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now99判決書

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

損害賠償

臺灣高等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上易字第883號上訴人鼎鑫展業有限公司兼上 1 人法定代理人楊耀鈞上2 人共同訴訟代理人關維忠律師被上訴人偉創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楊惠綺訴訟代理人李子聿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年10 月26日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11年度訴字第255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於114年3月12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一、原判決關於命上訴人連帶給付逾新臺幣陸拾捌萬伍仟捌佰壹拾參元本息部分及該部分假執行宣告，暨該訴訟費用部分均廢棄。二、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其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三、上訴人之其餘上訴駁回。四、第一審訴訟費用（除確定部分外）關於廢棄改判部分，由被上訴人負擔。第二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百分之六十九，餘由被上訴人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被上訴人起訴主張：上訴人楊耀鈞（下以姓名稱之）自民國 101年9月起至109年11月13日止擔任伊之董事長兼董事，於任職期間同時獨資經營與伊相同業務範圍之上訴人鼎鑫展業有限公司（下稱鼎鑫公司，與楊耀鈞合稱上訴人），伊於10 9年11月13日召開109年度股東臨時會議（下稱系爭股東臨時會）解任楊耀鈞董事長及董事職務。楊耀鈞任職伊之董事長期間，明知伊為訴外人東培工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東培公司）之經銷商，負責銷售東培公司生產之軸承，且伊已向東培公司報備訴外人毅橙科技有限公司（下稱毅橙公司）為伊之終端客戶，楊耀鈞卻利用其同時為伊與鼎鑫公司負責人之機會，向東培公司宣稱鼎鑫公司為伊之子公司，將毅橙公司挪為鼎鑫公司之客戶，並與毅橙公司進行軸承交易，楊耀鈞違反其對伊之忠實義務及董事競業禁止義務，致伊受有營業利益損害112萬2,842元，扣除伊原應給付楊耀鈞110年度分紅12萬6,508元，上訴人尚應連帶賠償伊99萬6,334元（1,12 2,842元-126,508元），爰選擇合併依公司法第23條第1項；民法第535條、第544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 185條規定，請求上訴人連帶賠償伊99萬6,334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1年2月22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 5%計算之利息等語。原審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至於原審判決駁回被上訴人其餘請求81萬2,15 8元（1,808,492元-996,334元）部分，未據被上訴人提起上訴，不在本院審理範圍，茲不贅述。被上訴人之答辯聲明：上訴駁回。二、上訴人則以：鼎鑫公司經核准設立登記日期為101年1月10日，偉創公司經核准設立登記日期為101年9月10日，故鼎鑫公司不可能是被上訴人之子公司，楊耀鈞係先擔任鼎鑫公司負責人，嗣兼任被上訴人負責人，楊耀鈞從未向東培公司表示鼎鑫公司為被上訴人之子公司，東培公司於原審或鈞院回函均有謬誤。楊耀鈞自101年9月間起至109年11月13日止擔任被上訴人負責人期間，鼎鑫公司及被上訴人為同址辦公，被上訴人其他股東即楊耀鈞之妹妹楊惠綺（即被上訴人法定代理人）、楊慧昭（下分別以姓名稱之，合稱楊惠綺等2人）及董事林宏駿、監察人林宏傑（下分別以姓名稱之，合稱林宏駿等2人）對於鼎鑫公司與毅橙公司為軸承交易一事均已知悉而未有反對意見，且依上證四（即被證5)電子郵件（下稱系爭電子郵件）内容，東培公司已表明「未達20萬營業額不列為報備，但不視為開放客戶，未交易之客戶，會列為開放客戶」，毅橙公司應屬於「開放客戶」，被上訴人向東培公司將毅橙公司報備為其客戶，僅係楊耀鈞為了貪圖一時方便所致，楊惠綺對於鼎鑫公司與毅橙公司歷年來軸承交易過程均知悉且未異議，被上訴人其他股東從未在股東會議上要求楊耀鈞不得擔任鼎鑫公司負責人或對楊耀鈞行使歸入權，依公司法第209條第1項規定，應認被上訴人全體股東均已同意楊耀鈞兼任鼎鑫公司負責人，不影響被上訴人之正常交易運作，佐以被上訴人從未與毅橙公司進行交易，且經銷商若達成東培公司要求之年度業績目標時，東培公司會按經銷商公司業績多寡，核發金額不一之獎勵金，楊耀鈞擔任被上訴人負責人期間，多年來業績大部分均有達標，東培公司數次核發金額不等之獎勵金予被上訴人，足見楊耀鈞對被上訴人之營運發展盡心盡力，未違反對被上訴人之忠實義務或競業禁止規定，被上訴人提起本件訴訟，有濫用權利及違背誠信原則之虞。又東培公司採取「經銷商交易報備」制度，僅係該公司之内部客戶管理制度，然無論有無向東培公司報備，均不影響與該公司進行交易之效力。東培公司明知毅橙公司本為經銷商即被上訴人報備之客戶，仍同意與非經銷商之鼎鑫公司進行交易，且鼎鑫公司無須再向東培公司進行報備，亦未堅持應以被上訴人名義下單，可知毅橙公司並非僅得以被上訴人名義向東培公司訂購軸承。本件係因毅橙公司訂購數量太少，東培公司營二課課長彭智良（下以姓名稱之）告知此等極少數量之訂購，不合該公司經銷商每月至少應達成之業績數額，而建議楊耀鈞不要以被上訴人名義訂購，改以其他非經銷商名義（即鼎鑫公司）依客戶需求訂購，並主動核給新客戶代號00000予鼎鑫公司，顯見楊耀鈞以鼎鑫公司名義向東培公司訂購軸承再出售予毅橙公司，係依東培公司之指示下所為。此外，毅橙公司本係鼎鑫公司及楊耀鈞從事乾冰出售生意時認識之客戶，毅橙公司與鼎鑫公司自103年1 2月起即開始軸承交易，並非被上訴人之客戶，楊耀鈞個人判斷與毅橙公司之相關交易應以鼎鑫公司為優先，毅橙公司向鼎鑫公司訂購之軸承，均為極小尺寸之型號「6000ZZ」，且每次訂購數量甚少，8年多來總計交易利益僅有112萬2,84 2元，平均每年交易利益僅約14萬元，相較於楊耀鈞在同一時期以被上訴人名義與東培公司進行相關軸承貨品交易買賣金額，約計超過1億元以上，每年平均交易價格超過數千萬元，兩者之交易數量與利益完全無法相比，被上訴人之營業利益損害不能單以「楊耀鈞未以被上訴人名義，而以鼎鑫公司名義為毅橙公司向東培公司下單訂貨」作為計算依據，被上訴人實際上未受有營業利益損失。再者，公司法關於歸入權之計算範圍，不等於民法之受任人損害賠償範圍，被上訴人應舉證其原本已與毅橙公司有交易往來，因楊耀鈞改以鼎鑫公司名義與毅橙公司交易，致使被上訴人無法與毅橙公司交易所受營業利益損失。被上訴人所主張「委任關係」僅存在於被上訴人與楊耀鈞之間，鼎鑫公司並非被上訴人之受任人，與毅橙公司進行合法買賣交易，未有違背法令之情事，自毋庸對被上訴人負民法第544條規定受任人損害賠償責任，且被上訴人亦未依公司法第209條第5項規定行使「歸入權」（已逾1年除斥期間），鼎鑫公司無須與楊耀鈞負連帶賠償責任。楊耀鈞對於系爭股東臨時會討論事項第1案決議（下稱系爭決議）甚感不滿，除當場表示強烈異議外，亦在當日議程表中親筆書寫「附記：第一案與事實不符合」等文字並簽名及押註日期以表不滿，嗣於109年12月2日寄發桃園中路郵局第1202號存證信函（下稱系爭存證信函）予被上訴人及其他股東表達其對於自己無端遭到解職甚表不明並予以澄清，然因楊耀鈞不諳法令，而未於法定期限内依法訴請撤銷系爭決議。被上訴人於本件主張營業利益損失應屬「純粹經濟上損失」，無從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規定求償。此外，因兩造間尚有紛爭，被上訴人尚未將歷年分紅給付楊耀鈞，楊耀鈞自109年11月間遭被上訴人解職後，迄今均未收到被上訴人寄發之股東會開會通知，亦未取得任何歷年財務報表（含財產目錄、資產負債表、損益表、會計師簽核意見及公司帳務資料等），無法確認歷年應受分紅之具體數額，依被上訴人自承楊耀鈞歷年得分紅金額12萬6,508元及31萬521 元，倘本院認定楊耀鈞違反委任契約致被上訴人之權利受損而須賠償時，楊耀鈞主張以上開分紅金額與本件被上訴人之請求相互抵銷（預備的抵銷抗辯），並以114年2月12日民事上訴理由續四暨調查證據聲請狀繕本送達被上訴人時，視為預備的抵銷抗辯意思表示到達被上訴人等語，資為抗辯。上訴聲明：㈠原判決關於命上訴人給付部分及該部分假執行之聲請均廢棄。㈡上開廢棄部分，被上訴人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三、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鼎鑫公司於101年1月10日由楊耀鈞獨資經核准設立，被上訴人於101年9月10日經核准設立，楊耀鈞持有500股，楊耀鈞於101年9月起至109年11月13日止，同時擔任被上訴人及鼎鑫公司之董事長（原審卷第49至50頁）。　㈡被上訴人於109年11月3日召開系爭股東臨時會決議解任楊耀鈞之董事長及董事職務（原審卷第13頁）。　㈢楊耀鈞擔任鼎鑫公司之董事長期間，曾以鼎鑫公司名義與毅橙公司進行軸承交易，該交易所得利益金額為112萬2,842元（原審卷第153至155頁）。　㈣楊耀鈞可向被上訴人請求歷年分紅金額12萬6,508元及31萬52 1元（本院卷第472頁）。四、得心證之理由：　㈠被上訴人主張楊耀鈞利用其同時為伊與鼎鑫公司負責人之機會，將毅橙公司挪為鼎鑫公司之客戶，並與毅橙公司進行東培公司生產之軸承交易，楊耀鈞違反對伊之忠實義務及董事競業禁止義務，是否可採? 　⒈被上訴人主張：楊耀鈞自101年9月起至109年11月13日止擔任伊之董事長兼董事，於任職期間同時獨資經營與伊公司相同業務範圍之鼎鑫公司，楊耀鈞任職伊之董事長期間，明知伊為東培公司之經銷商，負責銷售東培公司之軸承，伊已向東培公司報備毅橙公司為伊之終端客戶，楊耀鈞卻利用其同時為伊與鼎鑫公司負責人之機會，向東培公司宣稱鼎鑫公司為伊之子公司，將毅橙公司挪為鼎鑫公司之客戶，並與毅橙公司進行軸承交易，楊耀鈞違反對伊之忠實義務及董事競業禁止義務等語，為上訴人所否認，並執前詞置辯。　⒉經查，東培公司於112年8月31日（112）培北字第1號函記載：「本公司就軸承產品買賣交易報備制度約自（西元）201 0年（即民國99年）開始實施，目的為管理經銷商交易客戶，避免不當交易客戶造成衝突；經銷商就『開發客戶』於第一次拜訪且客戶同意再次拜訪後得向本公司提出客戶報備或『開放客戶』，經向本公司提出銷售計劃並經本公司認定具備交易可能性後核准其報備客戶。本公司軸承產品出售對象分為『經銷商』及『直接交易客戶』；經銷商合約書約定經銷制度，經銷商須依約定報備/維持客戶；『直接交易客戶』則由本公司直接銷售。本公司於（西元）2014年（即民國103年）間經偉創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偉創公司，即被上訴人）當時負責人楊耀鈞稱，鼎鑫展業有限公司（下稱鼎鑫公司）為偉創公司之子公司（註：偉創公司與鼎鑫公司該時負責人皆為楊耀鈞），要求將偉創公司已報備之客戶毅橙科技有限公司（下稱毅橙公司）之供貨改由鼎鑫公司向本公司下單，本公司基於與偉創公司長期合作之信賴關係，遂同意以提供經銷商價格方式與鼎鑫公司交易，將鼎鑫公司編為客戶代號00 000，並依囑進行毅橙公司之交易。惟此方式係依偉創公司負責人楊耀鈞指示，鼎鑫公司無須向本公司報備毅橙公司為客戶。另經查本公司電腦檔案，偉創公司於2014年11月24 日向本公司報備毅橙公司為客戶，至今仍有效在案」（原審卷第303至305頁），復於114年1月20日（114）培北字第1號函記載：「本公司於2014年間經偉創公司當時負責人楊耀鈞告稱鼎鑫公司為偉創公司之子公司等語，本公司基於與偉創公司長期合作之信賴關係，認為該二公司為集團關係企業乃予鼎鑫公司客戶代號00000，俾便日後進行訂購交易。本公司於101年9月至109年11月13日之期間内，並未就經銷商每月、每季、每年之最低交易數量或額度為要求或限制」（本院卷第207頁），佐以被上訴人所提經銷商已報備之終端客戶資料上記載毅橙公司為被上訴人向東培公司報備之客戶（原審卷第193頁），足認被上訴人確為東培公司之經銷商，且被上訴人長期經營銷售東培公司生產之軸承，並於103 年11月24日向東培公司報備毅橙公司為其客戶，依東培公司前開交易報備機制，倘毅橙公司欲購買東培公司生產之軸承，須與被上訴人進行軸承買賣，透過被上訴人向東培公司採購，否則應由東培公司直接銷售給毅橙公司，即毅橙公司成為東培公司之直接交易客戶。然毅橙公司係向鼎鑫公司購買東培公司之軸承產品，為上訴人所不爭，且毅橙公司亦函覆其係與鼎鑫公司進行軸承交易（原審卷第83頁），依東培公司前開函文，毅橙公司即非東培公司之直接交易客戶，且東培公司係因楊耀鈞稱鼎鑫公司為被上訴人之子公司，始願以經銷商價格方式與鼎鑫公司交易，再由鼎鑫公司將東培公司生產之軸承出售予毅橙公司，顯已侵害被上訴人之營業利益，被上訴人對上訴人提起本件訴訟請求損害賠償，係屬正當權利之行使，故上訴人抗辯：毅橙公司屬於「開放客戶」，被上訴人向東培公司報備毅橙公司為其客戶，僅係楊耀鈞為了貪圖一時方便所致，楊耀鈞未違反其對被上訴人之忠實義務或競業禁止規定，被上訴人提起本件訴訟，有濫用權利及違背誠信原則之虞云云，要無可取。　⒊上訴人雖辯稱：鼎鑫公司經核准設立登記日期為101年1月10 日，被上訴人經核准設立登記日期為101年9月10日，鼎鑫公司不可能是被上訴人之子公司，本件係因毅橙公司訂購數量太少，東培公司承辦人員彭智良告知此等極少數量之訂購，不合該公司之經銷商每月應至少達成之業績數額，故建議楊耀鈞不要以被上訴人名義訂購，改以鼎鑫公司名義依需求訂購，並主動核給新客戶代號00000予鼎鑫公司，楊耀鈞以鼎鑫公司名義向東培公司訂購軸承，係依東培公司之指示所為云云。然東培公司前開函文已載明其係依楊耀鈞所稱鼎鑫公司為被上訴人之子公司，始同意以經銷商價格與鼎鑫公司交易，並將鼎鑫公司編為客戶代號00000，且東培公司亦未就經銷商每月、每季、每年之最低交易數量或額度為要求或限制等語，上訴人前開所辯，洵屬無據。　⒋上訴人另抗辯：鼎鑫公司及被上訴人為同址辦公，被上訴人其他股東即楊惠綺等2人及林宏駿等2人對於鼎鑫公司與毅橙公司為軸承交易一事均已知悉而未有反對意見，亦從未在被上訴人股東會議上要求楊耀鈞不得擔任鼎鑫公司負責人或對楊耀鈞行使歸入權，依公司法第209條第1項規定，應認被上訴人全體股東均已同意楊耀鈞兼任鼎鑫公司負責人，不影響被上訴人之正常交易運作云云。然查，系爭股東臨時會第1 案之說明欄記載：「1.緣董事長楊耀鈞在未告知且未取得股東會及董事會同意之情形下，除透過其個人控制及獨資之事業即鼎鑫展業有限公司（統一編號：00000000)經營與偉創股份有限公司（即被上訴人，下同）相同營業範圍内之營運及業務行為外，更以其控制之事業侵害偉創股份有限公司之權益，顯無法繼續任職，當予以解任。2.擬依照公司法第19 9條規定解除其董事長及董事職務」（原審卷第13頁），顯見楊耀鈞以外之被上訴人其餘股東未同意鼎鑫公司經營與被上訴人相同營業範圍內之業務。而上訴人提出之被證1固記載：「附記：第一案與事實不符合」（原審卷第31頁），惟被證1之會議紀錄上未如原證1（原審卷第13頁）有被上訴人當日出席股東之簽名，顯見被證1並非正式會議記錄，自難據此逕為有利於上訴人之認定。再者，所謂默示之意思表示，係指依表意人之舉動或其他情事，足以間接推知其效果意思者而言，若單純之沉默，則除有特別情事，依社會觀念可認為一定意思表示者外，不得謂為默示之意思表示（最高法院29年渝上字第762號判例參照）。查上訴人未舉證被上訴人其餘股東有何特別情事，足以間接推知其等均已同意楊耀鈞以鼎鑫公司名義與東培公司進行軸承交易，而被上訴人其餘股東雖未在被上訴人股東會議上要求楊耀鈞不得擔任鼎鑫公司負責人或對楊耀鈞行使歸入權，復未對楊耀鈞寄發之系爭存證信函（原審卷第33至44頁）為任何回應，充其量僅屬於被上訴人其餘股東單純之沉默，尚不得謂為默示之意思表示，即不發生公司法第209條第1項規定之效力，上訴人此部分抗辯，委無可採。　⒌按公司法所稱公司負責人，在有限公司、股份有限公司為董事；公司負責人應忠實執行業務並盡善良管理人之注意義務，如有違反致公司受有損害者，負損害賠償責任；董事為自己或他人為屬於公司營業範圍內之行為，應對股東會說明其行為之重要內容並取得其許可；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數人共同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損害賠償，除法律另有規定或契約另有訂定外，應以填補債權人所受損害及所失利益為限；依通常情形，或依已定之計劃、設備或其他特別情事，可得預期之利益，視為所失利益，公司法第8條第1項、第23條第1項、第209條第1項、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185條第1項前段、第216條第1項、第2項分別定有明文。又董事長係經董事會選任之公司代表，對公司及股東負有忠實之義務，倘董事長有悖於忠實義務之行為，致公司發生損害，而其行為得評價為高度違反誠信者，基於公司代表之忠實義務蘊含高度信賴、期待忠誠篤實等特殊要求，應認為其已該當以違背善良風俗之方法侵害他人權利或利益之侵權行為要件（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2493號判決要旨參照）。次按公司法第209條第1項對董事競業禁止規範，源於董事對公司之忠誠義務，核其立法意旨係著眼於董事為董事會之組成成員，董事會則為公司業務執行之決策核心，故擔任董事之人將因參與董事會之決定，而於業務執行過程中知悉公司營運管理之具體內容，並洞悉公司營業上之機密，倘允許董事在公司外可與公司任意、自由競業，難免將致生公司與董事自身利益之衝突，則董事如為牟自己或他人更大之利益，將可能為害及公司利益之行為，是為避免公司承受上開不利益，遂限制董事為自己或他人為「屬於公司營業範圍」之行為時，應事先對股東會說明並取得許可，而所謂「為屬於公司營業範圍之行為」，應解為「與公司實際經營之業務相同或類似，足生利益衝突之行為」為限，始符上開條文保障公司權益之立法目的，又不致對董事另外經營事業為過度或不當之限制。本件上訴人抗辯：被上訴人從未與毅橙公司進行交易，實無任何營業利益受損，且毅橙公司向鼎鑫公司訂購之軸承，均為極小尺寸之型號「6000ZZ」，每次訂購數量甚少，8年多來總計交易利益僅有112萬2,842元，平均每年交易利益僅約14萬元，相較於楊耀鈞在同一時期以被上訴人名義與東培公司進行相關軸承貨品交易買賣金額，約計超過1億元以上，每年平均交易價格超過數千萬元，兩者之交易數量與利益完全無法相比，佐以經銷商若達成東培公司要求之年度業績目標時，東培公司會按經銷商公司業績多寡，核發金額不一之獎勵金，楊耀鈞擔任被上訴人負責人期間，多年來業績大部分均有達標，東培公司數次核發金額不等之獎勵金予被上訴人，楊耀鈞未違反其對被上訴人之忠實義務及競業禁止規定云云。惟查，楊耀鈞係在被上訴人將毅橙公司向東培公司報備為其客戶後，始將毅橙公司移轉為鼎鑫公司之客戶，楊耀鈞身為被上訴人之董事長，將原屬被上訴人之客戶毅橙公司改為鼎鑫公司之客戶並進行軸承交易，自屬使鼎鑫公司為與被上訴人實際經營業務相同，且足生利益衝突之行為，又上訴人於原審中已自承上開行為並未經被上訴人股東會決議許可（原審卷第257頁），於本院審理中亦否認鼎鑫公司為被上訴人之子公司，於經濟意義上鼎鑫公司與被上訴人並非為一體，自有公司法第209條第1項競業禁止規範適用。楊耀鈞在未取得被上訴人股東會許可決議之情形下，利用其職務之便，使鼎鑫公司與毅橙公司進行東培公司生產之軸承交易，從事與被上訴人競爭業務，顯已違反其董事競業禁止義務及忠實義務，縱如上訴人所述，被上訴人尚未與毅橙公司進行東培公司生產之軸承交易，亦不影響楊耀鈞已違反其董事競業禁止義務及忠實義務之事實認定，依前揭規定及說明，堪認楊耀鈞所為已該當侵害被上訴人權利或利益之侵權行為要件，上訴人前開所辯，要無可取。　⒍綜上，被上訴人主張楊耀鈞利用其同時為伊與鼎鑫公司負責人之機會，將毅橙公司挪為鼎鑫公司之客戶，並與毅橙公司進行東培公司生產之軸承交易，楊耀鈞違反對伊之忠實義務及董事競業禁止義務等語，應屬可採。　㈡被上訴人依公司法第23條第1項；民法第535條、第544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185條規定，請求上訴人連帶賠償伊99萬6,334元本息，有無理由? 　⒈被上訴人主張：楊耀鈞違反對伊之忠實義務及董事競業禁止義務，致伊受有營業利益損害112萬2,842元損害，扣除伊原應給付楊耀鈞110年度分紅12萬6,508元，上訴人尚應連帶賠償伊99萬6,334元等語，上訴人抗辯：毅橙公司本是鼎鑫公司及楊耀鈞從事乾冰出售生意時認識之客戶，毅橙公司與鼎鑫公司自103年12月起即開始軸承交易，並非被上訴人之客戶，被上訴人實際上未受有營業利益損失云云。經查，依上開三之㈢所示，楊耀鈞擔任鼎鑫公司之董事長期間，以鼎鑫公司名義與毅橙公司進行軸承交易，該買賣所得交易利益金額為112萬2,842元，縱如上訴人所述，楊耀鈞在同一時期以被上訴人名義與東培公司進行相關軸承貨品交易買賣之總金額，約計超過1億元以上，每年平均交易價格超過數千萬元，且楊耀鈞擔任被上訴人負責人期間，多年來業績大部分均有達標，東培公司數次核發金額不等之獎勵金予被上訴人等節屬實，亦與被上訴人是否因楊耀鈞以鼎鑫公司名義與毅橙公司進行軸承交易而受有營業利益損失無關，上訴人此部分抗辯，為不足採。　⒉次查，楊耀鈞違反其對被上訴人之忠實義務及董事競業禁止義務，應對被上訴人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業如前述。又鼎鑫公司係楊耀鈞獨資設立（原審卷第49頁），參以本件係楊耀鈞以鼎鑫公司名義與毅橙公司進行軸承交易，並由鼎鑫公司取得該買賣所得交易利益112萬2,842元，應認楊耀鈞與鼎鑫公司係共同不法侵害被上訴人之權利，依民法第185 條第1項前段規定，被上訴人請求楊耀鈞與鼎鑫公司負連帶損害賠償責任，核屬有據。至於上訴人抗辯：被上訴人所主張「委任關係」僅存在於被上訴人與楊耀鈞之間，鼎鑫公司並非被上訴人之受任人，與毅橙公司進行合法買賣交易，未有違背法令之情事，被上訴人復未依公司法第209條第5項規定行使「歸入權」，鼎鑫公司無須與楊耀鈞負連帶賠償責任云云。然查，被上訴人係依共同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請求上訴人負連帶損害賠償責任，不因公司法第209條第5項規定之「歸入權」已逾1年除斥期間，或鼎鑫公司與被上訴人有無成立委任關係而受影響，上訴人前開所辯，即非可取。　⒊按因財產權被侵害所造成之營業利益之減少或喪失，乃權利（財產權或所有權）受侵害而附隨（伴隨）衍生之經濟損失，屬於民法第216條第1項規定「所失利益」（消極的損害）之範疇，被害人得依同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對加害人請求損害賠償；與學說上所謂「純粹經濟上損失」或「純粹財產上損害」，係指其經濟上之損失為「純粹」的，而未與其他有體損害如人身損害或財產損害相結合，原則上並非上開規定所保護之客體，固有不同（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845號判決意旨參照）。上訴人抗辯：被上訴人於本件主張軸承交易損失應屬「純粹經濟上損失」，無從依民法第 184條第1項前段規定求償云云。惟查，楊耀鈞以鼎鑫公司名義與毅橙公司進行東培公司生產之軸承交易，而毅橙公司原為被上訴人向東培公司報備之客戶，依通常情形，被上訴人得銷售東培公司生產之軸承予毅橙公司並取得買賣價款之財產權遭到侵害而受有營業利益損失，依上開說明，屬於民法第216條第1項規定「所失利益」（消極的損害）之範疇，被上訴人自得依共同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請求上訴人負連帶損害賠償責任，上訴人此部分所辯，亦非可取。　⒋鼎鑫公司與毅橙公司進行東培公司生產之軸承交易，於103年 12月至109年12月間之交易獲利為112萬2,842元，為兩造所不爭，且被上訴人自承楊耀鈞可向其請求分紅金額12萬6,50 8元及31萬521元，亦同意本件損害賠償金額扣抵上開分紅金額（本院卷第457頁），經扣抵後，被上訴人請求上訴人連帶賠償68萬5,813元（1,122,842元-126,508元-310,521元），核屬有據，逾此範圍之請求，則無理由。被上訴人依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請求上訴人連帶賠償既有理由，則被上訴人依公司法第23條第1項、民法第535條、第544條為同一請求，毋庸審酌，附此敘明。　五、綜上所述，被上訴人依共同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請求上訴人連帶賠償68萬5,813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即111年 2月22日（原審卷第23頁）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範圍之請求，為無理由，不應准許。原審就上開不應准許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自有未洽，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此部分不當，求予廢棄改判，為有理由，爰由本院廢棄改判如主文第2項所示。至於上開應准許部分，原審就該部分為上訴人敗訴之判決，核無違誤，上訴人求予廢棄改判，為無理由，爰駁回其此部分上訴。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或防禦方法及所用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認為均不足以影響本判決之結果，爰不逐一論列，併此敘明。七、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50條、第449條第1項、第79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民事第十九庭　　　　　　　　　　　　審判長法　官　魏麗娟　　　　　　　　　　　　　　　法　官　張婷妮　　　　　　　　　　　　　　　法　官　林哲賢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不得上訴。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書記官　陳盈真

2025-03-31

TPHV-113-上易-883-20250331-1

金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

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422號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423號　　　　　　　　　　　　　　　　　114年度金上訴字第448號上訴人即被告王苡晨選任辯護人邵允亮律師張倍豪律師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3年度金訴字第109號、第313號中華民國113年7月22日（起訴案號：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6570號、第37161號；追加起訴案號：113年度偵字第3309號）、113年度金訴字第2779號11 4年2月6日（起訴案號：113年度調偵字第1251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關於附表編號１至所處之刑、所定應執行刑及沒收部分均撤銷。上開撤銷部分，王苡晨各處如附表編號１至所示之刑。其他上訴駁回（即附表編號部分）。王苡晨如附表「本院宣告刑」欄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貳年。緩刑伍年，緩刑期間並應依附件一至三之調解筆錄、和解書之內容向丑○○、乙○○、己○○支付財產上之損害賠償。　　事實及理由一、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定有明文。本件被告僅就原判決所處之刑及沒收部分提起上訴，業經明示在卷（本院448卷第79頁），是原判決其他部分，均不在本院審理範圍。二、本判決除關於附表編號１至（即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422號、第1423號部分）之量刑、定刑、沒收理由外，餘均引用原審判決書之記載。三、被告上訴意旨略以：㈠、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422號、第1423號部分：⒈被告於原審程序中，業已與全部被害人達成調解、和解，其中，部分被害人之調解、和解條件業已實際履行完畢，被告仍持續依約分期履行，是原判決認被告僅與其中7位被害人達成調解、和解，以及上訴人尚未實際依約履行調解、和解條件，顯就有利於被告之量刑因子未盡審酌之處。⒉被告有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第1項前段減刑規定之適用，被告於偵查及原審程序中均已自白犯罪，犯罪所得部分，原判決認定為新臺幣（下同）138,200元，被告業已履行給付之調解、和解金已達139,000元，應依上開規定減輕其刑。⒊被告履行給付之調解、和解金額，已逾原判決所宣告之沒收金額138,200 元，為原判決未及審酌，請撤銷原判決關於犯罪所得沒收之諭知。㈡、114年度金上訴字第448號部分：被告於偵查、原審中均自白，並於偵查中與被害人達成調解且全數履行賠償完畢，故而等同實質繳回犯罪所得，雖有相關減輕其刑規定之適用，惟原審判決所科刑度，未及審酌被告之犯罪一切情狀，且存有尚嫌過重之情形。被告犯後態度良好，並與本案被害人達成調解而獲得其諒解，又被告與另案其他被害人所成立之和解條件，仍然積極履行中，足見被告已然深刻悔悟而當無再犯之虞，況被告離婚而需獨自扶養一名未成年子女，因單獨承擔扶養經濟之重，一時誤入歧途，請依刑法第57條規定予以從輕量刑，並審酌被告之犯罪情狀有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之同情、顯可憫恕之情形，如科以原審判決之刑度，實仍嫌過重，再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量減輕其刑。四、撤銷原判決之理由（即附表編號１至之量刑、定刑與沒收部分）㈠、被告行為後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於113年7月31日制定公布，並於000年0月0日生效施行，被告所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 項第2款之罪，屬該條例第2條第1項所稱詐欺犯罪，又該條例第47條第1項前段規定：「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屬有利於被告之修正，應依刑法第2條第1項後段規定，適用上開新增之減刑規定，原判決未及比較新舊法而漏未減刑，且被告上訴後，已與全部被害人調解、和解成立，所履行之賠償金額已高於原判決認定之犯罪所得，原判決就被告之犯罪所得諭知沒收、追徵，容有未洽，被告上訴非無理由，應予撤銷改判。原判決所定應執行刑，因失所附麗，併予撤銷。㈡、減輕其刑事由：　⒈刑法犯罪所得沒收之立法意旨，在於為避免被告因犯罪而坐享犯罪所得，顯失公平正義，而無法預防犯罪，且為遏阻犯罪誘因，並落實「任何人都不得保有犯罪所得」之普世基本法律原則，刑法第38條之1明文規範犯罪利得之沒收，期澈底剝奪不法利得，以杜絕犯罪誘因。惟由於國家剝奪犯罪所得之結果，可能影響被害人權益，基於利得沒收本質為準不當得利之衡平措施，應將犯罪所得返還被害人，為優先保障被害人因犯罪所生之求償權，並避免國家與民爭利，刑法第 38條之1第5項規定：「犯罪所得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者，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以不法利得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作為封鎖沒收或追徵之條件，此項發還條款乃宣示犯罪利得沒收之補充性，相較於國庫沒收，發還被害人居於優先地位，此亦能避免被告一方面遭國家剝奪不法利得，另一方面須償還被害人而受雙重負擔之不利結果。又發還條款所稱「實際合法發還」，不限於被害人直接從國家機關取回扣押物之情形，亦包含犯罪而生民事或公法請求權已經被實現、履行之情形，成立和解契約後之給付，即屬之。倘事後與被害人達成和解，並已賠付者，基於利得沒收本質上為準不當得利之衡平措施，藉由沒收犯罪利得回復犯罪發生前之合法財產秩序狀態，該財產一旦回歸被害人，既已回復合法財產秩序，且已達優先保障被害人求償權之規範目的，即應視為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自不應再就已賠付被害人部分，宣告沒收、追徵（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1336號判決意旨參照）。而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第1項前段規定：「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其立法理由指出：為使犯本條例詐欺犯罪案件之刑事訴訟程序儘早確定，同時使詐欺被害人可以取回財產上所受損害，行為人自白認罪，並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應減輕其刑，以開啟其自新之路，爰於本條前段定明犯本條例詐欺犯罪之行為人，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犯罪，並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減輕其刑，透過寬嚴併濟之刑事政策，落實罪贓返還等語，可見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關於犯罪所得之沒收，與刑法犯罪所得沒收同樣基於「任何人都不得保有犯罪所得」、「犯罪所得發還被害人優先於國庫沒收」、「發還被害人與國庫沒收互有可替代性」等原則，是本條例之詐欺犯罪所得如已實際賠償與被害人者，行為人既未實際保有犯罪所得，且被害人之求償權亦獲得實現，縱使被害人並非透過國家機關取回扣案之犯罪所得，亦無礙於沒收作為不當得利之衡平措施，其法律效果即與被告「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無異，應有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第1項前段規定之適用。查：本件被告犯罪所得依其供稱，每經手1筆款項可分得2成之報酬，每次都有拿到等語（原審109號卷第154頁），合計犯罪所得為138,20 0元（691,000元×0.2＝138,200元），因被告與附表所示之全部被害人均已調解、和解成立，所履行之給付已超越上開犯罪所得，有其提出之匯款相關單據在卷可查（本院1422卷1 第281-303頁、卷2第61-80頁、101頁），揆諸上開意旨，被告於偵查（偵36570卷第20頁；偵字3309號追加起訴部分，檢察官未曾傳喚被告即追加起訴，有礙其訴訟防禦權，仍應認其於偵查中自白犯行）及歷次審理中均自白犯行，且其犯罪所得已實際賠償被害人，與自動繳交犯罪所得之法律效果相同，應依上開規定，減輕其刑。　⒉本件如附表編號１至所示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欺金額雖高於被告實際犯罪所得，然刑法上所謂犯罪所得，依其取得原因可分為「為了犯罪」之利得，及「產自犯罪」之利得。前者，指行為人因實行犯罪取得對價給付之財產利益，例如收受之賄賂、殺人之酬金等，此類利得並非來自於構成要件的實現本身；後者，指行為人因實現犯罪構成要件本身而產自犯罪之利得，例如竊盜之贓物、詐欺所得之款項（最高法院11 2年度台上字第3746號判決意旨參照）。以詐騙集團為例，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屬於產自犯罪之利得，固屬犯罪所得，而如詐欺集團成員因協助設立詐欺機房或架設電話通訊設備，自共犯處領取報酬，亦屬其犯罪所得，即為了犯罪之利得，兩者未必相等，是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所規定之犯罪所得，自不能與同條例第43條第1項「詐欺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為相同之解釋，兩者屬不同概念。又刑罰法規除依不同犯罪構成要件要素，所涵攝相異之可罰性，而賦與相應之法定刑外，立法者基於刑罰目的及刑事政策之需要，明文規範加重、減輕、免除法定刑之具體事由，據以調整原始法定刑，而形成刑罰裁量的處斷範圍，為處斷刑；法院於具體案件之量刑過程，則從法定刑、處斷刑之範圍內，確定其刑罰種類及欲予科處之刑度，而具體形成宣告刑（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2116號判決意旨參照）。就體系解釋而言，該條例第43條第1項關於構成要件之規定為「詐欺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500萬元或1億元」者，與第47條第1項前段減刑要件所稱「犯罪所得」，不僅用語顯有差異，就立法目的而言，前者著重於行為人犯罪之整體規模，且為合理評價詐欺集團之反覆、長期實施犯罪特性，乃於立法理由中指明，應就同一被害人接續詐欺或同一詐騙行為造成數被害人損失，合併計算詐欺金額，由此可見在「犯罪構成要件」層次，本條例為加重處罰詐欺犯罪，係採取被害金額「總額計算」之立法方式，以達遏止詐欺犯罪之效，此與第47條第1項前段規定所稱「犯罪所得」屬「處斷刑」層次之法律要件，本不必然應為同一之解釋。而被告雖與詐欺集團成員間有共同正犯關係，然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 46條、第47條規定，屬形成處斷刑範圍之減刑規定，而減刑之要件本應依行為人之情況各自判斷，縱使屬共同正犯關係，亦非其中一共犯符合減刑要件，其餘共犯均應一律減輕其刑，此與「構成要件」層次之共同正犯責任共同原則不同。所謂「責任共同原則」，係指行為人對於犯罪共同加工所發生之結果，相互歸責，因責任共同，須成立相同之罪名，僅在處理共同犯罪參與關係中責任之認定，至於刑之量定，則仍應審酌刑法第57條所列各款情狀，分別情節，為各被告量刑輕重之標準；共同正犯間並非必須科以同一之刑，且於個案裁量權之行使時，仍應受比例原則、平等原則之拘束，俾符合罪刑相當，使罰當其罪，輕重得宜（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1109號、第2797號判決意旨參照），而民法連帶賠償責任何以不適用於刑法共同正犯犯罪所得之沒收，業已經最高法院104年度第13次刑事庭會議決議闡述明確，如要求無實際犯罪所得之被告亦應繳回全部被害人受騙金額方得減輕其刑，難謂符合公平原則，是本件應有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之適用。　　⒊至於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於113年7月31日公布施行，同年8月2日生效，就減刑要件部分，本件行為時法規定（112 年6月14日修正公布第16條第2項），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現行法第23條第3項前段則規定，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屬不利於行為人之修正，惟被告不論適用修正前、後之規定，均符合減刑要件，應於量刑時併予斟酌，併予敘明。㈢、爰審酌我國詐欺事件頻傳，嚴重損及社會治安及國際形象，偵查機關因人頭帳戶氾濫，導致查緝不易，受害人則求償無門，成為犯罪偵查之死角，相關權責機關無不透過各種方式極力呼籲及提醒，被告對於重要之金融交易工具未能重視，將本案3個金融帳戶交付他人又配合提款交付現金，容任他人以該帳戶作為犯罪之工具，因此造成附表編號１至部分所示之人受有經濟損失，且金錢去向、所在不明，所生危害甚為嚴重。然被告於原審及上訴程序中，均積極與被害人和解、調解，並取得被害人諒解，部分已履行完畢、部分則分期履行賠償條件中（詳如附表所示，其中編號之被害人雖以賠償4萬元成立調解，然嗣後同意以3萬元和解，有對話紀錄在卷可查，本院1422卷1第331-349頁），其犯後仍有積極彌補過錯之具體表現，另斟酌被告本件犯罪情節及所生損害均非輕微，並考量其犯罪動機、手段、生活狀況、品行、智識程度、犯罪所生之危害，暨其犯後態度等其他一切情狀，量處如附表編號１至所示之刑。㈣、被告犯罪所得為138,200元，因被告履行賠償條件之總額已超過犯罪所得（本院1422卷1第281-303頁、卷2第61-80頁、10 1頁），犯罪所得既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依刑法第38條之1第4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　　五、上訴駁回之理由（即附表編號部分）㈠、原判決就被告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就量刑部分說明，被告合於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之要件，依法減輕其刑，本件無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規定適用所審酌之理由，另依刑法第57條各款規定，審酌各項量刑事由，並說明其裁量權行使之理由後，量處被告有期徒刑 10月，核其量刑理由並無悖於卷內各項證據之處，且原判決依法減刑後，僅於法定最低刑度上酌加數月為宣告刑，顯無何量刑過重之可言。又原判決以被告此部分之犯罪所得為4, 000元，因被告與附表編號所示被害人調解成立，並實際賠償10,000元，不予宣告沒收犯罪所得，經核亦無違誤。㈡、被告雖上訴請求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並請求從輕量刑，然科刑審酌事項，可區分為「與行為事實相關」之裁量事由（例如犯罪之動機與目的、犯罪時所受刺激、犯罪之手段、犯罪行為人與被害人之關係、犯罪行為人違反義務之程度、犯罪所生之危險或損害等），及「與行為人相關」之裁量事由（例如犯罪行為人之生活狀況、品行、智識程度、犯罪後之態度等）。事實審法院須在罪責原則之基礎上，綜合刑法第57條所列10款事項等有利與不利之情狀為評價後，依被告具體犯罪情節、所犯之不法及責任之嚴重程度，整體考量後為綜合之評價（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4039號判決意旨參照），被告上訴意旨固指出其個人家庭生活狀況、犯後態度、經濟狀況等事項，請求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並從輕量刑，然此部分均屬法院量刑考量之「與行為人相關」事由，且均為原審量刑時所斟酌，並非有何漏未斟酌對被告有利事項之量刑瑕疵，被告上訴後再執以爭執，本屬無據。又本件「與行為事實相關」之裁量事由，本件被告提供帳戶與詐騙集團，又依指示提領現金交付詐欺集團成員，核其犯罪參與程度並非輕微，而本件已因適用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減輕後之法定最低刑度並無何情輕法重足以引起一般同情之可言，原判決未依刑法第59 條規定酌減其刑，並無違誤。㈢、此外，被告上訴指摘原判決量刑過重，並未具體指明原判決量刑有何與卷內證據不符或其他裁量之瑕疵，而原判決既已依量刑調查及辯論之結果，審酌刑法第57條所定各款事由，並說明其量刑之理由，即不得任意指為違法或不當，其此部分之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六、定應執行刑及緩刑宣告之理由：本院審酌被告所犯附表各罪，犯罪手法相同，時間具有密接性，斟酌刑罰矯正被告惡性及社會防衛功能等因素，定應執行刑如主文第4項所示。被告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可查，本院審酌被告被告犯罪後，自始坦承犯行，並於原審及上訴審理程序，分別與附表所示被害人均和解、調解成立，部分已履行完畢，僅附表編號１、３、部分現正分期履行中，顯見本件刑事案件於當事人間已獲得平息，符合修復式司法之精神，本院斟酌刑罰矯正及預防之雙重目的等因素後，認為本件被告所宣告之刑，應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第2項第3款規定，考量本件所定應執行刑及被告分期還款之期限等因素，宣告緩刑5年，緩刑期間並應依如附件一至三之調解筆錄之內容支付財產上之損害賠償，以啟自新。　　七、應適用之程序法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8 條、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73條。　　本案經檢察官孫昱琦、蔡旻諺提起公訴、檢察官胡晟榮追加起訴、檢察官廖舒屏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吳錦佳　　　　　　　　　　　　　　　　　　　法　官　吳書嫺　　　　　　　　　　　　　　　　　　　法　官　蕭于哲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鄭信邦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對公眾散布而犯之。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前項之未遂犯罰之。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 7 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 5 百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附表、宣告刑表編號被害人和解書、調解筆錄本院宣告刑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422號、第1423號１丑○○ 本院1422卷1第29-31頁，即附件一王苡晨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２庚○○ 原審109卷第167-171頁，履行完畢王苡晨處有期徒刑拾壹月。３乙○○ 本院1422卷1第177-178頁，即附件二王苡晨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４丁○○ 本院1422卷1第39-41頁，履行完畢王苡晨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５子○○ 原審109卷第187-188頁，履行完畢王苡晨處有期徒刑拾壹月。６戊○○ 本院1422卷1第45-47頁，履行完畢王苡晨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７丙○○ 本院1422卷1第49-51頁，履行完畢王苡晨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８癸○○ 原審109卷第81-82頁，履行完畢王苡晨處有期徒刑拾壹月。９辛○○ 王苡晨處有期徒刑拾壹月。  壬○○ 原審109卷第187-188頁，履行完畢王苡晨處有期徒刑壹年。  己○○ 原審109卷第187-188頁，即附件三王苡晨處有期徒刑壹年。  李○○ 和解並撤回告訴，原審313卷第41頁。王苡晨處有期徒刑拾壹月。 114年度金上訴字第448號  陳○○ 偵1251卷第3-7頁，履行完畢上訴駁回。

2025-03-31

TNHM-113-金上訴-1423-20250331-1

金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

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金上訴字第219號　　　　　　　　　　　　　　　　　114年度金上訴字第220號　　　　　　　　　　　　　　　　　114年度金上訴字第221號上訴人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上訴人即被告吳博舜被告鄭景中上一人選任辯護人嚴奇均律師柯漢威律師被告陳學凱上列上訴人因被告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828號中華民國113年9月3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5775號、第9229號、第19474 號），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895號中華民國113年9 月30日第一審判決（追加起訴案號：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7459號），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896號中華民國113年9月30日第一審判決（追加起訴案號：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4974號），提起上訴，經本院合併審理，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關於吳博舜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關於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及定應執行刑部分，均撤銷。吳博舜經原判決認定所犯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二「本院宣告刑」欄所示之刑。陳學凱經原判決認定所犯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三編號2至5「本院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其他上訴駁回【原判決關於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含緩刑）及關於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科刑部分】。陳學凱第三項撤銷改判部分所處之刑，與第四項上訴駁回部分所處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貳年捌月。　　事實及理由一、上訴範圍（本院審理範圍）之說明：　㈠按刑事訴訟法第348條規定：「上訴得對於判決之一部為之。對於判決之一部上訴者，其有關係之部分，視為亦已上訴。但有關係之部分為無罪、免訴或不受理者，不在此限。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是本案上訴之效力及其範圍，應依現行刑事訴訟法第348條規定判斷，合先敘明。　㈡原審於民國113年9月30日以112年度金訴字第828號、第895號、第896號判決判處被告鄭景中犯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及為相關沒收之宣告；判處上訴人即被告吳博舜（下稱被告吳博舜）犯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判處被告陳學凱犯如附表三編號1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各處如附表三編號1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刑，並定應執行有期徒刑2年10月。上訴人即檢察官（下稱檢察官）、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分別收受原判決正本後，檢察官對被告鄭景中以原判決關於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下稱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是否適宜為緩刑宣告】不當、對被告陳學凱以原判決關於量刑及定應執行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不當為由提起上訴；被告吳博舜則以原判決關於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不當為由提起上訴。經本院當庭向檢察官、被告吳博舜確認上訴範圍，檢察官稱：對於被告鄭景中部分，僅就原判決關於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是否適宜為緩刑宣告）部分提起上訴，對於原判決認定之犯罪事實、罪名及沒收則表明不在上訴範圍內等語；對於被告陳學凱部分，僅就原判決關於量刑及定應執行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部分提起上訴，對於原判決認定之犯罪事實、罪名則表明不在上訴範圍內等語；被告吳博舜稱：僅就原判決關於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部分提起上訴，對於原判決認定之犯罪事實、罪名則表明不在上訴範圍內等語（本院219 卷第259至261頁、本院220卷第143至145頁、本院221卷第13 1至133頁）。揆諸前開說明，檢察官、被告吳博舜僅就原判決關於被告鄭景中之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是否適宜為緩刑宣告）；被告吳博舜之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被告陳學凱之量刑及定應執行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部分提起上訴，至於原判決其他關於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之犯罪事實、罪名（被告陳學凱部分含罪數）、被告鄭景中沒收部分，則均不在本院審理範圍，先予說明。二、因檢察官、被告吳博舜表明僅就原判決關於被告鄭景中之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是否適宜為緩刑宣告）；被告吳博舜之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被告陳學凱之量刑及定應執行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部分提起上訴，故有關本案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之犯罪事實、罪名（被告陳學凱部分含罪數）、被告鄭景中沒收部分之認定，均如第一審判決所記載。三、刑之減輕事由之說明：　㈠被告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吳博舜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共5罪犯行，均應依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　⒈按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規定「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犯罪所得，或查獲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詐欺犯罪組織之人者，減輕或免除其刑」之規定，並就該條所稱詐欺犯罪，於詐欺防制條例第2條第1款明定「詐欺犯罪：指下列各目之罪：㈠犯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㈡犯第43條或第44條之罪。㈢犯與前二目有裁判上一罪關係之其他犯罪」。而具有內國法效力之公民與政治權利國際公約第15條第1項後段「犯罪後之法律規定減科刑罰者，從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之規定，亦規範較輕刑罰等減刑規定之溯及適用原則。從而廣義刑法之分則性規定中，關於其他刑罰法令（即特別刑法）之制定，若係刑罰之減刑原因暨規定者，於刑法本身無此規定且不相牴觸之範圍內，應予適用。故行為人犯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關於自白減刑部分，因刑法本身並無犯加重詐欺罪之自白減刑規定，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則係特別法新增分則性之減刑規定，尚非新舊法均有類似減刑規定，自無從比較，行為人若具備該條例規定之減刑要件者，應逕予適用（最高法院113 年度台上字第3805號判決意旨參照）。法院並無裁量是否不予減輕之權限，且為刑事訴訟法第163條第2項但書所稱「對被告之利益有重大關係事項」，為法院應依職權調查者，亦不待被告有所主張或請求，法院依法應負客觀上注意義務。　　　⒉被告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共5罪犯行，被告鄭景中、陳學凱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均自白坦承不諱（被告鄭景中部分：警卷第3至12頁，偵聲一卷第18頁，原審卷一第283頁，原審卷二第287頁，本院219卷第186頁、第259 頁；被告陳學凱部分：偵卷一第238頁，追一偵二卷第60頁，追二偵卷第66頁，原審卷一第283至284頁，原審卷二第42 4頁，本院219卷第186至187頁、第259頁，本院220卷第143 頁，本院221卷第131頁），被告鄭景中、陳學凱並於原審時繳回其等不法犯罪所得各新臺幣（下同）4千元、1萬2千元，有原審113年9月19日113年贓字第110號收據(被告鄭景中) （原審卷二第447頁）、原審113年9月20日113年贓字第111 號收據(被告陳學凱)（原審卷二第449頁）在卷可佐，則被告鄭景中關於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陳學凱關於如附表三編號1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共5罪犯行，均已滿足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減輕其刑之規定要件，均應依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　⒊被告吳博舜關於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均自白坦承不諱（偵卷一第164頁，原審卷一第283至284頁，原審卷二第2 87頁，本院219卷第186頁、第259頁）。查被告吳博舜供稱其加入詐欺集團係領取月薪2萬元等語（原審卷一第286頁），其本案犯行係於111年3月份所領取之報酬2萬元，惟因被告吳博舜已於112年12月29日在原審與被害人陳建輝達成民事損害賠償調解，約定被告吳博舜應給付被害人陳建輝20萬元，給付方法為：113年1月30日前（含當日）給付2萬元；餘款18萬元，自117年1月15日起至全部清償完畢止，按月於每月15日前（含當日）各給付1萬元，如有一期未按時履行，除視為全部到期外，被告吳博舜願再給付被害人陳建輝20 萬元之懲罰性違約金；並指定匯入戶名：陳建輝，金融機構：中國信託銀行新莊分行（822）、帳號：000000000000號存款帳戶內，且被告吳博舜業經按期給付被害人陳建輝2萬元等情，有原審112年12月29日113年度南司附民移調字第1 號調解筆錄、本院114年3月27日公務電話查詢紀錄表在卷可佐（原審卷二第23至26頁，本院219卷第297頁）。堪信被告吳博舜已將其本案不法犯罪所得2萬元實際歸還賠償給被害人陳建輝，則依刑法第38條之1第5項規定，被告吳博舜之不法犯罪所得2萬元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則被告吳博舜即毋庸再繳交其不法犯罪所得2萬元。因之，被告吳博舜關於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已滿足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減輕其刑之規定要件，應依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　　⒋檢察官雖主張按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之「犯罪所得」應解為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之立法說明：為使犯本條例詐欺犯罪案件之刑事訴訟程序儘早確定，「同時」使詐欺被害人可以取回財產上所受損害，行為人自白認罪，並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應減輕其刑，以開啟其自新之路。是行為人須自白犯罪，如有犯罪所得者，並應自動繳交犯罪所得，且所繳交之犯罪所得，須同時全額滿足被害⼈所受財產上之損害，始符合上開法條前段所定之減刑條件。參照同條例第43條規定之立法說明，就犯罪所得之計算係以同一被害人單筆或接續詐欺金額，達500萬元、1億元以上，或同一詐騙行為造成數被害人被詐騙，詐騙總金額合計500萬元、1億元以上為構成要件。益見就詐欺防制條例而言，「犯罪所得」係指被害人受詐騙之金額，同條例第47條前段所規定，如有「犯罪所得」自應作此解釋。再以現今詐欺集團之運作模式，詐欺犯罪行為之既遂，係詐欺機房之各線機手、水房之洗錢人員、收取人頭金融帳戶資料之取簿手、領取被害人受騙款項之「車手」、收取「車手」所交付款項之「收水」人員等人協力之結果，因其等之參與犯罪始能完成詐欺犯行，其等之參與行為乃完成犯罪所不可或缺之分工。法院科刑時固應就各個共犯參與情節分別量刑，並依刑法沒收規定就其犯罪所得為沒收、追徴之諭知，惟就詐欺防制條例而言，只要行為人因其所參與之本條例所定詐欺犯罪行為發生被害人交付財物之結果，行為人即有因其行為而生犯罪所得之情形，依民法第185條共同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之規定，本應由行為人對被害人之損害負連帶賠償責任，從而行為人所須自動繳交之犯罪所得，應為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否則，若將其解為行為人繳交其個人實際獲得之犯罪報酬，則行為人僅須自白犯罪，並主張其無所得或繳交與被害人所受損害顯不相當之金錢，即符合減刑條件，顯與本條立法說明，及本條例第1條所揭示「防制及打擊詐騙危害，預防與遏止不當利用金融、電信及網路從事詐欺犯罪並保護被害人，保障人民權益」之立法目的不符，亦與憲法保障人民（被害人）財產權之本旨相違，自難採取。又此為行為人獲得減刑之條件，與依刑法沒收新制澈底剝奪犯罪所得之精神，宣告沒收其實際犯罪所得，並無齟齬，且係行為人為獲減刑寬典，所為之自動繳交行為（況其依上開民法規定，本即應對被害人之損害負連帶賠償責任），與憲法保障人民（行為人）財產權之本旨亦無違背。依前所述，行為人所須自動繳交之犯罪所得，應為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而此為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減刑條件之一，此有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3589號判決意旨可參，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等人均未自動繳交如附表一、二、三所示被害人、告訴人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自均無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減輕其刑規定之適用等語。惟查：　⑴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法文業已明確記載「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即指該犯罪行為人之「個人犯罪所得」，不及於其他共同正犯之犯罪所得，法條文義尚無不明確之處。就規範體例而言，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屬個人減免事由，於數人共犯一罪情形，僅符合法律所期待積極行為之人，方可援引該事項減免刑責，而該積極行為之存否，自當以其個人所得控制或管領之作為或範圍者為限，無須就其他共犯之支配領域合併觀察，始符個人責任原則。而詐欺防制條例第 47條後段減輕或免除其刑之規定，係將破獲詐欺犯罪之成果，擴及「物的延伸」、「人的延伸」，亦即使扣押物或查獲對象之範圍，藉由更優惠之條件，提高行為人供出犯罪集團人物及金流全貌之誘因。相對於此，前段「減輕其刑」自然僅及於行為人自身之事由，賦予相對較不優厚之「減輕其刑」待遇，以符層級化之減刑規範構造。　⑵觀諸詐欺防制條例第44條第1、3項之規定，對於犯刑法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之行為人，若同時涉犯其他加重詐欺類型，或在境外利用設備詐騙國內民眾，均有必加重其刑二分之一之特別規定；且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犯罪組織而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者，亦予提高刑責。較之其他加重詐欺複合類型或組織犯罪涉及其他犯行者，均有明顯差異，足以凸顯本條例對於打擊跨國性、組織性詐欺犯罪之刑事政策考量。以此對照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後段之條文安排及立法說明寬嚴併濟之刑事政策，可看出立法者欲藉由對悛悔有據（主觀上坦承犯行及客觀上不再保有不法所得者）之行為人予以從寬處理，使其鬆動詐騙組織，進而使檢警人員向上追查，終致不易破獲之組織性甚至跨國性之詐欺犯罪得以瓦解，而達成刑事訴訟程序儘早確定之目的。基此刑事政策目的，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解釋上自不宜過苛，此與最高法院先前解釋貪污治罪條例第8條第2項前段規定時，提及「其目的既在訴訟經濟，並以繳交犯罪所得佐證悛悔實據，莫使因犯罪而保有利益，解釋上自不宜過苛，否則反而嚇阻欲自新者，過苛之減刑條件解釋，將使被害人更難以取回財產上之損害，顯非立法本意。」，可相互呼應。　⑶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之立法理由固揭明係為「同時使詐欺被害人可以取回財產上所受損害」、「落實罪贓返還」，惟尚非限於全額受償、全額返還之情形，恐不能以此即認「其犯罪所得」係指全部犯罪所得之意。本條立法目的應側重在行為人有無自動繳交行為，而非被害人所受損失是否全額獲得充分填補，不應將其自動繳交犯罪所得之範圍擴及非其享有之範圍，解釋為被害人損失之全額。又在立法過程中，立法機關已意識到採取「犯罪所得指個人報酬」是否妥當之疑慮，而最後結果足認在充分衡平採取「犯罪所得指行為人因詐欺犯罪而實際取得之個人報酬--（下稱甲說）」可能之疑慮及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欲達成之目的下，立法機關仍然選擇將減輕或免除刑責的範圍與適用，交由法院依具體個案審酌。此等立法過程，已清楚明瞭立法機關選擇與考量，則法院在無違憲疑慮前提下，不宜過度介入為妥。依立法史與立法資料，立法者並無意以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之條文規範方式實現採取「犯罪所得指被害人因被詐欺而交付之物或財產上之利益--（下稱乙說）」之立場，即歷史解釋亦支持甲說。　⑷就多數共犯問題，如要全部共犯各繳交被害人所交付之財物，有侵害憲法所保障人民財產權之疑慮。且採乙說之結果，有何人可以優先繳交及後繳納者是否仍有減刑利益及如何避免超額繳交之問題。另採乙說見解，行為人須繳交「全部犯罪所得」，始有本條例第47條前段減輕其刑之適用。行為人倘欲交付全部犯罪所得，則行為人向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繳交全部犯罪所得，並請求扣押，較諸自動繳交有利，亦有法院是否應本於訴訟照料義務，提醒行為人可以請求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予以扣押所繳交之全部犯罪所得之問題。　⑸犯罪所得及其繳回，與沒收制度有關。從沒收新制整體內容觀之，沒收之目的在回復合法財產秩序，其範圍固不受罪刑相當原則之限制，然既涉及人民財產權之干預，仍有其合憲界限。其本質既屬不當得利之衡平，澈底剝奪其犯罪所得，自以其所得支配、處分之不法利得為標的，縱已如此，倘有過苛，甚且得以過苛條款予以調解，不可任意擬制犯罪被害人之損失全額為部分行為人之不法利得，再予剝奪，否則即侵害其固有財產，已逾越沒收本質，而係變相刑罰，乙說即有此疑慮。　⑹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依立法理由，並未將使被害人可以取回財產上所受損害，列為唯一目的，亦未論及詐欺防制條例應排除未遂犯之適用，則犯罪情節較既遂犯輕微之未遂犯，依舉重以明輕之法理，倘行為人願意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犯罪，以節省訴訟資源，當無排除本條前段適用之理。檢察官上訴意旨所採之乙說雖引用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3 589號判決意旨為據，惟參酌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大字第40 96號刑事提案裁定所載，提案之最高法院刑事第三庭所擬採之乙說，經擬具徵詢書徵詢各庭之結果，各庭均不同意該庭之乙說見解而俱採甲說，堪認甲說應屬最高法院刑事庭之多數見解，自屬有據。從而，檢察官前開主張即認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減輕其刑規定之適用，須被告自動繳交「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即乙說」見解，尚非可採。　㈡被告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吳博舜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共5罪犯行，均依（第二次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前段規定，列為有利之量刑事由：　⒈按想像競合犯係一行為觸犯數罪名，行為人犯罪行為侵害數法益皆成立犯罪，僅因法律規定從一重處斷科刑，而成為科刑一罪而已，自應對行為人所犯各罪均予適度評價，始能對法益之侵害為正當之維護。因此法院於決定想像競合犯之處斷刑時，雖以其中最重罪名之法定刑作為裁量之準據，惟具體形成宣告刑時，亦應將輕罪之刑罰合併評價。基此，除非輕罪中最輕本刑有較重於重罪之最輕本刑，而應適用刑法第 55條但書規定重罪科刑之封鎖作用，須以輕罪之最輕本刑形成處斷刑之情形以外，則輕罪之減輕其刑事由若未形成處斷刑之外部性界限，自得將之移入刑法第57條或第59條之科刑審酌事項內，列為是否酌量從輕量刑之考量因子。是法院倘依刑法第57條規定裁量宣告刑輕重時，一併具體審酌輕罪部分之量刑事由，應認其評價即已完足，尚無過度評價或評價不足之偏失（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3936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洗錢防制法新舊法比較：　　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項定有明文。查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等3人為本案行為後（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等3人之犯罪時間為111年間），洗錢防制法曾於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第1 5條之1、第15條之2及第16條規定，同年月16日施行（下稱第一次修正）。再按洗錢防制法復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全文共31條條文，除部分條文施行日期由行政院定之者外，其餘條文自同年8月2日施行（下稱第二次修正）。第一次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二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第二次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第二次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 條第3項規定：「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或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查被告鄭景中關於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吳博舜關於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陳學凱關於如附表三編號1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共5罪犯行，因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等3人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均自白坦承不諱，被告鄭景中、陳學凱均已自動繳交犯罪所得，被告吳博舜則毋庸再繳交其不法犯罪所得，均已說明如前，則經比較上開新舊法結果，關於洗錢罪之自白減輕其刑規定，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等3人依第一次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第二次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或依第二次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前段規定，均可減輕其刑，尚不生有利或不利之新舊法比較問題，應依一般法律適用原則，直接適用新法即（第二次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前段規定。因之，就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前開本案犯行，本應依（第二次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 3項前段規定，減輕其刑，參酌前開說明，因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前開本案犯行，均應從一重論以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斷，然就其想像競合犯輕罪之洗錢罪部分應減輕其刑，本院於依刑法第57條為量刑時，列為有利量刑因子而予以衡酌。四、上訴意旨：　㈠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①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之「犯罪所得」應解為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查被告鄭景中、陳學凱於原審僅各自繳交4千元、1萬2千元，顯非本案被害人等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按被害人陳建輝受詐騙480萬元、告訴人許金全受詐騙84萬元、告訴人李錦妏受詐騙3萬元、告訴人曾偉誠受詐騙3萬元、告訴人林秀香受詐騙5萬元），核與上開減刑規定並不相符，並無上開減刑規定之適用。原判決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被告鄭景中、陳學凱本案犯行之刑責，容有違誤。②被告鄭景中本案犯行，對於社會經濟及交易信用危害非輕，自不宜給予緩刑宣告。原判決予被告鄭景中宣告緩刑，難認妥適，應予撤銷被告鄭景中之緩刑宣告。③被告陳學凱雖坦承犯行，但如附表三編號1至 5所示之被害人、告訴人因本件詐欺犯行所受之損害非輕，被告陳學凱未曾與如附表三編號1至5所示之被害人、告訴人和解或調解，以賠償其等所受損害，難認被告陳學凱之犯後態度良好，原判決對被告陳學凱所為之量刑及定應執行刑均嫌過輕，不足生警惕，難以彰顯正義，請求撤銷原審判決，另為更適當之判決等語。　㈡被告吳博舜上訴意旨略以：①被告吳博舜關於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於偵查、原審及鈞院均自白坦承不諱，雖有領取不法所得即報酬2 萬元，惟因被告吳博舜已於112年12月29日在原審與被害人陳建輝達成民事損害賠償調解，目前已依約賠償被害人陳建輝2萬元，應已符合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減輕其刑之規定要件，原判決未依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自有違誤。②被告吳博舜深感後悔，本案犯行係被誘導，若與家人分離過久，恐難以在職場上求得工作機會，加重日後償還被害人陳建輝調解債務之難度，實對未來人生打擊過大，原判決量刑過重，請從輕量刑等語。五、上訴論斷部分：　㈠上訴駁回部分【原判決關於被告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含緩刑）及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科刑部分】：　⒈原判決關於被告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含緩刑）及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科刑部分，已審酌被告鄭景中貪圖不法利益，加入詐欺集團而提供其金融帳戶供使用，並自任領款車手之分工角色，被告陳學凱亦為不法利益加入詐欺集團，負責收取車手轉交款項並上繳集團上游，其等所為不僅侵害如附表一、如附表三編號1所示之被害人陳建輝之財產，也掩飾、隱匿特定犯罪所得去向、所在，影響社會治安，實屬不該。兼衡被告鄭景中、陳學凱於集團中擔任之角色、層級及獲利情形暨其等犯罪動機、目的、手段，犯後均已坦承犯行，被告鄭景中並與被害人陳建輝以10萬元成立調解且已如數給付，被告陳學凱則未與被害人陳建輝成立調解，另參酌被告鄭景中有傷害經緩起訴處分之前案素行，及被告鄭景中、陳學凱於原審審理時自陳之職業、智識程度、家庭、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就被告鄭景中關於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就被告陳學凱關於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復考量被告鄭景中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其因一時失慮致罹刑典，已與被害人陳建輝達成調解，且已如數賠付10萬元，因認被告鄭景中經此偵、審及判罪科刑之宣告教訓，應知所警惕，信無再犯之虞，如暫不執行上開刑罰，反可策勵其改過向上，是認其所受宣告刑，以暫不執行為當，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規定，併予宣告緩刑2年，以啟自新。　⒉對檢察官此部分上訴意旨之說明：　⑴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所定之「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應指「行為人因詐欺犯罪而實際取得之個人報酬即甲說」，則原判決認為被告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犯行，及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均已符合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減輕事由，依上開規定減輕其刑，自無不當，已論述如前。檢察官前開上訴意旨①主張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所定之「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係指「被害人因被詐欺而交付之受詐騙金額即乙說」，據此指摘原判決關於被告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及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科刑部分均不當等語，自非可採。　⑵按受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罰金之宣告，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認以暫不執行為適當者，得宣告2年以上5年以下之緩刑，其期間自裁判確定之日起算：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者。前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執行完畢或赦免後，五年以內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者，刑法第74條第1項定有明文。緩刑制度旨在以暫緩宣告刑之執行，促使犯罪行為人自新，藉以救濟自由刑之弊，緩刑係附隨於有罪判決的非機構式之刑事處遇，其主要目的在達成受有罪判決之人，在社會中重新社會化之人格重建功能。此所以緩刑宣告必須附帶宣告緩刑期間之意義所在。再者，緩刑制度首重再犯罪的預防，即藉由各種因素對犯罪行為人為整體評價，作為法院判斷該行為人是否適宜被宣告緩刑，以及進一步依據個案情況決定緩刑期間，及所應採取的積極協助措施，並將之作為緩刑宣告的負擔或條件。是行為經法院評價為不法之犯罪行為，且為刑罰科處之宣告後，究應否加以執行，乃刑罰如何實現之問題。宜採取多元而有彈性之因應方式，除經斟酌再三，認確無教化之可能，應予隔離之外，對於有教化、改善可能者，其刑罰執行與否，則應視刑罰對於行為人之作用而定。如認行為人對於社會規範之認知並無重大偏離，行為控制能力亦無異常，僅因偶發、初犯或過失犯罪，刑罰對其效用不大，祇須為刑罰宣示之警示作用，即為已足，此時即非不得緩其刑之執行，並藉違反緩刑規定將入監執行之心理強制作用，謀求行為人自發性之改善更新。而行為人是否有改善之可能性或執行之必要性，固係由法院為綜合之審酌考量，並就審酌考量所得而為預測性之判斷，但當有客觀情狀顯示預測有誤時，亦非全無補救之道，法院仍得在一定之條件下，撤銷緩刑（參刑法第75條、第75條之1），使行為人執行其應執行之刑，以符正義。由是觀之，對於法院是否緩刑之裁量宜採取較低之審查密度，祇須行為人符合刑法第74條第1項所定之條件，法院即得宣告緩刑，與行為人犯罪情節是否重大，是否坦認犯行並賠償損失，是否供出犯罪指使者、犯罪資金之提供者等，並無絕對必然之關聯性。查被告鄭景中未曾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其法院前案紀錄表附卷可稽，符合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緩刑宣告要件，被告鄭景中先前既無犯罪前科，僅有因傷害案件經緩起訴處分之前案紀錄，素行應屬良好，智識程度為高職畢業，目前做拆除工程，月薪3萬5千元，未婚，無子女等情，業據被告鄭景中陳明在卷（本院21 9卷第289頁），堪認被告鄭景中之生活狀況、環境、工作均屬單純。由被告鄭景中過去生涯、曾接受的教育、動機、目的、生活狀況與環境觀察，其自發性的改善更新之期待可能性甚高。被告鄭景中屬初次觸犯重典，然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審理時均坦承認罪，已如前述，堪認被告鄭景中對於社會規範之認知並無偏離，其行為控制能力亦無異常，由是觀之，其日後的生活中再度犯罪之可能性顯然甚低，刑罰對其效用不大，祇須為刑罰宣示之警示作用，應為已足，尚無與社會隔離入監執行必要，依上開說明自非不得緩其刑之執行，並藉違反緩刑規定將入監執行之心理強制作用，謀求被告自發性之改善更新。則原判決予被告鄭景中宣告緩刑2年，自無不妥。檢察官前開上訴意旨②請求撤銷被告鄭景中緩刑宣告，難認有理。　⑶查量刑是否正確或妥適，端視在科刑過程中對於各種刑罰目的之判斷權衡是否得當，以及對科刑相關情狀事證是否為適當審酌而定。原判決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已具體審酌被告陳學凱之犯罪動機、目的、手段、犯罪情節、所生危害、參與程度及角色分工、犯後態度、智識程度、家庭、生活狀況等情狀而為量刑，核與刑法第57條之規定無違。原判決既未逾越法定刑度，復未濫用自由裁量權限而有輕重失衡之處，或有違反比例原則、平等原則之情，難謂原判決就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 「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量刑有何過輕之處。檢察官前開上訴意旨③其中主張原判決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之量刑過輕不當，難認有據。　⑷因之檢察官關於原判決就被告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含緩刑）及就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 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科刑部分之上訴，均不能認為有理由，應予駁回檢察官此部分之上訴，即如主文第四項所示。　㈡撤銷原判決關於被告吳博舜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及定應執行刑部分：　⒈撤銷理由：　　　原審就關於被告吳博舜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均認罪證明確，而予被告吳博舜科刑、予被告陳學凱科刑及定應執行刑，固均非無見，然按：①被告吳博舜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已符合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要件，已論述如前，原判決未依該規定減輕其刑，自有未洽。②按量刑之輕重，應注意刑法第57條各款所定科刑時應審酌之一切情狀，以為科刑輕重之標準。查被告陳學凱關於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已於檢察官上訴本院後，與如附表三編號2 至5所示之告訴人達成民事損害賠償和解、調解（和解、調解情形詳如附表四所示），惟其中如附表四編號1、2、4部分，因被告陳學凱目前在監執行中，其家人無力為被告陳學凱給付如附表四編號1、2、4所示應於114年3月27日給付之調解賠償款項即3萬元、1萬5千元、2萬元等情，有本院114 年3月17日114年度附民移調字第57號調解筆錄（本院220卷第119至121頁）、本院114年3月25日公務電話查詢紀錄表、本院114年3月25日及114年3月26日公務電話查詢紀錄表（本院220卷第177頁、第179至181頁）附卷可稽。然審酌如附表三編號2至5所示之告訴人既均表示願意原諒被告陳學凱，同意法院從輕量刑，有本院114年3月17日114年度附民移調字第57號調解筆錄（本院220卷第119至121頁）、本院114年3 月25日公務電話查詢紀錄表（本院220卷第177頁）在卷可佐，堪認仍可列為有利於被告陳學凱之量刑事由。足認原判決關於被告陳學凱所犯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之科刑裁量事項已有變動，且上開有利於被告陳學凱之科刑事由為原審所「未及審酌」，原審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應有失之過重，亦有未妥【至於被告陳學凱所犯如附表三編號1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陳學凱雖於114年1 月8日在原審113年度訴字第1985號民事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與被害人陳建輝和解成立，有原審民事庭114年1月8日113 年度訴字第1985號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之和解筆錄在卷可考（本院219卷第235頁），但被告陳學凱並未履行給付，且被害人陳建輝亦未於和解筆錄內表示願意原諒被告陳學凱及同意法院從輕量刑，故關於被告陳學凱此部分犯行，難認具有上述之撤銷理由，附此敘明】。　⒉對此部分上訴意旨之說明：　⑴被告吳博舜前開上訴意旨①主張原判決關於其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漏未依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不當，及上開上訴意旨②主張原判決量刑過重不當等語，參諸上開「⒈撤銷理由①」所示，即屬有據。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被告吳博舜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予以撤銷改判，即如主文第一項所示。　⑵檢察官前開上訴意旨③主張原判決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過輕不當云云，參諸上開「⒈撤銷理由②」之說明，固不能認為有理，惟原判決就此部分既存有上開「⒈撤銷理由②」所示未洽之處，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部分，均予以撤銷改判。又本院既應撤銷原判決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則原判決就被告陳學凱所定之應執行刑即失所附麗，自應併予撤銷，即如主文第一項所示。六、撤銷改判部分之量刑【關於被告吳博舜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之科刑、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2 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之科刑】：　　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吳博舜前曾有詐欺、毒品、不能安全駕駛致交通危險、傷害等刑案前科紀錄；被告陳學凱曾有詐欺之刑案前科紀錄，有其等法院前案紀錄表在卷可參，素行均不能認為良好，被告吳博舜、陳學凱等2人於案發時正值青年，均因貪圖不法利益，加入詐欺集團，被告吳博舜、陳學凱均分工擔任詐欺集團之取款車手，負責向被害人收取遭詐騙款項而上繳，以此方式與詐欺集團成員等人共同為加重詐欺取財犯行，並共同掩飾、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去向以洗錢，所為製造金流斷點，助長詐欺犯罪之猖獗，增加如附表二所示被害人、如附表三編號2至5所示告訴人事後向詐欺集團成員追償及刑事犯罪偵查之困難，致使上開被害人、告訴人受有財產損害，被告吳博舜經手之被害人陳建輝遭詐騙款項高達200萬元，被告陳學凱經手如附表三編號2至5所示告訴人遭詐騙款項分別為84萬元、3萬元、3萬元、5萬元不等，另考量被告吳博舜、陳學凱等2人在詐欺集團中之角色及分工，係擔任外圍或中、下層之角色，尚非屬詐欺集團之核心及重要之主謀或上層之角色地位，及被告吳博舜、陳學凱等2人犯後在偵查、原審及本院時均自白坦承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洗錢罪等犯行（被告吳博舜、陳學凱等2人分別關於如附表二、如附表三編號2至5所示犯行並符合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前段之減刑事由），被告吳博舜已於原審與如附表二所示被害人陳建輝達成民事損害賠償調解，並已履行給付被害人陳建輝2萬元，被告陳學凱已於檢察官上訴本院後，與如附表三編號2至5所示之告訴人達成民事損害賠償和解、調解（和解、調解情形詳如附表四所示），惟其中如附表四編號1、2、4部分，因被告陳學凱目前在監執行中，其家人無力為被告陳學凱給付如附表四編號1 、2、4所示應於114年3月27日給付之調解賠償款項即3萬元、1萬5千元、2萬元等情之犯後態度，並兼衡被告吳博舜、陳學凱等2人於本院審理時所自述之智識程度、工作、學業、家庭、生活狀況（本院219卷第289頁、本院第220卷第173 頁、本院第221卷第161頁）等一切情狀，就被告吳博舜經原判決認定所犯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二「本院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即如主文第二項所示；就被告陳學凱經原判決認定所犯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三編號2至5「本院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即如主文第三項所示。七、定應執行刑（被告陳學凱部分）：　　爰審酌被告陳學凱所犯如附表三所示之罪，共計5罪，犯罪次數不少，分別均係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均非屬偶發性犯罪，均侵害財產法益及社會法益，其犯行具有同質性，惟被害人、告訴人不同，對於法益侵害具有一定的加重效應，其犯行嚴重破壞社會治安、經濟交易秩序及信賴關係，惟其各次犯行之時間相近。綜合被告陳學凱上開各罪全部犯罪情節、手段、危害性，及所反映之人格特性，認為被告陳學凱並非惡性重大之人，如以實質累加之方式定應執行刑，則處罰之刑度顯將超過其行為之不法內涵，而有違罪責原則，並造成被告陳學凱更生絕望之心理，有違刑罰之目的。是衡量其之責任與整體刑法目的及相關刑事政策，依刑法第51 條所定限制加重原則，及多數犯罪責任遞減原則，爰定本件被告陳學凱應執行刑如主文第五項所示。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 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僅引用程序法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廖羽羚提起公訴及追加起訴，檢察官廖羽羚、林慧美提起上訴，檢察官吳宇軒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何秀燕　　　　　　　　　　　　　　　　　　　法　官　吳育霖　　　　　　　　　　　　　　　　　　　法　官　鄭彩鳳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蘭鈺婷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對公眾散布而犯之。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前項之未遂犯罰之。洗錢防制法第19條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犯罪組織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參與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下罰金。但參與情節輕微者，得減輕或免除其刑。以言語、舉動、文字或其他方法，明示或暗示其為犯罪組織之成員，或與犯罪組織或其成員有關聯，而要求他人為下列行為之一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3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出售財產、商業組織之出資或股份或放棄經營權。二、配合辦理都市更新重建之處理程序。三、購買商品或支付勞務報酬。四、履行債務或接受債務協商之內容。前項犯罪組織，不以現存者為必要。以第2項之行為，為下列行為之一者，亦同：一、使人行無義務之事或妨害其行使權利。二、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已受該管公務員解散命令三次以上而不解散。第2項、前項第1款之未遂犯罰之。附表一：被告鄭景中主文編號犯罪事實原判決宣告刑本院主文調解/和解(新臺幣) 1 原判決「犯罪事實」欄一、二、四，附表一及附表一之一部分（被害人：陳建輝）。鄭景中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緩刑貳年。上訴駁回。於原審調解成立，並履行給付10萬元完畢。附表二：被告吳博舜主文編號犯罪事實原判決宣告刑本院主文/宣告刑調解/和解 1 原判決「犯罪事實」欄一、二、四，附表一及附表一之一部分（被害人：陳建輝）。吳博舜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貳年。吳博舜經原判決認定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捌月。於一審調解成立，第一期款2萬元履行給付完畢，餘款18萬元之履行期尚未到期。附表三：被告陳學凱主文編號犯罪事實原判決宣告刑本院主文/宣告刑調解/和解 1 原判決「犯罪事實」欄一、二、四，附表一及附表一之一部分（被害人：陳建輝）。陳學凱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貳年。上訴駁回。 114年1月8日在原審113年度訴字第1985號民事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和解成立。 2 原判決「犯罪事實」欄一、三、四，附表二編號1及附表二之一編號1部分（告訴人：許金全）。陳學凱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捌月。陳學凱經原判決認定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柒月。於本院調解成立。 3 原判決「犯罪事實」欄一、三、四，附表二編號2及附表二之一編號2部分（告訴人：李錦妏）。陳學凱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陳學凱經原判決認定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於本院調解成立。 4 原判決「犯罪事實」欄一、三、四，附表二編號3及附表二之一編號3部分（告訴人：曾偉誠）。陳學凱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陳學凱經原判決認定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損害已經填補，不必調解，原諒被告。 5 原判決「犯罪事實」欄一、三、四，附表二編號4及附表二之一編號4部分（告訴人：林秀香）。陳學凱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陳學凱經原判決認定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於本院調解成立。附表四：被告陳學凱於本院成立調解情形編號調解（和解）成立之金額（新臺幣）、內容及給付方式備　　註 1 被告陳學凱願給付告訴人許金全20萬元。並分期給付如下：自114年3月27日前給付告訴人許金全3萬元；餘款17萬元自115年3月31日起至清償完畢之日止，按月於每月末日給付告訴人許金全5千元。上開分期給付，如有一期未按時給付，視為全部到期。給付方式為被告陳學凱應按月自行匯款至告訴人許金全設於元大銀行忠孝分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調解本院114年3月17日114年度附民移調字第57號調解筆錄之調解成立內容第三㈠項。 2 被告陳學凱願於114年3月27日前給付告訴人李錦妏1萬5千元。給付方式為被告陳學凱應自行匯款至告訴人李錦妏設於元大銀行屏東分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調解本院114年3月17日114年度附民移調字第57號調解筆錄之調解成立內容第三㈡項。 3 告訴人曾偉誠所受損害，已由詐欺集團其他被告受償填補，不要求被告陳學凱賠償金錢，願意原諒被告陳學凱。和解 4 被告陳學凱願於114年3月27日前給付告訴人林秀香2萬元。給付方式為被告陳學凱應自行匯款至告訴人林秀香設於臺北保安郵局、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調解本院114年3月17日114年度附民移調字第57號調解筆錄之調解成立內容第三㈢項。卷目 1.臺南市政府警察局永康分局南市警永偵字第1120396702號卷【警卷】 2.臺南市政府警察局第四分局南市警四偵字第1120350520號卷【追一警卷】 3.臺南市政府警察局第六分局南市警六偵字第1120210394號卷【追二警卷】 4.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他字第670號卷【偵卷一】 5.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5775號卷【偵卷二】 6.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9229號卷【偵卷三】 7.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他字第778號卷【追一偵一卷】 8.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7459號卷【追一偵二卷】 9.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4974號卷【追二偵卷】 10.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偵聲字第83號卷【偵聲一卷】 11.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偵聲字第105號卷【偵聲三卷】 12.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聲羈字第49號卷【聲羈一卷】 13.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聲羈字第93號卷【聲羈二卷】 14.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828號卷一【原審卷一】 15.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828號卷二【原審卷二】 16.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895號卷【原審卷三】 17.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896號卷【原審卷四】 18.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114年度金上訴字第219號卷【本院219 卷】 19.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114年度金上訴字第220號卷【本院220 卷】 20.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114年度金上訴字第221號卷【本院221 卷】

2025-03-31

TNHM-114-金上訴-220-20250331-1

金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

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金上訴字第219號　　　　　　　　　　　　　　　　　114年度金上訴字第220號　　　　　　　　　　　　　　　　　114年度金上訴字第221號上訴人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上訴人即被告吳博舜被告鄭景中上一人選任辯護人嚴奇均律師柯漢威律師被告陳學凱上列上訴人因被告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828號中華民國113年9月3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5775號、第9229號、第19474 號），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895號中華民國113年9 月30日第一審判決（追加起訴案號：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7459號），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896號中華民國113年9月30日第一審判決（追加起訴案號：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4974號），提起上訴，經本院合併審理，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關於吳博舜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關於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及定應執行刑部分，均撤銷。吳博舜經原判決認定所犯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二「本院宣告刑」欄所示之刑。陳學凱經原判決認定所犯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三編號2至5「本院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其他上訴駁回【原判決關於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含緩刑）及關於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科刑部分】。陳學凱第三項撤銷改判部分所處之刑，與第四項上訴駁回部分所處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貳年捌月。　　事實及理由一、上訴範圍（本院審理範圍）之說明：　㈠按刑事訴訟法第348條規定：「上訴得對於判決之一部為之。對於判決之一部上訴者，其有關係之部分，視為亦已上訴。但有關係之部分為無罪、免訴或不受理者，不在此限。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是本案上訴之效力及其範圍，應依現行刑事訴訟法第348條規定判斷，合先敘明。　㈡原審於民國113年9月30日以112年度金訴字第828號、第895號、第896號判決判處被告鄭景中犯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及為相關沒收之宣告；判處上訴人即被告吳博舜（下稱被告吳博舜）犯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判處被告陳學凱犯如附表三編號1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各處如附表三編號1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刑，並定應執行有期徒刑2年10月。上訴人即檢察官（下稱檢察官）、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分別收受原判決正本後，檢察官對被告鄭景中以原判決關於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下稱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是否適宜為緩刑宣告】不當、對被告陳學凱以原判決關於量刑及定應執行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不當為由提起上訴；被告吳博舜則以原判決關於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不當為由提起上訴。經本院當庭向檢察官、被告吳博舜確認上訴範圍，檢察官稱：對於被告鄭景中部分，僅就原判決關於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是否適宜為緩刑宣告）部分提起上訴，對於原判決認定之犯罪事實、罪名及沒收則表明不在上訴範圍內等語；對於被告陳學凱部分，僅就原判決關於量刑及定應執行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部分提起上訴，對於原判決認定之犯罪事實、罪名則表明不在上訴範圍內等語；被告吳博舜稱：僅就原判決關於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部分提起上訴，對於原判決認定之犯罪事實、罪名則表明不在上訴範圍內等語（本院219 卷第259至261頁、本院220卷第143至145頁、本院221卷第13 1至133頁）。揆諸前開說明，檢察官、被告吳博舜僅就原判決關於被告鄭景中之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是否適宜為緩刑宣告）；被告吳博舜之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被告陳學凱之量刑及定應執行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部分提起上訴，至於原判決其他關於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之犯罪事實、罪名（被告陳學凱部分含罪數）、被告鄭景中沒收部分，則均不在本院審理範圍，先予說明。二、因檢察官、被告吳博舜表明僅就原判決關於被告鄭景中之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是否適宜為緩刑宣告）；被告吳博舜之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被告陳學凱之量刑及定應執行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部分提起上訴，故有關本案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之犯罪事實、罪名（被告陳學凱部分含罪數）、被告鄭景中沒收部分之認定，均如第一審判決所記載。三、刑之減輕事由之說明：　㈠被告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吳博舜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共5罪犯行，均應依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　⒈按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規定「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犯罪所得，或查獲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詐欺犯罪組織之人者，減輕或免除其刑」之規定，並就該條所稱詐欺犯罪，於詐欺防制條例第2條第1款明定「詐欺犯罪：指下列各目之罪：㈠犯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㈡犯第43條或第44條之罪。㈢犯與前二目有裁判上一罪關係之其他犯罪」。而具有內國法效力之公民與政治權利國際公約第15條第1項後段「犯罪後之法律規定減科刑罰者，從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之規定，亦規範較輕刑罰等減刑規定之溯及適用原則。從而廣義刑法之分則性規定中，關於其他刑罰法令（即特別刑法）之制定，若係刑罰之減刑原因暨規定者，於刑法本身無此規定且不相牴觸之範圍內，應予適用。故行為人犯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關於自白減刑部分，因刑法本身並無犯加重詐欺罪之自白減刑規定，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則係特別法新增分則性之減刑規定，尚非新舊法均有類似減刑規定，自無從比較，行為人若具備該條例規定之減刑要件者，應逕予適用（最高法院113 年度台上字第3805號判決意旨參照）。法院並無裁量是否不予減輕之權限，且為刑事訴訟法第163條第2項但書所稱「對被告之利益有重大關係事項」，為法院應依職權調查者，亦不待被告有所主張或請求，法院依法應負客觀上注意義務。　　　⒉被告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共5罪犯行，被告鄭景中、陳學凱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均自白坦承不諱（被告鄭景中部分：警卷第3至12頁，偵聲一卷第18頁，原審卷一第283頁，原審卷二第287頁，本院219卷第186頁、第259 頁；被告陳學凱部分：偵卷一第238頁，追一偵二卷第60頁，追二偵卷第66頁，原審卷一第283至284頁，原審卷二第42 4頁，本院219卷第186至187頁、第259頁，本院220卷第143 頁，本院221卷第131頁），被告鄭景中、陳學凱並於原審時繳回其等不法犯罪所得各新臺幣（下同）4千元、1萬2千元，有原審113年9月19日113年贓字第110號收據(被告鄭景中) （原審卷二第447頁）、原審113年9月20日113年贓字第111 號收據(被告陳學凱)（原審卷二第449頁）在卷可佐，則被告鄭景中關於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陳學凱關於如附表三編號1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共5罪犯行，均已滿足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減輕其刑之規定要件，均應依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　⒊被告吳博舜關於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均自白坦承不諱（偵卷一第164頁，原審卷一第283至284頁，原審卷二第2 87頁，本院219卷第186頁、第259頁）。查被告吳博舜供稱其加入詐欺集團係領取月薪2萬元等語（原審卷一第286頁），其本案犯行係於111年3月份所領取之報酬2萬元，惟因被告吳博舜已於112年12月29日在原審與被害人陳建輝達成民事損害賠償調解，約定被告吳博舜應給付被害人陳建輝20萬元，給付方法為：113年1月30日前（含當日）給付2萬元；餘款18萬元，自117年1月15日起至全部清償完畢止，按月於每月15日前（含當日）各給付1萬元，如有一期未按時履行，除視為全部到期外，被告吳博舜願再給付被害人陳建輝20 萬元之懲罰性違約金；並指定匯入戶名：陳建輝，金融機構：中國信託銀行新莊分行（822）、帳號：000000000000號存款帳戶內，且被告吳博舜業經按期給付被害人陳建輝2萬元等情，有原審112年12月29日113年度南司附民移調字第1 號調解筆錄、本院114年3月27日公務電話查詢紀錄表在卷可佐（原審卷二第23至26頁，本院219卷第297頁）。堪信被告吳博舜已將其本案不法犯罪所得2萬元實際歸還賠償給被害人陳建輝，則依刑法第38條之1第5項規定，被告吳博舜之不法犯罪所得2萬元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則被告吳博舜即毋庸再繳交其不法犯罪所得2萬元。因之，被告吳博舜關於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已滿足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減輕其刑之規定要件，應依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　　⒋檢察官雖主張按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之「犯罪所得」應解為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之立法說明：為使犯本條例詐欺犯罪案件之刑事訴訟程序儘早確定，「同時」使詐欺被害人可以取回財產上所受損害，行為人自白認罪，並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應減輕其刑，以開啟其自新之路。是行為人須自白犯罪，如有犯罪所得者，並應自動繳交犯罪所得，且所繳交之犯罪所得，須同時全額滿足被害⼈所受財產上之損害，始符合上開法條前段所定之減刑條件。參照同條例第43條規定之立法說明，就犯罪所得之計算係以同一被害人單筆或接續詐欺金額，達500萬元、1億元以上，或同一詐騙行為造成數被害人被詐騙，詐騙總金額合計500萬元、1億元以上為構成要件。益見就詐欺防制條例而言，「犯罪所得」係指被害人受詐騙之金額，同條例第47條前段所規定，如有「犯罪所得」自應作此解釋。再以現今詐欺集團之運作模式，詐欺犯罪行為之既遂，係詐欺機房之各線機手、水房之洗錢人員、收取人頭金融帳戶資料之取簿手、領取被害人受騙款項之「車手」、收取「車手」所交付款項之「收水」人員等人協力之結果，因其等之參與犯罪始能完成詐欺犯行，其等之參與行為乃完成犯罪所不可或缺之分工。法院科刑時固應就各個共犯參與情節分別量刑，並依刑法沒收規定就其犯罪所得為沒收、追徴之諭知，惟就詐欺防制條例而言，只要行為人因其所參與之本條例所定詐欺犯罪行為發生被害人交付財物之結果，行為人即有因其行為而生犯罪所得之情形，依民法第185條共同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之規定，本應由行為人對被害人之損害負連帶賠償責任，從而行為人所須自動繳交之犯罪所得，應為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否則，若將其解為行為人繳交其個人實際獲得之犯罪報酬，則行為人僅須自白犯罪，並主張其無所得或繳交與被害人所受損害顯不相當之金錢，即符合減刑條件，顯與本條立法說明，及本條例第1條所揭示「防制及打擊詐騙危害，預防與遏止不當利用金融、電信及網路從事詐欺犯罪並保護被害人，保障人民權益」之立法目的不符，亦與憲法保障人民（被害人）財產權之本旨相違，自難採取。又此為行為人獲得減刑之條件，與依刑法沒收新制澈底剝奪犯罪所得之精神，宣告沒收其實際犯罪所得，並無齟齬，且係行為人為獲減刑寬典，所為之自動繳交行為（況其依上開民法規定，本即應對被害人之損害負連帶賠償責任），與憲法保障人民（行為人）財產權之本旨亦無違背。依前所述，行為人所須自動繳交之犯罪所得，應為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而此為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減刑條件之一，此有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3589號判決意旨可參，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等人均未自動繳交如附表一、二、三所示被害人、告訴人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自均無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減輕其刑規定之適用等語。惟查：　⑴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法文業已明確記載「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即指該犯罪行為人之「個人犯罪所得」，不及於其他共同正犯之犯罪所得，法條文義尚無不明確之處。就規範體例而言，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屬個人減免事由，於數人共犯一罪情形，僅符合法律所期待積極行為之人，方可援引該事項減免刑責，而該積極行為之存否，自當以其個人所得控制或管領之作為或範圍者為限，無須就其他共犯之支配領域合併觀察，始符個人責任原則。而詐欺防制條例第 47條後段減輕或免除其刑之規定，係將破獲詐欺犯罪之成果，擴及「物的延伸」、「人的延伸」，亦即使扣押物或查獲對象之範圍，藉由更優惠之條件，提高行為人供出犯罪集團人物及金流全貌之誘因。相對於此，前段「減輕其刑」自然僅及於行為人自身之事由，賦予相對較不優厚之「減輕其刑」待遇，以符層級化之減刑規範構造。　⑵觀諸詐欺防制條例第44條第1、3項之規定，對於犯刑法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之行為人，若同時涉犯其他加重詐欺類型，或在境外利用設備詐騙國內民眾，均有必加重其刑二分之一之特別規定；且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犯罪組織而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者，亦予提高刑責。較之其他加重詐欺複合類型或組織犯罪涉及其他犯行者，均有明顯差異，足以凸顯本條例對於打擊跨國性、組織性詐欺犯罪之刑事政策考量。以此對照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後段之條文安排及立法說明寬嚴併濟之刑事政策，可看出立法者欲藉由對悛悔有據（主觀上坦承犯行及客觀上不再保有不法所得者）之行為人予以從寬處理，使其鬆動詐騙組織，進而使檢警人員向上追查，終致不易破獲之組織性甚至跨國性之詐欺犯罪得以瓦解，而達成刑事訴訟程序儘早確定之目的。基此刑事政策目的，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解釋上自不宜過苛，此與最高法院先前解釋貪污治罪條例第8條第2項前段規定時，提及「其目的既在訴訟經濟，並以繳交犯罪所得佐證悛悔實據，莫使因犯罪而保有利益，解釋上自不宜過苛，否則反而嚇阻欲自新者，過苛之減刑條件解釋，將使被害人更難以取回財產上之損害，顯非立法本意。」，可相互呼應。　⑶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之立法理由固揭明係為「同時使詐欺被害人可以取回財產上所受損害」、「落實罪贓返還」，惟尚非限於全額受償、全額返還之情形，恐不能以此即認「其犯罪所得」係指全部犯罪所得之意。本條立法目的應側重在行為人有無自動繳交行為，而非被害人所受損失是否全額獲得充分填補，不應將其自動繳交犯罪所得之範圍擴及非其享有之範圍，解釋為被害人損失之全額。又在立法過程中，立法機關已意識到採取「犯罪所得指個人報酬」是否妥當之疑慮，而最後結果足認在充分衡平採取「犯罪所得指行為人因詐欺犯罪而實際取得之個人報酬--（下稱甲說）」可能之疑慮及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欲達成之目的下，立法機關仍然選擇將減輕或免除刑責的範圍與適用，交由法院依具體個案審酌。此等立法過程，已清楚明瞭立法機關選擇與考量，則法院在無違憲疑慮前提下，不宜過度介入為妥。依立法史與立法資料，立法者並無意以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之條文規範方式實現採取「犯罪所得指被害人因被詐欺而交付之物或財產上之利益--（下稱乙說）」之立場，即歷史解釋亦支持甲說。　⑷就多數共犯問題，如要全部共犯各繳交被害人所交付之財物，有侵害憲法所保障人民財產權之疑慮。且採乙說之結果，有何人可以優先繳交及後繳納者是否仍有減刑利益及如何避免超額繳交之問題。另採乙說見解，行為人須繳交「全部犯罪所得」，始有本條例第47條前段減輕其刑之適用。行為人倘欲交付全部犯罪所得，則行為人向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繳交全部犯罪所得，並請求扣押，較諸自動繳交有利，亦有法院是否應本於訴訟照料義務，提醒行為人可以請求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予以扣押所繳交之全部犯罪所得之問題。　⑸犯罪所得及其繳回，與沒收制度有關。從沒收新制整體內容觀之，沒收之目的在回復合法財產秩序，其範圍固不受罪刑相當原則之限制，然既涉及人民財產權之干預，仍有其合憲界限。其本質既屬不當得利之衡平，澈底剝奪其犯罪所得，自以其所得支配、處分之不法利得為標的，縱已如此，倘有過苛，甚且得以過苛條款予以調解，不可任意擬制犯罪被害人之損失全額為部分行為人之不法利得，再予剝奪，否則即侵害其固有財產，已逾越沒收本質，而係變相刑罰，乙說即有此疑慮。　⑹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依立法理由，並未將使被害人可以取回財產上所受損害，列為唯一目的，亦未論及詐欺防制條例應排除未遂犯之適用，則犯罪情節較既遂犯輕微之未遂犯，依舉重以明輕之法理，倘行為人願意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犯罪，以節省訴訟資源，當無排除本條前段適用之理。檢察官上訴意旨所採之乙說雖引用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3 589號判決意旨為據，惟參酌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大字第40 96號刑事提案裁定所載，提案之最高法院刑事第三庭所擬採之乙說，經擬具徵詢書徵詢各庭之結果，各庭均不同意該庭之乙說見解而俱採甲說，堪認甲說應屬最高法院刑事庭之多數見解，自屬有據。從而，檢察官前開主張即認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減輕其刑規定之適用，須被告自動繳交「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即乙說」見解，尚非可採。　㈡被告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吳博舜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共5罪犯行，均依（第二次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前段規定，列為有利之量刑事由：　⒈按想像競合犯係一行為觸犯數罪名，行為人犯罪行為侵害數法益皆成立犯罪，僅因法律規定從一重處斷科刑，而成為科刑一罪而已，自應對行為人所犯各罪均予適度評價，始能對法益之侵害為正當之維護。因此法院於決定想像競合犯之處斷刑時，雖以其中最重罪名之法定刑作為裁量之準據，惟具體形成宣告刑時，亦應將輕罪之刑罰合併評價。基此，除非輕罪中最輕本刑有較重於重罪之最輕本刑，而應適用刑法第 55條但書規定重罪科刑之封鎖作用，須以輕罪之最輕本刑形成處斷刑之情形以外，則輕罪之減輕其刑事由若未形成處斷刑之外部性界限，自得將之移入刑法第57條或第59條之科刑審酌事項內，列為是否酌量從輕量刑之考量因子。是法院倘依刑法第57條規定裁量宣告刑輕重時，一併具體審酌輕罪部分之量刑事由，應認其評價即已完足，尚無過度評價或評價不足之偏失（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3936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洗錢防制法新舊法比較：　　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項定有明文。查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等3人為本案行為後（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等3人之犯罪時間為111年間），洗錢防制法曾於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第1 5條之1、第15條之2及第16條規定，同年月16日施行（下稱第一次修正）。再按洗錢防制法復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全文共31條條文，除部分條文施行日期由行政院定之者外，其餘條文自同年8月2日施行（下稱第二次修正）。第一次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二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第二次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第二次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 條第3項規定：「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或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查被告鄭景中關於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吳博舜關於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陳學凱關於如附表三編號1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共5罪犯行，因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等3人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均自白坦承不諱，被告鄭景中、陳學凱均已自動繳交犯罪所得，被告吳博舜則毋庸再繳交其不法犯罪所得，均已說明如前，則經比較上開新舊法結果，關於洗錢罪之自白減輕其刑規定，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等3人依第一次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第二次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或依第二次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前段規定，均可減輕其刑，尚不生有利或不利之新舊法比較問題，應依一般法律適用原則，直接適用新法即（第二次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前段規定。因之，就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前開本案犯行，本應依（第二次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 3項前段規定，減輕其刑，參酌前開說明，因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前開本案犯行，均應從一重論以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斷，然就其想像競合犯輕罪之洗錢罪部分應減輕其刑，本院於依刑法第57條為量刑時，列為有利量刑因子而予以衡酌。四、上訴意旨：　㈠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①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之「犯罪所得」應解為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查被告鄭景中、陳學凱於原審僅各自繳交4千元、1萬2千元，顯非本案被害人等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按被害人陳建輝受詐騙480萬元、告訴人許金全受詐騙84萬元、告訴人李錦妏受詐騙3萬元、告訴人曾偉誠受詐騙3萬元、告訴人林秀香受詐騙5萬元），核與上開減刑規定並不相符，並無上開減刑規定之適用。原判決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被告鄭景中、陳學凱本案犯行之刑責，容有違誤。②被告鄭景中本案犯行，對於社會經濟及交易信用危害非輕，自不宜給予緩刑宣告。原判決予被告鄭景中宣告緩刑，難認妥適，應予撤銷被告鄭景中之緩刑宣告。③被告陳學凱雖坦承犯行，但如附表三編號1至 5所示之被害人、告訴人因本件詐欺犯行所受之損害非輕，被告陳學凱未曾與如附表三編號1至5所示之被害人、告訴人和解或調解，以賠償其等所受損害，難認被告陳學凱之犯後態度良好，原判決對被告陳學凱所為之量刑及定應執行刑均嫌過輕，不足生警惕，難以彰顯正義，請求撤銷原審判決，另為更適當之判決等語。　㈡被告吳博舜上訴意旨略以：①被告吳博舜關於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於偵查、原審及鈞院均自白坦承不諱，雖有領取不法所得即報酬2 萬元，惟因被告吳博舜已於112年12月29日在原審與被害人陳建輝達成民事損害賠償調解，目前已依約賠償被害人陳建輝2萬元，應已符合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減輕其刑之規定要件，原判決未依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自有違誤。②被告吳博舜深感後悔，本案犯行係被誘導，若與家人分離過久，恐難以在職場上求得工作機會，加重日後償還被害人陳建輝調解債務之難度，實對未來人生打擊過大，原判決量刑過重，請從輕量刑等語。五、上訴論斷部分：　㈠上訴駁回部分【原判決關於被告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含緩刑）及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科刑部分】：　⒈原判決關於被告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含緩刑）及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科刑部分，已審酌被告鄭景中貪圖不法利益，加入詐欺集團而提供其金融帳戶供使用，並自任領款車手之分工角色，被告陳學凱亦為不法利益加入詐欺集團，負責收取車手轉交款項並上繳集團上游，其等所為不僅侵害如附表一、如附表三編號1所示之被害人陳建輝之財產，也掩飾、隱匿特定犯罪所得去向、所在，影響社會治安，實屬不該。兼衡被告鄭景中、陳學凱於集團中擔任之角色、層級及獲利情形暨其等犯罪動機、目的、手段，犯後均已坦承犯行，被告鄭景中並與被害人陳建輝以10萬元成立調解且已如數給付，被告陳學凱則未與被害人陳建輝成立調解，另參酌被告鄭景中有傷害經緩起訴處分之前案素行，及被告鄭景中、陳學凱於原審審理時自陳之職業、智識程度、家庭、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就被告鄭景中關於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就被告陳學凱關於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復考量被告鄭景中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其因一時失慮致罹刑典，已與被害人陳建輝達成調解，且已如數賠付10萬元，因認被告鄭景中經此偵、審及判罪科刑之宣告教訓，應知所警惕，信無再犯之虞，如暫不執行上開刑罰，反可策勵其改過向上，是認其所受宣告刑，以暫不執行為當，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規定，併予宣告緩刑2年，以啟自新。　⒉對檢察官此部分上訴意旨之說明：　⑴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所定之「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應指「行為人因詐欺犯罪而實際取得之個人報酬即甲說」，則原判決認為被告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犯行，及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均已符合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減輕事由，依上開規定減輕其刑，自無不當，已論述如前。檢察官前開上訴意旨①主張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所定之「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係指「被害人因被詐欺而交付之受詐騙金額即乙說」，據此指摘原判決關於被告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及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科刑部分均不當等語，自非可採。　⑵按受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罰金之宣告，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認以暫不執行為適當者，得宣告2年以上5年以下之緩刑，其期間自裁判確定之日起算：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者。前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執行完畢或赦免後，五年以內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者，刑法第74條第1項定有明文。緩刑制度旨在以暫緩宣告刑之執行，促使犯罪行為人自新，藉以救濟自由刑之弊，緩刑係附隨於有罪判決的非機構式之刑事處遇，其主要目的在達成受有罪判決之人，在社會中重新社會化之人格重建功能。此所以緩刑宣告必須附帶宣告緩刑期間之意義所在。再者，緩刑制度首重再犯罪的預防，即藉由各種因素對犯罪行為人為整體評價，作為法院判斷該行為人是否適宜被宣告緩刑，以及進一步依據個案情況決定緩刑期間，及所應採取的積極協助措施，並將之作為緩刑宣告的負擔或條件。是行為經法院評價為不法之犯罪行為，且為刑罰科處之宣告後，究應否加以執行，乃刑罰如何實現之問題。宜採取多元而有彈性之因應方式，除經斟酌再三，認確無教化之可能，應予隔離之外，對於有教化、改善可能者，其刑罰執行與否，則應視刑罰對於行為人之作用而定。如認行為人對於社會規範之認知並無重大偏離，行為控制能力亦無異常，僅因偶發、初犯或過失犯罪，刑罰對其效用不大，祇須為刑罰宣示之警示作用，即為已足，此時即非不得緩其刑之執行，並藉違反緩刑規定將入監執行之心理強制作用，謀求行為人自發性之改善更新。而行為人是否有改善之可能性或執行之必要性，固係由法院為綜合之審酌考量，並就審酌考量所得而為預測性之判斷，但當有客觀情狀顯示預測有誤時，亦非全無補救之道，法院仍得在一定之條件下，撤銷緩刑（參刑法第75條、第75條之1），使行為人執行其應執行之刑，以符正義。由是觀之，對於法院是否緩刑之裁量宜採取較低之審查密度，祇須行為人符合刑法第74條第1項所定之條件，法院即得宣告緩刑，與行為人犯罪情節是否重大，是否坦認犯行並賠償損失，是否供出犯罪指使者、犯罪資金之提供者等，並無絕對必然之關聯性。查被告鄭景中未曾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其法院前案紀錄表附卷可稽，符合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緩刑宣告要件，被告鄭景中先前既無犯罪前科，僅有因傷害案件經緩起訴處分之前案紀錄，素行應屬良好，智識程度為高職畢業，目前做拆除工程，月薪3萬5千元，未婚，無子女等情，業據被告鄭景中陳明在卷（本院21 9卷第289頁），堪認被告鄭景中之生活狀況、環境、工作均屬單純。由被告鄭景中過去生涯、曾接受的教育、動機、目的、生活狀況與環境觀察，其自發性的改善更新之期待可能性甚高。被告鄭景中屬初次觸犯重典，然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審理時均坦承認罪，已如前述，堪認被告鄭景中對於社會規範之認知並無偏離，其行為控制能力亦無異常，由是觀之，其日後的生活中再度犯罪之可能性顯然甚低，刑罰對其效用不大，祇須為刑罰宣示之警示作用，應為已足，尚無與社會隔離入監執行必要，依上開說明自非不得緩其刑之執行，並藉違反緩刑規定將入監執行之心理強制作用，謀求被告自發性之改善更新。則原判決予被告鄭景中宣告緩刑2年，自無不妥。檢察官前開上訴意旨②請求撤銷被告鄭景中緩刑宣告，難認有理。　⑶查量刑是否正確或妥適，端視在科刑過程中對於各種刑罰目的之判斷權衡是否得當，以及對科刑相關情狀事證是否為適當審酌而定。原判決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已具體審酌被告陳學凱之犯罪動機、目的、手段、犯罪情節、所生危害、參與程度及角色分工、犯後態度、智識程度、家庭、生活狀況等情狀而為量刑，核與刑法第57條之規定無違。原判決既未逾越法定刑度，復未濫用自由裁量權限而有輕重失衡之處，或有違反比例原則、平等原則之情，難謂原判決就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 「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量刑有何過輕之處。檢察官前開上訴意旨③其中主張原判決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之量刑過輕不當，難認有據。　⑷因之檢察官關於原判決就被告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含緩刑）及就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 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科刑部分之上訴，均不能認為有理由，應予駁回檢察官此部分之上訴，即如主文第四項所示。　㈡撤銷原判決關於被告吳博舜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及定應執行刑部分：　⒈撤銷理由：　　　原審就關於被告吳博舜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均認罪證明確，而予被告吳博舜科刑、予被告陳學凱科刑及定應執行刑，固均非無見，然按：①被告吳博舜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已符合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要件，已論述如前，原判決未依該規定減輕其刑，自有未洽。②按量刑之輕重，應注意刑法第57條各款所定科刑時應審酌之一切情狀，以為科刑輕重之標準。查被告陳學凱關於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已於檢察官上訴本院後，與如附表三編號2 至5所示之告訴人達成民事損害賠償和解、調解（和解、調解情形詳如附表四所示），惟其中如附表四編號1、2、4部分，因被告陳學凱目前在監執行中，其家人無力為被告陳學凱給付如附表四編號1、2、4所示應於114年3月27日給付之調解賠償款項即3萬元、1萬5千元、2萬元等情，有本院114 年3月17日114年度附民移調字第57號調解筆錄（本院220卷第119至121頁）、本院114年3月25日公務電話查詢紀錄表、本院114年3月25日及114年3月26日公務電話查詢紀錄表（本院220卷第177頁、第179至181頁）附卷可稽。然審酌如附表三編號2至5所示之告訴人既均表示願意原諒被告陳學凱，同意法院從輕量刑，有本院114年3月17日114年度附民移調字第57號調解筆錄（本院220卷第119至121頁）、本院114年3 月25日公務電話查詢紀錄表（本院220卷第177頁）在卷可佐，堪認仍可列為有利於被告陳學凱之量刑事由。足認原判決關於被告陳學凱所犯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之科刑裁量事項已有變動，且上開有利於被告陳學凱之科刑事由為原審所「未及審酌」，原審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應有失之過重，亦有未妥【至於被告陳學凱所犯如附表三編號1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陳學凱雖於114年1 月8日在原審113年度訴字第1985號民事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與被害人陳建輝和解成立，有原審民事庭114年1月8日113 年度訴字第1985號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之和解筆錄在卷可考（本院219卷第235頁），但被告陳學凱並未履行給付，且被害人陳建輝亦未於和解筆錄內表示願意原諒被告陳學凱及同意法院從輕量刑，故關於被告陳學凱此部分犯行，難認具有上述之撤銷理由，附此敘明】。　⒉對此部分上訴意旨之說明：　⑴被告吳博舜前開上訴意旨①主張原判決關於其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漏未依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不當，及上開上訴意旨②主張原判決量刑過重不當等語，參諸上開「⒈撤銷理由①」所示，即屬有據。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被告吳博舜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予以撤銷改判，即如主文第一項所示。　⑵檢察官前開上訴意旨③主張原判決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過輕不當云云，參諸上開「⒈撤銷理由②」之說明，固不能認為有理，惟原判決就此部分既存有上開「⒈撤銷理由②」所示未洽之處，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部分，均予以撤銷改判。又本院既應撤銷原判決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則原判決就被告陳學凱所定之應執行刑即失所附麗，自應併予撤銷，即如主文第一項所示。六、撤銷改判部分之量刑【關於被告吳博舜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之科刑、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2 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之科刑】：　　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吳博舜前曾有詐欺、毒品、不能安全駕駛致交通危險、傷害等刑案前科紀錄；被告陳學凱曾有詐欺之刑案前科紀錄，有其等法院前案紀錄表在卷可參，素行均不能認為良好，被告吳博舜、陳學凱等2人於案發時正值青年，均因貪圖不法利益，加入詐欺集團，被告吳博舜、陳學凱均分工擔任詐欺集團之取款車手，負責向被害人收取遭詐騙款項而上繳，以此方式與詐欺集團成員等人共同為加重詐欺取財犯行，並共同掩飾、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去向以洗錢，所為製造金流斷點，助長詐欺犯罪之猖獗，增加如附表二所示被害人、如附表三編號2至5所示告訴人事後向詐欺集團成員追償及刑事犯罪偵查之困難，致使上開被害人、告訴人受有財產損害，被告吳博舜經手之被害人陳建輝遭詐騙款項高達200萬元，被告陳學凱經手如附表三編號2至5所示告訴人遭詐騙款項分別為84萬元、3萬元、3萬元、5萬元不等，另考量被告吳博舜、陳學凱等2人在詐欺集團中之角色及分工，係擔任外圍或中、下層之角色，尚非屬詐欺集團之核心及重要之主謀或上層之角色地位，及被告吳博舜、陳學凱等2人犯後在偵查、原審及本院時均自白坦承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洗錢罪等犯行（被告吳博舜、陳學凱等2人分別關於如附表二、如附表三編號2至5所示犯行並符合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前段之減刑事由），被告吳博舜已於原審與如附表二所示被害人陳建輝達成民事損害賠償調解，並已履行給付被害人陳建輝2萬元，被告陳學凱已於檢察官上訴本院後，與如附表三編號2至5所示之告訴人達成民事損害賠償和解、調解（和解、調解情形詳如附表四所示），惟其中如附表四編號1、2、4部分，因被告陳學凱目前在監執行中，其家人無力為被告陳學凱給付如附表四編號1 、2、4所示應於114年3月27日給付之調解賠償款項即3萬元、1萬5千元、2萬元等情之犯後態度，並兼衡被告吳博舜、陳學凱等2人於本院審理時所自述之智識程度、工作、學業、家庭、生活狀況（本院219卷第289頁、本院第220卷第173 頁、本院第221卷第161頁）等一切情狀，就被告吳博舜經原判決認定所犯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二「本院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即如主文第二項所示；就被告陳學凱經原判決認定所犯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三編號2至5「本院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即如主文第三項所示。七、定應執行刑（被告陳學凱部分）：　　爰審酌被告陳學凱所犯如附表三所示之罪，共計5罪，犯罪次數不少，分別均係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均非屬偶發性犯罪，均侵害財產法益及社會法益，其犯行具有同質性，惟被害人、告訴人不同，對於法益侵害具有一定的加重效應，其犯行嚴重破壞社會治安、經濟交易秩序及信賴關係，惟其各次犯行之時間相近。綜合被告陳學凱上開各罪全部犯罪情節、手段、危害性，及所反映之人格特性，認為被告陳學凱並非惡性重大之人，如以實質累加之方式定應執行刑，則處罰之刑度顯將超過其行為之不法內涵，而有違罪責原則，並造成被告陳學凱更生絕望之心理，有違刑罰之目的。是衡量其之責任與整體刑法目的及相關刑事政策，依刑法第51 條所定限制加重原則，及多數犯罪責任遞減原則，爰定本件被告陳學凱應執行刑如主文第五項所示。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 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僅引用程序法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廖羽羚提起公訴及追加起訴，檢察官廖羽羚、林慧美提起上訴，檢察官吳宇軒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何秀燕　　　　　　　　　　　　　　　　　　　法　官　吳育霖　　　　　　　　　　　　　　　　　　　法　官　鄭彩鳳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蘭鈺婷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對公眾散布而犯之。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前項之未遂犯罰之。洗錢防制法第19條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犯罪組織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參與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下罰金。但參與情節輕微者，得減輕或免除其刑。以言語、舉動、文字或其他方法，明示或暗示其為犯罪組織之成員，或與犯罪組織或其成員有關聯，而要求他人為下列行為之一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3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出售財產、商業組織之出資或股份或放棄經營權。二、配合辦理都市更新重建之處理程序。三、購買商品或支付勞務報酬。四、履行債務或接受債務協商之內容。前項犯罪組織，不以現存者為必要。以第2項之行為，為下列行為之一者，亦同：一、使人行無義務之事或妨害其行使權利。二、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已受該管公務員解散命令三次以上而不解散。第2項、前項第1款之未遂犯罰之。附表一：被告鄭景中主文編號犯罪事實原判決宣告刑本院主文調解/和解(新臺幣) 1 原判決「犯罪事實」欄一、二、四，附表一及附表一之一部分（被害人：陳建輝）。鄭景中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緩刑貳年。上訴駁回。於原審調解成立，並履行給付10萬元完畢。附表二：被告吳博舜主文編號犯罪事實原判決宣告刑本院主文/宣告刑調解/和解 1 原判決「犯罪事實」欄一、二、四，附表一及附表一之一部分（被害人：陳建輝）。吳博舜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貳年。吳博舜經原判決認定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捌月。於一審調解成立，第一期款2萬元履行給付完畢，餘款18萬元之履行期尚未到期。附表三：被告陳學凱主文編號犯罪事實原判決宣告刑本院主文/宣告刑調解/和解 1 原判決「犯罪事實」欄一、二、四，附表一及附表一之一部分（被害人：陳建輝）。陳學凱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貳年。上訴駁回。 114年1月8日在原審113年度訴字第1985號民事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和解成立。 2 原判決「犯罪事實」欄一、三、四，附表二編號1及附表二之一編號1部分（告訴人：許金全）。陳學凱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捌月。陳學凱經原判決認定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柒月。於本院調解成立。 3 原判決「犯罪事實」欄一、三、四，附表二編號2及附表二之一編號2部分（告訴人：李錦妏）。陳學凱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陳學凱經原判決認定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於本院調解成立。 4 原判決「犯罪事實」欄一、三、四，附表二編號3及附表二之一編號3部分（告訴人：曾偉誠）。陳學凱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陳學凱經原判決認定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損害已經填補，不必調解，原諒被告。 5 原判決「犯罪事實」欄一、三、四，附表二編號4及附表二之一編號4部分（告訴人：林秀香）。陳學凱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陳學凱經原判決認定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於本院調解成立。附表四：被告陳學凱於本院成立調解情形編號調解（和解）成立之金額（新臺幣）、內容及給付方式備　　註 1 被告陳學凱願給付告訴人許金全20萬元。並分期給付如下：自114年3月27日前給付告訴人許金全3萬元；餘款17萬元自115年3月31日起至清償完畢之日止，按月於每月末日給付告訴人許金全5千元。上開分期給付，如有一期未按時給付，視為全部到期。給付方式為被告陳學凱應按月自行匯款至告訴人許金全設於元大銀行忠孝分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調解本院114年3月17日114年度附民移調字第57號調解筆錄之調解成立內容第三㈠項。 2 被告陳學凱願於114年3月27日前給付告訴人李錦妏1萬5千元。給付方式為被告陳學凱應自行匯款至告訴人李錦妏設於元大銀行屏東分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調解本院114年3月17日114年度附民移調字第57號調解筆錄之調解成立內容第三㈡項。 3 告訴人曾偉誠所受損害，已由詐欺集團其他被告受償填補，不要求被告陳學凱賠償金錢，願意原諒被告陳學凱。和解 4 被告陳學凱願於114年3月27日前給付告訴人林秀香2萬元。給付方式為被告陳學凱應自行匯款至告訴人林秀香設於臺北保安郵局、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調解本院114年3月17日114年度附民移調字第57號調解筆錄之調解成立內容第三㈢項。卷目 1.臺南市政府警察局永康分局南市警永偵字第1120396702號卷【警卷】 2.臺南市政府警察局第四分局南市警四偵字第1120350520號卷【追一警卷】 3.臺南市政府警察局第六分局南市警六偵字第1120210394號卷【追二警卷】 4.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他字第670號卷【偵卷一】 5.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5775號卷【偵卷二】 6.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9229號卷【偵卷三】 7.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他字第778號卷【追一偵一卷】 8.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7459號卷【追一偵二卷】 9.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4974號卷【追二偵卷】 10.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偵聲字第83號卷【偵聲一卷】 11.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偵聲字第105號卷【偵聲三卷】 12.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聲羈字第49號卷【聲羈一卷】 13.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聲羈字第93號卷【聲羈二卷】 14.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828號卷一【原審卷一】 15.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828號卷二【原審卷二】 16.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895號卷【原審卷三】 17.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896號卷【原審卷四】 18.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114年度金上訴字第219號卷【本院219 卷】 19.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114年度金上訴字第220號卷【本院220 卷】 20.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114年度金上訴字第221號卷【本院221 卷】

2025-03-31

TNHM-114-金上訴-219-20250331-1

金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

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刑事判決 114年度金上訴字第219號　　　　　　　　　　　　　　　　　114年度金上訴字第220號　　　　　　　　　　　　　　　　　114年度金上訴字第221號上訴人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上訴人即被告吳博舜被告鄭景中上一人選任辯護人嚴奇均律師柯漢威律師被告陳學凱上列上訴人因被告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828號中華民國113年9月30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5775號、第9229號、第19474 號），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895號中華民國113年9 月30日第一審判決（追加起訴案號：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7459號），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896號中華民國113年9月30日第一審判決（追加起訴案號：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4974號），提起上訴，經本院合併審理，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關於吳博舜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關於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及定應執行刑部分，均撤銷。吳博舜經原判決認定所犯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二「本院宣告刑」欄所示之刑。陳學凱經原判決認定所犯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三編號2至5「本院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其他上訴駁回【原判決關於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含緩刑）及關於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科刑部分】。陳學凱第三項撤銷改判部分所處之刑，與第四項上訴駁回部分所處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貳年捌月。　　事實及理由一、上訴範圍（本院審理範圍）之說明：　㈠按刑事訴訟法第348條規定：「上訴得對於判決之一部為之。對於判決之一部上訴者，其有關係之部分，視為亦已上訴。但有關係之部分為無罪、免訴或不受理者，不在此限。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是本案上訴之效力及其範圍，應依現行刑事訴訟法第348條規定判斷，合先敘明。　㈡原審於民國113年9月30日以112年度金訴字第828號、第895號、第896號判決判處被告鄭景中犯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及為相關沒收之宣告；判處上訴人即被告吳博舜（下稱被告吳博舜）犯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判處被告陳學凱犯如附表三編號1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各處如附表三編號1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刑，並定應執行有期徒刑2年10月。上訴人即檢察官（下稱檢察官）、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分別收受原判決正本後，檢察官對被告鄭景中以原判決關於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下稱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是否適宜為緩刑宣告】不當、對被告陳學凱以原判決關於量刑及定應執行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不當為由提起上訴；被告吳博舜則以原判決關於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不當為由提起上訴。經本院當庭向檢察官、被告吳博舜確認上訴範圍，檢察官稱：對於被告鄭景中部分，僅就原判決關於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是否適宜為緩刑宣告）部分提起上訴，對於原判決認定之犯罪事實、罪名及沒收則表明不在上訴範圍內等語；對於被告陳學凱部分，僅就原判決關於量刑及定應執行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部分提起上訴，對於原判決認定之犯罪事實、罪名則表明不在上訴範圍內等語；被告吳博舜稱：僅就原判決關於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部分提起上訴，對於原判決認定之犯罪事實、罪名則表明不在上訴範圍內等語（本院219 卷第259至261頁、本院220卷第143至145頁、本院221卷第13 1至133頁）。揆諸前開說明，檢察官、被告吳博舜僅就原判決關於被告鄭景中之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是否適宜為緩刑宣告）；被告吳博舜之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被告陳學凱之量刑及定應執行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部分提起上訴，至於原判決其他關於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之犯罪事實、罪名（被告陳學凱部分含罪數）、被告鄭景中沒收部分，則均不在本院審理範圍，先予說明。二、因檢察官、被告吳博舜表明僅就原判決關於被告鄭景中之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是否適宜為緩刑宣告）；被告吳博舜之量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被告陳學凱之量刑及定應執行刑（含是否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部分提起上訴，故有關本案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之犯罪事實、罪名（被告陳學凱部分含罪數）、被告鄭景中沒收部分之認定，均如第一審判決所記載。三、刑之減輕事由之說明：　㈠被告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吳博舜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共5罪犯行，均應依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　⒈按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規定「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犯罪所得，或查獲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詐欺犯罪組織之人者，減輕或免除其刑」之規定，並就該條所稱詐欺犯罪，於詐欺防制條例第2條第1款明定「詐欺犯罪：指下列各目之罪：㈠犯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㈡犯第43條或第44條之罪。㈢犯與前二目有裁判上一罪關係之其他犯罪」。而具有內國法效力之公民與政治權利國際公約第15條第1項後段「犯罪後之法律規定減科刑罰者，從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之規定，亦規範較輕刑罰等減刑規定之溯及適用原則。從而廣義刑法之分則性規定中，關於其他刑罰法令（即特別刑法）之制定，若係刑罰之減刑原因暨規定者，於刑法本身無此規定且不相牴觸之範圍內，應予適用。故行為人犯刑法第339條之4之罪，關於自白減刑部分，因刑法本身並無犯加重詐欺罪之自白減刑規定，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則係特別法新增分則性之減刑規定，尚非新舊法均有類似減刑規定，自無從比較，行為人若具備該條例規定之減刑要件者，應逕予適用（最高法院113 年度台上字第3805號判決意旨參照）。法院並無裁量是否不予減輕之權限，且為刑事訴訟法第163條第2項但書所稱「對被告之利益有重大關係事項」，為法院應依職權調查者，亦不待被告有所主張或請求，法院依法應負客觀上注意義務。　　　⒉被告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共5罪犯行，被告鄭景中、陳學凱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均自白坦承不諱（被告鄭景中部分：警卷第3至12頁，偵聲一卷第18頁，原審卷一第283頁，原審卷二第287頁，本院219卷第186頁、第259 頁；被告陳學凱部分：偵卷一第238頁，追一偵二卷第60頁，追二偵卷第66頁，原審卷一第283至284頁，原審卷二第42 4頁，本院219卷第186至187頁、第259頁，本院220卷第143 頁，本院221卷第131頁），被告鄭景中、陳學凱並於原審時繳回其等不法犯罪所得各新臺幣（下同）4千元、1萬2千元，有原審113年9月19日113年贓字第110號收據(被告鄭景中) （原審卷二第447頁）、原審113年9月20日113年贓字第111 號收據(被告陳學凱)（原審卷二第449頁）在卷可佐，則被告鄭景中關於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陳學凱關於如附表三編號1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共5罪犯行，均已滿足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減輕其刑之規定要件，均應依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　⒊被告吳博舜關於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均自白坦承不諱（偵卷一第164頁，原審卷一第283至284頁，原審卷二第2 87頁，本院219卷第186頁、第259頁）。查被告吳博舜供稱其加入詐欺集團係領取月薪2萬元等語（原審卷一第286頁），其本案犯行係於111年3月份所領取之報酬2萬元，惟因被告吳博舜已於112年12月29日在原審與被害人陳建輝達成民事損害賠償調解，約定被告吳博舜應給付被害人陳建輝20萬元，給付方法為：113年1月30日前（含當日）給付2萬元；餘款18萬元，自117年1月15日起至全部清償完畢止，按月於每月15日前（含當日）各給付1萬元，如有一期未按時履行，除視為全部到期外，被告吳博舜願再給付被害人陳建輝20 萬元之懲罰性違約金；並指定匯入戶名：陳建輝，金融機構：中國信託銀行新莊分行（822）、帳號：000000000000號存款帳戶內，且被告吳博舜業經按期給付被害人陳建輝2萬元等情，有原審112年12月29日113年度南司附民移調字第1 號調解筆錄、本院114年3月27日公務電話查詢紀錄表在卷可佐（原審卷二第23至26頁，本院219卷第297頁）。堪信被告吳博舜已將其本案不法犯罪所得2萬元實際歸還賠償給被害人陳建輝，則依刑法第38條之1第5項規定，被告吳博舜之不法犯罪所得2萬元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則被告吳博舜即毋庸再繳交其不法犯罪所得2萬元。因之，被告吳博舜關於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已滿足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減輕其刑之規定要件，應依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　　⒋檢察官雖主張按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之「犯罪所得」應解為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之立法說明：為使犯本條例詐欺犯罪案件之刑事訴訟程序儘早確定，「同時」使詐欺被害人可以取回財產上所受損害，行為人自白認罪，並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應減輕其刑，以開啟其自新之路。是行為人須自白犯罪，如有犯罪所得者，並應自動繳交犯罪所得，且所繳交之犯罪所得，須同時全額滿足被害⼈所受財產上之損害，始符合上開法條前段所定之減刑條件。參照同條例第43條規定之立法說明，就犯罪所得之計算係以同一被害人單筆或接續詐欺金額，達500萬元、1億元以上，或同一詐騙行為造成數被害人被詐騙，詐騙總金額合計500萬元、1億元以上為構成要件。益見就詐欺防制條例而言，「犯罪所得」係指被害人受詐騙之金額，同條例第47條前段所規定，如有「犯罪所得」自應作此解釋。再以現今詐欺集團之運作模式，詐欺犯罪行為之既遂，係詐欺機房之各線機手、水房之洗錢人員、收取人頭金融帳戶資料之取簿手、領取被害人受騙款項之「車手」、收取「車手」所交付款項之「收水」人員等人協力之結果，因其等之參與犯罪始能完成詐欺犯行，其等之參與行為乃完成犯罪所不可或缺之分工。法院科刑時固應就各個共犯參與情節分別量刑，並依刑法沒收規定就其犯罪所得為沒收、追徴之諭知，惟就詐欺防制條例而言，只要行為人因其所參與之本條例所定詐欺犯罪行為發生被害人交付財物之結果，行為人即有因其行為而生犯罪所得之情形，依民法第185條共同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之規定，本應由行為人對被害人之損害負連帶賠償責任，從而行為人所須自動繳交之犯罪所得，應為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否則，若將其解為行為人繳交其個人實際獲得之犯罪報酬，則行為人僅須自白犯罪，並主張其無所得或繳交與被害人所受損害顯不相當之金錢，即符合減刑條件，顯與本條立法說明，及本條例第1條所揭示「防制及打擊詐騙危害，預防與遏止不當利用金融、電信及網路從事詐欺犯罪並保護被害人，保障人民權益」之立法目的不符，亦與憲法保障人民（被害人）財產權之本旨相違，自難採取。又此為行為人獲得減刑之條件，與依刑法沒收新制澈底剝奪犯罪所得之精神，宣告沒收其實際犯罪所得，並無齟齬，且係行為人為獲減刑寬典，所為之自動繳交行為（況其依上開民法規定，本即應對被害人之損害負連帶賠償責任），與憲法保障人民（行為人）財產權之本旨亦無違背。依前所述，行為人所須自動繳交之犯罪所得，應為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而此為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減刑條件之一，此有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3589號判決意旨可參，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等人均未自動繳交如附表一、二、三所示被害人、告訴人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自均無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減輕其刑規定之適用等語。惟查：　⑴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法文業已明確記載「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即指該犯罪行為人之「個人犯罪所得」，不及於其他共同正犯之犯罪所得，法條文義尚無不明確之處。就規範體例而言，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屬個人減免事由，於數人共犯一罪情形，僅符合法律所期待積極行為之人，方可援引該事項減免刑責，而該積極行為之存否，自當以其個人所得控制或管領之作為或範圍者為限，無須就其他共犯之支配領域合併觀察，始符個人責任原則。而詐欺防制條例第 47條後段減輕或免除其刑之規定，係將破獲詐欺犯罪之成果，擴及「物的延伸」、「人的延伸」，亦即使扣押物或查獲對象之範圍，藉由更優惠之條件，提高行為人供出犯罪集團人物及金流全貌之誘因。相對於此，前段「減輕其刑」自然僅及於行為人自身之事由，賦予相對較不優厚之「減輕其刑」待遇，以符層級化之減刑規範構造。　⑵觀諸詐欺防制條例第44條第1、3項之規定，對於犯刑法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之行為人，若同時涉犯其他加重詐欺類型，或在境外利用設備詐騙國內民眾，均有必加重其刑二分之一之特別規定；且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犯罪組織而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者，亦予提高刑責。較之其他加重詐欺複合類型或組織犯罪涉及其他犯行者，均有明顯差異，足以凸顯本條例對於打擊跨國性、組織性詐欺犯罪之刑事政策考量。以此對照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後段之條文安排及立法說明寬嚴併濟之刑事政策，可看出立法者欲藉由對悛悔有據（主觀上坦承犯行及客觀上不再保有不法所得者）之行為人予以從寬處理，使其鬆動詐騙組織，進而使檢警人員向上追查，終致不易破獲之組織性甚至跨國性之詐欺犯罪得以瓦解，而達成刑事訴訟程序儘早確定之目的。基此刑事政策目的，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解釋上自不宜過苛，此與最高法院先前解釋貪污治罪條例第8條第2項前段規定時，提及「其目的既在訴訟經濟，並以繳交犯罪所得佐證悛悔實據，莫使因犯罪而保有利益，解釋上自不宜過苛，否則反而嚇阻欲自新者，過苛之減刑條件解釋，將使被害人更難以取回財產上之損害，顯非立法本意。」，可相互呼應。　⑶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之立法理由固揭明係為「同時使詐欺被害人可以取回財產上所受損害」、「落實罪贓返還」，惟尚非限於全額受償、全額返還之情形，恐不能以此即認「其犯罪所得」係指全部犯罪所得之意。本條立法目的應側重在行為人有無自動繳交行為，而非被害人所受損失是否全額獲得充分填補，不應將其自動繳交犯罪所得之範圍擴及非其享有之範圍，解釋為被害人損失之全額。又在立法過程中，立法機關已意識到採取「犯罪所得指個人報酬」是否妥當之疑慮，而最後結果足認在充分衡平採取「犯罪所得指行為人因詐欺犯罪而實際取得之個人報酬--（下稱甲說）」可能之疑慮及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欲達成之目的下，立法機關仍然選擇將減輕或免除刑責的範圍與適用，交由法院依具體個案審酌。此等立法過程，已清楚明瞭立法機關選擇與考量，則法院在無違憲疑慮前提下，不宜過度介入為妥。依立法史與立法資料，立法者並無意以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之條文規範方式實現採取「犯罪所得指被害人因被詐欺而交付之物或財產上之利益--（下稱乙說）」之立場，即歷史解釋亦支持甲說。　⑷就多數共犯問題，如要全部共犯各繳交被害人所交付之財物，有侵害憲法所保障人民財產權之疑慮。且採乙說之結果，有何人可以優先繳交及後繳納者是否仍有減刑利益及如何避免超額繳交之問題。另採乙說見解，行為人須繳交「全部犯罪所得」，始有本條例第47條前段減輕其刑之適用。行為人倘欲交付全部犯罪所得，則行為人向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繳交全部犯罪所得，並請求扣押，較諸自動繳交有利，亦有法院是否應本於訴訟照料義務，提醒行為人可以請求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予以扣押所繳交之全部犯罪所得之問題。　⑸犯罪所得及其繳回，與沒收制度有關。從沒收新制整體內容觀之，沒收之目的在回復合法財產秩序，其範圍固不受罪刑相當原則之限制，然既涉及人民財產權之干預，仍有其合憲界限。其本質既屬不當得利之衡平，澈底剝奪其犯罪所得，自以其所得支配、處分之不法利得為標的，縱已如此，倘有過苛，甚且得以過苛條款予以調解，不可任意擬制犯罪被害人之損失全額為部分行為人之不法利得，再予剝奪，否則即侵害其固有財產，已逾越沒收本質，而係變相刑罰，乙說即有此疑慮。　⑹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依立法理由，並未將使被害人可以取回財產上所受損害，列為唯一目的，亦未論及詐欺防制條例應排除未遂犯之適用，則犯罪情節較既遂犯輕微之未遂犯，依舉重以明輕之法理，倘行為人願意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犯罪，以節省訴訟資源，當無排除本條前段適用之理。檢察官上訴意旨所採之乙說雖引用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3 589號判決意旨為據，惟參酌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大字第40 96號刑事提案裁定所載，提案之最高法院刑事第三庭所擬採之乙說，經擬具徵詢書徵詢各庭之結果，各庭均不同意該庭之乙說見解而俱採甲說，堪認甲說應屬最高法院刑事庭之多數見解，自屬有據。從而，檢察官前開主張即認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減輕其刑規定之適用，須被告自動繳交「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即乙說」見解，尚非可採。　㈡被告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吳博舜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共5罪犯行，均依（第二次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前段規定，列為有利之量刑事由：　⒈按想像競合犯係一行為觸犯數罪名，行為人犯罪行為侵害數法益皆成立犯罪，僅因法律規定從一重處斷科刑，而成為科刑一罪而已，自應對行為人所犯各罪均予適度評價，始能對法益之侵害為正當之維護。因此法院於決定想像競合犯之處斷刑時，雖以其中最重罪名之法定刑作為裁量之準據，惟具體形成宣告刑時，亦應將輕罪之刑罰合併評價。基此，除非輕罪中最輕本刑有較重於重罪之最輕本刑，而應適用刑法第 55條但書規定重罪科刑之封鎖作用，須以輕罪之最輕本刑形成處斷刑之情形以外，則輕罪之減輕其刑事由若未形成處斷刑之外部性界限，自得將之移入刑法第57條或第59條之科刑審酌事項內，列為是否酌量從輕量刑之考量因子。是法院倘依刑法第57條規定裁量宣告刑輕重時，一併具體審酌輕罪部分之量刑事由，應認其評價即已完足，尚無過度評價或評價不足之偏失（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3936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洗錢防制法新舊法比較：　　按行為後法律有變更者，適用行為時之法律。但行為後之法律有利於行為人者，適用最有利於行為人之法律，刑法第2 條第1項定有明文。查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等3人為本案行為後（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等3人之犯罪時間為111年間），洗錢防制法曾於112年6月14日修正公布第1 5條之1、第15條之2及第16條規定，同年月16日施行（下稱第一次修正）。再按洗錢防制法復於113年7月31日修正公布全文共31條條文，除部分條文施行日期由行政院定之者外，其餘條文自同年8月2日施行（下稱第二次修正）。第一次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二條之罪，在偵查或審判中自白者，減輕其刑。」，第二次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第二次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 條第3項規定：「犯前四條之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並因而使司法警察機關或檢察官得以扣押全部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或查獲其他正犯或共犯者，減輕或免除其刑。」，查被告鄭景中關於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吳博舜關於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陳學凱關於如附表三編號1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共5罪犯行，因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等3人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均自白坦承不諱，被告鄭景中、陳學凱均已自動繳交犯罪所得，被告吳博舜則毋庸再繳交其不法犯罪所得，均已說明如前，則經比較上開新舊法結果，關於洗錢罪之自白減輕其刑規定，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等3人依第一次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第二次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6條第2項規定或依第二次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前段規定，均可減輕其刑，尚不生有利或不利之新舊法比較問題，應依一般法律適用原則，直接適用新法即（第二次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前段規定。因之，就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前開本案犯行，本應依（第二次修正後）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 3項前段規定，減輕其刑，參酌前開說明，因被告鄭景中、吳博舜、陳學凱前開本案犯行，均應從一重論以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斷，然就其想像競合犯輕罪之洗錢罪部分應減輕其刑，本院於依刑法第57條為量刑時，列為有利量刑因子而予以衡酌。四、上訴意旨：　㈠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①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之「犯罪所得」應解為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查被告鄭景中、陳學凱於原審僅各自繳交4千元、1萬2千元，顯非本案被害人等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按被害人陳建輝受詐騙480萬元、告訴人許金全受詐騙84萬元、告訴人李錦妏受詐騙3萬元、告訴人曾偉誠受詐騙3萬元、告訴人林秀香受詐騙5萬元），核與上開減刑規定並不相符，並無上開減刑規定之適用。原判決適用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被告鄭景中、陳學凱本案犯行之刑責，容有違誤。②被告鄭景中本案犯行，對於社會經濟及交易信用危害非輕，自不宜給予緩刑宣告。原判決予被告鄭景中宣告緩刑，難認妥適，應予撤銷被告鄭景中之緩刑宣告。③被告陳學凱雖坦承犯行，但如附表三編號1至 5所示之被害人、告訴人因本件詐欺犯行所受之損害非輕，被告陳學凱未曾與如附表三編號1至5所示之被害人、告訴人和解或調解，以賠償其等所受損害，難認被告陳學凱之犯後態度良好，原判決對被告陳學凱所為之量刑及定應執行刑均嫌過輕，不足生警惕，難以彰顯正義，請求撤銷原審判決，另為更適當之判決等語。　㈡被告吳博舜上訴意旨略以：①被告吳博舜關於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於偵查、原審及鈞院均自白坦承不諱，雖有領取不法所得即報酬2 萬元，惟因被告吳博舜已於112年12月29日在原審與被害人陳建輝達成民事損害賠償調解，目前已依約賠償被害人陳建輝2萬元，應已符合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減輕其刑之規定要件，原判決未依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自有違誤。②被告吳博舜深感後悔，本案犯行係被誘導，若與家人分離過久，恐難以在職場上求得工作機會，加重日後償還被害人陳建輝調解債務之難度，實對未來人生打擊過大，原判決量刑過重，請從輕量刑等語。五、上訴論斷部分：　㈠上訴駁回部分【原判決關於被告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含緩刑）及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科刑部分】：　⒈原判決關於被告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含緩刑）及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科刑部分，已審酌被告鄭景中貪圖不法利益，加入詐欺集團而提供其金融帳戶供使用，並自任領款車手之分工角色，被告陳學凱亦為不法利益加入詐欺集團，負責收取車手轉交款項並上繳集團上游，其等所為不僅侵害如附表一、如附表三編號1所示之被害人陳建輝之財產，也掩飾、隱匿特定犯罪所得去向、所在，影響社會治安，實屬不該。兼衡被告鄭景中、陳學凱於集團中擔任之角色、層級及獲利情形暨其等犯罪動機、目的、手段，犯後均已坦承犯行，被告鄭景中並與被害人陳建輝以10萬元成立調解且已如數給付，被告陳學凱則未與被害人陳建輝成立調解，另參酌被告鄭景中有傷害經緩起訴處分之前案素行，及被告鄭景中、陳學凱於原審審理時自陳之職業、智識程度、家庭、生活狀況等一切情狀，就被告鄭景中關於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就被告陳學凱關於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復考量被告鄭景中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其因一時失慮致罹刑典，已與被害人陳建輝達成調解，且已如數賠付10萬元，因認被告鄭景中經此偵、審及判罪科刑之宣告教訓，應知所警惕，信無再犯之虞，如暫不執行上開刑罰，反可策勵其改過向上，是認其所受宣告刑，以暫不執行為當，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規定，併予宣告緩刑2年，以啟自新。　⒉對檢察官此部分上訴意旨之說明：　⑴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所定之「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應指「行為人因詐欺犯罪而實際取得之個人報酬即甲說」，則原判決認為被告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犯行，及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均已符合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減輕事由，依上開規定減輕其刑，自無不當，已論述如前。檢察官前開上訴意旨①主張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所定之「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係指「被害人因被詐欺而交付之受詐騙金額即乙說」，據此指摘原判決關於被告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及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科刑部分均不當等語，自非可採。　⑵按受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罰金之宣告，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認以暫不執行為適當者，得宣告2年以上5年以下之緩刑，其期間自裁判確定之日起算：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者。前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執行完畢或赦免後，五年以內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者，刑法第74條第1項定有明文。緩刑制度旨在以暫緩宣告刑之執行，促使犯罪行為人自新，藉以救濟自由刑之弊，緩刑係附隨於有罪判決的非機構式之刑事處遇，其主要目的在達成受有罪判決之人，在社會中重新社會化之人格重建功能。此所以緩刑宣告必須附帶宣告緩刑期間之意義所在。再者，緩刑制度首重再犯罪的預防，即藉由各種因素對犯罪行為人為整體評價，作為法院判斷該行為人是否適宜被宣告緩刑，以及進一步依據個案情況決定緩刑期間，及所應採取的積極協助措施，並將之作為緩刑宣告的負擔或條件。是行為經法院評價為不法之犯罪行為，且為刑罰科處之宣告後，究應否加以執行，乃刑罰如何實現之問題。宜採取多元而有彈性之因應方式，除經斟酌再三，認確無教化之可能，應予隔離之外，對於有教化、改善可能者，其刑罰執行與否，則應視刑罰對於行為人之作用而定。如認行為人對於社會規範之認知並無重大偏離，行為控制能力亦無異常，僅因偶發、初犯或過失犯罪，刑罰對其效用不大，祇須為刑罰宣示之警示作用，即為已足，此時即非不得緩其刑之執行，並藉違反緩刑規定將入監執行之心理強制作用，謀求行為人自發性之改善更新。而行為人是否有改善之可能性或執行之必要性，固係由法院為綜合之審酌考量，並就審酌考量所得而為預測性之判斷，但當有客觀情狀顯示預測有誤時，亦非全無補救之道，法院仍得在一定之條件下，撤銷緩刑（參刑法第75條、第75條之1），使行為人執行其應執行之刑，以符正義。由是觀之，對於法院是否緩刑之裁量宜採取較低之審查密度，祇須行為人符合刑法第74條第1項所定之條件，法院即得宣告緩刑，與行為人犯罪情節是否重大，是否坦認犯行並賠償損失，是否供出犯罪指使者、犯罪資金之提供者等，並無絕對必然之關聯性。查被告鄭景中未曾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其法院前案紀錄表附卷可稽，符合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緩刑宣告要件，被告鄭景中先前既無犯罪前科，僅有因傷害案件經緩起訴處分之前案紀錄，素行應屬良好，智識程度為高職畢業，目前做拆除工程，月薪3萬5千元，未婚，無子女等情，業據被告鄭景中陳明在卷（本院21 9卷第289頁），堪認被告鄭景中之生活狀況、環境、工作均屬單純。由被告鄭景中過去生涯、曾接受的教育、動機、目的、生活狀況與環境觀察，其自發性的改善更新之期待可能性甚高。被告鄭景中屬初次觸犯重典，然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審理時均坦承認罪，已如前述，堪認被告鄭景中對於社會規範之認知並無偏離，其行為控制能力亦無異常，由是觀之，其日後的生活中再度犯罪之可能性顯然甚低，刑罰對其效用不大，祇須為刑罰宣示之警示作用，應為已足，尚無與社會隔離入監執行必要，依上開說明自非不得緩其刑之執行，並藉違反緩刑規定將入監執行之心理強制作用，謀求被告自發性之改善更新。則原判決予被告鄭景中宣告緩刑2年，自無不妥。檢察官前開上訴意旨②請求撤銷被告鄭景中緩刑宣告，難認有理。　⑶查量刑是否正確或妥適，端視在科刑過程中對於各種刑罰目的之判斷權衡是否得當，以及對科刑相關情狀事證是否為適當審酌而定。原判決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已具體審酌被告陳學凱之犯罪動機、目的、手段、犯罪情節、所生危害、參與程度及角色分工、犯後態度、智識程度、家庭、生活狀況等情狀而為量刑，核與刑法第57條之規定無違。原判決既未逾越法定刑度，復未濫用自由裁量權限而有輕重失衡之處，或有違反比例原則、平等原則之情，難謂原判決就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 「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量刑有何過輕之處。檢察官前開上訴意旨③其中主張原判決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之量刑過輕不當，難認有據。　⑷因之檢察官關於原判決就被告鄭景中如附表一「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含緩刑）及就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 1「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科刑部分之上訴，均不能認為有理由，應予駁回檢察官此部分之上訴，即如主文第四項所示。　㈡撤銷原判決關於被告吳博舜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及定應執行刑部分：　⒈撤銷理由：　　　原審就關於被告吳博舜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均認罪證明確，而予被告吳博舜科刑、予被告陳學凱科刑及定應執行刑，固均非無見，然按：①被告吳博舜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已符合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要件，已論述如前，原判決未依該規定減輕其刑，自有未洽。②按量刑之輕重，應注意刑法第57條各款所定科刑時應審酌之一切情狀，以為科刑輕重之標準。查被告陳學凱關於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已於檢察官上訴本院後，與如附表三編號2 至5所示之告訴人達成民事損害賠償和解、調解（和解、調解情形詳如附表四所示），惟其中如附表四編號1、2、4部分，因被告陳學凱目前在監執行中，其家人無力為被告陳學凱給付如附表四編號1、2、4所示應於114年3月27日給付之調解賠償款項即3萬元、1萬5千元、2萬元等情，有本院114 年3月17日114年度附民移調字第57號調解筆錄（本院220卷第119至121頁）、本院114年3月25日公務電話查詢紀錄表、本院114年3月25日及114年3月26日公務電話查詢紀錄表（本院220卷第177頁、第179至181頁）附卷可稽。然審酌如附表三編號2至5所示之告訴人既均表示願意原諒被告陳學凱，同意法院從輕量刑，有本院114年3月17日114年度附民移調字第57號調解筆錄（本院220卷第119至121頁）、本院114年3 月25日公務電話查詢紀錄表（本院220卷第177頁）在卷可佐，堪認仍可列為有利於被告陳學凱之量刑事由。足認原判決關於被告陳學凱所犯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之科刑裁量事項已有變動，且上開有利於被告陳學凱之科刑事由為原審所「未及審酌」，原審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應有失之過重，亦有未妥【至於被告陳學凱所犯如附表三編號1所示之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犯行，被告陳學凱雖於114年1 月8日在原審113年度訴字第1985號民事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與被害人陳建輝和解成立，有原審民事庭114年1月8日113 年度訴字第1985號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之和解筆錄在卷可考（本院219卷第235頁），但被告陳學凱並未履行給付，且被害人陳建輝亦未於和解筆錄內表示願意原諒被告陳學凱及同意法院從輕量刑，故關於被告陳學凱此部分犯行，難認具有上述之撤銷理由，附此敘明】。　⒉對此部分上訴意旨之說明：　⑴被告吳博舜前開上訴意旨①主張原判決關於其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犯行，漏未依詐欺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不當，及上開上訴意旨②主張原判決量刑過重不當等語，參諸上開「⒈撤銷理由①」所示，即屬有據。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被告吳博舜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予以撤銷改判，即如主文第一項所示。　⑵檢察官前開上訴意旨③主張原判決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過輕不當云云，參諸上開「⒈撤銷理由②」之說明，固不能認為有理，惟原判決就此部分既存有上開「⒈撤銷理由②」所示未洽之處，應由本院將原判決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部分，均予以撤銷改判。又本院既應撤銷原判決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處之科刑，則原判決就被告陳學凱所定之應執行刑即失所附麗，自應併予撤銷，即如主文第一項所示。六、撤銷改判部分之量刑【關於被告吳博舜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之科刑、關於被告陳學凱如附表三編號2 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之科刑】：　　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吳博舜前曾有詐欺、毒品、不能安全駕駛致交通危險、傷害等刑案前科紀錄；被告陳學凱曾有詐欺之刑案前科紀錄，有其等法院前案紀錄表在卷可參，素行均不能認為良好，被告吳博舜、陳學凱等2人於案發時正值青年，均因貪圖不法利益，加入詐欺集團，被告吳博舜、陳學凱均分工擔任詐欺集團之取款車手，負責向被害人收取遭詐騙款項而上繳，以此方式與詐欺集團成員等人共同為加重詐欺取財犯行，並共同掩飾、隱匿詐欺犯罪所得之去向以洗錢，所為製造金流斷點，助長詐欺犯罪之猖獗，增加如附表二所示被害人、如附表三編號2至5所示告訴人事後向詐欺集團成員追償及刑事犯罪偵查之困難，致使上開被害人、告訴人受有財產損害，被告吳博舜經手之被害人陳建輝遭詐騙款項高達200萬元，被告陳學凱經手如附表三編號2至5所示告訴人遭詐騙款項分別為84萬元、3萬元、3萬元、5萬元不等，另考量被告吳博舜、陳學凱等2人在詐欺集團中之角色及分工，係擔任外圍或中、下層之角色，尚非屬詐欺集團之核心及重要之主謀或上層之角色地位，及被告吳博舜、陳學凱等2人犯後在偵查、原審及本院時均自白坦承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洗錢罪等犯行（被告吳博舜、陳學凱等2人分別關於如附表二、如附表三編號2至5所示犯行並符合洗錢防制法第23條第3項前段之減刑事由），被告吳博舜已於原審與如附表二所示被害人陳建輝達成民事損害賠償調解，並已履行給付被害人陳建輝2萬元，被告陳學凱已於檢察官上訴本院後，與如附表三編號2至5所示之告訴人達成民事損害賠償和解、調解（和解、調解情形詳如附表四所示），惟其中如附表四編號1、2、4部分，因被告陳學凱目前在監執行中，其家人無力為被告陳學凱給付如附表四編號1 、2、4所示應於114年3月27日給付之調解賠償款項即3萬元、1萬5千元、2萬元等情之犯後態度，並兼衡被告吳博舜、陳學凱等2人於本院審理時所自述之智識程度、工作、學業、家庭、生活狀況（本院219卷第289頁、本院第220卷第173 頁、本院第221卷第161頁）等一切情狀，就被告吳博舜經原判決認定所犯如附表二「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二「本院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即如主文第二項所示；就被告陳學凱經原判決認定所犯如附表三編號2至5「原判決宣告刑」欄所示之罪，處如附表三編號2至5「本院宣告刑」欄所示之刑，即如主文第三項所示。七、定應執行刑（被告陳學凱部分）：　　爰審酌被告陳學凱所犯如附表三所示之罪，共計5罪，犯罪次數不少，分別均係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均非屬偶發性犯罪，均侵害財產法益及社會法益，其犯行具有同質性，惟被害人、告訴人不同，對於法益侵害具有一定的加重效應，其犯行嚴重破壞社會治安、經濟交易秩序及信賴關係，惟其各次犯行之時間相近。綜合被告陳學凱上開各罪全部犯罪情節、手段、危害性，及所反映之人格特性，認為被告陳學凱並非惡性重大之人，如以實質累加之方式定應執行刑，則處罰之刑度顯將超過其行為之不法內涵，而有違罪責原則，並造成被告陳學凱更生絕望之心理，有違刑罰之目的。是衡量其之責任與整體刑法目的及相關刑事政策，依刑法第51 條所定限制加重原則，及多數犯罪責任遞減原則，爰定本件被告陳學凱應執行刑如主文第五項所示。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 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僅引用程序法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廖羽羚提起公訴及追加起訴，檢察官廖羽羚、林慧美提起上訴，檢察官吳宇軒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何秀燕　　　　　　　　　　　　　　　　　　　法　官　吳育霖　　　　　　　　　　　　　　　　　　　法　官　鄭彩鳳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蘭鈺婷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對公眾散布而犯之。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前項之未遂犯罰之。洗錢防制法第19條有第2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其洗錢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未達新臺幣一億元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5千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犯罪組織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參與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下罰金。但參與情節輕微者，得減輕或免除其刑。以言語、舉動、文字或其他方法，明示或暗示其為犯罪組織之成員，或與犯罪組織或其成員有關聯，而要求他人為下列行為之一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3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出售財產、商業組織之出資或股份或放棄經營權。二、配合辦理都市更新重建之處理程序。三、購買商品或支付勞務報酬。四、履行債務或接受債務協商之內容。前項犯罪組織，不以現存者為必要。以第2項之行為，為下列行為之一者，亦同：一、使人行無義務之事或妨害其行使權利。二、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已受該管公務員解散命令三次以上而不解散。第2項、前項第1款之未遂犯罰之。附表一：被告鄭景中主文編號犯罪事實原判決宣告刑本院主文調解/和解(新臺幣) 1 原判決「犯罪事實」欄一、二、四，附表一及附表一之一部分（被害人：陳建輝）。鄭景中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緩刑貳年。上訴駁回。於原審調解成立，並履行給付10萬元完畢。附表二：被告吳博舜主文編號犯罪事實原判決宣告刑本院主文/宣告刑調解/和解 1 原判決「犯罪事實」欄一、二、四，附表一及附表一之一部分（被害人：陳建輝）。吳博舜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貳年。吳博舜經原判決認定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捌月。於一審調解成立，第一期款2萬元履行給付完畢，餘款18萬元之履行期尚未到期。附表三：被告陳學凱主文編號犯罪事實原判決宣告刑本院主文/宣告刑調解/和解 1 原判決「犯罪事實」欄一、二、四，附表一及附表一之一部分（被害人：陳建輝）。陳學凱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貳年。上訴駁回。 114年1月8日在原審113年度訴字第1985號民事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事件和解成立。 2 原判決「犯罪事實」欄一、三、四，附表二編號1及附表二之一編號1部分（告訴人：許金全）。陳學凱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捌月。陳學凱經原判決認定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柒月。於本院調解成立。 3 原判決「犯罪事實」欄一、三、四，附表二編號2及附表二之一編號2部分（告訴人：李錦妏）。陳學凱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陳學凱經原判決認定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於本院調解成立。 4 原判決「犯罪事實」欄一、三、四，附表二編號3及附表二之一編號3部分（告訴人：曾偉誠）。陳學凱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陳學凱經原判決認定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損害已經填補，不必調解，原諒被告。 5 原判決「犯罪事實」欄一、三、四，附表二編號4及附表二之一編號4部分（告訴人：林秀香）。陳學凱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陳學凱經原判決認定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於本院調解成立。附表四：被告陳學凱於本院成立調解情形編號調解（和解）成立之金額（新臺幣）、內容及給付方式備　　註 1 被告陳學凱願給付告訴人許金全20萬元。並分期給付如下：自114年3月27日前給付告訴人許金全3萬元；餘款17萬元自115年3月31日起至清償完畢之日止，按月於每月末日給付告訴人許金全5千元。上開分期給付，如有一期未按時給付，視為全部到期。給付方式為被告陳學凱應按月自行匯款至告訴人許金全設於元大銀行忠孝分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調解本院114年3月17日114年度附民移調字第57號調解筆錄之調解成立內容第三㈠項。 2 被告陳學凱願於114年3月27日前給付告訴人李錦妏1萬5千元。給付方式為被告陳學凱應自行匯款至告訴人李錦妏設於元大銀行屏東分行、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調解本院114年3月17日114年度附民移調字第57號調解筆錄之調解成立內容第三㈡項。 3 告訴人曾偉誠所受損害，已由詐欺集團其他被告受償填補，不要求被告陳學凱賠償金錢，願意原諒被告陳學凱。和解 4 被告陳學凱願於114年3月27日前給付告訴人林秀香2萬元。給付方式為被告陳學凱應自行匯款至告訴人林秀香設於臺北保安郵局、帳號：00000000000000號帳戶。調解本院114年3月17日114年度附民移調字第57號調解筆錄之調解成立內容第三㈢項。卷目 1.臺南市政府警察局永康分局南市警永偵字第1120396702號卷【警卷】 2.臺南市政府警察局第四分局南市警四偵字第1120350520號卷【追一警卷】 3.臺南市政府警察局第六分局南市警六偵字第1120210394號卷【追二警卷】 4.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他字第670號卷【偵卷一】 5.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5775號卷【偵卷二】 6.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9229號卷【偵卷三】 7.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他字第778號卷【追一偵一卷】 8.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7459號卷【追一偵二卷】 9.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14974號卷【追二偵卷】 10.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偵聲字第83號卷【偵聲一卷】 11.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偵聲字第105號卷【偵聲三卷】 12.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聲羈字第49號卷【聲羈一卷】 13.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聲羈字第93號卷【聲羈二卷】 14.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828號卷一【原審卷一】 15.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828號卷二【原審卷二】 16.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895號卷【原審卷三】 17.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2年度金訴字第896號卷【原審卷四】 18.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114年度金上訴字第219號卷【本院219 卷】 19.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114年度金上訴字第220號卷【本院220 卷】 20.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114年度金上訴字第221號卷【本院221 卷】

2025-03-31

TNHM-114-金上訴-221-20250331-1

金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

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422號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423號　　　　　　　　　　　　　　　　　114年度金上訴字第448號上訴人即被告王苡晨選任辯護人邵允亮律師張倍豪律師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3年度金訴字第109號、第313號中華民國113年7月22日（起訴案號：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6570號、第37161號；追加起訴案號：113年度偵字第3309號）、113年度金訴字第2779號11 4年2月6日（起訴案號：113年度調偵字第1251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關於附表編號１至所處之刑、所定應執行刑及沒收部分均撤銷。上開撤銷部分，王苡晨各處如附表編號１至所示之刑。其他上訴駁回（即附表編號部分）。王苡晨如附表「本院宣告刑」欄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貳年。緩刑伍年，緩刑期間並應依附件一至三之調解筆錄、和解書之內容向丑○○、乙○○、己○○支付財產上之損害賠償。　　事實及理由一、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定有明文。本件被告僅就原判決所處之刑及沒收部分提起上訴，業經明示在卷（本院448卷第79頁），是原判決其他部分，均不在本院審理範圍。二、本判決除關於附表編號１至（即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422號、第1423號部分）之量刑、定刑、沒收理由外，餘均引用原審判決書之記載。三、被告上訴意旨略以：㈠、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422號、第1423號部分：⒈被告於原審程序中，業已與全部被害人達成調解、和解，其中，部分被害人之調解、和解條件業已實際履行完畢，被告仍持續依約分期履行，是原判決認被告僅與其中7位被害人達成調解、和解，以及上訴人尚未實際依約履行調解、和解條件，顯就有利於被告之量刑因子未盡審酌之處。⒉被告有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第1項前段減刑規定之適用，被告於偵查及原審程序中均已自白犯罪，犯罪所得部分，原判決認定為新臺幣（下同）138,200元，被告業已履行給付之調解、和解金已達139,000元，應依上開規定減輕其刑。⒊被告履行給付之調解、和解金額，已逾原判決所宣告之沒收金額138,200 元，為原判決未及審酌，請撤銷原判決關於犯罪所得沒收之諭知。㈡、114年度金上訴字第448號部分：被告於偵查、原審中均自白，並於偵查中與被害人達成調解且全數履行賠償完畢，故而等同實質繳回犯罪所得，雖有相關減輕其刑規定之適用，惟原審判決所科刑度，未及審酌被告之犯罪一切情狀，且存有尚嫌過重之情形。被告犯後態度良好，並與本案被害人達成調解而獲得其諒解，又被告與另案其他被害人所成立之和解條件，仍然積極履行中，足見被告已然深刻悔悟而當無再犯之虞，況被告離婚而需獨自扶養一名未成年子女，因單獨承擔扶養經濟之重，一時誤入歧途，請依刑法第57條規定予以從輕量刑，並審酌被告之犯罪情狀有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之同情、顯可憫恕之情形，如科以原審判決之刑度，實仍嫌過重，再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量減輕其刑。四、撤銷原判決之理由（即附表編號１至之量刑、定刑與沒收部分）㈠、被告行為後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於113年7月31日制定公布，並於000年0月0日生效施行，被告所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 項第2款之罪，屬該條例第2條第1項所稱詐欺犯罪，又該條例第47條第1項前段規定：「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屬有利於被告之修正，應依刑法第2條第1項後段規定，適用上開新增之減刑規定，原判決未及比較新舊法而漏未減刑，且被告上訴後，已與全部被害人調解、和解成立，所履行之賠償金額已高於原判決認定之犯罪所得，原判決就被告之犯罪所得諭知沒收、追徵，容有未洽，被告上訴非無理由，應予撤銷改判。原判決所定應執行刑，因失所附麗，併予撤銷。㈡、減輕其刑事由：　⒈刑法犯罪所得沒收之立法意旨，在於為避免被告因犯罪而坐享犯罪所得，顯失公平正義，而無法預防犯罪，且為遏阻犯罪誘因，並落實「任何人都不得保有犯罪所得」之普世基本法律原則，刑法第38條之1明文規範犯罪利得之沒收，期澈底剝奪不法利得，以杜絕犯罪誘因。惟由於國家剝奪犯罪所得之結果，可能影響被害人權益，基於利得沒收本質為準不當得利之衡平措施，應將犯罪所得返還被害人，為優先保障被害人因犯罪所生之求償權，並避免國家與民爭利，刑法第 38條之1第5項規定：「犯罪所得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者，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以不法利得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作為封鎖沒收或追徵之條件，此項發還條款乃宣示犯罪利得沒收之補充性，相較於國庫沒收，發還被害人居於優先地位，此亦能避免被告一方面遭國家剝奪不法利得，另一方面須償還被害人而受雙重負擔之不利結果。又發還條款所稱「實際合法發還」，不限於被害人直接從國家機關取回扣押物之情形，亦包含犯罪而生民事或公法請求權已經被實現、履行之情形，成立和解契約後之給付，即屬之。倘事後與被害人達成和解，並已賠付者，基於利得沒收本質上為準不當得利之衡平措施，藉由沒收犯罪利得回復犯罪發生前之合法財產秩序狀態，該財產一旦回歸被害人，既已回復合法財產秩序，且已達優先保障被害人求償權之規範目的，即應視為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自不應再就已賠付被害人部分，宣告沒收、追徵（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1336號判決意旨參照）。而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第1項前段規定：「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其立法理由指出：為使犯本條例詐欺犯罪案件之刑事訴訟程序儘早確定，同時使詐欺被害人可以取回財產上所受損害，行為人自白認罪，並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應減輕其刑，以開啟其自新之路，爰於本條前段定明犯本條例詐欺犯罪之行為人，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犯罪，並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減輕其刑，透過寬嚴併濟之刑事政策，落實罪贓返還等語，可見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關於犯罪所得之沒收，與刑法犯罪所得沒收同樣基於「任何人都不得保有犯罪所得」、「犯罪所得發還被害人優先於國庫沒收」、「發還被害人與國庫沒收互有可替代性」等原則，是本條例之詐欺犯罪所得如已實際賠償與被害人者，行為人既未實際保有犯罪所得，且被害人之求償權亦獲得實現，縱使被害人並非透過國家機關取回扣案之犯罪所得，亦無礙於沒收作為不當得利之衡平措施，其法律效果即與被告「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無異，應有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第1項前段規定之適用。查：本件被告犯罪所得依其供稱，每經手1筆款項可分得2成之報酬，每次都有拿到等語（原審109號卷第154頁），合計犯罪所得為138,20 0元（691,000元×0.2＝138,200元），因被告與附表所示之全部被害人均已調解、和解成立，所履行之給付已超越上開犯罪所得，有其提出之匯款相關單據在卷可查（本院1422卷1 第281-303頁、卷2第61-80頁、101頁），揆諸上開意旨，被告於偵查（偵36570卷第20頁；偵字3309號追加起訴部分，檢察官未曾傳喚被告即追加起訴，有礙其訴訟防禦權，仍應認其於偵查中自白犯行）及歷次審理中均自白犯行，且其犯罪所得已實際賠償被害人，與自動繳交犯罪所得之法律效果相同，應依上開規定，減輕其刑。　⒉本件如附表編號１至所示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欺金額雖高於被告實際犯罪所得，然刑法上所謂犯罪所得，依其取得原因可分為「為了犯罪」之利得，及「產自犯罪」之利得。前者，指行為人因實行犯罪取得對價給付之財產利益，例如收受之賄賂、殺人之酬金等，此類利得並非來自於構成要件的實現本身；後者，指行為人因實現犯罪構成要件本身而產自犯罪之利得，例如竊盜之贓物、詐欺所得之款項（最高法院11 2年度台上字第3746號判決意旨參照）。以詐騙集團為例，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屬於產自犯罪之利得，固屬犯罪所得，而如詐欺集團成員因協助設立詐欺機房或架設電話通訊設備，自共犯處領取報酬，亦屬其犯罪所得，即為了犯罪之利得，兩者未必相等，是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所規定之犯罪所得，自不能與同條例第43條第1項「詐欺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為相同之解釋，兩者屬不同概念。又刑罰法規除依不同犯罪構成要件要素，所涵攝相異之可罰性，而賦與相應之法定刑外，立法者基於刑罰目的及刑事政策之需要，明文規範加重、減輕、免除法定刑之具體事由，據以調整原始法定刑，而形成刑罰裁量的處斷範圍，為處斷刑；法院於具體案件之量刑過程，則從法定刑、處斷刑之範圍內，確定其刑罰種類及欲予科處之刑度，而具體形成宣告刑（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2116號判決意旨參照）。就體系解釋而言，該條例第43條第1項關於構成要件之規定為「詐欺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500萬元或1億元」者，與第47條第1項前段減刑要件所稱「犯罪所得」，不僅用語顯有差異，就立法目的而言，前者著重於行為人犯罪之整體規模，且為合理評價詐欺集團之反覆、長期實施犯罪特性，乃於立法理由中指明，應就同一被害人接續詐欺或同一詐騙行為造成數被害人損失，合併計算詐欺金額，由此可見在「犯罪構成要件」層次，本條例為加重處罰詐欺犯罪，係採取被害金額「總額計算」之立法方式，以達遏止詐欺犯罪之效，此與第47條第1項前段規定所稱「犯罪所得」屬「處斷刑」層次之法律要件，本不必然應為同一之解釋。而被告雖與詐欺集團成員間有共同正犯關係，然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 46條、第47條規定，屬形成處斷刑範圍之減刑規定，而減刑之要件本應依行為人之情況各自判斷，縱使屬共同正犯關係，亦非其中一共犯符合減刑要件，其餘共犯均應一律減輕其刑，此與「構成要件」層次之共同正犯責任共同原則不同。所謂「責任共同原則」，係指行為人對於犯罪共同加工所發生之結果，相互歸責，因責任共同，須成立相同之罪名，僅在處理共同犯罪參與關係中責任之認定，至於刑之量定，則仍應審酌刑法第57條所列各款情狀，分別情節，為各被告量刑輕重之標準；共同正犯間並非必須科以同一之刑，且於個案裁量權之行使時，仍應受比例原則、平等原則之拘束，俾符合罪刑相當，使罰當其罪，輕重得宜（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1109號、第2797號判決意旨參照），而民法連帶賠償責任何以不適用於刑法共同正犯犯罪所得之沒收，業已經最高法院104年度第13次刑事庭會議決議闡述明確，如要求無實際犯罪所得之被告亦應繳回全部被害人受騙金額方得減輕其刑，難謂符合公平原則，是本件應有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之適用。　　⒊至於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於113年7月31日公布施行，同年8月2日生效，就減刑要件部分，本件行為時法規定（112 年6月14日修正公布第16條第2項），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現行法第23條第3項前段則規定，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屬不利於行為人之修正，惟被告不論適用修正前、後之規定，均符合減刑要件，應於量刑時併予斟酌，併予敘明。㈢、爰審酌我國詐欺事件頻傳，嚴重損及社會治安及國際形象，偵查機關因人頭帳戶氾濫，導致查緝不易，受害人則求償無門，成為犯罪偵查之死角，相關權責機關無不透過各種方式極力呼籲及提醒，被告對於重要之金融交易工具未能重視，將本案3個金融帳戶交付他人又配合提款交付現金，容任他人以該帳戶作為犯罪之工具，因此造成附表編號１至部分所示之人受有經濟損失，且金錢去向、所在不明，所生危害甚為嚴重。然被告於原審及上訴程序中，均積極與被害人和解、調解，並取得被害人諒解，部分已履行完畢、部分則分期履行賠償條件中（詳如附表所示，其中編號之被害人雖以賠償4萬元成立調解，然嗣後同意以3萬元和解，有對話紀錄在卷可查，本院1422卷1第331-349頁），其犯後仍有積極彌補過錯之具體表現，另斟酌被告本件犯罪情節及所生損害均非輕微，並考量其犯罪動機、手段、生活狀況、品行、智識程度、犯罪所生之危害，暨其犯後態度等其他一切情狀，量處如附表編號１至所示之刑。㈣、被告犯罪所得為138,200元，因被告履行賠償條件之總額已超過犯罪所得（本院1422卷1第281-303頁、卷2第61-80頁、10 1頁），犯罪所得既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依刑法第38條之1第4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　　五、上訴駁回之理由（即附表編號部分）㈠、原判決就被告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就量刑部分說明，被告合於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之要件，依法減輕其刑，本件無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規定適用所審酌之理由，另依刑法第57條各款規定，審酌各項量刑事由，並說明其裁量權行使之理由後，量處被告有期徒刑 10月，核其量刑理由並無悖於卷內各項證據之處，且原判決依法減刑後，僅於法定最低刑度上酌加數月為宣告刑，顯無何量刑過重之可言。又原判決以被告此部分之犯罪所得為4, 000元，因被告與附表編號所示被害人調解成立，並實際賠償10,000元，不予宣告沒收犯罪所得，經核亦無違誤。㈡、被告雖上訴請求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並請求從輕量刑，然科刑審酌事項，可區分為「與行為事實相關」之裁量事由（例如犯罪之動機與目的、犯罪時所受刺激、犯罪之手段、犯罪行為人與被害人之關係、犯罪行為人違反義務之程度、犯罪所生之危險或損害等），及「與行為人相關」之裁量事由（例如犯罪行為人之生活狀況、品行、智識程度、犯罪後之態度等）。事實審法院須在罪責原則之基礎上，綜合刑法第57條所列10款事項等有利與不利之情狀為評價後，依被告具體犯罪情節、所犯之不法及責任之嚴重程度，整體考量後為綜合之評價（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4039號判決意旨參照），被告上訴意旨固指出其個人家庭生活狀況、犯後態度、經濟狀況等事項，請求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並從輕量刑，然此部分均屬法院量刑考量之「與行為人相關」事由，且均為原審量刑時所斟酌，並非有何漏未斟酌對被告有利事項之量刑瑕疵，被告上訴後再執以爭執，本屬無據。又本件「與行為事實相關」之裁量事由，本件被告提供帳戶與詐騙集團，又依指示提領現金交付詐欺集團成員，核其犯罪參與程度並非輕微，而本件已因適用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減輕後之法定最低刑度並無何情輕法重足以引起一般同情之可言，原判決未依刑法第59 條規定酌減其刑，並無違誤。㈢、此外，被告上訴指摘原判決量刑過重，並未具體指明原判決量刑有何與卷內證據不符或其他裁量之瑕疵，而原判決既已依量刑調查及辯論之結果，審酌刑法第57條所定各款事由，並說明其量刑之理由，即不得任意指為違法或不當，其此部分之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六、定應執行刑及緩刑宣告之理由：本院審酌被告所犯附表各罪，犯罪手法相同，時間具有密接性，斟酌刑罰矯正被告惡性及社會防衛功能等因素，定應執行刑如主文第4項所示。被告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可查，本院審酌被告被告犯罪後，自始坦承犯行，並於原審及上訴審理程序，分別與附表所示被害人均和解、調解成立，部分已履行完畢，僅附表編號１、３、部分現正分期履行中，顯見本件刑事案件於當事人間已獲得平息，符合修復式司法之精神，本院斟酌刑罰矯正及預防之雙重目的等因素後，認為本件被告所宣告之刑，應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第2項第3款規定，考量本件所定應執行刑及被告分期還款之期限等因素，宣告緩刑5年，緩刑期間並應依如附件一至三之調解筆錄之內容支付財產上之損害賠償，以啟自新。　　七、應適用之程序法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8 條、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73條。　　本案經檢察官孫昱琦、蔡旻諺提起公訴、檢察官胡晟榮追加起訴、檢察官廖舒屏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吳錦佳　　　　　　　　　　　　　　　　　　　法　官　吳書嫺　　　　　　　　　　　　　　　　　　　法　官　蕭于哲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鄭信邦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對公眾散布而犯之。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前項之未遂犯罰之。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 7 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 5 百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附表、宣告刑表編號被害人和解書、調解筆錄本院宣告刑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422號、第1423號１丑○○ 本院1422卷1第29-31頁，即附件一王苡晨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２庚○○ 原審109卷第167-171頁，履行完畢王苡晨處有期徒刑拾壹月。３乙○○ 本院1422卷1第177-178頁，即附件二王苡晨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４丁○○ 本院1422卷1第39-41頁，履行完畢王苡晨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５子○○ 原審109卷第187-188頁，履行完畢王苡晨處有期徒刑拾壹月。６戊○○ 本院1422卷1第45-47頁，履行完畢王苡晨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７丙○○ 本院1422卷1第49-51頁，履行完畢王苡晨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８癸○○ 原審109卷第81-82頁，履行完畢王苡晨處有期徒刑拾壹月。９辛○○ 王苡晨處有期徒刑拾壹月。  壬○○ 原審109卷第187-188頁，履行完畢王苡晨處有期徒刑壹年。  己○○ 原審109卷第187-188頁，即附件三王苡晨處有期徒刑壹年。  李○○ 和解並撤回告訴，原審313卷第41頁。王苡晨處有期徒刑拾壹月。 114年度金上訴字第448號  陳○○ 偵1251卷第3-7頁，履行完畢上訴駁回。

2025-03-31

TNHM-114-金上訴-448-20250331-1

金上訴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

詐欺等

臺灣高等法院臺南分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422號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423號　　　　　　　　　　　　　　　　　114年度金上訴字第448號上訴人即被告王苡晨選任辯護人邵允亮律師張倍豪律師上列上訴人即被告因詐欺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南地方法院113年度金訴字第109號、第313號中華民國113年7月22日（起訴案號：臺灣臺南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字第36570號、第37161號；追加起訴案號：113年度偵字第3309號）、113年度金訴字第2779號11 4年2月6日（起訴案號：113年度調偵字第1251號）第一審判決，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關於附表編號１至所處之刑、所定應執行刑及沒收部分均撤銷。上開撤銷部分，王苡晨各處如附表編號１至所示之刑。其他上訴駁回（即附表編號部分）。王苡晨如附表「本院宣告刑」欄所示之刑，應執行有期徒刑貳年。緩刑伍年，緩刑期間並應依附件一至三之調解筆錄、和解書之內容向丑○○、乙○○、己○○支付財產上之損害賠償。　　事實及理由一、上訴得明示僅就判決之刑、沒收或保安處分一部為之。刑事訴訟法第348條第3項定有明文。本件被告僅就原判決所處之刑及沒收部分提起上訴，業經明示在卷（本院448卷第79頁），是原判決其他部分，均不在本院審理範圍。二、本判決除關於附表編號１至（即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422號、第1423號部分）之量刑、定刑、沒收理由外，餘均引用原審判決書之記載。三、被告上訴意旨略以：㈠、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422號、第1423號部分：⒈被告於原審程序中，業已與全部被害人達成調解、和解，其中，部分被害人之調解、和解條件業已實際履行完畢，被告仍持續依約分期履行，是原判決認被告僅與其中7位被害人達成調解、和解，以及上訴人尚未實際依約履行調解、和解條件，顯就有利於被告之量刑因子未盡審酌之處。⒉被告有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第1項前段減刑規定之適用，被告於偵查及原審程序中均已自白犯罪，犯罪所得部分，原判決認定為新臺幣（下同）138,200元，被告業已履行給付之調解、和解金已達139,000元，應依上開規定減輕其刑。⒊被告履行給付之調解、和解金額，已逾原判決所宣告之沒收金額138,200 元，為原判決未及審酌，請撤銷原判決關於犯罪所得沒收之諭知。㈡、114年度金上訴字第448號部分：被告於偵查、原審中均自白，並於偵查中與被害人達成調解且全數履行賠償完畢，故而等同實質繳回犯罪所得，雖有相關減輕其刑規定之適用，惟原審判決所科刑度，未及審酌被告之犯罪一切情狀，且存有尚嫌過重之情形。被告犯後態度良好，並與本案被害人達成調解而獲得其諒解，又被告與另案其他被害人所成立之和解條件，仍然積極履行中，足見被告已然深刻悔悟而當無再犯之虞，況被告離婚而需獨自扶養一名未成年子女，因單獨承擔扶養經濟之重，一時誤入歧途，請依刑法第57條規定予以從輕量刑，並審酌被告之犯罪情狀有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之同情、顯可憫恕之情形，如科以原審判決之刑度，實仍嫌過重，再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量減輕其刑。四、撤銷原判決之理由（即附表編號１至之量刑、定刑與沒收部分）㈠、被告行為後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於113年7月31日制定公布，並於000年0月0日生效施行，被告所犯刑法第339條之4第1 項第2款之罪，屬該條例第2條第1項所稱詐欺犯罪，又該條例第47條第1項前段規定：「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屬有利於被告之修正，應依刑法第2條第1項後段規定，適用上開新增之減刑規定，原判決未及比較新舊法而漏未減刑，且被告上訴後，已與全部被害人調解、和解成立，所履行之賠償金額已高於原判決認定之犯罪所得，原判決就被告之犯罪所得諭知沒收、追徵，容有未洽，被告上訴非無理由，應予撤銷改判。原判決所定應執行刑，因失所附麗，併予撤銷。㈡、減輕其刑事由：　⒈刑法犯罪所得沒收之立法意旨，在於為避免被告因犯罪而坐享犯罪所得，顯失公平正義，而無法預防犯罪，且為遏阻犯罪誘因，並落實「任何人都不得保有犯罪所得」之普世基本法律原則，刑法第38條之1明文規範犯罪利得之沒收，期澈底剝奪不法利得，以杜絕犯罪誘因。惟由於國家剝奪犯罪所得之結果，可能影響被害人權益，基於利得沒收本質為準不當得利之衡平措施，應將犯罪所得返還被害人，為優先保障被害人因犯罪所生之求償權，並避免國家與民爭利，刑法第 38條之1第5項規定：「犯罪所得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者，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以不法利得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作為封鎖沒收或追徵之條件，此項發還條款乃宣示犯罪利得沒收之補充性，相較於國庫沒收，發還被害人居於優先地位，此亦能避免被告一方面遭國家剝奪不法利得，另一方面須償還被害人而受雙重負擔之不利結果。又發還條款所稱「實際合法發還」，不限於被害人直接從國家機關取回扣押物之情形，亦包含犯罪而生民事或公法請求權已經被實現、履行之情形，成立和解契約後之給付，即屬之。倘事後與被害人達成和解，並已賠付者，基於利得沒收本質上為準不當得利之衡平措施，藉由沒收犯罪利得回復犯罪發生前之合法財產秩序狀態，該財產一旦回歸被害人，既已回復合法財產秩序，且已達優先保障被害人求償權之規範目的，即應視為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自不應再就已賠付被害人部分，宣告沒收、追徵（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1336號判決意旨參照）。而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第1項前段規定：「犯詐欺犯罪，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如有犯罪所得，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減輕其刑」，其立法理由指出：為使犯本條例詐欺犯罪案件之刑事訴訟程序儘早確定，同時使詐欺被害人可以取回財產上所受損害，行為人自白認罪，並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應減輕其刑，以開啟其自新之路，爰於本條前段定明犯本條例詐欺犯罪之行為人，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犯罪，並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減輕其刑，透過寬嚴併濟之刑事政策，落實罪贓返還等語，可見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關於犯罪所得之沒收，與刑法犯罪所得沒收同樣基於「任何人都不得保有犯罪所得」、「犯罪所得發還被害人優先於國庫沒收」、「發還被害人與國庫沒收互有可替代性」等原則，是本條例之詐欺犯罪所得如已實際賠償與被害人者，行為人既未實際保有犯罪所得，且被害人之求償權亦獲得實現，縱使被害人並非透過國家機關取回扣案之犯罪所得，亦無礙於沒收作為不當得利之衡平措施，其法律效果即與被告「自動繳交其犯罪所得者」無異，應有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第1項前段規定之適用。查：本件被告犯罪所得依其供稱，每經手1筆款項可分得2成之報酬，每次都有拿到等語（原審109號卷第154頁），合計犯罪所得為138,20 0元（691,000元×0.2＝138,200元），因被告與附表所示之全部被害人均已調解、和解成立，所履行之給付已超越上開犯罪所得，有其提出之匯款相關單據在卷可查（本院1422卷1 第281-303頁、卷2第61-80頁、101頁），揆諸上開意旨，被告於偵查（偵36570卷第20頁；偵字3309號追加起訴部分，檢察官未曾傳喚被告即追加起訴，有礙其訴訟防禦權，仍應認其於偵查中自白犯行）及歷次審理中均自白犯行，且其犯罪所得已實際賠償被害人，與自動繳交犯罪所得之法律效果相同，應依上開規定，減輕其刑。　⒉本件如附表編號１至所示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欺金額雖高於被告實際犯罪所得，然刑法上所謂犯罪所得，依其取得原因可分為「為了犯罪」之利得，及「產自犯罪」之利得。前者，指行為人因實行犯罪取得對價給付之財產利益，例如收受之賄賂、殺人之酬金等，此類利得並非來自於構成要件的實現本身；後者，指行為人因實現犯罪構成要件本身而產自犯罪之利得，例如竊盜之贓物、詐欺所得之款項（最高法院11 2年度台上字第3746號判決意旨參照）。以詐騙集團為例，被害人所交付之受詐騙金額，屬於產自犯罪之利得，固屬犯罪所得，而如詐欺集團成員因協助設立詐欺機房或架設電話通訊設備，自共犯處領取報酬，亦屬其犯罪所得，即為了犯罪之利得，兩者未必相等，是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所規定之犯罪所得，自不能與同條例第43條第1項「詐欺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為相同之解釋，兩者屬不同概念。又刑罰法規除依不同犯罪構成要件要素，所涵攝相異之可罰性，而賦與相應之法定刑外，立法者基於刑罰目的及刑事政策之需要，明文規範加重、減輕、免除法定刑之具體事由，據以調整原始法定刑，而形成刑罰裁量的處斷範圍，為處斷刑；法院於具體案件之量刑過程，則從法定刑、處斷刑之範圍內，確定其刑罰種類及欲予科處之刑度，而具體形成宣告刑（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2116號判決意旨參照）。就體系解釋而言，該條例第43條第1項關於構成要件之規定為「詐欺獲取之財物或財產上利益達500萬元或1億元」者，與第47條第1項前段減刑要件所稱「犯罪所得」，不僅用語顯有差異，就立法目的而言，前者著重於行為人犯罪之整體規模，且為合理評價詐欺集團之反覆、長期實施犯罪特性，乃於立法理由中指明，應就同一被害人接續詐欺或同一詐騙行為造成數被害人損失，合併計算詐欺金額，由此可見在「犯罪構成要件」層次，本條例為加重處罰詐欺犯罪，係採取被害金額「總額計算」之立法方式，以達遏止詐欺犯罪之效，此與第47條第1項前段規定所稱「犯罪所得」屬「處斷刑」層次之法律要件，本不必然應為同一之解釋。而被告雖與詐欺集團成員間有共同正犯關係，然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 46條、第47條規定，屬形成處斷刑範圍之減刑規定，而減刑之要件本應依行為人之情況各自判斷，縱使屬共同正犯關係，亦非其中一共犯符合減刑要件，其餘共犯均應一律減輕其刑，此與「構成要件」層次之共同正犯責任共同原則不同。所謂「責任共同原則」，係指行為人對於犯罪共同加工所發生之結果，相互歸責，因責任共同，須成立相同之罪名，僅在處理共同犯罪參與關係中責任之認定，至於刑之量定，則仍應審酌刑法第57條所列各款情狀，分別情節，為各被告量刑輕重之標準；共同正犯間並非必須科以同一之刑，且於個案裁量權之行使時，仍應受比例原則、平等原則之拘束，俾符合罪刑相當，使罰當其罪，輕重得宜（最高法院107年度台上字第1109號、第2797號判決意旨參照），而民法連帶賠償責任何以不適用於刑法共同正犯犯罪所得之沒收，業已經最高法院104年度第13次刑事庭會議決議闡述明確，如要求無實際犯罪所得之被告亦應繳回全部被害人受騙金額方得減輕其刑，難謂符合公平原則，是本件應有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之適用。　　⒊至於被告行為後，洗錢防制法於113年7月31日公布施行，同年8月2日生效，就減刑要件部分，本件行為時法規定（112 年6月14日修正公布第16條第2項），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現行法第23條第3項前段則規定，在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其刑，屬不利於行為人之修正，惟被告不論適用修正前、後之規定，均符合減刑要件，應於量刑時併予斟酌，併予敘明。㈢、爰審酌我國詐欺事件頻傳，嚴重損及社會治安及國際形象，偵查機關因人頭帳戶氾濫，導致查緝不易，受害人則求償無門，成為犯罪偵查之死角，相關權責機關無不透過各種方式極力呼籲及提醒，被告對於重要之金融交易工具未能重視，將本案3個金融帳戶交付他人又配合提款交付現金，容任他人以該帳戶作為犯罪之工具，因此造成附表編號１至部分所示之人受有經濟損失，且金錢去向、所在不明，所生危害甚為嚴重。然被告於原審及上訴程序中，均積極與被害人和解、調解，並取得被害人諒解，部分已履行完畢、部分則分期履行賠償條件中（詳如附表所示，其中編號之被害人雖以賠償4萬元成立調解，然嗣後同意以3萬元和解，有對話紀錄在卷可查，本院1422卷1第331-349頁），其犯後仍有積極彌補過錯之具體表現，另斟酌被告本件犯罪情節及所生損害均非輕微，並考量其犯罪動機、手段、生活狀況、品行、智識程度、犯罪所生之危害，暨其犯後態度等其他一切情狀，量處如附表編號１至所示之刑。㈣、被告犯罪所得為138,200元，因被告履行賠償條件之總額已超過犯罪所得（本院1422卷1第281-303頁、卷2第61-80頁、10 1頁），犯罪所得既已實際合法發還被害人，依刑法第38條之1第4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　　五、上訴駁回之理由（即附表編號部分）㈠、原判決就被告所犯三人以上共同詐欺取財罪，就量刑部分說明，被告合於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之要件，依法減輕其刑，本件無刑法第59條酌減其刑規定適用所審酌之理由，另依刑法第57條各款規定，審酌各項量刑事由，並說明其裁量權行使之理由後，量處被告有期徒刑 10月，核其量刑理由並無悖於卷內各項證據之處，且原判決依法減刑後，僅於法定最低刑度上酌加數月為宣告刑，顯無何量刑過重之可言。又原判決以被告此部分之犯罪所得為4, 000元，因被告與附表編號所示被害人調解成立，並實際賠償10,000元，不予宣告沒收犯罪所得，經核亦無違誤。㈡、被告雖上訴請求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並請求從輕量刑，然科刑審酌事項，可區分為「與行為事實相關」之裁量事由（例如犯罪之動機與目的、犯罪時所受刺激、犯罪之手段、犯罪行為人與被害人之關係、犯罪行為人違反義務之程度、犯罪所生之危險或損害等），及「與行為人相關」之裁量事由（例如犯罪行為人之生活狀況、品行、智識程度、犯罪後之態度等）。事實審法院須在罪責原則之基礎上，綜合刑法第57條所列10款事項等有利與不利之情狀為評價後，依被告具體犯罪情節、所犯之不法及責任之嚴重程度，整體考量後為綜合之評價（最高法院108年度台上字第4039號判決意旨參照），被告上訴意旨固指出其個人家庭生活狀況、犯後態度、經濟狀況等事項，請求依刑法第59條規定酌減其刑並從輕量刑，然此部分均屬法院量刑考量之「與行為人相關」事由，且均為原審量刑時所斟酌，並非有何漏未斟酌對被告有利事項之量刑瑕疵，被告上訴後再執以爭執，本屬無據。又本件「與行為事實相關」之裁量事由，本件被告提供帳戶與詐騙集團，又依指示提領現金交付詐欺集團成員，核其犯罪參與程度並非輕微，而本件已因適用詐欺犯罪危害防制條例第47條前段規定減輕其刑，減輕後之法定最低刑度並無何情輕法重足以引起一般同情之可言，原判決未依刑法第59 條規定酌減其刑，並無違誤。㈢、此外，被告上訴指摘原判決量刑過重，並未具體指明原判決量刑有何與卷內證據不符或其他裁量之瑕疵，而原判決既已依量刑調查及辯論之結果，審酌刑法第57條所定各款事由，並說明其量刑之理由，即不得任意指為違法或不當，其此部分之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六、定應執行刑及緩刑宣告之理由：本院審酌被告所犯附表各罪，犯罪手法相同，時間具有密接性，斟酌刑罰矯正被告惡性及社會防衛功能等因素，定應執行刑如主文第4項所示。被告未曾因故意犯罪受有期徒刑以上刑之宣告，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可查，本院審酌被告被告犯罪後，自始坦承犯行，並於原審及上訴審理程序，分別與附表所示被害人均和解、調解成立，部分已履行完畢，僅附表編號１、３、部分現正分期履行中，顯見本件刑事案件於當事人間已獲得平息，符合修復式司法之精神，本院斟酌刑罰矯正及預防之雙重目的等因素後，認為本件被告所宣告之刑，應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第2項第3款規定，考量本件所定應執行刑及被告分期還款之期限等因素，宣告緩刑5年，緩刑期間並應依如附件一至三之調解筆錄之內容支付財產上之損害賠償，以啟自新。　　七、應適用之程序法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8 條、第364條、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73條。　　本案經檢察官孫昱琦、蔡旻諺提起公訴、檢察官胡晟榮追加起訴、檢察官廖舒屏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吳錦佳　　　　　　　　　　　　　　　　　　　法　官　吳書嫺　　　　　　　　　　　　　　　　　　　法　官　蕭于哲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鄭信邦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之4 犯第339條詐欺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處1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1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冒用政府機關或公務員名義犯之。二、三人以上共同犯之。三、以廣播電視、電子通訊、網際網路或其他媒體等傳播工具，對公眾散布而犯之。四、以電腦合成或其他科技方法製作關於他人不實影像、聲音或電磁紀錄之方法犯之。前項之未遂犯罰之。修正前洗錢防制法第14條有第二條各款所列洗錢行為者，處 7 年以下有期徒刑，併科新臺幣 5 百萬元以下罰金。前項之未遂犯罰之。前二項情形，不得科以超過其特定犯罪所定最重本刑之刑。附表、宣告刑表編號被害人和解書、調解筆錄本院宣告刑 113年度金上訴字第1422號、第1423號１丑○○ 本院1422卷1第29-31頁，即附件一王苡晨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２庚○○ 原審109卷第167-171頁，履行完畢王苡晨處有期徒刑拾壹月。３乙○○ 本院1422卷1第177-178頁，即附件二王苡晨處有期徒刑壹年肆月。４丁○○ 本院1422卷1第39-41頁，履行完畢王苡晨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５子○○ 原審109卷第187-188頁，履行完畢王苡晨處有期徒刑拾壹月。６戊○○ 本院1422卷1第45-47頁，履行完畢王苡晨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７丙○○ 本院1422卷1第49-51頁，履行完畢王苡晨處有期徒刑壹年壹月。８癸○○ 原審109卷第81-82頁，履行完畢王苡晨處有期徒刑拾壹月。９辛○○ 王苡晨處有期徒刑拾壹月。  壬○○ 原審109卷第187-188頁，履行完畢王苡晨處有期徒刑壹年。  己○○ 原審109卷第187-188頁，即附件三王苡晨處有期徒刑壹年。  李○○ 和解並撤回告訴，原審313卷第41頁。王苡晨處有期徒刑拾壹月。 114年度金上訴字第448號  陳○○ 偵1251卷第3-7頁，履行完畢上訴駁回。

2025-03-31

TNHM-113-金上訴-1422-20250331-1

訴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

損害賠償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1040號原告梁碧玲訴訟代理人王翊被告蔡慶鴻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原告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經本院刑事庭裁定移送前來（112年度附民字第554號），本院於民國114年3月10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10萬元，及自民國112年12月19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部分　　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擴張或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 條第1項第3款定有明文。本件原告起訴聲明原為：被告應給付原告新臺幣(下同）180萬元及精神損失費20萬元，及自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利率百分之5計算之利息，嗣於本院審理中，變更聲明如後述（見本院卷第21至22頁、第31至32頁)，核與首開規定相符，應予准許。貳、實體部分一、原告主張：被告可預見金融機構帳戶乃個人理財之重要工具，且申設金融機構帳戶並無任何特殊限制，並可於不同金融機構申請多個帳戶使用，倘有人不以自己名義申請帳戶，反而索要他人之金融機構帳戶使用，則該帳戶極可能供該人作為收受、提領詐欺他人財產之犯罪所得使用，並於該人提領贓款後產生遮斷金流以逃避國家追訴、處罰之效果，竟仍以縱取得其帳戶者以該帳戶供犯詐欺取財犯罪之收受贓款使用，並藉此掩飾、隱匿犯罪所得而洗錢，亦不違背其本意之幫助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而詐欺取財及一般洗錢之不確定故意，於民國111年9月29日前不久之某日，在高雄市三民區九如路「來來豆漿」店前，將其所設立戶名為芯沅有限公司之國泰世華銀行帳號000-000000000000號、臺灣中小企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號（下稱中小企業銀行）、第一商業銀行帳號00000000000號存摺、提款卡、網路銀行帳號（含密碼）等資料，交予姓名年籍不詳、TELEGRAM通信軟體暱稱「袋鼠」之詐欺集團成員，以此方式幫助該人所屬詐欺集團成員遂行詐欺犯行並掩飾隱匿詐欺所得之去向及所在。嗣該詐欺集團於取得前揭帳戶資料後，共同基於詐欺取財及洗錢之犯意聯絡，透過LINE通訊軟體與原告聯繫後，向原告佯稱：下載誠熙APP可投資獲利云云，致原告陷於錯誤，依指示於111年 10月4日10時41分許、10時43分許各匯款5萬元、5萬元至中小企業銀行帳戶，該詐欺集團成員旋即加以轉匯或提領，而製造金流斷點，以掩飾、隱匿該等詐欺犯罪所得之去向及所在，致原告受有10萬元之損害等語，依侵權行為法律關係提起本訴，並聲明：被告應給付原告10萬元，及自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年利率百分之 5計算之利息。二、被告則以：刑事案件我已經有認罪了，沒有什麼要答辯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三、本院之判斷：　㈠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數人共同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不能知其中孰為加害人者亦同。造意人及幫助人，視為共同行為人，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85條分別定有明文。而民事上之共同侵權行為人間，不以有意思聯絡為必要，苟各行為人之行為均為被害人所生損害之共同原因，即所謂行為關連共同，亦足成立共同侵權行為。亦即加害人於共同侵害權利之目的範圍內，各自分擔實行行為一部，而互相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目的者，仍不失為共同侵權行為人，而應對於全部所發生之結果，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次按連帶債務之債權人，得對於債務人中之一人或數人或其全體，同時或先後請求全部或一部之給付，民法第273條第1項亦有明定。　㈡原告主張上開事實，有與其所述相符之警詢筆錄、與詐欺集團成員之LINE對話紀錄截圖、中小企業銀行客戶基本資料表、客戶存款往來交易明細表附於本院刑案影卷可參（見本院刑案卷第7頁、第15至18頁、第23至45頁），本院依上開資料內容審核結果，確與原告主張之事實相符，且為被告所不爭執（見本院卷第32頁）。又被告提供中小企業銀行帳戶之提款卡及密碼、網路銀行帳號及密碼交付詐欺集團成員之事實，亦經本院112年度金訴字第160號刑事判決認被告係犯幫助犯洗錢罪，處有期徒刑6月，併科罰金3萬元，此有上開刑事判決可參（見審訴卷第11至36頁），並經本院調取刑事案件卷宗核閱無訛。從而，原告因詐欺集團成員施以詐術，以致陷於錯誤，匯款至中小企業銀行帳戶，因而受有10萬元之財產上損害，且該損害係因被告提供中小企業銀行帳戶幫助詐欺集團成員對原告施以詐欺行為所致，其間之因果關係具有共同關聯性，是被告雖僅有提供銀行帳戶之幫助行為，非實際對原告施以詐術或提領款項之人，然其為幫助人，依民法第185條第1項前段、第2項規定，幫助人視為共同侵權行為人，被告自應與詐欺集團成員對原告所受損害10萬元負連帶賠償責任。從而，原告依侵權行為損害賠償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給付10萬元，洵為有據。　㈢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其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人起訴而送達訴狀，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又遲延之債務，以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息；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週年利率為5％，民法第229條第2項、第233條第1項前段及第 203條分別定有明文。本件被告經原告起訴請求賠償上開損害而未為給付，原告自得依上開規定，請求被告加付遲延利息。從而，原告請求被告給付自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起訴狀繕本送達被告翌日即112年12月19日（見附民卷第13頁送達證書）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　四、綜上所述，原告依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給付10萬元，及自112年12月19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陳述及所提之證據，經審酌後於本件判決結果無影響，爰不逐一論述，附此敘明。六、本件係由本院刑事庭移送之附帶民事訴訟，依刑事訴訟法第 504條第2項規定，免納裁判費用，然為免事實上存在隱而暫未提出於法院之訴訟費用支出，爰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規定，諭知訴訟費用負擔如主文所示。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民事第二庭　　法　官　　陳芸葶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書記官　　葉憶葇

2025-03-31

CTDV-113-訴-1040-20250331-1

訴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

履行契約等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4年度訴字第186號原告張玉雲訴訟代理人曾劍虹律師被告楊金鉿鼎弘工程管理顧問企業有限公司上一人法定代理人王國峯上列當事人間請求履行契約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3月19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事項一、被告鼎弘工程管理顧問企業有限公司（下稱鼎弘公司）之資本總額新台幣（下同）500萬元，唯一董事即出資額500萬元之股東即被告楊金鉿於110年6月10日變更為王國峯，故現負責人為王國峯，又該公司僅停業，並非經清算乙情，為兩造陳述一致，復有經濟部商工登記公示資料查詢可考（見114 年度訴字第186號卷，下稱訴卷，第121頁、113年度審訴字第928號卷，下稱審訴卷，第15、209、241、179至182頁），是以鼎弘公司之法定代理人為王國峯，先予敘明。二、原告前對被告及訴外人高雄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橋頭科學園區分公司起訴請求確認債權存在，及請求被告給付2,249,548 元，業經原告撤回本院113年訴字第484號訴訟，故本件起訴無違反一事不再理原則。貳、實體事項一、原告主張：　㈠原告張玉雲與夫即訴外人蔡肇林於民國109年1月間，整合坐落高雄市○○區○○段000○000地號土地（下稱系爭土地）地主們等20人同意出售土地後，與自108年9月12日起擔任鼎弘公司獨資董事之楊金鉿合作，約定以鼎弘名義為仲介公司，尋找有意願承購之建商，收取之仲介費平分。但楊金鉿要求須另找人負責處理土地售出整理、協助溝通等相關事務，嗣由訴外人陳炳榮處理，最後原告、楊金鉿口頭約定將仲介完成所收取地主及建商給付之仲介費分成3份，由原告夫婦1份、楊金鉿暨鼎弘公司1份、其他處理土地事務之人1份，故兩造間有合作契約，以鼎弘公司名義仲介出售系爭土地，原告應分得仲介服務費1/3。地主們方於109年1月間，在原告協助下，前往鼎弘公司簽立不動產委託銷售同意書，同意依成交總價2%支付服務報酬。原告並於111年2月25日，請地主們簽立證明書，證明成交總價2%之服務報酬要給原告、蔡肇林。系爭土地以鼎弘公司名義仲介出售給建商即訴外人嘉隆建設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嘉隆公司），楊金鉿以鼎弘公司名義收取地主及嘉隆公司兩邊仲介費，楊金鉿與鼎弘公司自應共同履約給付原告應受分配之仲介費。鼎弘公司製作之「仕興段 365~376各項支付成本費用（表一）」亦列出內含3人利潤分配之計算式，足認兩造確實有將仲介費分成3份分配之約定。　㈡楊金鉿假藉鼎弘公司需要金流作帳，要求地主先將土地仲介費全部匯款或交付現金存入鼎弘公司之高雄銀行橋頭科學園區分行帳戶（帳號：000000000000號，下稱系爭帳戶）內，以創造被告鼎弘公司金流及業績之方式，於取得地主所支付土地仲介費及收取嘉隆公司仲介費後，竟拒絕依合作契約給付原告應受分配之2,249,548元仲介款。計算方式如下：　⒈地主部分：依每坪土地售價2%計算，已收地主交付仲介費扣除部分地主建物補貼減免後，餘額為1,572,476元，楊金鉿及鼎弘公司應共同給付或返還原告分配1/3金額即524,159元（1,572,476元×1/3＝524,159元，小數點以下四捨五入）。又訴外人即地主蔡清吉部分係以房屋補償金中之53,240元抵充、楊金鉿亦為地主之一應付仲介費92,928元，該2人部分共146,168元，仲介費各1/3共48,722元（146,168元×1/3＝48 ,722元）。是以，就地主部分之仲介費，被告應給付原告57 2,881元（524,159元＋48,722元＝572,881元）；　⒉嘉隆公司部分：已依約定給付每坪土地仲介費10,000元計算，總金額6,030,000元，預扣鼎弘公司尚未支付蔡清吉之建物補貼款1,000,000元為5,030,000元，被告應給付原告1/3 即1,676,667元（5,030,000元×1/3＝1,676,667元）。　⒊基此，被告應給付原告仲介費2,249,548元（572,881元＋1,67 6,667元＝2,249,548元）。　㈢楊金鉿與原告合意以鼎弘公司名義對外仲介收受仲介費再分配給原告1/3之意思表示，亦同時代表鼎弘公司為意思表示，依公司法第23條第2項、民法第272條第1項及第185條規定，就楊金鉿假藉製作鼎弘公司金流及業績之方式，詐得地主所支付土地仲介費部分，楊金鉿與鼎弘公司應負連帶賠償責任。　㈣楊金鉿同時代表鼎弘公司與原告約定1/3仲介費，以鼎弘公司名義仲介收取地主及建商兩邊仲介費，被告均應依合作契約、民法第292條、第541條及第699條規定，共同負履行交付仲介費之同一債務責任。楊金鉿雖於110年6月10日將鼎弘公司負責人變更為王國峯，意圖違約脫免責任，惟法人格主體獨立存在，營利事業統一編號相同，應屬於同一公司法人主體即被告，故鼎弘公司仍應負共同給付責任。　　　㈤綜上，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85條、第272條第1項、公司法第23條第2項規定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與合作契約、共同給付不真正連帶債務、適用或類推適用民法第199條第1 項、第292條、第541條及第699條規定合夥或委任之法律關係；及民法第179條、第181條及第183條規定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提起本件訴訟等語。並聲明：⒈被告應共同給付原告2,249,548元。⒉願供擔保，請宣告准予假執行。二、被告答辯：　㈠楊金鉿以：楊金鉿原亦為地主之一，邀鄰近地主一起出售給建商，由鼎弘公司尋找承購建商後，由陳炳榮與地主接洽協調，並無3人分取仲介費之約定。楊金鉿因個人因素，於110 年6月卸任鼎弘公司董事後，即以地主身分參與簽約事項，不曾簽署當時給付蔡肇林夫婦之證明書單，亦未參與鼎弘公司後續作業情形。鼎弘公司因楊金鉿亦為促成此事之地主之一，而未跟楊金鉿收取2%仲介費。原告提告刑事詐欺取財等罪部分，業經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111年度偵字第142 22號不起訴處分書記載在案，楊金鉿並無詐欺、違約或不當得利等語置辯。並聲明：⒈原告之訴駁回。⒉如受不利益之判決，願供擔保，請准為免於假執行之宣告。　㈡鼎弘公司以：　⒈鼎弘公司實際負責人為王國峯，只有王國峯所承諾之言論及書面契約才能代表鼎弘公司。鼎弘公司於109年初時，因當時負責人楊金鉿欲出售高雄市○○區○○段000○000地號土地，且原告夫婦亦有同區仕興段土地，故而先請蔡肇林詢問同段 365至388地號土地地主是否有整合意願，故而簽署不動產委託銷售同意書，以推動土地整合銷售，再由鼎弘公司尋找有意願承購之建商，因此重頭到尾皆係鼎弘公司接洽嘉隆公司跟地主協商促成，絕無仲介費分3份之約定。檢察官不起訴處分書亦認定服務費自始給付之對象即為鼎弘公司，而非原告、蔡肇林、蔡清吉3人。　⒉訴外人宋秀真、蔡忠霖、羅偉成、許益堂將2%之仲介費在鼎弘公司不知情之情況下匯入原告帳戶，係原告親自致電給鼎弘公司會計即訴外人楊郁珋，告知有人匯錢至她帳戶，待楊郁珋回覆款項匯至其帳戶係違法後，原告表示會將款項匯回鼎弘公司，鼎弘公司才有4筆張玉雲代匯之單據；又就蔡清吉宣稱已由房屋補償金扣出等情，並無此說，鼎弘公司因蔡清吉家最先拆除房屋，鼎弘公司給予補助而未跟蔡清吉收取 2%服務費，而楊金鉿先前為鼎弘公司之負責人且促成土地買賣，故鼎弘公司未跟楊金鉿收取2%服務費，非如原告稱已入帳云云。　⒊再者，仲介費係鼎弘公司與嘉隆公司雙方間之約定，與原告、蔡肇林無任何約定，原告所言6,030,000元扣除1,000,000 元給予蔡清吉補貼款一詞並無此事。鼎弘公司、嘉隆公司與地主簽訂契約時，先預支給鼎弘公司1,000,000元支付整合開支，完成再扣除該金額。　⒋楊金鉿於110年6月自鼎弘公司卸任，由王國峯接任，為鼎弘公司之內部作業，原告、蔡肇林2人非公司員工、股東，鼎弘公司自無告知義務。且自109年4月簽訂土地買賣契約，原告家人所持有之土地並未在整合土地內，後續所有地主有關聯絡事項、整合開支明細單作業皆由鼎弘公司授權陳炳榮處理，如有地主聯絡不上，始會請教原告、蔡肇林。嗣後簽訂第2、3次契約時，渠等會至鼎弘公司泡茶、看看，但未參與中間之接洽，公司以客為上並不會趕人，然不代表渠等為公司員工，不知是否因此間接誤導地主之觀念等語置辯。並聲明：⒈原告之訴駁回。⒉如受不利益之判決，願供擔保，請准為免於假執行之宣告。三、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楊金鉿原為系爭土地之地主之一。　㈡楊金鉿於109年初時為鼎弘公司之負責人，於110年6月卸任鼎弘公司董事後，現負責人為王國峯。　㈢鼎弘公司尋找有意願承購之建商即嘉隆公司。　㈣鼎弘公司有收取仲介費。　　　四、本件爭點如下：　㈠兩造間有無約定仲介費分成之合作契約？　㈡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85條、第272條第1項、公司法第23條第2項規定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應共同給付原告2,249,548元，有無理由？　㈢原告依合作契約、共同給付不真正連帶債務、適用或類推適用民法第199條第1項、第292條、第541條及第699條規定合夥或委任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應共同給付原告2,249,548 元，有無理由？　㈣原告依民法第179條、第181條及第183條規定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應共同給付原告2,249,548元，有無理由？五、本院得心證之理由：　　㈠被告不負侵權行為責任：　⒈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　　，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數人　　共同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不能知　　其中孰為加害人者，亦同；造意人及幫助人，視為共同行為　　人；數人負同一債務，明示對於債權人各負全部給付之責任者，為連帶債務；無前項之明示時，連帶債務之成立，以法律有規定者為限，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85條、第272條固有明文。次按公司負責人對於公司業務之執行，如有違反法令致他人受有損害時，對他人應與公司負連帶賠償之責，公司法第23條第2項固有明文。惟侵權行為之成立，須行為人因故意過失不法侵害他人權利，亦即行為人須具備歸責性、違法性，並不法行為與損害間有因果關係，始能成立，且主張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之人，對於侵權行為之成立要件應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1930號判決參照）。　⒉查本件未見被告有何承諾給付原告仲介費之任何文字、錄音、錄影等證據，且地主蔡新德等人於109年1月間、地主蔡清吉於同年4月27日簽立之不動產委託銷售同意書，同意書相對人係鼎弘公司（負責人：楊金鉿）、訴外人東森國際不動產有限公司（負責人：王國峯），有該等同意書可考（見審訴卷第19至45頁），足見地主們委託處理土地買賣事宜及同意交付仲介費之對象為鼎弘公司，鼎弘公司乃合法受領地主給付之仲介費，並非有何虛假製造金流之情事，被告拒不給付仲介費給原告亦非不法侵害原告權利。參以，原告、蔡肇林、蔡清吉3人對楊金鉿、王國峯提起刑事詐欺取財罪、侵占罪告訴，業經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以111年度偵字第14222號為不起訴處分確定，並採信被告之辯詞而為相同之認定，有不起訴處分書載明：「準此，更足以推認本案土地共有人委託整合出售本案土地及給付服務報酬之對象係鼎弘公司，而不包括告訴人張玉雲、蔡肇林」可憑（見審訴卷第211至235頁），益徵被告並無侵權行為之事實甚明。原告主張楊金鉿假藉鼎弘公司需要金流作帳，要求地主先將土地仲介費匯款或交付鼎弘公司，嗣後竟拒絕給付原告，有侵權行為云云，委無可採。　㈡被告不負契約責任：　⒈按當事人互相表示意思一致者，無論其為明示或默示，契約　　即為成立；債權人基於債之關係，得向債務人請求給付；數人負同一債務，而其給付不可分者，準用關於連帶債務之規定；受任人因處理委任事務，所收取之金錢、物品及孳息，應交付於委任人，受任人以自己之名義，為委任人取得之權利，應移轉於委任人；合夥財產，於清償合夥債務及返還各合夥人出資後，尚有賸餘者，按各合夥人應受分配利益之成數分配之，民法第153條第1項、第199條第1項、第292條、第541條、第699條固有明文。基於契約自由原則，當事人有決定是否成立契約、契約內容、契約之對象及成立方式等自由。惟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該事實有舉證責任，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定有明文。主張契約關係存在之當事人，應就該契約成立之事實，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 113年度台上字第1262號判決參照）。　　　⒉查鼎弘公司仲介嘉隆公司與地主們簽約、由鼎弘公司處理帳務乙情，有土地買賣契約書、另案本院113年度訴字第484號中鼎弘公司之高雄銀行帳戶交易明細表可考（見審訴卷第47 至66、125至145頁），均非原告與被告間之契約。次查，原告所提鼎弘公司製作之「仕興段365~376各項支付成本費用（表一）」，係製作至10月16日之支出，該表末段雖有「58 6152/3＝195384元/每人」之記載（見審訴卷第153頁），仍僅係鼎弘公司人員計算收入減去支出後結餘之內部文件，並非與原告間之契約。且楊金鉿迭於上開刑事案件偵查中及本件言詞辯論期日，均否認有看過該表或知悉其計算用意，並以110年6月間已非董事，無從處理相關事務等語置辯（見審訴卷第149至150頁、訴卷第121頁），王國峯亦否認係其製作及知悉其意思等語（見審訴卷第151至152頁、訴卷第121 頁），自難逕認被告有何與原告間為仲介費1/3分配之約定。　⒊原告提出地主蔡迎等人於111年2月25日、26日簽立之證明書，其上雖載明：「當時同意依成交總價百分之二給付蔡肇林夫婦」等語（見審訴卷第67至89頁）。然該等證明書係地主們於土地出售後，於111年2月25日、26日始依原告要求簽立，並非被告於109年間與原告間之約定。　⒋證人戴素珍證稱：原告說跟鼎弘公司係合作關係，通知伊去鼎弘公司簽銷售同意書，後來陳炳榮用Line傳帳號叫伊匯款給鼎弘公司，伊就從陽信銀行岡山分行匯款20幾萬元給鼎弘公司，原告有叫伊簽證明書，證明伊係跟原告接洽的，伊不知道原告跟鼎弘公司間有什麼問題等語（見訴卷第86至90頁）；證人羅偉成證稱：原告聯絡伊去鼎弘公司簽銷售同意書，後來伊於111年2月間有收到要匯款之簡訊，伊就從永豐或台新銀行帳戶，轉帳18萬元仲介費給原告提供之帳戶，不確定是誰的帳戶，伊沒有收到收據或發票，伊不清楚原告與鼎弘公司間關係等語（見訴卷第90至95頁）；證人蔡迎證稱：原告配偶綽號阿和說要一起賣給建商，沒講到仲介費，伊去鼎弘公司簽銷售同意書才有寫仲介費，伊沒有付因為要補償伊房子等語（見訴卷第95至98頁）；證人蔡忠霖證稱：一開始是原告跟楊金鉿出現，後來陳炳榮出現，伊叔叔蔡正雄邀伊父親蔡新德賣土地，伊父親記憶不好，有時叫伊代簽，伊有載父親去鼎弘公司簽約，伊有拿5萬多元現金給原告作仲介費，沒注意看原告提出證明書之內容等語（見訴卷第98至 103頁）；證人蔡武記證稱：伊母親過世後，原告牽線伊與胞兄賣土地，伊去陽信銀行跟建商嘉隆公司簽約，當初沒有說仲介費要給誰，後來原告說給鼎弘公司，伊不知道原告跟鼎弘公司間什麼糾紛等語（見訴卷第103至106頁）；證人蔡勝安證稱：原告夫婦邀請賣地，在鼎弘公司簽約，後來伊打電話問原告仲介費要給誰，原告說匯給公司就好，公司會給她，伊就匯款14萬元給鼎弘公司，不記得先簽委託銷售同意書或證明書，伊以為原告係鼎弘公司人員等語（見訴卷第10 6至109頁）；證人蔡榮柱證稱：蔡肇林拿委託書給伊在二哥蔡慧鐘（歿）家簽，辦手續都在鼎弘公司辦，伊家三兄弟出售土地都由蔡慧鐘處理，不知道蔡慧鐘將仲介費拿給誰等語（見訴卷第110至112頁）；證人蔡慧麟證稱：蔡肇林說要整合賣土地，伊家三兄弟出售土地都由蔡慧鐘處理等語（見訴卷第112至113頁）；證人羅輝茂證稱：原告夫婦邀請出售土地，伊在家裡簽立委託銷售同意書，文書寫的很明白，伊承認土地以每坪16萬元計算、服務報酬以2%計算，成交後陳炳榮傳訊給伊通知付仲介費，原告夫婦有送收據來等語（見訴卷第114至118頁）；及證人蔡清心證稱：原告配偶阿和仲介出售伊兒子蔡宗男名下之土地實際上係伊處理、簽立委託銷售同意書，當初也沒有說錢要給阿和，後續簽約、付仲介費都是去鼎弘公司等語（見訴卷第119至120頁），足見上開證人於原告邀請出售土地時，並無與原告約定仲介費，後續經由原告介紹前往鼎弘公司簽立委託銷售同意書時（見審訴卷第19至45頁），始同意給付仲介費即2%報酬給鼎弘公司，未曾見聞兩造間有何約定，且後續於111年2月間之所以依原告要求又簽立證明書（見審訴卷第67至89頁），係因原告夫婦為當初實際前來邀請共同出售土地之人，然並不清楚原告與鼎弘公司間有何關係。是以，上開證人之證詞不能證明兩造間有何合作或委任或合夥之契約關係，原告依契約關係請求被告給付云云，仍屬無據。　⒌證人宋秀真、證人蔡青彤、證人蔡承傳、證人蔡基清、證人蔡銀柔、證人蔡正雄、證人許益堂、證人蔡政良經通知未到場作證，及證人蔡芳雄、蔡慧鐘經其家人陳稱已過世（見訴卷第61、113頁），原告亦陳明待證事實相同（見訴卷第124 頁），故已無再行調查必要，附此敘明。　㈢被告不負不當得利返還責任：　⒈按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致他人受損害者，應返還其利益，雖有法律上之原因，而其後已不存在者，亦同；不當得利之受領人，除返還其所受之利益外，如本於該利益更有所取得者，並應返還，但依其利益之性質或其他情形不能返還者，應償還其價額；不當得利之受領人，以其所受者，無償讓與第三人，而受領人因此免返還義務者，第三人於其所免返還義務之限度內，負返還責任，民法第179條、第181條、第183條定有明文。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權之成立，乃當事人間有財產之損益變動，即一方受財產之利益，致他方受財產上之損害，且無法律上之原因，即足當之（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848號判決參照）。　⒉查鼎弘公司收受仲介費，係以地主簽立之委託銷售同意書同意給付2%服務報酬，為其正當法律上原因，又楊金鉿並非收受仲介費之人，均難認有何不當得利，亦難認原告受有何損害，是原告依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給付云云，洵屬無據。　　　㈣從而，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85條、第272條第1項、公司法第23條第2項規定侵權行為之法律關係；與合作契約、共同給付不真正連帶債務、適用或類推適用民法第199條第1項、第292條、第541條及第699條規定合夥或委任之法律關係；及民法第179條、第181條及第183條規定不當得利之法律關係，聲明請求被告應共同給付原告2,249,548元，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失所附麗，併予駁回。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爭點、主張、陳述、所提之證據暨攻擊防禦方法，經本院審酌後，均與本件判斷結果無影響，毋庸再予逐一論述，附此敘明。七、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無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78條，　　判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民事第三庭　法　官　李俊霖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書記官　陳儀庭

2025-03-31

CTDV-114-訴-186-20250331-1

訴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

損害賠償等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667號原告群豐水產養殖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李青枬訴訟代理人李恩喆王宸博被告林韋翰王彥翔訴訟代理人陳彥勝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4年3月17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被告林韋翰應給付原告新台幣肆拾陸萬柒仟伍佰元，及自民國一一三年六月六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百分之五計算之利息。原告其餘之訴駁回。訴訟費用由被告林韋翰負擔五分之一，餘由原告負擔。本判決第一項得假執行；但被告林韋翰如以新台幣肆拾陸萬柒仟伍佰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後，得免為假執行。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實及理由一、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但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擴張或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2款、第3款定有明文。次按如原告就起訴聲明已為一部撤回、變更、擴張或減縮後，法院始為訴訟標的價額之核定者，即應祇以核定時尚繫屬於法院之原告請求判決範圍為準，據以計算訴訟標的之價額，徵收裁判費用（最高法院111年度台抗字第51號裁定）。原告起訴聲明請求被告給付新台幣（下同）4,581,830元及法定遲延利息（見113年度審訴字第345號卷，下稱審訴卷，第7頁），並繳納第一審裁判費。嗣原告捨棄原起訴主張賠償固有利益900,000元之請求（見審訴卷第17頁），而減縮聲明為3,6 81,830元（見113年度訴字第667號卷，下稱訴卷，第85頁），後又擴張為4,149,330元（見訴卷第171頁），核屬擴張、減縮應受判決之金額，應予准許。被告王彥翔稱不同意原告擴張云云（見訴卷第172頁），委無可採。二、原告主張：　㈠原告公司業務為養殖金目鱸魚，聘請前於民國111年11月14日在亞設能源開發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亞設公司）擔任養殖課長之林韋翰為顧問，委任其處理購入魚苗事宜。林韋翰找來「明水金目鱸魚魚苗批發」廠商之王彥翔，並於112年7月27 日以手機通信軟體Line向原告法定代理人李青枬說明，同日成立群組，向王彥翔介紹李青枬、向李青枬介紹高樹苗場王彥翔，後林韋翰即退出群組。王彥翔於群組內向李青枬提出要約，李青枬即與王彥翔就金目鱸魚魚苗100,000尾（另贈1 0%為10,000尾共計110,000尾）、每尾3.5吋、單價9元，共計900,000元，於8月初交貨並附檢疫證明等規格、數量、價金、履行期及附隨義務，均相互同意，故買賣契約成立。另由林韋翰填寫「請款單（行政類）」，載明受款人：薛元益、支付原因：購買金目鱸魚魚苗3.5吋（十萬尾）、應付金額：900,000元，稱「薛元益」係魚苗老闆帳戶，原告則向林韋翰要求須有「農（牧漁）民售出農（牧漁）產物收據」，經王彥翔提供出貨證明及檢疫報告、產物收據予林韋翰。　㈡嗣李青枬於113年1月間發現魚苗成長與預期有異，經向王彥翔詢問，經王彥翔告知收到432,500元，為現金5萬元、匯款 30萬元、7萬8000元、賣他80,000尾、每尾5.5元，共44萬元，及由被告間對話記錄，始知被告間為通謀虛偽，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共同加損害於原告。且林韋翰向原告請款時所提供「農（牧漁）民售出農（牧漁）產物收據」，與王彥翔提供予林韋翰之收據為不同版本。原告以900,000元訂購之魚苗，由每尾3.5吋、9元，購買110,000尾（含10%贈送），變成每尾2.2吋、5元，魚苗僅86,500尾，王彥翔實收之款項僅432,500元，可見林韋翰指示原告匯款至薛元益帳戶，僅係林韋翰利用人頭帳戶掩飾不法所得之手段。又由王彥翔自認收到432,500元，並提供「80,000尾×5.5元＝440,00 0元」之估價單，可見其為實際出賣人，明知林韋翰向原告浮報價金，列薛元益為收款名義人，仍配合掩飾，並協助偽造收據，所為均係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原告。是以，被告應連帶賠償467,500元（900,000元－432,500元＝467,500元）。　㈢又倘依正常養殖，110,000尾一般為期6個月就能達到0.6公斤，每公斤市價80元，所得利益為5,280,000元（110,000尾×0 .6公斤＝66,000公斤，66,000公斤×市價80元＝5,280,000元）。惟原告於113年4月1日簽立水產承購契約書，以每台斤50 元賣出重量31,963.4台斤，共1,598,170元（50元×31,963.4 台斤＝1,598,170元），損失預期利益3,681,830元（5,280,0 00元－1,598,170元＝3,681,830元），被告亦應連帶賠償。　㈣綜上，被告共同背於善良風俗而詐欺原告，應連帶賠償4,149 ,330元（467,500元＋3,681,830元＝4,149,330元）。為此，爰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第185條第1項前段規定，提起本件訴訟等語。並聲明：⒈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4,149,330元，及自113年11月18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⒉願供擔保，請准予宣告假執行。　　三、被告答辯：　㈠林韋翰：林韋翰介紹王彥翔給李青枬後，即退出群組，無法知道渠等對話。林韋翰係購買薛元益之魚苗，並於112年7月 24日填寫請款單，依原告公司請款流程，由部門主管、財務部主管、李青枬親自簽章後才撥款。原告未要求「農（牧漁）民售出農（牧漁）產物收據」，林韋翰僅係原告員工，無義務提供該等收據。林韋翰另向王彥翔購買金目鱸魚苗之交易與原告無關。王彥翔要給原告之空白「農（牧漁）民售出農（牧漁）產物收據」，係司機轉交給林韋翰，再由林韋翰交給原告，並非郵寄方式，林韋翰亦未加工填寫。林韋翰已於113年1月14日離職，無從得知原告操作養殖場、於113年4 月2日售出漁獲之情形，亦未有何約定獲利或者損失由林韋翰承擔之約定，況養殖魚類能否達到預期之影響因素包含溫度、水文、飼料、降雨量及育成率等語置辯。並聲明：⒈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⒉如受不利之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㈡王彥翔：王彥翔與林韋翰係經由網路認識，其表示係中間商，要購買魚苗轉售原告，從未表示係原告顧問，原告亦未曾表示其與林韋翰間之關係，故王彥翔係出售魚苗予林韋翰，並非與原告成立買賣契約，亦不認識薛元益。林韋翰告知其客戶要求提供農（牧漁）產物收據，如魚苗感染病毒死亡，可向政府機關申請補助，王彥翔才提供空白收據予林韋翰。至於林韋翰事後於收據上如何記載品名、數量、單價、金額等，王彥翔並不知情。王彥翔亦不知李青枬與林韋翰間於11 2年7月27日之對話，故原告與林韋翰間債務糾紛與王彥翔無關，並無原告所指共同侵權行為。而群組僅係林韋翰介紹李青枬給王彥翔認識，說其客戶即原告要知道魚苗之行情，林韋翰旋即退出群組。又金目鱸生棲屬熱帶，冬季成長遲緩甚或凍傷死亡，原告主張之放養6個月期間會經過冬季，不能預期魚苗全部成長至600公克後出售而獲得原告所稱之預期利益等語置辯。並聲明：⒈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⒉如受不利之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免宣告假執行。四、兩造不爭執事項（見訴卷第85至86頁）：　㈠原告公司之業務範圍為養殖金目鱸魚，與林韋翰有於111年11 月16日簽立顧問聘任契約書（金額為每月4萬元或3萬8000元及是否為亞設公司員工，則有爭議，由本院另案113年勞訴字第67號審理中），以現金或存入帳戶方式交付款項。　㈡林韋翰於112年7月24日填寫「請款單（行政類）」，載明受款人為薛元益、金額為900,000元、支付原因為購買金目鱸魚苗3.5吋（十萬尾），向原告請款。　㈢王彥翔係「明水金目鱸魚魚苗批發」（無商業登記）之負責人。　㈣林韋翰（Line暱稱為Dick）於112年7月27日，以手機通信軟體Line成立群組，群組之成員有林韋翰、王彥翔及原告法定代理人李青枬（為財務部林秀香之配偶），林韋翰向被告王彥翔介紹「另外一位是我們公司李總」，並向李青枬說明「李總，高樹苗場王大哥已經在群組裡面了」，後林韋翰退出群組。　㈤王彥翔向李青枬表示：「老闆我只有收到432,500元、現金5 萬元匯款二筆30萬跟7萬8000」、及提供估價單說明「這是我賣他80,000尾」、「80,000尾*5.5元=44萬」。　五、本件爭點（見訴卷第87頁）：　㈠原告與王彥翔間就魚苗有無買賣關係存在？　㈡被告是否共同詐騙原告而應負連帶賠償責任？　㈢原告請求被告連帶賠償4,149,330元（原告匯出900,000元與王彥翔收到林韋翰432,500元間之差額467,500元＋原告主張預期利益損失3,681,830 元＝4,149,330元），有無理由？六、本院得心證之理由：　㈠原告與王彥翔間無魚苗買賣關係：　⒈按當事人互相表示意思一致者，無論其為明示或默示，契約即為成立；稱買賣者，謂當事人約定一方移轉財產權於他方，他方支付價金之契約，當事人就標的物及其價金互相同意時，買賣契約即為成立，民法第153條第1項、第345條、定有明文。次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277 條前段定有明文。準此，原告應就其主張與王彥翔間互相同意系爭魚苗、價金一事，負舉證責任。　⒉原告主張無非係以李青枬於112年7月27日與林韋翰、王彥翔之通訊軟體Line對話，與林韋翰提出王彥翔之收據，及證人周芝羽之證詞等語，為其論據（見審訴卷第10頁）。經查：　⑴林韋翰於112年7月27日下午1時51分許，傳訊息給李青枬，表示高樹苗場幫原告把苗分成5萬、5萬各1池共10萬尾、3.5吋苗，還附上泰國進口檢疫文件等語（見審訴卷第27頁），然此為李青枬與林韋翰間對話，與王彥翔無涉。　⑵林韋翰旋即建立「金目鱸魚苗」群組，邀王彥翔、李青枬入群，介紹雙方後，林韋翰於1時51分許退群；李青枬於當日下午1時56分傳訊詢問：「10萬尾大概交貨期會在那時候，是否有檢疫，彩虹等病毒檢疫證明，單價，交易付款條件，運輸及點貨方式」、「有合約嗎」之問題，雙方又通話2分鐘後，王彥翔傳訊：「⑴老闆10萬尾3.5吋8月初出苗⑵魚苗我在泰國進苗做過檢疫⑶單價養到3.5、9塊⑷付款方式魚苗下池子中午後匯款⑸運輸方面我們帶運費（魚苗交到你們手上我這邊要把品質做到最好才會出貨）」，李青枬又問「請問單價每尾價格」，王彥翔回答「9塊」，李青枬再確認「3.5吋」，王彥翔回答「是的」，李青枬又問「不能再優惠了嗎」，王彥翔回覆「老闆我可以多送一點魚苗給你們、秤的時候減掉數量、多送一點」，李青枬回稱「因為我要知道價格，來評估你送數量」等語，可見由原告所提出李青枬與王彥翔間之112年7月27日對話內容過程觀之，於當日下午2時32分許仍在詢問價格（見審訴卷第37頁），未見有何對規格、數量、價金、履行期及附隨義務均相互同意之情事，原告主張上開事項均達成合意，故900,000元買賣契約已成立云云（見訴卷第221頁），委無可採。　⑶林韋翰於當日下午5時33分許，傳訊給李青枬表示「報告李總，已經跟高樹苗場確認過，對方同意我司做育成中心的牌子懸掛拍照，另外此次永安養殖場金目鱸魚3.5吋的魚苗10萬尾經由您的指示也確定跟高樹苗場購買，魚苗將於8/1號交於永安養殖場，以上報告！」，有對話紀錄可稽（見審訴卷第29至37頁），核與王彥翔之名片記載其地址為「高樹鄉」，及林韋翰自承有交付王彥翔出具之收據給原告等情相符（見審訴卷第25、65頁），雖足見原告主觀上係欲向王彥翔購買每尾3.5吋、單價9元，共計900,000元之魚苗，並委請林韋翰向王彥翔訂購，然仍非與王彥翔間達成合意之事證。　⒊從林韋翰於112年8月1日傳訊給李青枬，表示高樹苗場提供出貨證明、5點左右點交魚苗等語，並傳送魚苗下放、製作請款單之照片，又傳給財務部之林秀香，表示係高樹苗場檢疫報告等語，有對話記錄可考（見訴卷第121至133、163至165 頁），李青枬乃於112年8月2日，在林韋翰填載請款900,000 元之請款單上核章，並由原告員工周芝羽於同日在兆豐國際商業銀行三民分行臨櫃匯款，有請款單、匯款單可考（見審訴卷第61頁），堪信為真。又原告提出填載魚苗數量、單價、金額之收據（見審訴卷第67頁），原本經本院於113年11 月18日、114年1月6日勘驗無訛（見訴卷第140、174頁），復據證人即原告當時員工周芝羽結稱：林韋翰交給伊右下角有免稅藍色章之收據（見審訴卷第65頁），要來公司核銷90 萬之帳，伊對紅色私章沒印象，但印象是完全空白的，沒有寫字，伊只有做一個月，無法清楚公司如何交接，伊跟老闆娘即財務部之林秀香講伊不清楚，就直接交給她，伊記得那時她有詢問會計師再叫伊核銷，這筆款項先匯款給人家，之後再做帳，請款單（見審訴卷第61頁）的字係伊寫的，前手張小姐要離職時有交接傳簡訊說魚苗已經到魚池，要匯款給薛元益之帳號，林秀香叫伊去匯款，無藍色印章之收據上阿拉伯數字係李青枬叫伊寫的，寫數量9、金額900,000元（見審訴卷第67頁）等語（見訴卷第173至175頁），核與王彥翔辯稱交付有蓋藍章之空白收據（見審訴卷第65頁）給林韋翰，不是填好金額那張（見審訴卷第67頁）等語（見訴卷第86 、140至141頁），及林韋翰辯稱只有交給周芝羽蓋藍章之空白收據（見審訴卷第65頁）等語相符（見訴卷第86、140至1 41頁），足見李青枬誤以為已向王彥翔購得每尾3.5吋、單價9元共900,000元之魚苗，乃指示員工周芝羽製作填載「數量100,000、單價9、金額900,000」之收據（見審訴卷第67 頁），並指示周芝羽依林韋翰提出之請款單匯款900,000元至請款單上所載受款人薛元益之帳戶。　⒋然由上開李青枬與王彥翔間之112年7月27日對話內容過程，可見王彥翔僅係向李青枬報價數量及價格，李青枬並未表示同意上開價格、數量或何時購買、付款，王彥翔亦未承諾出貨，故雙方尚未就標的物及價金互相表示同意時，自難認成立買賣契約。李青枬之所以認知有以900,000元向王彥翔訂購每尾3.5吋、9元，共110,000尾之魚苗，均係聽信林韋翰在通訊軟體Line上片面之詞及其交付周芝羽之請款單、王彥翔交給林韋翰未填載內容之空白收據（見審訴卷第29、61、 65頁）。然原告指示周芝羽匯款900,000元之入帳對象係薛元益，並非王彥翔乙情，有匯款申請書可憑（見審訴卷第61 頁），且林韋翰實際上未向王彥翔訂購每尾3.5吋、9元，共 110,000尾之魚苗，而係訂購每尾2.2吋、5元、86,500尾，價款為432,500元之魚苗，王彥翔亦未收受原告之900,000元，反而係向林韋翰提供「80,000尾×5.5元＝440,000元」之估價單，並收受林韋翰之432,500元乙情，業據兩造陳述一致（見審訴卷第175頁、訴卷第88、141頁），足見王彥翔根本不知道原告誤以為已購買900,000元魚苗一事。且王彥翔提出之收據為空白收據（見審訴卷第65頁），並未記載數量、價金，及林韋翰建立群組介紹李青枬、王彥翔認識後隨即退出群組（見審訴卷第33頁），嗣後於李青枬察覺有異而向其質問時，王彥翔提出與林韋翰間對話截圖，以自證其清白，有對話內容可憑（見審訴卷第45至57頁），可見王彥翔均不知林韋翰要求原告匯款900,000元一事，其辯稱不知道林韋翰與原告間關係，以為林韋翰要轉售給原告、李青枬想知道價格才加入群組，而與林韋翰買賣交易432,500元之魚苗，並依林韋翰要求提出空白收據等語（見審訴卷底173至177頁），應堪採信。是以，上開事證不能認原告已由李青枬代表或由林韋翰代理而與王彥翔達成買賣魚苗之合意，自無從認定買賣關係存在。　㈡王彥翔未詐騙原告：　⒈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　　；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數人　　共同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連帶負損害賠償責任，不能知　　其中孰為加害人者，亦同；造意人及幫助人，視為共同行為　　人，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85條定有明文。又民法上所指詐欺，重在對表意人自由意思形成過程中為不當干涉，故須對表意人意思形成過程屬於重要而有影響之不真事實，積極表示為真，而使他人陷於錯誤，或有告知義務但消極隱匿該事實，使他人既存之錯誤加深或保持，並該事實與表意人自由意思之形成有因果關係者（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289 5號判決參照）。再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亦有明文。　⒉原告之所以指示周芝羽匯款900,000元，係誤信林韋翰之詞，已如前述。且王彥翔係收受林韋翰交付現金50,000元、匯款 300,000元、78,000元，共432,500元之事實，有王彥翔與李青枬、林韋翰分別之對話記錄記錄、新光銀行112年8月16日之300,000元存入憑條可考（見審訴卷第45、49、59頁、訴卷第161頁），為兩造所不爭執，亦如前述，是王彥翔並未收到原告之900,000元，堪信為真。而王彥翔之所以向林韋翰表示「有收到了」、「兄弟以後有機會配合你不要這樣做對你自己也比較好」、「高報太多你會有很大風險」、「祝你一切順利進行」等語（見審訴卷第47頁），僅係因林韋翰拖欠款項，嗣後以自己名義匯清尾款，有新光銀行存入憑條可考（見審訴卷第59頁），王彥翔察覺林韋翰可能有低買高報之行徑，才提醒林韋翰應注意名譽及法律風險，況該對話係王彥翔向李青枬供出，為原告自承屬實（見審訴卷第12至 13頁），是難認王彥翔係與林韋翰共謀詐騙原告。從而，本件事證難認王彥翔有何詐騙原告之情事，原告不得向其請求賠償。　㈢林韋翰詐騙原告致其損失467,500元：　⒈按詐欺之不法行為，如符合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之要件，受害人得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後段規定，請求加害人負侵權行為之損害賠償責任。該所稱詐欺，係指對表意人意思形成過程屬於重要，而有影響之不真實事實，為虛構、變更或隱匿之行為，故意表示其為真實，使表意人陷於錯誤、加深錯誤或保持錯誤者而言。是項規定所欲保護之法益，為表意人意思表示形成過程之自由（最高法院 1 12年度台上字第1719號判決參照）。　⒉林韋翰於112年7月27日下午1時51分許，傳訊息給李青枬，表示高樹苗場幫原告把苗分成5萬、5萬各1池共10萬尾、3.5吋苗之前，即先於112年7月26日上午9時33分，聯繫王彥翔，提出每尾3.5吋、單價9元及每尾2.2吋、單價5元之價格要約，有王彥翔於事發後向李青枬供出林韋翰傳訊之截圖可考（見審訴卷第39頁），足見林韋翰同時向王彥翔詢價兩種尺寸及單價之魚苗。又由前述林韋翰於112年7月27日設立群組，邀李青枬、王彥翔入群，介紹其等認識，後續林韋翰向王彥翔訂購每尾2.2吋、5元、86,500尾，價款為432,500元之魚苗，及林韋翰遲延付款給王彥翔時，王彥翔表示「明天中午 1點前尾款87000匯進來其餘你自己怎麼跟公司請款跟我不相關」、「不要搞到你老闆認為我跟你串通把我信譽打壞」等語（見審訴卷第51頁），及事發後王彥翔向李青枬表示「他以你公司名私人帳號（他的帳號）詐騙採購魚苗貨款」等語（見審訴卷第41頁），可見王彥翔亦誤認為林韋翰係為原告公司訂購價款為432,500元之魚苗。而林韋翰無意為原告向王彥翔訂購，共110,000尾、價金900,000元之魚苗，卻向李青枬訛稱係向屏東縣高樹鄉王彥翔訂購之，並要求原告公司匯出900,000元至林韋翰指示之薛元益帳戶，致使原告誤信為真，而指示員工如數匯款乙情，已如前述，有對話記錄、匯款申請書、請款單可考（見審訴卷第27、29、61頁），已構成以詐騙之方式致原告陷於錯誤交付財物。林韋翰辯稱有將魚苗下放至永安養殖場，經李青枬於112年8月5日前往察看等語，固有林韋翰與李青枬於112年8月5日對話內容可考（見訴卷第97至101頁），堪可採信，然無法證明該等魚苗係來自薛元益。且原告表示不認識薛元益，而林韋翰對於薛元益為何人、在何處養殖魚苗等情，均完全無法舉證。由上情觀之，林韋翰係一面訛以向王彥翔訂購900,000元之魚苗，要求原告匯款給訛稱係王彥翔指定之薛元益受款帳戶，一面向王彥翔訂購432,500元之魚苗，後將432,500元之魚苗下放到原告之永安漁場，而使原告受有差額467,500元之損害，又要求王彥翔開立估價單，以假裝向王彥翔訂購與原告所得魚苗無關之魚苗，核林韋翰所為，當屬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原告。林韋翰以王彥翔事後於112年8月 8日、112年8月11日製作440,000元之估價單置辯（該估價單照片於李青枬向王彥翔質疑時，王彥翔傳送給李青枬，見審訴卷第43頁；王彥翔於言詞辯論程序中提出影本，見訴卷第 222頁），辯稱兩者為不同魚苗買賣云云（見訴卷第142、22 1頁），實無可採。揆諸前揭說明，林韋翰所為係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原告，堪以認定。而原告僅收到價值432,500元之魚苗，故林韋翰應賠償與原告匯出900,0 00元間之差額467,500元，堪以認定。是以，原告依民法第1 84條第1項後段規定，請求林韋翰賠償467,500元等語（見訴卷第105頁），應屬有據。　㈣原告不得請求賠償預期利益損失3,681,830元：　⒈按民法第216條第1項所稱所失利益，固不以現實有此具體利益為限，亦非指僅有取得利益之希望或可能為已足，尚須依通常情形，或依已定之計劃、設備或其他特別情事，具有客觀之確定性（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1136號民事判決）。　⒉王彥翔與原告間既無買賣契約，亦無詐欺原告，原告請求王彥翔賠償所失利益云云（見審訴卷第16頁），委無可採。林韋翰雖有詐欺原告，致原告未能向王彥翔購得110,000尾3.5 吋之魚苗，然原告主張金目鱸魚苗存活率為85%，養殖6個月能達到0.6公斤及每公斤批發價120元云云（見審訴卷第17頁），所為舉證僅係參考網路文章、行政院農業委員會（已改制為農業部）之水產養殖收益評估指引及農業部漁業署漁產品批發市場交易行情站單品種多市場行情113年4月1日查詢（見審訴卷第69至71頁），並未考量原告養殖場及養殖方法、實際績效等具體因素，難認原告本可獲利之客觀確定性。原告逕以魚苗大小及數量之差異，主張3.5吋之魚苗110,000 尾於養殖6個月後可達0.6公斤，每公斤市價80元，所得利益為5,280,000元（110,000尾×0.6公斤＝66,000公斤，66,000 公斤×市價80元＝5,280,000元），扣除原告於113年4月1日簽立水產承購契約書，以每台斤50元賣出重量31,963.4台斤，共1,598,170元（50元×31,963.4台斤＝1,598,170元），損失預期利益3,681,830元（5,280,000元－1,598,170元＝3,681,8 30元），得請求被告賠償云云（見審訴卷第17頁），難以憑採。　㈤末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　　其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　　人起訴而送達訴狀，或依督促程序送達支付命令，或為其他　　相類之行為者，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民法第229條第2項定　　有明文；又遲延之債務，以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息；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週年利率為5%，同法第233條第1 項本文及第203條亦定有明文。從而，原告得請求被告林韋翰給付467,500元，及自113年6月6日起（113年6月5日送達回證見審訴卷第113頁），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堪以認定。七、綜上所述，林韋翰於112年7月27日訛稱為原告向王彥翔訂購 100,000尾3.5吋、單價9元、另贈10%、共計110,000尾之金目鱸魚魚苗，致原告陷於錯誤，匯款900,000元至林韋翰指示之薛元益帳戶，實際上林韋翰係另向王彥翔訂購86,500尾 2.2吋、單價5元之魚苗，而由林韋翰個人付給王彥翔，並於 112年8月1日將魚苗下放至原告之永安漁場，核林韋翰所為，係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原告，致原告損失467,500元（900,000元－432,500元＝467,500元）。惟原告主張如購得110,000尾3.5吋之魚苗，可獲得預期利益減去虧損後，尚可獲得3,681,830元，為所失利益，請求林韋翰賠償云云，難以認定。至於王彥翔並無與原告成立買賣契約，亦無詐騙原告，自不負任何賠償責任。從而，原告依民法第 184條第1項後段規定，請求林韋翰給付467,500元，及自113 年6月6日起（113年6月5日送達回證見審訴卷第113頁），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部分之請求，為無理由，應予駁回。八、本判決原告勝訴部分，因判命被告給付之金額未逾500,000 元，依民事訴訟法第389條第1項第5款規定，應依職權宣告假執行。並宣告林韋翰為原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至原告敗訴部分，其假執行之聲請失所依據，應予駁回。九、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陳述均與本件法律上之判斷結　　果無影響，不再逐一論述，附此敘明。十、據上論結，本件原告之訴為一部有理由，一部無理由，依民　　事訴訟法第79條、第389條第1項第5款、第392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民事第三庭　法　官　李俊霖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31　　日　　　　　　　　　　　　　　　書記官　陳儀庭

2025-03-31

CTDV-113-訴-667-202503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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