹）。陳政雄明知A樹不得任意竊取，竟仍以新臺幣（下同）40萬元之代價，向自認為A樹所有權人之蘇語涵（所涉違反森林法罪嫌，經不起訴處分確定）購買A樹，並與蘇語涵斯時尚未成年之子蘇嘉軒於民國108年8月15日簽立「樹霸景觀樹木買賣合約書」、同意書，陳政雄即於108年10月9日8時許至翌(10)日12時許，雇用不詳成年人駕駛挖土機挖掘A樹及以3 萬元雇用不知情之王進祥持鏈鋸斷根及裁切樹枝。裁切完畢後，陳政雄再雇用不知情之林焜茗派遣司機張玉欣駕駛車牌號碼000-0000號營業用大貨車載運A樹至屏東縣枋山鄉台26 線及台1線交岔路口處之停車場，將A樹以120萬元之代價轉賣予不知情之傅明光，傅明光再以150萬元價格將A樹轉賣予不知情之蔡哲勇，並轉由不知情之黃文隆駕駛車牌號碼000- 00號曳引車（附加車牌號碼00-00號拖車）載運A樹至蔡哲勇位於嘉義縣○○鄉○○段○○○段0000地號農地上。　㈡陳政雄明知屏東縣○○鄉○○○○段0地號土地（下稱佳力普古段4 地號土地）為中華民國所有、由屏東林管處管理之國有林地，屬恆春事業區第23林班地，亦編列為編號2461號水源涵養保安林，其上生長茄苳樹1棵（位置為X：231795，Y：00000 00，下稱B樹）。被告吳光喜為屏東縣○○鄉○○段000地號土地（下稱牡丹段218地號土地）所有權人，吳光喜前於105年間，因自認係B樹所有權人，欲出售B樹予蕭景昇，而由蕭景昇於105年2月23日，向屏東縣○○地○○○○○○○○○地○○○○○○○○○○○段 000地號土地，並經恆春地政事務所派員於同年3月31日到場鑑界後，確認上開茄苳樹係生長在佳力普古段4地號土地上，而非吳光喜所有之牡丹段218地號土地上，蕭景昇遂將此情告知吳光喜，並放棄購買該茄苳樹，至此吳光喜已明知該茄苳樹係屬國有，而非其所有。陳政雄與吳光喜均明知B樹不得任意竊取，竟仍由陳政雄以35萬元之代價，向吳光喜購買B樹，並於108年9月30日簽立「樹霸景觀樹木買賣合約書」、同意書，陳政雄即於108年10月18日8時許至翌(19)日12 時許，雇用不詳成年人駕駛挖土機挖掘B樹及雇用不知情之王進祥持鏈鋸斷根及裁切樹枝。裁切完畢後，陳政雄再雇用不知情之林焜茗派遣司機張玉欣駕駛車牌號碼000-0000號營業用大貨車載運B樹至屏東縣牡丹鄉牡丹村199線道旁空地，將B樹以67萬元代價轉賣予不知情之傅明光，傅明光再以70 萬元之價格將B樹轉賣予不知情之蔡哲勇，並轉由不知情之黃文隆駕駛車牌號碼000-00號曳引車（附加車牌號碼00-00 號拖車）載運B樹至蔡哲勇位於嘉義縣○○鄉○○段○○○段0000地號農地上。　㈢因認陳政雄就一㈠所為係犯森林法第52條第1項第1款、第6款之於保安林使用車輛犯竊取森林主產物罪嫌；就一㈡所為係犯森林法第52條第1項第1款、第4款、第6款之於保安林結夥二人以上僱使他人使用車輛犯竊取森林主產物罪嫌。二、檢察官認陳政雄涉有前揭罪嫌，主要係以下列證據，作為論據：　　　㈠就公訴意旨一㈠部分：　⒈陳政雄於警詢及偵查中之供述。　⒉告訴代理人丙○○於偵查中之供述。　⒊證人蘇語涵於偵查中之供述、證述、證人即被告蘇語涵之子蘇○軒於偵查中之證述、證人王進祥於警詢及偵查中具結後之證述、證人陳仕為於偵查中具結後之證述、證人林焜茗於警詢時之證述、證人傅明光於偵查中之供述、證人蔡哲勇於警詢及偵查中之供述、證人黃文隆於警詢及偵查中具結後之證述、證人即屏東縣牡丹鄉公所財經課課長楊健平於警詢時之證述、證人即楓港分駐所所長洪峻雄、警員陳柏弦於偵查中具結後之證述。　⒋員警偵查報告、被害異變點比對圖。　⒌屏東縣恆春地政事務所109年6月19日屏恆地二字第109304427 00號函及所附土地複丈成果圖。　⒍樹霸景觀樹木買賣合約書、同意書等影本。　⒎屏東縣○○鄉○○000○0○00○○鄉○○○○00000000000號函影本。　⒏搜索票、內政部警政署保安警察第七總隊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責付保管單扣押林產物拋棄權利切結書、贓物認領保管單。　　⒐森林被害告訴書、保安林登記簿、地籍資料、恆春23林班茄苳被害異變點比對圖、茄苳樹盜挖位置與國有林地相對距離圖、恆春地政複丈成果圖、楓港派出所盤查紀錄、楓港所盤查光碟、蒐證照片。　　㈡就公訴意旨一㈡部分：　⒈陳政雄於警詢及偵查中之供述、吳光喜於偵查中之供述、證述。　　　⒉丙○○於偵查中之供述。　⒊證人蕭景昇於偵查中具結後之證述、證人王進祥於警詢及偵查中具結後之證述、證人林焜茗於警詢時之證述、證人傅明光於偵查中之供述、證人蔡哲勇於警詢時之供述、證人黃文隆於警詢及偵查中具結後之證述、證人即屏東縣牡丹鄉公所財經課課長楊健平於警詢時之證述。　⒋員警偵查報告、被害異變點比對圖。　⒌樹霸景觀樹木買賣合約書、同意書等影本。　⒍搜索票、內政部警政署保安警察第七總隊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責付保管單扣押林產物拋棄權利切結書、贓物認領保管單。　⒎屏東縣恆春地政事務所109年6月19日屏恆地二字第109304427 00號函及所附土地複丈成果圖。　⒏森林被害告訴書、保安林登記簿、地籍資料、恆春23林班茄苳被害異變點比對圖、茄苳樹盜挖位置與國有林地相對距離圖、恆春地政複丈成果圖、楓港派出所盤查紀錄、楓港所盤查光碟、蒐證照片。三、程序部分：　　　㈠本件陳政雄所涉公訴意旨一㈠、㈡之犯罪事實，係經屏東林管處工作站林班巡視人員於108年10月21日接獲線報發現A 、B 樹遭盜挖，經會同內政部警政保安警察第七總隊第八大隊（下稱保安警察隊）偵查小隊查訪並確認行為人後，以109年6 月23日屏恒字第1096610931號函文（下稱系爭函文）檢附A 、B樹之森林被害告訴書予保安警察隊，保安警察隊持續蒐證調查並於110年3月12日報請臺灣屏東地方檢察署（下稱屏東地檢署）偵辦，屏東地檢署偵查後，於110年8月11日以10 9年度偵字第11469號、110年度偵字第2997號對丁○○為不起訴處分，嗣經屏東林管處聲請再議，由臺灣高等檢察署高雄檢察分署檢察長命令發回續行偵查，復經屏東地檢署檢察官偵查後，於111年1月20日以110年度偵續字第55號、第56號提起公訴等情，有不起訴處分書、刑事聲請再議狀、臺灣高等檢察署高雄檢察分署110年度上聲議字第1701號命令、本案起訴書、系爭函文及所附之A 、B樹森林被害告訴書等件在卷為憑（偵11469卷第350至354頁、聲議241卷第9至11頁、偵續55卷第5至11頁、原審卷一第9至21頁、第155至158頁），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　㈡被告陳政雄之辯護人固辯稱屏東林管處所提出之A 、B樹森林被害告訴書上並無該處與處長之印文或簽名，所為之告訴不合法，況保安警察隊並非司法警察，是以屏東林管處向保安警察隊提告，尚非合法申告等語。按所謂告訴，係犯罪之被害人向偵查機關申告犯罪事實並請求追訴之意思表示。而告訴之程式，依刑事訴訟法第242條第1項之規定，應以書狀或言詞向檢察官或司法警察官為之；其以言詞為之者，受理告訴之該管公務員應制作筆錄，倘該管公務員未依法制作筆錄，其告訴仍生告訴之效力，不因公務員之疏失或怠惰，而影響告訴人之權利。再者，各機關間公文往復，必要時得以電報、電報交換、電傳文件、傳真或其他電子文件行之；機關公文，視其性質，分別依照左列各款，蓋用印信或簽署：一蓋用機關印信，並由機關首長署名、蓋職章或蓋簽字章。二不蓋用機關印信，僅由機關首長署名，蓋職章或蓋簽字章。三僅蓋用機關印信；另機關公文以電報、電報交換、電傳文件或其他電子文件行之者，得不蓋用印信或簽署，公文程式條例第2條第2項、第3條第1項、第5項分別定有明文。查本案被害機關屏東林管處所提之A 、B樹森林被害告訴書上固無該處與處長之印文或簽名，惟屏東林管處檢送上開森林被害告訴書之系爭函文，已於主旨欄明揭：「為本處恆春工作站轄管恆春事業區第23林班遭莠民盜挖茄苳（誤載為冬）樹 2株案，檢送森林被害告訴書及相關資料1式2份惠請貴大隊偵辦，請查照。」並蓋有處長張偉顗之簽字章（原審卷一第 155至156頁）。是以屏東林管處已在蓋有機關首長簽字章之系爭函文，向保安警察隊申告本案犯罪事實並且表示希望訴追之意思。又按內政部警政署保安警察總隊組織準則第2條第5款明定，保安警察隊協助處理違反森林與自然保育等相關法令案件之查緝，是以保安警察隊有協助檢察官偵辦違反森林法案件之權限，應屬依法令關於特定事項得行司法警察官之職權者。故本件屏東林管處以系爭函文，向有查緝違反森林法權限之保安警察隊提出A 、B樹遭盜挖之森林被害告訴書，明確申告犯罪事實並表達希望訴追之意，顯屬合法告訴甚明。　㈢本件屏東林管處之告訴合法，業如上述，則屏東林管處於接獲陳政雄涉嫌竊取A 、B樹之不起訴處分書後，基於告訴人身分所提出之再議聲請，亦應屬合法。惟觀之屏東林管處對陳政雄聲請再議之刑事聲請再議狀所載，屏東林管處僅就公訴意旨一㈠即A樹部分提起再議，並未對公訴意旨一㈡即B樹部分提起再議（聲議241卷第9至11頁），是就公訴意旨一㈡即B 樹部分因未聲請再議而已確定甚明。準此，本案既經屏東地檢署檢察官以109年度偵字第11469號、110年度偵字第2997 號為不起訴處分，屏東林管處復僅針對公訴意旨一㈠即A 樹部分提出再議之聲請，則公訴意旨一㈠、㈡部分雖均經臺灣高等檢察署檢察長命令發回續行偵查，依前揭說明，僅公訴意旨一㈠即A 樹部分生合法發回之效力，但針對公訴意旨一㈡即 B樹部分並不影響原不起訴處分業已確定之事實。　㈣承上，公訴意旨一㈠即A 樹部分既經臺灣高等檢察署檢察長合法發回，則屏東地檢署檢察官偵查後予以起訴，自屬合法。至公訴意旨一㈡即B樹部分之犯罪事實，雖經不起訴確定在案，惟按不起訴處分已確定或緩起訴處分期滿未經撤銷者，非有左列情形之一，不得對於同一案件再行起訴：一、發現新事實或新證據者；前項第一款之新事實或新證據，指檢察官偵查中已存在或成立而未及調查斟酌，及其後始存在或成立之事實、證據，刑事訴訟法第260條第1項第1款、第2項定有明文。次按所謂新證據，不論係於不起訴處分前，未經發見，至其後始行發見者，或不起訴處分前，已經提出未經檢察官調查、斟酌者均屬之，且以可認被告有犯罪嫌疑者為已足，並不以確能證明犯罪為必要。是如經檢察官就其發現者據以提起公訴，法院即應予以受理，而為實體上之裁判（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4166號判決意旨參照）。陳政雄之辯護人固辯稱原不起訴處分之檢察官已就卷內全部證據資料調查認定陳政雄主觀上無違反森林法犯意，故偵查卷內之全部證據資料均已經調查審酌而非新證據等語。惟查本件吳光喜於檢察官偵續案件開庭中，改稱其賣B樹給陳政雄前，曾告知陳政雄這棵樹可能有一半不在其土地上，有風險，陳政雄仍堅持要買，並稱有一個龐大律師團，可以處理這棵樹有關申請的事情等語（偵續55卷第141至142頁），及楊健平證述本案土地如有林產物移植，林農需要向鄉公所提出申請，經鄉公所派員會同林農現地會勘，再行發函核准等情（警卷第 205至207頁），皆係未經原不起訴處分之檢察官調查斟酌，且足認陳政雄有犯罪嫌疑，核屬刑事訴訟法第260條第1款所稱之新事實、新證據，復據檢察官引用作為證明陳政雄有公訴意旨一㈡即B樹部分犯行之證據（起訴書第9、11頁），則檢察官就被告陳政雄已不起訴處分確定之公訴意旨一㈡即B樹部分再行追訴，核屬合法。陳政雄之辯護人前揭所辯洵屬無據。　㈤綜前所述，本件檢察官對陳政雄之起訴程序合法，法院自應為實體上判決，陳政雄之辯護人質疑起訴程序違背規定等語，為無可採。四、實體部分：　　　㈠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 項、第301 條第1 項分別定有明文。又同法第161 條第1 項並規定：檢察官就被告犯罪事實，應負舉證責任，並指出證明之方法。因此，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法院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　　㈡訊據陳政雄固承認有於上開時地買受A 、B樹，惟堅詞否認有何違反森林法犯行，辯稱：我認為A 、B樹係位於私有農牧用地且為私人所有，才花錢購買，我不知位於國有林地上等語。經查：　⒈公訴意旨一㈠即A樹部分　⑴證人蘇語涵於警詢時證稱：我不認為我有違反森林法及刑法竊盜罪，因為我一直以為那棵茄苳樹是我家的等語（警卷第 129頁）；於偵查中證稱：「（問：你賣的茄苳樹真的在你土地上？）我自小認知它就在我土地上，我舅舅說，那是我外公為了擋水流，避免洪水掏空我們土地種的」、「（問：（提示國土測繪圖圖資服務雲電子地圖）根據地圖看，茄苳樹不在你的土地上？）只有差10公尺而已，我從小認知這就在我們土地上」、「（問：賣這棵樹給陳政雄時，有沒有覺得可能賣到國家土地上的樹?）沒有。我從來沒有想，我不知道旁邊是國家的地」等語（他971卷第192頁及反面、偵11 469卷第250頁）；復於原審審理時證稱：「(問：妳賣給陳政雄的這棵茄苳樹，妳認為是在妳兒子的土地上？）對，我舅舅說是我外公種的要擋水流，所以我們從小就認為那棵樹就是我們家的，因為那裡剛好有水流會沖垮我們的地，所以就種在界線上」、「（問：妳當時賣的時候，有跟陳政雄說這棵樹在妳兒子的土地上？）是。我從小就是這麼認為那棵樹是我們家的」等語（原審卷二第18、19頁）。是依蘇語涵前揭所證，其於出賣A樹給陳政雄時不僅主觀上認為A樹為其所有，且其係將此情告知陳政雄，則在身為賣家之蘇語涵已如此告知之情況下，斯時身為買家之陳政雄主觀上是否有明知A樹為國有，且其所為係反違反森林法之認知，已非無疑。　⑵再者，一開始係王進祥欲向蘇語涵購買A樹，並已先支付訂金 5萬元給蘇語涵，之後王進祥再介紹陳仕為購買，最後才改由陳政雄向蘇語涵購買A樹一節，迭據蘇語涵於警詢、偵訊及原審審理時證述綦詳（警卷第127頁、他971卷第192頁反面、193頁、偵11469卷第249頁反面、偵續55卷第138頁、原審卷二第17、18、20頁），並為證人王進祥於偵訊時坦認在卷（偵11469卷第342頁反面），復據證人陳仕為於警詢、偵訊及原審審理時證述明確（警卷第277頁反面、279頁、偵11 469卷第254頁及反面、原審卷二第32、34頁），足見陳政雄係輾轉經由王進祥、陳仕為2人之介紹或告知而購買A樹一事，堪以認定。又王進祥欲向蘇語涵購買A樹時，曾向蘇語涵告稱他有請林務局的人測量過了，確認該棵茄冬樹是在蘇語涵的土地上一節，另經蘇語涵於警詢、偵訊及原審審理時證述明確（警卷第127頁及反面、129、他971卷第192頁反面、 193頁、偵11469卷第249頁反面、偵續55卷第138頁、原審卷二第17、18、20頁），可見王進祥係有亟欲蘇語涵出賣A樹之情，是該棵A樹最後雖非由王進祥所購買，惟亟欲蘇語涵出賣A樹之王進祥既已輾轉介紹陳政雄購買A樹，其為確保A 樹之買賣能順利進行及完成，衡情自不會向陳政雄告知該棵 A樹之來源有任何問題，此應屬合理之判斷。準此，陳政雄在蘇語涵已明確告知A樹為其所有，且輾轉介紹陳政雄購買之王進祥、陳仕為又未告知A樹之來源有問題之情況下，因而向蘇語涵購買A樹，其主觀上是否有公訴意旨所指前揭違反森林法之犯意，更非無疑。　⑶此外，於118年10月9日23時15分許，陳政雄連同王進祥、傅明光等人，雖有在屏東縣枋山鄉楓港村台26線與台1線交岔路口停車場，因載運A樹乙事經警方盤查，惟一開始陳政雄並未在場，係王進祥、傅明光先與員警對話，且其中提到之過期函文（移植），在陳政雄駕車到場前已在員警手中，並非係陳政雄提出交與員警等情，業經原審勘驗當日盤查時所攝錄之影片明確，有勘驗筆錄1份附卷可參（原審卷第316至 319頁），是當時並非係陳政雄持該過期之函文欺騙前來盤查之員警，已堪認定。雖陳政雄斯時確有向員警表示：「哪有過期？」、「沒辦法阿，那個下雨天，我們就沒辧法出啊」、「沒有啦，那是山上都下雨，我們樹都挖好了，就沒辦法搬，歹勢啦。」、「有啊，這個就核准文」等語，有前揭勘驗筆錄附卷足參，然縱令陳政雄或有因為心存僥倖而在不申請樹木移植之情況下，逕將A樹運出之意，遂為前揭欺騙員警之舉，但無論如何，函文（移植）過期卻仍將樹木移植所涉及者僅為行政罰之問題，與其主觀上有無違反森林法之認知係屬二事，陳政雄即便有欺騙員警之意，並不表示其即有違反森林法之竊盜犯意，兩者自不能混為一談，自不能僅以陳政雄有前揭欺騙員警之情，即逕認陳政雄確有公訴意旨所指此部分違反森林法之犯行，其理自不待言。　⒉公訴意旨一㈡即B樹部分　　　⑴證人即同案被告吳光喜於警詢時證稱：我不認罪，因為那棵茄苳樹是我祖先所種來防洪及防風的等語（警卷第157頁）；於偵查中證稱：陳政雄有帶陳士偉一起來，他們要買的樹我有去現場確認，在我的田埂上面，我覺得是我的樹，可以賣給他們，那是我們老人家留下的農田。因為我的認知是那棵樹是我們的。我們部落裡的耆老可以證明那裏從日據時代就開始耕作到現在的，上面的樹應該也是我們自己的。因為我確認那是我自己的樹，而且那棵樹已經侵犯到我的土地，我想要耕作，我才有這個想法等語（他971卷第173頁反面、 174頁、偵11469卷第245頁反面）；復於原審審理時證稱：「你在賣給陳政雄時，有無跟陳政雄說這棵樹是你的樹嗎？）有，我非常肯定」、「（問：你也有跟丁○○說這棵樹是在你的土地上？）有」等語（原審卷二第27、28頁）。是依吳光喜前揭所證，其於出賣B樹給陳政雄時明確告知陳政雄B樹係其所有，則陳政雄於買賣時主觀上因而認B樹係吳光喜所有，並無違諸常理。　⑵雖證人蕭景昇於警詢時證稱：茄苳樹（即B樹）不是生長在吳光喜其牡丹段218地號私人土地，是長在吳光喜土地之外。我有跟他說鑑界結果，茄苳樹位於界址外，因此無法申請移植等語（警卷第215頁及反面）；於偵查中證稱：我向恆春地政事務所申請鑑界，測量起來說在界外。我回來跟他說是在界外等語（偵11469卷第239頁反面）；於原審審理時證稱：有去申請辦理移植，鄉公所有來看，說界線在模糊處，叫我去跟地政聲請鑑界，恆春地政認定茄苳樹是在界線外。我跟他說申請不准。有跟吳光喜說申請不准的原因等語（原審卷二第40、41頁）。惟當時蕭景昇雖有申請土地界址鑑界，但並未測量B樹位置一情，有屏東縣恆春地政事務所112年1 月17日屏恆地二字第11230024700號函暨所附土地複丈及標示變更登記申請書、土地所有權狀、土地複丈成果圖、面積計算表、屏東縣恆春地政事務所112年4月12日屏恆地二字第 11230244600號函等件在卷可參（原審卷一第351至354、357 至363、369頁），是以斯時屏東縣恆春地政事務所並未實際針對B樹進行鑑界，又蕭景昇前揭所證有告知吳光喜B樹並未在牡丹段218地號土地上乙節縱然屬實，蕭景昇亦係告知吳光喜，並非告知陳政雄，自難執此採為不利陳政雄認定之依據。　⑶至吳光喜於偵續案件及本院審理時雖另稱：有跟陳政雄表示那棵樹可能有一半不在我的土地上，有風險，但因陳政雄說有龐大律師團可處理，所以我就同意賣他等語（偵續55卷第 141頁、本院卷第294頁），惟此為陳政雄所否認（偵續55卷第180頁），自難僅憑吳光喜片面之指訴，即逕為不利陳政雄之認定。且吳光喜此部分所證，與其前揭於警詢、偵查及原審審理時所證其主觀上認知B樹為其所有之證述，已有不符；復與吳光喜另於警詢時所證述：後來陳政雄、陳士為有說我位於屏東縣○○鄉○○段000地號上還有另外1棵茄苳樹，他們也想要買，我有跟他們說，之前牡丹段218地號的茄苳樹有申請移植，但因為牡丹鄉公所到場勘測後，該棵茄苳樹位於河川區及我土地的邊界等語（警卷第155頁），亦即其認知B樹僅係位於土地邊界之證述，又不相符，則吳光喜所稱有向陳政雄表示B樹可能有一半不在其所有土地上乙節，是否可採，顯非無疑。況當時陳政雄並非係無償取得B樹，前已敘及，倘若吳光喜於當時確已有告知陳政雄上情，衡情陳政雄實無理由甘冒前揭風險而仍執意向吳光喜購買B樹之必要，蓋其既已花錢購買，當無自找麻煩，大可選擇來源清楚之樹木為是，故吳光喜上開於偵續案件及本院審理之供述，尚難採為不利陳政雄認定之依據。　㈢綜上所述，本件依檢察官所提各項證據，綜合以觀仍不足以證明陳政雄確有違反森林法之犯行，猶未到達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自不能遽認陳政雄確有被訴之犯行。此外，復查無其他積極證據足以證明陳政雄確有檢察官所指犯行，揆諸首揭法律規定與說明，既無足夠證據確信公訴意旨之指訴為真實，不能證明陳政雄犯罪，自應為無罪之諭知。　㈣檢察官上訴意旨固主張陳政雄前於102年間，因違反山坡地保育利用條例案件，經臺灣苗栗地方法院以102年度訴字第375 號判決處有期徒刑5月確定（下稱前案，上201卷第10至12頁），前案之犯罪手法與本案相似，其已知悉任意挖掘運送樹木極易觸法，惟仍為本案，可見有違反森林法之犯意等語。惟按被告之品格證據，倘若與其犯罪事實具有關聯性，在證據法上雖可容許檢察官提出供為證明被告犯罪之動機、機會、意圖、預備、計畫、認識、同一性、無錯誤或意外等事項之用，然若欲以被告所犯前案之犯罪手法「同一性」作為論斷其另犯相類案件有罪之依據，除該犯罪手法具有「驚人相似性」（即具特殊犯罪手法得據此推論犯人為同一）之特徵外，仍須依憑卷證資料以為推論，尚不得僅憑犯罪手法雷同，遽論被告另犯相類案件之情節（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3146號判決意旨參照）。查前案中陳政雄及共犯均認罪，然本案陳政雄與共犯皆否認，且前案陳政雄所涉係違反山坡地保育利用條例之非法採伐罪，不僅與本案罪名不同，具體個案之證據亦不同，自難比附援引，尚無從僅憑陳政雄曾犯前案，即遽論陳正雄本案有違反森林法之犯意。本件檢察官並未提出適合於證明犯罪事實之積極證據，而原審對於卷內訴訟資料，復已逐一剖析，參互審酌，仍無從獲得陳政雄有罪之心證，因而為陳政雄有利之認定，於法洵無違誤。檢察官上訴指摘原判決諭知陳政雄無罪不當，並無理由，此部分之上訴應予駁回。貳、撤銷發回（即被告吳光喜）部分一、原審判決以：被告吳光喜前曾因公訴意旨一㈡即B樹所指之犯罪事實，經屏東地檢署檢察官以110年度偵字第2997號為緩起訴處分，嗣經屏東林管處聲請再議後，再經臺灣高等檢察署高雄檢察分署檢察長命令發回續行偵查，復經屏東地檢署檢察官偵查後而提起公訴。惟屏東林管處所提出B樹之森林被害告訴書上並無該處與處長之印文或簽名，其所為之告訴不合法定程式，是屏東林管處非屬本案告訴人，僅係告發人，故屏東林管處自不得對前揭緩起訴處分聲請再議，雖檢察官誤以為有合法之再議聲請而將之送請再議，惟原緩起訴處分並不因此受其影響，自仍屬存在。嗣臺灣高等檢察署高雄檢察分署檢察長雖命令發回續行偵查，檢察官並即予以起訴，然斯時緩起訴書既仍存在，且又無刑事訴訟法第260條所定再行起訴之情形而再行起訴，其起訴程序違背規定，依刑事訴訟法第303條第1款規定，自應諭知不受理之判決等語。二、按第二審法院認為上訴有理由，或上訴雖無理由，而原判決不當或違法者，應將原審判決經上訴之部分撤銷，就該案件自為判決。但因原審判決諭知管轄錯誤、免訴、不受理係不當而撤銷之者，得以判決將該案件發回原審法院，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定有明文。三、經查：本件屏東林管處以系爭函文檢附A、B樹之森林被害告訴書向保管警察隊提出違反森林法之告訴，因系爭函文上已蓋有機關首長即處長張偉顗之簽字章，故此告訴為合法等情，業如前述，是以屏東林管處身為告訴人，針對吳光喜之緩起訴處分之聲請再議應屬合法，從而原緩起訴處分已失其效力，檢察官就此部分另行起訴，其起訴自屬合法，原審應依法審理，原審以起訴程序不合法為由諭知吳光喜之部分公訴不受理，自於法未合。檢察官上訴意旨執以指摘原判決就吳光喜之部分諭知公訴不受理難認妥適，請求撤銷改判，為有理由，且為維護當事人之審級利益，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吳光喜部分撤銷，發回原審法院更為適法判決。　　參、最高法院發回意旨之說明：　　最高法院發回意旨略以：屏東林管處似已在蓋有機關首長簽名章之系爭函文，向保安警察隊申告本案犯罪事實且表示希望訴追之意，能否謂未合法提出告訴，致其所為之再議聲請不合法，實有研求餘地。另屏東林管處接獲線報，而派員與保安警察隊聯絡共同查訪過程中，該員究有無以屏東林管處之代理人身分以言詞提出告訴，亦有未明。又本案起訴書所引用之部分證據似未經原不起訴處分之檢察官調查斟酌，復非不足以認陳政雄有犯罪嫌疑，原判決未就該等證據何以非刑事訴訟法第260條第1款所稱之新事實、新證據加以說明，即以本件起訴違反規定而諭知不受理，實有判決理由不備之違法等語。茲經本院依最高法院發回意旨，詢問屏東林管處管理人員孫士峰，孫士峰固表明有配合保安警察隊查訪，並有以言詞提出本案違反森林法、竊盜之告訴等語（本院卷第 129至130頁），惟孫士峰並未陳明係於何時向何名保安警察隊員提告以供本院調查，且本院業已認定屏東林管處於109 年6月23日以系爭函文檢送A、B樹森林被害告訴書予保安警察隊，係向有查緝違反森林法權限之警察申告犯罪事實並表達希望訴追之意，屬合法告訴，是以孫士峰究有無代表屏東林管處以言詞提出本案告訴，尚不影響本院之認定。又屏東林管處既為合法之告訴人，則其針對陳政雄所涉公訴意旨一㈠即A樹部分之不起訴處分及吳光喜之緩起訴處分所為再議聲請合法，則上開部分經臺灣高等檢察署檢察長命令發回，屏東地檢署檢察官續行偵查後予以起訴，自屬合法。至屏東林管處之再議聲請狀並未敘及陳政雄被訴公訴意旨一㈡即B樹部分，是此部分原檢察官之不起訴處分固經確定在案，然因有新事實新證據，故屏東地檢署檢察官再行追訴，亦屬合法，俱如前述，附此敘明。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69條第1項但書，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黃薇潔提起公訴，檢察官吳紀忠提起上訴，檢察官張益昌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徐美麗　　　　　　　　　　　　　　　　　　　法　官　毛妍懿　　　　　　　　　　　　　　　　　　　　法　官　莊珮君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甲○○部分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丁○○部分檢察官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本判決須符合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之規定始得上訴。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規定：除前條情形外，第二審法院維持第一審所為無罪判決，提起上訴之理由，以下列事項為限：一、判決所適用之法令牴觸憲法。二、判決違背司法院解釋。三、判決違背判例。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至第379條、第393條第1款規定，於前項案件之審理，不適用之。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22　　日　　　　　　　　　　　　　　　　　　　書記官　黃淑菁

2025-01-22

KSHM-113-原上更一-2-20250122-1

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