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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尋結果：聚眾施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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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等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237號公訴人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薛文翔上一人選任辯護人杜唯碩律師（法扶律師）被告陳翊祥涂柏庭林家緯上列被告因違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 112年度少連偵字第428號、112年度偵字第29333號），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一、庚○○犯指揮犯罪組織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捌月。蘋果牌型號 iPhone 14藍色行動電話（含門號○○○○○○○○○○號SIM卡壹張、 IMEI碼：○○○○○○○○○○○○○○○號）壹支沒收。二、戊○○共同犯參與犯罪組織罪，處有期徒刑柒月。又共同犯毀損他人物品罪，處有期徒刑伍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又共同犯恐嚇危害安全罪，處有期徒刑參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蘋果牌型號iPho ne黑色行動電話（含門號○○○○○○○○○○號SIM卡壹張）壹支沒收。三、丙○○共同犯參與犯罪組織罪，處有期徒刑柒月。又共同犯毀損他人物品罪，處有期徒刑肆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又共同犯恐嚇危害安全罪，處有期徒刑肆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蘋果牌型號iPho ne XS Max行動電話（含門號○○○○○○○○○○號SIM卡壹張、IMEI 碼：○○○○○○○○○○○○○○○、○○○○○○○○○○○○○○○號）壹支沒收。四、乙○○共同犯參與犯罪組織罪，處有期徒刑捌月。鎮暴槍壹枝及行動電話（含門號○○○○○○○○○○號SIM卡壹張）壹支均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事實一、庚○○於民國110年間起，加入以實施強暴、恐嚇為手段、具有持續性、結構性之犯罪組織竹聯幫信堂湖信會（下稱湖信會），並設有會長、副會長、組長及副組長等幹部職位，由庚○○擔任楊梅組副組長，戊○○、丙○○、乙○○、己○○（涉犯違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部分，另由本院以113年度訴字第237號案件審理中）、少年林○祺（00年0月生，真實姓名、年籍詳卷，涉犯違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案件部分，另由少年法庭處理）等人則至遲於111年11月初加入湖信會而參與犯罪組織。緣湖信會旗下有名小弟跳槽至竹聯幫信堂冠信會，雙方因談判發生爭執，而分別為以下行為：㈠庚○○（通訊軟體微信暱稱：滴底）、戊○○（通訊軟體微信暱稱：祥祥）、丙○○（通訊軟體微信暱稱：小均）、乙○○（通訊軟體微信暱稱：翰）、甲○○（通訊軟體微信暱稱：此帳戶已停用，涉犯違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部分，另由本院以113 年度訴字第237號案件審理中）、己○○（通訊軟體微信暱稱：彣─玖日）、林○祺（通訊軟體微信暱稱：小胖）均明知桃園市楊梅區蘋果路108巷6弄（下稱蘋果村）社區為住宅區，屬公眾得任意出入之公共場所，倘於該處聚集三人以上而施強暴脅迫，顯足以造成公眾或他人恐懼不安，而危害人民安寧及公共秩序，亦知悉鎮暴槍、瓦斯槍、手榴彈（均無證據證明屬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4條第1項第1款所稱之槍砲）、球棒均為足以對人之生命、身體造成危害而可作為兇器使用之物，竟仍共同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恐嚇危害安全之犯意聯絡，由庚○○、己○○共同以首謀地位透過通訊軟體微信群組策劃戊○○、丙○○ 、乙○○、甲○○、林○祺等20餘人駕駛車牌號碼000-0000號、R BU-0873號、BGZ-7219號、AGR-5365號、AGQ-9922號、BAS-3 285號、APP-5957號自用小客車或租賃小客車前往少年林○弘（00年00月生，真實姓名、年籍均詳卷）位於蘋果村24號之居所，由戊○○、丙○○、乙○○、甲○○等其餘不詳之人基於上述聚眾施暴在場助勢之犯意聯絡，一同於111年11月27日2時45 分許抵達蘋果村24號前，由不詳之人（均無證據證明為未成年人）持鎮暴槍、瓦斯槍、手榴彈等槍彈朝蘋果村24號住處門窗射擊而下手實施強暴（涉犯毀損他人物品罪嫌部分，業經林○弘、癸○○、子○○撤回告訴），以此加害財產之方式恫嚇林○弘，令其心生畏懼，致生危害於安全。㈡嗣戊○○、丙○○、甲○○及林○祺又於111年11月27日6時58分許，共同基於恐嚇危害安全及毀損他人物品之犯意聯絡，由甲○○ 駕駛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搭載戊○○、丙○○及林○ 祺攜帶鎮暴槍（無證據證明屬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4條第1項第1款所稱之槍砲）、球棒至莊○亮（00年0月生）位於桃園市○○區○○路000巷0弄0號之居所（下稱永美路址），並事先以沾濕之衛生紙遮掩車牌，分別由林○祺持鎮暴槍、戊○ ○持球棒朝永美路址門窗及莊○亮所使用之車牌號碼000-0000 號普通重型機車（下稱本案機車）射擊、砸損，以此等加害財產之方式恫嚇莊○亮，令其心生畏懼，致生危害於安全，並致令永美路址門窗、本案機車車殼不堪使用，足生損害於莊○亮。㈢戊○○、丙○○、甲○○、丁○○（涉犯妨害秩序部分，另由本院以1 13年度訴字第237號案件審理中）與真實姓名、年籍均不詳之人（均無證據證明為未成年人），渠等均明知丁○○攜帶到場之非制式手槍（涉犯槍砲彈藥刀械管制條例第7條第4項之未經許可寄藏非制式手槍罪嫌，另經本院以112年度訴字第1 388號案件判決）、球棒為足以對人之生命、身體造成危害而可作為兇器使用之物，竟另共同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恐嚇危害安全之犯意聯絡，於111年11月28日5時31分許，搭乘車牌號碼000-0000號、AXW-6079號、5563-VD號、AAL-7161號（懸掛AAL-7161號，實為BBB-1022號）、AGQ-9922號、BSL-1306號、AFU-5765 號自用小客車前往蘋果村24號前，由丁○○持非制式手槍朝蘋果村24號射擊、甲○○持棒球棍砸損停放在上址之機車（涉犯毀損他人物品罪嫌部分，業經林○弘、癸○○、子○○撤回告訴），而以此加害財產之方式恫嚇林○弘，令其心生畏懼，致生危害於安全。二、案經林○弘、癸○○、子○○、莊○亮訴由桃園市政府警察局楊梅分局報告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理由壹、證據能力部分：一、按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12條第1項明定「訊問證人之筆錄，以在檢察官或法官面前作成，並經踐行刑事訴訟法所定訊問證人之程序者為限，始得採為證據。」，是本案關於證人即告訴人林○弘或共同被告庚○○、己○○、戊○○、丙○○、乙○○、甲○○、丁○○、林○祺於警詢之筆錄，既非在檢察官或法官面前作成，依上述規定，自不得作為認定本案被告庚○○、戊○○ 、丙○○、乙○○涉犯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罪名之事證，故上揭告訴人或共同被告之警詢筆錄於認定被告庚○○、戊○○、丙○○、乙○○違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罪名時並無證據能力，先予敘明。二、又按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除法律有規定者外，不得作為證據。又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陳述，雖不符合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之規定，但經當事人於審判程序同意作為證據，法院審酌該言詞陳述或書面陳述作成時之情況，認為適當者，亦得為證據。又當事人、代理人或辯護人於法院調查證據時，知有第159條第1項不得為證據之情形，而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聲明異議者，視為有前項之同意，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定有明文。查本案所引用之相關證據資料（詳後引證據），其中各項言詞或書面傳聞證據部分，縱無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1至第159條之4或其他規定之傳聞證據例外情形，業經本院審理時予以提示並告以要旨，且經檢察官、被告庚○○及其辯護人、被告戊○○、丙○○、乙○○表示意見，渠等已知上述證據乃屬傳聞證據，未於言詞辯論終結前對該等證據聲明異議（見本院卷㈠第186至 187頁、第205至206頁；本院卷㈡第223至292頁），本院審酌上開證據作成時之情況，並無違法取證或其他瑕疵，認為以之作為證據為適當，揆諸前開規定，應具有證據能力。三、至於本判決其餘所引用為證據之非供述證據，均與本案事實具有關連性，復非實施刑事訴訟法程序之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依刑事訴訟法第158條之4反面解釋，均有證據能力。貳、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一、上揭事實欄一、㈠所載之犯罪事實，業據被告庚○○於警詢、偵訊及本院準備程序、審理時坦承在卷（見偵字29333卷㈡第 139至144頁、第227至228頁；本院卷㈠第204頁；本院卷㈡第2 94至295頁），核與告訴人林○弘於警詢及偵訊時之指訴（見他字9851卷㈠第67至70頁、第73至76頁；他字9851卷㈢第7至9 頁；少連偵字428卷㈡第171至175頁、第185至188頁）、告訴人癸○○於警詢之指訴（見少連偵字428卷㈡第165至168頁）、證人即告訴人子○○於警詢及偵訊時之指訴（見少連偵字428 卷㈡第169至170頁；他字9851卷㈢第8頁）、證人壬○○於本院審理時之證述（見本院訴字㈡卷第102至103頁），及共同被告戊○○於警詢及偵訊時之供述（見偵字29333卷㈠第17至18頁、第22至26頁、第114至116頁）、共同被告己○○於警詢及偵訊時之證述（見少連偵字428卷㈡第6至10頁；少連偵字428卷㈢第129至133頁）、共同被告林○祺於警詢及偵訊之證述（見少連偵字428卷㈡第258至268頁、第349至352頁）、共同被告丙○○於警詢及偵訊之證述（見少連偵字428卷㈠第220至222頁、第224至225頁；偵字29333卷㈡第112至114頁）、共同被告甲○○於警詢及偵訊之證述（見少連偵字428卷㈠第303至307頁；偵字29333卷㈠第247至248頁）、共同被告乙○○於警詢及偵訊之證述（見少連偵字428卷㈠第415至419頁；少連偵字428 卷㈢第111至113頁）、案外人吳○辰（00年00月生）、詹○誠（00年0月生）於警詢之供述（見少連偵字428卷㈡第110至11 1頁、128至131頁）、陳柏佑於警詢之供述（見他字9851卷㈠第166至169頁）相符，並有自願受搜索同意書、桃園市政府警察局楊梅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押物品收據（受執行人：林○祺）各1份（見少連偵字428卷㈡第32 7至335頁、128至131頁）、111年11月27日2時45分至2時53 分間之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照片43張（見他字9851卷㈠第7至 13頁）、蘋果村24號現場採證照片14張（見他字9851卷㈠第1 3至15頁）、通訊軟體LINE暱稱「皇陽正信大聯盟」群組之成員、對話紀錄擷取照片11張（見他字9851卷㈠第47至48頁）、通訊軟體微信群組之成員擷圖照片12張及對話紀錄譯文 1份（見他字9851卷㈠第48至62頁；他字9851卷㈡第205至210 頁）、車輛指認一覽表1份（見少連偵字428號卷㈠第49至50 頁）、桃園市政府警察局楊梅分局現場勘察採證紀錄表暨勘察照片簿（林○弘）各1份（見他字9851卷㈠第99至101頁、第 103至124頁）、車輛詳細資料報表（牌照號碼：APP-5957號、AGQ-9922號、ANZ-0102號、RBU-8073號、AGR-5365號、BG Z-7219號、BAS-3285號）各1份（見他字9851卷㈠第175頁、第187頁、第189頁、第203頁、第209至210頁、第219頁、第 229頁）可資佐證。又上揭事實欄一、㈡所載之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戊○○於警詢、偵訊及本院準備程序、審理時坦承在卷（見偵字29333卷㈠第28至29頁、第111至112頁；本院卷㈠第1 85頁、第310頁；本院卷㈡第295頁），核與證人即告訴人莊○ 亮於警詢及偵訊時之指訴（見他字9851卷㈠第125至127頁；他字9851卷㈢第37至39頁）、共同被告丙○○於警詢及偵訊之證述（見少連偵字428卷㈠第217至219頁；偵字29333卷㈡第11 3頁）、共同被告甲○○於警詢及偵訊之證述（見少連偵字428 卷㈠第309至310頁；偵字29333卷㈠第248頁）、林○祺於警詢及偵訊之證述（見少連偵字428卷㈡第259頁、第351頁）相符，並有111年11月27日6時15分至7時15分間之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照片37張（見他字9851卷㈠第40至46頁）、車輛詳細資料報表（牌照號碼：APP-5957號）1份（見他字9851卷㈠第 175頁）、桃園市政府警察局楊梅分局113年4月8日楊警分刑字第1130014376號函暨住處、車輛照片3張（見本院卷㈠第99 至105頁）可資佐證。而上揭事實欄一、㈢所載之犯罪事實，業據被告戊○○於警詢、偵訊及本院準備程序、審理時坦承在卷（見偵字29333卷㈠第27至28頁、第112至113頁；本院卷㈠第310頁；本院卷㈡第295頁），核與證人即共同被告丁○○於警詢、偵查之證述（見他字9851卷㈡第278至280頁；偵字293 33卷㈡第247至249頁、第258至260頁）、共同被告丙○○於警詢及偵訊之證述（見少連偵字428卷㈠第223頁；偵字29333卷㈡第113頁）、共同被告甲○○於警詢及偵訊之證述（見少連偵字428卷㈠第307至308頁；偵字29333卷㈠第248至249頁）、林 ○祺於警詢及偵訊之證述（見少連偵字428卷㈡第263頁、第35 1至352頁）、案外人唐家揚、袁守毅於警詢之供述（見他字 9851卷㈡第256至258頁、第270至272頁）相符，並有蘋果村2 4號現場採證照片6張（見他字9851卷㈠第15至16頁）、111年 11月28日5時31分至5時56分間之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照片74 張（見他字9851卷㈠第16至25頁）、車輛詳細資料報表（牌照號碼：AGQ-9922號、BBB-1022號、5563-VD號、AXW-6079 號、AFU-5765號、BCF-8790號、BSL-1306號）各1份（見他字9851卷㈠第187頁、第249頁、第267頁、第271頁、第279頁、第291頁、第323頁）、本院111年聲搜字001413號搜索票、桃園市政府警察局楊梅分局扣押筆錄、扣押物品收據、扣押物品目錄表（受執行人：丁○○）各1份（見他字9851卷㈡第 283至291頁）可資佐證，足認被告庚○○如事實欄一、㈠所為、被告戊○○如事實欄一、㈡、㈢所為前揭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堪以採信二、又按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前段，對於發起、主持、操縱、指揮犯罪組織等不同層次之犯行，均予規範處罰，以收遏制之效。所謂「發起」，係指首倡發動；「主持」，係指主事把持；「操縱」，係指幕後操控；而「指揮」犯罪組織者，雖非「主持」，然就某特定任務之實現，得指使命令犯罪組織成員，決定行動之進退行止，與同條項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之人，係聽取號令，實際參與行動之一般成員有別。而上述「發起、主持、操縱、指揮」，各係指犯罪組織創立、管理階層所為之犯行，但並不排斥其實行行為隨犯罪歷程之發展而有重合（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4208號、第4210號判決要旨參照）。經查，被告庚○○於112年6月14 日警詢時自承：我約於2年前加入竹聯幫信堂湖信會，是楊梅的副組長等語（見少連偵428卷㈠第38頁），且觀諸通訊軟體微信群組對話譯文，被告庚○○有於該群組內督促、指揮被告戊○○、丙○○、乙○○、林○祺等成員至蘋果村24號為本案事實欄一、㈠所示犯行，而實現上開特定任務，並顯現其得以指使本案犯罪組織成員關係，是被告庚○○就此部分所為當與指揮犯罪組織之構成要件相當。三、訊據被告戊○○固坦承有於事實欄一、㈠所示之時間至蘋果村，並有參與犯罪組織、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實施強暴在場助勢、恐嚇危害安全犯行等情，惟否認有何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之加重犯行，辯稱：我沒有看到有人帶鎮暴槍去等語。　㈠經查，上情業據被告供承在卷（見本院卷㈠第310頁；本院卷㈡第295頁），並有如貳、一、所示之證據可憑，是此部分之事實，應堪認定。　㈡被告戊○○雖否認有何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實施強暴在場助勢犯行，並以前揭情詞置辯，惟查：　⒈按刑法所謂「兇器」種類並無限制，凡客觀上足對人之生命、身體、安全構成威脅，具有危險性者均屬之。本案被告己 ○○、戊○○、丙○○、乙○○、甲○○、林○祺等人所攜帶施強暴之鎮暴槍、瓦斯槍、手榴彈、球棒等物雖均未扣案，然觀諸現場照片，該等物品均可打穿門窗玻璃而實際造成門窗毀損，且現場留有彈頭等物，客觀上顯可對人之生命、身體、財產安全構成威脅而具有危險性，應屬刑法所稱兇器甚明。又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1款係以「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或其他危險物品犯之」為加重要件，而因同條第1項僅有「聚集」及「施強暴脅迫」兩項構成要件行為，且其中「聚集」相關共犯或助勢者本身並不需要使用「兇器或其他危險物品」，是所稱「意圖供行使之用」，顯係指「施強暴脅迫」而言。又攜帶兇器，並不以行為之初即攜帶持有為必要，兇器之由來如何，亦無所限制，於施強暴脅迫行為時始臨時起意持有兇器，對他人生命、身體、安全構成之威脅與自始基於行兇目的而攜帶兇器到場之情形並無不同，自仍應論以攜帶兇器（最高法院95年度台上字第4335號、第3328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被告戊○○於警詢時供稱：本案是庚○○號召，由林○祺電聯我這件事，請我去現場圍事，後來林○祺就開車來載我參加圍事，我知道在蘋果村現場己○○有開鎮暴槍射擊，甲○○也有拿出武器，印象中是棒球棍或刀子，乙○○拿長形鎮暴槍，當天丙 ○○則拿手榴彈，是甲○○或己○○交給他的，我有在場但沒有拿槍，我們主要是針對蘋果村房屋攻擊，有造成該房屋窗戶玻璃等物毀損，我是一起去在場助勢等語（見少連偵字428卷㈠第121頁；偵字29333卷㈠第26頁）；於偵訊時供稱：於111年 11月27日要去蘋果村前，林○祺、丙○○、甲○○開一台YARIS來載我，我們先去公園集合，當時我看到乙○○、己○○有拿鎮暴槍，己○○或甲○○有拿手榴彈給丙○○，甲○○有拿球棒或刀，綽號紅茶之人有拿瓦斯槍，我們這車沒有人下車開槍，但當天有很多槍枝，應該有10支以上，是用鎮暴槍，當時有提到要開槍的再進去。那邊是透天厝，1樓窗戶有因鎮暴槍而破損，且我們車上本來就有球棒1、2支等語（見偵字29333卷㈠第 110至111頁、第114至116頁）；於本院審理時供稱：我此次是搭乘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是由甲○○開車，印象中車上有鋁製球棒，數量大約1、2支等語（見本院卷㈡第2 96頁），足見被告戊○○於111年11月27日搭乘車牌號碼000-0 000號自用小客車至蘋果村時，就所搭乘之車輛上放有鋁製球棒1至2支，及其餘共同被告己○○、丙○○、乙○○、甲○○等人有攜帶槍彈等兇器到場一事有所認識甚明。　⒊佐以詹○誠於警詢時供稱：我們到蘋果村時，有先到裡面繞一圈，繞完之後「裝備車」才進蘋果村內開鎮暴槍，「裝備車」是一台沒有尾巴的小型車，就是車牌號碼000-0000號YARI S等語（見偵字29333卷㈠第130至131頁），及壬○○於警詢時供稱：裝備車是一台沒有尾巴的小型車，就是車牌號碼000- 0000號自用小客車等語（見少連偵428卷㈡第131頁），堪認於111年11月27日一同至蘋果村之人均知悉車牌號碼000-000 0號自用小客車上放有可供施強暴所用之兇器無訛。　⒋復觀諸通訊軟體微信群組對話譯文（見他字9851卷㈠第49至62 頁），暱稱「祥祥」之人（即被告戊○○）稱：「黑色阿提斯也裝備車」、暱稱「小均」之人（即被告丙○○）稱：「後面往前..等一下我丟炸彈..你們先走，你們先走」、「我插銷拔了」、暱稱「彣─玖日」之人（即共同被告己○○）稱：「鎮暴掃一掃也可以啊」等語（見他字9851卷㈠第51頁、第56 頁），顯見被告戊○○等人於前揭通訊軟體微信群組中已多次討論渠等所攜帶之鎮暴槍、炸彈等裝備為何、係將前揭裝備放在何車輛上、應於何時機使用前揭裝備等情，則被告戊○○ 對渠等至蘋果村24號時，有攜帶大量槍械、球棒等「裝備」一事，應知之甚詳。　⒌從而，依通訊軟體微信群組對話譯文中出現大量「鎮暴槍」、「插銷」、「上膛」、「掃一掃」等字（見他字9851卷㈠第48至62頁），及被告戊○○有見聞其餘共同被告攜帶槍械，且所搭乘之車輛上亦放有鋁製球棒等客觀事實，縱被告戊○○ 在蘋果村24號未實際行使兇器下手實施，而僅在場助勢，然刑法第150條第1項之罪，性質上屬必要共犯之聚合犯，是聚合犯中之一人倘有攜帶兇器到場者，對於受施強暴脅迫之人或其餘往來公眾，所能造成之生命、身體、健康之危險性即顯著上升，且對於公共秩序、社會安寧所造成之危害亦明顯增加，無論是「首謀」、「下手實施」或「在場助勢」之人何人攜帶兇器，均可能使整體產生之危險，因相互利用兇器之可能性增高，況依前述卷內證據資料，被告戊○○對於其他持有兇器者未有任何攔阻或抗拒行為，自「功能性犯罪支配理論」觀之，被告戊○○形式上固未親自持用兇器，然其於犯罪行為中仍分擔施強暴在場助勢目的之角色，並將其他行為人持兇器之犯行，當作自己之行為看待並支配之意，因而共同分擔罪責，自屬共同行為實行之範圍，而屬共同正犯，是被告戊○○本案所為自該當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1款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之要件，而應就此加重要件負責。四、訊據被告丙○○固坦承有於事實欄一、㈠、㈡、㈢所示之時間分別至蘋果村、永美路址、蘋果村，並就事實欄一、㈠有參與犯罪組織、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在場助勢、恐嚇危害安全犯行，及就事實欄一、㈢有恐嚇危害安全犯行等情，惟否認就事實欄一、㈠有何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在場助勢，就事實欄一、㈡有何恐嚇危害安全、毀損他人物品犯行，及就事實欄一、㈢有何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在場助勢犯行，辯稱：事實欄一、㈠我只是去現場助勢，沒有下車，我知道現場有鎮暴槍或球棒，但我沒有親眼看到，因為我車子比較前面，群組內雖然有提到要攜帶武器，但我沒有特別注意車上有無武器，也不知道現場有人拿鎮暴槍下車。而事實欄一、㈡那次，我從蘋果路離開後就都在車上睡覺，其他人開車至永美路址之目的我也不清楚，我都沒有醒來，也沒有拿衛生紙遮掩車牌，他們去永美路址做什麼事情我都不清楚。事實欄一、㈢部分，因我在現場很外面的地方，距離現場約2條巷子，沒有聽到槍聲，也不知道裡面發生什麼事情，只是跟著一起進去，且當時我也在睡等語。　㈠經查，上情業據被告丙○○供承在卷（見本院卷㈠第185至186頁；見本院卷㈡第295至296頁），並有如貳、一、所示之證據可憑，是此部分之事實，應堪認定。　㈡被告丙○○雖否認就事實欄一、㈠有何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在場助勢、就事實欄一、㈡有何恐嚇危害安全、毀損他人物品犯行、就事實欄一、㈢有何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實施強暴在場助勢犯行，並以前揭情詞置辯，惟查：　⒈如事實欄一、㈠部分：　⑴共同被告戊○○於偵訊時證稱：我於111年11月27日去蘋果村前是林○祺、丙○○、甲○○他們開車來載我，駕駛是丙○○或甲○○ 其中一個人，車子型號是YARIS，我們去蘋果村時，是帶路的第一台車。我們車上本來就有球棒1、2支等語（見偵字29 333卷㈠第114至116頁）。共同被告甲○○於警詢時供稱：我於 111年11月27日係搭乘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車上有我、戊○○、丙○○、林○祺，並放有鋁棒，車牌號碼0000- 00號自用小客車上有改造手槍、鎮暴槍等語（見偵字29333 卷㈠第143至146頁）；於偵訊時證稱：我於111年11月27日開黑色YARIS載林○祺、戊○○、丙○○到蘋果村，由林○祺、丙○○ 持球棒去毀損停放在蘋果村24號門口之車輛，那台車上本來就有球棒2支，在去蘋果村前我有看到有人拿鎮暴槍等語（見偵字29333卷㈠第247頁），顯見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上本即有放置球棒1至2支。　⑵又被告丙○○於警詢時自承：我於111年11月27日係搭乘車牌號碼000-0000號黑色YARIS自用小客車至蘋果村，由甲○○開車，我坐在副駕駛座，後座有林○祺、戊○○，我知道當天有人開鎮暴槍，但不是我們這台車。我是先接到林○祺通知百威洗車場有衝突，我就找了戊○○、甲○○一起，途中還去了很多據點，之後我們被加入通訊軟體微信群組，該群組主要是由暱稱「彣─玖日」之人在指揮，在事前聚集時有人提供手榴彈給我，我有帶去現場，但沒有使用。我們沒有事前分工，大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等語，當天有人拿手榴彈給我，我忘記是誰，不過沒有用到，我後來想說放車上不好，又再交給甲○○，車牌號碼000-0000號黑色YARIS自用小客車是我向徐浩安所借用等語（見偵字29333卷㈡第19至22頁、第24頁）；於偵訊時供稱：111年11月27日那天蘋果村地址是甲○○告訴我，請我發到群組裡，我們到蘋果村時，現場有3、4台車輛，大約有10人以上，我沒有下車，但我確定當天有其他人砸蘋果村24號房子的玻璃等語（見偵字29333卷㈡第110頁）。準此，被告丙○○於事實欄一、㈠所示時間至蘋果村時，除有攜帶其餘共同被告提供之手榴彈外，其向案外人徐浩安所借用、搭乘之車輛上更有放有球棒，顯有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之主觀犯意及客觀犯行，自該當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 1款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之要件。　　⑶再者，觀諸111年11月27日2時45分至2時53分間之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照片3張（見他字9851卷㈠第8頁、第10至11頁），可見湖信會成員進入蘋果村時，係由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帶頭進入，並為蘋果村28號前之監視器攝得，則被告丙○○於案發所搭乘之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時既係直接停放在蘋果村24號附近，而非僅在蘋果村外把風，則其對其餘不詳之人有使用渠等攜帶之「裝備」朝蘋果村24號射擊等情當有所認識。　⑷至公訴意旨雖認被告丙○○有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下手實施之犯行，惟起訴書就此部分僅記載「由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人持鎮暴槍朝上址住處門窗射擊」等字，難認檢察官已舉證被告丙○○有下手實施之犯行，況卷內除共同被告甲○○於偵訊時供稱：丙○○、林○ 祺於111年11月27日2時45分許至蘋果村時，有拿球棒下車砸機車等語（見偵字29333卷㈠第242頁）外，依監視器錄影畫面全無從辨別係由湖信會何人持槍械、球棒下手實施，尚難僅憑共同被告之單一供述，即認定被告丙○○有何下手實施之舉，是其此部分所為應僅構成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在場助勢。　⒉如事實欄一、㈡部分：　⑴依證人戊○○於本院審理時證稱：這次丙○○有一起去，但他沒有下車，有沒有在睡覺我忘記了，但我記得只有我與林○祺下車去砸，丙○○當天是坐在副駕駛座等語（見本院卷㈡第108 頁）；證人林○祺於本院審理時則證稱：第一次去蘋果村的車上有我、丙○○、戊○○、甲○○，當時只有戊○○下車，我記得丙○○是坐在副駕駛座睡覺，甲○○開車，我坐在丙○○後面，丙 ○○在蘋果村時就在睡覺，去永美路也在車上睡覺，後來有被戊○○叫起來去砸車等語（見本院卷㈡第116頁）。而被告丙○○ 於本院審理時亦供稱：對被告戊○○之證述沒有意見。對林○ 祺之證述也沒有意見，另外我現在沒有印象當天有無下車砸車，但我筆錄好像有說我有被人叫醒，並下車砸車等語（見本院卷㈡第111頁、第118頁），且被告丙○○於警詢時自承：我是坐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我坐在副駕駛座，甲○○負責開車，後座是戊○○、林○祺就，車上有我不知道是誰準備的棒球棍2支，事後有聽林○祺他們說有開槍跟砸車等語（見少連偵字428卷㈠第217至219頁），可見被告丙○○於11 1年11月27日自蘋果村至永美路址時，均係搭乘車牌號碼000 -0000號自用小客車，且坐在副駕駛座。　⑵又甲○○於警詢時供稱：我係搭乘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至永美路址，車上有戊○○、丙○○、林○祺，我們於111年 11月27日2時45分許從蘋果村離開後等就一直待在一起，在永美路址是林○祺、丙○○拿球棒下車砸機車等語（見偵字293 33卷㈠第149頁）；於偵訊時證稱：111年11月27日天亮時，我們有到永美路址，是林○祺給我地址，我開車載他們過去，到現場時林○祺、丙○○有下車拿球棒毀損自用小客車、機車等語（見偵字29333卷㈠第247至248頁），是依前揭供述或證述，被告丙○○自蘋果村至永美路址之途中雖有小憩之舉，惟於渠等抵達永美路址時，即遭其餘共同被告喚醒，難認被告丙○○對永美路址發生之事情毫不知悉。　⑶此外，林○祺於警詢時供稱：我們當天是乘坐車牌號碼000-00 00號黑色YARIS自用小客車，由丙○○在平鎮大潤發停車場將衛生紙沾水後黏在車牌上遮掩等語（見少連偵字428卷㈡第26 0至261頁），且依111年11月27日6時15分至同日6時45分間之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照片11張（見他字9851卷㈠第40至41 頁），可見車牌號碼000-0000號黑色YARIS自用小客車駛入大潤發停車場時，車牌尚未經遮掩，惟於駛離時，上揭車輛之車牌業經遮掩，該車並於同日6時57分許自桃園市楊梅區南平路左轉至同區永美路，並於同日6時59分自同區文化街5 6巷離開，輔以111年11月27日7時1分至7時2分間之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照片2張（見他字9851卷㈠第136頁），上揭車輛行駛至桃園市○○區○○街00巷00號前（即吳長昇住處）時，即有2名男子分別自該車副駕駛座及右後座下車，核與前揭供述或證述相符，且被告丙○○於警詢時自承：我本來係在車上睡覺，被叫醒時已經快到吳長昇在瑞梅街住處，我們找到吳長昇車輛時，我就和林○祺下車用棒球棍砸車，砸完我們就上車離開等語（見少連偵字428卷㈠第218頁），而渠等自永美路址至吳長昇位於桃園市楊梅區瑞梅街址間僅相隔不到5 分鐘，且所為均係持槍械、球棒射擊、砸損（見他字9851卷㈠第44頁），益徵被告丙○○應係於永美路址時即遭其餘共同被告喚醒，而非處於睡眠狀態。　⑷況按共同正犯，係共同實施犯罪行為之人，在共同意思範圍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犯罪之目的，其成立不以全體均參與實施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為要件；參與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者，固為共同正犯；以自己共同犯罪之意思，參與犯罪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或以自己共同犯罪之意思，事前同謀，而由其中一部分人實行犯罪之行為者，亦均應認為共同正犯，使之對於全部行為所發生之結果，負其責任（最高法院92年度台上字第2824號判決意旨參照）。依通訊軟體微信群組之對話譯文，暱稱「此用戶已停用」之人（即被告甲○○）稱：「蘋果村跟永美那邊有他們點」（見他字9851卷㈠第51頁）、「永美路永美路. .直接上來就好了」（見他字9851卷㈠第61頁），而暱稱「小均」之人（即被告丙○○）則稱：「現在是去永美路接著砸嗎」、「蘋果村開完了…蘋果村開完了」（見他字9851卷㈠第61 頁）等語，堪認被告丙○○等人於111年11月27日前往蘋果村時，即計劃再行前往永美路址，難認被告丙○○於案發時對渠等會至永美路址為本案犯行毫無認識，益證被告丙○○對渠等在永美路址所為之犯行，於事前已有犯意聯絡，於案發時亦對其餘共同被告有為恐嚇危害安全、毀損他人物品等行為分擔有所認識，是被告丙○○辯稱其在睡覺、毫不知情等語，委不足採。　⒊如事實欄一、㈢部分：　⑴依被告丙○○於警詢時供稱：我有搭乘白色Altis到現場，是坐在後座最左側，該車擋風玻璃有裂掉，當場我也有聽到槍聲，但不知道是誰開的，我沒有下車等語（見偵字29333卷㈡第 25頁）；於偵訊時供稱：於111年11月28日是因為甲○○家被砸，所以我們大約10台車、40幾個人又到蘋果村，我坐的那台車沒有進入蘋果村的巷子裡，但裡面聲音很大，聽得出來有玻璃破掉的聲音等語（見偵字29333卷㈡第111頁）；於本院審理時供稱：我於111年11月28日至蘋果村時是搭Toyota Altis的銀色車輛等語（見本院卷㈡第298至299頁），而依11 1年11月28日監視器錄影畫面，僅車牌號碼000-0000號、AXW -6079號、5563-VD號、AAL-7161號、AGQ-9922號、BSL-1306 號、AFU-5765號自用小客車有至蘋果村（見他字9851卷㈠第1 6至25頁），其中僅有車牌號碼000-0000號為白色國瑞Altis 自用小客車，有車輛詳細資料報表（牌照號碼：AFU-5765號）1份（見他字9851卷㈠第279頁）及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照片1張（見他字9851卷㈠第18頁）可佐，且依111年11月28日5 時42分許之監視器錄影畫面12張，到場之車輛分別為車牌號碼000-0000號、AXW-6079號、5363-VD號、AAL-7161號（懸掛AAL-7161號，實為BBB-1022號）、AGQ-9922號、BSL-1306 號、AFU-5765號（見他字9851卷㈠第16至18頁），惟上揭車輛均為黑色或白色，並無銀色，亦有車輛指認一覽表（見少連偵字428卷㈠第49至50頁）在卷可佐，堪認被告丙○○供稱於 111年11月28日至蘋果村所搭乘之車輛其車牌號碼應為AFU-5 765號，且於蘋果村現場有聽聞玻璃破碎之巨大聲響無訛。　⑵又甲○○於偵訊時證稱：於111年11月28日我們又去蘋果村，這次是何基佐載我，車上只有我們2人，我到場拿球棒下車砸機車時，我後面有人持鎮暴槍朝房屋內開槍等語（見偵字29 333卷㈠第248至249頁）。林○祺則於警詢時供稱：當天是丁○ ○提供槍枝，槍枝來源我不知道，但是我有聽到槍聲等語（見少連偵字428卷㈡第263頁），及陳柏佑於警詢時供稱：我們於111年11月28日至蘋果村時，有在社區繞來繞去，經過社區入口時，就聽到類似鞭炮聲、鎮暴槍聲，但我們離蘋果村24號有點遠，所以聽到聲響很小聲等語（見他字9851卷㈠第167頁），足見該次由共同被告丁○○等人持槍械朝蘋果村2 4號射擊之聲響甚大，是倘於射擊當下位在蘋果村內，必然會聽聞該槍響。　⑶輔以111年11月28日5時42分許之監視器錄影畫面12張，可見車牌號碼000-0000號係停放在桃園市平鎮區蘋果路108巷3弄口把風，而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則停放在同一道路即前揭車輛正後方之蘋果村24號前，隨後於同日5時43分許有數人自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下車、共同被告丁○○亦自懸掛車牌號碼000-0000號之自用小客車下車而朝蘋果村24號進行射擊等行為，隨後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則從蘋果村駛離等情（見他字9851卷㈠第20至21頁），堪認於共同被告丁○○朝蘋果村24號開槍時，被告丙○○所搭乘之車輛實際上即停放在該車之正前方數公尺處把風助勢，則被告丙○○對其後方車輛有持槍械朝蘋果村24號射擊，即渠等至蘋果村現場時均有攜帶槍械、球棒等兇器等情，應無不知之理，是其有與其餘共同被告戊○○等人共同為本案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在場把風助勢犯行亦可認定，所辯亦屬無據。五、訊據被告乙○○固坦承有於事實欄一、㈠所示之時間至蘋果村並有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在場助勢、恐嚇危害安全犯行等情，惟否認有何參與犯罪組織犯行，辯稱：我之前有加入湖信會，但在案發前就已經退出，大概是在19歲時退出等語。　㈠經查，上情業據被告乙○○供承在卷（見本院卷㈠第185頁；本院卷㈡第296頁），並有如貳、一、所示之證據可憑，是此部分之事實，應堪認定。　㈡被告乙○○雖否認有何參與犯罪組織犯行，並以前揭情詞置辯，惟查：　⒈按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2條規定所稱犯罪組織，係指3人以上，以實施強暴、脅迫、詐術、恐嚇為手段或最重本刑逾5年有期徒刑之刑之罪，所組成具有持續性或牟利性之有結構性組織。前項有結構性組織，係指非為立即實施犯罪而隨意組成，不以具有名稱、規約、儀式、固定處所及成員持續參與或分工明確為必要。故犯罪組織係聚合3人以上所組成，在一定期間內存在以持續性發展實施特定手段犯罪、嚴重犯罪活動，或者達成共同牟取不法金錢或利益而一致行動之有結構性組織，以排除偶發、突然、一時間之犯罪態樣，而參與犯罪者是否相同，或於期間內短暫、偶發性之事件，亦不影響犯罪組織之認定（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502號判決意旨參照）。　⒉經查，乙○○於警詢時自承：我是於112年前之2、3年加入湖信會，沒有擔任幫派職務，就是一般小弟，我大約是於111年年底退出，在湖信會都是聽命於綽號「狐狸」之人等語（見少連偵字428卷㈠第414至415頁）；偵訊時供稱：我是於18、 19歲時加入湖信會，沒有固定職位，但我於111年11月後，即本案事發後，就沒有再參與湖信會的事務等語（見少連偵字428卷㈢第111至113頁），而被害人林○弘於警詢時供稱：於111年11月27日2時45分至同日2時53分間，蘋果村門口及同區梅獅路、蘋果村路口監視器錄影畫面所攝得車牌號碼00 0-0000號、RBU-8073號、APP-5957號、BGZ-7219號、AGR-53 65號、AGQ-9922號、BAS-3285號自用小客車就是該日凌晨集結去我家持鎮暴槍開槍恐嚇之人所開的車，這些車子都是湖信會召集去的。我知道現在他們後面帶頭的老大綽號叫滴底，我在洗車場的時候有聽他們說是滴底叫湖信會的人找他們談判的等語（見他9851卷㈠第75頁）。佐以通訊軟體LINE名稱「皇陽正信大聯盟」群組，群組成員包含共同被告己○○（暱稱：玖日）、戊○○（暱稱：祥祥）、乙○○（暱稱：翰翰）等51人（見他字9851卷㈠第47至48頁），且渠等於事實欄一、㈠案發前即立刻係透過此通訊軟體LINE群組集結人力，顯見此群組係湖信會用以號召成員為強暴、恐嚇圍事所用，隨後又快速創立通訊軟體微信群組及新增群組成員為本案事實欄一、㈠所示之犯行，堪認本案犯罪組織係3人以上所組成，以持續實施強暴、恐嚇為手段，且渠等犯案並非單一偶發事件，而係有規模、有計劃之，具有持續性，雖無具體規約、儀式之完善組織結構，成員亦非每次均持續參與或有明確分工，然顯非臨時、隨意組成，而是透過縝密之計畫與分工，成員彼此相互配合，堪認屬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2條第1項所稱之犯罪組織。被告乙○○既知悉湖信會成員係從事暴力等犯行，並加入渠等相互聯繫之通訊軟體LINE或微信群組，而可隨時聽從號召為本案犯行，縱其未參與該犯罪組織每次犯行、該組織亦無規章、幫規、入會方式、儀式等，惟此均與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2條規定犯罪組織之要件無涉，是被告乙○ ○自有參與犯罪組織之犯行無訛。　⒊至公訴意旨就被告乙○○部分，於核犯欄記載係犯「刑法第150 條第1項『後段』、第2項第1款之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實施強暴『在場助勢』」，而有矛盾之處，惟起訴書犯罪事實一、㈠就此部分亦僅記載「由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人持鎮暴槍朝上址住處門窗射擊」等字，難認檢察官已就被告乙○○有下手實施之犯罪事實提起公訴，且依通訊軟體微信群組對話紀錄譯文，暱稱「翰」之人（即被告乙○○）稱：「什麼東西？我的長的那把在誰的車上？我現在這個車上都沒東西啊」等字（見他字9851卷㈠第53頁），核與被告乙○○於警詢時供稱：我們到蘋果村時，我們這一車的人都沒人下車，有帶鎮暴槍去，但沒有人開就離開了等語（見少連偵字428卷㈠第419頁）；於本院審理時供稱：我是把我的鎮暴槍帶去百威洗車場並放在車上，之後我換搭另外一台車到蘋果村，而鎮暴槍就放在我原本搭去百威洗車場的那台車，不過兩台車都有至蘋果村等語（見本院卷㈡第296 頁）相符，況本案亦僅有被告戊○○於偵訊時證稱：應該是乙 ○○、己○○、暱稱「紅茶」之人有在別台車上開槍等語（見偵字29333卷㈠第115頁）之單一供述，惟監視器錄影畫面亦無從辨別係由湖信會何人持槍械、球棒下手實施，是被告乙○○ 此部分所為應僅構成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在場助勢，公訴意旨就刑法第150條第1 項「後段」部分應係誤載，併予敘明。六、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庚○○、戊○○、丙○○、乙○○上開犯行均洵堪認定，應予依法論科。參、論罪科刑部分：一、被告庚○○、戊○○、丙○○、乙○○行為後，組織犯罪防制條例業於112年5月24日修正公布，並於同年0月00日生效施行，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此次修正雖刪除原第3、4項關於強制工作之規定，並將原第2項加重處罰規定，移列至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6條之1，且配合修正項次及文字，另增列第4項第2款「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已受該管公務員解散命令三次以上而不解散」，惟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之構成要件、法定刑度則均未修正，自不生新舊法比較之問題，本案自應依一般法律適用原則，適用裁判時法即現行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規定。二、按刑法上所謂「首謀」，係指犯罪之行為主體為多數人，其中首倡謀議，而處於得依其意思，策劃、支配團體犯罪行為之地位者而言（最高法院103年度台上字第1904號判決意旨參照）。又刑法第150條於109年1月17日修正施行，立法理由略以：不論在何處、以何種聯絡方式（包括社群通訊軟體）聚集，係在遠端或當場為之，均為本條之聚集行為，且包括自動與被動聚集之情形，亦不論是否係事前約定或臨時起意者均屬之。三人以上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實施強暴脅迫，就人民安寧之影響及對公共秩序已有顯著危害，是將聚集之人數明定為3人以上，不受限於須隨時可以增加之情形。本罪重在安寧秩序之維持，若行為人就本罪之構成要件行為有所認識而仍為本罪構成要件之行為，自仍應構成本罪，予以處罰。另聚眾騷亂共同意思，不以起於聚集行為之初為必要，若於聚眾過程中，因遭鼓動或彼此自然形成激昂情緒，已趨於對外界存有強暴脅迫化，或已對欲施強暴脅迫之情狀有所認識或預見，復未有脫離該群眾，猶基於集團意識而繼續參與者，亦均認具備該主觀要件。且其等騷亂共同意思之形成，不論以明示通謀或相互間默示之合致，亦不論是否係事前鳩集約定，或因偶發事件臨時起意，其後仗勢該群眾結合之共同力，利用該已聚集或持續聚集之群眾型態，均可認有聚眾騷亂之犯意存在（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6191號判決意旨參照）。而首謀者固非以其本人在實施犯罪之現場為必要，至下手實施或在場助勢者，本質上自係指在場並有下手實施或助勢之積極行為者而言（最高法院 113 年度台上字第2353號判決意旨參照）。本案係因湖信會內有跳槽糾紛，被告庚○○及共同被告己○○即在通訊軟體微信群組號召被告戊○○、丙○○、乙○○及共同被告甲○○、林○祺等人到場圍事，顯見被告庚○○確係處於首倡謀議，而得依渠等之意思策劃、支配本案其餘共同被告對告訴人林○弘實施強暴之「首謀」地位，是已該當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之首謀犯行。三、又恐嚇危害安全等暴力行為侵害個人身體或生命法益之犯罪，其罪數之計算，核與參與犯罪組織罪之侵害社會法益有所不同。倘若行為人於參與犯罪組織之行為繼續中，先後多次為暴力行為，因參與犯罪組織罪為繼續犯，犯罪一直繼續進行，直至犯罪組織解散，或其脫離犯罪組織時，其犯行始行終結。故該參與犯罪組織與其後之多次暴力行為皆有所重合，然因行為人僅為一參與犯罪組織行為，侵害一社會法益，屬單純一罪，應僅就「該案中」與參與犯罪組織罪時間較為密切之首次暴力犯行，與參與犯罪組織罪，依想像競合犯之規定從一重處斷，而其他之暴力犯行，祗需單獨論罪科刑即可，無需再另論以參與犯罪組織罪，以避免重複評價（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819號判決意旨參照）。則被告戊○○、丙○○於參與本案犯罪組織期間，先後為聚眾施強暴、恐嚇、毀損等暴力行為，依上開說明，應僅渠等於本案中之首次暴力犯行即應與參與犯罪組織罪，依想像競合犯之規定從一重處斷，以免過度評價。另按組織犯罪乃具有內部管理結構之集團性犯罪，凡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犯罪組織者，依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規定應予科刑，故發起犯罪組織者倘尚主持、操縱或指揮該犯罪組織，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之各行為間即具有高、低度之吸收關係（最高法院100 年度台上字第6968號判決要旨參照）。四、是核被告庚○○就事實欄一、㈠所為，係犯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前段之指揮犯罪組織罪、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1 款、第1項後段之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首謀罪、刑法第305條之恐嚇危害安全罪，其參與犯罪組織為指揮犯罪組織之階段行為，應為高度之指揮犯罪行為所吸收，不另論罪。核被告戊○○就事實欄一、㈠所為，係犯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罪、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1款、第1項前段之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在場助勢罪、刑法第305條之恐嚇危害安全罪；就事實欄一、㈡所為，係犯刑法第305條之恐嚇危害安全罪及同法第354條之毀損他人物品罪；就事實欄一、㈢，係犯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1款、第 1項前段之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在場助勢罪、刑法第305條之恐嚇危害安全罪。核被告丙○○就事實欄一、㈠所為，係犯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 條第1項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罪、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1款、第1項前段之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在場助勢罪、刑法第305條之恐嚇危害安全罪；就事實欄一、㈡所為，係犯刑法第305條之恐嚇危害安全罪及同法第354條之毀損他人物品罪；就事實欄一、㈢，係犯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1款、第1項前段之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在場助勢罪、刑法第30 5條之恐嚇危害安全罪。核被告乙○○就事實欄一、㈠所為，係犯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罪、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1款、第1項前段之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在場助勢罪、刑法第30 5條之恐嚇危害安全罪。公訴意旨雖認被告丙○○如事實欄一、㈠所為係犯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1款、第1項後段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下手實施罪，容有未洽，業如前述，然此部分業經被告丙○○於本院審理程序進行辯論（見本院卷㈡第295頁），且起訴及本院論罪之罪名均為同一條項，毋庸變更起訴法條。又起訴書就如事實欄一、㈠被告庚○○、戊○○部分，及如事實欄一、㈢被告戊○○ 、丙○○部分之論罪法條均未記載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1款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罪名，然於起訴書於犯罪事實欄一、㈠已敘明係「由真實姓名、年籍不詳之人持鎮暴槍朝上址住處門窗射擊」等語，而就攜帶兇器部分與已起訴之刑法第150條第1項前段或後段之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在場助勢或首謀罪、同法第30 5條恐嚇危害安全罪具有想像競合之裁判上一罪關係，而起訴書於犯罪事實欄一、㈢亦已敘明係「由丁○○持非制式手槍朝林○弘住處射擊，甲○○持棒球棍砸停放在上址之機車」等語，而就攜帶兇器部分與已起訴之刑法第150條第1項前段之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在場助勢罪、同法第305條恐嚇危害安全罪具有想像競合之裁判上一罪關係，為起訴效力所及，並經本院於審理時諭知罪名（見本院卷㈡第221頁），予以當事人辯論，本院自應併予審究，並依法變更起訴法條。公訴意旨雖就事實欄一、㈠被告庚○○涉犯刑法第305條之恐嚇危害安全部分以教唆犯提起公訴，然因其基本社會事實與本院所認定之共同恐嚇危害安全罪同一，僅涉及正犯、教唆犯之犯罪型態不同，並經本院當庭告知（見本院卷㈡第221 頁），毋庸變更起訴法條，併此說明。五、被告庚○○就事實欄一、㈠所為、被告戊○○就事實欄一、㈠、㈡、㈢所為、及被告丙○○就事實欄一、㈠、㈡、㈢所為，均因渠等各罪之實行行為有部分合致，為想像競合犯，均應依刑法第 55條前段規定，從一重處斷。是被告庚○○就事實欄一、㈠所為，應從一重以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前段之指揮犯罪組織罪處斷。又被告戊○○就事實欄一、㈠所為，應從一重以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罪處斷，就事實欄一、㈡所為，應從一重以刑法第354條之毀損他人物品罪處斷，就事實欄一、㈢所為，應從一重以刑法第305條之恐嚇危害安全罪處斷。而被告丙○○就事實欄一、㈠所為，應從一重以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1項後段之參與犯罪組織罪處斷，就事實欄一、㈡所為，應從一重以刑法第354條之毀損他人物品罪處斷，就事實欄一、㈢所為，應從一重以刑法第305條之恐嚇危害安全罪處斷。六、又按學理上有「任意共犯」與「必要共犯」之分，前者指一般原得由一人單獨完成犯罪而由二人以上共同實施之情形，當然有刑法總則共犯規定之適用；後者係指須有二人以上之參與實施始能成立之犯罪而言。且「必要共犯」依犯罪之性質，尚可分為「聚合犯」與「對向犯」，其二人以上朝同一目標共同參與犯罪之實施者，謂之「聚合犯」，如刑法分則之公然聚眾施強暴、脅迫罪、參與犯罪結社罪、輪姦罪等是，因其本質上即屬共同正犯，故除法律依其首謀、下手實施或在場助勢等參與犯罪程度之不同，而異其刑罰之規定時，各參與不同程度犯罪行為者之間，不能適用刑法總則共犯之規定外，其餘均應引用刑法第28條共同正犯之規定(最高法院81年度台非字第233號判決意旨參照)。是如事實欄一、㈠部分，被告庚○○就所涉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犯行部分，屬於首謀，業如前述，其就首謀部分與共同被告戊○○、丙○○、乙○○、甲○○、林○祺等不詳之人就此部分屬於在場助勢或下手實施之行為態樣有別，不適用共犯規定，僅被告庚○○與共同被告己○○就此部分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而被告戊○○、丙○○、乙○○、甲○○ 及不詳涉案之人間，亦就此部分在場助勢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均應論以共同正犯，然渠等就此部分所涉恐嚇危害安全犯行部分，被告庚○○、戊○○、丙○○、乙○○及共同被告己○○、甲○○、林○祺間，均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皆應論以共同正犯。又被告戊○○、丙○○、甲○○、林○祺就事實欄一、㈡所示犯行，被告戊○○、丙○○就事實欄一、㈢所示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在場助勢犯行，及被告戊○○、丙○○、共同被告甲○○、丁○○、林○祺就事實欄一、㈢所示恐嚇危害安全犯行均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皆應論以共同正犯。被告戊○○、丙○○所犯如事實欄一、㈠、㈡、㈢所示之3罪，犯意各別，行為互殊，應予分論併罰。七、刑之加重、減輕事由：　㈠被告庚○○、戊○○、丙○○、乙○○行為後，110年1月13日修正公布民法第12條自112年1月1日起生效，修正前規定「滿20歲為成年」；修正後規定「滿18歲為成年」，被告丙○○為00年 0月生，行為時係18歲以上未滿20歲之人，依修正前規定未成年，無從適用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所定「成年人」教唆、幫助或利用兒童及少年犯罪或與之共同實施犯罪或故意對其犯罪之加重規定；惟依修正後規定則已成年，經新舊法比較之結果，修正後之規定未較有利於被告丙○○，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規定，自應適用行為時即修正前民法第12條規定。然被告庚○○、戊○○、乙○○所為如事實欄一、㈠所示犯行，及被告戊○○所為如事實欄一、㈡、㈢所示犯行，因卷內亦無積極證據足認渠等於行為之際，主觀上知悉或可得知悉林○祺或林○弘、莊○亮均為未滿18歲之少年，而有與少年共同犯罪或故意對少年犯罪之犯意，爰均不另依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之規定加重其刑。　㈡按被告庚○○、戊○○、丙○○、乙○○行為後，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8條第1項後段業於112年5月26日修正施行生效，惟修正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8條第1項規定為：「犯第3條之罪自首，並自動解散或脫離其所屬之犯罪組織者，減輕或免除其刑；因其提供資料，而查獲該犯罪組織者，亦同；偵查及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修正後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8條第1項則規定：「犯第3條、第6條之1之罪自首，並自動解散或脫離其所屬之犯罪組織者，減輕或免除其刑；因其提供資料，而查獲該犯罪組織者，亦同；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者，減輕其刑」，經比較新舊法，修正後第8條第1項後段規定須於「偵查及歷次審判中均自白」，顯較修正前規定嚴格，並未有利於被告4人，依刑法第2條第1項前段規定，應適用被告4人行為時之修正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8條第1項規定。而被告庚○○、戊○○、丙○○於偵查及本院審理期間，均已分別供承有指揮或參與湖信會此犯罪組織，堪認渠等均已於偵查及審理時對指揮或參與犯罪組織之犯行自白，故被告庚 ○○、戊○○、丙○○就本案所犯指揮或參與犯罪組織犯行，各均符合修正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8條第1項後段規定，惟無同條例第3條第1項但書之情形，爰僅就被告庚○○、戊○○、丙○○ 如事實欄一、㈠所示犯行，均依修正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8 條第1項後段規定減輕其刑。八、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庚○○、戊○○、丙○○、乙 ○○與林○弘、莊○亮無任何仇恨，僅因湖信會底下成員跳槽糾紛，不思以理性方法解決，竟共同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在公共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而各自對告訴人林○弘、莊○亮為上開首謀、在場助勢、恐嚇危害安全或毀損他人物品等犯行，而欲以強暴之手段達到解決糾紛之目的，所為影響社會秩序、破壞社會安寧，並使告訴人心生畏懼，實不足採。兼衡被告庚○○坦承犯行，被告戊○○、丙○○、乙○○部分坦承犯行之犯後態度、渠等如事實欄一、㈠、㈡、㈢所示之分工情節、犯罪之動機、目的、所造成之損害，被告庚○○與乙 ○○各以新臺幣3,600元與告訴人林○弘、癸○○、子○○達成和解、告訴人莊○亮表示請法院依法判決之意見（見本院卷㈠第11 5頁），及被告庚○○前有涉犯妨害自由案件之素行、被告戊○ ○前有涉犯傷害案件之素行、被告丙○○尚無前案紀錄之素行、被告乙○○前有涉犯妨害自由案件之素行，暨被告庚○○自述為國中肄業之智識程度，案發時從事焚化爐工作、需要扶養未成年子女2名、岳父母、配偶之家庭經濟狀況；被告戊○○ 自述為大學肄業之智識程度、案發時為燒肉店店員、未婚、需扶養祖母之家庭經濟狀況；被告丙○○自述為高中肄業之智識程度，案發時從事木工、已婚、須扶養未成年子女1名之家庭經濟狀況；被告乙○○高中肄業之智識程度，案發時從事洗車、未婚、需扶養父親之家庭經濟狀況等一切情狀（見本院卷㈡第300頁），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均就涉犯恐嚇危害安全、毀損他人物品罪部分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以資儆懲。九、另修正前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第3項規定：「犯第一項之罪者，應於刑之執行前，令入勞動場所，強制工作，其期間為三年。」與憲法第8條保障人身自由之意旨不符，業經司法院釋字第812號解釋應自該解釋公布之日起失其效力，並於112年5月24日修法時就前經宣告違憲失效部分明文刪除，自毋庸再予審酌。十、不定應執行刑之說明：　　參酌最高法院最近一致見解，關於數罪併罰案件，如能俟被告所犯數罪全部確定後，於執行時，始由該案犯罪事實最後判決之法院所對應之檢察署檢察官，聲請該法院裁定之，無庸於每一個案判決時定其應執行刑，則依此所為之定刑，不但能保障被告（受刑人）之聽審權，符合正當法律程序，更可提升刑罰之可預測性，減少不必要之重複裁判，避免違反一事不再理原則情事之發生。經查，被告戊○○、丙○○於本案如事實欄一、㈡、㈢所為，雖均屬裁判確定前犯數罪而應併合處罰，然渠等於本案尚有如事實欄一、㈠所為犯行，且考量檢察官、被告戊○○、丙○○仍得就本案上訴，是於本判決確定後，尚可另由渠等依刑法第50條第2項請求檢察官聲請法院酌定應執行之刑，是為減少不必要之重複裁判等情事，宜俟被告戊○○、丙○○所犯數罪全部確定後，由最後判決法院對應檢察署之檢察官聲請裁定較為妥適，爰於本案不予定應執行刑，亦併此敘明。肆、沒收部分：一、扣案之蘋果牌型號iPhone 14藍色行動電話（含門號0000000 000號SIM卡1張、IMEI碼：000000000000000號）1支，係被告庚○○所有，且供其與共同被告己○○、戊○○、丙○○、甲○○、乙○○、林○祺等人在通訊軟體微信群組內聯繫所用，業據被告庚○○供承在卷（見本院卷㈡第285頁），並有桃園市政府警察局楊梅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押物品收據、自願受搜索同意書（受執行人：庚○○）各1份（見少連偵字428卷㈠第107至115頁）。又扣案之蘋果牌型號iPhone 黑色行動電話（含門號0000000000號SIM卡1張）1支，係被告戊○○所有，且供其與共同被告己○○、庚○○、丙○○、甲○○、乙○○、林○祺等人在通訊軟體微信群組內聯繫所用，業據被告戊○○供承在卷（見本院卷㈡第286頁），並有自願受搜索同意書、桃園市政府警察局楊梅分局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押物品收據（受執行人：戊○○）各1份（見少連偵字4 28卷㈠第143至151頁）在卷可憑。而蘋果牌型號iPhone XS M ax行動電話（含門號0000000000號SIM卡1張、IMEI碼：0000 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號）1支，係被告丙○○所有，且供其與共同被告己○○、庚○○、戊○○、甲○○、乙○○、林○ 祺等人在通訊軟體微信群組內聯繫所用，業據被告丙○○供承在卷（見本院卷㈡第286頁），並有桃園市政府警察局楊梅分局搜索、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押物品收據、自願受搜索同意書（受執行人：丙○○）各1份（見偵字29333卷㈡第191至199頁）在卷可稽，爰依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規定，予以宣告沒收。二、又未扣案之鎮暴槍及行動電話（含門號0000000000號SIM卡1 張）1支，為被告乙○○所有，且供其攜帶至蘋果村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在場助勢及與共同被告庚○○、己○○、戊○○、丙○○ 、甲○○、林○祺等人聯繫所用，爰依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第4項之規定，予以宣告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而放置在車牌號碼000-0000號自用小客車上之球棒1至2支，及被告丙○○攜帶至蘋果村之手榴彈等物，均無證據證明為被告戊○○、丙○○所有，自無從依刑法第38條第2項前段、第4項之規定，予以宣告沒收或追徵。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第300條，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辛○○提起公訴，檢察官翟恆威、蔡宜芳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刑事第十六庭審判長法官游紅桃　　　　　　　　　法官呂宜臻　　　　　　　　　　　　　　　　　　　法官黃筱晴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　　　　　　　　　　　　　　　書記官　林念慈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30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組織犯罪防制條例第3條發起、主持、操縱或指揮犯罪組織者，處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億元以下罰金；參與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1千萬元以下罰金。但參與情節輕微者，得減輕或免除其刑。以言語、舉動、文字或其他方法，明示或暗示其為犯罪組織之成員，或與犯罪組織或其成員有關聯，而要求他人為下列行為之一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3百萬元以下罰金：一、出售財產、商業組織之出資或股份或放棄經營權。二、配合辦理都市更新重建之處理程序。三、購買商品或支付勞務報酬。四、履行債務或接受債務協商之內容。前項犯罪組織，不以現存者為必要。以第2項之行為，為下列行為之一者，亦同：一、使人行無義務之事或妨害其行使權利。二、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已受該管公務員解散命令三次以上而不解散。第2項、前項第1款之未遂犯罰之。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1款、第1項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脅迫者，在場助勢之人，處1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0萬元以下罰金；首謀及下手實施者，處6月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犯前項之罪，而有下列情形之一者，得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一、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或其他危險物品犯之。二、因而致生公眾或交通往來之危險。刑法第305條以加害生命、身體、自由、名譽、財產之事恐嚇他人，致生危害於安全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9千元以下罰金。刑法第354條毀棄、損壞前二條以外之他人之物或致令不堪用，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萬5千元以下罰金。

2024-10-30

TYDM-113-訴-237-20241030-1

訴

臺灣花蓮地方法院

妨害秩序

臺灣花蓮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訴字第72號 112年度訴字第112號公訴人臺灣花蓮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邱紹瑋選任辯護人曾炳憲律師被告鄭奕瑋上列被告因妨害秩序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撤緩偵字第5號）及追加起訴（112年度撤緩偵字第35號），本院合併審理，判決如下：主文邱紹瑋犯在公共場所及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罪，處有期徒刑捌月。鄭奕瑋犯在公共場所及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罪，處有期徒刑柒月。事實蔡宜哲（另經緩起訴處分確定）為駿馬租車行負責人，吳沂澄為海山租車行店長，民國109年2月26日19時許，雙方因買賣機車開立發票之事於電話中爆發口角，因爭執激烈，吳沂澄於電話中提及來「輸贏」等語。蔡宜哲竟因而聯絡邱紹瑋召集人手鄭奕瑋、戴昌榮（另案判處有期徒刑5月確定），戴昌榮復聯絡莊文呈（另案判處有期徒刑4月確定）、高楷杰（另案判處有期徒刑4月確定），另有2名姓名年籍不詳之成年男子，共8人，分別駕駛車牌號碼000-0000號箱型車、BCG-8858號自用小客車，於同日19時50 分許，共同前往位於花蓮縣○○市○○○路000○0號之海山租車行。邱紹瑋、鄭奕瑋明知海山租車行鄰近花蓮火車站，旅客往來頻繁，海山租車行外之道路為公共場所，海山租車行則為公眾得出入之場所，竟與蔡宜哲、戴昌榮、高楷杰、莊文呈及另2名成年男子共同基於妨害秩序之犯意聯絡，於同日19時50分至19時55分許，下車後先大聲以髒話叫囂、嗆聲，並往海山租車行逐步逼近，而在海山租車行外之道路相互推擠拉扯，進而在海山租車行外之道路與吳沂澄及海山租車行之員工王００（00年00月生，斯時為未滿 18歲之少年，真實姓名詳卷）互毆，致吳沂澄、王００均受傷（傷害部分均未據提出告訴），且進入海山租車行將租車行內之物品拿起來砸，海山租車行之機車亦因而遭毀損（毀損部分未據提出告訴）。理由壹、檢察官對被告鄭奕瑋、邱紹瑋起訴，程序均合法一、鄭奕瑋原經臺灣花蓮地方檢察署（下稱花蓮地檢署）檢察官於109年11月11日以109年度偵字第4915號緩起訴處分，並於 109年12月3日經臺灣高等檢察署花蓮分署（下稱花蓮高分檢）認原處分並無不當而確定。惟花蓮地檢署檢察官嗣以鄭奕瑋違反刑事訴訟法第253條之3第1款為由，於111年12月7日以111年度撤緩字第275號撤銷緩起訴處分確定。再以112年度撤緩偵字第5號繼續偵查而提起公訴，案分本院112年度訴字第72號。是檢察官就本案對鄭奕瑋起訴，程序合法。二、邱紹瑋原經花蓮地檢署檢察官於109年11月11日以109年度偵字第4915號緩起訴處分，並於109年12月3日經花蓮高分檢認原處分並無不當而確定。惟花蓮地檢署檢察官嗣以邱紹瑋違反刑事訴訟法第253條之3第2款為由，於112年3月25日以112 年度撤緩字第50號撤銷緩起訴處分確定。再以112年度撤緩偵字第35號繼續偵查，並以邱紹瑋、鄭奕瑋為數人共犯一罪之相牽連案件而追加起訴，案分本院112年度訴字第112號。是檢察官就本案對邱紹瑋起訴，程序合法。貳、合併審理並判決按數人共犯一罪或數罪者，為相牽連之案件；於第一審辯論終結前，得就與本案相牽連之犯罪，追加起訴，刑事訴訟法第7條第2款、第265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查鄭奕瑋、邱紹瑋就本案犯罪事實，屬數人共犯一罪之相牽連案件，檢察官就鄭奕瑋本案犯行提起公訴後，第一審辯論終結前，就與本案相牽連之邱紹瑋本案犯行追加起訴，於法相合。考量兩案之犯罪事實同一，且證據共通，為節省訴訟資源，並避免裁判歧異，爰合併審理並判決。參、證據能力本判決引用採為認定被告2人構成犯罪事實之證據方法，被告2人及辯護人均同意有證據能力（訴72卷第85、86頁），迄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聲明異議，復經審酌並無不適當之情形，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應認均有證據能力。肆、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一、訊據被告2人固坦承有於前揭時地，因蔡宜哲與吳沂澄在電話中為發票糾紛起口角爭執，而與蔡宜哲、戴昌榮、高楷杰、莊文呈及另2名成年男子駕駛2台車共同前往海山租車行，雙方在海山租車行外之道路相互推擠拉扯，被告2人以外之人在海山租車行外之道路與吳沂澄、王００互毆，致吳沂澄、王００均受傷，且進入海山租車行將租車行內之物品拿起來砸，海山租車行之機車因而遭毀損等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妨害秩序之犯行，邱紹瑋辯稱：係莊文呈、戴昌榮、高楷杰動手打吳沂澄、王００，伊未打人，亦未持工具，伊係被打，棍棒係對方所準備，伊無妨害秩序之主觀犯意等語；邱紹瑋之辯護人則以：邱紹瑋並未準備器械，非為妨害秩序而赴現場，甫到現場29秒內即遭對方攻擊倒地，倒地後受人攙扶上車，無從預見其他同夥與對方互毆，亦不可能唆使同夥加入互毆行列，自無下手實施或在場助勢，況黃郁婷與路人均未遭受波及，亦無驚恐而紛紛走避，即無外溢作用等語，資為辯護；鄭奕瑋則辯稱：伊未持工具，亦未打人，因邱紹瑋遭人毆打，伊僅拉開等語。二、被告2人坦承之上開事實，核與證人吳沂澄、黃郁婷、曾道瑋之證述大致相符（訴72卷第158至196、272至292頁），且有Google地圖、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刑案現場照片、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勘驗筆錄暨勘驗畫面擷圖在卷可稽（警806卷第153至179頁、訴72卷第103至107、113至121頁），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三、被告2人對於在公共場所及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主觀上有認識或預見：㈠按本罪聚眾騷亂之共同意思，不以起於聚集行為之初為必要。若初係為另犯他罪，或別有目的而無此意欲之合法和平聚集之群眾，於聚眾過程中，因遭鼓動或彼此自然形成激昂情緒，已趨於對外界存有強暴脅迫化，或已對欲施強暴脅迫之情狀有所認識或預見，復未有脫離該群眾，猶基於集團意識而繼續參與者，均認具備該主觀要件。且其等騷亂共同意思之形成，不論以明示通謀或相互間默示之合致，亦不論是否事前鳩集約定，或因偶發事件臨時起意，其後仗勢該群眾結合之共同力，利用該已聚集或持續聚集之群眾型態，均可認有聚眾騷亂之犯意存在（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6191號判決意旨參照）。㈡查蔡宜哲與吳沂澄於電話中口角爭執後，蔡宜哲聯絡邱紹瑋召集人手鄭奕瑋、戴昌榮，戴昌榮復聯絡莊文呈、高楷杰，及另2名成年男子，分別駕駛2台車前往海山租車行，此互核鄭奕瑋、戴昌榮、莊文呈、高楷杰於偵查中之供述即明（偵 2699卷第54、73至76頁），是被告2人在公共場所及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自堪認定。次查，吳沂澄證稱：因發票之事而與蔡宜哲爆發嚴重爭執，「員工都有聽到我跟蔡宜哲講話講到都已經有火氣了」，被告2人與蔡宜哲、戴昌榮、高楷杰、莊文呈及另2名成年男子共同前往海山租車行，甫下車即大罵三字經而往海山租車行方向前進，對方靠近後，伊之員工王００向對方表示「不要那麼靠近」，現場混亂，雙方並開始有互相推拉等動作，始進而互毆，邱紹瑋並非甫下車即被打倒在地，而是被告2人與蔡宜哲、戴昌榮、高楷杰、莊文呈及另2名成年男子叫囂、逐步逼近，雙方互相拉扯，其後互毆時，邱紹瑋始遭王００打倒在地，王００「很大隻」等語（訴72卷第161至177頁）。曾道瑋結證：吳沂澄與蔡宜哲通話時，吳沂澄在電話中「有跟對方講輸贏」，不久，對方即駕2台車前來，對方下車後先以髒話嗆聲、叫囂，王００叫對方「不要這麼靠近」，雙方就開始推拉，後來雙方才打起來，而非一下車就開始打，王００推對方前，邱紹瑋與海山租車行之人罵來罵去，伊之所以知道邱紹瑋，係因邱紹瑋在花蓮很有名，且王００有告訴伊何人係邱紹瑋，王００之所以準備棍棒，係因「電話裡面吳沂澄有跟對方說要輸贏」，有預期將與對方輸贏，故準備棍棒，「吳沂澄講電話的意思是要對方過來輸贏的意思」，邱紹瑋遭王００持棍棒打，邱紹瑋之所以未還手，乃因邱紹瑋「沒有辦法還手」等語（訴 72卷第273至292頁）。黃郁婷證述：伊聽到吳沂澄與對方講電話很大聲，互毆前先有叫罵髒話，其後始互毆等語（訴72 卷第195、196頁）。復依監視器錄影畫面勘驗結果所示，被告方之人馬於案發當日19時50分22秒下車，19時50分43秒始開始有推打之行為（訴72卷第105頁），益徵被告方下車後，確有逾20秒時間，大聲叫囂、嗆聲、逼近、推擠拉扯等行為。綜上可知，如僅係單純協調糾紛，何必大肆聚集8人，且甫下車即大聲以髒話叫囂、嗆聲、逐步逼近、推擠拉扯，終而互毆，足證被告2人與蔡宜哲、戴昌榮、高楷杰、莊文呈及另2名成年男子駕車共同前往海山租車行時，即係為尋釁滋事，聚集之初已對於現場極可能發生聚眾施強暴而騷亂秩序乙情，有所認識或預見，自可認有聚眾騷亂之犯意存在。何況，聚集之初縱無聚眾騷亂之意，惟因向海山租車行之人大聲叫囂、嗆聲，進而逼近，雙方開始有拉扯推擠時，遭鼓動或彼此自然形成激昂情緒，此時，對於隨時處於施強暴之一觸即發情狀，實已有所認識或預見，卻未立即脫離該聚集狀態，猶基於集團意識而繼續參與，仗勢己方結合之共同力而予以利用，仍可認有聚眾騷亂之犯意存在。是被告、辯護人辯稱無妨害秩序之犯意，顯非可信。四、被告2人對於在公共場所及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客觀上應為下手實施強暴之行為負共同正犯之責：㈠按刑法分則之公然聚眾施強暴脅迫罪，因其本質上即屬共同正犯，故除法律依其首謀、下手實施或在場助勢等參與犯罪程度之不同，而異其刑罰之規定時，各參與不同程度犯罪行為者之間，不能適用刑法總則共犯之規定外，其餘均應引用刑法第28條共同正犯之規定(最高法院81年度台非字第233號判例意旨參照)。亦即對於下手實施有所認識或預見之數人之間，仍有共同正犯之適用。次按共同正犯，係共同實行犯罪之行為者，在共同意思範圍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犯罪之目的，其成立不以行為人全體均行參與實行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為必要；參與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者，固為共同正犯；以自己共同犯罪之意思，參與犯罪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或以自己共同犯罪之意思，事前同謀，而由其中一部分人實行犯罪之行為者，亦均應認為共同正犯，使之對於全部行為所發生之結果，負其責任。故共同正犯之成立，祇須具有犯意之聯絡、行為之分擔，既不問犯罪動機起於何人，亦不必每一階段犯行，均經參與，祇須在合同意思範圍以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犯罪之目的者，即應對全部所發生之結果共同負責。換言之，共同正犯所稱「共同實行犯罪行為」者，不應僅自形式上觀察，是否實行屬構成要件之行為，而更應自「功能性犯罪支配理論」觀之，亦即雖行為人形式上並未實行本罪構成要件該當之行為，惟其於犯罪行為中有實行目的之角色分配，所為有助益於本罪之完成，並有將其他行為人之犯行當作自己之行為看待並支配，而共同分擔罪責，即屬共同行為實行之範圍，均屬共同正犯（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2503號判決意旨參照）。㈡依監視器錄影畫面勘驗結果所示，案發當日19時50分22秒，被告之一方下車，19時50分43秒，邱紹瑋遭人推打，19時51 分13秒，邱紹瑋彎腰撿拾地上物品，19時51分21秒，鄭奕瑋則率領己方人馬向對方叫囂，固未見邱紹瑋或鄭奕瑋主動攻擊海山租車行之人（訴72卷第105、106頁）。惟依吳沂澄、曾道瑋、黃郁婷前揭證述及上開勘驗結果所示，邱紹瑋於遭王００打倒在地前，被告2人在現場有大聲叫囂、嗆聲、逼近等行為，王００於對方逼進時，要求對方「不要這麼靠近」，雙方拉扯後，邱紹瑋始進而遭王００毆打，可見邱紹瑋因尋釁滋事而赴現場時，確有藉由聚眾施暴，以回應海山租車行吳沂澄一決輸贏之犯意與犯行，祇不過面對身材壯碩又持棍棒之王００，相行失色，無力且未及親自施暴；鄭奕瑋不但於雙方互毆前有大聲叫囂、嗆聲、逼近等行為，且於雙方互毆時，更率領己方人馬向對方叫囂，顯係為利用己方施暴之人而與對方一較高下，分出輸贏，並非僅單純在場助勢而已。由被告2人之所以前往海山租車行係為與對方「輸贏」之目的，下車後，果然大聲以髒話叫囂、嗆聲、進逼、拉扯，以便一較勝負，終而己方人馬與對方互毆。被告2人對於己方下手實施強暴者，復未有積極攔阻或抗拒行為，反係藉由己方群聚力量，遂行聚眾施暴之犯行。準此，依上共同正犯「一部行為，全體負責」、「一人既遂，全體既遂」之法理，被告2人自應共同承擔聚眾下手實施強暴之罪責，而屬聚眾下手實施強暴之共同正犯。被告及辯護人所辯，洵屬誤解，委無可採。五、被告2人與蔡宜哲、戴昌榮、高楷杰、莊文呈及另2名成年男子之犯行，已危害公眾安寧、社會安全，而使公眾或不特定之他人產生危害、恐懼不安之感受：㈠按下手實施強暴之人，雖僅對於特定人或物為之，如倚恃群體暴力威脅情緒或激情氛圍下，呈現彼此串連的高度失控危險性，並在群體效應放大下，波及蔓延至周邊不特定多數之人或物，因此產生外溢作用，致使公眾或不特定人產生危害、恐懼不安之感受，即該當刑法第150條之構成要件。而行為人所為，在客觀上是否已對公眾或不特定人產生危害、恐懼不安之感受，法院自應以一般人通常生活經驗為客觀之判斷（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4685號判決意旨參照）。㈡查海山租車行鄰近花蓮火車站，有Google地圖在卷可稽(警80 6卷第153頁)，且海山租車行外乃人車往來之道路，案發時間則為19時50分至19時55分許，亦有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附卷可佐(警806卷第163頁)，19時50分許之鄰近火車站處，仍係旅客或用路人往來頻繁之時段，不但為眾所周知之事實，亦有上述證據可憑。海山租車行店長吳沂澄證稱：海山租車行前之道路並非封閉，可以通行，海山租車行營業至0時，隔壁另有其他租車行，案發當時隔壁之租車行亦營業中等語 (訴72卷第178、179頁)。黃郁婷則證述：伊當時在店內不敢出去看，「因為很害怕」、「都那麼兇我怎麼敢出去，我怕我被打到」等語（訴72卷第188、189頁）。另據監視器錄影畫面勘驗結果所示，案發當時之19時52分16秒及19時52分51 秒，分別有機車經過海山租車行外之道路，19時53分7秒，則有黑色轎車停靠未移動，副駕駛座之女子探身出來查看，隨即縮回車內並關上車門，19時53分49秒，該黑色轎車之女子再度開啟車門下車查看，又快速縮回車內並關上車門(訴7 2卷第105、106頁)，足證被告2人與蔡宜哲、戴昌榮、高楷杰、莊文呈及另2名成年男子之犯行，衡情不但有致使公眾或不特定人產生危害、恐懼不安之感受，實際上更已造成經過該處之人，因見聞其等暴行，致恐懼不安而立即縮回車內並關上車門，以免無端遭受波及。是被告及辯護人辯以未有外溢作用云云，要屬誤解，自不足採。六、本案並無證據足認被告2人該當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1款或第 2款之加重事由：㈠按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1款所謂「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或危險物品」，固不以行為人攜帶之初即具有犯罪目的為限，但仍以行為人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時，自行攜帶或在場知悉其他參與之1人或數人攜有足以對人之生命、身體、安全構成威脅而具有危險性之器械或危險物品，且主觀上存有將可能使用該器械或危險物品以實行強暴脅迫行為之意圖始足當之(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662號判決意旨參照)。至同條第2項第2款之立法理由，乃因於車輛往來之道路上追逐，對往來公眾所造成之生命身體健康等危險大增，破壞公共秩序之危險程度升高，故加重處罰。㈡被告2人與蔡宜哲、戴昌榮、高楷杰、莊文呈及另2名成年男子下車時，皆徒手未持工具，棍棒則係海山租車行之人所準備，至被告方雖有被告2人以外之同夥於雙方互毆後，自車尾走出而手持瓶狀物向海山租車行之人噴灑液體，然噴灑液體之時間，已係在邱紹瑋遭打倒在地，腳步踉蹌受人攙扶之後，且已是在鄭奕瑋率領己方人馬向對方叫囂之後，有勘驗筆錄在卷可證（訴72卷第104至106頁）。又雙方互毆後，被告方雖有人曾持球棒，然亦已係在邱紹瑋遭打倒在地，腳步踉蹌受人攙扶之後，及鄭奕瑋率領己方人馬向對方叫囂之後（訴72卷第105頁），且據吳沂澄結證：該球棒係海山租車行方所有而遭搶走，伊並未見到對方攜帶棍棒類之武器，至於辣椒水，伊不清楚從何處取出，後來在租車行內毀損，係將租車行內之物品拿起來砸，伊對鄭奕瑋並無印象，故不清楚鄭奕瑋始終有無持何器具或物品等語(訴72卷第168、172 、174、175、179頁)。曾道瑋則證稱：對方下車嗆聲時，伊未看到對方手上有持器具或物品，係後來互毆後，才有人返回車輛處拿取等語（訴72卷第286頁）。足見被告之一方下車時，並無人持兇器或危險物品，係因後來互毆，始有被告 2人以外之同夥臨時返回車輛處拿取辣椒水，至該辣椒水究係自車輛之明顯處或隱密處取出，亦未臻明朗，互毆現場人數眾多，衡情心緒倉皇，態勢擾攘，不免眼花撩亂，對於己方有人攜帶得資為兇器或危險物品使用之辣椒水乙節，並無證據證明被告2人事前知情或事中在場見聞己方使用兇器或危險物品後予以利用以作為實施暴行之危險提升工具，被告 2人主觀上是否對此有所認識或預見，尚非毫無疑問，當無從對被告2人遽論以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1款之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或其他危險物品之加重要件。此外，本案下手實施強暴之態樣，乃以互毆之方式為之，雖互毆之後被告之一方有人臨時返回車輛處取出辣椒水或一時使用對方之棍棒，然本案衝突過程前後約5分鐘，時間非久，辣椒水及棍棒之攻擊範圍有限，所能造成之殺傷力及人車往來之騷亂程度，迥異於槍砲刀械，雖駕車前往，但並無開車追逐、惡意逼車攔停或類似情形，自難認有同條第2項第2款致生公眾或交通往來之危險之加重事由。七、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伍、論罪科刑一、按「公共場所」係指公眾聚會、集合或遊覽之場所，如街衢、公園等是；「公眾得出入之場所」則指非公共場所而為不特定之公眾得隨時出入之場所而言。道路既為公眾行走、集合之場所，自屬公共場所。又道路係指公路、街道、巷衖、廣場、騎樓、走廊或其他供公眾通行之地方，道路交通管理處罰條例第3條第1款定有明文。本案發生地點係海山租車行外之道路及車行內，分屬公共場所及公眾得出入之場所。二、核被告2人所為，均係犯刑法第150條第1項後段之在公共場所及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罪。三、被告2人與蔡宜哲、戴昌榮、高楷杰、莊文呈及另2名成年男子在公共場所及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之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均應論以共同正犯。至刑法條文有「結夥三人以上」者，主文無加列「共同」之必要（最高法院79年度台上字第4231號判決意旨參照），而同法第150條第1項以「聚集三人以上」為構成要件，應為相同解釋，附此敘明。四、刑法第150條第1項之罪，係為保護社會整體秩序、安全，並非個人法益，是縱被告2人與蔡宜哲、戴昌榮、高楷杰、莊文呈及另2名成年男子施以強暴之客體有吳沂澄、王００等數人，惟侵害法益仍屬單一，僅成立單純一罪。五、按成年人故意對兒童、少年犯罪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本文固定有明文。此係對直接侵害之對象為兒童、少年之特殊性質，予以加重處罰之規定，必也行為人所犯者為侵害個人法益之罪，或侵害國家或社會法益兼具個人法益（重層性法益）之罪，始有其適用。惟稽之刑法第150條聚眾施強暴脅迫罪既列於妨害秩序罪章，旨在維護公共秩序及公眾安寧、安全，故應歸屬關於社會法益之犯罪，有別於個人法益之保護，縱使兒童、少年為本罪施強暴脅迫之對象，僅屬間接受害，而非直接被害人，即與系爭規定之規範意旨不符，殊難援為加重刑罰之依據（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2748號判決意旨參照）。本案行為時，王００為未滿18歲之少年，邱紹瑋不認識王００且無法指認（警806卷第50頁），鄭奕瑋於指認王００時，稱身形胖壯，但不認識(警806卷第37、39頁)，吳沂澄亦證稱王００「很大隻」(訴72卷第169頁)，且有照片可佐(警806卷第40頁)，卷內復無證據足認被告2人對於王００為少年有所認識或預見，況縱令認識或預見王００為少年，揆諸上開說明，就刑法第150條之罪，仍無適用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規定加重其刑之餘地。六、邱紹瑋前因傷害、強制未遂等案件，經本院106年度聲字第1 53號裁定應執行有期徒刑1年確定，於107年1月2日執行完畢，有該裁定及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附卷可參。其於 5年以內故意再犯本案有期徒刑以上之罪，構成累犯，且先前執行完畢案件與本案同為在公共場所聚眾滋生事端之犯行，顯見邱紹瑋經前案執行完畢後仍未記取教訓，有一再犯同質犯罪之特別惡性及刑罰反應力薄弱之情形，綜上判斷，有加重其刑以收警惕之效之必要，且無因加重最低度刑致生所受之刑罰超過其所應負擔罪責之情形，參酌司法院釋字第77 5號解釋意旨，依刑法第47條第1項規定，加重其刑。七、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2人僅因蔡宜哲與吳沂澄有開立發票之爭執，竟未思以和平理性之方式處理糾紛，邱紹瑋竟應蔡宜哲之託聚集鄭奕瑋等人施強暴，致吳沂澄、王００受有傷害，海山租車行之機車亦因而毀損，且施強暴之地點鄰近花蓮火車站，人車來往頻繁，被告2人之犯行顯已危害公眾安寧，所為非是；另酌以本案起因於蔡宜哲與吳沂澄間之衝突，而非直接起因於被告2人，聯絡聚集之經過及在現場之支配與分工態樣，被告2人係因同夥下手實施強暴而依共同正犯同負下手實施之責，吳沂澄、王００於偵查中均表明不願提起告訴（偵2699卷第80頁），被告2人已與吳沂澄和解，吳沂澄對於本案量刑之意見（訴72卷第181頁），邱紹瑋除前述構成累犯之前科外，尚有其他犯罪紀錄，且前科累累，鄭奕瑋亦有多項犯罪前科(均見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兼衡被告2人自陳之教育程度、工作及家庭生活狀況（訴72卷第337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陸、沒收扣案之塑鋼棍棒1支，為海山租車行所有，非被告2人所有，　　業據黃郁婷證述明確（訴72卷第190頁），且業經銷毀，有　　花蓮地檢署檢察官扣押(沒收)物品處分命令在卷可憑(訴112 　　卷第202-1頁)；未扣案之辣椒水1罐，被告2人否認為其所有　　，卷內復無證據足認係被告2人所有，爰均不予宣告沒收。柒、附記事項至於吳沂澄等人是否另涉有妨害秩序等罪嫌，移由檢察官另為妥適之偵處。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王怡仁提起公訴及追加起訴，檢察官張君如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9 　　日　　　　　　　　　刑事第三庭審判長法　官　黃鴻達　　　　　　　　　法官韓茂山　　　　　　　　　法官邱正裕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辯護人依據刑事訴訟法第346條、公設辯護人條例第17條及律師法第43條2項、第46條等規定之意旨，尚負有提供法律知識、協助被告之義務（含得為被告之利益提起上訴，但不得與被告明示之意思相反）。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9 　　日書記官吳琬婷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刑法第150條第1項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脅迫者，在場助勢之人，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十萬元以下罰金；首謀及下手實施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2024-10-09

HLDM-112-訴-72-20241009-2

訴

臺灣花蓮地方法院

妨害秩序

臺灣花蓮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訴字第72號 112年度訴字第112號公訴人臺灣花蓮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邱紹瑋選任辯護人曾炳憲律師被告鄭奕瑋上列被告因妨害秩序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撤緩偵字第5號）及追加起訴（112年度撤緩偵字第35號），本院合併審理，判決如下：主文邱紹瑋犯在公共場所及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罪，處有期徒刑捌月。鄭奕瑋犯在公共場所及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罪，處有期徒刑柒月。事實蔡宜哲（另經緩起訴處分確定）為駿馬租車行負責人，吳沂澄為海山租車行店長，民國109年2月26日19時許，雙方因買賣機車開立發票之事於電話中爆發口角，因爭執激烈，吳沂澄於電話中提及來「輸贏」等語。蔡宜哲竟因而聯絡邱紹瑋召集人手鄭奕瑋、戴昌榮（另案判處有期徒刑5月確定），戴昌榮復聯絡莊文呈（另案判處有期徒刑4月確定）、高楷杰（另案判處有期徒刑4月確定），另有2名姓名年籍不詳之成年男子，共8人，分別駕駛車牌號碼000-0000號箱型車、BCG-8858號自用小客車，於同日19時50 分許，共同前往位於花蓮縣○○市○○○路000○0號之海山租車行。邱紹瑋、鄭奕瑋明知海山租車行鄰近花蓮火車站，旅客往來頻繁，海山租車行外之道路為公共場所，海山租車行則為公眾得出入之場所，竟與蔡宜哲、戴昌榮、高楷杰、莊文呈及另2名成年男子共同基於妨害秩序之犯意聯絡，於同日19時50分至19時55分許，下車後先大聲以髒話叫囂、嗆聲，並往海山租車行逐步逼近，而在海山租車行外之道路相互推擠拉扯，進而在海山租車行外之道路與吳沂澄及海山租車行之員工王００（00年00月生，斯時為未滿 18歲之少年，真實姓名詳卷）互毆，致吳沂澄、王００均受傷（傷害部分均未據提出告訴），且進入海山租車行將租車行內之物品拿起來砸，海山租車行之機車亦因而遭毀損（毀損部分未據提出告訴）。理由壹、檢察官對被告鄭奕瑋、邱紹瑋起訴，程序均合法一、鄭奕瑋原經臺灣花蓮地方檢察署（下稱花蓮地檢署）檢察官於109年11月11日以109年度偵字第4915號緩起訴處分，並於 109年12月3日經臺灣高等檢察署花蓮分署（下稱花蓮高分檢）認原處分並無不當而確定。惟花蓮地檢署檢察官嗣以鄭奕瑋違反刑事訴訟法第253條之3第1款為由，於111年12月7日以111年度撤緩字第275號撤銷緩起訴處分確定。再以112年度撤緩偵字第5號繼續偵查而提起公訴，案分本院112年度訴字第72號。是檢察官就本案對鄭奕瑋起訴，程序合法。二、邱紹瑋原經花蓮地檢署檢察官於109年11月11日以109年度偵字第4915號緩起訴處分，並於109年12月3日經花蓮高分檢認原處分並無不當而確定。惟花蓮地檢署檢察官嗣以邱紹瑋違反刑事訴訟法第253條之3第2款為由，於112年3月25日以112 年度撤緩字第50號撤銷緩起訴處分確定。再以112年度撤緩偵字第35號繼續偵查，並以邱紹瑋、鄭奕瑋為數人共犯一罪之相牽連案件而追加起訴，案分本院112年度訴字第112號。是檢察官就本案對邱紹瑋起訴，程序合法。貳、合併審理並判決按數人共犯一罪或數罪者，為相牽連之案件；於第一審辯論終結前，得就與本案相牽連之犯罪，追加起訴，刑事訴訟法第7條第2款、第265條第1項分別定有明文。查鄭奕瑋、邱紹瑋就本案犯罪事實，屬數人共犯一罪之相牽連案件，檢察官就鄭奕瑋本案犯行提起公訴後，第一審辯論終結前，就與本案相牽連之邱紹瑋本案犯行追加起訴，於法相合。考量兩案之犯罪事實同一，且證據共通，為節省訴訟資源，並避免裁判歧異，爰合併審理並判決。參、證據能力本判決引用採為認定被告2人構成犯罪事實之證據方法，被告2人及辯護人均同意有證據能力（訴72卷第85、86頁），迄本院言詞辯論終結前亦未聲明異議，復經審酌並無不適當之情形，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應認均有證據能力。肆、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一、訊據被告2人固坦承有於前揭時地，因蔡宜哲與吳沂澄在電話中為發票糾紛起口角爭執，而與蔡宜哲、戴昌榮、高楷杰、莊文呈及另2名成年男子駕駛2台車共同前往海山租車行，雙方在海山租車行外之道路相互推擠拉扯，被告2人以外之人在海山租車行外之道路與吳沂澄、王００互毆，致吳沂澄、王００均受傷，且進入海山租車行將租車行內之物品拿起來砸，海山租車行之機車因而遭毀損等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妨害秩序之犯行，邱紹瑋辯稱：係莊文呈、戴昌榮、高楷杰動手打吳沂澄、王００，伊未打人，亦未持工具，伊係被打，棍棒係對方所準備，伊無妨害秩序之主觀犯意等語；邱紹瑋之辯護人則以：邱紹瑋並未準備器械，非為妨害秩序而赴現場，甫到現場29秒內即遭對方攻擊倒地，倒地後受人攙扶上車，無從預見其他同夥與對方互毆，亦不可能唆使同夥加入互毆行列，自無下手實施或在場助勢，況黃鈺婷與路人均未遭受波及，亦無驚恐而紛紛走避，即無外溢作用等語，資為辯護；鄭奕瑋則辯稱：伊未持工具，亦未打人，因邱紹瑋遭人毆打，伊僅拉開等語。二、被告2人坦承之上開事實，核與證人吳沂澄、黃鈺婷、曾道瑋之證述大致相符（訴72卷第158至196、272至292頁），且有Google地圖、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刑案現場照片、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勘驗筆錄暨勘驗畫面擷圖在卷可稽（警806卷第153至179頁、訴72卷第103至107、113至121頁），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三、被告2人對於在公共場所及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主觀上有認識或預見：㈠按本罪聚眾騷亂之共同意思，不以起於聚集行為之初為必要。若初係為另犯他罪，或別有目的而無此意欲之合法和平聚集之群眾，於聚眾過程中，因遭鼓動或彼此自然形成激昂情緒，已趨於對外界存有強暴脅迫化，或已對欲施強暴脅迫之情狀有所認識或預見，復未有脫離該群眾，猶基於集團意識而繼續參與者，均認具備該主觀要件。且其等騷亂共同意思之形成，不論以明示通謀或相互間默示之合致，亦不論是否事前鳩集約定，或因偶發事件臨時起意，其後仗勢該群眾結合之共同力，利用該已聚集或持續聚集之群眾型態，均可認有聚眾騷亂之犯意存在（最高法院110年度台上字第6191號判決意旨參照）。㈡查蔡宜哲與吳沂澄於電話中口角爭執後，蔡宜哲聯絡邱紹瑋召集人手鄭奕瑋、戴昌榮，戴昌榮復聯絡莊文呈、高楷杰，及另2名成年男子，分別駕駛2台車前往海山租車行，此互核鄭奕瑋、戴昌榮、莊文呈、高楷杰於偵查中之供述即明（偵 2699卷第54、73至76頁），是被告2人在公共場所及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自堪認定。次查，吳沂澄證稱：因發票之事而與蔡宜哲爆發嚴重爭執，「員工都有聽到我跟蔡宜哲講話講到都已經有火氣了」，被告2人與蔡宜哲、戴昌榮、高楷杰、莊文呈及另2名成年男子共同前往海山租車行，甫下車即大罵三字經而往海山租車行方向前進，對方靠近後，伊之員工王００向對方表示「不要那麼靠近」，現場混亂，雙方並開始有互相推拉等動作，始進而互毆，邱紹瑋並非甫下車即被打倒在地，而是被告2人與蔡宜哲、戴昌榮、高楷杰、莊文呈及另2名成年男子叫囂、逐步逼近，雙方互相拉扯，其後互毆時，邱紹瑋始遭王００打倒在地，王００「很大隻」等語（訴72卷第161至177頁）。曾道瑋結證：吳沂澄與蔡宜哲通話時，吳沂澄在電話中「有跟對方講輸贏」，不久，對方即駕2台車前來，對方下車後先以髒話嗆聲、叫囂，王００叫對方「不要這麼靠近」，雙方就開始推拉，後來雙方才打起來，而非一下車就開始打，王００推對方前，邱紹瑋與海山租車行之人罵來罵去，伊之所以知道邱紹瑋，係因邱紹瑋在花蓮很有名，且王００有告訴伊何人係邱紹瑋，王００之所以準備棍棒，係因「電話裡面吳沂澄有跟對方說要輸贏」，有預期將與對方輸贏，故準備棍棒，「吳沂澄講電話的意思是要對方過來輸贏的意思」，邱紹瑋遭王００持棍棒打，邱紹瑋之所以未還手，乃因邱紹瑋「沒有辦法還手」等語（訴 72卷第273至292頁）。黃鈺婷證述：伊聽到吳沂澄與對方講電話很大聲，互毆前先有叫罵髒話，其後始互毆等語（訴72 卷第195、196頁）。復依監視器錄影畫面勘驗結果所示，被告方之人馬於案發當日19時50分22秒下車，19時50分43秒始開始有推打之行為（訴72卷第105頁），益徵被告方下車後，確有逾20秒時間，大聲叫囂、嗆聲、逼近、推擠拉扯等行為。綜上可知，如僅係單純協調糾紛，何必大肆聚集8人，且甫下車即大聲以髒話叫囂、嗆聲、逐步逼近、推擠拉扯，終而互毆，足證被告2人與蔡宜哲、戴昌榮、高楷杰、莊文呈及另2名成年男子駕車共同前往海山租車行時，即係為尋釁滋事，聚集之初已對於現場極可能發生聚眾施強暴而騷亂秩序乙情，有所認識或預見，自可認有聚眾騷亂之犯意存在。何況，聚集之初縱無聚眾騷亂之意，惟因向海山租車行之人大聲叫囂、嗆聲，進而逼近，雙方開始有拉扯推擠時，遭鼓動或彼此自然形成激昂情緒，此時，對於隨時處於施強暴之一觸即發情狀，實已有所認識或預見，卻未立即脫離該聚集狀態，猶基於集團意識而繼續參與，仗勢己方結合之共同力而予以利用，仍可認有聚眾騷亂之犯意存在。是被告、辯護人辯稱無妨害秩序之犯意，顯非可信。四、被告2人對於在公共場所及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客觀上應為下手實施強暴之行為負共同正犯之責：㈠按刑法分則之公然聚眾施強暴脅迫罪，因其本質上即屬共同正犯，故除法律依其首謀、下手實施或在場助勢等參與犯罪程度之不同，而異其刑罰之規定時，各參與不同程度犯罪行為者之間，不能適用刑法總則共犯之規定外，其餘均應引用刑法第28條共同正犯之規定(最高法院81年度台非字第233號判例意旨參照)。亦即對於下手實施有所認識或預見之數人之間，仍有共同正犯之適用。次按共同正犯，係共同實行犯罪之行為者，在共同意思範圍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犯罪之目的，其成立不以行為人全體均行參與實行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為必要；參與犯罪構成要件之行為者，固為共同正犯；以自己共同犯罪之意思，參與犯罪構成要件以外之行為，或以自己共同犯罪之意思，事前同謀，而由其中一部分人實行犯罪之行為者，亦均應認為共同正犯，使之對於全部行為所發生之結果，負其責任。故共同正犯之成立，祇須具有犯意之聯絡、行為之分擔，既不問犯罪動機起於何人，亦不必每一階段犯行，均經參與，祇須在合同意思範圍以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其犯罪之目的者，即應對全部所發生之結果共同負責。換言之，共同正犯所稱「共同實行犯罪行為」者，不應僅自形式上觀察，是否實行屬構成要件之行為，而更應自「功能性犯罪支配理論」觀之，亦即雖行為人形式上並未實行本罪構成要件該當之行為，惟其於犯罪行為中有實行目的之角色分配，所為有助益於本罪之完成，並有將其他行為人之犯行當作自己之行為看待並支配，而共同分擔罪責，即屬共同行為實行之範圍，均屬共同正犯（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2503號判決意旨參照）。㈡依監視器錄影畫面勘驗結果所示，案發當日19時50分22秒，被告之一方下車，19時50分43秒，邱紹瑋遭人推打，19時51 分13秒，邱紹瑋彎腰撿拾地上物品，19時51分21秒，鄭奕瑋則率領己方人馬向對方叫囂，固未見邱紹瑋或鄭奕瑋主動攻擊海山租車行之人（訴72卷第105、106頁）。惟依吳沂澄、曾道瑋、黃鈺婷前揭證述及上開勘驗結果所示，邱紹瑋於遭王００打倒在地前，被告2人在現場有大聲叫囂、嗆聲、逼近等行為，王００於對方逼進時，要求對方「不要這麼靠近」，雙方拉扯後，邱紹瑋始進而遭王００毆打，可見邱紹瑋因尋釁滋事而赴現場時，確有藉由聚眾施暴，以回應海山租車行吳沂澄一決輸贏之犯意與犯行，祇不過面對身材壯碩又持棍棒之王００，相行失色，無力且未及親自施暴；鄭奕瑋不但於雙方互毆前有大聲叫囂、嗆聲、逼近等行為，且於雙方互毆時，更率領己方人馬向對方叫囂，顯係為利用己方施暴之人而與對方一較高下，分出輸贏，並非僅單純在場助勢而已。由被告2人之所以前往海山租車行係為與對方「輸贏」之目的，下車後，果然大聲以髒話叫囂、嗆聲、進逼、拉扯，以便一較勝負，終而己方人馬與對方互毆。被告2人對於己方下手實施強暴者，復未有積極攔阻或抗拒行為，反係藉由己方群聚力量，遂行聚眾施暴之犯行。準此，依上共同正犯「一部行為，全體負責」、「一人既遂，全體既遂」之法理，被告2人自應共同承擔聚眾下手實施強暴之罪責，而屬聚眾下手實施強暴之共同正犯。被告及辯護人所辯，洵屬誤解，委無可採。五、被告2人與蔡宜哲、戴昌榮、高楷杰、莊文呈及另2名成年男子之犯行，已危害公眾安寧、社會安全，而使公眾或不特定之他人產生危害、恐懼不安之感受：㈠按下手實施強暴之人，雖僅對於特定人或物為之，如倚恃群體暴力威脅情緒或激情氛圍下，呈現彼此串連的高度失控危險性，並在群體效應放大下，波及蔓延至周邊不特定多數之人或物，因此產生外溢作用，致使公眾或不特定人產生危害、恐懼不安之感受，即該當刑法第150條之構成要件。而行為人所為，在客觀上是否已對公眾或不特定人產生危害、恐懼不安之感受，法院自應以一般人通常生活經驗為客觀之判斷（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4685號判決意旨參照）。㈡查海山租車行鄰近花蓮火車站，有Google地圖在卷可稽(警80 6卷第153頁)，且海山租車行外乃人車往來之道路，案發時間則為19時50分至19時55分許，亦有監視器錄影畫面擷圖附卷可佐(警806卷第163頁)，19時50分許之鄰近火車站處，仍係旅客或用路人往來頻繁之時段，不但為眾所周知之事實，亦有上述證據可憑。海山租車行店長吳沂澄證稱：海山租車行前之道路並非封閉，可以通行，海山租車行營業至0時，隔壁另有其他租車行，案發當時隔壁之租車行亦營業中等語 (訴72卷第178、179頁)。黃鈺婷則證述：伊當時在店內不敢出去看，「因為很害怕」、「都那麼兇我怎麼敢出去，我怕我被打到」等語（訴72卷第188、189頁）。另據監視器錄影畫面勘驗結果所示，案發當時之19時52分16秒及19時52分51 秒，分別有機車經過海山租車行外之道路，19時53分7秒，則有黑色轎車停靠未移動，副駕駛座之女子探身出來查看，隨即縮回車內並關上車門，19時53分49秒，該黑色轎車之女子再度開啟車門下車查看，又快速縮回車內並關上車門(訴7 2卷第105、106頁)，足證被告2人與蔡宜哲、戴昌榮、高楷杰、莊文呈及另2名成年男子之犯行，衡情不但有致使公眾或不特定人產生危害、恐懼不安之感受，實際上更已造成經過該處之人，因見聞其等暴行，致恐懼不安而立即縮回車內並關上車門，以免無端遭受波及。是被告及辯護人辯以未有外溢作用云云，要屬誤解，自不足採。六、本案並無證據足認被告2人該當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1款或第 2款之加重事由：㈠按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1款所謂「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或危險物品」，固不以行為人攜帶之初即具有犯罪目的為限，但仍以行為人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時，自行攜帶或在場知悉其他參與之1人或數人攜有足以對人之生命、身體、安全構成威脅而具有危險性之器械或危險物品，且主觀上存有將可能使用該器械或危險物品以實行強暴脅迫行為之意圖始足當之(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662號判決意旨參照)。至同條第2項第2款之立法理由，乃因於車輛往來之道路上追逐，對往來公眾所造成之生命身體健康等危險大增，破壞公共秩序之危險程度升高，故加重處罰。㈡被告2人與蔡宜哲、戴昌榮、高楷杰、莊文呈及另2名成年男子下車時，皆徒手未持工具，棍棒則係海山租車行之人所準備，至被告方雖有被告2人以外之同夥於雙方互毆後，自車尾走出而手持瓶狀物向海山租車行之人噴灑液體，然噴灑液體之時間，已係在邱紹瑋遭打倒在地，腳步踉蹌受人攙扶之後，且已是在鄭奕瑋率領己方人馬向對方叫囂之後，有勘驗筆錄在卷可證（訴72卷第104至106頁）。又雙方互毆後，被告方雖有人曾持球棒，然亦已係在邱紹瑋遭打倒在地，腳步踉蹌受人攙扶之後，及鄭奕瑋率領己方人馬向對方叫囂之後（訴72卷第105頁），且據吳沂澄結證：該球棒係海山租車行方所有而遭搶走，伊並未見到對方攜帶棍棒類之武器，至於辣椒水，伊不清楚從何處取出，後來在租車行內毀損，係將租車行內之物品拿起來砸，伊對鄭奕瑋並無印象，故不清楚鄭奕瑋始終有無持何器具或物品等語(訴72卷第168、172 、174、175、179頁)。曾道瑋則證稱：對方下車嗆聲時，伊未看到對方手上有持器具或物品，係後來互毆後，才有人返回車輛處拿取等語（訴72卷第286頁）。足見被告之一方下車時，並無人持兇器或危險物品，係因後來互毆，始有被告 2人以外之同夥臨時返回車輛處拿取辣椒水，至該辣椒水究係自車輛之明顯處或隱密處取出，亦未臻明朗，互毆現場人數眾多，衡情心緒倉皇，態勢擾攘，不免眼花撩亂，對於己方有人攜帶得資為兇器或危險物品使用之辣椒水乙節，並無證據證明被告2人事前知情或事中在場見聞己方使用兇器或危險物品後予以利用以作為實施暴行之危險提升工具，被告 2人主觀上是否對此有所認識或預見，尚非毫無疑問，當無從對被告2人遽論以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1款之意圖供行使之用而攜帶兇器或其他危險物品之加重要件。此外，本案下手實施強暴之態樣，乃以互毆之方式為之，雖互毆之後被告之一方有人臨時返回車輛處取出辣椒水或一時使用對方之棍棒，然本案衝突過程前後約5分鐘，時間非久，辣椒水及棍棒之攻擊範圍有限，所能造成之殺傷力及人車往來之騷亂程度，迥異於槍砲刀械，雖駕車前往，但並無開車追逐、惡意逼車攔停或類似情形，自難認有同條第2項第2款致生公眾或交通往來之危險之加重事由。七、綜上所述，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以認定，應依法論科。伍、論罪科刑一、按「公共場所」係指公眾聚會、集合或遊覽之場所，如街衢、公園等是；「公眾得出入之場所」則指非公共場所而為不特定之公眾得隨時出入之場所而言。道路既為公眾行走、集合之場所，自屬公共場所。又道路係指公路、街道、巷衖、廣場、騎樓、走廊或其他供公眾通行之地方，道路交通管理處罰條例第3條第1款定有明文。本案發生地點係海山租車行外之道路及車行內，分屬公共場所及公眾得出入之場所。二、核被告2人所為，均係犯刑法第150條第1項後段之在公共場所及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罪。三、被告2人與蔡宜哲、戴昌榮、高楷杰、莊文呈及另2名成年男子在公共場所及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下手實施強暴之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均應論以共同正犯。至刑法條文有「結夥三人以上」者，主文無加列「共同」之必要（最高法院79年度台上字第4231號判決意旨參照），而同法第150條第1項以「聚集三人以上」為構成要件，應為相同解釋，附此敘明。四、刑法第150條第1項之罪，係為保護社會整體秩序、安全，並非個人法益，是縱被告2人與蔡宜哲、戴昌榮、高楷杰、莊文呈及另2名成年男子施以強暴之客體有吳沂澄、王００等數人，惟侵害法益仍屬單一，僅成立單純一罪。五、按成年人故意對兒童、少年犯罪者，加重其刑至二分之一，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本文固定有明文。此係對直接侵害之對象為兒童、少年之特殊性質，予以加重處罰之規定，必也行為人所犯者為侵害個人法益之罪，或侵害國家或社會法益兼具個人法益（重層性法益）之罪，始有其適用。惟稽之刑法第150條聚眾施強暴脅迫罪既列於妨害秩序罪章，旨在維護公共秩序及公眾安寧、安全，故應歸屬關於社會法益之犯罪，有別於個人法益之保護，縱使兒童、少年為本罪施強暴脅迫之對象，僅屬間接受害，而非直接被害人，即與系爭規定之規範意旨不符，殊難援為加重刑罰之依據（最高法院112年度台上字第2748號判決意旨參照）。本案行為時，王００為未滿18歲之少年，邱紹瑋不認識王００且無法指認（警806卷第50頁），鄭奕瑋於指認王００時，稱身形胖壯，但不認識(警806卷第37、39頁)，吳沂澄亦證稱王００「很大隻」(訴72卷第169頁)，且有照片可佐(警806卷第40頁)，卷內復無證據足認被告2人對於王００為少年有所認識或預見，況縱令認識或預見王００為少年，揆諸上開說明，就刑法第150條之罪，仍無適用兒童及少年福利與權益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規定加重其刑之餘地。六、邱紹瑋前因傷害、強制未遂等案件，經本院106年度聲字第1 53號裁定應執行有期徒刑1年確定，於107年1月2日執行完畢，有該裁定及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附卷可參。其於 5年以內故意再犯本案有期徒刑以上之罪，構成累犯，且先前執行完畢案件與本案同為在公共場所聚眾滋生事端之犯行，顯見邱紹瑋經前案執行完畢後仍未記取教訓，有一再犯同質犯罪之特別惡性及刑罰反應力薄弱之情形，綜上判斷，有加重其刑以收警惕之效之必要，且無因加重最低度刑致生所受之刑罰超過其所應負擔罪責之情形，參酌司法院釋字第77 5號解釋意旨，依刑法第47條第1項規定，加重其刑。七、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2人僅因蔡宜哲與吳沂澄有開立發票之爭執，竟未思以和平理性之方式處理糾紛，邱紹瑋竟應蔡宜哲之託聚集鄭奕瑋等人施強暴，致吳沂澄、王００受有傷害，海山租車行之機車亦因而毀損，且施強暴之地點鄰近花蓮火車站，人車來往頻繁，被告2人之犯行顯已危害公眾安寧，所為非是；另酌以本案起因於蔡宜哲與吳沂澄間之衝突，而非直接起因於被告2人，聯絡聚集之經過及在現場之支配與分工態樣，被告2人係因同夥下手實施強暴而依共同正犯同負下手實施之責，吳沂澄、王００於偵查中均表明不願提起告訴（偵2699卷第80頁），被告2人已與吳沂澄和解，吳沂澄對於本案量刑之意見（訴72卷第181頁），邱紹瑋除前述構成累犯之前科外，尚有其他犯罪紀錄，且前科累累，鄭奕瑋亦有多項犯罪前科(均見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兼衡被告2人自陳之教育程度、工作及家庭生活狀況（訴72卷第337頁）等一切情狀，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陸、沒收扣案之塑鋼棍棒1支，為海山租車行所有，非被告2人所有，業據黃鈺婷證述明確（訴72卷第190頁），且業經銷毀，有　　花蓮地檢署檢察官扣押(沒收)物品處分命令在卷可憑(訴112 　　卷第202-1頁)；未扣案之辣椒水1罐，被告2人否認為其所有　　，卷內復無證據足認係被告2人所有，爰均不予宣告沒收。柒、附記事項至於吳沂澄等人是否另涉有妨害秩序等罪嫌，移由檢察官另為妥適之偵處。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王怡仁提起公訴及追加起訴，檢察官張君如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9 　　日　　　　　　　　　刑事第三庭審判長法　官　黃鴻達　　　　　　　　　法官韓茂山　　　　　　　　　法官邱正裕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辯護人依據刑事訴訟法第346條、公設辯護人條例第17條及律師法第43條2項、第46條等規定之意旨，尚負有提供法律知識、協助被告之義務（含得為被告之利益提起上訴，但不得與被告明示之意思相反）。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9 　　日書記官吳琬婷附錄本案論罪科刑法條刑法第150條第1項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聚集三人以上，施強暴脅迫者，在場助勢之人，處一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十萬元以下罰金；首謀及下手實施者，處六月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2024-10-09

HLDM-112-訴-112-20241009-1

台上

最高法院

重傷害等罪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3400號上訴人戴瑋德鄭燻毅上一人原審辯護人吳誌銘律師上列上訴人等因重傷害等罪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1 3年5月15日第二審判決（112年度上訴字第5276號，起訴案號：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111年度少連偵字第108號），提起上訴，其中鄭燻毅部分，係由其在原審之辯護人為其利益代理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上訴駁回。理由一、按刑事訴訟法第377條規定，上訴於第三審法院，非以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不得為之。是提起第三審上訴，應以原判決違背法令為理由，係屬法定要件。如果上訴理由書狀並非依據卷內訴訟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不適用何種法則或如何適用不當，或所指摘原判決違法情事，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時，均應認其上訴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予以駁回。至原判決有無違法，與上訴是否以違法為理由，係屬二事。本件原判決認定上訴人戴瑋德、鄭燻毅如其事實欄所載犯行明確，因而撤銷第一審之科刑判決，就戴瑋德部分，改判仍依想像競合犯之例，從一重論處共同重傷害未遂共2罪刑(另想像競合犯刑法第150條第2項第 1款、第1項後段之罪），並定應執行有期徒刑4年6月；就鄭燻毅部分，改判仍依想像競合犯之例，從一重論處成年人與少年共同犯重傷害未遂共2罪刑(想像競合犯刑法第150條第1 項後段之罪)，並定應執行有期徒刑4年2月；暨諭知扣案物品之沒收。已詳述其所憑證據及認定之理由，俱有卷證資料可資覆按。二、上訴人等上訴意旨：㈠、戴瑋德上訴意旨略以：梁顥嚴（綽號小白，經原審判處罪刑確定）僅告知要教訓邱柏翔，伊不知當日其亦要傷害曾翔麟，且伊僅持刀揮砍邱柏翔，並未加入梁顥嚴等傷害曾翔麟之行為，可見伊並無共同傷害曾翔麟之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不應負擔此部分之罪責。又伊持刀砍傷邱柏翔，目的係對其施以教訓，下手力道非重，亦非朝其要害部位揮砍，足證伊並無重傷害之不確定故意。再者，案發當日係鄭燻毅看到伊之定位點在西門町附近，自動與伊聯繫而前往現場，並非伊主動召集。原審未查明實情，遽認伊對本件犯行均應負共同正犯之責，顯有不當。另縱認伊對傷害邱柏翔2人應共同負責，然梁顥嚴自始即打算教訓邱柏翔2人，並在密接時地為本件傷害犯行，顯係基於單一傷害犯意而為，伊所為應論以接續犯1罪，原判決論處2罪，亦有違誤。此外，伊已與被害人等和解，請求法院從輕量刑云云。㈡、鄭燻毅上訴意旨略以：伊係臨時得知戴瑋德在西門町峨眉停車場附近，欲與其聊天方至現場，到場後聽聞其等要教訓邱柏翔，已表示不願參與，並未被分配任何刀械，即離開現場，故梁顥嚴等傷害曾翔麟之事，與伊無關，自無須對此共同負責。又伊離去復返後，雖有阻擋邱柏翔之舉，然邱柏翔自伊身旁跑開後，伊並未繼續阻攔，也沒有實際參與傷害邱柏翔之行為，可見伊並無使其受重傷害之犯意。又伊僅係臨時前往現場，且目的在與友人聊天，並非相約實施強暴脅迫行為，現場停留時間甚為短暫，對社會安寧秩序無危，尚不該當刑法第150條第1項之公然聚眾施行強暴罪，原判決認為亦成立此罪，於法未當云云。三、證據之取捨及事實之認定，均屬事實審法院之職權，倘其採證認事並未違反相關證據法則，且於理由內詳述其取捨證據及得心證之理由者，自不能任意指為違法而執為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原判決①依憑證人邱柏翔、曾翔麟、跟隨梁顥嚴之小妹賴Ｏ妏，共同正犯即少年張Ｏ翊（前2人之年籍、完整名字均詳卷)、梁顥嚴之證詞，佐以戴瑋德在當日聚眾施暴前，已以通訊軟體向暱稱「雞掰兄弟」之人傳送「出事」、「快點」、「回我」、「吵架」、「跟萬華的吵」、「萬國」、「挺小白」等訊息，及賴Ｏ妏、張Ｏ翊分別證稱：鄭燻毅有在現場教要如何站在車子後面（埋伏）、梁顥嚴並指示鄭燻毅錄影等語，參以鄭燻毅亦自承其到現場時，梁顥嚴有說明要處理萬國幫成員之緣由，並分發刀具等語，及戴瑋德坦認其分得開山刀1把之情，以及第一審勘驗現場監視器錄影及鄭燻毅手機攝影等畫面，顯示戴瑋德、鄭燻毅與梁顥嚴、張Ｏ翊在現場係採取四面包抄之埋伏位置，及鄭燻毅並未離開現場，反而與梁顥嚴等躲在車後之情形，說明上訴人2 人於案發前已知悉梁顥嚴之犯罪計畫係持刀砍人，及攻擊對象為萬國幫成員，並非僅計畫傷害邱柏翔1人，仍參與該持刀砍人之犯罪計畫，並析述：依曾翔麟、邱柏翔步入埋伏地點而遭傷害之過程，上訴人2人與梁顥嚴等於曾翔麟、邱柏翔現身後，隨即衝出並相互配合而分別追擊、包抄等反應及行動，未有任何遲疑或猶豫，堪認上訴人2人已知悉曾翔麟、邱柏翔均為其等犯罪計畫之攻擊目標，有犯意之聯絡，且其2人參與攻擊、包抄邱柏翔部分犯行，是在本件傷害曾翔麟、邱柏翔犯罪計畫之合同意思範圍內，各自分擔犯罪行為之一部分，相互利用他人之行為，以達共同傷害曾翔麟等2 人之目的，故上訴人2人對於梁顥嚴等正犯共同傷害曾翔麟、邱柏翔之全部犯罪計畫等行為，俱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自應負共同正犯之責。另敘明：上訴人2人於事前已參與持刀砍人之犯罪計畫，戴瑋德並分得開山刀1把，鄭燻毅亦知悉其他共犯均持有開山刀，並以四面包抄之勢在現場埋伏，而依上開犯罪計畫，上訴人2人已認識因現場下手者眾多，無法控制彼此之揮砍力道或攻擊部位，且對於數人分持鋒利之開山刀，任意朝人之軀幹、四肢揮砍，可能因失控砍傷被害人之神經、韌帶或肌腱，造成肢體機能毀敗或嚴重減損之重傷害結果，主觀上已有所預見，且其結果之發生亦不違背其本意，仍容認而決意為之。再參以梁顥嚴等人持開山刀揮砍之力道及部位，被害人等既深且長之傷口，及手、足部位有多處骨折、肌腱斷裂等傷勢各情，因認上訴人2人在主觀均具有重傷害之不確定故意等旨綦詳。核原判決已敘明其憑以認定上訴人2人確有本件被訴犯行之證據暨理由，對於上訴人2人所為包括如其前揭上訴意旨之辯解為何不予採納，亦依據卷證資料詳予指駁說明，揆其論斷尚無違經驗、論理及相關證據法則。上訴人等上訴意旨仍執其等不為原審所採信之相同陳詞，對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再事爭執，依上開說明，尚非適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②原判決對於上訴人2人所為之重傷害行為，已說明並非侵害同一人之人身法益，而係侵害分屬邱柏翔、曾翔麟個人身體法益之犯罪，所犯罪數，應依受重傷害之被害人人數加以計算，不受重傷害行為時間、地點之密接程度所影響等旨甚詳，核其論斷，亦於法無違。戴瑋德上訴意旨泛謂其所為應論以接續犯 1罪，不應論處2罪云云，而指摘原判決適用法則不當，顯有誤解，同非合法之第三審上訴理由。③刑法第150條第1項之聚眾施強暴脅迫罪，以在公共場所或公眾得出入之場所，有「聚集」之行為為其構成要件之一，亦即不論其在何處、以何種聯絡方式聚集，係在遠端或當場為之，自動與被動聚集，事前約定或臨時起意者均屬之。而該罪重在安寧秩序之維持，所保護之法益為社會安寧秩序，不論施暴對象為不特定人或特定人，若造成公眾或他人之危害、恐懼不安，而有被波及之可能者，已足當之。原判決綜合卷證資料，說明：案發當天鄭燻毅與梁顯嚴等齊聚西門町峨眉停車場而知悉當日犯罪計畫後，仍聚集該公共場所，並由梁顥嚴、戴瑋德及張Ｏ翊等分持開山刀揮砍，鄭燻毅則負責對逃離者包抄阻擋等分工方式參與該計畫，再衡酌案發現場峨眉停車場位於人車絡繹不絕之西門町，該停車場於案發時仍有車輛進出及行人出入，鄭燻毅、戴瑋德與其他正犯在該停車場車道間持刀追砍、包抄阻攔被害人等，造成現場血跡斑斑之施暴行為，已對行經該處之人車安全產生莫大威脅，並使周遭不特定多數人有被波及而深感恐懼之可能，已危害社會安寧秩序，因認鄭燻毅所為該當於刑法第150條第1項之聚眾妨害秩序犯罪構成要件，不因最初前往之原因及案發時間之長短而影響其成立該罪之認定等旨綦詳，核其論斷與經驗及論理法則無違，於法尚無不合。鄭燻毅上訴意旨仍執前詞，泛謂當日案發時間短暫，應不成立本罪云云，而指摘原判決不當，亦非上訴第三審之合法理由。是上訴人等上訴意旨所云，均非依據卷內資料具體指摘原判決究有如何違背法令之情形，無非係就原審採證認事職權之適法行使，暨原判決已明確論斷說明之事項，再事爭執，並就其等有無本件被訴犯行之單純事實，漫事爭辯，顯與法律規定得為第三審上訴理由之違法情形不相適合；揆之首揭說明，其等上訴均為違背法律上之程式，應併予駁回。又本件既應從程序上駁回戴瑋德之上訴，則其請求本院從輕量刑一節，即屬無從審酌，併此敘明。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5條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8 　　日刑事第七庭審判長法　官林恆吉法　官蔡憲德法　官吳冠霆法　官陳德民法　官林靜芬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林宜勳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4　　日

2024-10-08

TPSM-113-台上-3400-2024100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