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妨害性自主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侵上訴字第265號上訴人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張運中選任辯護人蘇敬宇律師（法扶律師）上列上訴人因被告犯妨害性自主案件，不服臺灣桃園地方法院11 2年度侵訴字第75號，中華民國113年10月11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112年度偵緝字第2626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上訴駁回。　　理　由一、本件經本院審理結果，認原審以本件檢察官所舉之證據，尚不足以證明被告張運中（下稱被告）確有公訴意旨所指犯刑法第221條第1項之強制性交罪嫌及同法第222條第1項第9款之對被害人為錄影犯強制性交罪嫌，因而為被告無罪之諭知，認事用法均無違誤，應予維持。並引用原審判決證據及理由之認定（詳如附件）。二、檢察官上訴意旨略以：告訴人A女於警詢及偵查中已明確證述被告性侵害之過程。原審雖有勘驗被告手機錄影畫面，然 A女於審理中證述：簽訂合約時伊有飲酒，所以意識不清及被告有以毛巾塞住其嘴巴，故無從於性行為過程中出言抵抗等語明確，自難以手機錄影畫面未錄得A女反對言語，即認A 女與被告係合意性交。另依A女至醫院驗傷結果，A女下唇挫傷、雙手腕有束線綑綁痕跡及手掌多處傷口，有診斷證明書在卷足憑，A女於審理中亦證稱：被告在準備用束帶綑綁我的時候，我掙脫到最後一刻所以才有這些傷等語，原審判決未說明A女上開證述何以不可採信，自有判決不備理由之不當。再者，本件案發後，依A女與被告之通訊軟體對話紀錄，A女有傳送：「你性侵我一句對不起都沒有」之內容予被告，然未見被告反對A女所言，此益徵被告確有性侵害A女之犯行。三、經查：　㈠依原審勘驗被告在汽車旅館內之錄影檔案（檔案名稱：VIZZ0 0000000000000.mp4），勘驗結果略以：錄影畫面從汽車旅館床上移動至右側床頭櫃及窗簾。播放時間0時0分3秒起，A 女發出「嗯、嗯、嗯、嗯、嗯、嗯」共6聲。畫面移動至窗簾處，A女發出「嗯、嗯」共2聲。畫面移動至窗簾及椅子處，A女稱：「你壓到我的手了」。播放時間0時0分20至22秒，A女發出之「嗯」1聲；另就錄影檔案（檔案名稱：VIZZ00 000000000000.mp4）勘驗結果略以：播放時間0時0分0秒起，A女發出「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共8聲，其中並夾雜有床墊壓縮之聲音。A女發出「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共11聲，其中並夾雜有床墊壓縮之聲音。A女發出「嗯、嗯」共2聲，接著夾雜有床墊壓縮之聲音，共3聲。A女發出「嗯、嗯、嗯、嗯、嗯」共5聲，接著夾雜有床墊壓縮之聲音。A女發出「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共12聲，接著夾雜有床墊壓縮之聲音。被告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播放時間0時1分25秒，A女發出「嗯、嗯」共2聲等語，有原審勘驗筆錄附卷可參（見原侵訴卷一第106至107頁）。由上開勘驗結果可知，被告與A女發生性交行為之時間非短，A女於與被告為性交行為過程，尚可向被告表示：「你壓到我的手了」等語，而被告亦於性交過程中，向A女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A女回應「嗯、嗯」等語，顯見A女並無如檢察官上訴意旨所述：因有毛巾塞在口中致無法求救等情，且被告與A女於性交過程中尚有相互且和平之言語對答，益徵被告辯稱：並未強迫A女為性交行為乙節，應值採信。　㈡被告於與A女為性交行為後，佯稱欲向友人拿取要交付予A女之新臺幣（下同）30萬元，即先行離去，並以通訊軟體LINE 向A女表示：「等我20分，我影印」、「我出車禍」及「喝了酒出車禍、完了，我沒騙你，我先打給交通隊」等語，A 女見被告上開推拖不付款項之對話後，立即向被告表示：「隨便你，錢我沒拿到，然後我要離開了，我要去報警」等語（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67頁背面），是由A女於被告藉故推拖不給付款項之際，尚可理性且有邏輯之告知被告，倘未取得款項將報警處理等情以觀，足徵A女於案發當時，精神狀態正常，要無其所稱：因酒醉致神智不清無法求救等情甚明。　㈢另依卷附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國軍桃園總醫院急診病歷固記載A女下唇挫傷、雙手腕有束線綑綁痕跡及手掌多處開發性傷口等語，有上開診斷書及病歷附卷可參（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185頁，偵字第22369號不公開卷第17至1 9頁）。然本件既係A女同意與被告發生性行為，並應允被告以毛巾塞住其嘴並以手束帶捆綁雙手，而此舉本即有造成A 女上開傷勢之可能，A女對此當有預見，且A女亦自承其上開傷勢係因被告以毛巾塞住其嘴巴及束帶綁住其雙手所造成，故自難以綑綁、塞毛巾所造成之痕跡及傷勢，逕認被告係以違反A女意願之方式而與A女發生性行為。　㈣檢察官上訴固指A女於案發後，有以通訊軟體LINE傳送內容為「你性侵我一句對不起都沒有」之簡訊予被告，被告並未為反駁之陳述，惟被告與A女間，本即因本次性交行為後，被告有無給付30萬元乙節生有糾紛，已如前述。被告對此於本院亦表示：我確實有收到告訴人傳送這些內容的簡訊，在性交過後，對方認為做這些事情太累了，要增加10萬元，被我拒絕後，A女就說要告我性侵，我認為沒有性侵的事實，所以我沒有回應這件事等語（本院卷第55頁至第56頁）。是由兩造對此已有糾紛乙節以觀，自難單以被告未回應或反駁A 女，即遽認被告確有違背A女意願而為性交行為。四、綜上，本件檢察官所舉之證據，尚不足以證明被告確有對A 女為強制性交或對A女為錄影犯強制性交罪嫌，自應為被告無罪諭知，原審同此見解，而為被告無罪諭知，應予維持。檢察官仍執前詞提起上訴，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五、被告另涉嫌詐欺得利告發偵辦　　本件依A女證述及被告與A女所簽訂書面協議，被告係向A女佯稱：現職為醫生，可為A女取得助眠藥物及可借款30萬元予A女等語，A女始於上開時、地以上開方式與被告為性行為，是被告此部分行為涉犯刑法第339條第2項詐欺得利罪嫌，此部分罪嫌與檢察官起訴之強制性交等公訴意旨之基本社會事實並非同一，非本院所得審究，應由檢察官另行偵辦，併予敘明。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8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吳宜展提起公訴，檢察官李亞蓓提起上訴，檢察官郭昭吟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0　　日　　　　　　　　　刑事第七庭　　審判長法　官　吳秋宏　　　　　　　　　　　　　　　　　　　法　官　邰婉玲　　　　　　　　　　　　　　　　　　　法　官　柯姿佐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檢察官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惟須受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限制。其未敘述上訴之理由者，並得於提起上訴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刑事妥速審判法第9條：除前條情形外，第二審法院維持第一審所為無罪判決，提起上訴之理由，以下列事項為限：一、判決所適用之法令牴觸憲法。二、判決違背司法院解釋。三、判決違背判例。刑事訴訟法第 377 條至第 379 條、第 393 條第 1 款之規定，於前項案件之審理，不適用之。　　　　　　　　　　　　　　　　　　　書記官　蔡硃燕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20　　日附件：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侵訴字第75號公　訴　人　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　　　告　張運中　男　民國00年00月00日生　　　　　　　　　　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　　　　　　　　　　籍設臺南○○○○○○○○○○辦事處　　　　　　　　　　現居臺南市○○區○○○○街000號00樓　　　　　　　　　　　之00 選任辯護人　張崇哲律師(法扶律師) 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罪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緝字第2626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張運中無罪。　　理　由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張運中與代號AE000-A111227號(民國00 年0月生，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A女)女子為網友關係，張運中竟先以借款新臺幣(下同)30萬元給A女及謊稱其係醫師能取得助眠管制藥之名義，將A女載至桃園市○○區○○路00 巷00號萊茵汽車旅館000號房間，再基於強制性交之犯意，於111年5月18日下午3時許，在上開汽車旅館房間內，違反A 女意願，拿毛巾塞住A女嘴巴，再以束帶綁住A女雙手，強行脫除A女衣褲後，先將手指伸入A女陰道內，後再戴上保險套將其生殖器插入A女陰道，性交得逞1次。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221條第1項之強制性交罪、同法第222條第1項第9款之對被害人為錄影犯強制性交罪嫌等語。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基礎；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無從為有罪之確信時，自應為無罪之判決（最高法院40年台上字第86號、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92年台上字第128號判決意旨參照）。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上開罪嫌，無非係以：被告於警詢及偵訊中之供述、證人即告訴人A女於警詢、偵訊中及本院審理中之指訴、被告與A女間通訊軟體對話紀錄及國軍桃園總醫院病歷等證據為其論據。四、訊據被告固坦承其於上開時地與A女為性交行為等情，惟堅決否認有何強制性交犯行，辯稱：其與A女為性交易，約定以SM綑綁（指性虐待綑綁）、塞毛巾方式進行，其與A女係合意性交等語。五、經查：㈠、被告於上開時地拿毛巾塞住A女嘴巴，再以束帶綁住A女雙手，嗣脫除A女衣褲後，先將手指伸入A女陰道內，嗣戴上保險套將其生殖器插入A女陰道之事實，為被告所不爭執（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17頁背面至23頁背面、第27頁背面至31頁背面、第115頁及背面，偵緝字第2626號卷第37頁及背面，本院侵訴卷一第100至102頁），核與證人A女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中證述之情節（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51頁背面至61頁、第121頁及背面，本院侵訴卷一第334至345頁）相符，並有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手機錄影畫面、監視器錄影畫面、本院勘驗筆錄、桃園市政府警察局龍潭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押物品照片、贓物領據單、本票、交易＆保密合約及臨時借用機車切結書附卷可參（見偵字第2 2369號卷第63至69頁背面、第75至79頁、第83至105頁、第1 25至131頁背面，本院侵訴卷一第105至108頁、第127至157 頁、第163至164頁、第393至397頁），上開事實，固堪認定。㈡、按告訴人之告訴，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訴追為目的，是其陳述是否與事實相符，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資審認。亦即須有補強證據資以擔保其陳述之真實性，自不得僅以告訴人之陳述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所謂補強證據，係指除該陳述本身之外，其他足以證明犯罪事實確具有相當程度真實性之證據而言，且該必要之補強證據，須與構成犯罪事實具有關聯性之證據，非僅增強告訴人指訴內容之憑信性。是告訴人前後供述是否相符、指述是否堅決、有無攀誣他人之可能，其與被告間之交往背景、有無重大恩怨糾葛等情，僅足作為判斷告訴人供述是否有瑕疵之參考，因仍屬告訴人陳述之範疇，尚不足資為其所述犯罪事實之補強證據（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1575號刑事判決參照）。經查，證人A女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中固證稱：我在汽車旅館休息5到10分鐘後，被告突然問我還好嗎？我說我還好，被告就把我的手用束帶綁住，我一直掙扎，被告說他不會對我怎樣，叫我不要想太多。被告開始脫我的衣服，我有跟被告說不要逼我報警驗傷，我嘗試拿旅館電話跟客房人員求救，被告隨即把電話線拔掉，還把我的手機設飛航模式，不讓我對外求救，被告拿毛巾塞住我的嘴巴，不讓我說話，我一直掙扎，因被告塞毛巾及用束帶綁住我的手而受傷，毛巾上還有我的血跡，被告用手指伸入我的陰道大約2、3次，被告後來戴保險套，將他的生殖器放入我的陰道裡面，大概2次左右，射精在保險套裡，過程中被告都有錄影等語（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51 頁背面至61頁、第121頁及背面，本院侵訴卷一第334至345 頁）。然被告辯稱我與A女約定性交易，即約定以SM綑綁、塞毛巾方式進行性行為，來抵償A女積欠我的30萬元借款。我跟A女發生性行為是你情我願，我沒有為將電話線拔掉或將A女手機設飛航模式以制止A女對外求援之行為，我與A女發生性行為時有錄音等語（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21頁背面、第31頁及背面）。經本院勘驗被告手機錄影畫面檔案之光碟：１、A女在汽車旅館梳妝台前之錄影檔案（檔案名稱：DS CN2250.MOV）勘驗結果略以：A女陳述「今天是民國111年5 月18號，本人乙方……與甲方張運中之今日發生之事，皆屬雙方你情我願有溝通好，並無強迫及非自願，事後皆不得追究法律刑事、民事之責任，如有違背，願賠償甲方新台幣30萬元整之金額以上」等語，有本院勘驗筆錄附卷可參（見本院侵訴卷一第105至106頁）；２、被告在汽車旅館內之錄影檔案（檔案名稱：DSCN2251.MOV）勘驗結果略以：被告陳述「今天是民國111年5月18號，本人甲方張運中還有乙方……今日發生之事皆屬雙方你情我願，都已經有談好了。……後續就是不得追溯任何法律刑事、民事上的責任，如有違背的話，就是賠償對方30萬元整新臺幣」等語，有本院勘驗筆錄附卷可參（見本院侵訴卷一第106頁）；３、被告與A女在汽車旅館內之錄影檔案（檔案名稱：VIZ00000000000000.mp4）勘驗結果略以：錄影畫面從汽車旅館床上移動至右側床頭櫃及窗簾。播放時間0時0分3秒起，A女發出「嗯、嗯、嗯、嗯、嗯、嗯」共6聲。畫面移動至窗簾處，A女發出「嗯、嗯」共2 聲。畫面移動至窗簾及椅子處，A女稱：「你壓到我的手了」。播放時間0時0分20至22秒，A女發出之「嗯」共1聲，有本院勘驗筆錄附卷可參（見本院侵訴卷一第106頁）。４、被告與A女在汽車旅館內之錄影檔案（檔案名稱：VIZ00000000 000000.mp4）勘驗結果略以：播放時間0時0分0秒起，A女發出「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共8聲，其中並夾雜有床墊壓縮之聲音。A女發出「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共11聲，其中並夾雜有床墊壓縮之聲音。A女發出「嗯、嗯」共2聲，接著夾雜有床墊壓縮之聲音，共3聲。A女發出「嗯、嗯、嗯、嗯、嗯」共5聲，接著夾雜有床墊壓縮之聲音。A女發出「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共12聲，接著夾雜有床墊壓縮之聲音。床墊壓縮之聲音。被告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播放時間0時1分25秒，A女發出「嗯、嗯」共2聲等語，有本院勘驗筆錄附卷可參（見本院侵訴卷一第106至107 頁），足認被告與A女發生性交行為之時間非短，且A女於性行為過程中並未發出抗拒性行為之言詞或聲響。又被告與A 女之交易＆保密合約明確記載：「第一條：甲（指被告）乙（指A女）雙方皆你情我願（發生）性行為……」、「第二條：此保密合約及交易內容甲乙方皆不得對外公開及洩漏」等文字，有上開合約附卷可參（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103頁），綜合上情，被告辯稱其與A女約定性交易，而與A女合意以 SM綑綁、塞毛巾方式為性行為等語，尚屬有據，而A女證述顯與本院前開勘驗結果不符而難以採信。況且依上開說明，亦不能僅以告訴人即A女上開單方面之證述，作為被告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㈢、又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國軍桃園總醫院急診病歷固記載A女下唇挫傷、雙手腕有束線綑綁痕跡及手掌多處開發性傷口等語，有上開診斷書及病歷附卷可參（見偵字第 22369號卷第185頁，偵字第22369號不公開卷第17至19頁），然A女自承其上開傷勢係因被告以毛巾塞住其嘴巴及束帶綁住其雙手所造成，業如前述。惟如前所述，A女既同意被告拿毛巾塞住其嘴巴及以束帶綁住其雙手後，與其發生性行為等情，自難以綑綁、塞毛巾所造成之痕跡及傷勢逕認被告係以違反A女意願之方式而與A女發生性行為。㈣、觀諸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1年6月17日刑生字第1110058 404號鑑定書、國軍桃園總醫院病歷、晴天身心診所藥品明細收據之內容，均僅能證明A女曾與被告發生性行為或者A女主訴遭人性侵，以及因憂鬱症發作就醫等情，尚不能以此逕認被告係違反A女意願而與A女發生性行為，有上開鑑定書、病歷及收據附卷可參（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143頁、第157 至165頁、第175至197頁）。從而，A女所為不利於被告之指證，部分情節已與本院上開勘驗結果不符，且缺乏足以擔保其指證具有憑信性之確切補強佐證甚明。㈤、刑法第221條所定「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係指本條所列舉之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以外，其他一切違反被害人意願之方法，妨害被害人之意思自由而言，不以類似於所列舉之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等相當之其他強制方法為必要。應綜合行為人及被害人之年齡、體型、知識程度、精神狀態、時間、地點等一切客觀因素，依社會一般觀念判斷之。至於行為人施用「詐術」，因詐術並非法條所列舉之強制方法，是否屬於「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未可一概而論。應以有無妨害被害人之性自主決定權為斷。若被害人對於法益侵害之種類、方式、範圍或風險有正確且完整之認知，例如僅對於性交之對價受到欺瞞，亦即行為人施用詐術內容僅係影響被害人同意性交之動機（例如結婚、給予報酬），受不實話術所騙而同意性交，惟對於法益侵害之種類、方式、範圍或風險內容即「性交」一事上，並無認知上之錯誤，即難認係違反其意願。若行為人所施用詐術內容，使被害人因而就上述事項之認知陷於錯誤，且足以壓抑、妨害被害人同意與行為人發生性交行為之性自主決定權，則屬違背其意願，而為刑法第221條所定之「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1987號刑事判決參照）。查被告雖辯稱其於案發當日在便利超商前停車場交付現金30萬元予 A女云云（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19至23頁背面），然經本院勘驗現場監視器錄影畫面結果，並無被告交付A女現金30萬元之畫面，有本院勘驗筆錄附卷可參（見本院侵訴卷一第39 3至397頁），且有現場監視器畫面附卷可佐（見本院侵訴卷一第163至164頁）。被告與A女發生性行為之後，係以要向其友人拿要給A女之30萬元為由先離開汽車旅館，而獨留A女於汽車旅館內，業據A女於警詢、偵訊中及本院審理中證述明確（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51頁背面至61頁、第121頁及背面，本院侵訴卷一第334至345頁）。被告嗣後以通訊軟體對 A女表示：「等我20分，我影印」、「我出車禍」、「喝了酒出車禍，完了，我沒騙你，我先打給交通隊」，嗣A女對被告表示：「隨便你，錢我沒拿到。然後我要離開了，我要去報警」，被告亦僅表示：「報警幹嘛，我是怎麼了」、「我要去銅鑼門市影印，妳等我好嗎」，並未反駁回A女所稱未取得款項之陳述，有通訊軟體對話紀錄附卷可參（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67頁及背面）。觀諸被告提出之薪水簽收單，被告雖於110年12月至111年6月間，每月均有3萬餘元之薪水收入，有上開簽收單附卷可參（見本院侵訴卷一第433頁），然被告自承其家中有2名長者，家中生計皆由其負擔等語（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233頁），且被告於110年、111年間均無申報所得及財產資料，被告之金融機構帳戶於111年間帳戶存款餘額甚少，明顯資力不佳等情，有稽徵機關之被告所得及財產資料、財團法人金融聯合徵信中心資料、金融機構帳戶資料附卷可參（見本院侵訴卷一第167至174頁、第 179至299頁），衡諸常情，其每月薪水應僅能勉強維持家中負擔，而難有剩餘，自不可能將剩餘薪水累積成大筆現金並放置家中，自難認被告所辯其於案發當日已存有30萬元現金云云為真實。綜上足認被告於案發當日應無存有30萬元之現金，且其於案發當日在便利商店前亦未給付A女30萬元，自可推認被告自始即無給付A女30萬元之真意甚明。又被告固曾對A女謊稱其係醫師能取得助眠管制藥，業據A女於警詢、偵訊中及本院審理中證述明確（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51頁背面至61頁、第121頁及背面，本院侵訴卷一第334至345頁），並有被告與A女間通訊軟體對話紀錄附卷可參（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63至69頁背面、第125至131頁背面），被告亦自承確無醫師資格，且曾對A女表示要幫A女拿助眠藥等語（見本院侵訴卷一第101頁，並有衛生福利部112年11月28日衛部醫字第1120038639號書函附卷可參（見本院侵訴卷一第 175頁）。惟被告雖以支付高額報酬、謊稱其係醫師能取得助眠管制藥等事由，對A女施詐，然不當然可遽以推認A女與被告發生性行為是違反其意願，且依本院上開勘驗結果，尚難認被告要求A女與其發生性行為時，有對A女為施壓脅迫或恐嚇，就此並非是屬對A女為恐嚇性質之詐術。A女就其同意與被告為「性行為」之種類、方式、範圍及危險性，並未誤認，即其對「性交」一事並未誤認而為同意，僅因被告施用之詐術，使其對於被告是否支付高額報酬、被告身分職業、得否取得管制藥物等情節，有所誤認或誤信，然被告之詐術內容，僅影響A女同意性交之動機，自不能該當強制性交罪之「其他違反意願之方法」。㈥、又刑事訴訟法第300條所謂科刑判決得就起訴之犯罪事實變更檢察官所引應適用之法條者，係指法院於不妨害事實同一之範圍內，自由認定事實，適用法律而言（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第6698號刑事判決參照）。檢察官起訴事實係指被告違反A女之意願，強制性交A女得逞，係觸犯刑法第16章妨害性自主罪之第221條第1項強制性交罪、同法第222條第1項第9 款之對被害人為錄影犯強制性交罪嫌。此與同法第32章詐欺背信及重利罪之第339條第2項之詐欺得利罪，不僅基本社會事實不同，其所保護之法益亦迥異，自無變更起訴法條，逕予判決之餘地。至於起訴書雖記載：「被告竟先以借款新臺幣(下同)30萬元給A女及謊稱其係醫師能取得助眠管制藥之名義，將A女載至桃園市○○區○○路00巷00號萊茵汽車旅館000 號房間」等語，有起訴書附卷可參（見本院侵訴卷一第15頁），然起訴書明確記載被告「基於『強制性交』之犯意……『違反A女意願』，拿毛巾塞住A女嘴巴，再以束帶綁住A女雙手，『強行脫除』A女衣褲後，先將手指伸入A女陰道內，後再戴上保險套將其生殖器插入A女陰道，性交得逞1次」等語（見本院侵訴卷一第15頁），起訴書自非認定被告係施行將借款30 萬元給A女及謊稱其係醫師能取得助眠管制藥等詐術，使A女陷於錯誤而與被告發生性行為，被告因而詐得「未給付約定之性交易對價之財產上不法利益」，即非認定被告所為係詐欺得利犯行，自難認被告詐欺得利犯行業經起訴，或者起訴書係認被告強制性交犯行與詐欺得利犯行有想像競合犯之一罪關係，且均經起訴，本院自不得逕認被告詐欺得利犯行業經起訴而逕予判決，併予敘明。六、綜上，檢察官起訴意旨認被告涉犯強制性交罪、對被害人為錄影犯強制性交罪犯嫌，其舉證核屬不足，未達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被告有強制性交罪、對被害人為錄影犯強制性交罪之犯行。因此，公訴人前揭所舉之各項證據方法，尚無法證明被告有公訴人所指之強制性交罪、對被害人為錄影犯強制性交罪犯行。從而，依前開規定及說明，被告犯罪既屬不能證明，依法自應對被告為無罪判決之諭知，以昭慎重。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吳宜展提起公訴，經檢察官李亞蓓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1　　日　　　　　　　　　刑事第四庭　審判長法　官　黃柏嘉　　　　　　　　　　　　　　　　　　　　　　　　　　　法　官　陳韋如　　　　　　　　　　　　　　　　　　　　　　　　　　　　　　　　　　　　法　官　張明宏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余玫萱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1　　日

2025-03-20

TPHM-113-侵上訴-265-20250320-1

訴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損害賠償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2471號原告黃郁惠訴訟代理人蔡慶文律師被告陳石川許翠娥共同訴訟代理人劉君豪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於民國113年12月26日辯論終結，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一、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新臺幣40萬元，及被告乙○○自民國113 年11月16日起、被告甲○○自民國113年12月2日起，並均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二、原告其餘之訴駁回。三、訴訟費用由被告連帶負擔2分之1，餘由原告負擔。四、本判決第一項得假執行，但被告如以新臺幣40萬元為原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五、原告其餘假執行之聲請駁回。　　事　實一、原告主張：　㈠緣原告與被告乙○○原各自有婚姻，雙方各自離婚後，於中年遇見彼此，因有感於歲月有限，欲攜手共度剩餘人生，故於民國105年5月28日結婚。又原告因知被告乙○○年輕時從事營造業，但事業失後一直懷才不遇，有志難酬，故原告為讓被告乙○○之才能得以發揮，屢屢出錢投資被告乙○○之事業，並其為拓展人脈、瞻前顧後，對被告乙○○之照顧至無微不至。　㈡詎被告乙○○東山再起後，竟見異思遷，對外並不掩飾其已婚身分，卻不顧結褵多年、患難與共之原告之感受，四處拈花惹草，而與異性出入汽車旅館等逾越一般男女正常互動關係之逾矩行為。　㈢被告乙○○並於113年9月5日偕同被告甲○○一同進入址設桃園市 ○○區○○路00巷00號之「萊茵汽車旅館」，原告發現後乃於當日下午6時58分報案，並由桃園市龍潭分局龍潭派出所於下午7時許到場協助，而取得被告二人共同侵害原告配偶權之相關事證。被告二人間互動及交往情事，實已逾越我國社會一般善良風俗對於有配偶之人與異性友人間正常男女往來情誼之合理認知與分際。是原告基於婚姻關係所享有之夫妻身分法益及婚姻共同圓滿生活之利益，現已遭被告二人破壞使原告精神遭受痛苦，憂鬱無法成眠，因此產生自我懷疑、責怪及貶抑等反應，更萌生輕生之念頭，並已妨害原告與被告乙○○夫妻維持婚姻共同生活圓滿、安全及幸福之之權利，自屬情節重大，原告自得依民法第184條1項前、後段、第185 條及第195條第3項準用第1項等規定，請求被告二人連帶賠償原告新臺幣（下同）100萬元。　㈣並聲明：被告應連帶給付原告100萬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被告二人則以：　㈠配偶權並非憲法上或法律上之權利。縱認原告可依侵權行為提起本案訴訟，但被告乙○○與被告甲○○係於113年8月中旬因在桃園市南崁地區爬山時所認識後並交往，並因兩人於113 年9月5日共至桃園市龍潭區吃活魚，嗣被告甲○○表示其身體不適，兩人始至汽車旅館休息，交往期間未曾發生過性行為，且交往時間尚不到1個月即被發現，現並已斷絕往來，情節亦非重大，原告請求之金額有過高。　㈡再者，被告甲○○認識乙○○之時間並不長，兩人僅有短暫且表面上的交往，並未產生任何深厚的情感聯繫，故無法理解如何在短時間造成原告家庭的傷害。況被告甲○○與被告乙○○交往期間，被告甲○○並不知悉乙○○係有家庭或其婚姻狀況，更不存在破壞原告家庭之情。　㈢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如受不利之判決，願供擔保准予宣告免假執行。三、原告主張其與被告乙○○於105年5月28日結婚，被告二人確在交往期間於113年9月5日前往汽車旅館，並經原告檢舉被告乙○○於該處進行性交易，而由桃園市政府警察局龍潭分局龍潭派出所至現場臨檢等情，有原告提出戶籍謄本及龍潭分局檢覆本院之員警報告、受理案件紀錄表、員警工作紀錄簿等資料在卷可參，且為被告所不爭執，堪信為真實。至原告另主張被告二人前往該汽車旅館應係為進行性行為，且被告甲 ○○知悉被告乙○○為有配偶之人，及被告二人交往一事已侵害原告配偶權且情節重大等節，為被告二人所否認，並以前詞置辯，是本件爭點厥為：㈠被告甲○○是否在知悉被告乙○○為有配偶之人之情況下，仍與被告乙○○交往成為男友朋友關係？㈡龍潭分局所檢覆本院關於臨檢當日之密錄器錄影光碟，是否侵害被告二人之隱私，可否作為本案判斷依據？㈢被告二人之交往行為是否侵害原告之配偶權？原告是否可向被告二人請求連帶賠償？賠償金額為何？茲分述如下：　㈠被告甲○○是否在知悉被告乙○○為有配偶之人之情況下，仍與被告乙○○交往成為男友朋友關係？　　被告甲○○雖否認其係明知被告乙○○為有配偶之人云云，然被告二人均不否認自113年8月中旬開始交往，為男女朋友關係。是查，被告乙○○、甲○○二人分別於45年、58年出生，於11 3年9月5日時，已為68歲、55歲之中老年人，被告甲○○亦曾有配偶(參卷附之被告二人戶籍資料)，則二人於交往過程中未曾提及彼此家庭及婚姻之狀況，實殊難想像，況我國國民身份證仍有註記配偶欄，故在提及家庭及婚姻狀況時以此為證，應屬簡單常見之證明方式，若一方有遲疑或拒絕提出或均避而不談，更可疑對方應為有配偶之人。甚者，不論被告二人於前往汽車旅餘之原因為何，皆有刻意避開人群之嫌，若非被告甲○○明知或可得而知被告乙○○為有配偶之人，何須特意前往汽車旅館，以掩人耳目。是本院認被告甲○○辯稱並不知悉乙○○為有配偶之人部分，無足可採。　㈡龍潭分局所檢覆本院關於臨檢當日之密錄器錄影光碟，是否侵害被告二人之隱私，可否作為本案判斷依據？　⒈按民事訴訟之目的旨在解決紛爭，維持私法秩序之和平及確認並實現當事人間實體上之權利義務，為達此目的，有賴發現真實。又為發現真實所採行之手段，雖應受諸如誠信原則、正當程序、憲法權利保障及預防理論等法理制約，但民事訴訟之目的與刑事訴訟之目的不同，民事訴訟法並未如刑事訴訟法對證據能力設有規定，就違法收集之證據，在民事訴訟法上究竟有無證據能力，既乏明文規範，自應權衡民事訴訟之目的及上述法理，從發現真實與促進訴訟之必要性、違法取得證據所侵害法益之輕重、及防止誘發違法收集證據之利益（即預防理論）等加以衡量，非可一概否認其證據能力。苟欲否定其證據能力，自須以該違法收集之證據，係以限制他人精神或身體自由等侵害人格權之方法、顯著違反社會道德之手段、嚴重侵害社會法益或所違背之法規旨在保護重大法益或該違背行為之態樣違反公序良俗者，始足當之（最高法院104年度台上字第1455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經查，龍潭分局所提出於113年9月5日臨檢當日警方配置密錄器所攝內容，係因原告舉報被告於該汽車旅館有從事性交易而違反社會秩序維護法一事，該分局員警始前往該旅館進行臨檢所錄得。而據該分局所提供之員警報告、受理案件紀錄表、員警工作紀錄簿(參本院卷第107頁至第122頁)，亦可知警方並未查獲原告所舉報關於被告二人有從事性交易之行為，並可認該臨檢之目的確非為被告二人所為是否有侵害原告配偶權之行為，刑法通姦罪復已除罪化，惟該密錄器所攝錄之內容，卻為被告二人非須公諸於世之私生活，此等攝錄內容之公開對二人隱私法益之侵害非可謂不大；縱被告二人是否有交往、是否於汽車旅館從事性行為，乃涉及原告之配偶權遭侵害與否，且該等行為甚難舉證，然此等以舉報從事違反社會秩序維護法之性交易行為，而由不知情、屬公權力機關之警方為稽查而前往進行臨檢，以求得侵害配偶權之事證，手段及目的仍屬不當，已違比例原則，更有顯著違反社會道德之手段、嚴重侵害社會法益或所違背之法規旨在保護重大法益或該違背行為之態樣違反公序良俗者之情形，故非得被告二人之同意，應無證據能力，而不得以之為本案之證據。而被告亦已於本院審理時，當庭表示不同意交付該密錄器攝錄內容予原告閱覽或當庭勘驗，是原告一再請求本院提供該密錄器光碟供原告閱覽，或當庭勘驗該密錄器光碟內容，均無理由，無從准許。至原告另傳喚當日前往臨檢之員警到庭證述臨檢時目擊之情形，實等同於勘驗該密錄器光碟內容，亦無從准許之，附此敘明。　㈢被告二人之交往行為是否侵害原告之配偶權？原告是否可向被告二人請求連帶賠償？賠償金額為何？　⒈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不法侵害他人之身體、健康、名譽、自由、信用、隱私、貞操，或不法侵害其他人格法益而情節重大者，被害人雖非財產上之損害，亦得請求賠償相當之金額。前2項規定，於不法侵害他人基於父、母、子、女或配偶關係之身分法益而情節重大者，準用之。」民法第184條第1項、第195條第1 項前段、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又婚姻係以夫妻之共同生活為其目的，配偶應互相協力保持其共同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而夫妻互守誠實，係為確保其共同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之必要條件，故應解為配偶因婚姻契約而互負誠實之義務，配偶之一方行為不誠實，破壞共同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者，即為違反因婚姻契約之義務而侵害他方之權利（最高法院55年台上字第2053號裁判意旨參照）。是以，所謂配偶權，指配偶間因婚姻而成立以互負誠實義務為內容的權利。如明知為他人配偶卻故與之交往，其互動方式依社會一般觀念，已足以動搖婚姻關係所重應協力保持共同生活圓滿安全幸福之忠實目的時，即屬構成侵害配偶權利之侵權行為，茍配偶確因此受非財產上之損害即精神上痛苦，自亦得依法請求賠償。且民法第195條第1項、第3項所謂「不法侵害他人基於配偶關係之身分法益而情節重大」規定，此不法侵害行為並不以侵權行為人間有通姦、相姦為限，至於情節是否重大，應視個案侵害程度、損害狀況、被害人之痛苦程度等個別情事，客觀判斷之。是依上說明，可認被告乙○○辯稱憲法上並無配偶權此一權利，故原告不得執以主張配偶權受侵害訴請本案請求損害賠償部分，即屬無據。　⒉再者，被告二人已自承確自113年8月中旬開始交往，而為男女朋友之關係，被告甲○○更難認不知悉乙○○為有配偶之人，已如上述，卻仍與被告乙○○交往，二人此等行徑，依社會一般觀念，當足以動搖婚姻關係所重應協力保持共同生活圓滿安全幸福之忠實目的,且不論二人後於113年9月5日前往汽車旅館之初始目的為何，亦不論二人之前或當日是否有發生行為，此等前往汽車旅館之行為，已達與發生性行為相當之嚴重程度，更再嚴重打擊原告與乙○○間之婚姻關係，自構成侵害配偶權利之侵權行為，原告該部分之主張，應屬可採。　⒊再按不法侵害他人之人格權，被害人受有非財產上損害，請求加害人賠償相當金額之慰撫金時，法院對於慰撫金之量定，應斟酌實際加害情形、所造成之影響、被害人痛苦之程度、兩造之身分地位經濟情形及其他各種狀況，以核定相當之數額（最高法院47年度台上字第1221號、51年度台上字第22 3號判決先例意旨參照）。經查，被告二人甫於113年8月中旬因爬山而結識即開始交往，並共同前往龍潭吃活魚，甚至前往汽車旅館，足認二人無視原告與乙○○多年間之婚姻，揆諸前揭規定及說明，被告二人確已破壞原告及被告乙○○婚姻生活之圓滿安全及幸福，不法侵害原告基於配偶關係之身分法益而情節重大，衡諸社會一般通念，原告精神上自受有相當之痛苦，原告自得請求被告二人連帶賠償相當金額之非財產上損害。再查，原告為高商畢業，從事保險業，被告乙○○ 為高商畢業，從事營造業，被告甲○○為高中畢業，在美容院打工等情，業據兩造所自陳，是本院審酌被告二人上開侵害原告配偶權之方式，兩造婚姻存續期間等一切情狀，另參酌兩造之學歷、工作及財產所得報稅資料（見本院個資卷）等，認原告向被告二人請求連帶給付40萬元，尚屬公允，應予准許；逾前開範圍之請求，則無理由。四、按給付無確定期限者，債務人於債權人得請求給付時，經其催告而未為給付，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其經債權人起訴而送達訴狀，或依督促程序送達支付命令，或為其他相類之行為者，與催告有同一之效力；遲延之債務，以支付金錢為標的者，債權人得請求依法定利率計算之遲延利息；應付利息之債務，其利率未經約定，亦無法律可據者，週年利率為5％，民法第229條第2項、第233條第1項前段、第203條亦分別定有明文。查，本件請求為損害賠償，未定給付期限、以支付金錢為標的，又未約定利息，則被告二人自受催告時起，負遲延責任，是原告就上述得請求之金額，併請求被告二人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即被告乙○○自113年11月16 日起(參本院卷第32-1頁)、被告甲○○自113年12月2日起(於1 13年11月21日寄存送達，000年00月0日生送達之效力，參本院卷第32-3頁)，並均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亦屬有據。五、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後段、第185條第1項、第195條第1項之規定，請求被告二人連帶給付40萬元及上開利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金額之請求，則屬無據，應予駁回。六、再本判決所命被告給付原告之金額未逾40萬元，依民事訴訟法第389條第1項第5款規定，應依職權宣告假執行。此部分原告雖陳明願供擔保請求宣告假執行，惟僅係促請本院為上開宣告假執行職權之發動，毋庸另為准駁之諭知。又本院併依民事訴訟法第392條第2項規定，依聲請及依職權宣告被告預供擔保得免為假執行。另原告其餘之訴經駁回之部分，其假執行之聲請均已失所附麗，應併駁回之。七、本案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核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逐一論列，併此敘明。八、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9條、第85條第2項。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民事第三庭　法　官　林靜梅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 20 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31　　日　　　　　　　　　　　　　　　書記官　鄭敏如

2024-12-31

TYDV-113-訴-2471-20241231-1

侵訴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妨害性自主罪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侵訴字第75號公訴人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張運中選任辯護人張崇哲律師(法扶律師) 上列被告因妨害性自主罪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緝字第2626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乙○○無罪。理由一、公訴意旨略以：被告乙○○與代號AE000-A111227號(民國00年 0月生，真實姓名年籍詳卷，下稱A女)女子為網友關係，乙○ ○竟先以借款新臺幣(下同)30萬元給A女及謊稱其係醫師能取得助眠管制藥之名義，將A女載至桃園市○○區○○路00巷00號萊茵汽車旅館310號房間，再基於強制性交之犯意，於000年 0月00日下午3時許，在上開汽車旅館房間內，違反A女意願，拿毛巾塞住A女嘴巴，再以束帶綁住A女雙手，強行脫除A 女衣褲後，先將手指伸入A女陰道內，後再戴上保險套將其生殖器插入A女陰道，性交得逞1次。因認被告涉犯刑法第22 1條第1項之強制性交罪、同法第222條第1項第9款之對被害人為錄影犯強制性交罪嫌等語。二、按犯罪事實應依證據認定之，無證據不得認定犯罪事實。不能證明被告犯罪者，應諭知無罪之判決。刑事訴訟法第154 條第2項、第301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次按事實之認定，應憑證據，如未能發現相當證據，或證據不足以證明，自不能以推測或擬制之方法，以為裁判基礎；而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雖不以直接證據為限，間接證據亦包括在內，然而無論直接或間接證據，其為訴訟上之證明，須於通常一般之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其為真實之程度者，始得據為有罪之認定，倘其證明尚未達到此一程度，而有合理之懷疑存在、無從為有罪之確信時，自應為無罪之判決（最高法院40年台上字第86號、76年台上字第4986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檢察官對於起訴之犯罪事實，應負提出證據及說服之實質舉證責任，倘其所提出之證據，不足為被告有罪之積極證明，或其指出證明之方法，無從說服法院以形成被告有罪之心證，基於無罪推定之原則，自應為被告無罪判決之諭知（最高法院92年台上字第128號判決意旨參照）。三、公訴意旨認被告涉犯上開罪嫌，無非係以：被告於警詢及偵訊中之供述、證人即告訴人A女於警詢、偵訊中及本院審理中之指訴、被告與A女間通訊軟體對話紀錄及國軍桃園總醫院病歷等證據為其論據。四、訊據被告固坦承其於上開時地與A女為性交行為等情，惟堅決否認有何強制性交犯行，辯稱：其與A女為性交易，約定以SM綑綁（指性虐待綑綁）、塞毛巾方式進行，其與A女係合意性交等語。五、經查：㈠、被告於上開時地拿毛巾塞住A女嘴巴，再以束帶綁住A女雙手，嗣脫除A女衣褲後，先將手指伸入A女陰道內，嗣戴上保險套將其生殖器插入A女陰道之事實，為被告所不爭執（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17頁背面至23頁背面、第27頁背面至31頁背面、第115頁及背面，偵緝字第2626號卷第37頁及背面，本院侵訴卷一第100至102頁），核與證人A女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中證述之情節（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51頁背面至61頁、第121頁及背面，本院侵訴卷一第334至345頁）相符，並有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手機錄影畫面、監視器錄影畫面、本院勘驗筆錄、桃園市政府警察局龍潭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押物品照片、贓物領據單、本票、交易＆保密合約及臨時借用機車切結書附卷可參（見偵字第2 2369號卷第63至69頁背面、第75至79頁、第83至105頁、第1 25至131頁背面，本院侵訴卷一第105至108頁、第127至157 頁、第163至164頁、第393至397頁），上開事實，固堪認定。㈡、按告訴人之告訴，係以使被告受刑事訴追為目的，是其陳述是否與事實相符，仍應調查其他證據以資審認。亦即須有補強證據資以擔保其陳述之真實性，自不得僅以告訴人之陳述作為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所謂補強證據，係指除該陳述本身之外，其他足以證明犯罪事實確具有相當程度真實性之證據而言，且該必要之補強證據，須與構成犯罪事實具有關聯性之證據，非僅增強告訴人指訴內容之憑信性。是告訴人前後供述是否相符、指述是否堅決、有無攀誣他人之可能，其與被告間之交往背景、有無重大恩怨糾葛等情，僅足作為判斷告訴人供述是否有瑕疵之參考，因仍屬告訴人陳述之範疇，尚不足資為其所述犯罪事實之補強證據（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1575號刑事判決參照）。經查，證人A女於警詢、偵訊及本院審理中固證稱：我在汽車旅館休息5到10分鐘後，被告突然問我還好嗎？我說我還好，被告就把我的手用束帶綁住，我一直掙扎，被告說他不會對我怎樣，叫我不要想太多。被告開始脫我的衣服，我有跟被告說不要逼我報警驗傷，我嘗試拿旅館電話跟客房人員求救，被告隨即把電話線拔掉，還把我的手機設飛航模式，不讓我對外求救，被告拿毛巾塞住我的嘴巴，不讓我說話，我一直掙扎，因被告塞毛巾及用束帶綁住我的手而受傷，毛巾上還有我的血跡，被告用手指伸入我的陰道大約2、3次，被告後來戴保險套，將他的生殖器放入我的陰道裡面，大概2次左右，射精在保險套裡，過程中被告都有錄影等語（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51 頁背面至61頁、第121頁及背面，本院侵訴卷一第334至345 頁）。然被告辯稱我與A女約定性交易，即約定以SM綑綁、塞毛巾方式進行性行為，來抵償A女積欠我的30萬元借款。我跟A女發生性行為是你情我願，我沒有為將電話線拔掉或將A女手機設飛航模式以制止A女對外求援之行為，我與A女發生性行為時有錄音等語（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21頁背面、第31頁及背面）。經本院勘驗被告手機錄影畫面檔案之光碟：１、A女在汽車旅館梳妝台前之錄影檔案（檔案名稱：DS CN2250.MOV）勘驗結果略以：A女陳述「今天是民國111年5 月18號，本人乙方……與甲方乙○○之今日發生之事，皆屬雙方你情我願有溝通好，並無強迫及非自願，事後皆不得追究法律刑事、民事之責任，如有違背，願賠償甲方新台幣30萬元整之金額以上」等語，有本院勘驗筆錄附卷可參（見本院侵訴卷一第105至106頁）；２、被告在汽車旅館內之錄影檔案（檔案名稱：DSCN2251.MOV）勘驗結果略以：被告陳述「今天是民國111年5月18號，本人甲方乙○○還有乙方……今日發生之事皆屬雙方你情我願，都已經有談好了。……後續就是不得追溯任何法律刑事、民事上的責任，如有違背的話，就是賠償對方30萬元整新臺幣」等語，有本院勘驗筆錄附卷可參（見本院侵訴卷一第106頁）；３、被告與A女在汽車旅館內之錄影檔案（檔案名稱：VIZ00000000000000.mp4）勘驗結果略以：錄影畫面從汽車旅館床上移動至右側床頭櫃及窗簾。播放時間0時0分3秒起，A女發出「嗯、嗯、嗯、嗯、嗯、嗯」共6聲。畫面移動至窗簾處，A女發出「嗯、嗯」共2聲。畫面移動至窗簾及椅子處，A女稱：「你壓到我的手了」。播放時間0時0分20至22秒，A女發出之「嗯」共1聲，有本院勘驗筆錄附卷可參（見本院侵訴卷一第106頁）。４、被告與 A女在汽車旅館內之錄影檔案（檔案名稱：VIZ000000000000 00.mp4）勘驗結果略以：播放時間0時0分0秒起，A女發出「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共8聲，其中並夾雜有床墊壓縮之聲音。A女發出「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共11聲，其中並夾雜有床墊壓縮之聲音。A女發出「嗯、嗯」共2聲，接著夾雜有床墊壓縮之聲音，共3聲。A女發出「嗯、嗯、嗯、嗯、嗯」共5聲，接著夾雜有床墊壓縮之聲音。A女發出「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共12聲，接著夾雜有床墊壓縮之聲音。床墊壓縮之聲音。被告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播放時間0時1分25秒，A女發出「嗯、嗯」共2聲等語，有本院勘驗筆錄附卷可參（見本院侵訴卷一第106至107頁），足認被告與A女發生性交行為之時間非短，且A女於性行為過程中並未發出抗拒性行為之言詞或聲響。又被告與A女之交易＆保密合約明確記載：「第一條：甲（指被告）乙（指A 女）雙方皆你情我願（發生）性行為……」、「第二條：此保密合約及交易內容甲乙方皆不得對外公開及洩漏」等文字，有上開合約附卷可參（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103頁），綜合上情，被告辯稱其與A女約定性交易，而與A女合意以SM綑綁、塞毛巾方式為性行為等語，尚屬有據，而A女證述顯與本院前開勘驗結果不符而難以採信。況且依上開說明，亦不能僅以告訴人即A女上開單方面之證述，作為被告有罪判決之唯一證據。㈢、又受理疑似性侵害事件驗傷診斷書、國軍桃園總醫院急診病歷固記載A女下唇挫傷、雙手腕有束線綑綁痕跡及手掌多處開發性傷口等語，有上開診斷書及病歷附卷可參（見偵字第 22369號卷第185頁，偵字第22369號不公開卷第17至19頁），然A女自承其上開傷勢係因被告以毛巾塞住其嘴巴及束帶綁住其雙手所造成，業如前述。惟如前所述，A女既同意被告拿毛巾塞住其嘴巴及以束帶綁住其雙手後，與其發生性行為等情，自難以綑綁、塞毛巾所造成之痕跡及傷勢逕認被告係以違反A女意願之方式而與A女發生性行為。㈣、觀諸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111年6月17日刑生字第1110058 404號鑑定書、國軍桃園總醫院病歷、晴天身心診所藥品明細收據之內容，均僅能證明A女曾與被告發生性行為或者A女主訴遭人性侵，以及因憂鬱症發作就醫等情，尚不能以此逕認被告係違反A女意願而與A女發生性行為，有上開鑑定書、病歷及收據附卷可參（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143頁、第157 至165頁、第175至197頁）。從而，A女所為不利於被告之指證，部分情節已與本院上開勘驗結果不符，且缺乏足以擔保其指證具有憑信性之確切補強佐證甚明。㈤、刑法第221條所定「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係指本條所列舉之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以外，其他一切違反被害人意願之方法，妨害被害人之意思自由而言，不以類似於所列舉之強暴、脅迫、恐嚇、催眠術等相當之其他強制方法為必要。應綜合行為人及被害人之年齡、體型、知識程度、精神狀態、時間、地點等一切客觀因素，依社會一般觀念判斷之。至於行為人施用「詐術」，因詐術並非法條所列舉之強制方法，是否屬於「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未可一概而論。應以有無妨害被害人之性自主決定權為斷。若被害人對於法益侵害之種類、方式、範圍或風險有正確且完整之認知，例如僅對於性交之對價受到欺瞞，亦即行為人施用詐術內容僅係影響被害人同意性交之動機（例如結婚、給予報酬），受不實話術所騙而同意性交，惟對於法益侵害之種類、方式、範圍或風險內容即「性交」一事上，並無認知上之錯誤，即難認係違反其意願。若行為人所施用詐術內容，使被害人因而就上述事項之認知陷於錯誤，且足以壓抑、妨害被害人同意與行為人發生性交行為之性自主決定權，則屬違背其意願，而為刑法第221條所定之「其他違反其意願之方法」（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1987號刑事判決參照）。查被告雖辯稱其於案發當日在便利超商前停車場交付現金30萬元予 A女云云（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19至23頁背面），然經本院勘驗現場監視器錄影畫面結果，並無被告交付A女現金30萬元之畫面，有本院勘驗筆錄附卷可參（見本院侵訴卷一第39 3至397頁），且有現場監視器畫面附卷可佐（見本院侵訴卷一第163至164頁）。被告與A女發生性行為之後，係以要向其友人拿要給A女之30萬元為由先離開汽車旅館，而獨留A女於汽車旅館內，業據A女於警詢、偵訊中及本院審理中證述明確（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51頁背面至61頁、第121頁及背面，本院侵訴卷一第334至345頁）。被告嗣後以通訊軟體對 A女表示：「等我20分，我影印」、「我出車禍」、「喝了酒出車禍，完了，我沒騙你，我先打給交通隊」，嗣A女對被告表示：「隨便你，錢我沒拿到。然後我要離開了，我要去報警」，被告亦僅表示：「報警幹嘛，我是怎麼了」、「我要去銅鑼門市影印，妳等我好嗎」，並未反駁回A女所稱未取得款項之陳述，有通訊軟體對話紀錄附卷可參（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67頁及背面）。觀諸被告提出之薪水簽收單，被告雖於110年12月至000年0月間，每月均有3萬餘元之薪水收入，有上開簽收單附卷可參（見本院侵訴卷一第433頁），然被告自承其家中有2名長者，家中生計皆由其負擔等語（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233頁），且被告於110年、111年間均無申報所得及財產資料，被告之金融機構帳戶於111年間帳戶存款餘額甚少，明顯資力不佳等情，有稽徵機關之被告所得及財產資料、財團法人金融聯合徵信中心資料、金融機構帳戶資料附卷可參（見本院侵訴卷一第167至174頁、第 179至299頁），衡諸常情，其每月薪水應僅能勉強維持家中負擔，而難有剩餘，自不可能將剩餘薪水累積成大筆現金並放置家中，自難認被告所辯其於案發當日已存有30萬元現金云云為真實。綜上足認被告於案發當日應無存有30萬元之現金，且其於案發當日在便利商店前亦未給付A女30萬元，自可推認被告自始即無給付A女30萬元之真意甚明。又被告固曾對A女謊稱其係醫師能取得助眠管制藥，業據A女於警詢、偵訊中及本院審理中證述明確（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51頁背面至61頁、第121頁及背面，本院侵訴卷一第334至345頁），並有被告與A女間通訊軟體對話紀錄附卷可參（見偵字第22369號卷第63至69頁背面、第125至131頁背面），被告亦自承確無醫師資格，且曾對A女表示要幫A女拿助眠藥等語（見本院侵訴卷一第101頁，並有衛生福利部112年11月28日衛部醫字第1120038639號書函附卷可參（見本院侵訴卷一第 175頁）。惟被告雖以支付高額報酬、謊稱其係醫師能取得助眠管制藥等事由，對A女施詐，然不當然可遽以推認A女與被告發生性行為是違反其意願，且依本院上開勘驗結果，尚難認被告要求A女與其發生性行為時，有對A女為施壓脅迫或恐嚇，就此並非是屬對A女為恐嚇性質之詐術。A女就其同意與被告為「性行為」之種類、方式、範圍及危險性，並未誤認，即其對「性交」一事並未誤認而為同意，僅因被告施用之詐術，使其對於被告是否支付高額報酬、被告身分職業、得否取得管制藥物等情節，有所誤認或誤信，然被告之詐術內容，僅影響A女同意性交之動機，自不能該當強制性交罪之「其他違反意願之方法」。㈥、又刑事訴訟法第300條所謂科刑判決得就起訴之犯罪事實變更檢察官所引應適用之法條者，係指法院於不妨害事實同一之範圍內，自由認定事實，適用法律而言（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第6698號刑事判決參照）。檢察官起訴事實係指被告違反A女之意願，強制性交A女得逞，係觸犯刑法第16章妨害性自主罪之第221條第1項強制性交罪、同法第222條第1項第9 款之對被害人為錄影犯強制性交罪嫌。此與同法第32章詐欺背信及重利罪之第339條第2項之詐欺得利罪，不僅基本社會事實不同，其所保護之法益亦迥異，自無變更起訴法條，逕予判決之餘地。至於起訴書雖記載：「被告竟先以借款新臺幣(下同)30萬元給A女及謊稱其係醫師能取得助眠管制藥之名義，將A女載至桃園市○○區○○路00巷00號萊茵汽車旅館310 號房間」等語，有起訴書附卷可參（見本院侵訴卷一第15頁），然起訴書明確記載被告「基於『強制性交』之犯意……『違反A女意願』，拿毛巾塞住A女嘴巴，再以束帶綁住A女雙手，『強行脫除』A女衣褲後，先將手指伸入A女陰道內，後再戴上保險套將其生殖器插入A女陰道，性交得逞1次」等語（見本院侵訴卷一第15頁），起訴書自非認定被告係施行將借款30 萬元給A女及謊稱其係醫師能取得助眠管制藥等詐術，使A女陷於錯誤而與被告發生性行為，被告因而詐得「未給付約定之性交易對價之財產上不法利益」，即非認定被告所為係詐欺得利犯行，自難認被告詐欺得利犯行業經起訴，或者起訴書係認被告強制性交犯行與詐欺得利犯行有想像競合犯之一罪關係，且均經起訴，本院自不得逕認被告詐欺得利犯行業經起訴而逕予判決，併予敘明。六、綜上，檢察官起訴意旨認被告涉犯強制性交罪、對被害人為錄影犯強制性交罪犯嫌，其舉證核屬不足，未達於通常一般人均不致有所懷疑，而得確信被告有強制性交罪、對被害人為錄影犯強制性交罪之犯行。因此，公訴人前揭所舉之各項證據方法，尚無法證明被告有公訴人所指之強制性交罪、對被害人為錄影犯強制性交罪犯行。從而，依前開規定及說明，被告犯罪既屬不能證明，依法自應對被告為無罪判決之諭知，以昭慎重。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1條第1項，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甲○○提起公訴，經檢察官李亞蓓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1　　日刑事第四庭審判長法官黃柏嘉　　　　　　　　　法官陳韋如　　　　　　　　　　　　　　　　　　法官張明宏　　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余玫萱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1　　日

2024-10-11

TYDM-112-侵訴-75-202410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