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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更一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報關業設置管理辦法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一庭 112年度訴更一字第16號 114年2月13日辯論終結 原 告 婕航國際報關有限公司 代 表 人 方惟琮（董事） 訴訟代理人 黃碧芬 律師 複 代理人 莊勝榮 律師 被 告 財政部關務署臺北關 代 表 人 黃漢銘（關務長） 訴訟代理人 黃博翔 羅心妤 上列當事人間報關業設置管理辦法事件，原告不服財政部中華民 國109年5月19日台財法字第10913915570號、台財法字第1091391 5580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由本院109年度訴字第664號判 決，經最高行政法院110年度上字第233號判決廢棄，發回本院更 為審理，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第一審及發回前上訴審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程序事項：本件原告起訴後，被告代表人由陳長庚先後變更 為陳世鋒、方國賢、趙台安及黃漢銘，茲據被告現任代表人 具狀聲明承受訴訟（發回卷第71頁、更審卷第33、153、243 頁），核無不合，應予准許。 二、事實概要：原告為報關業者，於民國106年3月至10月間分別 以納稅義務人余○○及黃○○之名義，向被告報運進口快遞貨物 160筆及132筆，共計292筆（下稱系爭貨物，詳附表一及附 表二）。經財政部北區國稅局中和稽徵所（下稱中和稽徵所 ）於107年9月6日通報余○○及黃○○均表示未曾委託進口，疑 遭冒名報關情事，認原告涉有冒用進口人名義報關情事，依 關稅法第84條第1項及行為時（即108年5月8日）報關業設置 管理辦法第39條第2項規定，分別以109年2月5日108年第108 07541號（160筆部分）及第10807540號（132筆部分）處分 書，按每筆簡易申報單各處新臺幣（下同）10,000元罰鍰， 總計2,920,000元（下合稱原處分）。原告不服原處分，提 起訴願，均遭訴願決定駁回，原告仍不服，提起行政訴訟， 經本院109年度訴字第664號判決（下稱前審判決）訴願決定 及原處分均撤銷，被告不服，提起上訴，經最高行政法院11 0年度上字第233號判決（下稱發回判決）前審判決廢棄，發 回本院更為審理。 三、原告主張略以： (一)報關業設置管理辦法第39條第2項乃報關業冒用進出口人名 義申報，偽造、變造委任書等情形，其中第12條、第34條及 空運快遞貨物通關辦法均無逐件具備委任書之規定。行為時 報關業設置管理辦法不合理且違反母法關稅法，所以才修正 ，應適用從新原則。本件余○○及黃○○均有個案委任書，且曾 以公司名義委託大陸地區欣建國際物流有限公司(下稱欣建 公司)運貨來臺，欣建公司將委任書交予原告公司，為複委 任，並無冒用他人名義進口，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下稱桃 園地檢)業不起訴處分確定，並無冒用他人名義進口情事。 (二)106年臺灣對大陸課徵反傾銷稅，稅率約43.46％，113年取消 ，如以海運，當時沒有臺北港海運快遞，只能由基隆港、高 雄港進口，均需課徵反傾銷稅。余○○及黃○○以個人名義進口 貨物，填具不實訪談紀錄，規避反傾銷稅、營利事業所得稅 及營業稅，以空運快遞個人名義進口，有2,000元以下免稅 及抽驗到才課稅的好處。余○○及黃○○雖稱106年公司收起來 ，但渠等曾以公司名義委託欣建公司運貨，為何於106年開 始以個人名義並選擇以空運方式進口？ (三)余○○及黃○○既委託欣建公司運貨，自然概括授權其使用委任 書，豈可能不同意影印委任書。欣建公司發現屬於余○○的貨 物予以更正，符合其利益，原告遵照欣建公司指示更正並繳 手續費每筆100元，並無違法。況余○○也證稱一份委任書可 以用好幾次，不是每一次進口都寫委任書等語，業主所提供 者均為影本，而欣建公司複委任原告辦理報關，並將業主身 分證及委託書影本交付原告，符合「一條龍服務」常情及貨 運慣例，縱使電腦登載有誤予以更正，亦符合授權意旨。 (四)報關業設置管理辦法第39條旨在避免仿冒，而非需具備逐張 委任書。本件爭點為有無委任及複委任之事實，如有委任， 難認有冒用他人名義情事，何況逐件出具委任書制已廢除。 欣建公司李文強稱有出貨給吳○○、余○○及黃○○等人，若要求 每次委任，客人不會配合，貨沒到怎會付錢、付清關費及稅 金等語，堪認本件貨運報關即為一條龍服務，1張委任書可 重複影印運多筆貨來臺，便利業主、報關行及運貨公司，且 貨到才付運費、報關費及稅捐。 (五)快遞通關業者同時是航空貨運承攬業者，故貨物通關行為視 為單一行為，余○○之160筆貨物為1個納稅義務人，黃○○132 筆貨物也是。被告每筆罰1萬元，共計292萬元，違反單一行 為單一法益單一處罰原則。現行關稅法第84條第3項規定違 反第22條處2,000元以上5,000元以下罰鍰，原規定為1萬元 以上3萬元以下，若認本件有應處罰情形，也應從新從輕。 本件與本院107年度簡上字第55號判決之情形相同，即關稅 法第84條較報關業設置管理辦法第39條處罰為輕，被告卻選 擇後者較重的處罰，不但牴觸母法且裁量錯誤。 (六)原告並無冒用進出口人名義辦理報關，余○○及黃○○之身分證 影本，顯然是欣建公司轉交，且原告可提出系爭貨物繳稅證 明，足認渠2人委任報關為真。原告僅是報關公司，冒用名 義報關並無利益，若無受渠等委任，原告豈會幫忙報稅並繳 納稅費。原告和欣建公司合作很久，如果不是欣建公司委託 ，原告怎會平白無故幫余○○及黃○○報關進口。曾兆銘陳稱是 欣建公司找報關公司，提領貨物回倉庫，整理欣建公司的貨 物後，派件公司會來拿貨，欣建公司很少反應臺灣貨主沒有 收到貨等語，可見臺灣貨主委託欣建公司後，不用再找清關 和派件公司，採一條龍服務。余○○的公司在中和，曾兆銘說 有送到中和，和余○○公司地址吻合，且進口快遞貨物簡易申 報單上的收件人和納稅義務人也有中和地址。余○○委任書地 址在三重，公司地址在中和，如果不是余○○提供，怎麼會有 這個地址，其他少數地址應該是余○○的客戶，不然原告怎麼 會知道。余○○證稱100-105年提供身分證影本是謊話，因為 當時她的公司還在，用不到個人身分證。其承認106年停業 後有個人名義委託書，顯然公司停業後，仍以個人名義進口 ，並證稱有在淘寶買東西，委託欣建公司送到臺灣等情，應 屬合理。復由黃○○證稱可知其有委託欣建公司進口，由欣建 公司找原告報關和送貨行送貨，且其有支付欣建公司所有費 用及稅捐，由原告向欣建公司請款。黃○○如沒委託欣建公司 ，欣建公司何需付費請原告報關和送貨。其並不否認簽個人 委託書，證明公司收掉後，仍有以個人名義進口之情。余○○ 及黃○○如承認進貨，則須補繳稅捐及遭罰鍰，有極盡說謊之 可能，因此，被告提出之訪談紀錄不得作為渠等未進貨之證 據。 (七)並聲明：訴願決定、原處分均撤銷。 四、被告答辯略以： (一)原告在106年3月至10月間以余○○名義向被告報運進口快遞貨 物160筆，其中149筆是以事後補具的余○○委任書影本，加蓋 原告報關章，並附上事後填寫的報單號碼清單。但因該委任 書是單次委任，而非長期委任，且貨物進口期間長達數月， 應該逐案提供委任書並填寫報單號碼，因此該委任書的真實 性有疑慮。此外，委任書附上的報單號碼清單只有原告的騎 縫章，無法證明余○○知情。另外11筆是以余○○身分證字號申 報，原告事後以電腦誤繕為由，補具申請表和委任書影本， 將納稅義務人姓名修改為余○○，但同樣無法證明余○○知情。 (二)原告在106年7月至10月間以黃○○名義報運進口快遞貨物132 筆，事後才補上黃○○的委任書影本，並附上132筆報單號碼 清單。但該委任書屬個案委任，並非長期委任，且貨物進口 期間長達數月，應該逐案提供委任書並填寫報單號碼，因此 委任書的真實性有疑慮。此外，委任書附上的報單號碼清單 也只有原告的騎縫章，無法證明黃○○知情。原告承認委任書 是欣建公司提供的，而非來自黃○○本人，應該在報關前查證 。余○○和黃○○都聲明沒有委託原告報關。余○○表示106年1月 後就沒再委託原告；黃○○則表示106年3月就停止和原告合作 ，且132筆貨物遍布全臺，並非他所購買。因此，原告、余○ ○及黃○○之間沒有實質的委任關係，該委任書不能算是合法 有效的報關文件。 (三)雖然原告主張已將貨物全數交付給余○○及黃○○，但沒有提供 任何收貨證明文件，余○○及黃○○也否認有簽收貨物。至原告 提到持有報稅資料，實際上進口快遞貨物採簡易申報，是由 快遞業者線上代繳稅費，貨物出倉後會發給快遞業者繳納證 明，再由業者向納稅義務人收款，所以原告以此主張有受委 託報關，有所誤解。 (四)報關業設置管理辦法第39條第2項規定，報關業者應確實受 有合法委任並向海關誠實申報，這是海關確保國課和邊境管 制的重要前提。良好的通關環境需要報關業者配合提供真實 文件，以利海關追查貨物流向、查核逃漏稅捐等。每一份報 單的納稅義務人身分都是重要的風險指標，因此報關業者有 誠實申報的義務。為避免不肖業者冒名申報，每一報單都需 要獨立評價，只要違反一次就應該處罰一次。原告申報了29 2筆簡易申報單，就代表有292次申報行為，每次都違反了誠 實申報的義務，也冒用了納稅義務人名義。根據行政罰法第 25條規定，數行為違反同一義務，應該按次分別處罰，因此 每筆報單分別處罰符合比例原則。 (五)原告是專業快遞報關業者，應在受委託報關時，事先取得進 口人的委託授權並確實審核文件，才能向海關申報。如果沒 有收貨人資料或不知道資料真假，也應該在報關前主動查明 。但原告沒有仔細檢查，就直接用國外承攬業者提供的委任 書影本報關，才會發生冒用進口人名義的違規行為，原告確 實有過失。 (六)被告已就「原告是否受余○○及黃○○委託報運進口」之事實， 提出余○○及黃○○之聲明及刑事偵查資料以證原告並未受委託 ，原告未能提出相關事證，以證原告確受委任，故原告冒名 報關之事實，應可認定。 (七)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 五、前揭事實概要欄所載，除後述爭點外，為兩造所不爭執，並 有余○○之聲明書、107年6月28日談話記錄暨全國進口報單總 細項資料（更審卷第272-276、105-110頁）、黃○○之聲明書 、107年7月13日談話記錄暨全國進口報單總細項資料（更審 卷第277-281、99-104頁）、原告代表人之詢問筆錄（原處 分卷1第79-100頁）、被告107年9月21日北普竹字第1071039 033號函（原處分卷1第18-29頁）、原告提供之余○○個案委 任書、身分證影本、連線進/出口報單更正申請書暨個案委 任書（原處分卷1第30-73頁）、原告提供之黃○○個案委任書 、身分證影本（原處分卷1第74-77頁）、原處分（原處分卷 1第1-17頁）、訴願決定（原處分卷1第105-119頁）附卷足 憑，並經本院調取桃園地檢108年度偵字第15607、12579、1 1921號卷(下稱15607號、12579號、11921號偵卷)，核閱屬 實，應可認定。本件爭執事項厥為：㈠被告認定原告於106年 3月至10月間冒用進口人名義報運系爭貨物進口，有無違誤 ？㈡原處分就原告之違章行為論以數行為，按每筆簡易申報 單分別裁罰，有無裁量瑕疵之違法？有無違反比例原則？ 六、本院之判斷 (一)本件應適用之法令： 　1.本件行為發生於106年3月至10月間，原處分作成於109年2月 5日，迄本件行政救濟期間所應適用之法令均有局部修正， 依行政罰法第5條規定：「行為後法律或自治條例有變更者 ，適用裁處時之法律或自治條例。但裁處前之法律或自治條 例有利於受處罰者，適用最有利於受處罰者之規定。」而經 比較裁罰依據之關稅法第84條之裁罰種類及額度，於修正前 後並無改變，即無裁處前之法律較為有利之情形，本件即應 適用裁處時之法律，先予敘明。 　2.關稅法第22條第1項、第3項規定：「（第1項）貨物應辦之 報關、納稅等手續，得委託報關業者辦理；……（第3項）報 關業者之最低資本額、負責人、經理人與專責報關人員應具 備之資格、條件、職責、許可之申請程序、登記與變更、證 照之申請、換發、廢止、辦理報關業務及其他應遵行事項之 辦法，由財政部定之。」第27條第1項及第2項規定：「（第 1項）為加速通關，快遞貨物、郵包物品得於特定場所辦理 通關。（第2項）前項辦理快遞貨物通關場所之設置條件、 地點、快遞貨物之種類、業者資格、貨物態樣、貨物識別、 貨物申報、理貨、通關程序及其他應遵行事項之辦法，由財 政部定之。」第84條第1項規定：「報關業者違反第22條第3 項所定辦法中有關變更登記、證照申請、換發或辦理報關業 務之規定者，海關得予以警告並限期改正或處新臺幣6千元 以上3萬元以下罰鍰；並得按次處罰；處罰3次仍未完成改正 或違規情節重大者，得停止6個月以下之報關業務或廢止報 關業務證照。」第98條規定：「關稅納稅義務人或貨物輸出 人及其關係人對於與進出口貨物有關之紀錄、文件、會計帳 簿及相關電腦檔案或資料庫等資料，應自進出口貨物放行之 翌日起，保存5年。」 　3.財政部依關稅法第22條第3項授權所訂之報關業設置管理辦 法第2條第1項規定：「本辦法所稱之報關業，指經營受託辦 理進、出口貨物報關納稅等業務之營利事業。」第12條規定 ：「（第1項）報關業受進出口人之委任辦理報關，應檢具 委任書；其受固定進出口人長期委任者，得先檢具委任書， 由海關登錄，經登錄後，得於報單或轉運申請書等單證上填 載海關登錄字號，以替代逐件出具委任書。（第2項）前項 委任書應依海關規定之格式辦理，報關業應切實核對其所載 之內容，並自行妥為保存。於保存期間內，海關得隨時要求 其提示或查核。報關業不能提示或查無委任書或委任書內容 不實者，應依相關法令規定辦理。……」第15條規定：「（第 1項）依貨物查驗或文件審核通關方式處理之貨物，報關業 向海關遞送進出口報單後應自行保留報單副本及其他有關文 件或其電腦檔案，並依關稅法規定之期限妥為保管，於保管 期間，海關得隨時查核或調閱。（第2項）依免審免驗通關 方式處理之貨物，或前項貨物放行前，海關未透過電腦連線 或電子資料傳輸方式通知報關業補送備供查核之有關文件， 而逕予通知繳稅、放行者，其書面報單及其他有關文件或其 電腦檔案，由報關業依下列規定之期限妥為保管，海關於必 要時得要求其補送或前往查核：一、受託辦理進出口貨物連 線申報所依據之報關有關文件：自貨物放行之翌日起1年。 二、書面報單及自有報關文件或其電腦檔案：依關稅法規定 之期限。（第3項）前2項非以電腦連線或電子資料傳輸方式 辦理通關之報單應蓋報關業印章及負責人或授權掌理報關業 務之經理人印章。」第34條規定：「報關業違反……第12條…… …規定者，海關得依關稅法第84條第1項規定，視其情節輕重 ，予以警告並限期改正或處新臺幣6千元以上3萬元以下罰鍰 ；並得按次處罰；……。」第39條第2項規定：「報關業辦理 報關有冒用進出口人名義申報、偽造、變造委任書、詐欺或 其他不法情事者，海關得依關稅法第84條第1項規定，予以 警告並限期改正或處新臺幣1萬元以上3萬元以下罰鍰；並得 按次處罰；……。」 　4.財政部據關稅法第27條第2項授權訂定之空運快遞貨物通關 辦法第11條第1項規定：「快遞貨物進出口應以電腦連線方 式透過通關網路向海關申報。」行為時第17條規定：「（第 1項）進口快遞貨物之收貨人、提貨單或貨物持有人及出口 快遞貨物之輸出人，委託報關業者辦理報關手續者，報關時 應檢附委託書。但有下列情事之一者，不在此限：一、以傳 真文件代替委託書原本，傳真文件經受託人認證者，免附委 託書原本。二、長期委託兼營報關業之快遞業者報運貨物， 得以常年委任或線上申辦方式辦理。三、第11條第2項進口 文件及低價類快遞貨物，經報關業者具結，於貨物放行後取 得納稅義務人承認之委任文件。（第2項）前項應檢附之委 託書，報關業者得向海關申請免逐案檢附，由其自行編號裝 訂成冊，妥善保管6個月，以供海關隨時查核。（第3項）進 出口快遞貨物涉有虛報情事，如報關業者無法證明其確受委 託報關者，應由報關業者負虛報責任。」 　5.準此，報關業受進出口人之委任辦理報關，除受固定進出口 人長期委任者，經先檢具委任書，由海關登錄者外，原則上 應逐筆出具委任書，並依法定格式填寫後保存之。其目的在 課予報關業者在報關程序中或結束（例如空運快遞簡易通關 完成）後，於必要時有提供委任書證明其與申報之納稅義務 人委任關係存在之義務，以避免不肖報關業者或進口人虛捏 人頭或冒用他人名義申報。如有違反報關業設置管理辦法第 12條規定者，即依關稅法第84條第1項予以裁罰（同辦法第3 4條規定參照）。另同辦法第39條第2項前段規定，報關業辦 理報關有冒用進出口人名義申報、偽造、變造委任書、詐欺 或其他不法情事者，其情節已較前述已獲委任授權而單純未 履行填寫、保存委任書之違章情節為重，規定得依關稅法第 84條第1項予以裁罰之金額，為1萬元以上3萬元以下，較關 稅法第84條第1項所定罰鍰之下限6,000元為高，即係考量其 違章情節較為嚴重，而以此授權命令訂定下限為1萬元，核 在母法即關稅法第84條之處罰種類及上下限範圍內，並無逾 越，是綜合比較報關業設置管理辦法第四章各條規定之違章 型態及裁罰標準，寓有裁量基準之意義，尚於比例原則無違 ，基於行政自我拘束原則，被告自應遵循。且前揭授權命令 之內容，均在實現母法之立法意旨，亦未逾越授權範圍，均 得予以適用。 6.又行政罰法第7條第1項規定：「違反行政法上義務之行為非 出於故意或過失者，不予處罰。」第25條規定：「數行為違 反同一或不同行政法上義務之規定者，分別處罰之。」行政 罰制度上設計「行為個數」概念之主要目的，在以此作為法 律效果之依據，即依行為個數決定為一個處罰或數個處罰； 所謂一行為，包括「自然一行為」與「法律上一行為」；所 謂數行為，則指同一行為人多次違反同一行政法上義務規定 ，或違反數個不同行政法上義務規定，其行為不構成「自然 一行為」或「法律上一行為」者而言。是以，違反行政法上 義務之行為究為「一行為」或「數行為」，並非單以自然行 為之外觀觀察，應視個案具體情節，就各該行政法規之立法 意旨、違規行為侵害之法益、社會通念或專業倫理等因素綜 合考量後作成判斷。關於進口貨物通關，海關係採取風險管 理機制，以「實名貨主」與「進口貨物種類」相結合後，呈 現之「人貨資訊組合」為據，建立篩選審查機制，進行違規 進口貨物之風險控管；一筆單一簡易申報單之提出，對海關 而言，即有一次對應審查職務義務之形成。報關業者每次未 依規定取得納稅義務人出具之委任書即行申報之行政違章行 為，即會破壞海關正確審查該進口貨物合法性之審查機制， 而具可責性，因此構成單一違章行為（最高行政法院109年 度判字第234號判決意旨參照）。 　7.受發回或發交之高等行政法院，應以最高行政法院所為廢棄 理由之法律上判斷為其判決基礎，行政訴訟法第260條第3項 定有明文。本件為最高行政法院發回更審之案件，本院在此 個案中，自應受最高行政法院發回判決所表示個案法律意見 之拘束，並依其提示之法律意見，據為本件判決之基礎。本 件發回意旨略以：被告於原審即答辯原告經通知而提出之余 ○○委任書，係影本併附本件之149筆報單號碼清單，報單號 碼一欄所載「如附件所示共149筆報單」為事後填寫；其餘1 1筆簡易申報單原以余○○身分證字號申報，尚經原告事後補 具連線進出口報單更正申請表併附余○○委任書，以電腦誤繕 為由，將11筆報單之納稅義務人姓名均修改為余○○，惟該委 任書亦屬影本加蓋原告之報關章，報單號碼亦均為事後填寫 ；另補具之黃○○委任書亦屬影本等節，倘被告主張為真，則 縱認定證人余○○、黃○○之證詞不可採信，難以證明原告有冒 名辦理進口貨物之情事，然依被告上開主張，原告即似未履 行報關業設置管理辦法第12條所要求之逐件備具委任書之義 務，而已該當同辦法第34條之違章責任，而應由被告另為裁 罰。又原告訴訟代理人尚且於原審109年8月4日準備程序中 自陳「委任書只有一張是概括委任，是讓大家方便行事」等 語，則原告是否以該1張委任書一再影印，並辦理更正11筆 報單之納稅義務人為余○○？而依原處分卷1所附前揭更正申 請書所示日期，此一更正乃在107年10月5日提出，斯時已在 中和稽徵所107年9月6日檢附黃、余2人指陳被人冒名進口之 筆錄，函請被告辦理之後，則原告申請更正納稅義務人為余 ○○一節，是否係得余○○同意辦理？其中如涉及不法，則似也 該當同辦法第39條第2項裁罰要件所指之「報關業辦理報關 有…其他不法情事者」，而屬原處分所及範圍之可能。以上 未明之各節，攸關原處分之合法性，應命原告逐一說明其於 辦理系爭貨物之292筆進口報關事項，如何履行報關業設置 管理辦法第12條所要求之逐件備具委任書之義務，及其如何 發現納稅義務人申報錯誤，又如何獲得同意而辦理更正為余 ○○？以查明原告之違章事實，究應以同辦法第34條或第39條 第2項之違章責任予以裁罰，並應予論處之違章行為數如何 ？又原告如獲余○○、黃○○之委任，則其依法備置渠2人之委 任書應無困難，乃原告關於委任書之提出及使用既已有前述 似屬違法之情事，再以黃、余2人供證渠等乃遭原告冒用名 義一節為不可採之推論，即非無再予探查之必要。黃、余2 人既提出告訴而有所指陳，非不得調閱偵查卷證資料，再為 究明黃、余2人於偵查中有何指訴，可否採酌？又該案有無 聲請再議及其結果如何？另本件係緣於中和稽徵所之函送， 亦非不得促請該所說明所稽查之事項為何，與本件有何關係 ？藉以佐證黃、余2人於本件之指證是否關係其個人之利害 而有失真之情。 (二)本院依前揭發回意旨調查，原處分之事實認定核無違誤： 1.原告為報關業者，於106年3月至10月間分別以納稅義務人余 ○○及黃○○之名義，向被告報運進口快遞貨物160筆及132筆， 財政部北區國稅局於107年5月21日以其2人用個人名義大量 進口，涉嫌逃漏稅捐，函請中和稽徵所調查，余○○於107年6 月28日調查時表示：伊於106年僅在淘寶網路購買服飾及日 常用品供生活使用，以本人為收貨人及新北市○○區○○街住家 為收貨地址，並未販售，不清楚系爭貨物為何以伊名義寄貨 等語；黃○○於107年7月13日亦表示：伊於106年並無進口任 何貨物，伊居住於新北市○○區○○路○段，之前商號在臺北市○ ○區○○路○○○-○號，嗣遷至○○○號，不認識送貨地址，不清楚 系爭貨物為何以伊名義寄貨等語(更審卷第97-111頁)，顯示 余、黃2人疑有遭冒用名義報關情事。 2.嗣經中和稽徵所於107年9月6日通報被告，被告於107年9月2 1日函請原告提出系爭貨物納稅義務人簽署之委任書及身分 證影本、商業發票等件(11921號偵卷1第25頁，原處分卷1第 22-29頁)。原告始提出余○○之個案委任書，係影本併附本件 之149筆報單號碼清單，所載「如附件所示共149筆報單」等 字為事後填寫（原處分卷1附件3）；其餘11筆簡易申報單原 以余○○身分證字號申報，也係事後補具連線進/出口報單更 正申請表併附余○○委任書，以電腦誤繕為由，將附表一11筆 報單之納稅義務人姓名均修改為余○○，惟該委任書亦屬影本 加蓋原告之報關章，其上之報單號碼亦均為事後填寫（原處 分卷1附件4）；另事後補具之黃○○個案委任書亦屬影本（原 處分卷1附件5）等節，並經被告陳明在卷(前審卷第104-105 頁)，為原告所不爭，應堪認定。然依前述，上開委任書為 個案委任，而非屬長期委任經申請登錄有案者，自應逐件提 出委任書，惟原告未逐件出具委任書，待被告通知始補提， 依前開149筆報單號碼清單及所附黃○○個案委任書之清單以 觀，僅蓋有原告之騎縫章，難認余○○及黃○○知悉該清單所運 送及申報之內容，而前開11筆更正申請書所示日期，原告係 在107年10月5日申請並提出，斯時已在中和稽徵所107年9月 6日檢附余、黃2人指陳被人冒名進口之筆錄，函請被告辦理 之後，則原告申請更正納稅義務人為余○○一節，也難認係經 余○○同意辦理，況其2人前後多次均一致證稱係遭冒用名義 運送報關等情（詳下述）。衡情，原告如獲余○○、黃○○之委 任，則依法備置渠2人之委任書應無困難，惟被告於107年11 月14日通知原告陳述意見，原告代表人於107年12月7日卻稱 ：伊公司不會在連線申報前，事先與納稅義務人聯繫，納税 義務人身分證資料及委任書係欣建公司提供，無法提供運送 單等語(11921號偵卷1第136頁、原處分卷1第79-86頁)，原 告迄今均未能提出合法有效之委任書或其他事證證明原告與 渠2人間有委任關係存在，足認原告未履行報關業設置管理 辦法第12條所要求之逐件備具委任書之義務，該當同辦法第 34條之違章責任(此並經被告於審判中為理由追補，更審卷 第265頁)，且無法證明確受余○○及黃○○二人委託報關情事， 自應由原告負空運快遞貨物通關辦法第17條第3項之虛報責 任。 　3.況被告於107年11月15日、22日請余○○答覆並陳述意見，其 於107年11月16日出具聲明書聲明附表一之衣、鞋等貨物無 進口事實，並於同年月26日仍表示：伊非系爭貨物貨主，94 年至105年間任公司負責人，曾委任原告進口快遞貨物，106 年1月公司停業後，未委任任何報關行或快遞業報關及提供 委任書、身分證影本等文件，也未有人向伊收取報關、遞送 費用、代繳進口稅費等語(11921號偵卷1第30-55頁，卷2第1 30-132頁)，核與其提出之財政部北區國稅局同意於106年1 月23日起至107年1月22日止、107年1月23日起至108年1月22 日止、108年1月23日起至109年1月22日止，准許其申請暫停 營業等函文相符（11921號偵卷1第97-100頁）。被告於107 年11月15日、22日請黃○○答覆並陳述意見，其於107年12月5 日也出具聲明書聲明附表二衣、盒、鞋等貨物無進口事實， 並於同日仍表示：伊非系爭貨物貨主，曾於106年間在淘寶 、阿里巴巴購買商品，所買的玩具，係由大陸地區欣建公司 運貨，有提供身分證及委託書，嗣有出貨糾紛，於106年4至 6月間停止委託，只要非寄至臺北市○○區○○路○○○號者，均非 本人貨品，未有人向伊收取報關、遞送費用、代繳進口稅費 等語(12579號偵卷1第30-40頁)。 　4.余○○於本院前審到庭仍結證稱：伊沒有報運系爭貨物進口， 伊於105年間任永澤鑫有限公司負責人，曾委任欣建公司及 原告進口貨物及報關，從大陸進口鞋子來臺販售，填載簽好 伊姓名、統一編號及三重市重新路公司地址、未有報單號碼 及日期之個案委任書與身分證是伊於100年至105年間提供的 ，當時寫一次委託書可以用多次，是一條龍服務，用公司名 義報關，所出具的個案委任書都是寫三重市重新路地址，伊 公司於106年1月停業後，未委任原告申報貨物進口，僅有在 淘寶網站買一些自己的東西，並沒有收到系爭貨物，伊不是 收貨人，不會以○○區○○街地址報關，其他收貨地址均與伊無 關，也未付錢，原告未提出伊簽收的單據，原告提出本件個 案委任書所載「如附件所示共149筆報單」，及連線進/出口 報單更正申請表併附余○○委任書，伊均不知情等語（前審卷 第195-202、291-294頁），並有原告提出余○○以新北市○○區 ○○路○段○○○巷○號○○樓之○地址出具之空白委任書及其身分證 上住址新北市○○區○○街○○○巷○號○樓（前審卷第45、49頁） 在卷可參，核與為永澤鑫公司網路刊登地址相符（11921號 偵卷2第139頁）。復觀諸進口快遞貨物簡易申報單（11921 號偵卷1第111-147頁、卷2第1-123頁），收貨人地址僅有記 載TAIPEI TAIWAN、新北市○○區○○○號、新北市○○區○○○○○巷○ 號之不完全地址者，也有臺南市文賢路、臺北縣永和市厚德 街、彰化縣員林鎮、新北市土城區明德路一段、臺北市金華 街、臺北縣樹林市中山路二段、北縣永和市竹林路、北市士 林區天母東路、北市內湖區南京東路六段、臺北市板橋市化 德街、臺北縣永和市四維街、臺南市南區新孝路、臺北市北 投區尊賢街、臺北市大同區敦煌路、桃園市平鎮區廣德街、 臺北市永吉路、臺北縣三重市光興街、臺北市大安區基隆二 段、臺北縣新店市吉安街、臺中市北屯區景賢路、新北市永 和區得和路、高雄縣林園鄉沿海路一段、臺北市玉成街、臺 北市中山區龍江路、新北市三重區頂崁街、臺北縣汐止區橫 科路、臺北市萬華區大理街、臺北市南港區研究院路二段、 新北市中和區南山路與中山路三段、臺中市西區五權一街、 臺北縣中和區水源路、新北市樹林區光明街、臺北市松山區 八德路四段、花蓮縣花蓮市介壽二街、新北市三重區中華路 、臺北縣新店市華城二路、高雄市鳳山區凱旋路、臺北市大 同區太原路、臺中市大雅區學府路、東區東英十三街與烏日 區三榮路一段、臺北縣永和市豫溪街等，足徵余○○前揭所證 並非子虛。 　5.黃○○於本院前審到庭仍結證稱：伊在五分埔幫人批發、採購 衣服，曾進口汕頭的兒童玩具及服飾，委由欣建公司全包運 送，填載簽好伊姓名、統一編號及○○區○○路○○○號○樓地址、 未有報單號碼及日期之個案委任書與身分證是提供予欣建公 司，只要第1次寫1張就好，伊106年3月停止跟欣建公司合作 ，伊於警局有說欣建公司的小姐說老闆在亂搞，系爭貨物的 收貨人地址有屏東、高雄及基隆，很多沒看過，伊進的貨物 只會送五分埔，但系爭貨物包括女生內衣、保溫瓶、鍋碗、 收納盒等，非伊所進口，本件個案委任書下方原告的名字是 後來才寫上的，伊寫的時候沒有原告名字在上面（前審卷第 295-300頁），核與其於警詢中陳稱：伊與大陸欣建客服小 姐聯絡過，她說該公司確實冒用伊名字寄貨等語相符（1257 9號卷1第181頁）。復觀諸進口快遞貨物簡易申報單（12579 號偵卷1第48-179頁），其收貨地址確實遍布諸多縣市，堪 認黃○○前揭所述也非子虛。 　6.佐以余○○與黃○○所營業務各不相同，均曾由欣建公司、原告 送貨及報關，而分別於106年1月、4至6月間停止與欣建公司 、原告之合作後，竟相同指陳遭原告冒用名義報關之情，經 前所認。復觀之上開進口快遞貨物簡易申報單，收貨人黃○○ 地址新北市○○區○○路○段○○巷○○號○樓（12579號偵卷1第48-8 0、82、85-90、93-104、116-121、127、150、162、176-17 8頁），竟也作為余○○之收貨地址（11921號偵卷2第93頁） ；收貨人黃○○地址新北市○○區○○街○○號（12579號偵卷1第81 頁），也作為余○○之收貨地址（11921號偵卷2第101頁）； 收貨人黃○○地址臺北縣○○市○○街○○號○樓（12579號偵卷1第8 4頁），也作為余○○之收貨地址（11921號偵卷2第8頁）；收 貨人黃○○地址臺北縣○○區○○路○○巷○○之○號（12579號偵卷1 第91、112、136、138、148頁），也作為余○○之收貨地址（ 11921號偵卷2第96、104頁）；收貨人黃○○地址新北市○○區○ ○路○段○○○巷○○弄○○號○樓（12579號偵卷1第107頁），也作 為余○○之收貨地址（11921號偵卷2第15頁）；收貨人黃○○地 址臺北市○○區○○○路○段○○○巷○○弄○○號○樓（12579號偵卷1第 109、123頁），也作為余○○之收貨地址（11921號偵卷2第89 頁）；收貨人黃○○地址臺北縣○○市○○街○○巷○號○樓之○（125 79號偵卷1第110頁），也作為余○○之收貨地址（11921號偵 卷2第66頁）；收貨人黃○○地址臺北縣○○區○○路○○○巷○○號（ 12579號偵卷1第114、152頁），也作為余○○之收貨地址（11 921號偵卷2第87、97、121頁）；收貨人黃○○地址臺中市○區 ○○○○街○○號（12579號偵卷1第124、135、141頁），也作為 余○○之收貨地址（11921號偵卷2第119頁）；收貨人黃○○地 址高雄縣○○鄉○○路○段○○○巷○弄○○號（12579號偵卷1第129頁 ），也作為余○○之收貨地址（11921號偵卷2第80頁）；收貨 人黃○○地址臺北市○○區○○○路○段○○○巷○號（12579號偵卷1第 134頁），也作為余○○之收貨地址（11921號偵卷2第90頁） ；收貨人黃○○地址臺北縣○○市○○路○段○○巷○號（12579號偵 卷1第140、179頁），也作為余○○之收貨地址（11921號偵卷 2第20、116頁）；收貨人黃○○地址臺北市○○街○○號（12579 號偵卷1第142頁），也作為余○○之收貨地址（11921號偵卷2 第81、110頁）；收貨人黃○○地址新北市○○區○○路○○○號○樓 之○（12579號偵卷1第143頁），也作為余○○之收貨地址（11 921號偵卷2第92頁）；收貨人黃○○地址臺中市○區○○○街○○號 ○樓（12579號偵卷1第144頁），也作為余○○之收貨地址（11 921號偵卷2第95頁）；收貨人黃○○地址彰化縣○○鎮○○路○段○ ○○巷○號（12579號偵卷1第145頁），也作為余○○之收貨地址 （11921號偵卷2第94頁）；收貨人黃○○地址臺北縣○○市○○○ 路○○號（12579號偵卷1第147、168頁），也作為余○○之收貨 地址（11921號偵卷2第111頁）；收貨人黃○○地址臺中市○○ 區○○路○段○○○號○○樓之○（12579號偵卷1第130、153頁）， 也作為余○○之收貨地址（11921號偵卷2第122頁）；收貨人 黃○○地址臺北市○○區○○○路○○○巷○弄○號○樓（12579號偵卷1 第157頁），也作為余○○之收貨地址（11921號偵卷2第36、9 8、108、114頁）；收貨人黃○○地址臺北市○○區○○○段○○○號○ 樓（12579號偵卷1第169、171頁），也作為余○○之收貨地址 （11921號偵卷2第77頁）；收貨人黃○○地址桃園縣○○市○○街 ○○巷○○號（12579號偵卷1第170、172頁），也作為余○○之收 貨地址（11921號偵卷2第60頁）；收貨人黃○○地址臺中市○○ 區○○路○○○巷○○號（12579號偵卷1第174頁），也作為余○○之 收貨地址（11921號偵卷2第120頁）；收貨人黃○○地址臺北 市○○區○○路○○○巷○號○樓（12579號偵卷1第175頁），也作為 余○○之收貨地址（11921號偵卷2第118頁）；收貨人黃○○地 址臺中市○○區○○路○○○號○樓（12579號偵卷1第128頁），也 作為余○○之收貨地址（11921號偵卷2第78頁）；收貨人黃○○ 地址新北市○○區○○路○○○巷○○號○樓（12579號偵卷1第154頁 ），也作為余○○之收貨地址（11921號偵卷2第79頁），如非 渠等遭他人冒用名義申報進口，豈可能收貨地點遍布全臺並 高度重疊相同。另有納稅義務人吳○○，約於同一時期之106 年7月至12月間，也指陳遭原告冒名報關情事，其所陳曾遭 冒名報關之情節，亦與本件相同，經被告依關稅法第84條第 1項及報關業設置管理辦法第39條第2項規定，按每筆報單裁 處罰鍰1萬元，合計265萬元，原告循序提起救濟後，為本院 以112年度訴更一字第27號判決認原告係冒用其名義報運進 口而駁回原告之訴，業經本院調閱該事件卷宗核閱無訛。足 徵余○○與黃○○所指遭冒用進口人名義報運進口情事，應屬實 在，被告作成原處分以原告違反關稅法第84條第1項、報關 業設置管理辦法第39條第2及同辦法第34條規定，從一重之 同辦法第39條第2項論處罰鍰（更審卷第265頁），並無違誤 。 7.原告固以前詞主張並無冒用余○○及黃○○名義報運進口系爭貨 物，欣建公司為一條龍服務，一份委任書可用好多次，並援 引原告與欣建公司對話紀錄及海關進口快遞貨物稅費繳納證 明為憑，主張余○○及黃○○如未收到貨，怎會付伊錢繳清稅費 ，證人曾兆銘表示欣建公司很少反應有臺灣的貨主未收到貨 ，其2人是為規避106年課徵之反傾銷稅及相關稅捐，才以個 人名義委託欣建公司進口，渠等之委託書是欣建公司轉交。 惟觀諸證人余○○及黃○○前後證述一致並於本院前審結證如前 ，要屬實在。且證人余○○及黃○○前所提供個案委任書影本至 多僅能證明渠等曾委託欣建公司運送貨物進口臺灣，尚不足 以證明本件系爭貨物亦係受其等委託運送，原告復未提出渠 等簽收貨物及付款之資料，自無從依此為原告有利之認定。 而系爭貨物之稅費依現行制度需先由快遞業者繳納完稅，貨 物提領出倉後發給海關進口快遞貨物稅款繳納證明，再由快 遞業者持向納稅義務人收款，經被告所陳明（前審卷第105- 106頁），為原告所不爭，也無從作為原告確受余○○及黃○○ 委任報關之有利證明。此外，觀諸原告提供與欣建公司負責 人李文強之對話紀錄載稱：「（原告：李董關於您2017年間 ，委託我臺灣幫您申報進口報關的客人名叫吳○○、黃○○、余 ○○這些人您有印象嗎？）有印象呀，他們都有出貨呀，怎麼 了呢」「（原告：臺灣海關找他們問話問有沒有委託我清關 ，也不知海關怎麼問話的，您的客人全部否認有進口貨物一 事。……）客人跟我談的就是把貨交到他們手上就好，至於我 們怎麼處理報關派送客人是不用知道的，客人只管收到貨， 我們也沒有必要跟客人說找哪家報關行申報。……如果沒有收 到貨，客人早都跳腳了，貨沒到客人怎麼會付我錢來付您的 清關費及代付稅金呢」「（原告：……我想跟法官請求傳喚您 ，您可以來臺灣幫我作證嗎？……客人當初是跟貴（公）司欣 建接洽的我想他們對您公司一定有印象。）可以呀……如果有 需要，我一定盡量配合，或以其他方法作證。也可以提供更 多的和客人的溝通對話截圖。」（前審卷第279-285頁）， 惟經本院112年度訴更一字第27號事件，依其聲請傳喚證人 李文強到庭作證，因證人李文強經合法通知未如期出庭，原 告遂以大陸政策未明，無法無限期等待為由，而捨棄傳喚在 案（該案更審卷第115頁），此並有本院送達證書在卷可按 （該案更審卷第127至135頁），另經其再次透過通訊軟體向 李文強確認是否留有系爭貨物相關之交易證明文件，據李文 強答稱略以：「之前都有提供了很多的資料證據了呀。這些 官司都過了這麼久了，當時的員工基本上都已經離職了，公 司的電腦設備和手機也更換過。目前是提供不了更多的資料 了。」等語，此有原告提供與李文強於112年10月17日微信 對話紀錄截圖附卷可稽（更審卷第133至138頁），由此足認 原告提供前開有關與欣建公司李文強間之對話紀錄，尚乏與 系爭貨物相關之證明文件可資佐證，故其指稱余○○、黃○○各 於106年1月及6月以後仍有委託欣建公司送貨，欣建公司再 找原告報關進口貨物，並無冒用吳○○之名義云云，本院自難 採信。至原告主張余○○、黃○○係規避大陸進口鞋產品之反傾 銷稅云云，並提出財政部關務署新聞稿（更審卷第269頁） ，然系爭貨物進口種類並非僅有鞋類，尚有衣、鞋、盒等各 種貨物，如前所述，原告此部分主張，也屬無據。 　8.末以，原告身為報關業者，於申報系爭貨物進口前，依前述 相關法令規定，本應先向欣建公司或余○○及黃○○確認個案委 任書之真實性，並要求取得余○○及黃○○就各筆貨物逐一提出 之委任書，如有長期委任需求，則應要求渠等出具長期委任 書供其向海關登錄，始得免逐件出具委任書，且此等行為義 務不論依行為時或現行報關業設置管理辦法及空運快遞貨物 通關辦法均無修正變動，原告陳稱上開二法令規定已取消逐 件提出委任書之規定云云，容有誤會。原告未循長期委任之 程序取得委任書，亦未於受欣建公司委託辦理系爭貨物進口 報關事宜時，依前述規定，要求逐件出具委任書，即逕以余 ○○及黃○○名義申報進口系爭貨物，對於因而發生冒用他人名 義報關之違章情事，自有應注意、能注意而未注意之過失， 是被告認定原告係因過失而冒用他人名義報運進口系爭貨物 ，因而依關稅法第84條第1項及報關業設置管理辦法第39條 第2項規定，以原處分對原告按每筆報單裁處罰鍰1萬元，合 計292萬元，於法並無不合。至原告所援引桃園地檢108年度 偵字第15607號、第12579號及第11921號不起訴處分，僅係 認定尚無充分證據足證原告負責人方惟琮確實知悉渠等人係 遭冒名，難以遽認其有偽造文書之犯意，而不構成刑法第21 6條、第210條、第215條之罪名，此與本件渠等是否遭原告 冒名報運系爭貨物進口，及原告就本件違章行為是否具備主 觀可責性等爭點均屬無涉，亦無從執為對原告有利之論據， 併此敘明。 (三)原處分就原告之違章行為論以數行為分別裁罰，核無裁量瑕 疵等違法： 　1.被告查得原告冒用余○○及黃○○名義進口附表所示快遞貨物分 別為160、132筆，揆諸前揭最高行政法院之判決意旨，可知 一筆單一簡易申報單之提出，對海關而言，即有一次對應審 查職務義務之形成。報關業者每次未依規定取得納稅義務人 出具之委任書即行申報之行政違章行為，即會破壞海關正確 審查該進口貨物合法性之審查機制，而具可責性，因此構成 單一違章行為。被告因此將系爭292筆進口快遞貨物簡易申 報單之申報認定為292次之違章行為，並就每一違章行為分 別予以裁處，核與最高行政法院前揭判決意旨相符，原告主 張本件違章行為屬單一行為造成單一法益侵害，僅能為單一 處罰云云，難認可採。 　2.原告固以前揭情詞另主張原處分有裁量錯誤及裁量怠惰之違 法瑕疵等語，惟依關稅法第84條第1項及第22條第3項授權訂 定之報關業設置管理辦法第39條第2項規定，對於報關業辦 理報關有冒用進出口人名義申報者，除裁處罰鍰外，固授與 海關得視情況對報關業者予以警告之權限，然並非不論個案 案況，均應先對業者施予警告後始得裁罰，是被告答辯稱： 原告長期從事航空貨運承攬、進出口貨物報關、國際貿易業 ，對於進出口報關相關法令自應瞭解並遵循，其違反法令規 定，且本件違章行為分別為160、132筆，共292筆，情節重 大，是依原告違規態樣、情節輕重、違章行為時間長短、所 獲利益，依法就每一違章處罰鍰1萬元之裁罰等語，核其罰 鍰裁處既係適用前揭經法律授權訂定之報關業設置管理辦法 所定裁罰標準，且已審酌前揭原告違反行政法上義務行為應 受責難程度及所生影響等行政罰法第18條第1項所定因素， 復未逾法定裁量範圍，亦無與法律授權目的相違或出於不相 關動機之裁量濫用，且無消極不行使裁量權之裁量怠惰情事 ，自難認原處分有何裁量瑕疵，或違反比例原則之情事。至 關稅法第84條第3項規定裁罰之主體及違章行為分別為「專 責報關人員」、「違反第22條第3項所定辦法中有關專責報 關人員職責之規定者」，核與本件之案例事實無涉，於本件 顯無適用之餘地，原告主張本件裁罰應適用於最有利於受處 罰者之規定，被告應依關稅法第84條第3項規定為裁處方屬 洽當，報關業設置管理辦法規定之罰鍰與母法有違云云，僅 能認屬其一己主觀之法律見解，要無可採。 七、綜上所述，原告所訴各節，均無可採。被告以原告自106年3 月起至同年10月間冒用進口人名義報運進口系爭貨物共計29 2筆，依關稅法第84條第1項及報關業設置管理辦法第39條第 2項規定，按每筆簡易申報單分別處罰鍰1萬元，共計292萬 元，於法並無違誤，訴願決定遞予維持，亦無不合，原告猶 執前詞訴請撤銷原處分及訴願決定，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八、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之其餘攻擊防禦及陳述，經本院詳 加審究，或與本件之爭執無涉，或對本件判決之結果不生影 響，爰不逐一論述，附此指明。 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行政訴訟法第98條第1項 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6 　　日 　　　　　　　　　　　　 　　　審判長法　官 蕭忠仁 　　　　　　　　　　　　 　　　　　　法　官 吳坤芳 　　　　　　　　　　　　 　　　　　　法　官 羅月君 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 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 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 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 繕本）。 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 逕以裁定駁回。 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 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 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 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 所需要件 (一)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二)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 是否符合(一)、(二)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二)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6 　　日 書記官　陳又慈

2025-03-06

TPBA-112-訴更一-16-20250306-1

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返還房屋等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6214號 原 告 楊嘉玉 訴訟代理人 丁韋介律師 邱律翔律師 湛址傑律師 被 告 潘碧月 映寶生物能源科技有限公司 上 一 人 法定代理人 張孟喻 上 一 人 訴訟代理人 莊勝榮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房屋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1月16日言 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被告應將門牌號碼：新北市○○區○○路○段○○○號六樓房屋騰空遷讓 返還予原告。 被告潘碧月應給付原告新臺幣貳佰肆拾萬元，及自民國一百十三 年十一月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並應 自民國一百十三年十月二十三日起至被告映寶生物能源科技有限 公司騰空遷讓返還上揭房屋予原告之日止，按月給付原告新臺幣 肆萬元。 原告其餘之訴駁回。 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本判決於原告以新臺幣參拾陸萬元供擔保後得假執行；但被告如 以新臺幣壹佰零柒萬肆仟陸佰陸拾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 執行。 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 壹、程序部分： 一、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請求之 基礎事實同一、擴張或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不甚礙被 告之防禦及訴訟之終結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條 第1項第2、3、7款分別定有明文。查本件原告起訴時，於訴 之聲明第2項原係請求「被告潘碧月應給付原告新臺幣（下 同）47萬7,564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 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見本院卷第11頁），嗣於民 國113年12月30日以民事撤回部分起訴暨變更聲明狀將上開 請求金額擴張為240萬元（見本院卷第219頁），經核其原訴 與變更追加不當得利金額之訴訟標的之基礎事實同一，亦不 甚礙被告之防禦及訴訟之終結，核與前揭規定並無不合，故 原告所為訴之追加及變更均為合法，應予准許。 二、又被告潘碧月經合法通知，未於最後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 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所列各款情形，爰依原告之聲請，由 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 貳、實體部分： 一、原告起訴主張： 　㈠原告與訴外人朱錫璋（下稱朱錫璋）為夫妻關係，嗣於94年 間由朱錫璋提供資金予原告以599萬3,200元拍得該房標得臺 灣金融資產服務股份有限公司委請本院民事執行處拍賣新北 市○○區○○段000○號建物即門牌號碼；新北市○○區○○路○段000 號6樓房屋（權利範圍全部，下稱系爭房屋）暨其坐落基地 即新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權利範圍10000分之280） （下合稱系爭房地），原告後持本院核發不動產權利移轉證 書向新北市新店地政事務所辦理所有權移轉登記，於94年3 月7日將系爭房地之所有權登記為原告所有。原告與朱錫璋 礙於事業繁忙之故，疏於管理處置系爭房屋，俟朱錫璋於11 3年3月5日至現場查看房屋現況時，始察覺系爭房屋已遭被 告映寶生物能源科技有限公司（下稱映寶公司）占為辦公使 用，被告映寶公司雖聲稱原告係經由被告潘碧月代理與之簽 訂被證1房屋租賃契約書（下稱系爭租約）云云，然原告從 未委任被告潘碧月協助處理系爭房屋之租賃事宜，系爭租約 亦非原告所簽署，被告潘碧月至遲自102年6月起即擅自占用 系爭房屋，並以每月租金4萬元出租予被告映寶公司，渠等 均已構成無權占有，被告顯無繼續占有系爭房屋之正當權源 ，原告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請求渠等騰空遷讓返 還系爭房屋予原告，另依民法第179條之規定，向被告潘碧 月請求其自108年9月20日起至113年9月20日止，往前回溯共 計5年期間無權占有系爭房屋所受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240 萬元（計算公式：每月租金4萬元×60個月＝240萬元），並應 自113年9月20日起至被告映寶公司騰空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予 原告之日止，按月給付原告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利益4萬元。 為此，原告爰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之所有物返還請求權 、第179條之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權等規定提起本訴等語。 　㈡為此聲明： 　　⒈被告應自系爭房屋騰空遷讓返還予原告。 　　⒉被告潘碧月應給付原告24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 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 　　⒊被告潘碧月應自113年9月20日起至被告映寶公司自第一項 所示建物騰空遷讓返還予原告之日止按月給付原告4萬元 。 　　⒋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 二、被告潘碧月未於最後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據其先前到庭抗辯 略以： 　㈠其雖曾於101年4月1日至103年3月31日將系爭房屋以每月4萬2 ,500元租給該大樓管理委員會，然與被告映寶公司素不相識 ，其縱有與被告映寶公司簽訂系爭租約，亦不曾於101年5月 1日至104年4月30日期間收取系爭房屋租金，且原告並未授 權給伊，實則系爭房屋與原告毫無任何關聯，嗣該大樓管理 委員會不再續租以後，伊就沒有再出租該房屋，之後就由被 告映寶公司負責人即訴外人張孟喻（下稱張孟喻）之妻子即 訴外人高秀琳（下稱高秀琳）無權占用系爭房屋迄今，從而 原告恣意請求伊遷讓返還系爭房屋、給付相當於租金之不當 得利云云，顯無理由等語置辯。 　㈡為此聲明：　 　　⒈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⒉如受不利之判決，願供擔保，請准予宣告免為假執行。 三、被告映寶公司抗辯略以： 　㈠被告映寶公司負責人張孟喻之配偶高秀琳於101年2月2日向原 告承租系爭房屋，原告係由被告潘碧月代理與高秀琳原告簽 訂系爭租約，被告映寶公司並有將每月租金4萬元交予被告 潘碧月收取，惟被告映寶公司上揭租約存續期間發現被告潘 碧月與原告因系爭房屋產權糾紛涉訟，迄至104年4月30日系 爭租約屆期後，被告潘碧月口頭同意由被告映寶公司繼續使 用，俟渠等釐清楚產權歸屬後，被告映寶公司再向真正所有 權人簽訂新租賃契約；又參照臺灣高等法院108年度重上更 一字第39號刑事判決理由記載系爭房地係由被告潘碧月與原 告配偶朱錫璋共同投資法拍房地，原告為持分權利99/100之 登記名義人，另被告潘碧月登記名義人陳怡萍持分權利1/10 0，而原告後於96年4月10日將其持分權利移轉登記予第三人 韓宏道等情，姑不論系爭房屋所有權現為一人所有或該二人 所共有？然當時被告映寶公司係與原告代理人即被告潘碧月 簽訂系爭租約，且礙於系爭房地迄今仍遲未能釐清楚產權歸 屬，被告潘碧月以口頭同意被告映寶公司繼續使用系爭房屋 ，足認被告映寶公司有繼續占有使用該房屋之正當權源，從 而原告恣意請求被告映寶公司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云云，洵屬 無據等語置辯。 　㈡為此聲明：　 　　⒈原告之訴及其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⒉如受不利之判決，願供擔保，請准予宣告免為假執行。 四、兩造不爭執事實如下：（以下見本院卷第205、206、252頁 ） 　㈠原告係臺北市○○區○○段000○號建物即門牌號碼：新北市○○區○ ○路○段000號6樓房屋（權利範圍：全部，即系爭房屋）暨其 坐落基地即新北市○○區○○段000地號土地（權利範圍：10000 分之280，與系爭房屋合稱系爭房地）之登記所有權人（登 記時間：94年3月7日，原因發生日期：94年2月23日，登記 原因：買賣）。 　㈡系爭房屋現由被告映寶公司實際占有使用中。 五、茲論述本件之爭點及本院得心證之理由如下： 　㈠原告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之段規定，請求被告將系爭房屋 騰空遷讓返還予原告，要屬有據，應予准許。 　　⒈按「按所有人對於無權占有或侵奪其所有物者，得請求返 還之。」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再按「對於物 有事實上管領之力者為占有人；又承租人基於租賃關係對 於租賃物為占有者，出租人為間接占有人，此觀民法第九 百四十條、第九百四十一條之規定自明。出租人係經由承 租人維持其對物之事實上管領之力，仍係現在占有人。同 法第七百六十七條規定所有人對於無權占有其所有物者得 請求返還之，所稱占有不惟指直接占有，即間接占有亦包 括在內」、「請求返還占有物之訴，固應以現在占有該物 之人為被告，惟所稱占有，不惟指直接占有，即間接占有 亦包括在內。貸與人係經由借用人維持其對借用物之事實 上管領力，依民法第九百四十一條規定為間接占有人，不 失為現在占有人」，有最高法院82年度台上字第1178號民 事裁判、87年度台上字第213號民事裁判可資參照，是而 ，所有物返還請求之相對人，若將所有物另行交予他人直 接占有者，身為間接占有人，自仍負有義務將全部建物交 還權利人。經查，兩造就系爭房屋現由被告映寶公司實際 占有使用中一節並無爭執，又被告映寶公司抗辯稱系爭房 屋係由被告映寶公司負責人張孟喻之配偶高秀琳於101年2 月2日向原告之代理人即被告潘碧月承租供被告映寶公司 辦公使用，並提出系爭租約為憑（見本院卷第97至110頁 ），然查，原告否認曾授權予被告潘碧月代理簽訂系爭租 約，被告復無法提出任何證據證明原告曾授權予被告潘碧 月代理簽訂系爭租約，另觀諸卷附系爭租約之立契約人（ 甲方即出租人）欄上僅有被告潘碧月簽名用印（原告業已 其上「楊嘉玉」簽名之形式上真正），被告潘碧月亦不否 認系爭租約上出租人「潘碧月」之簽名用印係其本人所親 為（見本院卷第205頁），另觀諸卷附系爭租約「房租收 付款明細欄」之記載（見本院卷第107、109頁），被告映 寶公司於101年5月至101年11月間確實有將每月房租4萬元 交付予被告潘碧月，並經被告潘碧月簽收確認無誤，另系 爭租約於104年4月30日屆期後，被告映寶公司係經被告潘 碧月同意而繼續占有使用系爭房屋一節，業經被告映寶公 司陳述明確（見本院卷第207頁），綜合上情可認，系爭 房屋應係由被告潘碧月以每月租金4萬元之價格出租予被 告映寶公司使用，迄104年4月30日租期屆至後，被告映寶 公司經被告潘碧月之同意繼續為系爭房屋之使用收益，依 民法第451條之規定，視為以不定期限繼續系爭租約，被 告映寶公司、潘碧月分係為系爭不動產之間接占有人、直 接占有人，依前揭說明，渠二人均得為民法第767條第1項 之無權占有人。 　　⒉次按「以無權占有為原因，請求返還土地者，占有人對土 地所有權存在之事實無爭執，而僅以非無權占有為抗辯者 ，土地所有權人對其土地被無權占有之事實無舉證責任， 占有人自應就其取得占有係有正當權源之事實證明之」， 有最高法院85年度台上字第1120號判決要旨參照。承上， 原告係系爭房地之登記所有權人（登記時間：94年3月7日 ，原因發生日期：94年2月23日，登記原因：買賣），此 為兩造所不爭執，已如前述，是自94年3月7日11起原告即 為系爭房屋之所有權人，依前揭說明，被告自應就其占有 系爭房屋之合法權源負舉證之責，原告無須舉證證明被告 為無權占有。 　　⒊被告映寶公司固提出系爭租約（見本院卷第99至100頁）及 臺灣高等法院108年度重上更一字第39號刑事判決（見本 院卷第111至124頁），抗辯稱系爭房地係由被告潘碧月與 原告配偶朱錫璋共同出資標得，原告為持分權利99/100之 登記名義人，被告映寶公司係與原告之代理人即被告潘碧 月簽訂系爭租約承租房屋，且於租期屆至後經被告潘碧月 同意而繼續占有使用系爭房屋，被告合法使用系爭房屋之 權利應不受原告與被告潘碧月間產權紛爭影響云云，然遭 原告否認；經查，原告業已否認其曾授權予被告潘碧月代 理簽訂系爭租約，被告復無法提出任何證據證明原告曾授 權予被告潘碧月代理簽訂系爭租約，系爭租約對原告自屬 無效，另臺灣高等法院108年度重上更一字第39號刑事判 決僅認定原告之夫朱錫璋與被告潘碧月於92年間共同出資 購買本院拍賣之門牌號碼「新北市○○區○○路000巷00號6樓 」房地，有上揭刑事判決附卷可憑（見本院卷第183至194 頁），要與系爭房地全然無涉，自不能僅憑上揭刑事判決 認定被告潘碧月與原告之夫共同出資購置系爭房地，被告 復未能提出任何證據證明被告潘碧月與原告之夫朱錫璋共 同出資購置系爭房地，原告僅係系爭房地之登記名義人， 而非實際所有權人，準此，被告所為前揭抗辯，經核均與 卷內相關事證不符，不足採信。 　　⒋綜上，被告無法舉證證明其對系爭房屋有合法之占有權源 ，從而，原告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請求被告 應將系爭房屋騰空遷讓返還予原告，應屬有據。 　㈡原告依民法第179條之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請求被告潘碧月返 還占有系爭房屋所受不當利益240萬元本息，並應自113年10 月23日起至被告映寶公司自騰空遷讓返還系爭房屋予原告之 日止按月給付原告4萬元，亦屬有據。 　　⒈按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 利益，依其利益之性質不能返還者，應償還其價額，民法 第179條、第181條但書分別定有明文，而無權占有他人土 地，可能獲得相當於租金之利益為社會通常之觀念（最高 法院61年台上字第1695號民事判決參照）。次按租金之請 求權因五年間不行使而消滅，既為民法第126條所明定。 又無法律上之原因而獲得相當於租金之利益，致他人受損 害時，如該他人之返還利益請求權已逾租金短期消滅時效 之期間，對於相當於已罹消滅時效之租金之利益，不得依 不當得利之法則，請求返還（最高法院49年台上字第1730 號民事判決、65年度第5次民庭庭推總會決定參照）。 　　⒉經查，系爭房屋係由被告潘碧月以每月租金4萬元之價格出 租予被告映寶公司使用，迄104年4月30日租期屆至後，被 告映寶公司經被告潘碧月之同意繼續為系爭房屋之使用收 益，依民法第451條之規定，視為以不定期限繼續系爭租 約，被告潘碧月係為系爭不動產之間接占有人，已如前述 ，被告潘碧月自屬無法律上之原因而獲得相當於租金之利 益，致原告受有損害，則原告依民法第179條之不當得利 法律關係，請求被告返還無權占有系爭房屋所受相當於租 金之不當利益，應屬有據。然查，本件原告係於113年10 月22日以民事起訴狀對被告潘碧月訴請返還無權占有系爭 房屋所受相當於不當利益，有民事起訴狀上本院收文戳附 卷可憑（見本院卷第9頁），是以原告請求被告返還起訴 前5年即108年10月22日至113年10月22日期間合計240萬元 之不當利益本息（計算公式：每月4萬元×12月×5年＝240萬 元），及自113年10月23日起至被告映寶公司騰空遷讓返 還系爭房屋予原告之日止，按月給付4萬元之部分，核屬 有據，應予准許，逾此部分之請求，則已罹於租金5年短 期時效而消滅，不應准許。 六、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第767條第1項前段之所有物返還請求 權、民法第179條之不當得利法律關係，請求被告將系爭房 屋騰空遷讓返還予原告，被告潘碧月應給付原告240萬元及 自113年11月2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息5％計算之利息，並應 自113年10月23日起至被告映寶公司自騰空遷讓返還系爭房 屋予原告之日止按月給付原告4萬元，為有理由，應予准許 ，逾此部分之請求，則無理由，應予駁回。 七、兩造均陳明願供擔保，以代釋明，聲請宣告假執行或免為假 執行，經核原告勝訴部分，均與法律規定相符，爰分別酌定 相當之擔保金額予以准許；至原告敗訴部分，其假執行之聲 請，因訴之駁回而失所附麗，不應准許。 九、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未經援用之證 據，經核與判決之結果不生影響，爰不逐一論述，附此敘明 。 十、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 事訴訟法第79條、第390條第2項、第392條，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民事第四庭　　法　官　李家慧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 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27　　日 　　　　　　　　　　　　　　　 書記官　鍾雯芳

2025-02-27

TPDV-113-訴-6214-20250227-3

重上
臺灣高等法院

所有權移轉登記等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重上字第497號 上 訴 人 劉明靄 訴訟代理人 莊勝榮律師 劉韋廷律師 林明忠律師 徐薇涵律師 陳義龍律師 被上訴人 劉炳宏(劉順善之承受訴訟人) 劉明珍(劉順善之承受訴訟人) 劉明婷(劉順善之承受訴訟人) 劉明芬(劉順善之承受訴訟人)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李文中律師 楊立行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所有權移轉登記等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 112年4月25日臺灣新北地方法院110年度重訴字第466號第一審判 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4年1月8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上訴駁回。 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按第二審訴之變更或追加，非經他造同意不得為之，但請求 之基礎事實同一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446條第1項、 第255條第1項第2款定有明文。本件被上訴人於原審類推適 用民法第541條第2項規定，或民法第179條規定，擇一請求 上訴人將坐落新北市○○區○○段00000地號土地應有部分1百萬 分之589467與劉順善之全體繼承人即兩造公同共有（見原審 重訴卷三第187頁），嗣在本院追加備位之訴，如認劉順善 借用上訴人名義登記附表1所示土地應有部分各12分之1，業 因95年調處分割及106年協議分割等處分行為，由上訴人終 局取得分割後土地所有權，致上訴人無法返還如附表1所示 土地應有部分各12分之1與劉順善，陷於給付不能，劉順善 得請求上訴人賠償損害，依繼承之法律關係及民法第226條 第1項規定請求上訴人給付新臺幣（下同）1億4,143萬3,114 元本息與劉順善之全體繼承人即兩造公同共有（見本院卷二 第70頁），上訴人雖不同意（見本院卷二第278頁），惟被 上訴人追加備位之訴與原訴係基於兩造間上開土地所有權歸 屬而衍生之爭議，基礎事實同一，依上開規定，應予准許。 二、被上訴人主張：訴外人劉大有企業有限公司（下稱劉大有公 司，於民國108年8月間廢止登記）係由劉順善及訴外人劉順 和、劉順杞、劉呂鳳、劉順成、劉順天（下稱劉氏6房）出 資設立，每房指派3人登記為股東，各房出資比例6分之1， 劉順善指定配偶劉翁清連（107年11月1日死亡）、長女即上 訴人、長子即被上訴人劉炳宏出名登記為股東。劉大有公司 於66、67年間先後以劉氏6房出資購買如附表1所示土地，由 出賣人直接移轉登記土地與各房指定之2名股東（登記股東 姓名及應有部分如附表1「劉氏6房買賣登記」欄所示），表 彰各房均按出資比例取得土地。劉氏6房於95年間經調處分 割而將附表1所示土地分配與各房單獨所有或數房共有，七 房劉順善與二房、三房共同分得如附表1編號1至4所示土地 （登記股東及應有部分見附表1編號1至4「95年調處分割登 記」欄所示），七房分得土地於95年8月2日登記與上訴人及 劉翁清連，劉順善係就登記上訴人名義部分與之成立借名登 記契約。後劉順善於96年8月6日與二房、三房共同申購取得 ○○段000-0地號土地，亦借用上訴人名義登記為共有人。嗣 劉順善與二房、三房於106年協議分割如附表2所示4筆共有 地，係以該4筆土地合併登記為○○段000地號再分割出同段00 0-0地號，由二房及三房取得分割後之000地號土地全部，劉 順善取得000-0地號土地（下稱000-0地號）全部，其以應有 部分1百萬分之589467（下稱系爭應有部分）繼續借用上訴 人名義登記，而自行保管該土地所有權狀及管理使用土地。 因上訴人於108年3月1日至110年2月28日就000-0地號土地出 租乙事，逕向訴外人即承租人寶盛國際股份有限公司（下稱 寶盛公司）收取按系爭應有部分比例計算之租金共336萬4,8 00元（140,200元×24個月＝3,364,800元，下稱系爭租金）， 未交付劉順善，經劉順善以本件起訴狀繕本送達上訴人，通 知終止其等間借名登記契約關係，得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 或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上訴人移轉登記系爭應有部分 及系爭租金與劉順善全體繼承人，爰依繼承之法律關係，求 為命上訴人移轉登記系爭應有部分與兩造公同共有，及給付 336萬4,800元本息與兩造公同共有之判決（原審判決上訴人 敗訴，上訴人聲明不服提起上訴，被上訴人在本院追加備位 之訴）。並答辯聲明：上訴駁回。 三、上訴人則以：伊以劉順善所贈1萬元投資劉大有公司，附表1 所示土地乃公司贈與或分配給股東之紅利，非劉順善所有， 伊與劉順善間未有借名登記契約存在。縱認伊為附表1所示 土地應有部分各12分之1之出名登記人，伊業經95年調處分 割及106年協議分割而終局取得各該土地所有權，並委由伊 母劉翁清連保管權狀及代收租金，系爭應有部分自非劉順善 所有；伊於劉翁清連死亡後自行管理系爭應有部分取得租金 收益，具有法律上原因等語，資為抗辯。其上訴聲明：㈠原 判決廢棄。㈡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 。就追加之訴答辯聲明：追加備位之訴駁回；如受不利之判 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四、被上訴人主張如附表1所示土地均為劉大有公司以劉氏6房出 資所買，登記上訴人、劉翁清連及訴外人劉炳盛、劉朝濟、 劉炳哲、劉炳輝、劉炳信、劉炳文、劉炳發、劉炳貴、劉炳 煌、劉炳華（上10人合稱「劉炳盛等10人」）共有，每人應 有部分12分之1，嗣經95年調處分割及106年協議分割後，上 訴人於106年5月12日登記000-0地號土地應有部分1百萬分之 589467，劉翁清連登記所有權應有部分1百萬分之410533等 情，為兩造所不爭（見本院卷二第228頁至第229頁），並有 土地建物查詢資料可參（見本院卷四第227頁至第228頁）， 應堪認定。 五、被上訴人主張劉順善與上訴人就系爭應有部分成立借名登記 契約，劉順善已終止該借名登記契約關係，請求上訴人移轉 登記系爭應有部分及返還系爭租金等語，為上訴人所否認， 並以前詞置辯。經查： (一)按稱借名登記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將自己之財產以他方名 義登記，而仍由自己管理、使用、處分，他方允就該財產為 出名登記之契約。證明借名登記契約成立之證據資料，不以 直接證據為限，倘綜合其他情狀，證明由一方出資取得財產 登記為他方名義後，仍持續行使該財產之所有權能者，且登 記名義人任令他人無償用益該財產，並就該他人持有財產證 明文件等異於常態之事實，未能提出合理可信之說明，非不 得憑此等間接事實，推理證明彼等間存有借名登記契約。被 上訴人主張其與上訴人間就系爭應有部分存有借名登記契約 關係，為上訴人否認，應由被上訴人就該借名登記之事實負 舉證之責。 (二)劉大有公司為劉氏6房出資成立，上訴人經七房劉順善指定 出名登記為股東。　　 1、劉大有公司係由第五房以外之劉氏6房（大房劉順和、二房 劉順杞、三房劉呂鳳、四房劉順成、六房劉順天、七房劉順 善）組成，於59年7月20日設立登記，每房股東3人，股東名 簿記載18位股東即大房劉順和、劉炳坤、劉炳盛，二房劉順 杞、劉炳哲、劉炳星，三房劉炳信、劉炳文、劉炳憲，四房 股東劉順成、劉炳發、劉炳貴，六房劉炳偉、劉炳煌、劉炳 華，七房劉炳宏、上訴人、劉翁清連；每房出資10萬元，係 由各房自行決定每位股東之出資額等情，為兩造所不爭（見 本院卷二第291頁），有股東名簿可參（見原審重訴卷二第2 19頁至第221頁），應堪認定。 2、七房對劉大有公司之出資10萬元係劉順善支出，此經證人劉 翁清連在原法院104年度易字第1514號背信案件（下稱第151 4號刑案）證稱：伊是家庭主婦，只是劉大有公司董事，做 些零碎事情，大部分是伊先生劉順善他們6兄弟決定；劉順 善支出投資劉大有公司之10萬元，其為公務員，故用伊名義 登記；家中稱六房，對外稱劉大有公司，六房即公司，公司 即六房，是一致的等語（見本院卷二第100頁至第102頁）， 證人即大房成員劉炳盛證稱：劉順善是劉大有公司股東，劉 家6位順字輩股東於50幾年改組為企業公司，順字輩都為股 東，有幾個借名登記給自己的小孩，伊父劉順和登記伊及劉 炳坤、劉炳盛為股東；劉順善是公務員，不能登記，未負責 業務，劉翁清連是董事；劉大有公司是家族公司，伊父告知 是劉順善出資，劉順善在30餘年前曾說劉炳宏之股份是其借 名登記；公司業務均倚靠座談會運作，伊父劉順和不在時， 由伊擔任座談會主席，是家族開會，劉大有公司未通知上訴 人參加座談會，劉順善有參加過座談會，該公司第2次以後 之座談會，順字輩沒有來，都是炳字輩處理，公司沒開董監 事會等語（見原審重訴卷三第93頁至第99頁），證人即六房 成員劉炳煌在原法院第1514號刑案證稱：劉大有公司座談會 伊每次都參加，代表第六房，六大房都有參加；30幾次座談 會，有時說公司，有時說六房，劉氏6房共同經營事業最早 是木材行，後來變成劉大有公司，主要是蓋房；出席座談會 之人全權代表該房3位股東等語（見本院卷二第114頁至第11 6頁、第118頁、第125頁），及證人即劉大有公司會計（見 本院卷二第137頁）吳秀美在本院109年度上易字第2494號背 信案之第一審程序證稱：劉大有公司就是六房，開會時，六 房就會派代表出來，伊剛開始去公司時，六房就是順字輩的 六房；順字輩比較老了，交給炳字輩來開會，但若土地有重 大原則變更，還是交由順字輩決定等語（見原審卷二第436 頁至第437頁），及劉炳宏在原法院第1514號刑案證稱：劉 大有公司股票是伊父（劉順善）給的，公司成立時，伊10歲 ，劉順善是公務人員，故避開私人企業，不會登記其名等語 （見本院卷二第139頁）。斟酌劉翁清連、劉炳盛、劉炳煌 、劉炳宏均為劉大有公司登記股東，且劉翁清連曾擔任董事 ，劉炳盛、劉炳煌及劉炳宏均有參加該公司座談會之討論及 決議，吳秀美則有經手相關款項，其等就親見親聞內容證述 之劉大有公司為劉氏6房出資成立，由6房代表參與座談會， 七房劉順善出資10萬元並指定上訴人、劉翁清連及劉炳宏出 名登記為股東，該公司係以座談會討論營業事項等節，應可 採信。上訴人、劉炳宏先後於45年、47年出生（見原審板司 調字卷第101頁），其等於59年6月間經劉順善支付出資額並 出具書面同意登記其等為股東時，各僅14歲、12歲（見原審 重訴卷二第203-0頁），尚無自行經營公司之資力及認識， 實無從僅憑股東名簿登記外觀即認其等係以自己意思投資經 營公司，證人劉炳盛、劉炳宏證稱有關劉順善係劉大有公司 股東，因當時為公務員故未登記為股東，借用小孩名義登記 等語，堪認屬實。 3、又依劉大有公司75年至77年間座談會紀錄，可知75年10月15 日第1次座談會係由劉氏6房即劉順和、劉順杞、劉呂鳳、劉 順天、劉順成及劉順善召開，討論議決劉氏6房共有埔墘7戶 房地之處理方案（見原審重訴卷二第231頁至第235頁），該 公司於76年4月30日至77年11月16日所召開座談會，亦由劉 氏6房各房1至2名股東代表出席討論並議決劉氏6房共有土地 之開發、購地、分配、發包、排除侵害、土地整合蓋屋出售 等事項，七房均由劉順善之子劉炳宏代表出席（見原審重訴 卷二第333頁、第336頁至第350頁、第353頁、第354頁、第3 70頁、第373頁），第25次座談會主席劉炳盛曾稱：「六叔 特別交代在處理公司土地時，如有重大原則改變時，需送由 順字輩來裁決」、「整理公司開會紀錄，彙總議案，送交順 字輩決議採行何種方式經營公司土地…5個方案送順字輩裁決 後再交由炳字輩執行」等情（見原審重訴卷二第389頁至第3 91頁），可知劉氏6房均指派股東出席劉大有公司座談會， 該公司召開座談會討論土地開發評估、擬以公司土地分為6 批分配或發包、土地處理重大原則改變等事項，七房係由劉 炳宏出席，未見上訴人出席，自不得以上訴人曾參與59年6 月29日發起人會議、同年12月21日臨時股東會及64年12月20 日臨時股東會（見本院卷一第65頁至第72頁），即謂上訴人 已實際行使股東權利。 4、至上訴人抗辯：劉大有公司委任之律師曾與伊討論該公司訴 訟案，伊為實質股東云云，固有該律師發送之電郵可憑（見 原審重訴卷二第575頁至第639頁）。惟上開電郵僅可證明律 師代理劉大有公司遞狀前曾向劉氏6房登記為股東之人報告 訴訟進度及詢問意見，不能證明係就公司具體營運事項與上 訴人為實質討論，無從判斷上訴人因此即有實質代表七房參 與公司經營。上訴人亦稱：未參加過劉大有公司座談會，公 司未通知伊開會，每次都是5、6個股東討論劉大有公司的土 地，有借名登記，不知劉炳宏有出席座談會等語（見原審重 訴卷三第15頁）；倘上訴人主觀上認為係以自己投資劉大有 公司之意思登記為股東，豈可能於59年間登記為股東後迄10 8年12月廢止公司登記時止（見本院卷一第61頁），長期不 爭執其未受通知參與公司業務討論。基此，足見劉氏6房出 資成立之劉大有公司，七房部分係由劉順善本人或指派其子 劉炳宏出席座談會參與公司經營，上訴人僅出名登記為股東 ，並未實際參與公司事務等語，應可採信。 5、上訴人復抗辯：劉順善為規避85年1月15日修正前公務員服 務法第1項「公務員不得經營商業或投機事業」規定而將該 公司股份借名登記與上訴人，亦違反民法第71條、第72條規 定而無效云云（見本院卷三第53頁）；然上開規定立法意旨 係為避免公務員官商兩棲，或因求私利而影響公務之情事發 生，如有違反，參照司法院院解字第3036號解釋意旨，並非 當然無效；況上訴人僅形式登記為劉大有公司股東，自不因 借名登記契約之效力，而使其當然成為劉大有公司之實質股 東，上訴人抗辯其為劉大有公司實質股東云云，自不可採。 (三)劉大有公司以劉氏6房出資購買如附表1所示土地後，於95年 調處分割時分配與七房劉順善及二房、三房成員繼續共有， 劉順善於106年就附表1編號1至4及附表2編號1所示土地應有 部分，繼續借用上訴人之名義登記為所有人。 1、如附表1所示土地乃劉氏6房出資所買，此為兩造所不爭（見 本院卷一第249頁)，證人劉炳盛證稱：父執輩購買○○段000 地號土地時，劉大有公司還未設立，當時叫「劉大有製材行 」，劉大有製材行是由股東即劉順和6兄弟經營，土地先買 了，6兄弟說要指名給誰就借名給誰，就登記在兒女名下等 語（見原審重訴卷三第94頁、第99頁、第101頁至第102頁） ，及劉炳宏於原法院第1514號刑案證稱：劉大有公司早年蓋 房為了節稅，以個人名字買土地，土地大部分登記炳字輩較 多；土地不少，為了開發快一點，分成兩房一組，買的土地 由同一組人自己找一個人出名登記，70餘年間伊當人頭買的 土地經開發蓋房出售，錢由順字輩決議由每房平均分配；只 要屬於劉大有公司之土地，公司會計會把錢給個人繳稅，88 年至90年間該公司已無存款，才要每位持有土地之人自行繳 納相關稅金等語（見本院卷二第133頁至第135頁、第137頁) ，核與證人劉翁清連於原法院第1514號刑案證稱：土地都是 登記個人名義，沒有登記給公司，因為土地蓋蓋就賣了等語 （見本院卷二第105頁），及被上訴人劉明芬陳稱：66年時 父執輩成立劉大有公司購買附表1所示土地，要求每房找兩 個登記人，上訴人是當時唯一之成年人，另1位是劉翁清連 ，劉順善是公務員不便登記，伊從小聽父母說當時因為父親 的小孩都小只有上訴人成年，所以登記名義人就找上訴人及 劉翁清連，000-0地號土地都是劉順善管理使用及處分等語 （見原審重訴卷一第354頁至第356頁），及被上訴人劉明婷 所稱：66年時劉大有公司買附表1所示土地，每一房出兩個 人名字，因劉順善當時是公務員，就用劉翁清連及已成年之 上訴人名字登記，是劉順善告訴伊的，土地所有權狀都是劉 順善保管等語（見原審重訴卷一第357頁至第358頁）相符。 足徵附表1所示土地為劉氏6房出資所買並登記各房2名股東 名下，以表彰土地登記內容與各房出資比例相符，劉順善指 定以附表1所示土地登記上訴人名義，顯無由上訴人終局取 得土地所有權之意，應堪認定。 2、上訴人雖抗辯：劉大有公司出資買地登記伊名下，係公司贈 與股東或分配股東紅利云云，為被上訴人所否認，惟未見劉 大有公司有以土地分配股東紅利或贈與股東之決議或表示， 況上訴人亦非劉大有公司之實質股東；參以上訴人另同意劉 順善申請地政機關於88年5月31日預告登記記載如未辦妥所 有權移轉登記與請求人劉順善前，上訴人不得移轉予他人（ 見原審板司調卷字第49、59、69、79、89頁），嗣劉順善以 權利關係人身分出席94年6月29日分割調處會議後，始同意 出具同意書塗銷其就上訴人之限制登記事項（見原審板司調 字卷第113頁）等情，亦經劉明芬及劉明婷陳稱：劉大有公 司說土地要重新分割、協議，需要辦理塗銷才可以辦理分割 ，所以塗銷限制登記等語在卷（見原審重訴卷一第355頁、 第358頁），故劉順善係因附表1所示土地將分割始辦理塗銷 限制登記，倘非上訴人知悉上開土地乃屬劉順善所有而僅以 其名義登記，應無可能同意劉順善辦理預告告登記致限制自 己處分土地權利之必要，其此部分抗辯，自無可採。 3、而附表1所示土地共有人劉炳信等係於93年間就附表1所示土 地含當時已逕為分割出之000-0、000-0、000-0、000-0地號 土地（見原審板司調字卷第109頁至第111頁共有分割明細表 ）為調處分割，於95年7月20日依調處分割結果辦理登記， 上訴人及劉翁清連登記為分割後之附表1編號1至4所示土地 共有人乙節，為兩造所不爭（見本院卷二第229頁），並有 土地建物查詢資料及異動索引可稽（見本院卷四第7頁、第1 46頁至第149頁、 第237頁、第247頁至第251頁、第268頁至 第270頁、第277頁、第287頁至第289頁）。劉炳哲、劉炳信 申請分割調處，通知對方即劉氏6房登記土地之成員參與， 依94年6月29日調處紀錄表「調處結果」欄記載，其等經3次 調處會議後，94年6月29日出席之人同意依建議分割方案辦 理分割，部分共有人未到場，經出席委員一致決議依申請人 建議之分割方案辦理分割（見原審板司調字卷第113頁）， 證人即地政士林妙儀亦證稱：95年調處分割是劉炳哲、劉炳 信委託地政士林旺根處理，林旺根委託陳美華處理公部門調 處事務，行政文書工作由伊處理，伊填寫土地登記申請書， 再以林旺根及陳美華之名義送件，申請書要蓋劉翁清連及上 訴人之印章，伊找劉翁清連拿，劉順善與劉翁清連一起拿資 料給伊等語（見本院卷二第280頁、第281頁、第283頁）， 可見附表1所示土地調處分割結果亦係由劉順善參與完成， 未見劉順善與上訴人約定由上訴人取得土地實質所有權。如 附表1所示土地經95年調處分割後，編號1至4所示土地由二 房、三房、七房繼續共有而未取得編號5至9所示土地，編號 5至9所示土地則由其他房成員1人獨得或數人共有（見原審 板司調字卷第109頁至第111頁），則劉順善就七房所得土地 應有部分之一部分，借用上訴人名義登記之應有部分（見附 表1編號1至4「95年調處分割結果」欄所示），應與上訴人 成立借名登記契約無誤。　　 4、再者，劉順善夫妻於96年3月間偕同二房及三房成員向財政 部國有財產署申購○○段000等地號國有地之部分面積，劉順 善再於同年8月6日以其所購買自上開國有地分割出附表2編 號1之000-0地號土地應有部分登記上訴人名義乙節，有財政 部96年3月23日函及同年月28日書函及土地異動索引可參（ 見本院卷三第145頁至第146頁，卷五第150頁），可知被上 訴人主張：劉順善有實質參與討論申購國有地等事務，上訴 人則未參與相關行為，劉順善為附表所示土地實質所有權人 等語，自非無憑。劉順善於98年12月1日就其與二房、三房 共有之附表1編號1至4所示土地連同附表2編號1所示土地， 均出租與訴外人台北汽車客運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台北汽車 公司）使用，兩造所不爭（見本院卷二第229頁；原審重訴 卷一第409頁至第447頁），七房按應有部分所得租金由承租 人一次開立每月租金支票交付劉翁清連，由劉翁清連存入其 與上訴人之金融機構帳戶提示等情，並有租賃契約及土地所 有權人持分比例與租金分配表、劉翁清連收取支票筆記可參 （見原審重訴卷一第409頁至第455頁），上訴人在新北地檢 署110年度他字第2677號竊盜案件亦稱：伊之新北市板橋區 農會帳戶存摺及印鑑在劉順善（即刑案告訴人）住處，伊未 拿回存摺及印鑑，是申請補發，劉翁清連生前會把支票1張 存入自己帳戶，1張存入伊農會帳戶等語（見原審重訴卷三 第363頁至第364頁），及證人林妙儀證稱：95年調處分割完 成後，伊將登記上訴人名義之土地所有權狀交給劉翁清連等 語（見本院卷二第283頁）；可見劉翁清連收取之台北汽車 公司租金支票，雖有存入上訴人之農會帳戶，然後帳戶之存 摺及印鑑均由劉順善持有，各該土地之權狀亦由劉順善持有 ，上訴人並無證件可辦理移轉，證人劉炳煌、劉炳宏並陳稱 ：附表1所示土地登記與各房指定之股東，非登記與公司， 登記公司除要繳營業事業所得稅，分配到個人還要繳綜合所 得稅，如果登記個人只要繳增值稅，故登記個人係為節省稅 賦等情（見本院卷二第116頁、第136頁），足見被上訴人主 張因附表1編號1至4所示土地自66年間即登記上訴人應有部 分各12分之1，如移轉登記與劉順善會發生稅賦問題，劉順 善仍有以95年調處分割所得土地繼續借用上訴人名義登記之 動機等語（見本院卷三第190頁），應可採信。至二房及三 房取得95年調處分割之土地應有部分及申購○○段000-0地號 土地後，各房內部如何指定登記股東、分配收益或事後為移 轉登記行為，概為各房內部事務，尚與劉順善就七房土地之 登記及管理使用處分方式之判斷無涉，要不得以二房及三房 內部成員間土地所有權移轉情形，推認上訴人業就其於95年 調處分割後所登記之附表2土地終局取得所有權之情事。 6、綜上，被上訴人主張：劉順善於95年調處分割後，係就附表 1編號1至4所示4筆土地及附表2編號1所示土地之應有部分， 借用上訴人之名義登記，雙方成立借名登記契約關係，劉順 善為上開土地之實質所有權人等語，應為可信。 (四)劉順善與二房、三房於106年協議分割後，劉順善就系爭應 有部分繼續借用上訴人名義登記，係劉順善於66年7月4日登 記上訴人為附表1編號1至4所示土地及於95年調處分割後登 記上訴人為附表1編號1至4所示土地及附表2編號1所示土地 所有權人之延續。 1、附表2編號1至4所示土地共有人劉炳信等人於106年2月23日 協議分割共有物，以上開4筆土地合併為000地號再分割出00 0-0地號，於106年5月5日分割登記完竣，同年月12日二房及 三房之劉炳信等人登記取得分割後之000地號土地全部，上 訴人則登記為系爭應有部分所有人乙節，為兩造所不爭（見 本院卷二第229頁），有土地建物查詢資料可參（見本院卷 四第231頁至第233頁），並經證人即地政士林妙儀證稱：00 0地號等4筆土地之合併及分割是伊辦理，伊照當事人意思寫 分割協議書並辦理土地合併登記及分割登記，當事人有甲乙 兩方，甲方是劉炳信等人，乙方是劉翁清連與上訴人，甲方 是劉朝升代表來談，乙方是劉翁清連代表來談，劉順善與劉 翁清連一起到事務所，上訴人未參與協議但有來簽協議書； 劉朝升、劉翁清連在伊事務所討論1、2次合併或分割之條件 ，伊事先做出分配方式讓當事人選擇，劉順善委託伊辦理上 開土地之處分；分割完成後伊將登記上訴人名義之土地權狀 交給劉翁清連等語（見本院卷二第283頁至第286頁），可知 劉順善確有處理七房與二房、三房之協議分割共有物事務， 上訴人則未參與協議僅在簽署分割協議時在場簽名，益徵劉 順善對上開土地確有實質上處分權限。 2、參佐劉明芬陳稱：000-0地號土地都是劉順善管理使用及處 分，107年10月前，上訴人會把地價稅單拿回家由劉順善繳 納，000-0地號土地出租與訴外人寶盛公司係由劉順善收租 ，1年24張租金支票，12張寫上訴人，12張寫劉翁清連，劉 順善要劉翁清連將24張支票拿去銀行存，從支票背面可以看 出上訴人名字都是劉翁清連之字跡，伊回家時有看過劉翁清 連處理上開事務，劉順善也會告訴伊等語（見原審重訴卷一 第355頁至第356頁），及劉明婷陳稱：000-0地號土地係由 劉順善管理使用及處分，劉翁清連是劉順善之秘書；系爭應 有部分之地價稅單寄給上訴人，上訴人把稅單拿回家給劉順 善繳，107年劉翁清連生病後，上訴人拒絕把稅單帶回家說 要自己繳，之前地價稅轉帳是劉順善授意劉翁清連處理；劉 翁清連會把000-0地號土地租金支票存入農會帳戶等語（見 原審重訴卷一第358頁至第359頁），並有劉翁清連紀錄其收 取寶盛公司租金支票之筆記、租金支票簽收文件可參（見原 審板司調字卷第141頁至第142頁，重訴卷一第457頁），且 上訴人於新北地檢署110年度他字第2677號刑案陳稱：以伊 名義申設之農會帳號帳戶內800萬元存款是嘟嘟房每月租金 ，上開農會帳戶存摺放在劉順善住處，劉翁清連在世時，劉 翁清連有時會將支票1張存入自己帳戶，1張存入伊農會帳戶 等情（見原審重訴卷三第363頁至第364頁），該農會帳戶存 摺係置於劉順善住處，自難認上訴人有實質處分權限，上訴 人又稱伊遺失而補發上開農會帳戶存摺，惟上訴人究於何時 有自己使用該帳戶之情形，不能證明，自難認其有實質支配 該帳戶權限。益徵劉順善於106年5月12日以系爭應有部分登 記上訴人名義，係就其於66年7月4日登記上訴人為附表1編 號1至4所示土地及於95年8月2日經調處分割登記上訴人為土 地所有權人之借名登記契約關係之延續，並無由上訴人終局 取得所有權之意甚明。 3、另上訴人雖抗辯其未交付系爭應有部分之所有權狀與劉順善 等語，惟證人林妙儀將000-0地號土地所有權狀交與劉翁清 連帶回之事，上訴人並未提出異議，證人鄭德文證稱：110 年7月間伊代理立展實業有限公司與劉順善簽租賃契約，承 租000-0地號土地作為停車場用地，當時在劉順善住處簽約 ，劉順善逐條看租約，提出土地權狀正本給伊看，劉順善精 神非常好，意識清楚，說話清晰，親自簽名蓋章，並說實際 上土地是其的，伊可安心經營，伊將租金支票交給劉順善等 語（見原審重訴卷三第87頁至第91頁），有租賃契約書及簽 約時照片可參（見原審重訴卷三第67頁至第72頁、第107頁 ），顯見劉順善確有自行保管權狀。雖上訴人在新北地檢署 110年度他字第2677號刑案中稱：伊於109年10月需使用權狀 正本，回娘家開啟個人專屬櫥櫃，遍尋不著該權狀正本，不 知由何人取走，劉炳宏在原法院110年度重訴字434號返還權 狀事件稱權狀正本在劉順善占有中，伊始知是遭劉順善竊取 ；權狀平常放在劉順善（指刑案告訴人）家中，伊去劉順善 家找，找不到才去申請補發，沒向劉順善確認，伊在劉順善 住處有個人放置空間，權狀未給劉順善等語（見原審重訴卷 三第352頁至第353頁、第362頁、第364頁），惟證人林妙儀 證稱：106年分割完成後，上訴人部分之代書費是劉翁清連 付的，伊將上訴人之所有權狀交給劉翁清連等語（見本院卷 二第281頁至第282頁），且劉順善既與劉翁清連相偕前往證 人林妙儀事務所，由劉順善委任林妙儀處理土地調處分割及 協議分割事務，並由劉翁清連交付委任報酬與林妙儀及自林 妙儀處收受分割後土地所有權狀，斟酌證人劉翁清連所證： 伊為家庭主婦，大部分事情都是劉順善六兄弟決定，伊與劉 順善是一家人等語（見本院卷二第100頁、第102頁），可知 劉翁清連於106年5月12日協議分割後收受登記其與上訴人名 義之000-0地號土地所有權狀，應係基於劉順善指示收取後 攜回其與劉順善共同住處交與劉順善保管，方由劉順善占有 該權狀正本，益徵被上訴人主張劉順善以系爭應有部分借用 上訴人名義登記，伊為實質所有人，應可採信。 4、況劉順善於109年12月30日寄信與上訴人表示：「000-0地號 土地（○○○土地）是我與你母親所購買財產，當年原本全部 產權要登記在你母親名下，但因各房皆提2位代表登記財產 ，才將此地號部分產權（持分1百萬分之589467)借名登記在 你名下，這不是你個人的財產，…」等語（見本院卷一第359 頁），雖上訴人否認該信件真正，惟其於110年1月5日業就 劉順善所撰上開信函回信稱：「2020年12月30日父親來函『 座落新北市○○區○○段00000地號土地持分100萬分之589467為 父親劉順善與母親所購買。…上開土地非借名登記」之情（ 見本院卷二第219頁），可見劉順善確有寄發上開109年12月 30日信件，上訴人並為回復，是依劉順善信件，可知劉順善 係與劉翁清連共同購地後，以其分得之系爭應有部分借用上 訴人之名義登記。 5、從而，自66年7月4日起附表1編號1至4所示之土地、95年8月 2日調處分割之附表1編號1至4所示土地及96年8月6日申購之 附表2編號1所示土地、106年5月12日經共有物協議分割取得 系爭應有部分，實際所有權人均為劉順善，均由其處理相關 事務、保有土地所有權狀，有各該應有部分之實質所有權， 上訴人僅為登記名義人。 (五)被上訴人得請求上訴人移轉登記系爭應有部分及返還336萬4 ,800元與兩造公同共有。 1、按借名登記契約既側重借名人與出名人間信任關係，並應類 推適用民法委任之相關規定，故借名登記契約成立後，當事 人任何一方得隨時終止，終止後，借名人並得類推適用民法 第541條第2項規定，請求出名人將其為借名人取得之不動產 所有權移轉登記於己。又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 受損害者，應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返還其利益。　　　 2、上訴人非系爭應有部分真正所有人，而係與劉順善成立系爭 借名登記契約之出名人，已如前述，被上訴人主張上訴人於 108年3月1日至110年2月28日止就系爭應有部分，已向承租 人收取24個月租金共336萬4,800元乙事，業經證人即民間公 證人黃怡菁證稱：租金支票1次給1年度12張，交給上訴人及 劉翁清連，上訴人部分已全部支付，每月給付稅後14萬0,20 0元等語（見原審重訴卷一第205頁），並有租金支票簽收單 及支票可參（見原審重訴卷一第263頁至第309頁），並經上 訴人陳稱：系爭應有部分之租金支票是伊向寶盛公司收取等 語（見本院卷一第248頁），上訴人未經劉順善同意收取上 開租金，自屬無法律上原因受有利益。劉順善以本件起訴狀 繕本送達上訴人，通知終止系爭借名登記契約，上訴人應將 系爭應有部分及其於108年3月1日至110年2月28日期間收取 之租金共336萬4,800元（140,200元×24個月＝3,364,800元） ，返還與劉順善之全體繼承人即兩造公同共有。從而，被上 訴人依系爭借名登記契約類推適用民法第541條第2項規定， 請求上訴人移轉系爭應有部分與劉順善之全體繼承人公同共 有，及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上訴人返還336萬4,800元本 息與劉順善之全體繼承人公同共有，為屬有據。被上訴人前 開請求既有理由，其另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上訴人移轉 系爭應有部分，及依系爭借名登記契約關係類推適用民法第 541條第1項規定請求上訴人給付系爭租金部分，無庸再予審 酌。 六、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繼承之法律關係及類推適用民法第54 1條第2項，請求上訴人移轉系爭應有部分與兩造公同共有， 另依民法第179條規定請求上訴人給付劉順善之全體繼承人 及兩造公同共有336萬4,8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 0年9月15日（起訴狀繕本於110年9月14日送達上訴人，見原 審卷一第25頁)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 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並無 不合。上訴論旨指摘原判決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 ，應駁回其上訴。末按被上訴人先位聲明上訴人移轉登記系 爭應有部分之訴有理由，其追加備位之訴即無庸審究。 七、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 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 逐一論列，附此敘明。 八、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爰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民事第十八庭 　　　　　　　　　　　審判長法　官　黃書苑 　　　　　　　　　　　　　　法　官　林尚諭 　　　　　　　　　　　　　　法　官　胡芷瑜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 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狀 （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上訴時應提出委任律師或 具有律師資格之人之委任狀；委任有律師資格者，另應附具律師 資格證書及釋明委任人與受任人有民事訴訟法第466條之1第1項 但書或第2項所定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 ，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9　　日 　　　　　　　　　　　　　 　　　　　　　　　　　　　　書記官　莊智凱 附表1（劉大有公司以劉氏6房出資於66年、67年購買並登記每房 各2位股東之土地及95年調處分割結果） 編號 土地資料（新北市板橋區） 劉氏6房買賣登記 95年調處分割結果 1 ○○段000地號（重測前○○○00地號）土地全部 66年7月4日登記上訴人、劉翁清連及劉炳盛等10人共有人，每人應有部分1/12（見原審板司調字卷第55頁至第63頁）。 由上訴人（10萬分之27053）、劉翁清連、劉炳信、劉炳哲取得左列土地後繼續共有（見原審板司調字卷第109頁；系爭刑案他字卷第86頁至第90頁） 2 ○○段000地號（重測前○○○00-0地號）土地全部 66年7月4日登記上訴人、劉翁清連及劉炳盛等10人共有人，每人應有部分1/12（見原審板司調字卷第85頁至第93頁）。 由上訴人（10萬分之27053）、劉翁清連、劉炳信、劉炳哲取得左列土地後繼續共有（見原審板司調字卷第110頁；本院卷四第237頁；系爭刑案他字卷第101頁至第105頁） 3 ○○段000地號（重測前○○○00-0地號）土地全部 66年7月4日登記即上訴人、劉翁清連及劉炳盛等10人共有，每人應有部分1/12（見原審板司調字卷第95頁至第99頁）。 由上訴人（10萬分之23449）、劉翁清連、劉炳信、劉炳哲、永泰公司取得左列土地後繼續共有（見原審板司調字卷第110頁；系爭刑案他字卷第106頁至第110頁） 4 ○○段000地號（重測前○○○00地號）土地全部 66年7月4日登記上訴人、劉翁清連及劉炳盛等10人共有，每人應有部分1/12（見原審板司調字卷第73頁至第94頁）。 由上訴人（10萬分之27053）、劉翁清連、劉炳信、劉炳哲取得左列土地後繼續共有（見原審板司調字卷第110頁；本院卷四第269頁至第270頁；系爭刑案他字卷第51頁至第52頁） 5 ○○段000地號（重測前○○○00-0地號）土地全部 66年7月4日劉大有公司股東即上訴人、劉翁清連及劉炳盛等10人為共有人，每人應有部分1/12（見原審板司調字卷第75頁至第83頁土地登記謄本）。 由順發公司、劉炳發、劉炳盛、劉炳貴、劉朝濟、劉朝賢、劉朝斌取得左列土地後繼續共有（見原審板司調字卷第111頁共有物分割明細表），上訴人已非共有人。 6 ○○段000地號（重測前○○○00地號）土地全部 66年7月4日登記上訴人、劉翁清連及劉炳盛等10人共有，每人應有部分1/12（見原審板司調字卷第45頁至第53頁）。 由劉炳輝取得全部所有權（見原審板司調字卷第108頁、第109頁；系爭刑案他字卷第81頁至第85頁），上訴人已非共有人 7 ○○段000地號（重測前○○○段00-0地號）土地全部 66年7月4日登記上訴人、劉翁清連及劉炳盛等10人共有，每人應有部分1/12（見系爭刑案他字卷第69頁至第72頁）。 由劉炳盛、劉炳發、順發公司取得左列土地後繼續共有（見原審板司調字卷第110頁；本院卷二第211頁至第218頁），上訴人已非共有人。 8 ○○段000地號（重測前○○○段00-0地號）土地全部 67年3月14日登記上訴人、劉炳盛、劉炳哲、劉炳信、劉炳發、順發公司共有，每人應有部分1/6（見原審板司調字卷第110頁；系爭刑案他字卷第67頁至第68頁）。 由劉炳盛、劉炳發、順發公司取得左列土地後繼續共有（見原審板司調字卷第110頁；本院卷五第3頁、第8頁至9頁），上訴人已非共有人。 9 ○○段000地號（重測前○○○段00-0地號）土地全部 67年3月14日登記上訴人、劉炳盛、劉炳哲、劉炳信、劉炳發、順發公司共有，每人應有部分1/6（見原審板司調字卷第110頁；系爭刑案他字卷第65至66頁）。 由劉炳盛、劉炳發、順發公司取得左列土地後繼續共有（見原審板司調字卷第110頁；本院卷二第205頁至第209頁），上訴人已非共有人。 附表2：劉順善與二房、三房於106年協議分割結果 編號 土地資料（新北市板橋區） 二房、三房、七房共有土地 106年協議分割結果 1 ○○段000-0地號土地全部（於96年5月22日新增分割之國有地） 96年8月6日以買賣之原因登記上訴人、劉翁清連（上2人為七房），劉炳哲、劉李幸（上2人為二房），及劉炳信、劉陳秀蘭、劉朝元、劉朝升、劉姿伶、劉姿鴻（上6人為三房）共有（見本院卷五第149頁至第150頁）。 1、106年3月12日左列土地合併登記後之存續地號為000地號，同日再分割出000-0地號；其餘000-0、000、000-0地號均消滅。 2、106年5月12日分割登記結果： ①七房劉順善分得000-0地號土地，由上訴人及劉翁清連出名登記（見系爭刑案他字卷第187頁；本院卷四第225頁、第231頁至第233頁）。 ②二房劉炳哲、劉李幸，及三房劉炳信、劉陳秀蘭、劉朝元、劉朝升、劉姿伶、劉姿鴻8人取得分割後000地號土地並繼續共有。 2 ○○段000地號（重測前○○○00地號）土地全部 95年8月2日調處分割登記與上訴人（10萬分之27053）、劉翁清連、劉炳信、劉炳哲共有（見附表1編號1「95年調處分割結果」欄記載） 3 ○○段000地號（重測前○○○00地號）土地全部 95年8月2日調處分割登記與上訴人（10萬分之27053）、劉翁清連、劉炳信、劉炳哲共有（見附表1編號2「95年調處分割結果」欄記載） 4 ○○段000-0地號土地全部 104年12月2日自上訴人（10萬分之27053）、劉翁清連，劉朝傑、劉朝沛（上2人為2房），劉炳信、劉陳秀蘭、劉朝元、劉朝升、劉姿伶、劉姿鴻（上6人為三房）共有之同段000地號土地逕為分割而來（見本院卷四第237頁、第254頁至第255頁） 附表3（000-0地號土地由來說明） 項目 說明 登記 卷宗頁數 66年7月4日買賣 劉大有公司出資購買重測前○○○00地號等土地 登記股東劉炳盛等12人每人各1/12 兩造不爭執 95年調處分割 ①93年12月劉炳哲、劉炳信就共有土地000、000、000、000、000、000、000地號等7筆土地申請不動產調處（對造人：劉炳盛、劉炳輝、劉炳文、劉炳發、劉炳貴、劉炳宏、劉朝濟、上訴人、劉翁清連、順發公司） ②94年6月29日調解委員裁定調處方案 ③95年7月13日劉炳信等人送件申請調處分割登記 ④95年7月20日共有人簽立調處分割協議書，完成調處分割登記。 A、劉炳輝取得000地號土地 B、劉炳文取得000-0、000-0地號土地 C、劉炳哲、劉炳信、上訴人、劉翁清連取得000、000、000、000地號土地（000地號土地另有共有人永泰公司）。 D、順發公司、劉炳發、劉炳盛取得○○段000地號土地、○○段000地號土地。 E、順發公司、劉炳發、劉炳盛、劉炳貴、劉朝濟、劉朝賢、劉朝斌取得○○段000地號土地、○○段000地號土地。 F、劉炳發、劉炳盛、劉炳貴、劉朝濟、劉朝賢、劉朝斌取得000-0、000-0地號土地。 見原審重訴卷一第59頁至第67頁調處申請書、對造人清冊、不動產清冊、第63頁、第65頁、第67頁 106年協議分割登記 ①106年2月23日上訴人、劉翁清連、劉炳信等就共有之附表2所示土地協議分割。 ②106年2月24日申請以000-0、000、000、000-0土地合併為000地號土地。 ③106年3月16日以000地號土地分割出000-0地號土地。 ④106年3月31日送件申請分割登記。 ⑤106年5月12日分割登記完竣。 A、上訴人及劉翁清連登記共有000-0地號土地，應有部分依序為1百萬分之589467、1百萬分之410533。 B、劉炳信等8人登記共有000地號土地。 見原審板司調字卷第123頁至第129頁、第171頁異動索引；重訴卷一第35頁至第39頁異動索引

2025-02-19

TPHV-112-重上-497-20250219-1

訴更一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報關業設置管理辦法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判決 高等行政訴訟庭第四庭 112年度訴更一字第27號 113年12月26日辯論終結 原 告 婕航國際報關有限公司 代 表 人 方惟琮（董事） 訴訟代理人 黃碧芬 律師 複 代理 人 莊勝榮 律師 被 告 財政部關務署臺北關 代 表 人 黃漢銘（關務長） 訴訟代理人 黃博翔 羅心妤 邱映如 上列當事人間報關業設置管理辦法事件，原告不服財政部中華民 國109年4月23日台財法字第10913908350號（案號：第10900027 號）訴願決定，提起行政訴訟，經本院109年度訴字第570號判決 駁回後，原告不服，提起上訴，經最高行政法院以111年度上字 第101號判決廢棄，發回本院更為審理，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原告之訴駁回。 第一審及發回前上訴審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程序事項： 　　本件被告之代表人原為方國賢，於訴訟進行中依序變更為趙 台安、黃漢銘，茲據被告新任代表人具狀聲明承受訴訟（本 院卷第151頁、第405頁），核無不合，應予准許。　　 二、事實概要： 　　原告為報關業者，於民國106年7月（處分書原誤載為8月） 至12月間以納稅義務人吳○○之名義，向被告報運進口快遞貨 物共265筆（進口快遞貨物簡易申報單號碼：第CV/06/783/E 3370號等，詳如處分書附件清表所示，下稱系爭貨物）。被 告嗣以其於107年12月14日接獲財政部高雄國稅局（下稱高 雄國稅局）通報，吳○○疑遭冒名報關情事，以108年1月4日 北普竹字第1081000419號函（下稱108年1月4日函）請原告 提供委任書及商業發票供核，惟原告僅提出委任人為吳○○之 個案委任書影本及報單號碼清單，另吳○○於108年1月14日致 被告之聲明書，表示未有進口事實或委任報關業者進口貨物 ，乃審認原告涉有冒用進口人名義申報之違章，依關稅法第 84條第1項及報關業設置管理辦法（下稱管理辦法）第39條 第2項規定，以108年11月27日108年第10808610號處分書（ 下稱原處分），按每筆報單裁處罰鍰新臺幣（下同）1萬元 ，合計265萬元。原告不服，提起訴願經決定駁回，提起行 政訴訟，經本院109年度訴字第570號判決（下稱前審判決） 駁回後，原告不服，提起上訴，經最高行政法院以111年度 上字第101號判決（下稱發回判決）將前審判決廢棄，發回 本院更為審理。 三、原告之主張及聲明： 　㈠原告並無冒用吳○○名義辦理進口報關，原處分認事用法均有 不當，且違背經驗法則、論理法則及證據法則： 　⒈委任書部分： 　　系爭貨物之貨主吳○○乃在中國廣州之臺商，委託中國之欣建 物流公司（下稱欣建公司）處理貨物運送來臺之通關及運送 作業，而欣建公司與原告配合多年，其接受吳○○委託運送鞋 子來臺業務，乃將吳○○已簽名之委任書及身分證影本交給原 告辦理通關手續，並找尋配合之送貨行運送貨物，此為一條 龍服務之特色，因為業主直接委託物流公司，物流公司再找 協力廠報關、送貨。因此，原告與吳○○之間，就貨物進口報 關事宜存在複委任關係。惟欣建公司未詳實告知，致吳○○不 知欣建公司係委託原告辦理貨物通關。又吳○○在前審證稱個 案委任書為其書寫，印章為其簽蓋，身分證影本亦是她的， 委任書所寫高雄市小港區之地址，與身分證地址相同，所以 其108年1月14日聲明書送貨地址為其戶籍地址，若無委託運 貨，焉可能運貨地址與身分證地址一致？若不使用該委任書 及身分證影本，如何報關？貨物如何來台？苟無受其委託， 原告何來報稅資料？至其他以吳○○名義進口之公司，如九如 、立捷、連鴻公司均無委任書，與本件有委任書不同，不能 相提並論。又原告為辦理貨物報關之公司，苟無人委託辦理 通關業務，冒用貨主名義辦理報關，並無任何利益？若無人 買鞋或委託報關，誰願意支付該鞋子之價金？誰支付相關報 關費用？若非受委託報關，原告豈會無故幫吳○○辦理報關進 口鞋子？根據吳○○之訪談紀錄，亦承認委託欣建公司運貨來 臺，且桃園地方檢察署（下稱桃園地檢署）108年度偵字第1 5607號、第12579號及第11921號不起訴處分，均認定原告之 代表人無冒用吳○○名義進口貨物，原處分遽認定原告冒用他 人名義辦理報關，不符合論理法則及經驗法則。 　⒉貨物部分： 　　欣建公司配合之送貨行先鋒、佳羿航空貨運承攬有限公司（ 下稱佳羿公司）已沒有營業，而嘉里大榮物流股份有限公司 （下稱大榮貨運）收受貨物係以電子簽收，簽收紀錄僅保存 3個月，致查無收貨紀錄。吳○○雖供述其住宅有管理員，無 法回答有無簽收，則本件系爭貨物豈可一口咬定未收到？況 依欣建公司與原告之微信對話，可知系爭貨物已送達吳○○位 於高雄市小港區之地址，且若無法送達，貨運行會向欣建公 司反應，吳○○稱貨物很多寄到臺北縣市，其未收到乃不實謊 言。 　⒊金流部分： 　　依吳○○之中華郵政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中華郵政公司）帳戶 於系爭期間資料顯示其每月提款平均10次，提存款次數相當 多，表示其有以個人名義從事買賣。從吳○○與欣建公司在微 信（WeChat）之對話顯示，其確實在該段期間委託欣建公司 進口鞋子，並有支付對價費用，且貨運行已將系爭貨物運送 給吳○○領取。若貨物未到，吳○○焉可能付費？待物流運送到 貨始付費，此乃行業通則。又原告與欣建公司負責人李文強 之對話紀錄，李文強稱「有出貨給吳○○」、「沒必要向客人 說哪家報關行申報」、「客人如果沒收到貨，早都跳腳了， 貨沒到客人怎會付錢」，吳○○在被告問卷中亦坦承106年有 外國公司向其收取運費，包括報關費、遞送費用、代繳進口 稅費，乃至原告之另案（本院109年度訴字第664號事件）， 證人均證稱交費用給欣建公司。海關進口快遞貨物稅費繳納 證明之納稅義務人及身分證號碼均為吳○○，若無受託，原告 又何需幫吳○○繳稅21,645元？系爭貨物均經被告抽驗，才課 繳進口貨物稅，若無進口且經過檢驗，如何課稅？原告負責 人曾到現場協同海關檢驗，確實有108年1月14日聲明書所附 之商品品名。況且，原告幫客戶辦理通關手續，每公斤收費 8元，扣除倉租、海關規費、海關加班費等，每公斤僅賺8角 至1元，焉可能無故冒用他人名義進口貨物，原告將向何人 收費？吳○○證稱於系爭期間沒有委託欣建公司運貨，乃為規 避逃漏稅捐之說詞，證詞前後矛盾，亦與事實不符。 　⒋證人吳○○之供述不實： 　　吳○○謊稱106年8月換工作，106年7月至12月未從大陸進口系 爭貨物，且對於託運物品、收貨地點之供述前後不一，顯係 為規避營利事業所得稅、營業稅等稅捐責任，並不實在。其 次，吳○○稱「欣建公司收到款項才會幫我去大陸廠商付款收 貨，報關進口」、「我只繳了費用，貨物就運回來了」，顯 見係貨到才付費，而非事先付款給欣建公司，因為在一條龍 服務下，空運、倉儲、報關、稅捐及陸運相當繁雜之程序， 無法全部計算正確之金額，貨物進口稅也非每筆需繳納，且 與欣建公司李文強及原告之微信對話不吻合，李文強稱「他 們的貨當時全部送到了，送了貨才能收費，如果沒有送貨， 他們怎會付錢？他們也不欠我們的運費」。吳○○復稱「台灣 陸運費用由司機告訴我應給付多少錢」，惟又稱「我透過微 信跟欣建公司聯絡，費用包括一切費用」，實則，貨運行為 欣建公司之合作廠商，欣建公司提供之一條龍服務包括臺灣 陸運在內，因此係欣建公司付款給貨運行，而非業主付款給 貨運司機，足證吳○○所述違反交易常規，且供述前後矛盾。 再者，吳○○證人稱106年5月16日、5月22日、5月25日、6月9 日四次匯款包括運費及貨款，但從中國大陸進口貨物，尚有 報關費及倉儲費，豈只運費及貨款，其供述違反經驗法則， 乃明顯偽證，被告為吳○○圓謊，等同配合逃漏稅捐。 　㈡原處分違反單一行為造成單一法益侵害，僅能為單一處罰之 原則： 　　本件雖有報關進口265筆貨物，但納稅義務人吳○○均屬同一 人，被告以報關之貨物筆數認定原告有265個違章行為，其 認定數行為違反一個行為之事實，且快遞通關業者必須同時 為航空貨運承攬業者，故快遞通關業者在貨物通關時之作為 ，須視為單一行為，原處分就各筆貨物逐筆裁罰1萬元，總 計裁處265萬元，違背單一行為造成單一法益侵害，僅能為 單一處罰之法規範原則。 　㈢原處分有裁量錯誤、裁量怠惰之瑕疵： 　　被告未依關稅法第84條第1項規定，先予原告警告並限期改 正之輕微處分，逕依管理辦法第39條第2項規定選擇較重之 處罰，上開規定牴觸關稅法第84條第1項規定，被告行使裁 量權方式錯誤，已發生裁量錯誤、裁量怠惰之瑕疵。退步言 之，縱認本件裁罰有據，惟本件有委任書，且桃園地檢署不 起訴處分已認定原告無冒用他人名義進口貨物之情形，無偽 造文書罪之情形，依行政罰法第5條規定，裁罰適用於最有 利於受處罰者之規定，被告亦應依關稅法第84條第3項規定 為裁處方屬洽當，且管理辦法規定之罰鍰與母法有違，原處 分於法無據。 　㈣聲明：訴願決定及原處分均撤銷。 四、被告之答辯及聲明： 　㈠原告未受吳○○委託辦理報關且未盡法定審查義務，率以其名 義報關，成立冒名報關之違章： 　⒈委任書部分： 　　吳○○自始堅稱本案個案委任書上日期非其填寫，原告於準備 程序中亦坦承本案委任書係欣建公司交付予原告，且日期為 被告要求原告提供後，原告事後自行填載等情，益證委任書 並非取自吳○○本人，足證吳○○於該段期間並未委任原告辦理 報關，原告疏未於報關前查證委任關係，無視影本空白委任 書有遭重複印製利用之可能性，率爾填寫委任書上日期並以 吳○○名義報關，尚難以委任書證明本案進口期間吳○○與原告 間存在委任或複委任關係。又本案進口筆數高達265筆，然 僅有一份個案委任書，既非長期委任書，即無法涵蓋106年7 月至12月間進口事實。本案既無吳○○欲長期委任原告報關之 意思表示，若僅憑一份個案委任書即能代表往後皆具有委任 關係，實難達到確認納稅義務人之行政管制目的。至原告稱 實務上無法逐筆取得委任書，係無視法規課予報關業者逐筆 確認委任關係存在之義務，顯為卸責之詞，並不可採。 　⒉貨物部分： 　　吳○○於調查及程序中即主張其未收到貨物，亦非本案實際貨 主，自無從向業者反映未收到貨物，完全符合一般買賣交易 常情，原告一再爭執吳○○已繳完費用且未向業者反映等情， 未提出繳納費用之金流紀錄及簽收單據等客觀證明，實毫無 理由。吳○○委任書所載高雄市小港區地址係身分證背面所載 戶籍地，又吳○○前稱與欣建公司確實於106年5、6月間有業 務往來，並請欣建公司寄送至高雄市三民區之地址，惟於7 月開始便已終止合作，雙方既曾有合作關係，欣建公司知曉 吳○○地址符合現行交易習慣及常情，並非意謂吳○○與欣建公 司具長期委任關係，亦不能表示吳○○為本案實際貨主。原告 以此推論吳○○有委任報關且為本案實際貨主，卻未能提出系 爭貨物派送資料及簽收證明，所訴尚難憑採。至系爭貨物由 原告報運進口後，是否於國內另有實際貨主，並不影響原告 係以吳○○名義報關進口，而成立本件冒名違章事實。另訪談 紀錄所載內容：「網站賣家：阿里巴巴，貨品內容：飾品、 髮飾，繳費：網路代付」，係吳○○陳述其最後一次上網購物 之日期及物品，與其主張於106年7月後即無再與欣建公司合 作進口貨物、並非系爭貨物實際貨主等語並無相歧。 　⒊金流部分： 　　依吳○○之中華郵政公司儲金帳戶金流紀錄，查得其曾多次跨 行轉帳至0061232765063207號帳戶，分別於106年5月16日跨 行轉出10,015元、同年5月22日跨行轉出27,015元、同年月2 4日辦理約定轉帳，再分別於同年月25日及同年6月9日分別 以網路跨行方式各轉帳10,012元，前開事證除符合交易常情 ，亦與原告手寫筆記上記載及其陳述相互吻合，足認吳○○之 證詞及手寫筆記之真實性，應堪採信。吳○○於106年間與前 開帳戶之金融交易紀錄，僅有上開4筆交易，被告曾函詢財 團法人金融聯合徵信中心、中華郵政公司、財政部高雄國稅 局及中央銀行外匯局，查無該期間吳○○外匯支出紀錄，另被 告曾函請吳○○提供相關金流資料，惟其表示因事隔久遠，除 自己所記錄之帳冊外，已無留存相關資料，足證吳○○於106 年7月以後並無委任欣建公司辦理進口相關事宜。又吳○○所 述支付給欣建公司之費用包含進口一切費用，臺灣運費（境 內運費）係另外給付予臺灣貨運司機，實屬合理，原告之主 張並無憑據，況吳○○106年5、6月間與欣建公司往來之交易 模式，亦不能證明原告於同年7至12月確受吳○○委任報關。 原告雖主張吳○○係於中國大陸匯款，且當時習慣地下通匯， 吳○○在中國大陸有戶頭，以避免匯率損失等情，然並未提供 具體事證，以實其說，難認為有理由。前開金融紀錄中「代 收貨款」之記載，業經中華郵政公司113年7月4日儲字第113 0041264號函復，並經吳○○否認與本案相關，亦確實查無前 揭記載與本案相關之連結，核與本案違章事實認定無涉。至 空運快遞貨物通關辦法第20條規定，快遞貨物應繳稅費得由 快遞業者先以預繳稅費保證金帳戶線上扣繳後，快遞業者再 持海關進口快遞貨物稅款繳納證明向納稅義務人收取，經被 告調閱該案報關資料，該預繳稅費帳號核與原告帳號一致， 有本案報關資料及預納稅費帳號查詢紀錄可憑，惟原告陳稱 本件代繳稅費係向欣建公司收取，無法證明最終稅費係由吳 ○○支付，被告亦查無吳○○向大陸地區匯款之紀錄，原告據此 主張確受委任報關，實無足採。原告復未能提出其他相關事 證證明吳○○確有匯款或其確為實際貨主之事實，難認原告確 受吳○○委任報關。 　㈡被告將違章認定為數行為，就每一違章行為予以裁處，無違 比例原則： 　　違反行政法上義務之行為究為「一行為」或「數行為」，並 非單以自然行為之外觀觀察，應視個案具體情節，就各該行 政法規之立法意旨、違規行為侵害之法益、社會通念或專業 倫理等因素綜合考量後作成判斷。空運快遞貨物簡易申報通 關作業規定第3點，快遞貨物進出口簡易申報單應使用「進 （出）口快遞貨物簡易申報單」以電腦連線方式向海關申報 ，並以空運提單「分號」或託運單「分號」為單位，每一「 分號」申報一份「簡易申報單」。是以，報關業者雖可於同 一時間將數份報單資料以電腦方式傳輸，惟仍應依分號分別 製作簡易申報單後再行報關，並視其申報之分提單筆數被評 價為數個行為。又報關業者應確實受合法委任並切實核對受 任內容，向海關誠實申報，此為海關落實邊境並確保國課之 必要前提，為提供進出口人良好通關環境、維持報關順暢之 行政管制目的，每筆報單納稅義務人身分之表明，除用以追 查進口貨物流向、查核逃漏稅捐及逃避管制外，並為海關通 關系統評估風險高低之重要指標，是以，每一報單冒名申報 行為均有獨立評價之必要（最高行政法院109年度判字第234 號判決意旨參照）。因此，行為數之法律涵攝非屬裁量事項 ，被告本應就每一違章行為予以裁處，並不違反比例原則， 亦未有過苛情事。原告冒用吳○○名義，向被告進口快遞貨物 共計265筆，被告按每筆簡易申報單各裁處1萬元之罰鍰，共 計265萬元，洵屬適法。 　㈢原處分並無裁量瑕疵： 　　原告長期從事航空貨運承攬、進出口貨物報關、國際貿易業 ，對於進出口報關相關法令自應瞭解並遵循，其違反法令規 定，且本件違章行為共265件，情節重大；被告依原告違規 態樣、情節輕重、違章行為時間長短、所獲利益，依關稅法 第84條第1項及第22條第3項授權訂定之管理辦法第39條第2 項規定，就每一違章處罰鍰1萬元，為於法定額度範圍而為 之裁罰，核屬妥適，無違比例原則。至原告空言主張被告等 同配合吳○○逃漏稅捐，核係針對行政機關具體事件之不實指 摘。準此，被告作成裁量並無與法規授權目的不合，或出於 與授權意旨無關之其他因素考量，而有違反不當聯結禁止原 則、比例原則或平等原則等「裁量濫用」之情。 　㈣聲明：駁回原告之訴。 五、上開事實概要欄所述之事實經過，除下列爭執事項外，其餘 為兩造所不爭執，並有：原處分（前審卷第19頁）、訴願決 定（前審卷第21至27頁）、吳○○筆錄回覆及聲明書（原處分 卷2-1附件3、附件4）、被告108年1月4日函（原處分卷1附 件2）、原告提供微信對話紀錄截圖（本院卷第103至108頁 ）、中華郵政公司113年3月14日儲字第1130018650號函、11 3年7月4日儲字第1130041264號函（本院卷第183頁、第267 頁）、原告提供之吳○○個案委任書、身分證影本、吳○○與欣 建公司對話紀錄、原告與欣建公司對話紀錄（前審卷第29頁 、第31頁、第33至41頁）、海關進口快遞貨物稅費繳納證明 （前審卷第43至194頁），及桃園地檢署不起訴處分書（前 審卷第233至238頁）等文件可參，自堪認為真正。是本件爭 執事項厥為：㈠被告認定原告於106年7月至12月間冒用進口 人名義報運進口系爭貨物進口之不法情事，有無違誤？㈡原 處分就原告之違章行為論以數行為，按每筆簡易申報單分別 裁罰，有無裁量瑕疵之違法？有無違反比例原則？ 六、本院之判斷： 　㈠本件應適用之法令： 　⒈本件行為發生於106年7月至12月間，原處分作成於108年11月 27日，迄本件行政救濟期間所應適用之法令均有局部修正， 依行政罰法第5條規定：「行為後法律或自治條例有變更者 ，適用裁處時之法律或自治條例。但裁處前之法律或自治條 例有利於受處罰者，適用最有利於受處罰者之規定。」而經 比較裁罰依據之關稅法第84條之裁罰種類及額度，於修正前 後並無改變，即無裁處前之法律較為有利之情形，另參酌前 揭條文立法說明所揭示「從新從輕原則之法理在於當國家價 值秩序有改變時，原則上自應依據新的價值作為衡量標準」 之意旨，本件即應適用裁處時之法律（即現行法），先予敘 明。按關稅法第22條第1項、第3項規定：「（第1項）貨物 應辦之報關、納稅等手續，得委託報關業者辦理。……（第3 項）報關業者之最低資本額、負責人、經理人與專責報關人 員應具備之資格、條件、職責、許可之申請程序、登記與變 更、證照之申請、換發、廢止、辦理報關業務及其他應遵行 事項之辦法，由財政部定之。」第27條第1項及第2項規定： 「（第1項）為加速通關，快遞貨物、郵包物品得於特定場 所辦理通關。（第2項）前項辦理快遞貨物通關場所之設置 條件、地點、快遞貨物之種類、業者資格、貨物態樣、貨物 識別、貨物申報、理貨、通關程序及其他應遵行事項之辦法 ，由財政部定之。」第84條第1項規定：「報關業者違反第2 2條第3項所定辦法中有關變更登記、證照之申請、換發或辦 理報關業務之規定者，由海關予以警告或處新臺幣6千元以 上3萬元以下罰鍰，並得命其限期改正；屆期未改正者，按 次處罰；處罰3次仍未完成改正或違規情節重大者，得停止6 個月以下之報關業務或廢止報關業務證照。」又財政部依關 稅法第22條第3項授權所訂之管理辦法第12條第1項及第2項 規定：「（第1項）報關業受進出口人之委任辦理報關，應 檢具委任書；其受固定進出口人長期委任者，得先檢具委任 書，由海關登錄，經登錄後，得於報單或轉運申請書等單證 上填載海關登錄字號，以替代逐件出具委任書。（第2項） 前項委任書應依海關規定之格式辦理，報關業應切實核對其 所載之內容，並自行妥為保存。於保存期間內，海關得隨時 要求其提示或查核。報關業不能依海關指定期限提示或查無 委任書或委任書內容不實者，應依相關法令規定辦理。」第 39條第2項規定：「報關業辦理報關有冒用進出口人名義申 報、偽造、變造委任書、詐欺或其他不法情事者，由海關依 關稅法第84條第1項規定，予以警告或處新臺幣1萬元以上3 萬元以下罰鍰，並得命其限期改正；屆期未改正者，按次處 罰；處罰3次仍未完成改正或違規情節重大者，得停止6個月 以下之報關業務或廢止其報關業務證照。」再財政部據關稅 法第27條第2項授權訂定之空運快遞貨物通關辦法第17條規 定：「（第1項）進口快遞貨物之收貨人、提貨單或貨物持 有人及出口快遞貨物之輸出人，委任報關業者辦理報關手續 者，報關時應檢附委任書原本。但有下列情事之一，不在此 限：一、以傳真文件代替委任書原本，且傳真文件經受任人 簽認者。二、以書面或線上方式辦理長期委任者。（第2項 ）前項但書以外進口快遞貨物以簡易申報單辦理者，得經報 關業者具結，於貨物放行後取得納稅義務人之委任文件，或 經納稅義務人以實名認證行動通訊門號裝置回復確認或以自 然人憑證登入確認方式，辦理線上報關委任。（第3項）第 一項應檢附之委任書，報關業者得向海關申請免逐案檢附， 由其自行編號裝訂成冊，妥善保管6個月，以供海關隨時查 核。（第4項）報運進出口快遞貨物涉有虛報或其他違反海 關緝私條例情事，如報關業者無法證明其確受委任報關，且 亦無法證明確有實際貨主者，應由報關業者負違章責任。」 準此，報關業受進出口人之委任辦理報關，除受固定進出口 人長期委任者，經先檢具委任書，由海關登錄者外，原則上 應逐件出具委任書，並負有保存並提供委任書證明其與申報 之納稅義務人委任關係存在之義務。其目的在課予報關業者 在報關程序中或結束（例如空運快遞簡易通關完成）後，於 必要時有提供委任書證明其與申報之納稅義務人委任關係存 在之義務，以避免不肖報關業者或進口人虛捏人頭或冒用他 人名義申報。如有違反管理辦法第12條規定者，即依關稅法 第84條第1項予以裁罰（同辦法第34條規定參照）。另同辦 法第39條第2項前段規定，報關業辦理報關有冒用進出口人 名義申報、偽造、變造委任書、詐欺或其他不法情事者，其 情節已較前述已獲委任授權而單純未履行填寫、保存委任書 之違章情節為重，所規定得依關稅法第84條第1項予以裁罰 之金額，為1萬元以上3萬元以下，較關稅法第84條第1項所 定罰鍰之下限6,000元為高，即係考量其違章情節較為嚴重 ，而以此授權命令訂定下限為1萬元。是綜合比較管理辦法 第四章各條規定之違章型態及裁罰標準，寓有裁量基準之意 義，尚於比例原則無違，基於行政自我拘束原則，被告自應 遵循。且前揭授權命令之內容，均在實現母法之立法意旨， 亦未逾越授權範圍，均得予以適用。 　⒉次按行政罰法第7條第1項規定：「違反行政法上義務之行為 非出於故意或過失者，不予處罰。」第25條規定：「數行為 違反同一或不同行政法上義務之規定者，分別處罰之。」行 政罰制度上設計「行為個數」概念之主要目的，在以此作為 法律效果之依據，即依行為個數決定為一個處罰或數個處罰 ；所謂一行為，包括「自然一行為」與「法律上一行為」； 所謂數行為，則指同一行為人多次違反同一行政法上義務規 定，或違反數個不同行政法上義務規定，其行為不構成「自 然一行為」或「法律上一行為」者而言。是以，違反行政法 上義務之行為究為「一行為」或「數行為」，並非單以自然 行為之外觀觀察，應視個案具體情節，就各該行政法規之立 法意旨、違規行為侵害之法益、社會通念或專業倫理等因素 綜合考量後作成判斷。關於進口貨物通關，海關係採取風險 管理機制，以「實名貨主」與「進口貨物種類」相結合後， 呈現之「人貨資訊組合」為據，建立篩選審查機制，進行違 規進口貨物之風險控管；一筆單一簡易申報單之提出，對海 關而言，即有一次對應審查職務義務之形成。報關業者每次 未依規定取得納稅義務人出具之委任書即行申報之行政違章 行為，即會破壞海關正確審查該進口貨物合法性之審查機制 ，而具可責性，因此構成單一違章行為（最高行政法院109 年度判字第234號判決意旨參照）。 　⒊又按受發回或發交之高等行政法院，應以最高行政法院所為 廢棄理由之法律上判斷為其判決基礎，行政訴訟法第260條 第3項定有明文。本件為最高行政法院發回更審之案件，本 院在此個案中，自應受最高行政法院發回判決所表示個案法 律意見之拘束，並依其提示之法律意見，據為解釋法律之指 針。本件發回意旨略以：證人吳○○若於106年7月至12月間確 有進口系爭貨物，則其即為該等進口貨物之納稅義務人，須 負擔關稅等稅捐債務，核具利害關係，有關其陳述內容之可 信度，在無其他證據相佐之情形下，是否得予逕行採信，尚 非無疑。且原告於前審即主張若吳○○未委託欣建公司運送貨 物至臺灣，欣建公司何需複委託原告報關？若吳○○未委託欣 建公司運送貨物至臺灣，而欣建公司未委託原告報關，原告 何需自掏腰包為吳○○繳納貨物稅？該稅捐係原告墊付後向欣 建公司請領，欣建公司再向業者請領，此符合交易常規，何 以該貨物稅無法證明吳○○有進口上開貨物？原告為報關業者 ，並非販賣鞋子等為業，以吳○○名義進口鞋子何用？若吳○○ 未進口貨物，欣建公司何必委託原告報關？作為欣建公司下 游之原告何必詢問吳○○運貨來臺之真假？凡此種種均推敲證 明吳○○確有委託欣建公司進口貨物等語，並提出原告業繳納 106年間海關進口快遞貨物稅費之繳納證明（見前審卷第43 頁至第193頁），聲稱：若由原告預先代繳，雖無法證明確 受吳○○委託報關，然在一條龍服務之現實運作下，吳○○支付 運費、報關費及稅捐等給欣建公司，原告報關費及先行代繳 之稅捐則向欣建公司收取，衡諸系爭貨物均屬鞋子，欣建公 司及原告實無隨意冒用吳○○名義進口，而自行吸收費用之理 。從而，系爭貨物既已完成進口報關，則原告究有無受吳○○ 委任辦理系爭貨物之進口，顯有向居中之欣建公司調查究係 何人匯款予該公司，所使用之匯款戶名及所留收貨人資料。 況依原告於前審所提供之與欣建公司及負責人李文強之對話 紀錄（見前審卷第313頁至第319頁），可知欣建公司似仍保 留當時與吳○○之對話紀錄或報關相關資料，非不得透過調查 欣建公司，資以釐清原告與吳○○間之系爭委任關係存否之事 實。是原告於起訴時及109年12月2日準備程序聲請傳喚欣建 公司負責人李文強之待證事實尚非前審判決所謂：欣建公司 為中國之物流公司，受臺灣業主委託，找報關行及貨運行幫 業主送貨至臺灣，即所謂一條龍服務，系爭貨物即係欣建公 司委請原告辦理報關業務等兩造並無爭議之事項而已（見前 審判決第8頁第14行至第19行）。核就此攸關原告是否涉有 本件違章責任之事證，猶待調查釐清。 　㈡本院依前揭發回意旨重為調查，原處分之事實認定核無違誤 ： 　⒈經查，原告為報關業者，於106年7月至12月間以納稅義務人 吳○○之名義，向被告報運進口快遞貨物共265筆即系爭貨物 。被告嗣以其於107年12月14日接獲高雄國稅局通報，吳○○ 疑遭冒名報關情事，以108年1月4日函請原告提供委任書及 商業發票供核，惟原告僅提出委任人為吳○○之個案委任書影 本及報單號碼清單，另吳○○於108年1月14日致被告之聲明書 ，表示未有前揭進口事實或委任報關業者進口貨物，乃審認 原告涉有冒用進口人名義申報之違章，依關稅法第84條第1 項及管理辦法第39條第2項規定，以108年11月27日原處分按 每筆報單裁處罰鍰1萬元，合計265萬元。原告提起行政救濟 ，固以前揭情詞主張於106年7月至12月間並無冒用吳○○名義 報運進口系爭貨物，並援引吳○○與欣建公司對話紀錄、原告 與欣建公司對話紀錄及海關進口快遞貨物稅費繳納證明等為 憑，惟觀諸證人吳○○於本院前審準備程序到庭結證稱：上開 個案委任書委任人部分是伊寫的，印章也是伊蓋的，但受任 人部分不是伊寫的；伊在106年5月傳送該個案委任書及身分 證影本給欣建公司，嗣於106年5月至6月9日之間曾委託該公 司運送鞋子或內衣等貨物，共有4次，是大陸的鞋業公司康 嬌公司推薦伊說貨物可以由欣建公司幫忙收貨並運回臺灣， 欣建公司告知伊貨物是秤重算費用，伊繳費用給欣建公司後 ，就會報關回來，不用再繳另外的費用，至於繳給欣建公司 的費用是否包含空運、陸運、報關費用及稅捐，伊不清楚。 伊是請欣建公司寄貨物至伊住的地方，一個地址是在高雄市 鳥松區，另一個地址是在○○市○○區○○路000巷00號00樓。伊 在106年8月就換工作，所以沒有再從大陸進口貨物，系爭26 5筆貨物都不是伊進口的，伊亦未收到該265筆貨物等語（參 見前審卷第324、325頁），足見原告就系爭貨物是否係欣建 公司受吳○○之委託運送進口，及原告與吳○○之間就系爭貨物 進口報關事宜是否存在複委任關係等節，與證人吳○○各執一 詞，然原告嗣於本院審理中亦自承：因為欣建公司負責人李 文強於 WeChat 有提到因為公司電腦設備和手機更換過，且 臺灣業主為減少匯差可能在大陸也有開立帳戶，所以對帳上 是有困難。欣建公司是以別人的名義轉帳給原告，不是以欣 建公司名義轉帳，所以很難證明是欣建公司匯款；欣建公司 委託先鋒貨運行、佳羿公司運送，但該2家公司均已無再營 業；海關事後才要求要補委任書，但原告事前就會先拿到委 任書才敢報關，個案委任書是欣建公司交付給原告，該日期 就是海關於偵查機關接獲告訴後才要求原告提供時，原告才 填載。欣建公司只提供1張個案委任書，逐筆取得實務上沒 有辦法運作等語（本院卷第116至117頁），可知有關原告所 主張欣建公司受託運送系爭貨物進口乙事，均無金流或物流 紀錄可供證明，至其所提供個案委任書影本至多僅能證明吳 ○○曾委託欣建公司運送貨物進口臺灣，而尚不足以證明系爭 貨物亦係受其委託運送，自無從依此為原告有利之認定。 　⒉此外，觀諸原告於本院前審固提供與欣建公司之對話紀錄載 稱：「（原告：那收件地址麻煩提供給我）○○市○○區○○路00 0巷00號00樓……0000000000……查看一下這個地址是不是店鋪 的，我也是查了很久，找到以前的硬盤備份的資料上看到的 。2年前的了……」（見前審卷第39頁）；與欣建公司負責人 李文強之對話紀錄載稱：「（原告：李董關於您2017年間， 委託我臺灣幫您申報進口報關的客人名叫吳○○……這些人您有 印象嗎？）有印象呀，他們都有出貨呀，怎麼了呢」「（原 告：臺灣海關找他們問話問有沒有委託我清關，也不知海關 怎麼問話的，您的客人全部否認有進口貨物一事。……）客人 跟我談的就是把貨交到他們手上就好，至於我們怎麼處理報 關派送客人是不用知道的，客人只管收到貨，我們也沒有必 要跟客人說找哪家報關行申報。……如果沒有收到貨，客人早 都跳腳了，貨沒到客人怎麼會付我錢來付您的清關費及代付 稅金呢」「（原告：……我想跟法官請求傳喚您，您可以來臺 灣幫我作證嗎？……客人當初是跟貴（公）司欣建接洽的我想 他們對您公司一定有印象。）可以呀……如果有需要，我一定 盡量配合，或以其他方法作證。也可以提供更多的和客人的 溝通對話截圖。」等語（見前審卷第313頁至第319頁），惟 嗣經本院依其聲請傳喚證人李文強到庭作證，因證人李文強 經合法通知未如期出庭，原告遂以大陸政策未明，無法無限 期等待為由，而捨棄傳喚在案（本院卷第115頁），此並有 本院送達證書在卷可按（本院卷第127至135頁），另經其再 次透過通訊軟體向李文強確認是否留有系爭貨物相關之交易 證明文件，據李文強答稱略以：「之前都有提供了很多的資 料證據了呀。這些官司都過了這麼久了，當時的員工基本上 都已經離職了，公司的電腦設備和手機也更換過。目前是提 供不了更多的資料了。」等語，此有原告提供與李文強於11 2年10月17日微信對話紀錄截圖附卷可稽（本院卷第103至10 8頁），由此足徵原告提供前開有關與欣建公司或李文強間 之對話紀錄，尚乏與系爭貨物相關之證明文件可資佐證，故 其所指稱吳○○於106年7月以後仍有委託欣建公司送貨，欣建 公司再找原告報關進口貨物，並無冒用吳○○之名義云云，本 院自難遽予採信。 　⒊再者，依卷附吳○○以「阿泰」名義與欣建公司人員透過「WeC hat」軟體通訊之內容顯示，吳○○係在106年5月3日、15日與 欣建公司聯絡，表示其經「康嬌介紹」，想請問鞋子「空運 怎麼算」、「你們是可以上門取貨的嗎」、「我在阿里巴巴 訂貨，是你們可以幫忙代付還是存到我的支付寶帳號裡」、 「可以幫忙代付嗎？」、「因為我沒有實名認證，好像不能 付款」、「我去設定轉帳，這樣才不會都只能轉3萬」、「 那這樣……我可以先匯款給你，傳轉帳單子給你後，你再報匯 率來給我。這樣可以嗎」等委託運送貨物之計費、收件及轉 帳付款等相關問題（參見前審卷第33至37頁），可見吳○○曾 因為支付欣建公司委託運送貨物之相關費用，而至金融機構 設定約定轉帳之帳戶，是本院依職權向中華郵政公司調取吳 ○○名下所有帳戶、106年間之交易明細、約定轉帳帳戶帳號 與約定轉帳帳戶間往來交易紀錄等資料，據其以113年3月14 日儲字第1130018650號函隨函檢附前開資料後（本院卷第18 3頁），另經傳訊證人吳○○證稱：付款紀錄伊沒有留存，只 有自己手寫何時付款、付款金額的筆記。伊是透過阿里巴巴 或直接向大陸廠商叫貨，大陸廠商推薦欣建公司，由於伊沒 有那邊的付款方式，所以就請委託行幫忙付款給大陸廠商再 幫忙把貨寄回來，原證5對話中的代付是伊請欣建公司代為 支付給大陸廠商的貨款。伊只有委託欣建公司運送女鞋、內 衣，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貨物。自106年5月起至6月9日間共4 次，運送之地址為○○市○○區、○○市○○區○○路000巷00號00樓 ，不包含○○市○○區○○街00號之戶籍址。4次匯款包含運費及 貨款，匯款後就等收貨，匯款的金額都是新臺幣計價，伊用 剩下的金額去扣，如果第1次叫貨給付的貨款金額沒有用完 就留到下次叫貨時扣。106年7月至12月間就沒有繼續從事進 口貨物的買賣，後來改做女裝是向臺灣進貨，沒有向大陸進 貨。印象中伊106年7月沒有與大陸任何一家公司叫貨，也沒 有委託欣建公司送貨，因為伊都沒有付錢怎麼請他們送貨等 語明確（本院卷第255至260頁）。足見證人吳○○歷次證述始 終堅詞否認於106年7月起至12月間曾委託原告或欣建公司辦 理系爭貨物進口報關之事宜，且前後證詞內容一致，復得依 其保留之付款紀錄具體明確指述與欣建公司間之交易、匯款 歷程，堪認應具相當之可信性。 　⒋第查，就證人吳○○之證詞再與本院依職權調得之前開帳戶資 料內容及卷附對話紀錄對照以觀，顯示吳○○於106年5月3日 、15日與欣建公司透過「WeChat」軟體通訊聯絡未久，確曾 於同年月24日向中華郵政公司申請約定轉帳帳戶「00612327 65063207號」（下稱系爭約定轉帳帳戶），且先後於106年5 月16日跨行轉出10,015元、106年5月22日跨行轉出27,015元 、106年5月25日網路跨行轉出10,012元，及於106年6月9日 網路跨行轉出10,012元均匯至系爭約定轉帳帳戶，而系爭約 定轉帳帳戶即係供其轉帳予欣建公司所使用，此並經本院當 庭與證人吳○○確認無誤（參本院卷第257頁），足徵證人吳○ ○於欣建公司「一條龍服務」之運作下，為支付運費、報關 費及稅捐等費用給欣建公司而先後匯款至系爭約定轉帳帳戶 ，再由原告向欣建公司收取報關費及先行代繳之稅捐，且吳 ○○與系爭約定轉帳帳戶間僅有自106年5月16日起迄同年6月9 日間之前揭4筆交易紀錄，除此之外別無其他交易，與其證 述於106年5月至同年6月9日之間曾委託欣建公司運送鞋子或 內衣等貨物，但僅此4次，於106年7月後便未再委託欣建公 司送貨等情互核一致；反觀原告雖援引與李文強間對話紀錄 ，主張系爭265筆貨物均係欣建公司受吳○○於106年7月至12 月間之委託報運進口，然其運送之地址不僅與先前不同，亦 與原告之戶籍址未全然一致（將「明義街」誤載為「名義街 」），且始終未能提供系爭委任關係存在之相關紀錄或委託 證明，是認應以證人吳○○之證詞為可採。至原告另指稱吳○○ 之中華郵政公司帳戶於系爭期間資料顯示其每月提款平均10 次，提存款次數相當多，表示其有以個人名義從事買賣云云 ，然此業經證人吳○○於本院準備程序中證述此為他人給付給 伊商品之貨款，並否認與本案系爭貨物有何關連（本院卷第 258至260頁），況縱認原告主張屬實，亦不能排除係證人從 事其他交易買賣所得，自無從據此推認系爭委任關係存在。 　⒌末以，原告身為報關業者，於申報系爭貨物進口前，依前述 相關法令規定，本應先向欣建公司或吳○○確認個案委任書之 真實性，並要求取得吳○○就各筆貨物逐一提出之委任書，如 有長期委任需求，則應要求吳○○出具長期委任書供其向海關 登錄，始得免逐件出具委任書，且此等行為義務不論依行為 時或現行管理辦法及空運快遞貨物通關辦法均無修正變動， 原告於本院言詞辯論時陳稱：上開二法令規定已取消逐件提 出委任書之規定云云，容有誤會。原告未循長期委任之程序 取得委任書，亦未於受欣建公司委託辦理系爭貨物進口報關 事宜時，依前述規定，要求逐件出具委任書，即逕以吳○○名 義申報進口系爭貨物，對於因而發生冒用他人名義報關之違 章情事，自有應注意、能注意而未注意之過失，是被告認定 原告係因過失而冒用他人名義報運進口系爭貨物，因而依關 稅法第84條第1項及管理辦法第39條第2項規定，以原處分對 原告按每筆報單裁處罰鍰1萬元，合計265萬元，於法並無不 合。至原告所援引桃園地檢署108年度偵字第15607號、第12 579號及第11921號不起訴處分所認定之事實（前審卷第233 至238頁），僅係認定尚無充分證據足證原告負責人方惟琮 確實知悉吳○○等人係遭冒名，難以遽認其有偽造文書之犯意 ，而不構成刑法第216條、第210條、第215條之罪名，此與 吳○○是否遭原告冒名報運系爭貨物進口，及原告就本件違章 行為是否具備主觀可責性等爭點均屬無涉，亦無從執為對原 告有利之論據，併此敘明。 　㈢原處分就原告之違章行為論以數行為分別裁罰，核無裁量瑕 疵等違法： 　⒈被告查得原告冒用吳○○名義進口快遞貨物共計265筆，揆諸前 揭最高行政法院之判決意旨，可知一筆單一簡易申報單之提 出，對海關而言，即有一次對應審查職務義務之形成。報關 業者每次未依規定取得納稅義務人出具之委任書即行申報之 行政違章行為，即會破壞海關正確審查該進口貨物合法性之 審查機制，而具可責性，因此構成單一違章行為。被告因此 將系爭265筆進口快遞貨物簡易申報單之申報認定為265次之 違章行為，並就每一違章行為分別予以裁處，核與最高行政 法院前揭判決意旨相符，原告主張本件違章行為屬單一行為 造成單一法益侵害，僅能為單一處罰云云，難認可採。 　⒉原告固以前揭情詞另主張原處分有裁量錯誤及裁量怠惰之違 法瑕疵等語，惟依關稅法第84條第1項及第22條第3項授權訂 定之管理辦法第39條第2項規定，對於報關業辦理報關有冒 用進出口人名義申報者，除裁處罰鍰外，固授與海關得視情 況對報關業者予以警告之權力，然並非不論個案案況，均應 先對業者施予警告後始得裁罰，是被告答辯稱：原告長期從 事航空貨運承攬、進出口貨物報關、國際貿易業，對於進出 口報關相關法令自應瞭解並遵循，其違反法令規定，且本件 違章行為共265件，情節重大，是依原告違規態樣、情節輕 重、違章行為時間長短、所獲利益，依法就每一違章處罰鍰 1萬元之裁罰等語，核其罰鍰裁處既係適用前揭經法律授權 訂定之管理辦法所定裁罰標準，且已審酌前揭原違反行政法 上義務行為應受責難程度及所生影響等行政罰法第18條第1 項所定因素，復未逾法定裁量範圍，亦無與法律授權目的相 違或出於不相關動機之裁量濫用，且無消極不行使裁量權之 裁量怠惰情事，自難認原處分有何裁量瑕疵，或違反比例原 則之情事。至關稅法第84條第3項規定裁罰之主體及違章行 為分別為「專責報關人員」、「違反第22條第3項所定辦法 中有關專責報關人員職責之規定者」，核與本件之案例事實 無涉，於本件顯無適用之餘地，原告主張：本件裁罰應適用 於最有利於受處罰者之規定，被告應依關稅法第84條第3項 規定為裁處方屬洽當，管理辦法規定之罰鍰與母法有違云云 ，僅能認屬其一己主觀之法律見解，要無可採。 七、綜上所述，原告所訴各節，均無可採。被告以原告自106年7 月起至同年12月間冒用進口人名義報運進口系爭貨物共計26 5筆，依關稅法第84條第1項及管理辦法第39條第2項規定， 按每筆簡易申報單分別處罰鍰1萬元，共計265萬元，於法並 無違誤，訴願決定遞予維持，亦無不合，原告猶執前詞訴請 撤銷原處分及訴願決定，為無理由，應予駁回。 八、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之其餘攻擊防禦及陳述，經本院詳 加審究，或與本件之爭執無涉，或對本件判決之結果不生影 響，爰不逐一論述，附此指明。 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行政訴訟法第98條第1項 前段，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6　　日 　 　審判長法 官　陳心弘 　　　 法 官　畢乃俊 　 　　 法 官　鄭凱文 一、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二、如不服本判決，應於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高等行政訴訟庭 提出上訴狀，其未表明上訴理由者，應於提出上訴後20日內 補提理由書；如於本判決宣示或公告後送達前提起上訴者， 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均須按他造人數附 繕本）。 三、上訴未表明上訴理由且未於前述20日內補提上訴理由書者， 逕以裁定駁回。 四、上訴時應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並提出委任書（行政訴訟 法第49條之1第1項第3款）。但符合下列情形者，得例外不 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同條第3項、第4項）。 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之情形 所需要件 (一)符合右列情形之一者，得不委任律師為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法官、檢察官、律師資格或為教育部審定合格之大學或獨立學院公法學教授、副教授者。 2.稅務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上訴人或其代表人、管理人、法定代理人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二)非律師具有右列情形之一，經最高行政法院認為適當者，亦得為上訴審訴訟代理人 1.上訴人之配偶、三親等內之血親、二親等內之姻親具備律師資格者。 2.稅務行政事件，具備會計師資格者。 3.專利行政事件，具備專利師資格或依法得為專利代理人者。 4.上訴人為公法人、中央或地方機關、公法上之非法人團體時，其所屬專任人員辦理法制、法務、訴願業務或與訴訟事件相關業務者。 是否符合(一)、(二)之情形，而得為強制律師代理之例外，上訴人應於提起上訴或委任時釋明之，並提出(二)所示關係之釋明文書影本及委任書。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6　　日 　　　　　　　　　　　　　　　　　　 書記官　高郁婷

2025-02-06

TPBA-112-訴更一-27-20250206-1

訴更一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損害賠償等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更一字第16號 原 告 莊國浬 被 告 游麗秋 莊舜絜 莊舜玹 共 同 訴訟代理人 尤柏淳律師 吳定宇律師 呂宗達律師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12月12日 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 一、被告應各給付原告新臺幣4,808,916元，及均自民國110年9 月24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 二、前項所命給付，如其中任一被告已為全部或一部之給付者 ，其餘被告於其給付之範圍內，免除給付責任。　 三、原告其餘之訴駁回。 四、訴訟費用由被告連帶負擔。 　　事實及理由 一、原告主張：坐落桃園市○○區○○○段○○○段000000地號土地（下 稱系爭土地）及其上門牌號碼同區中央西路2段249號房屋（ 下稱系爭房屋，與系爭土地合稱系爭房地）為伊母即訴外人 莊廖儷月所有，借名登記於伊弟即訴外人莊勝榮名下，被告 丁○○及被告丙○○、乙○○（下稱丙○○等2人)分別為莊勝榮之配 偶及女兒，於莊勝榮過世後，以繼承為原因登記為系爭房地 之所有權人，嗣經莊廖儷月對被告提起相關訴訟後，兩造及 莊廖儷月於民國79年6月23日簽立協議書（下稱系爭契約） ，莊廖儷月同意系爭房地由被告共同繼承所有，但須提供系 爭房屋之2樓供伊及家屬永久居住，並永久共同使用1樓。詎 被告於105年6月間出售系爭房地，將所有權移轉登記予訴外 人黃詩婷，伊因不願主動搬離，黃詩婷遂訴請伊返還系爭房 屋，伊乃於107年12月31日搬遷。被告因可歸責於己之事由 ，未再提供伊及家屬系爭房屋之永久居住及使用，違反系爭 契約之約定，致伊受有損害，應賠償伊相當於租金之損害新 臺幣（下同）4,808,916元，爰依系爭契約、民法第226條第 1項規定，提起本件訴訟等語。並聲明：㈠被告應各給付原告 4,808,916元，及均自110年9月14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 利率5％計算之利息；㈡前項所命給付，如其中任一被告已為 給付時，其餘被告於此給付之範圍內，免除給付責任。　 二、被告則以：系爭契約乃莊廖儷月與丁○○為終止就系爭房地所 有權歸屬紛爭、確保丁○○將來會妥善照顧丙○○等2人之目的 而簽立，非為優先保障原告居住使用，丁○○並已依莊廖儷月 要求放棄莊勝榮對老家之繼承權給原告，故系爭契約應屬和 解契約之性質。原告就系爭房地原係莊廖儷月借名登記於莊 勝榮名下，未舉證以實其說，是被告未從莊廖儷月處受有任 何利益，系爭契約非贈與契約。又依系爭契約第1點僅限制 丁○○於丙○○等2人長大成人前之處分權，未限制丙○○等2人之 處分權，因此系爭契約之前言及第3點之「永久」，應解釋 為「被告為系爭房地所有權人之不特定期間」內，均應提供 系爭房屋之1樓予原告及其家屬共同使用、2樓予原告及其家 屬居住，惟系爭契約訂立時，丙○○等2人尚未成年，該約定 屬不利於丙○○等2人，應屬無效。除去丙○○等2人所有之應有 部分後，丁○○之應有部分並未超過民法第820條第1項所規定 之半數，從而上開約定亦應歸於無效。縱使上開約定對被告 均為有效，被告已長年提供系爭房屋予原告及其家屬共同居 住及使用，無違反系爭契約約定。況且原告於107年11月21 日已與黃詩婷達成調解，自行搬離系爭房屋，自屬同意放棄 其居住於系爭房屋之權利；縱認被告違反系爭契約約定，原 告得向被告請求損害賠償，惟原告未舉證證明有何實際損害 及其間因果關係，且系爭房屋1、2樓分別係作為停車、住家 使用，均非作為店面使用，原告援引附近不動產作為店面使 用之實價登錄資料，計算每平方公尺租金，亦非合理。斟酌 系爭房屋附近生活機能，應按系爭房地申報總價年息5％計算 始為適當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㈠原告之訴駁回。㈡如受 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三、得心證之理由：　　 　㈠莊勝榮原為系爭房地之登記所有權人，莊勝榮去世後，被告 於78年8月9日以繼承為原因登記為系爭房地之所有權人；兩 造及莊廖儷月於79年6月23日簽立系爭契約；被告於105年7 月21日以買賣為原因將系爭房地所有權移轉登記予黃詩婷； 原告與黃詩婷於107年11月21日成立訴訟上調解，約定原告 於107年12月31日前搬離系爭房屋等情，有系爭契約、土地 及建物登記謄本、異動索引、調解筆錄可稽（本院訴字卷第 7至11、53至69、117至120頁、高院上字卷第143、144頁） ，且為兩造所不爭執，此部分之事實，應堪認定。 　㈡按稱贈與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以自己之財產無償給與他 　　方，他方允受之契約，民法第406條定有明文；而民法第412 　　條以下所稱附有負擔之贈與，係指贈與契約附有約款，使受 　　贈人負擔應為一定給付之債務者而言，該負擔係一種附款， 　　乃贈與契約之一部，本質上仍為贈與，以贈與為主、負擔為 　　從，並無兩相對酬或互為對價之性質，故附有負擔之贈與， 　　屬於單務、無償契約，而非雙務、有償契約（最高法院100 　　年度台上字第860號民事裁判參照）。次按解釋意思表示， 　　應探求當事人之真意，不得拘泥於所用之辭句，民法第98條 　　定有明文；而探求當事人之真意，應通觀契約全文，並斟酌 　　訂立契約當時及過去之事實暨交易上之習慣，依誠信原則， 　　從契約之主要目的及經濟價值等作全般之觀察，不得拘泥於 　　所用之詞句，如契約之文字已表示當事人之真意無需別事探 　　求者，不得捨契約文字而為曲解，茍契約文字文義不明，自 　　有以過去事實及其他一切證據資料為斷定標準，以探求當事 　　人立約當時之真意何在之必要（同院79年台上字第1778號、 　　80年台上字第1541號判例參照）。查系爭契約開宗明義揭櫫 　　：茲有丁○○等参人所有房屋壹棟（即系爭房地）……，原為莊 廖儷月所有，因信託關係於其次子莊勝榮年幼時登記其名下 ，後因莊勝榮於78年2月25日亡故，此信託關係即應終止， 將本不動產歸還莊廖儷月所有，經莊廖儷月同意，由莊勝榮 之妻丁○○及其子女丙○○、乙○○共同繼承所有（下稱系爭前言 ），「但須提供本建物之第弍層樓讓與莊廖儷月之長子甲○○ 及其家屬永久居住，本建物之第壹層樓甲○○及其家屬可永久 共同使用」（下稱系爭約定），另系爭契約第3點記載「本 不動產不論有任何變動，本建物之第貳層樓，甲○○及其家屬 都有永久居住權，至甲○○同意放棄為止。」（下稱系爭條款 ）等語（本院訴字卷第7、9、117、118頁），足見莊廖儷月 於簽立系爭契約時，其對系爭房地產權歸屬之真意，係將業 已終止借名登記委任契約變更為附負擔贈與契約之意，即另 成立由被告分別提供系爭房屋第1、2層樓予原告及其家屬永 久共同使用、永久居住為負擔，莊廖儷月將系爭房地贈與被 告之附負擔贈與契約。被告抗辯系爭契約乃為終止系爭房地 所有權歸屬紛爭、確保丁○○將來會妥善照顧丙○○等2人之目 的而簽立，非為優先保障原告居住使用，系爭契約應屬和解 契約，且原告未舉證莊廖儷月與莊勝榮間借名登記關係存在 等語，核與系爭約定及系爭條款一再強調系爭房地1、2樓應 提供予原告及其家屬永久居住使用不符，被告對於系爭前言 中不爭之借名登記關係，復以前詞置辯，即無可採。 　㈢按因可歸責於債務人之事由，致給付不能者，債權人得請求 賠償損害，民法第226條第1 項定有明文。丁○○出售系爭房 地時，曾與買受人約明不處理原告居住及使用系爭房屋事宜 乙節，業據丁○○到庭證述在卷（高院上字卷第162頁），而 兩造就被告於105年7月21日以買賣為原因將系爭不動產所有 權移轉登記予黃詩婷，原告嗣與黃詩婷於107年11月21日成 立訴訟上調解，約定原告於107年12月31日前搬離系爭房屋 乙節，均不爭執，被告既違反系爭約定、系爭條款致原告在 系爭房屋之永久居住使用權受侵害，被迫搬離系爭房屋，則 原告依前開規定請求被告負賠償責任，即屬有據。被告辯稱 原告自願放棄居住使用系爭房屋1、2樓，核與卷內事證不符 ，難以採信。 　㈣又依系爭約定及系爭條款，被告負擔提供原告及家屬居住、 使用系爭房屋之義務，仍有在處分系爭房屋之後另取得用益 權等方式履行之可能，不以其等必須為系爭房地所有權人始 得為之。故被告是否為系爭房地所有權人，應與履行對原告 保障永久居住、使用權無涉。被告辯稱在其為系爭房地所有 權人之不特定期間，始負有提供系爭房屋予原告及其家屬共 同居住及使用之義務等語，亦屬無據。 　㈤再依丁○○於高院中證稱：莊廖儷月當時要其與丙○○等2人放棄 老家所有權，始同意讓系爭房地由被告繼承登記等語（高院 上字卷第158頁），且所謂「老家」，即門牌號碼桃園市○○ 區○○路000巷0號房屋（未保存登記建物），該屋自61年7月 起房屋稅籍之納稅義務人為莊廖儷月，期間納稅義務人迭有 更替，自108年12月迄今僅原告1人，從未有被告，有該屋房 屋稅籍資料查復表足按（高院上字卷第215頁），足認被告 從無因使用該屋而負有納稅義務，與丁○○所述核符一致，被 告因繼承登記取得系爭房地所有權，實際係有償取得，被告 辯稱丙○○等2人無償受讓系爭房地，不無疑義。況依同法第1 086條第1項規定，父母為其未成年子女之法定代理人，有權 代理其子女為法律許可之法律行為。據丁○○證稱，因其與莊 廖儷月關於系爭房地想法不同，莊廖儷月認系爭房地為所有 物，僅係借名登記於莊勝榮名下，只要讓原告一家人居住一 部，就可放心讓被告繼承為所有，系爭契約之書面上被告3 人之手印均為其所蓋等語（高院上字卷第158至159、162頁 ），亦核與系爭前言、系爭約定內容相符（本院訴字卷第7 頁）。丁○○代莊舜潔等2人簽訂系爭契約，依客觀事實，係 為莊舜潔等2人之利益所為甚明，自難依同法第1088條第2項 但書規定，認為無效。被告抗辯丁○○之應有部分未超過民法 第820條第1項所規定之半數，系爭條款無效等語，自無可採 。 　㈥末按損害賠償，除法律另有規定或契約另有訂定外，應以填 補債權人所受損害及所失利益為限。依通常情形，或依已定 之計畫、設備或其他特別情事，可得預期之利益，視為所失 利益，民法第216條定有明文。本院參酌系爭房屋同路段之 住家型房屋每月每坪租金約284元至651元不等，有內政部不 動產交易實價網查詢結果所示可稽（本院訴字卷197頁）， 每月每平方公尺租金約86元至197元不等，復參以系爭房地 鄰近中壢高商、中壢高中、新明國小、光明公園等，有系爭 房地地圖足按（高院上字卷第135頁），系爭房屋1 樓現出 租予「新微醫蓁美診所」，亦有現場照片附卷（高院上字卷 第89、90頁），生活機能及商業繁榮程度尚佳，而原告居住 期間，據丁○○所述，1 樓是當車庫共同使用，2 樓是原告一 家使用等語（高院上字卷第163頁），並未作商業使用，是 原告主張系爭房屋每平方公尺相當於租金損害計算基準以17 2元計算，尚屬適當，被告徒以應依土地法相關規定即以系 爭房地申報總價5％為計算依據，即無可取。又原告可使用範 圍為系爭房屋之1、2樓面積共計為188平方公尺（計算式：8 4.52＋103.48＝188平方公尺），有建物登記謄本可參（本院 訴字卷第57頁），依此計算原告所受每月損害為32,336元（ 計算式：172元×188平方公尺＝32,336元）。再原告因被告出 售系爭房地，於107年12月31日搬離系爭房屋，依系爭契約 約定原告係得永久居住系爭房屋之2樓，並有1樓之永久使用 權，自應解為原告得使用、居住上開範圍至其餘命終止，而 原告為00年0月出生（個資等文件卷），於108年1月1日因遷 離受有損害時之年齡約67歲，依108年度全國簡易生命表統 計平均餘命約17.13年，基此，依霍夫曼式計算法扣除中間 利息（首期給付不扣除中間利息）核計其金額為4,808,916 元【計算方式為：32,336×148.00000000+(32,336×0.56)×(1 48.00000000-000.00000000)=4,808,915.000000000。其中1 48.00000000為月別單利(5/12)%第205月霍夫曼累計係數，1 48.00000000為月別單利(5/12)%第206月霍夫曼累計係數，0 .56為未滿一月部分折算月數之比例(17.13×12=205.56[去整 數得0.56])。採四捨五入，元以下進位】，原告因被告違反 系爭契約約定致未能繼續居住使用系爭房屋，喪失可得預期 之居住及使用利益，已為具體主張及舉證，是原告請求被告 賠償4,808,916元，為有理由，應予准許。被告辯稱原告未 舉證證明有何實際損害及其間因果關係，自難採信。 四、末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 其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 人起訴而送達訴狀，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又遲延之債務， 以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 利息；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 ，週年利率為5％，民法第229條第2項、第233條第1項前段及 第203條分別定有明文。查本件給付無確定期限，而本件起 訴狀繕本均係於110年9月23日送達被告（於110年9月13日寄 存派出所，依法經10日發生送達效力，本院訴字卷第99、10 1、103頁），是依前開規定，原告自得請求被告給付自110 年9月24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至原 告逾前開範圍所請求之利息部分，則屬無據，應予駁回。 五、綜上所述，原告依系爭契約、民法第226條第1項規定，請求 被告應各給付原告如主文第1項所示金額及利息，為有理由 ，應予准許。逾此範圍之主張，則無理由，應予駁回。又不 真正連帶債務係謂數債務人具有同一目的，本於個別之發生 原因，對債權人各負給付之義務，因債務人中一人為給付， 他債務人在給付範圍內即應同免責任，而被告違反系爭契約 約定而須負擔債務不履行責任，惟被告相互間並無負連帶責 任之約定或任何法律規定應負連帶責任，其等係本於各自違 約原因，各負全部給付之義務，而為不真正連帶債務關係， 故於其中一被告為全部或一部給付時，其他被告就其履行之 範圍內，同免給付義務。另原告未聲請供擔保宣告假執行（ 本院訴更一字卷第63頁），被告陳明願供擔保請為宣告免為 假執行，核無必要，併予敘明。　 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陳述並所提證據均與本 件之結論無礙，爰不逐一詳予論駁，附此敘明。 七、訴訟費用裁判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9條、第85條第2項。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7 　　日 　　　　　　　　　民事第一庭　　法　官　呂如琦 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 20 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 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8 　　日 　　　　　　　　　　　　　　　　書記官　楊晟佑

2025-01-07

TYDV-113-訴更一-16-20250107-1

聲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變更共有物管理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1年度聲字第43號 聲 請 人 闕麗梅 代 理 人 黃博聖律師 張立業律師 相 對 人 闕梅桂 闕才貴 林恒如 林靖媗 林泉安 林珊 游允華 上七人共同 代 理 人 莊勝榮律師 相 對 人 闕梅雪 李婕綺 兼代理人 李佳穎 相 對 人 李依穎 上二人共同 代 理 人 李婕綺 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變更共有物管理事件，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 自民國一一四年三月一日起，禁止相對人闕梅桂無償居住、管理 或使用兩造共有之建號臺北市○○區○○段○○段○○○號、門牌號碼臺 北市○○區○○路○段○○號一樓（含騎樓）至四樓房屋暨樓頂平臺增 建物任何一部或全部。 自民國一一四年三月一日起，禁止兩造共有之建號臺北市○○區○○ 段○○段○○○號、門牌號碼臺北市○○區○○路○段○○號二樓、三樓房屋 之承租人、使用人，於取得旅館業登記證以前，利用該部分房屋 經營旅館業。 自本裁定確定之日起，兩造共有之建號臺北市○○區○○段○○段○○○ 號、門牌號碼臺北市○○區○○路○段○○號一樓（含騎樓）至四樓房 屋暨樓頂平臺增建物，出租之租金數額，不得低於附表三所示每 月最低租金數額。 聲請費用新臺幣叁仟元由相對人負擔。 　　理　　由 一、按共有物之管理，除契約另有約定外，應以共有人過半數及 其應有部分合計過半數之同意行之，但其應有部分合計逾三 分之二者，其人數不予計算；依前項規定之管理顯失公平者 ，不同意之共有人得聲請法院以裁定變更之，民法第八百二 十條第一項、第二項定有明文。 二、聲請意旨略以：兩造共十二人為坐落臺北市○○區○○段○○段○○ ○○地號土地上、建號同段第二九號、門牌號碼臺北市○○區○○ 路○段○○號一樓（含騎樓）至四樓暨樓頂平臺增建物（下合 稱本件房屋）之全體共有人；本件房屋原為闕河成（已歿） 、聲請人、闕梅桂、闕秀育（已歿）四人共有，應有部分各 四分之一，嗣陸續因拍賣、繼承、贈與，現所有權人及所有 權權利範圍如附表一所示。民國一０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相對人闕梅桂、闕才貴、闕梅雪（斯時為共有人五人中之三 人、應有部分共九六分之六二）將本件房屋以顯低於市場租 金行情之租金數額出租予第三人張顯銘經營之集辰貿易有限 公司（下稱集辰貿易公司），供集辰貿易公司以本件房屋二 、三樓各隔為五間套房，未取得旅館業登記證而違法經營日 租套房，集辰貿易公司則配合無償提供本件房屋四樓及樓頂 平臺增建物予闕梅桂居住使用，前述管理顯失公平、嚴重損 及聲請人就本件房屋應得之利益，聲請人遂聲請法院以裁定 變更之，經鈞院於一０四年八月三日以一０三年度抗字第四０ 二號裁定自一０七年一月一日起禁止將本件房屋續租予集辰 貿易公司，及本件房屋其後出租之每月租金不得低於新臺幣 （下同）三十萬元，該裁定嗣經臺灣高等法院於一０四年十 月三十日以一０四年度非抗字第九五號裁定駁回抗告而告確 定（下稱前確定裁定）。詎闕梅桂為規避前確定裁定內容， 將名下部分應有部分移轉予林恒如、林靖媗、林泉安、林珊 、游景瑜（嗣死亡由林珊、游允華繼承），使掌控之共有人 數過半後，復夥同闕才貴、闕梅雪、李佳穎、李婕綺、李依 穎依民法第八百二十條第一項前段規定，將本件房屋一至三 樓以每月二十四萬元租金出租予張顯銘，由張顯銘將本件房 屋一樓以每月二十四萬零四百五十元至二十四萬二千五百五 十元出租予第三人，本件房屋二、三樓繼續違法經營日租套 房，收取每房每月一萬一千八百元至一萬四千八百元之租金 ；另由闕才貴、林恒如、林靖媗、林泉安、林珊、游允華出 具同意書同意闕梅桂無償管理居住使用本件房屋四樓及樓頂 平臺增建物。聲請人曾因本件房屋二、三樓用以違法經營日 租套房，遭臺北市觀光傳播局以違反發展觀光條例二十四條 第一項為由，發函促請盡建築物所有人之責、勿將建物提供 違規使用，以免負擔連帶賠償責任，相對人前開就共有物即 本件房屋之管理方法對聲請人顯失公平、仍嚴重損及聲請人 就本件房屋應得之利益，爰依民法第八百二十條第二項規定 ，請求變更本件房屋之管理方法，設定本件房屋合理租金數 額，並禁止闕梅桂無償管理使用本件房屋四樓及樓頂平臺增 建物。 三、共有物之出租，乃典型之利用行為，而屬民法第八百二十條 第一項規定管理權能之範圍，此迭經最高法院裁判意旨闡釋 甚明；依民法第四百二十一條規定，稱租賃者，謂當事人約 定，一方以物租與他方使用收益，他方支付租金之契約，足 見租金數額屬租賃契約之要件、為租賃契約成立必要之點， 是共有物之出租，除承租人人別外，租賃標的及其範圍、租 金數額高低，均屬民法第八百二十條第一項規定管理權能之 範圍，得為同條第二項法院審酌、變更之範疇；亦即法院得 審酌共有物之性質、面積、使用狀況等具體客觀情事，實質 判斷共有物出租之內容有無顯失公平，租金數額高低亦當然 含括在內。又所謂「公平」應係指各共有人間之權利義務狀 態相互比較而言，雖各共有人間之權利義務狀態相互比較下 並未全然均等，倘管理人未濫用其管理權利，權利義務狀態 亦非顯然失衡，尚難逕指有顯失公平之情形，但倘管理人於 未經共有人同意下，逕將共有物之使用收益獨厚特定共有人 ，應有審究公平性之必要，而不同意之共有人亦得聲請法院 以裁定變更該管理，俾免多數決之濫用，並保障全體共有人 之權益。 四、經查： （一）聲請人為本件房屋之共有人，權利範圍九六分之二九，本 件房屋現共有人及權利範圍詳如附表一所示；本件房屋一 至三樓經全體相對人以每月租金二十四萬元出租予第三人 張顯銘，四樓及樓頂平臺增建物經相對人闕梅桂、闕才貴 、林恒如、林靖媗、林泉安、林珊、游允華同意由闕梅桂 永久無償居住使用，此經聲請人陳明在卷，並為相對人所 不爭執。 （二）聲請人並未參與將本件房屋一至三樓部分以每月租金二十 四萬元出租予第三人張顯銘，此為相對人所不爭執；至本 件房屋四樓及樓頂平臺增建物由闕梅桂無償管理居住使用 部分，闕梅桂固稱聲請人亦同意是項管理內容，並提出字 條為憑（見卷第二一八頁），該字條之形式真正亦為聲請 人所不爭執，但該字條書立之時間不明，其上並僅有聲請 人單獨之簽名、蓋章，已難謂為共有人就本件房屋四樓及 樓頂平臺增建物「合意或決議」之管理方法，況該字條內 容略為「茲位於臺北市○○路○段○○號因產權共同持有，因 地上第四層及屋頂閣樓漏水待修，同意闕梅桂自費整修及 居住」，對於聲請人個人同意闕梅桂居住使用本件房屋四 樓及樓頂平臺增建物之條件、期間俱未臻具體明確，仍難 認聲請人同意共有人「闕梅桂永久無償管理使用本件房屋 四樓及樓頂平臺增建物」之管理內容；聲請人既未同意本 件房屋一至三樓以每月二十四萬元出租予張顯銘、四樓及 樓頂平臺增建物由闕梅桂永久無償居住使用之管理內容， 聲請人依民法第八百二十條第二項規定請求本院裁定變更 管理內容，於法自無不合。 （三）本件房屋合理租金，經兩造合意由本院囑託不動產估價師 評估結果詳如附表二所示，有不動產估價報告書可佐。 　　１則相對人將本件房屋一至三樓合併以每月租金二十四萬元 出租予張顯銘，確低於合理之租金數額，而有害於本件房 屋全體共有人；參以：建築物所有權人、使用人應維護建 築物合法使用與其構造及設備安全；直轄市、縣（市）（ 局）主管建築機關對於建築物得隨時派員檢查其有關公共 安全與公共衛生之構造與設備，建築法第七十七條第一、 二項亦有明定；未依同法第七十七條第一項規定維護建築 物合法使用與其構造及設備安全者，及規避、妨礙或拒絕 依同法第七十七條第二項或第四項之檢查、複查或抽查者 ，同法第九十一條規定應處建築物所有權人、使用人、機 械遊樂設施之經營者六萬元以上三十萬元以下罰鍰，並限 期改善或補辦手續，屆期仍未改善或補辦手續而繼續使用 者，得連續處罰，並限期停止其使用。必要時，並停止供 水供電、封閉或命其於期限內自行拆除，恢復原狀或強制 拆除；另有供營業使用事實之建築物，其所有權人、使用 人違反第七十七條第一項有關維護建築物合法使用與其構 造及設備安全規定致人於死者，處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一百萬元以上五百萬元以下罰金；致重傷者 ，處六個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五十萬元以上 二百五十萬元以下罰鍰，建築法第九十一條第一項第二、 三款、第二項規定甚明。而張顯銘前以所經營之集辰貿易 公司在本件房屋二、三樓違法經營旅館業日租套房，致聲 請人遭臺北市政府觀光傳播局發函促請注意、盡所有人義 務，前曾提及，即未同意是項管理內容、無從變更、制止 張顯銘之聲請人，業因是項管理內容招致受主管機關處罰 或承擔民事賠償責任、刑事罪責之具體風險、不利益，應 認是項管理內容已達顯失公平程度。 　　２相對人闕梅桂、闕才貴、林恒如、林靖媗、林泉安、林珊 、游允華亦始終未能陳明並舉證將本件房屋四樓及樓頂平 臺增建物交由闕梅桂永久無償居住使用，對闕梅桂以外之 全體共有人有何利益之可言？依估價報告所載，本件房屋 四樓及樓頂平臺增建物每月合理租金數額為五萬一千八百 五十七元、一萬一千五百元，合計每月超逾六萬元，竟由 闕梅桂一人單獨居住使用，亦應認達顯失公平程度。 （四）本件房屋原「一至三樓以每月租金二十四萬元出租予張顯 銘，四樓及樓頂平臺增建物由闕梅桂永久無償居住使用」 之管理內容既顯失公平，爰由本院禁止相對人將本件房屋 四樓及樓頂平臺增建物由闕梅桂無償居住使用，禁止本件 房屋二、三樓承租人或使用人，於取得旅館業登記證以前 ，在本件房屋經營日租套房等旅館業，並依評估之合理租 金數額，以約九成比例設定本件房屋全部或一部出租時之 租金數額下限，俾免共有人利用多數決，以訂立低於合理 租金數額租約方式將共有物占有使用收益利益移轉予特定 共有人或第三人。 據上論結，本件聲請為有理由，依非訟事件法第二十一條第二項 、第二十三條、第二十四條第一項、民事訴訟法第九十五條第一 項、第七十八條、第八十五條第一項，裁定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民事第四庭　法　官　洪文慧 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如不服本裁定應於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並繳納抗告 費新臺幣1,000元。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書記官　王緯騏 附表一：本件房屋（建號臺北市○○區○○段○○段○○○號建 　　　　物暨樓頂平臺增建物）所有權人暨所有權權利範圍 所有權人 所 有 權 權 利 範 圍 闕麗梅 ９６分之２９ （折合２８８分之８７） 闕梅雪 ９６分之４ （折合２８８分之１２）　　 闕梅桂 ９６分之４０ （折合２８８分之１２０）　 闕才貴 ９６分之５ （折合２８８分之１５）　　 林恒如 （闕梅桂之女） ９６分之５ （折合２８８分之１５）　　 林靖媗 （闕梅桂之女） ９６分之２ （折合２８８分之６）　　 林泉安 （闕梅桂女婿） ９６分之２ （折合２８８分之６）　　 林珊 （闕梅桂之女） ９６分之２ （折合２８８分之６）　　 與游允華公同共有９６分之２ 游允華 （闕梅桂外孫女） 與林珊公同共有９６分之２ （折合２８８分之６） 李佳穎 （闕秀育之女） ２８８分之５ 李婕綺 （闕秀育之女） ２８８分之５ 李依穎 （闕秀育之女） ２８８分之５ 　　　　　　　　　 附表二：本件房屋（臺北市○○區○○路○段○○號一樓【含騎 　　　　樓】至四樓暨樓頂平臺增建物）每月租金合理數額 樓　　層 以樓層單位出租之合理租金數額（新臺幣／元） 以套房單位出租之全樓層合計合理租金數額（新臺幣／元） 一樓（含騎樓） 十八萬四千九百六十八元 無 二樓 五萬三千八百三十九元 六萬三千一百一十元 三樓 五萬二千八百四十八元 六萬零七百四十五元 四樓 五萬一千八百五十七元 無 樓頂平臺增建物 一萬一千五百元 無 一樓（含騎樓）至四樓暨樓頂平臺增建物全棟 三十二萬八千二百零九元 無 附表三：本件房屋（臺北市○○區○○路○段○○號一樓【含騎 　　　　樓】至四樓暨樓頂平臺增建物）每月租金最低數額 樓　　層 以樓層單位出租之最低租金數額 （新臺幣／元） 以套房單位出租之全樓層合計最低租金數額 （新臺幣／元） 一樓（含騎樓） 壹拾陸萬陸仟元 無 二樓 肆萬捌仟元 共伍萬陸仟元 三樓 肆萬柒仟元 共伍萬肆仟元 一樓（含騎樓）至三樓合併 貳拾陸萬元 貳拾柒萬陸仟元 四樓 肆萬陸仟元 無 樓頂平臺增建物 壹萬元 無 四樓及樓頂平臺增建物合併 伍萬伍仟元 無 一樓（含騎樓）至四樓暨樓頂平臺增建物全棟 貳拾玖萬元 無

2024-12-31

TPDV-111-聲-43-20241231-1

金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銀行法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金訴字第55號 公 訴 人 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 被 告 蔡錦焜 選任辯護人 莊勝榮律師 上列被告因違反銀行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 第8355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 蔡錦焜與法人之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銀行法第一百二十五條第一項 前段之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罪，處有期徒刑參年陸月。 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捌萬捌仟貳佰元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 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 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事　實 一、緣陳○○（案經臺灣高等法院以109年度金上訴字第41號判決 有罪，現已上訴由最高法院審理中）於民國101年10月間， 經由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網友「Allen」介紹而得知投資 廣告網站MyRightAD（下稱「MRA點擊廣告事業」，網址：ht tp://www.myrightad.com），成本為美金100元至500元不等 ，只要每週按規定之數額點擊廣告，每週固定收益6%至10% ，參加之會員需先向MRA網站申設帳戶，入會金則透過第三 方支付工具即數位貨幣業者「自由儲備銀行（Liberty Rese rve，下稱「LR」）支付，其因自身有購買LR數位貨幣經驗 ，認為如自行在臺灣成立「代辦中心」，招攬投資人加入該 MRA點擊廣告事業，可在國內建立屬於自己的MRA點擊廣告事 業網路，乃將此構想告知友人顏○○（另經本院以109年度金 訴緝字第2號判決有罪，尚未確定）、甲○○（在對外經營事 業時使用化名「郭威辰」，案經臺灣高等法院以109年度金 上訴字第41號判決有罪，現已上訴由最高法院審理中），顏 ○○、甲○○聽聞陳志標之介紹以後，亦均認同如可自行成立「 代辦中心」自行招攬不特定會員加入MRA點擊廣告事業，由 代辦中心為會員統籌辦理申請註冊加入、將點數兌換為獎金 之相關事宜，除可發展組織，賺取介紹獎金、組織獎金以外 ，更可自行運用向投資人收取之投資款，從中賺取利潤，遂 決定加入MRA點擊廣告事業，並與陳○○合作在國內經營該事 業推廣事宜。蔡錦焜嗣經甲○○介紹加入負責招攬投資人事宜 ，丙○○（案經臺灣高等法院以109年度金上訴字第41號判決 有罪，現已上訴由最高法院審理中）則經甲○○、蔡錦焜之介 紹加入MRA點擊廣告事業，負責為投資人辦理申請註冊、帳 務處理與招攬投資人事宜；另陸○○（原名為陸丹怡，案經臺 灣高等法院以109年度金上訴字第41號判決有罪，現已上訴 由最高法院審理中）則自102年3月起受甲○○僱用負責為投資 人辦理申請註冊、收付款項等事宜。 二、蔡錦焜與陳○○、甲○○、丙○○、陸○○、顏○○等人明知非銀行不 得經營收受存款，亦不得以借款、收受投資、使加入為股東 或其他名義，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 而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利、利息或其他報酬，而 仍共同基於向不特定多數人吸收資金並約定返還本金及給付 顯不相當紅利之犯意聯絡，於102年2月起，以顏○○所承租、 位於新北市○○區○○路000號5樓之辦公室（下稱「板橋辦公室 」）為據點，推由陳○○負責提供為會員辦理註冊所需MRA點 數，甲○○、顏○○則負責綜理該板橋辦公室業務、講解獎金分 紅制度並對外招募投資人，蔡錦焜則負責對外招募投資人加 入，丙○○以為投資人辦理每筆註冊收取新臺幣（以下除註明 幣別以外，均同）300元註冊費之代價受僱於甲○○，陸又綺 則從102年3月起，以每月薪資2萬5,000元之代價受僱於甲○○ ，丙○○、陸○○2人均負責辦理投資人申請、收受投資款、交 付獎金等業務。蔡錦焜、陳○○、甲○○、丙○○、陸○○、顏○○6 人遂以上開分工方式，招攬不特定投資人加入投資「MRA點 擊廣告事業」，會員每投資1單位（即為5個單位之Ads帳戶 ）需繳交1萬6,800元（以美金500元、匯率1：33計算，內含 300元「註冊費」），會員除每週點擊MRA網站上之網頁廣告 可獲得1,500元之「廣告獎金」（以美金50元、匯率1：30計 算）外，若推薦他人入會，可獲得以推薦人次及投資金額乘 以10%計算之「組織獎金」（以美金50元、匯率1：30計算） ，而推薦人次累積為偶數時，可另獲得1,500元之「對碰獎 金」（以美金50元、匯率1：30計算），可持續領取22至44 週之獎金（具體方案內容、投資報酬率均詳如附表一所示） ，藉以誘使如附表一之1所示人員同意投入如附表一之1所示 資金，並依甲○○、陳○○、顏○○指示將投資款以現金直接交付 予蔡錦焜、丙○○、陸○○、甲○○等人，或匯款至不知情之甲○○ 友人何○○設於華南商業銀行板新分行帳號：000000000000號 帳戶（下稱何○○華南銀行帳戶）、侯○○設於華南商業銀行五 權分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侯○○華南銀行帳戶 ）、由顏○○所使用其姐姐顏○○設於中國信託銀行之00000000 0000號帳戶（下稱顏○○中國信託銀行帳戶），及蔡錦焜設於 國泰世華商業銀行南京東路分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 與世貿分行帳號：000000000000號帳戶（下稱蔡錦焜國泰世 華銀行帳戶）內，合計共收受資金達3,544萬3,100元（如附 表一之1所示）。 　　理　由 壹、程序部分 一、本案應為實體判決 　　被告蔡錦焜與其辯護人辯稱：被告本案先前業經檢察官以10 3年度偵字第14917號、103年度偵字第25421號為不起訴處分 確定，檢察官本案未有新事實、新證據即就同一案件重新起 訴，違反訴訟程序，本案應為不受理判決云云（見本院卷第 121、123頁，卷目代碼詳如附件《卷目代碼對照表》所示）。 經查： (一)按不起訴處分已確定者，非有發現新事實或新證據者，或有 刑事訴訟法第420條第1項第1款、第2款、第4款或第5款所定 得為再審原因之情形者，不得對同一案件再行起訴；前項第 1款之新事實或新證據，指檢察官偵查中已存在或成立而未 及調查斟酌，及其後始存在或成立之事實、證據，刑事訴訟 法第260條亦有明文。 (二)陳志標等人於102年1月組成「華人智富團隊」，由被告及陳 ○○、甲○○、顏○○負責綜理業務、講解獎金分紅制度並對外招 募投資人，丙○○、陸○○則負責辦理投資人申請、收受投資款 、交付獎金等業務，並以投資MRA點擊廣告事業為名義，會 員每投資1單位（即為1個Ads帳戶）需繳交1萬6,800元，會 員除每週點擊MRA網站上之網頁廣告可獲得1,500元之「廣告 獎金」外，若推薦他人入會，可獲得以推薦人次及投資金額 乘以1,500元計算之「組織獎金」，而推薦人次累積為偶數 時，可另獲得1,500元之「對碰獎金」，藉以誘使投資人吳○ ○等人投入資金等情，被告前於104年5月22日經臺灣臺北地 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03年度偵字第14917號、第25421號為不 起訴處分（下稱前案），並於同年6月15日確定，有上開不 起訴處分書、臺灣高等檢察署檢察長處分書及該案偵查卷宗 在卷可稽。對照本案公訴意旨所指，就被告招攬投資之方案 內容、招攬之時間、招攬之投資人暨投入之金額等節，均與 前案相同，故本案與前案為同一案件。 (三)起訴書所列之以下證據，本院認係屬新證據，而得再行起訴 　⒈證人成○○於108年9月20日前案審理中（即本院104年度金訴字 第17號，下同）之證述：在MRA網站不能進入後，我們是一 直問為什麼廣告點不出來，我打去問，應該是會計丙○○接的 ，他就叫我們再等等，我就問蔡錦焜，蔡錦焜說有在處理， 我的印象是甲○○、蔡錦焜有說要去香港週轉資金等語（見本 院卷A第140頁）。 　⒉證人王○○於108年10月1日前案審理中之證述：我有參加MRA點 擊廣告事業，是蔡錦焜介紹我參加，介紹他人投資MRA事業 的介紹人也有點數，因為這是一個點數的回饋，我那時候也 有介紹一些朋友參加，我也有獲取介紹的點數等語（見本院 卷A第168至170頁）。 　⒊上開供述證據均係在前案不起訴處分確定時點之後，且係在 前案不起訴處分時點所不知而未及調查斟酌之證據，而依據 該等證據足以動搖原確定不起訴處分之事實基礎，足認被告 具有涉犯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罪之犯罪嫌疑，是本案檢察 官依上開新證據，據以對被告再行起訴，並無違反訴訟程序 ，本案應為實體判決。　　 二、證據能力 (一)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向法官所為之陳述，得為證據，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第1項定有明文。參以其立法意旨已明謂：被告以外之人（含共同被告、共犯、被害人、證人等）於法官面前所為之陳述（含書面及言詞），因其陳述係在法官面前為之，故不問係其他刑事案件之準備程序、審判期日或民事事件或其他訴訟程序之陳述，均係在任意陳述之信用性已受確定保障之情況下所為，因此均應得作為證據等語。是該等之人於法官前所為證述，自有證據能力。經查，本案起訴書證據清單所列之供述證據，除被告之供述及告訴人丙○○於偵查中之指述外，其餘供述證據均為證人甲○○、證人陳○○、證人陸○○、證人夏○○、證人成○○、證人謝○○、證人王○○於前案審理中之證述，是上開各證人於法官面前所為之陳述，均有證據能力，被告之辯護人於準備程序中表示爭執上開證人供述證據之證據能力，稱上開證人之證述為審判外之陳述無證據能力云云（見本院卷第123頁），自屬無據。又被告之辯護人固於準備程序中表示上開證人於前案審理中之證述均未經被告於本案中行使詰問權等語（見本院卷第123頁），然對證人之詰問權，原則上屬於法律規定為有證據能力之傳聞證據，於例外顯有不可信之情況，始否定其得為證據。亦即，得為證據之被告以外之人於偵查中向檢察官所為之陳述，其陳述未經被告詰問，應認屬於未經合法調查之證據，但非為無證據能力，此項詰問權之欠缺，非不得於審判中由被告行使以資補正，而完足為經合法調查之證據。惟倘被告於審判中捨棄對質、詰問權，自無不當剝奪被告對質、詰問權行使之可言，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1785號判決意旨亦同。查被告及其辯護人並未聲請傳喚上開證人，至本院審理時審判長詢問有無其他證據請求調查時，被告及其辯護人均表示沒有等語（見本院卷第124、159至160、252頁），基於當事人進行主義之精神以及被告有權自行選擇是否行使對質詰問權之理念，足認被告無意行使其對質詰問權，法院並無依職權傳喚證人進行對質詰問之義務，併此敘明。 (二)至於本判決所引用前案中其餘證人之供述證據，業據被告及 其辯護人就證據能力均未表示爭執證據能力（見本院卷第25 8至337、356至360頁），本院並於審判期日依法進行證據之 調查、辯論，是被告於訴訟上程序權利已受保障。本院審酌 本判決引用前案中其餘證人之供述證據資料，其製作時之情 況，並無違法不當及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亦認為以之作 為證據核屬適當，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第2項、第1項之 規定，認應有證據能力。 貳、犯罪事實之認定 一、訊據被告固坦承其有參加MRA點擊廣告事業投資方案，也有 跟朋友分享此投資方案，也有帶有興趣的朋友前去瞭解，這 些朋友如果要投資的話，其也有幫忙轉交投資的金錢，介紹 其他人加入MRA點擊廣告事業會有推薦獎金，其也確實有拿 到推薦獎金之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 犯行，辯稱：我跟其他會員一樣是一般會員，我不知道我的 上線甲○○他們在做什麼云云，被告之辯護人則為被告辯稱： 被告與陳○○、顏○○等人均不認識，被告亦未經陳○○、甲○○交 代而從事何事務，且招募會員係任何人均可為之，被告並無 與陳○○、顏○○、甲○○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亦無違反銀行 法之主觀犯意，另被告招攬MRA點擊廣告事業會員的推薦獎 金，此部分並非銀行法第29條之1所稱之顯不相當的報酬云 云。從而，本案應審究者厥為：⒈本案情形是否屬於銀行法 規範「收受存款」或「準收受存款」之範疇？⒉被告本案是 否係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⒊被 告是否有違反銀行法之主觀犯意，及與甲○○等人間是否有非 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之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茲分述如下。 二、訊據被告坦承其有參加MRA點擊廣告事業投資方案，也有跟 朋友分享此投資方案，也有帶有興趣的朋友前去瞭解，這些 朋友如果要投資的話，其也有幫忙轉交投資的金錢，介紹其 他人加入MRA點擊廣告事業會有推薦獎金，其也確實有拿到 推薦獎金，及如附表一之1所示之投資人參加MRA點擊廣告事 業投資方案等情，除據證人即告訴人、被害人等於前案偵查 中及審理中證述明確，並有如附表一之1證據名稱及出處欄 所示之非供述證據在卷可稽（證據出處均詳如附表一之1證 據名稱及出處欄所示），此部分事實已足認定。 三、本案情形屬於銀行法規範「收受存款」或「準收受存款」之 範疇 (一)按除法律另有規定者外，非銀行不得經營收受存款、受託經 理信託資金、公眾財產或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銀行法第29 條參照）。所稱「收受存款」，係指向不特定之多數人收受 款項或吸收資金，並約定返還本金或給付相當或高於本金之 行為（銀行法第5條之1參照）。此外，如以借款、收受投資 、使加入為股東或其他名義，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收受款 項或吸收資金，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利、利息、 股息或其他報酬者，則以收受存款論（銀行法第29條之1參 照）。依此，銀行法所規範者有「收受存款」及「以收受存 款論」之「準收受存款」：⑴所謂「收受存款」（銀行法第5 條之1），係指行為人向不特定多數人承諾到期返還與本金 相當或高於本金而吸收款項之行為，例如吸金者向不特定多 數人吸收資金之同時，除承諾給予一定利息等報酬外，更保 證到期必定返還投資本金者是。此時與其他應自負血本無歸 風險之常規投資相較，吸金者之「保本或兼保息」承諾，更 易使不特定社會大眾輕信、低估投資風險，而輕率投入資金 甚至蔚為風潮，進而對社會金融秩序穩定性造成潛在難測之 高度負面風險，固有規範之必要。⑵又所謂「以收受存款論 」之「準收受存款」（銀行法第29條之1），則指其行為態 樣與收受存款之典型事實固非完全相同，但仍以該構成要件 論擬。而「準收受存款」中所謂「約定與本金顯不相當之報 酬」之解釋，經查本條立法原意係鑒於未經政府特許之違法 吸金犯行所以能蔓延滋長，泰半係因吸金者以高額獲利為引 誘，一般人難以分辨其是否係違法吸金，僅因利潤甚高，故 願意棄銀行存款利率而加入吸金者之投資計畫，進而對社會 金融秩序穩定性造成潛在難測之高度負面風險，故應與未經 許可非法經營銀行存款業務罪等同視之。以此立場，所謂「 約定與本金顯不相當之報酬」，係指行為人所許諾之高額報 酬，與當時當地經主管機關許可經營存款業務之合法金融機 構利率相較，已達到足使社會大眾難以抗拒而輕忽低估風險 之程度。換言之，原則上應以當時當地合法經營存款業務金 融機構之存款利率作為基礎，視是否顯有特殊超額為斷。 (二)依卷內「MyRightAd事業簡報」之記載，「MyRightAd提供投 資產品-廣告站(Adstation，以下簡稱Ads；lAds=100USD)」 、「投資者首購Ads後，每個Ads單位每週只需配合點擊公司 派發的3則廣告，始可分紅。」、「分紅金額（％)，依每次 投資的Ads數量而定，採每週分紅制度，每個Ads分紅22週(2 2次），期滿後分紅停止。」、「沒有固定年/月費，沒有等 級升等費用，沒有必須強制返投比率...採固定％數分紅，不 會上上下下。」、「最小投資單位為：$100/Ads，投資數量 不同分紅速度也會不同」、「1個Ads：lx6%=6/=>期滿共領$ 132；2個Ads：2x7%=14/週=>期滿共領$308；3個Ads：3x8%= 24/週=>期滿共領$528；4個Ads：4x9%=36/週=>期滿共領$79 2；5個Ads：5xl0%=50/週=>期滿共領$1100 (一週可以領10% ，相當於2.5個月就回本了）；20個Ads：20x10%=200/週=> 期滿共領$4400 (期滿：22週）」（見偵25421相關資料卷第 54頁正反面）。是由上開文宣内容，即可知MRA點擊廣告事 業承諾在22週的投資期間内，給予投資點擊廣告之點擊廣告 獎金，投資人只要以100美元代價加入1單位「廣告站」，每 週就可點擊3則廣告，並獲得相當於投入金額6%之獎金即價 值6美元之點數，共計可領取22週；惟如投資人1次加入5單 位「廣告站」，每週可領取之獎金比例即累進提升至10%， 可認「MRA點擊廣告投資方案」在22週的投資期間内就可以 取回本金，形同返還投資人本金，此部分即銀行法第5條之1 所稱之「收受存款」無訛。且國內合法金融機構於本案案發 時即102年間，公告之1年期定存利率僅約為1.345至1.355% ，此為公眾周知之事實，而MRA點擊廣告投資方案，保證支 付投資人固定收益，最低投資100美元、領取22週之年化報 酬率最少92.75%（各種方案之詳細投資期間投資報酬率、年 化投資報酬率，均如附表一所示），即已明顯高過國內合法 金融機構102年間公告之1年期定存利率數倍，顯已達足使社 會大眾難以抗拒而輕忽低估風險之程度，而屬銀行法第29條 之1之「與本金顯不相當之報酬」之「準收受存款」甚明。 綜此，本案情形確係屬銀行法所規範「收受存款」或「準收 受存款」範疇無訛。被告之辯護人前開辯稱：被告招攬MRA 點擊廣告事業會員的推薦獎金，此部分並非銀行法第29條之 1所稱之顯不相當的報酬云云，顯係對於銀行法第29條之1之 「與本金顯不相當之報酬」之意義有所誤解，自不足採。 四、被告本案係向不特定多數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 (一)按經營收受存款，屬於金融機構之專業，為現代國家銀行業 務之常軌，金融機構之功能，在溝通儲蓄與投資，並使社會 資金獲得有效之利用，而政府為保障存款人之權益，並確保 金融政策之貫徹，對金融機構宜有相當之管理，如放任非金 融機構經營存款業務，極易導致擾亂金融，危害社會大眾。 尤以當前社會所謂之地下投資公司，每以借款、收受投資、 使加入為股東，或巧立各種名義，不一而足，大量違法吸收 社會資金，以遂其收受存款之實，而經營其公司登記範圍以 外之收受存款業務，危害社會投資大眾權益及經濟金融秩序 ，為期有效遏止，乃增訂銀行法第29條之1之規定，用杜爭 議。其對象所以定為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收受存款， 係認一般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容易受收受存款之人誘惑而追 逐高利，且初時被招募之人又多向熟識之親友遊說加入投資 ，再以親友介紹親友之方式，不斷擴張投資對象成公眾，終 因該等地下投資公司並非以營業實績賺取利潤、充實公司資 本，投資人最後幾皆血本無歸，親友間反目成仇，影響整體 金融秩序甚鉅，與一般特定少數人間之理財投資影響層面不 同，故明定其犯罪對象為「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以遏阻 違法吸收資金之行為禍及國家金融市場秩序。所稱「不特定 之人」，係指不特定對象，可得隨時增加者之謂；所稱「多 數人」，係指具有特定對象之多數人，最高法院111年度台 上字第4094號、第4095號判決意旨亦同。 (二)據證人乙○○於本院審理中證稱：是蔡錦焜介紹我參加MRA點 擊廣告事業，我也會跟一些朋友講，可是大家都是自願參加 的，我的下線應該沒有幾個，就是跟一些親朋好友等語（見 本院卷第212至213頁），及證人夏○○於前案審理中證稱：是 蔡錦焜介紹我參加MRA點擊廣告事業，當時蔡錦焜說可以介 紹人可以累積獎金，我也介紹蠻多人，包含我先生，結果後 來這個點擊廣告投資事業屬於詐騙的，就我朋友那些，我把 錢都退給他們了等語（見104金訴17卷五第35頁反面），且 據被告於本案偵查中亦供稱：伊有介紹張○○、王○○、乙○○、 夏○○等人加入MRA點擊廣告事業，成○○是夏○○的朋友，不是 我介紹的，推薦他人入會，可獲得推薦人次及投資金額乘以 1,500元計算之組織獎金，而推薦人次累積為偶數時，可另 獲得1,500元之對碰獎金等語（見偵1卷第172頁）；其於前 案偵查中亦稱：夏○○有再介紹姬○○、成○○，乙○○介紹林○○等 語（見偵14917卷1第96頁）；及其於前案審理中以證人身分 亦證稱：我大概介紹10個人左右進來投資，分別為夏○○、乙 ○○、何○○、張○○、王○○，其他我忘記了，成○○、謝○○、姬○○ 、王杜○○、侯○○、郭○○、林○○、孫○○等人是夏○○的下線，我 有跟他們介紹過MRA點擊廣告事業的內容，我的下線再拉人 進來我可以獲得獎金等語（見104金訴17卷五第79至80頁） ，可徵被告固係向其親友介紹MRA點擊廣告事業，然透過被 告之親友又再向各自之親友介紹之方式，不斷擴張投資對象 ，使被告得以不斷吸收資金，且被告未限定親友招攬之對象 ，投資人數係處於可隨時增加之狀態，則被告招攬吸收資金 之對象顯係不特定，符合銀行法不特定多數人之要件。是被 告前開辯稱：其是跟朋友分享此投資方案，其跟一般會員一 樣云云，自不足採。 五、被告有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之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 (一)按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之罪，係以違反同法第29條、第29條 之1作為構成要件，就此等構成要件文義以觀，祇見客觀行 為的禁制規範，而沒有特別限定應具備如何的主觀犯意，易 言之，不必如同刑法詐欺罪，須有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所有 之主觀意圖，然仍應回歸至刑法第12條第1項所揭示的故意 犯處罰原則。又按共同正犯之成立，祇須具有犯意之聯絡， 行為之分擔，既不問犯罪動機起於何人，亦不必每一階段犯 行，均經參與；而此犯意之聯絡，不僅限於明示，縱屬默示 ，亦無不可，且無論事前或事中皆同，因出於共同犯罪的意 思，在合同意思範圍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 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犯罪之目的者，即應對於全部所發生 之結果，共同負責。就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而論，舉凡介 紹投資計畫、商議參與投資類型、否准參加、經手投資款項 、交付利息等外觀上足以使不知情之第三人信賴其為收受存 款一方之業務全部或一部作為，皆屬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 罪構成要件事實之部分行為。是以，凡行為人認識其所作所 為，係未經許可而向多數人或不特定之人，吸收資金並約定 返還本金或給付相當或高於本金之金錢之行為，猶然決意參 與吸收資金決策或實行吸收資金業務之人，均應論以共同正 犯，不問犯罪動機起於何人，亦不必每一階段犯行均須參與 。故自非僅以實際經手取得、運用資金、支付利息之人，始 能成立本項犯罪之正犯。 (二)據以下證人之證述： 　⒈證人夏○○於前案審理中證稱：我在調查中證述的筆錄是正確 的，我的上線是蔡錦焜，因為我不懂如何推銷，所以我都把 想要介紹入會的朋友帶去跟蔡錦焜見面，我們都約在捷運西 門站衡陽路上的里豆咖啡店見面，由蔡錦焜以前述說法來說 明MRA事業的獲利方式，吸引我介紹的朋友加入會員，我以 及我介紹的會員，我們都是當場領現金交給蔡錦焜，我會把 我要介紹的人先介紹給蔡錦焜認識，然後蔡錦焜帶我們去板 橋公司，把錢交給板橋公司的人，好像是甲○○等語（見104 金訴17卷五第35頁反面、第36頁反面）。 　⒉證人成○○於前案審理中證稱：我是夏○○介紹的，夏○○介紹我 時，他的介紹人蔡什麼焜說在電腦上點擊廣告就可以賺錢， 我的投資款項是以去銀行電匯的方式交給蔡錦焜，夏○○跟蔡 錦焜有帶我去板橋的辦公室，陳○○跟他女朋友在那邊點擊廣 告，蔡錦焜就說陳○○他們一直點廣告，賺了很多錢，加入MR A剛開始每個禮拜有聚餐，是以拿紅包的方式，有一位先生 跟蔡錦焜把錢包在一個紅包裡面，我拿了大概兩次，當初我 有一個同事謝○○，我有跟他講這個事情，他覺得不錯，因為 我講的不是很清楚，我就有介紹他給蔡錦焜認識，蔡錦焜有 帶他去板橋，謝○○就毅然決然投資了20幾萬，那時候我還問 他說你這樣投資會不會太多了等語（見104金訴17卷五第45 至47頁）。 　⒊證人乙○○於本案審理中之證述：我是蔡錦焜介紹加入MRA點擊 廣告事業，蔡錦焜說可以先加入，然後可以點擊廣告，接下 來蔡錦焜帶我去板橋辦公室，才認識甲○○，因為是蔡錦焜帶 我去，所以我跟蔡錦焜是一起在聽甲○○解釋這個事業等語（ 見本院卷第214至216頁）。 　⒋由上開證人之證述，及被告於前案偵查中自承：我介紹的方 式都是找朋友，會帶到板橋F1的代辦中心，甲○○會解說，有 時我會幫忙解說，就是向我的下線的朋友解說，我也會幫忙 跟我的朋友解說，我約招攬10個左右，時間很短，只是想多 賺點錢，我的上線叫我匯侯○○、何○○的帳戶，再請丙○○做帳 ，有時下線會委託我匯錢給上開帳戶等語（見他8206卷第19 1頁反面至第192頁），可徵被告主觀上業已明知MRA點擊廣 告事業係追求高額獲利，為取得推薦獎金，仍積極、主動推 銷、招攬多數投資人，並帶投資人前往板橋辦公室聽取甲○○ 之介紹，且亦有提供自己的帳戶經手其招攬會員之投資款項 ，足認被告主觀上具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之之犯罪故意甚 明，且顯與甲○○等人互相利用，有共同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 務之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 　⒌又據證人丙○○於本院審理時證述：蔡錦焜介紹我到MRA來做註 冊，主要都是幫蔡錦焜底下的人做註冊，蔡錦焜會帶會員過 來，申請文件填寫是會員會自己填寫，我只負責幫他們做註 冊KEY單到電腦而已，註冊費用一單是300元等語（見本院卷 第186、187、190頁），及證人甲○○於本案審理中證述：蔡 錦焜找的人，想要參加這個賺錢模式的人，有的年紀比較大 ，可能不會電腦，丙○○去幫他們做這些電腦的文書協助，丙 ○○幫他們做文書工作下來時間好像蠻久的，所以有跟他們收 勞務費用，大概2、300元左右，那時候要決定這個金額的時 候，因為會員大部分都不是我的，所以我有跟蔡錦焜商量過 才決定這個錢，這個錢不是我們出的，是會員自己本身不懂 電腦的人付的等語（見本院卷第202至203頁），並審酌證人 丙○○、甲○○上開於本院審理中之證述均經具結擔保證言之真 實性，且係隔離訊問之情形下，證人丙○○、甲○○上開於本院 審理中之證述仍大致相符，故證人丙○○、甲○○之證述應可採 信，而由丙○○、甲○○之證述，可徵丙○○在本案中係為被告所 找之會員協助註冊打單，並向會員收取一單約300元之費用 ，益徵被告介紹丙○○至板橋辦公室協助註冊打單乙情，目的 係使其所招募之會員順利加入MRA點擊廣告事業，足認被告 顯與甲○○、丙○○等人有共同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之犯意聯 絡及行為分擔。是被告前開辯稱：其未有違反銀行法之故意 ，亦無與甲○○等人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云云，自不足採。 六、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所辯無非為事後卸責之詞， 委無足採，被告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之犯行，堪以認定， 應予依法論科。　　　　　　　　　 參、論罪科刑 一、新舊法比較 　　被告行為後，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業於107年1月31日修正公 布，於同年2月2日施行。修正前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原規定 「違反第29條第1項規定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 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上2億元以下罰金。其『犯罪所得』達 新臺幣1億元以上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2 千5百萬元以上5億元以下罰金」；修正後銀行法第125條第1 項規定「違反第29條第1項規定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 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上2億元以下罰金。其『因犯 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新臺幣1億元以上者，處7年 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2千5百萬元以上5億元以下罰 金」。比較修正前、後之規定，法定刑度並無不同，僅係將 該條後段「犯罪所得」之文字用語，改為「因犯罪獲取之財 物或財產上利益」。參照本條修正理由載明：㈠104年12月30 日修正公布之刑法第38條之1第4項所定沒收之「犯罪所得」 範圍，包括違法行為所得、其變得之物或財產上利益及其孳 息，與原第1項後段「犯罪所得」依立法說明之範圍包括因 犯罪直接取得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因犯罪取得之報酬、前 述變得之物或財產上利益等，有所不同。㈡查原第1項後段係 考量犯罪所得達1億元對金融交易秩序之危害較為嚴重而有 加重處罰之必要，惟「犯罪所得金額達1億元」之要件與行 為人主觀之惡性無關，故是否具有故意或認識（即預見）， 並不影響犯罪成立，是以犯罪行為所發生之客觀結果，即「 犯罪所得」達法律擬制之一定金額時，加重處罰，以資懲儆 ，與前開刑法係因違法行為獲取利得不應由任何人坐享之考 量有其本質區別。鑑於該項規定涉及罪刑之認定，為避免混 淆，造成未來司法實務上犯罪認定疑義，該「犯罪所得」之 範圍宜具體明確。另考量變得之物或財產上利益，摻入行為 人交易能力、物價變動、經濟景氣等因素干擾，將此納入犯 罪所得計算，恐有失公允，故宜以因犯罪行為時獲致之財物 或財產上利益為計，不應因行為人交易能力、物價變動、經 濟景氣等因素，而有所增減，爰修正第1項，以資明確。㈢又 「因犯罪取得之報酬」本可為「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 利益」所包含，併此敘明等旨（詳見本條立法說明）。是銀 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文字雖經修正，但修正前關於「犯罪 所得」之實務定義（最高法院102年度第14次刑事庭會議決 議（二）、同院106年度台上字第2642號判決意旨參照）， 與修正後「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應屬相同，核 係司法實務見解之明文化，自非屬行為後法律變更之情形， 應逕行適用裁判時即現行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後段之規定。 至銀行法第125條之規定，雖又於108年4月17日修正公布、 同年月00日生效施行，但此次修正僅係將同條第2項「經營『 銀行』間資金移轉帳務清算之金融資訊服務事業，未經主管 機關許可，而擅自營業者，依前項規定處罰」，修正為「經 營『金融機構』間資金移轉帳務清算之金融資訊服務事業，未 經主管機關許可，而擅自營業者，依前項規定處罰」，銀行 法第125條第1項之規定並未修正，自亦不生新舊法比較適用 問題。 二、被告所犯罪名及共犯關係 　　按自然人違反銀行法第29條第1項非銀行不得經營收受存款 業務之規定者，係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之罪。法人違反上 開規定者，處罰其行為負責人，同法第125條第3項定有明文 。經查，被告招攬不特定人投資MRA點擊廣告事業文宣中說 明MRA公司係外國公司，雖卷內並無證據足以證明是否確有M RA公司，然依罪證有疑利於被告原則，本院認被告有以MRA 公司之名義對外吸金。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以具有「法人之 行為負責人」為犯罪成立之特別要素，屬學理上之純正身分 犯。如不具法人之行為負責人身分，知情且參與吸金決策或 執行吸金業務，而與法人行為負責人共同實行犯罪之人，則 應依刑法第31條第1項規定，與有身分之人，論以共同正犯 ，依修正後之規定並得減輕其刑。被告雖不具MRA公司之法 人負責人身分，但其所為係與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MRA公 司之法人負責人（成年人）共同違反銀行法第29條第1項及 第29條之1之規定，又本案所吸收資金之數額未達新臺幣1億 元，核被告所為，係犯銀行法第125條第3項及第1項前段之 與法人行為負責人共同犯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罪。而起訴 書認被告係犯銀行法第125條第1項前段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 務罪，容有誤會，惟此部分事實與檢察官起訴之社會基本事 實同一，爰變更起訴法條，且本院於審理時雖漏未告知前述 罪名，惟此係屬對被告有利之事項，自無礙於被告防禦權之 行使。上開犯行，被告與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MRA公司之 法人負責人、陳○○、甲○○、丙○○、陸○○、顏○○等人有犯意聯 絡及行為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 三、集合犯 　　刑事法之集合犯，指立法者所制定之犯罪構成要件中，本即 預定有數個同種類行為將反覆實行之犯罪而言，例如經營、 從事業務、收集、販賣、製造、散布等行為概念均屬之；此 種犯罪以反覆實行為常態，具侵害法益之同一性，刑法評價 為構成要件行為單數，僅成立一罪，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 字第2502號判決意旨亦同。被告基於非法經營收受存款業務 之犯意，向多數投資人吸收款項，藉以牟利，均係於密集之 時間、地點，持續侵害同一法益，且依社會通念，此種犯罪 形態及銀行法第29條之條文構成要件內涵，在本質上即具有 反覆、延續性行為之特質，揆諸前開說明，屬具有預定多數 同種類行為將反覆實行特質之集合犯，在刑法評價上應為集 合犯之包括一罪，應以一罪論處。 四、刑之減輕 　　被告本案負責招攬會員，其參與程度及分工情節實低於真實 姓名、年籍不詳之MRA公司之法人負責人，故依刑法第31條 條第1項但書減輕其刑。 五、量刑 　　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下列情事，就被告所犯之罪 ，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一)被告智識程度、經歷、家庭及經濟狀況 　　被告於本院審判程序中自陳：我學歷為專科畢業，目前沒有 工作，經濟來源為每月之租金收入12,000元，無負債，住自 有住宅，離婚，有2個小孩均已成年，沒有其他需要我扶養 之親屬等語（見本院卷第348頁）。 (二)品行素行 　　卷附被告之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所示（本院卷第36 3頁），被告前無任何犯罪科刑紀錄，堪認素行良好。 (三)被告犯罪所生危害及犯罪手段 　　審酌被告不思憑己力賺取所需財物，罔顧本案投資人之信賴 ，以前揭保息之金錢利益為餌，誘使不特定之投資人出資， 導致眾多投資人投入其積蓄，不但造成彼等投資人財產上之 損失，亦助長投機風氣，擾亂社會經濟秩序，對國家金融秩 序之管理造成危害，顯然欠缺法治及尊重他人財產權之觀念 ，行為實有不當，不應薄懲。再考量本案吸收之資金之規模 如附表一之1所示合計3,544萬3,100元，犯罪所生危害非微 。 (四)本院其他考量事項　　　　　　　　　　　　 　　審酌被告犯後未能坦承犯行，犯後態度難謂良好，且除有如 附表2所示退還部分投資人款項以外，並未賠償大部分被害 人所受損失，亦未繳回犯罪所得。　　 (五)本院綜合上開各情，並考量被告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 被害人表示之意見等一切情狀，依罪責相當之要求，綜合斟 酌上開被告犯罪行為之不法與罪責程度，及施以矯正之必要 性，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　　　　　　　　 肆、沒收　　　　　　　　 一、按犯本法之罪，犯罪所得屬犯罪行為人或其以外之自然人、 法人或非法人團體因刑法第38條之1第2項所列情形取得者， 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人外，沒收之，銀行法 第136條之1定有明文。依刑法施行法第10條之3第2項規定之 反面解釋，關於犯罪所得之沒收，銀行法之上開規定為刑法 相關規定之特別法，應優先於刑法適用，亦即犯銀行法之罪 者，其犯罪所得之沒收範圍，僅限於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 損害賠償之人以後之餘額，而統一替代沒收之執行方式，則 回歸刑法第38條之1第3項之追徵規定，最高法院108年度台 上字第3577號判決意旨亦同。次按犯罪所得可區分為「為了 犯罪」及「產自犯罪」之2種利得，沒收係以犯罪為原因而 對於物之所有人剝奪其所有權，將其強制收歸國有之處分， 其重點在於犯罪行為人及第三人所受不法利得之剝奪，故實 際上並無利得者自不生剝奪財產權之問題。參諸民事法上多 數利得人不當得利之返還，並無連帶負責之適用，因此，即 令2人以上共同犯罪，關於犯罪所得之沒收、追繳或追徵， 亦應各按其實際利得數額負責，並非須負連帶責任，此與犯 罪所得之追繳發還被害人，重在填補損害而應負連帶返還之 責任（司法院院字第2024號解釋意旨亦同），以及以犯罪所 得作為犯罪構成（加重）要件類型者，基於共同正犯應對犯 罪之全部事實負責，則就所得財物應合併計算之情形，均有 不同。因之，往昔採連帶沒收共同正犯犯罪所得之相關見解 ，業經最高法院104年度第13次刑事庭會議決議不再供參考 ，並改採應就各人實際分受所得之數為沒收。至於上揭共同 正犯各成員有無犯罪所得、所得數額，係關於沒收、追繳或 追徵標的犯罪所得範圍之認定，因非屬犯罪事實有無之認定 ，並不適用「嚴格證明法則」，無須證明至毫無合理懷疑之 確信程度，應由事實審法院綜合卷證資料，依自由證明程序 釋明其合理之依據以認定之，最高法院104年度台上字第393 7號、105年度台上字第1733號、107年度台上字第1109號判 決意旨亦同。 二、經查，被告本案固負責招攬會員加入MRA點擊廣告事業，惟 其並非主要經營者，則被告招攬會員加入MRA點擊廣告事業 可獲取之介紹人推薦奬金，可認為其本案之犯罪所得，計算 方式如附表2所示，估算被告本案獲取之推薦奬金共計13萬8 ,600元，扣除被告退款予投資人合計5萬400元，認被告尚保 有8萬8,200元之犯罪所得，爰就被告上開犯罪所得予以宣告 沒收。另參照前揭說明，就宣告沒收被告之犯罪所得時，附 加銀行法第136條之1「除應發還被害人或得請求損害賠償之 人外」之條件，以臻完備，並依刑法第38條之1第3項之規定 ，諭知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　 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0條，判決 如主文。 本案經檢察官游欣樺提起公訴，檢察官林晉毅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1　　日 　　　　　　　　　刑事第十八庭　審判長法　官　吳承學 　　　　　　　　　　　　　　　　　　　法　官　林柔孜 　　　　　　　　　　　　　　　　　　　法　官　趙耘寧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 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 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 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 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 本之日期為準。 　　　　　　　　　　　　　　　　　　　書記官　林文達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 　　日 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 銀行法第29條 除法律另有規定者外，非銀行不得經營收受存款、受託經理信託 資金、公眾財產或辦理國內外匯兌業務。 違反前項規定者，由主管機關或目的事業主管機關會同司法警察 機關取締，並移送法辦；如屬法人組織，其負責人對有關債務， 應負連帶清償責任。 執行前項任務時，得依法搜索扣押被取締者之會計帳簿及文件， 並得拆除其標誌等設施或為其他必要之處置。 銀行法第29條之1 以借款、收受投資、使加入為股東或其他名義，向多數人或不特 定之人收受款項或吸收資金，而約定或給付與本金顯不相當之紅 利、利息、股息或其他報酬者，以收受存款論。 銀行法第125條 違反第29條第1項規定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 新臺幣1千萬元以上2億元以下罰金。其因犯罪獲取之財物或財產 上利益達新臺幣一億元以上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 臺幣2千5百萬元以上5億元以下罰金。 經營金融機構間資金移轉帳務清算之金融資訊服務事業，未經主 管機關許可，而擅自營業者，依前項規定處罰。 法人犯前二項之罪者，處罰其行為負責人。

2024-10-31

TPDM-112-金訴-55-20241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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