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還房屋等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647號 原 告 韓陳招驚 訴訟代理人 (法扶律師) 陳柏諭律師 被 告 韓宇德 訴訟代理人 吳昌坪律師 陳廷瑋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房屋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3月20日言 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按不變更訴訟標的，而補充或更正事實上或法律上之陳述者 ，非為訴之變更或追加，民事訴訟法第256條定有明文。查 本件原告起訴時，訴之聲明第1項原為：「被告應將坐落高 雄市○○區○○段00地號土地及其上同段1879號建物（門牌號碼 高雄市○○區○○路000巷0號7樓，下稱系爭房地）於民國109年 4月27日以買賣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塗銷，並回復登記 為原告所有。」嗣變更訴之聲明第1項為：「被告應將系爭 房地於109年5月28日以買賣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塗銷， 並回復登記為原告所有。」，核與前揭規定相符，應予准許 ，合先敘明。 二、原告主張： 　㈠原告有3名子女，被告為其中1名子女，被告原本與原告同住 在高雄市左營區國防部眷村，其他2名子女則均住在台北市 ，又因原告僅有國小畢業，處理事務能力有限，因此原告相 當信任與自己同住之被告，仰賴被告協助諸多事宜。民國98 年間，國防部要拆除前開眷村，並要發放補償金，原告乃於 同年4月22日開立合作金庫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號帳戶（ 下稱合庫帳戶），之後原告之女韓宇菁生產，原告乃北上照 顧韓宇菁，但當時礙於補償金事宜尚未辦理完成，原告即將 合庫帳戶留給被告，讓其方便辦理國防部補償事宜，但未授 權被告得以使用該帳戶內之款項。又因被告長年無業，直到 109年才考上監所管理員，於此之前，被告完全沒有收入， 因此原告北上時，亦有將自己的郵局帳號000-000000000000 00號帳戶（下稱郵局帳戶，為國防部發放半俸予眷屬之帳戶 ）交付予被告，但原告有限定被告只能於日常生活花費所必 需之範圍內使用。 　㈡於110年12月24日，原告女婿劉世文收到國稅局之109年度申 報核定書時，劉世文乃驚覺原告名下系爭房地被列為「財產 交易所得」必須課稅，原告乃由韓宇菁陪同，於111年1月7 日申請系爭房地謄本，甫知悉系爭房地已遭被告移轉登記至 自己名下，且被告是以異常低價之價金取得，但原告根本從 未與被告訂立契約、收取任何價金。經上開乙事，原告警覺 被告有異常行為，而由韓宇菁於111年1月24日、111年5月13 日協助調取合庫帳戶、郵局帳戶之交易明細表，始查出被告 未經授權挪用合庫帳戶內款項，另郵局帳戶並有多筆顯然非 生活費所必要之提領紀錄。亦即，合庫帳戶因當時開立目的 是為國防部發放補償費專用，原告自始並未同意被告得以從 中取款使用，但國防部分別於98年6月29日發放新臺幣（下 同）1,740,354元、於99年2月11日發放2,816,664元，總計 為4,557,018元，最後結餘竟是0元，其中最明確匯到被告帳 戶的款項分別有103年5月7日70萬元、103年6月3日45萬元、 109年5月14日18,000元，共1,168,000元（計算式：70萬元＋ 45萬元＋18,000元＝1,168,000元）。此外，參照郵局帳戶交 易明細，系爭房地水、電費均是直接從郵局帳戶內扣款，且 被告居住在系爭房地，省下租金支出等開銷，故縱使按主計 處統計「平均每人月消費支出」計算被告生活所需之款項3, 105,050元，也是從寬認列被告生活所必需。詳言之，被告 平常就會幾百元、幾千元、甚至好幾萬的提領郵局帳戶款項 花用，總金額達4,891,239元（自98年7月起算，有扣除水費 、電費），且被告於合庫帳戶中至少提領總計1,168,000元 ，已如上述，兩者相加的金額遠多於上述主計處統計「平均 每人月消費支出」的範圍，被告提領的款項確實已經逾越生 活必要的費用。 　㈢是以，被告自郵局帳戶提領超過5萬元的部分，顯然不是被告 日常生活所必須，明顯超過原告授權被告得以提領之日常生 活必需之授權範圍，原告郵局帳戶有超過5萬元之提款紀錄 ，分別為99年1月5日提領53,500元、103年1月3日提領54,00 0元、103年1月29日提領5萬元、103年7月4日提領10萬元、1 05年7月19日提領12萬元、109年7月25日提領20萬元、110年 10月4日提領12萬元（分2筆，每筆6萬元）、110年10月22日 提領12萬元（分2筆，每筆6萬元）、110年11月11日提領6萬 元、110年12月3日提領6萬元，以上合計共937,500元，另再 加計被告私自挪用之合庫帳戶款項1,168,000元，被告總計 不法挪用2,105,500元（計算式：937,500＋1,168,000元＝2,1 05,500元，下稱系爭款項）。 　㈣綜上，原告並無將系爭房地出售予被告之意思，兩造並無就 系爭房地之買賣達成意思表示合致，又被告係於原告不知情 之情況下，將系爭房地辦理移轉登記，自屬無權處分，原告 亦未事後承認，故被告之移轉登記行為不生效力，原告仍為 系爭房地之所有權人，則被告現登記為系爭房地所有權人， 已妨害原告所有權之圓滿行使，並使原告受有損害，被告受 有利益，原告自得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第179條規定，請 求被告將系爭房地於109年5月28日以買賣為原因之所有權移 轉登記予以塗銷，並回復登記為原告所有。另被告逾越原告 之授權範圍提領系爭款項，自是故意不法侵害原告之財產權 ，造成原告受有前開金額之損害，被告則受有利益，爰依民 法第179條、第184條規定，請求被告應給付原告2,105,500 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 計算之利息，爰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第179條、第184條規 定提起本訴等語，並聲明：⒈被告應將系爭房地於109年5月2 8日以買賣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塗銷，並回復登記為原 告所有。⒉被告應給付原告2,105,5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 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⒊願供擔 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三、被告則以： 　㈠系爭房地係原告於98年10月5日委託被告購買，相關購買及付 款事宜皆由原告委由被告親自處理，且原告本即與被告約定 ，於購置系爭房地後，會將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至被告 名下，然因斯時被告收入尚不穩定，是以系爭房地仍暫時登 記為原告所有。於104年間，原告再次向被告提出欲將系爭 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被告一事，且自行申請印鑑證明（申 請目的為不動產登記）後交付予被告，欲由被告處理移轉登 記相關事宜。惟被告當時正值準備國家考試期間，且收入仍 不穩定，故斯時並未聽從原告之意思前往辦理過戶事宜。直 至109年間，被告順利考取國家考試擔任公職，開始有了穩 定收入後，原告遂於109年4月20日簽立委任書予被告，委由 被告申請印鑑證明2份（申請目的為不動產登記），據以辦 理過戶系爭房地予被告。自上情以觀，雙方於購買系爭房地 之初，便有將來移轉登記所有權予被告之約定，且多年來原 告亦數次自行或委託被告申請印鑑證明，並交由被告辦理過 戶事宜，僅因被告尚有其他考量，遂至109年間始真正完成 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一事，徵之系爭房地乃經原告同意 後移轉登記予被告，並無原告所稱雙方無合意、原告不知情 等情。雖原告稱其僅有國小畢業，不知所簽名之文件內容及 效果為何云云，然一般書面文字所運用到字數，約1,558字 便可達到95%之覆蓋率，亦即一個人能認識1 ,558字以上， 便能應付95%一般書面文字，且此為國小四年級學生之平均 水準，而原告既已國小畢業，理應能應付如委任書等書面文 件。況原告曾在家中經營家庭理髮數十年，並曾協助擔任職 業軍人之配偶養蜂、賣蜂蜜，且有投資股票買賣等情，依其 所具備之生活及社會智識經驗以觀，實不可能不知所簽委任 書等文件代表之意涵。退步言之，縱使原告對於所簽名文件 之真意有所不同（假設語氣），亦僅屬意思表示錯誤，但與 被告之意思表示仍已合致，又因已罹於1年之除斥期間，故 原告無從撤銷其錯誤之意思表示。職是，原、被告於109年 間確實有合意將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被告，則原告請 求塗銷所有權移轉登記，並回復登記為原告所有，應予駁回 。 　㈡原告在其先前提告被告侵占之刑事偵查程序中（臺灣橋頭地 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4420號），已坦承其有同意被告保 管、提領使用合庫帳戶及郵局帳戶款項，實不容原告翻異前 詞，改口稱未授權被告使用合庫帳戶款項、郵局帳戶款項僅 限定被告日常生活花費所必需之範圍云云。況衡諸常情，如 原告不同意被告提領該二帳戶之款項，則在其向被告索回帳 戶未果後，大可自行辦理變更該二帳戶之印鑑、存摺、提款 卡、密碼等，使被告無從動用帳戶內之款項，何須任由被告 保管及使用該二帳戶13年？益徵原告在交付該二帳戶予被告 保管同時，亦皆有概括授權被告提領其內款項使用。其中， 合庫帳戶之103年5月7日70萬元，及同年6月3日45萬元，係 因被告斯時欲購買房子，作購屋費使用，惟因貸款不順利， 房子未買成，遂在原告同意下轉作被告之生活費，此由原告 在前述刑事偵查程序中提及被告想買第2間房子等語可證。 至於合庫帳戶之109年4月14日18,000元則係在原告概括授權 下，同意作為被告之生活費使用。此外，觀諸郵局帳戶之交 易明細表，皆為小筆金額提款，徵之該等費用之提領皆係作 為被告之生活費使用。至於原告稱其僅限定被告在日常生活 花費所必需之範圍內提領款項，被告提領超過5萬元部分逾 越原告授權範圍云云，被告否認之，應由原告舉證證明其確 實曾限定範圍，及授權範圍多寡等情。且日常生活之花費包 含食衣住行之各類開銷，項目繁瑣、交易態樣多端，支出之 數額本無定數，在原告未就其曾限定不得提領超過5萬元之 有利事實，盡其舉證責任前，實難採認等語置辯，並聲明： ⒈原告之訴及其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⒉如受不利判決，願供 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四、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原告於98年4月22日開立合庫帳戶，國防部分別於98年6月29 日發放1,740,354元、於99年2月11日發放2,816,664元之眷 村拆遷補償金入合庫帳戶。 　㈡原告曾將合庫帳戶及郵局帳戶交予被告，被告曾自合庫帳戶 中提領1,168,000元，亦曾自郵局帳戶中提領款項，其中單 筆提領超過5萬元部分如橋司調卷第10頁所載共10筆，總計 金額為937,500元。 　㈢原告曾於104年12月30日向左營戶政事務所申請印鑑證明，申 請目的：不動產登記；嗣再於109年4月20日簽立委任書委任 被告代為申請印鑑證明，申請目的：不動產登記。被告於10 9年4月23日以受委任人身分向左營戶政事務所申請印鑑證明 2份(審訴卷第45頁、第47頁、第49頁)。 　㈣系爭房地原為原告所有，嗣於109年5月25日由被告代理申請 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於109年5月28日以買賣為原因移 轉登記所有權予被告。 　㈤原告曾對被告提出侵占告訴，經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以112年 度偵字第4420號為不起訴處分，原告不服聲請再議，亦經臺 灣高等檢察署高雄檢察分署以112年度上聲議字第1587號駁 回再議。 五、本院之判斷 　㈠原告依民法第767條規定，請求被告應將系爭房地於109年5月 28日以買賣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塗銷，並回復登記為原 告所有，有無理由? 　⒈按所有人對於無權占有或侵奪其所有物者，得請求返還之。 對於妨害其所有權者，得請求除去之。有妨害其所有權之虞 者，得請求防止之，民法第767條第1項定有明文。次按關於 土地登記，係主管機關適用相關土地登記法令而辦理者，依 高度蓋然性之經驗法則，其完成登記之內容通常可推認為真 實，即所謂表見證明（或稱表現證明）。因此，否認登記內 容所示權利之人，應主張並證明該項登記內容係由於其他原 因事實所作成，以排除上開經驗法則之適用（最高法院100 年度台上字第387號判決意旨可參）。 　⒉經查，原告主張被告在原告不知情之情況下，擅自於109年5 月25日由被告代理申請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並於109 年5月28日以買賣為原因移轉登記所有權予被告等情，為被 告所爭執，揆之前揭說明，否認登記內容所示權利之人即原 告，自應就其主張該登記係由於其他原因事實所作成之利己 事實，負舉證責任。惟原告就此所提出之證據資料均不足以 證明被告係在原告不知情之情況移轉登記系爭房地所有權。 反之，參諸原告曾於104年12月30日向左營戶政事務所申請 印鑑證明，申請目的：不動產登記；嗣再於109年4月20日簽 立委任書委任被告代為申請印鑑證明，申請目的：不動產登 記等節，為兩造所不爭執，而原告於移轉系爭房地前，名下 則僅有系爭房地，並無其他不動產，亦為原告自陳在卷(訴 字卷第62頁)，堪認原告簽立前開委任書目的即係為辦理系 爭房地之移轉登記。 　⒊至原告固辯稱不知道所簽文件之內容等語，然原告學歷為小 學畢業，有基本識字能力，曾在家中經營家庭理髮數十年， 並曾協助擔任職業軍人之配偶養蜂、賣蜂蜜，且有投資股票 買賣等情，亦經被告、劉世文、韓宇菁於另案偵查中一致供 、證述在卷【臺灣高等檢察署高雄檢察分署112年度上聲議 字第1587號卷（下稱上聲議卷）第41頁至第46頁】，且原告 於104年12月間即曾親自申請印鑑證明，申請目的亦為不動 產登記，而上開郵局帳戶、合庫帳戶亦均是原告分別於94年 、98年間親自前往開立，並於111年1月、111年7月辦理變更 印鑑章等節，有高雄郵局112年7月17日高營字第1121800653 號函附開戶資料、變更帳戶事項申請書、合作金庫商業銀行 鼓山分行112年7月25日合金鼓山字第1120002473號函附開戶 申請書、單摺掛失暨印鑑掛失申請書及在卷可稽（上聲議卷 第62頁至第68頁、第101頁至第104頁），綜參上開事證，足 認原告實非毫無智識經驗及社會閱歷之人，其辯稱不知所簽 立委任書之內容為何等語，要難採信。 　⒋原告另稱被告就系爭房地移轉登記時而稱係贈與、時而稱係 買賣，而移轉登記名義亦為買賣，然2者互斥無法並存，可 證兩造從未有移轉登記系爭房地之合意等語。惟按物權行為 有獨立性及無因性，當事人間僅須有為物權行為之意思表示 合致，並踐行法定之程序，物權行為即為有效，不因有無與 土地登記簿記載之登記原因相符之債權行為存在，亦不因為 其原因之債權行為不成立、無效或得撤銷而受影響。原告既 同意將系爭房地移轉登記予被告，則兩造間即存有移轉所有 權之意思表示合致，不因其等間並無買賣關係卻於所有權移 轉登記原因記載為「買賣」而受影響，原告據以主張兩造間 從未有移轉登記系爭房地之合意等語，亦嫌率斷，不足採信 。 　⒌又原告主張被告曾自行向原告表示「我厝還妳」，可證被告 自認理虧，才要將系爭房地返還原告等語(訴字卷第77頁、 上聲議卷第8、9頁)，然上開譯文記載錄音日期為111年7月1 6日，係在原告提告被告侵占告訴之後，且並無被告坦承係 擅自辦理系爭房地過戶之明確內容，至多僅能認係被告於涉 訟期間與原告商議如何處理時，曾表示願意還屋以求終止訟 累，尚難憑此逕為被告不利之認定。 　⒍縱上，被告於109年4月23日以受委任人身分向左營戶政事務 所申請印鑑證明後，並於109年5月25日由被告持印鑑章和印 鑑證明代理申請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堪認係經原告同 意而將系爭房地移轉登記至被告名下，從而，原告依民法第 767條規定，請求被告將系爭房地於109年5月28日以買賣為 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塗銷，並回復登記為原告所有，尚無 理由，應予以駁回。 　㈡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應給付原告 2,105,500元及法定遲延利息，有無理由？ 　⒈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 。違反保護他人之法律，致生損害於他人者，負賠償責任， 民法第184條第1、2項前段定有明文。次按民事訴訟如係由 原告主張權利者，應先由原告負舉證之責，若原告先不能舉 證，以證實自己主張之事實為真實，則被告就其抗辯事實即 令不能舉證，或其所舉證據尚有疵累，亦應駁回原告之請求 （最高法院17年上字第17號判決要旨參照）。 　⒉次按不當得利依其類型可區分為「給付型之不當得利」與「 非給付型不當得利」，前者係基於受損人有目的及有意識之 給付而發生之不當得利，後者乃由於給付以外之行為（受損 人、受益人、第三人之行為）或法律規定所成立之不當得利 。又於「非給付型之不當得利」中之「權益侵害之不當得利 」，凡因侵害歸屬於他人權益內容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 ，即可認為基於同一原因事實致他人受損害，並欠缺正當性 ；亦即以侵害行為取得應歸屬他人權益內容的利益，而不具 保有該利益之正當性，即應構成無法律上之原因，成立不當 得利（最高法院101年度台上字第1722號判決意旨可參）。 因於「權益侵害之不當得利」本身即為無法律上之原因，主 張依此類型之不當得利請求返還利益者（即受損人），固無 庸就不當得利成立要件中之無法律上之原因舉證證明，惟仍 須先舉證受益人取得利益，係基於受益人之「侵害行為」而 來，必待受損人舉證後，受益人始須就其有受利益之法律上 原因，負舉證責任，方符舉證責任分配之原則（最高法院10 5年度台上字第1990號判決意旨參照）。 　⒊經查，原告主張交付合庫帳戶予被告之原因係為了辦理國防 部補償發放事宜，未授權被告提領合庫帳戶內款項；交付郵 局帳戶予被告之原因係讓被告得於生活必要範圍內提領花用 ，但未全部授權可以任意提領等節，為被告所爭執，自應由 原告就被告提領系爭款項而取得利益，係基於被告侵害行為 而來之事實舉證以實其說，惟原告就此所提出之證據資料均 不足以證明被告有盜領合庫帳戶款項及逾越授權範圍而提領 郵局帳戶款項等侵害行為。反之，觀諸原告於另案偵查中陳 稱：因為房子的事情都是被告在處理，辦理完畢都一直放在 被告處，我想要拿回來，因為被告一直想買第2間房子，所 以就沒有跟被告拿回存摺，我拗不過被告的請求，所以一直 把存摺、印鑑放在被告處，當時他跟我同住，我就信任他， 國考期間我有同意他提領款項當作生活費等語（橋頭地方檢 察署111年度他字第2187號卷第77頁），益徵被告係經原告 同意而提領系爭款項作為購置不動產、生活費等之用。 　⒋衡諸原告將上開二帳戶之存摺、提款卡等物交予被告長期保 管達十餘年之久，又知悉被告想買第2間房屋，倘原告未概 括授權被告提領該二帳戶之款項購屋、支應生活費等，且若 如原告所述，其曾向被告索討存摺等未獲歸還，則於索討未 獲後，原告當可自行前往郵局或合庫換發新存摺、更改印鑑 、換發晶片金融卡等，即可取回帳戶之掌控權，而使被告無 法動用帳戶內之款項，然原告卻無任何作為，而任由被告使 用上開帳戶十餘年，期間並曾於105年間換發郵局晶片金融 卡後再交予被告使用，亦為原告所不爭執，並有郵政晶片金 融卡申領/變更申請書、委託書附卷可參（訴字卷第74頁、 第99頁至第102頁），顯然被告辯稱係經原告同意而提領系 爭款項較合乎情理，又日常生活花費包含食衣住行各類開銷 ，項目繁瑣、交易態樣多端，支出之數額本無定數，亦難逕 認被告自郵局帳戶提領超過5萬元部分即有逾越授權之情形 。 　⒌綜上，原告並未舉證證明被告提領系爭款項係基於被告之侵 害行為而來，尚難徒憑被告提領系爭款項之事實，逕認被告 有違背原告指示或逾越授權範圍之情事。從而，原告依民法 第184條第1項、第179條規定，請求被告給付原告2,105,500 元及法定遲延利息，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六、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第179條、第184條規 定，請求被告應將系爭房地於109年5月28日以買賣為原因之 所有權移轉登記塗銷，並回復登記為原告所有；被告應給付 原告2,105,5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 ，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均無理由，應予駁回。又原告 之訴既經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亦失所附麗，爰併予駁回。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間其餘主張及舉證，經本院審酌後 認與判決之結果不生影響，不再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民事第二庭　法　官　翁熒雪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4 　　月　　1 　　日 　　　　　　　　　　　　　　書記官　方柔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