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now99判決書

搜尋結果：黃任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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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害致死等

臺灣高等法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國審抗字第13號抗告人劉彩萱（即被告）原審陳雨凡律師(法扶律師) 選任辯護人謝孟羽律師(法扶律師) 黃任顯律師(法扶律師) 上列被告因凌虐致死等案件，不服臺灣臺北地方法院中華民國11 3年10月9日裁定(113年度國審訴字第1號、113年度國審聲字第5 、6號)，提起抗告，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抗告駁回。　　理　由一、原審裁定意旨詳如附件一。二、抗告意旨詳如附件二。三、經查：　㈠本案檢察官起訴抗告人即被告劉彩萱涉犯刑法第286條第1項、第3項凌虐兒童妨害身心發展致死、兒童及少年福利權利保障法第112條第1項前段、刑法第302條之1 第1項第4款、第2項、刑法第277條第2項成年人故意傷害兒童致死及成年人故意虐童犯剝奪他人行動自由致死罪嫌，且於協商及準備程序未更正起訴法條，是本案依國民法官法第5條第1項應行國民參與審判程序。　㈡本件是否為國民法官法第6條第1項第1款不行國民參與審判之案件　⒈按對於判決前關於管轄或訴訟程序之裁定，不得抗告。但下列裁定，不在此限：一、有得抗告之明文規定者。二、關於羈押、具保、責付、限制住居、限制出境、限制出海、搜索、扣押或扣押物發還、變價、擔保金、身體檢查、通訊監察、因鑑定將被告送入醫院或其他處所之裁定及依第一百零五條第三項、第四項所為之禁止或扣押之裁定。三、對於限制辯護人與被告接見或互通書信之裁定，刑事訴訟法第404條第1項定有明文。次按應行國民參與審判之案件，有下列情形之一者，法院得依職權或當事人、辯護人、輔佐人之聲請，於聽取當事人、辯護人、輔佐人之意見後，裁定不行國民參與審判：一、有事實足認行國民參與審判有難期公正之虞。二、對於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本人或其配偶、八親等內血親、五親等內姻親或家長、家屬之生命、身體、自由、名譽、財產有致生危害之虞。三、案件情節繁雜或需高度專業知識，非經長久時日顯難完成審判。四、被告就被訴事實為有罪之陳述，經審判長告知被告通常審判程序之旨，且依案件情節，認不行國民參與審判為適當。五、其他有事實足認行國民參與審判顯不適當。第一項裁定，當事人得抗告，國民法官法第6條第1項、第4項前段分別另定有明文。另考以國民法官法第6條第4項規定立法理由略以：至於當事人聲請法院不行國民參與審判而經法院以裁定駁回者，僅係維持原國民參與審判程序之進行，未涉及程序重大變更，況且如嗣後因情事變更又發生第一項各款事由者，當事人仍得再行聲請法院裁定不行國民參與審判，自無賦予當事人聲請抗告權限之必要。　　⒉抗告人於原審準備程序時依國民法官法第6條第1項第1款規定聲請本案不行國民參與審判程序，經原審裁定駁回聲請，除核屬「判決前關於管轄或訴訟程序之裁定」，該裁定復無刑訴法第404條第1項但書第1款得抗告之明文規定外，依國民法官法第6條第1項、第4項規定，當事人得對第1項裁定抗告，係指裁定「不行」國民參與審判，亦即當事人得提起抗告之裁定標的，應僅限於經法院裁定「不行」國民參與審判，如經裁定駁回聲請，仍「續行」國民參與審判，顯不在第4 項射程距離範圍內，當事人應不得提起抗告，且依國民法官法第6條第4項立法理由，原審裁定僅係維持原國民參與審判程序之進行，未涉及程序重大變更，無賦予當事人聲請抗告權限之必要。抗告人提起抗告，為法律上所不應准許。　㈢本件應否依刑事訴訟法第303條第1款規定，以檢察官起訴不合法為由，為本案不受理判決　⒈行國民參與審判之案件，檢察官起訴時，應向管轄法院提出起訴書，並不得將卷宗及證物一併送交法院。起訴書應記載下列事項：一、被告之姓名、性別、出生年月日、身分證明文件編號、住所或居所或其他足資辨別之特徵。二、犯罪事實。三、所犯法條。前項第二款之犯罪事實，以載明日、時、處所及方法特定之。起訴書不得記載使法院就案件產生預斷之虞之內容，國民法官法第43條第1至4項定有明文，其立法理由略以：國民參與審判程序，乃期待國民法官依據經准許提出於審判庭之證據做出判斷，並不要求參與審判之國民法官判斷特定資料得否作為本案證據使用，亦不要求國民法官負積極蒐集、調查證據之責任。是以，理想的國民參與審判模式，應由法官與國民法官在審判程序，始同時接觸證明本案被告犯罪事實有無之證據資料，方為妥適。此證據資料，不僅為檢察官、辯護人等依循證據法則，而為經法院許可提出之證據，且係經檢辯雙方以眼見耳聞即得明瞭之方式主張，讓法官與國民法官經由審判庭的審理活動，即可形成心證，以貫徹直接審理、言詞審理之法庭活動。為落實前述集中審理、當事人進行為主的審理模式，及貫徹公平法院的精神，起訴書除被告之年籍等資訊、犯罪事實及所犯法條外，實毋庸再記載證據；且起訴書亦不得記載、引用或附具足使國民法官法庭產生預斷之虞之內容，以免第一項所定「資訊平等」與「預斷排除」之目的落空。至於第三項所稱「載明日、時、處所及方法特定之」，指檢察官依其起訴當時之證據，認為已足以認定被告犯罪事實者，應以當時證據所得以證明之程度，儘可能以具體之時間、地點及方法明確記載起訴之犯罪事實，使被告及辯護人得以順暢行使防禦權；並非指檢察官完全不得視個案情形，以一定範圍特定上開犯罪事實。又法院認檢察官起訴書所記載犯罪事實及所犯法條不明者，得請檢察官說明之。檢察官為前項說明後，法院仍有疑慮者，得定期裁定命檢察官補正之；起訴書之記載有無違反國民法官法第43條第4項規定有爭議，法院得審酌其有無下列情形，妥為認定之審酌其有無下列情形，妥為認定之：一、記載證據之內容，且並非特定犯罪事實所必要者。二、記載前科資料，且並非特定犯罪事實所必要者。三、記載被告之品行、素行、經歷、生活狀況或相關評價，且並非特定犯罪事實所必要者。四、其他記載本法第四十三條第二項以外之事項，且足使人就犯罪事實之成立與否形成心證者。但與犯罪事實具密不可分關係，且為說明犯罪事實所必要之部分，不在此限，國民法官法施行細則第84條第2、3項、第85條第1項定有明文。　⒉國民法官法第43條的規定，顯係對於起訴程序之規定，起訴書記載是否必然違反國民法官法第43條第4項之要求，應考量我國國民法官制度採取改良式當事人進行主義下之起訴狀一本主義，亦未更動職權主義之訴之架構，法院審判對象是起訴書所記載之犯罪事實、所犯法條之內容，固有刑事訴訟法第267條之起訴潛在效力及同法第300條之變更起訴法條問題，國民法官法第5條第3項亦規定：檢察官非以第一項所定案件起訴，法院於第一次審判期日前，認為應變更所犯法條為第一項之罪名者，應裁定行國民參與審判，與日本當事人進行主義下之起訴狀一本主義，嚴禁法院接觸卷證以排除預斷之法理基礎完全不同，我國國民法官制度在排除預斷外，同時考量國民參與審判情境下對國民法官與法官資訊對等的要求，另有促進國民法官實質理解之制度概念，將出證引導至審判庭集中進行之目的。法院如認起訴書犯罪事實之記載違背起訴程式，依最高法院所提出之標準，係所記載之內容不足以辨識其起訴之對象或犯罪之基礎事實，才得依刑事訴訟法第303條第1款為不受理判決。　⒊目前一般刑事訴訟之審判實務上，由受命法官於準備程序向檢察官確認並請檢查官說明起訴之對象、範圍之處理，國民法官法第46條規定：審判長指揮訴訟，應注意法庭上之言詞或書面陳述無使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產生預斷之虞或偏見之事項，並隨時為必要之闡明或釐清。其立法理由略以：具備法律專業及訴訟經驗之法官、檢察官或辯護人，倘於審判過程中將足使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產生預斷之虞或偏見之事項，摻雜於言詞或書面陳述之中，恐將致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受到不當之干擾，非但將致審判遲滯、混亂，影響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參與審判之意願，甚將造成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無法形成正確心證，殊非國民參與審判制度乃至刑事訴訟制度之福。是為維持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得以空白之心證、公正之態度參與審判，故審判長指揮訴訟時，應注意法庭上之言詞或書面陳述，有無使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產生預斷之虞或偏見之事項，並隨時為必要之闡明或釐清。所謂足使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產生預斷之虞或偏見之事項，諸如法官於調查證據前，事先就本案揭露其初步心證，或當事人主張被告之素行不佳，足以推斷有為本件犯行；或犯罪後堅不認罪，足證其犯後態度惡劣等是。至於檢辯雙方所為陳述或提出之證據，如有使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產生偏見之不當情形，例如：於論告或辯論程序中，使用未經法院認定具有證據能力之審判外資料，此時審判長本應積極行使訴訟指揮權，限制檢察官或辯護人用此種可能會不當影響國民法官心證之資料。調查程序前會污染法官心證者，屬預斷之虞適用範疇，調查程序中所生會污染法官心證者，屬法官生預斷之虞。是以起訴書應屬法條所稱之書面陳述，其記載有使法官生預斷之虞者，法院不應遽為不受理判決。　⒋綜上，我國國民法官法制度設計有闡明權規定，輔以最高法院認定起訴書犯罪事實記載違背起訴程式，應係起訴書記載之內容不足以辨識其起訴之對象或犯罪之基本事實，或是經法院命檢察官更正起訴書，檢察官仍不願更正，法院參酌其違法情形，認為確已違反國民法官法第43條第4項規定者，法院始得審酌是否構成刑事訴訟法第303條第1項起訴之程序違背規定之情形，而為不受理判決。抗告意旨主張檢察官縱依原審法院裁定修正起訴書，但其原先違反國民法官法第43 條第1、4項規定之記載內容及已以召開記者會及新聞稿方式外流起訴書記載資訊，該新聞稿並違反法院組織法第83條第 3項規定，違法大量記載證據內容之餘事記載等行為，破壞國民法官法第43條第1、4項之制度，其起訴程序違法，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3條第1款規定為不受理判決云云，尚非有據。　㈣本件應否依國民法官法第50條第1項規定，不公開行準備程序　⒈按準備程序之進行，除有下列情形之一者外，應於公開法庭行之：一、法律另有規定者。二、有妨害國家安全、公共秩序或善良風俗之虞，經裁定不予公開。三、為期程序順利進行，經聽取當事人、辯護人及輔佐人之意見後，裁定不予公開，國民法官法第50條第1項定有明文。其立法理由略以：為維護公平法院之外觀，準備程序之進行，亦應公開行之，惟法律另有規定者，或有妨害國家安全、公共秩序或善良風俗經法院裁定不予公開者，或為期程序順利進行，經聽取當事人、辯護人及輔佐人之意見後，裁定不予公開者，自不在此限。所謂「為期程序順利進行」，則可由法院斟酌個案具體情形，靈活認定，例如：重大矚目案件已受媒體關注與大篇輻報導，其準備程序之公開，可能使普遍多數國民接觸到案件資訊，導致對於將來順利選出得公正審理之國民法官與維持審判公正性造成負面影響之疑慮時，法院自得依本款規定，裁定不予公開。　⒉抗告意旨稱本件為矚目重大案件，準備程序調查證據遭公開揭露，預先影響潛在國民法官心證，且對抗告人有利之證人可能因此受有壓力不敢出庭作證，將對抗告人辯護權造成妨礙，本件準備程序應不予公開云云，然準備程序之目的，係在整理兩造當事人對於法律、事實及證據上之主張，以形成爭點並訂定後續審理之計畫，並無涉及證據調查或心證形成。至於證據能力之有無，則涉及高度法律專業，考量國民法官之能力與制度宗旨，仍宜由法官決定，故國民法官或備位國民法官本無須參與準備程序。在通常情形，法院就特定案件行準備程序時，尚無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選任產生，固無問題，且原審就本件準備程序之公開，是否可能使普遍多數國民接觸到案件資訊，導致對於將來順利選出得公正審理之國民法官與維持審判公正性造成負面影響之疑慮已為考量，並於原裁定詳加說明理由，經核並無不當，又抗告人及其辯護人於選任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時，即可為必要之調查及審核，若認受選任之國民法官不能符合公正、客觀之要求而有偏頗之虞，亦可依國民法官法第28條規定，得不付理由聲請法院不選任特定之候選國民法官，法院對此一聲請，即應裁定不選任該候選國民法官為國民法官，且法院依不付理由拒卻聲請所為不選任裁定，參照該法第32條規定參照，應不得抗告之情，抗告人之辯護權行使難謂因公開之準備程序進行而受有影響。四、按國民法官法第6條第1項、第4項規定，可知當事人得對第1 項裁定抗告，係指裁定「不行」國民參與審判，如經裁定驳回聲請「不行」國民參與審判，仍「續行」國民參與審判，顯不在上開規定得抗告範圍内，當事人自不得提起抗告，業如前述。雖原審裁定就此部分記載得抗告等旨，惟裁定是否得抗告，應以法律規定為準據，自不得以裁定正本記載得於法定期間内提起抗告之旨，即生法律上之效力，而使不得抗告之裁定變成得抗告，併予敘明。五、綜上所述，抗告人及其辯護人以檢察官起訴不合法及聲請裁定不行國民法官審判程序、本件準備程序不公開之主張，原審法院認均無理由，駁回其聲請，經核並無不合。是抗告人執以前詞指摘原裁定不當，提起抗告，主張本件不行國民法官審判為適當部分為不合法，且無從命補正，另主張檢察官起訴不合法及本件準備程序以不公開為適當部分為無理由，均應予駁回。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11條、第412條，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9　　日　　　　　　　　　刑事第二十五庭審判長法　官　邱滋杉　　　　　　　　　　　　　　　　　　　法　官　劉兆菊　　　　　　　　　　　　　　　　　　　法　官　呂寧莉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不合法部分不得再抗告。無理由部分如不服本裁定，應於收受送達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再抗告狀。　　　　　　　　　　　　　　　　　　　書記官　陳麗津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29　　日

2024-11-29

TPHM-113-國審抗-13-20241129-1

國審強處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凌虐致死等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國審強處字第3號公訴人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劉彩萱選任辯護人謝孟羽律師（法扶律師）陳雨凡律師（法扶律師）黃任顯律師（法扶律師）被告劉若琳選任辯護人林俊宏律師曾維翎律師陳奕廷律師上列被告因凌虐致死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3002號、第6418號、第9602號），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乙○○自民國壹佰壹拾參年拾壹月拾捌日起延長羈押貳月，並繼續禁止接見通信。甲○○自民國壹佰壹拾參年拾壹月拾捌日起延長羈押貳月，並繼續禁止接見通信。　　理　由一、按羈押被告，審判中不得逾3 月，但有繼續羈押之必要者，得於期間未滿前，經法院依刑事訴訟法第101 條或第101條之1之規定訊問被告後，以裁定延長之，延長羈押期間，審判中每次不得逾2月，刑事訴訟法第108 條第1項及第5項分別定有明文。二、查被告乙○○、甲○○前經訊問後，被告乙○○、甲○○均否認涉犯刑法第286 條第1 項、第3 項凌虐兒童妨害身心發展致死、兒童及少年福利權利保障法第112 條第1 項前段、刑法第30 2 條之1 第1 項第4款、第2 項、刑法第277 條第2 項成年人故意傷害兒童致死及成年人故意虐童犯剝奪他人行動自由致死犯行，然依證人即外籍看護MIRA證述、其提供之錄影及勘驗筆錄、被告甲○○、乙○○手機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手機勘察採證報告及照片、死者相驗照片及解剖報告等證據，足認被告乙○○、甲○○均涉犯上開犯罪嫌疑重大；又被告乙○○、甲 ○○涉犯之罪屬最輕本刑10年以上之重罪，而重罪在經驗上亦伴隨有較高度逃亡可能，係人不甘受罰、趨吉避凶之本性，遑論被告乙○○、甲○○之辯詞多有與前述客觀證據不符之處，可見其等有逃避罪責之心，且被告乙○○復有直系血親在大陸工作，相較一般人更有逃亡海外之資源，自有相當理由足認被告乙○○、甲○○有逃亡之虞；另被告乙○○於偵查時有私下要求MIRA不要亂說話、刪除手機內容、與家人串通口徑以脫免刑責之作為，被告甲○○於偵查時有刪除手機內容及在同案被告乙○○禁見時與乙○○之女兒溝通案情等作為，在確認本案遭起訴最輕本刑10年以上重罪後，力求勾串共犯脫免罪責之動機更為強烈，亦有事實足認被告乙○○、甲○○有勾串共犯或證人之虞，並審酌被告乙○○、甲○○所為犯嫌，依現存證據可見導致兒童劉○○在世時深處痛苦、無助及恐懼中，並最終導致劉○○死亡之結果，有高度確保審理程序遂行之公益，經與被告乙○○、甲○○人身自由法益權衡，認非予羈押無法確保審理程序之遂行，故裁定被告乙○○、甲○○自民國113 年4 月18日起開始羈押，並禁止接見通信，嗣於113年7月18日、113年9 月18日延長羈押，並繼續禁止接見通信。三、茲本院以羈押期間即將屆滿，於113年11月11日訊問被告乙○ ○、甲○○後，仍認被告乙○○、甲○○均涉犯上開犯罪嫌疑重大。又被告乙○○、甲○○涉犯之罪均屬最輕本刑10年以上之重罪，而重罪在經驗上亦伴隨有較高度逃亡可能，係人不甘受罰、趨吉避凶之本性，再者，被告乙○○、甲○○之辯詞多有與客觀證據不符之處，雖然否認犯行為被告訴訟上防禦權之行使，但與客觀證據如手機通訊軟體對話紀錄、手機勘察採證報告及照片、死者相驗照片及解剖報告不符之辯詞，仍呈現被告乙○○、甲○○有高度可能矯飾其詞以求逃避罪責，就此以言，其等日後逃匿以躲避刑責之蓋然性當然不容小視，綜合上情，自有相當理由足認被告乙○○、甲○○有逃亡之虞；此外，被告乙○○於偵查時有私下要求MIRA不要亂說話、刪除手機內容以脫免刑責之作為，被告甲○○亦有於偵查時刪除手機內容及在同案被告乙○○禁見時與乙○○之女兒溝通案情等作為，此等作為已彰顯被告乙○○、甲○○在力所能及範圍內會透過串證、滅證等手段使案情晦澀，固然本案業經提起公訴，相關物證、電磁紀錄業經查扣，被告乙○○、甲○○或無再滅證之可能，但與共犯或其他證人（如其等家人）勾串以求脫免或減輕罪責仍屬高度可能，尤其在被告乙○○、甲○○及其等之辯護人已傳喚同住家人作為友性證人之情形下，當有事實足認被告乙○○、甲○○有勾串共犯或證人之虞。並斟酌被告乙○○、甲○○ 所為犯嫌，依現存證據，已可見肇致劉○○在世時處於痛苦與無助之處境，最終導致劉○○死亡之結果，造成之損害程度巨大且不可回復，有高度確保審理程序遂行之公益，經與被告乙○○、甲○○人身自由法益權衡，應仍有繼續羈押並禁止接見通信之必要，是被告乙○○、甲○○均應自113年11月18日起延長羈押2月，並繼續禁止接見通信。四、至被告乙○○之辯護人此次訊問時雖為其辯護稱：被告乙○○於 112年9月1日起開始照顧劉○○後，因發現劉○○諸多異常狀況如會自己撞頭、磨牙而以LINE等通訊軟體向社工、友人、家人抱怨，與其在偵查中之供述內容相符，足見被告乙○○在偵查中所述均為其認知之事實，並未矯飾其詞；另檢察官於偵查中宣稱被告乙○○製作之教戰手冊，實際是在委任律師之建議下，由被告之姪女華婉玲協助被告乙○○繕打整理案情細節，整理後傳給被告乙○○及其配偶王豫民確認，並非教戰手冊；且被告乙○○僅是要求外傭Mira「不知道的就說不知道」，並未要求Mira「知道的不能講」；再者，因法醫研究所拒絕提供製作解剖及鑑定報告所憑之組織切片紀錄文書、圖片檔案、顯微鏡觀察紀錄及工作底稿等文件，被告乙○○及辯護人無法檢驗該報告之真實性及可靠性，是該解剖報告應不能作為認定被告乙○○犯罪嫌疑重大及羈押原因與必要之依據等語。然而：　1.被告乙○○於通訊軟體中向他人陳述關於劉○○之狀況，是否屬實，對照證人即劉○○前保母周月於偵訊時之證述（見相字卷四第289-301頁）及證人即牙醫蔡函妤於偵訊時之證述（見相字卷四第13-15頁），本已疑點重重，遑論被告乙○○在通訊軟體與被告甲○○之對話中，亦存在諸多顯然對於被告乙○○ 、甲○○不利之內容（見偵字第3002號卷第205-217頁，考量本案為國民法官案件，不宜於開審前過度揭露證據內容，故均不予詳述），顯見被告乙○○於偵查時之供述確有避重就輕甚至漫天撒謊之情，難認其並未矯飾其詞；另觀MIRA於偵訊時明確證稱：被告乙○○向其表示劉○○的事知道也不要說太多等語（見相字卷一第501頁），且衡諸MIRA與被告乙○○一家並無何等恩怨糾葛，又是受其等雇用之外籍移工，倘對被告乙○○為不實陳述，可能導致薪資遭剋扣等不利情事，其實無刻意為不實陳述構陷被告乙○○之必要及動機，反觀被告乙○○ 在劉○○死亡報驗之初，聲稱劉○○死因為溢奶，企圖對凌虐劉 ○○一事文過飾非，其反有高度可能及動機要求同住之MIRA對於其親眼所見之凌虐幼童之事三緘其口，從而自難令本院認為被告乙○○並無串證之舉；另自被告乙○○配偶王豫民手機還原之「教戰手冊」，雖然觀其內容應係被告乙○○個人對案情之陳述，而非一般詐欺集團或黑幫針對遭到檢調詢問時應如何回應之教戰手冊，但被告乙○○既有串證之舉，已如前述，即無從僅以「教戰手冊」一詞或許過於言過其實，認為無事實足認被告乙○○有勾串共犯或證人之虞。　2.另法醫研究所製作之解剖及鑑定報告，係具有法醫學專業之法醫師依據解剖、顯微鏡觀察及毒物化學檢驗後做出，復有相關相驗照片存卷可查，形式觀之並無欠缺證據能力而不得作為證據之情形，至於被告乙○○之辯護人所提出之質疑，應於本案審理程序透過交互詰問等調查方式辨明，尚無從認為法醫研究所製作之解剖及鑑定報告不得於認定是否應延長羈押之程序中使用。　3.另被告乙○○之辯護人雖聲請傳喚華婉玲、王豫民到庭作證，證明自王豫民手機還原之「教戰手冊」確實是被告乙○○在委任律師之建議下，由被告之姪女華婉玲協助被告乙○○繕打整理案情細節，整理後傳給被告乙○○及王豫民確認之事實，以及王豫民為何要在手機刪除此份檔案之原因，然縱使上開「教戰手冊」係被告乙○○個人對案情之陳述，仍不影響本案有事實足認被告乙○○有勾串共犯或證人之虞之結論，自無傳喚華婉玲、王豫民到庭作證之必要，附此敘明。　　　五、依刑事訴訟法第108 條第1 項、第5 項，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4　　日　　　　　　　　　刑事第十四庭　審判長法　官　歐陽儀　　　　　　　　　　　　　　　　　　　　　　　　　　　　　法　官　趙書郁　　　　　　　　　　　　　　　　　　　　　　　　　　　　法　官　蕭淳尹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裁定，應於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　　　　　　　　　　　　　　　　　　　書記官　陳韻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4　　日

2024-11-14

TPDM-113-國審強處-3-20241114-3

重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返還不當得利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重訴字第484號原告林麗雅訴訟代理人黃任顯律師被告東裕投資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林弘斌訴訟代理人趙文銘律師林樹旺律師莊志成律師追加原告林盛文林麗貞上列當事人間返還不當得利事件，原告聲請追加林盛文、林麗貞為原告，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林盛文、林麗貞應於本裁定送達翌日起七日內，就本院一一三年度重訴字第四八四號返還不當得利事件，追加為原告，逾期未追加者，視為已一同起訴。　　理　由一、按訴訟標的對於數人必須合一確定而應共同起訴，如其中一　　人或數人拒絕同為原告而無正當理由者，法院得依原告聲請　　，以裁定命該未起訴之人於一定期間內追加為原告。逾期未　　追加者，視為已一同起訴，民事訴訟法第56條之1第1 項定有明文。次按公同共有物之處分及其他之權利行使，除法律另有規定外，應得公同共有人全體之同意，民法第828 條第 3 項亦有明定。又公同共有債權人起訴請求債務人履行債務，係公同共有債權之權利行使，非屬回復公同共有債權之請求，尚無民法第821 條規定之準用；而應依同法第831 條準用第828 條第3 項規定，除法律另有規定外，須得其他公同共有人全體之同意，或由公同共有人全體為原告，其當事人之適格始無欠缺（最高法院104年度第3次民事庭會議意旨參照）。二、原告主張為坐落臺北市○○區○○段○○段○000○00000號土地(下合稱系爭土地)之公同共有人，起訴主張被告無權占有土地，應負返還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之責，係屬公同共有債權之權利行使，除法律另有規定外，須得其他公同共有人之同意，或由公同共有人全體為原告，其當事人之適格始無欠缺。而林盛文、林麗貞為系爭土地之公同共有人，原告乃聲請追加林盛文、林麗貞為原告，本院前已依民事訴訟法第56條之1第2項定，通知林盛文、林麗貞於文到14日內具狀陳述意見，逾期林盛文、林麗貞均未具狀表示拒絕同為原告之正當理由，從而，原告聲請裁定命林盛文、林麗貞追加為原告，於法並無不合，應予准許。爰命林盛文、林麗貞於7日內追加為原告，逾期未追加，視為已一同起訴。三、依民事訴訟法第56條之1第1項規定，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4　　日　　　　　　　　　民事第七庭　　法　官熊志強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不服本裁定應於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並繳納抗告費新臺幣1,000元。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4　　日　　　　　　　　　　　　　　　　書記官　蔡斐雯

2024-11-14

TPDV-113-重訴-484-20241114-1

重訴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確認優先購買權存在等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重訴字第219號原告林麗雅訴訟代理人黃任顯律師原告林麗貞上二人共同訴訟代理人卓家立律師黃沛頌律師林宇鈞律師被告林麗玲訴訟代理人李佳翰律師複代理人陳法華律師被告林群翔訴訟代理人施竣中律師被告林珊羽訴訟代理人林樹旺律師莊志成律師被告許雅棻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確認優先購買權存在等事件，本院於民國113 年9月20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原告之訴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一、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擴張或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 條第1項第3款定有明文。查原告起訴時備位聲明為：㈠被告林珊羽應給付原告新臺幣（下同）2,418萬713元，及自民事起訴狀繕本送達被告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㈡被告林群翔應給付原告2,382萬5,863元，及自民事起訴狀繕本送達被告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 5％計算之利息。㈢被告林麗玲、林群翔應給付原告1,806萬5, 500元，及自民事起訴狀繕本送達被告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等語。嗣以民事變更訴之聲明狀，變更備位聲明如附表二所示（見本院卷第43頁），核屬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依上開規定，應予准許。二、本件被告許雅棻經合法通知，未於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核無民事訴訟法第386條各款所列情形，爰依原告之聲請，由其一造辯論而為判決。　　貳、實體方面：一、原告主張：　㈠臺北市○○區○○段0○段0000地號土地（下稱系爭18-1號土地)，權利範圍47100分之4230，以及同小段20-7地號土地（下稱系爭20-7號土地，與系爭18-1地號土地合稱系爭土地)，權利範圍100000分之23925，原為原告之父親林賢喜所有，嗣因林賢喜於民國103年3月8日過世，上開土地由原告二人與兄長林盛文三人共同繼承而公同共有。　㈡被告林珊羽所有門牌號碼臺北市○○區○○街000巷0號之3523建號建物（下稱3523建號建物)，及被告林群翔所有門牌號碼臺北市○○區○○街000巷0號之3524建號建物(下稱3524建號建物)，均無權占用系爭18-1地號土地。被告林麗玲、林群翔共有門牌號碼臺北市○○區○○街00號2樓之2923建號建物（下稱2923建號建物），被告林群翔所有門牌號碼臺北市○○區○○ 街00號6樓之2933建號建物（下稱2933建號建物)，及被告林珊羽所有門牌號碼臺北市○○區○○街00號2樓之2937建號建物（下稱2937建號建物），均無權占用系爭20-7地號土地。被告三人就其所有3523、3524、2923、2933、2937建號建物（下合稱系爭建物）無權占有系爭土地之事實，業經臺灣高等法院109年度上字第687號確定判決（下稱系爭高院確定判決）認定屬實並命被告在返還占用系爭土地予原告及林盛文前，應按年給付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得利在案。是兩造間就系爭土地之使用關係實質上與租賃關係無異。　㈢被告三人明知原告為系爭土地之所有權人，依土地法第104條第1項之規定，對系爭建物有優先承買之權利，卻於110年10 月7日，逕將系爭建物以附表三所示「出售予被告許雅棻條件」欄位條件全部出售予被告許雅棻並簽訂「建築改良物所有權買賣移轉契約書」，並於110年11月8日完成所有權登記，被告三人並未依照土地法第104條第2項之規定通知原告，其契約並不得對抗原告，爰先位依土地法第104條第1項規定，請求確認原告對被告三人就系爭建物有優先承買權，並請求塗銷被告許雅棻於110年11月8日移轉系爭建物所有權之登記，且被告三人並應依相同條件就系爭建物與原告訂立建築改良物買賣契約。　㈣退步言之，原告對系爭建物依物權編施行法第8條之5第5項規定有以同樣條件優先承買之權利，被告侵害原告依前揭規定之優先承買權，自應負損害賠償責任。被告林麗玲、林群翔、林珊羽係於110年11月間出售系爭建物，同時期附近相類似建物（不含土地）之買賣價格約50萬元/坪，則被告林麗玲、林群翔、林珊羽分別將系爭建物低價出售予被告許雅棻，致原告受有至少如附表四所示之預期利益之損害，爰備位依物權編施行法第8條之5第5項規定請求被告三人賠償原告所受一部損害。　㈤並聲明：如附表一、二所示。二、被告則以：　㈠被告林麗玲：　⒈適用土地法第104條第1項前提，應先認定建物對於土地即坐落基地必須有地上權、典權或租賃關係存在之情形。系爭高院確定判決係認定系爭建物無權占用系爭土地，兩造間就系爭土地並無租賃關係存在，原告依土地法第104條第1項規定請求確認原告就伊、被告林群翔共有2923建號建物有優先承買權存在，自非可採。　⒉系爭土地為原告與林盛文因繼承而公同共有，行使優先承買權屬就公同共有財產為權利之行使，本件應屬固有之必要共同訴訟，應由公同共有人全體一同起訴，其當事人適格始無欠缺。本件原告行使優先承買權並未取得林盛文之同意，應認為原告之訴之當事人不適格。　⒊縱原告主張其得適用土地法第104條第1項規定有理由，土地法104條第1項之優先承買權，當指當事人間有關買賣契約之一切條件，且其所指之買費契約，當以當事人間之私契約，並非用以依民法第758條為物權行為登記之公契約，蓋公契約僅作為課徵土地增值稅之用，非買賣價金依據，倘有變更任一條件者，即非合法行使優先承買權，本件原告主張之承購條件（公契）與被告間買賣條件（私契）非同，非合法行使優先承買權。　⒋伊所有2923建號建物，係經訴外人欣成不動產管理顧問股份有限公司（下稱欣成不動產公司）負責人奚欣怡之仲介，出售予被告許雅棻，並於110年10月7日簽立不動產買賣契約書，約定買賣價金為298萬7,200元。伊與被告許雅棻於110年1 0月7日就2923建號建物簽訂不動產買賣契約書後，欣成不動產公司於110年10月14日即將優購通知公告，依民法物權編施行法第8條之5第7項規定，張貼於系爭房屋之牆上為公告，待優先承買權除斥期間期滿後，始完成移轉登記。而原告迄至起訴前均未向伊主張優先承買權，則原告已逾上開主張優先承買權期間，應視為原告早已拋棄依民法物權編施行法第8條之5第7項規定行使優先承買權。　⒌伊已依法公告通知原告及林盛文3人共同行使優先承買權，然原告並無法證明其受有積極損害，且無已定之計畫、設備或其他特別情事，而有可得預期之利益，自不得請求伊賠償「未能買受系爭建物所受之預期利益損害」，且原告用以計算系爭建物價值之標準與系爭建物狀況、條件均不相同，難以為據等語置辯。　⒍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就備位之訴部分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㈡被告林群翔：　　　⒈系爭高院確定判決係以伊所有3524、2923、2933建號建物無權占用原告與林盛文公同共有之系爭土地，而應依民法第17 9條之規定給付其等三人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利得，故既屬房屋無權占有土地，則房屋所有人與土地所有人間即無成立基地租賃關係。原告主張其得依土地法第104條之規定行使優先承買權，顯無理由。　⒉系爭土地為原告與林盛文因繼承而公同共有，行使優先承買權屬就公同共有財產為權利之行使，本件應屬固有之必要共同訴訟，應由公同共有人全體一同起訴，其當事人適格始無欠缺。本件原告行使優先承買權並未取得林盛文之同意，應認為原告之訴之當事人不適格。　⒊伊所有3524、2923、2933建號建物，係經欣成不動產公司負責人奚欣怡之仲介，出售予被告許雅棻，並於110年10月7日就上開房屋分別簽立不動產買賣契約書，約定買賣價金分別為104萬8,000元、298萬7,200元、295萬5,200元。伊與被告許雅棻於110年10月7日就上開建物簽訂不動產買賣契約書後，欣成不動產公司於110年10月14日即將優購通知公告，依民法物權編施行法第8條之5第7項規定，張貼於系爭房屋之牆上為公告，待優先承買權除斥期間期滿後，始完成移轉登記。　⒋伊迄至本件訴訟繫屬鈞院之前，均未接獲原告就上開建物為優先承買意思表示之通知。原告起訴狀所載内容，並未說明其等係以何時、以何方式及何買賣條件向被告為行使優先承買權之意思表示並遭伊拒絕之情，原告先位訴請確認對系爭房屋之買賣有優先承買權，並據為兩造成立同樣條件之買賣契約之主張，而請求塗銷系爭房屋移轉登記暨依同樣買賣條件將系爭房屋移轉登記為原告所有；備位請求與市價顯不相當之賠償，均無理由等語置辯。　⒌並聲明：原告先、備位之訴均駁回；就備位之訴部分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㈢被告林珊羽：　⒈系爭高院確定判決係以伊所有3523、2937建號建物無權占用原告與林盛文公同共有之系爭土地，而應依民法第179條之規定給付其等三人相當於租金之不當利得，故既屬房屋無權占有土地，則房屋所有人與土地所有人間即無成立基地租賃關係。原告主張其得依土地法第104條之規定行使優先承買權，顯無理由。　⒉系爭土地為原告與林盛文因繼承而公同共有，行使優先承買權屬就公同共有財產為權利之行使，本件應屬固有之必要共同訴訟，應由公同共有人全體一同起訴，其當事人適格始無欠缺。本件原告行使優先承買權並未取得林盛文之同意，應認為原告備位之訴之當事人不適格。　⒊伊所有3523、2937建號建物，係經欣成不動產公司負責人奚欣怡之仲介，出售予被告許雅棻，並於110年10月7日就上開房屋分別簽立不動產買賣契約書，約定買賣價金分別為102 萬5,200元、307萬2,800元。伊與被告許雅棻於110年10月7 日就上開建物簽訂不動產買賣契約書後，欣成不動產公司於 110年10月14日即將優購通知公告，依民法物權編施行法第8 條之5第7項規定，張貼於系爭房屋之牆上為公告，待優先承買權除斥期間期滿後，始完成移轉登記。　⒋伊迄至本件訴訟繫屬鈞院之前，均未接獲原告就上開建物為優先承買意思表示之通知。原告起訴狀所載内容，並未說明其等係以何時、以何方式及何買賣條件向被告為行使優先承買權之意思表示並遭伊拒絕之情，且原告係以系爭建物之公契所載買賣價格，主張為其行使優先承買權之條件，而非以系爭建物之實際買賣價格為同一條件之行使，故其行使優先承買權並不合法。故原告先位訴請確認對系爭房屋之買賣有優先承買權，並據為兩造成立同樣條件之買賣契約之主張，而請求塗銷系爭房屋移轉登記暨依同樣買賣條件將系爭房屋移轉登記為原告所有；備位請求與市價顯不相當之賠償，均無理由等語置辯。　⒌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　㈣被告許雅棻：經合法通知，未於最後言詞辯論期日到場，據其前所為陳述略以：不同意原告請求，答辯理由同其餘被告所述等語置辯。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三、兩造不爭執事項：　㈠原告與訴外人林盛文公同共有系爭18-1號土地，權利範圍471 00分之4230，以及系爭20-7號土地，權利範圍100000分之23 925。3523、2937建號建物為被告林珊羽所有；3524、2933 建號建物為被告林群翔所有；2923建號建物為被告林麗玲、林群翔共有。　㈡系爭高院確定判決被告所有系爭建物無權占有系爭土地。　㈢被告林珊羽、林群翔、林麗玲將其等所有系爭建物於110年10 月7日以買賣為由，並於110年11月8日完成移轉為被告許雅棻所有，其辦理移轉登記手續所製作之「建築改良物所有權買賣移轉契約書」（公契），於系爭建物之「買賣價款總金額」欄内，分別記載：39萬9,200元（3523建號建物）、19 萬3,700元（3524建號建物）、35萬700元（2923建號建物）、34萬5,300元（2933建號建物）及34萬7,600元（2937建號建物）。四、得心證之理由：　㈠原告先位依土地法第104條第1項規定，請求確認對系爭建物有優先承買權，並請求塗銷被告許雅棻於110年11月8日移轉系爭建物所有權之登記，且被告林麗玲、林群翔、林珊羽並應依相同條件就系爭建物與原告訂立建築改良物買賣契約，為無理由：　⒈按確認法律關係之訴，非原告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者，不得提起之，民事訴訟法第247條第1項前段定有明文。次按所謂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係指法律關係之存否不明確，原告主觀上認其在法律上之地位有不安之狀態存在，且此種不安之狀態，能以確認判決將之除去者而言（最高法院52年台上字第1240號判例參照）。查，原告主張其就系爭建物有優先承買權乙節，為被告所否認，則原告在法律上之地位有不安之狀態存在，且此種不安之狀態能以確認判決將之除去，揆諸前揭說明，原告提起本件確認之訴，應有即受確認判決之法律上利益，先予敘明。　⒉次按基地出賣時，地上權人、典權人或承租人有依同樣條件優先購買之權；房屋出賣時，基地所有權人有依同樣條件優先購買之權，土地法第104條第1項前段、中段已有明文。土地法第104條第1項於64年7月24日修正之立法理由略為：「為配合憲法第142條及耕地三七五減租條例之規定，保護現有基地或房屋所有權人、典權人、地上權人、承租人或其他合法使用人之權益，爰參照司法院之建議，將土地法第104 條修正如上」，亦即該條文旨在保障現有基地及房屋所有權人、典權人、地上權人、承租人等合法使用人之權益。又土地法第104條第1項後段所謂房屋出賣時，基地所有權人有依同樣條件優先購買之權，係指地上權設定人、出典人或出租人，於地上權人、典權人或承租人之房屋出賣時，有依同樣條件優先購買之權，申言之，必須房屋所有人與基地所有人間，具有地上權、典權或租賃關係為前提要件，並非任何基地所有權人均有此權利，倘基地被無權占有，尚無該條項之適用（最高法院49年台上字第1546號、70年度台上字第698 、1538號、78年度台上字第483號、102年度台抗字第236號裁定意旨、109年度台上字第1277號判決意旨參照）。是土地法第104條第1項前段、中段規定之適用，無論係地上權人、典權人、土地承租人於基地出賣時優先購買地上建物坐落之基地，或基地所有權人於地上建物出賣時優先購買地上建物，要皆以「地上建物與基地分屬不同人所有，於基地或建物出賣時，仍基於地上權、典權或土地租賃關係，合法占有使用土地」為要件。又土地法第104條第1項優先購買權具物權之效力，該規定所示之承租人，係本於意定租地建屋契約而占有基地之情形，與民法第425條之1第1項規定推定有租賃關係有別。依民法第757條規定「物權除依法律或習慣外，不得創設」意旨，自不宜擴張解釋或類推適用各該規定於推定租賃關係之情形（本院106年法律座談會民執類提案第1 4號問題㈡審查意見及結果參照）。　⒊查被告所有系爭建物無權占有原告所有系爭土地，並無類推適用民法第425條之1規定之餘地，被告應分別至返還占用系爭土地之日止，按年給付相當租金之不當得利予原告及林盛文等情，業經系爭高院確定判決認定在案，此為兩造均不爭執，故被告所有系爭建物占用系爭土地並非基於地上權、典權，亦與土地所有權人間無任何土地租賃關係存在，此觀系爭高院確定判決理由即明，揆諸上開法條、說明，無論係系爭土地出賣時，抑或系爭建物出賣時，均無土地法第104條第1項規定之適用，原告主張其得直接適用或類推適用土地法第104條第1項規定，於系爭建物出賣時有優先承買權存在等語，自無可採。從而，原告請求確認其依土地法第104條第1項規定就系爭建物有優先承買權存在，及請求被告許雅棻塗銷系爭建物於110年11月8日已買賣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並請求被告林麗玲、林群翔、林珊羽就系爭建物所定之買賣契約同一條件，於原告給付價金後，將系爭建物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均無理由，應予駁回。　㈡原告備位依民法物權編施行法第8條之5第5項規定，主張優先承買權受侵害並請求損害賠償，為無理由：　⒈按民法物權編修正施行前，區分所有建築物之專有部分與其所屬之共有部分及其基地之權利，已分屬不同一人所有或已分別設定負擔者，其物權之移轉或設定負擔，不受修正之民法第799條第5項規定之限制。區分所有建築物之專有部分，依第2項規定有分離出賣之情形時，其基地之所有人無專有部分者，有依相同條件優先承買之權利。區分所有建築物之基地或專有部分之所有人依第3項或第5項規定出賣基地或專有部分時，應在該建築物之公告處或其他相當處所公告5日。優先承買權人不於最後公告日起15日內表示優先承買者，視為拋棄其優先承買權。民法物權編施行法第8條之5第2項、同條第5項、同條第7項分別定有明文。　⒉復按公同共有人之權利義務，除依其公同關係所由規定之法律或契約另有規定外，公同共有物之處分，及其他之權利行使，應得公同共有人全體之同意，為民法第828條所明定。所謂其他權利之行使，包含甚廣，舉凡公同共有物之使用收益、變更、保存、改良與管理行為，本於所有權對第三人之請求，清算帳目，行使優先承買權，代為意思表示，代受意思表示或通知，或係審判上，審判外之行使均包括在內，須經全體之同意，始得為之。故公同共有人於訴訟上行使上述權利或於訴訟上對公同共有人就公同共有物有所請求，其訴訟標的對公同共有人均須合一確定，亦即須由全體公同共有人起訴或應訴，當事人始為適格（最高法院84年度台上960 號判決意旨參照）。又按公同共有物之處分及其他之權利行使，除法律另有規定外，應得公同共有人全體之同意，民法第828條第3項定有明文。又各共有人對於第三人，得就共有物之全部，為本於所有權之請求。但回復共有物之請求，僅得為共有人全體之利益為之，為民法第821條所明定。該規定依同法第828條第2項規定於公同共有準用之，且依同法第 831條規定，該規定於所有權以外之財產權，由數人共有或公同共有者，亦準用之。故公同共有人本於公同共有權利為共有人全體之利益對第三人為請求，應限於回復共有物時始得為之。準此，公同共有人中之一人或數人除經其他公同共有人全體之同意，或為公同共有人全體之利益對第三人為回復公同共有物之請求，得單獨或共同起訴外，倘係基於公同共有法律關係為請求者，仍屬固有之必要共同訴訟，應由公同共有人全體起訴，當事人之適格始無欠缺（見最高法院10 3年度台上字第139號判決意旨）。　　⒊經查：　⑴系爭土地為原告與林盛文因繼承而公同共有乙情，為原告所自承，依上說明，原告行使優先承買權，應得公同共有人全體同意，始得為之。則原告以其等依民法物權編施行法第8 條之5第5項規定對系爭建物之優先承買權遭被告侵害，主張向被告請求預期利益之損害賠償權利，亦屬全體共有人公同所有，核屬就公同共有財產為權利之行使，揆諸上開法條及判決要旨，自屬固有之必要共同訴訟，應由公同共有人全體一同起訴，其當事人適格始無欠缺。本件原告就上開公同共有債權起訴請求被告為給付，卻未由公同共有人全體起訴，僅依自己之名義為之，其當事人自不適格。　⑵被告出售系爭建物時，曾於110年10月14日將優購通知公告張貼於系爭建物公告欄處，有被告提出之優購通知公告及張貼照片附卷可憑（見北司補字卷第217至223頁、第481至495頁、第533至539頁），應認系爭建物之出賣人即被告已在相當處所公告5日，其最後公告日為110年10月19日，惟原告並未舉證於最後公告日起15日內，向被告表示優先承買。則被告辯稱，原告縱得依民法物權編施行法第8條之5第5項獨自行使優先承買權，其未於110年10月19日公告日起15日內表示優先承買，視為拋棄其權利等語，足堪採信。　⑶原告雖否認被告曾張貼公告，並舉證人楊仁彰證詞為證，然尚難憑楊仁彰一人證述其未見優購通知公告，即可認被告未張貼公告，且楊仁彰對於張貼於公告欄之其餘公告，復稱時間久遠不復記憶，難認楊仁彰證詞為可採。況依原告提出之被告向地政機關辦理移轉所有權登記所檢附之土地登記申請書上均記載「本案建物出賣人與基地所有權人確無租賃關係如有不實出賣人願付一切法律責任。依優購通知公告，優先承買權人未於最後公告日起15日內表示優先承買權，視為拋棄其優先承買權，優先購買權人確已放棄其優先購買權，如有不實，出賣人願負法律責任。」（見北司補字卷第83、87 、91、95、99頁），並分別蓋有被告四人之印章，可證被告林麗玲、林群翔、林珊羽出賣系爭建物時已踐行優先承購權之通知、公告程序，原告就其主張復無提出其他證據以實其說，自無足採。　⒋從而，縱原告有物權編施行法第8條之5第5項之優先承買權，然未於最後公告日起15日內表示優先承買，視為拋棄該權利，原告優先承買權既未受侵害，其請求被告應負損害賠償，自屬無由。五、綜上所述，原告先位主張依土地法第104條第1項規定有優先承買權，備位主張依民法物權編施行法第8條之5第5項規定，其優先承買權受侵害而得請求損害賠償云云，均屬無據，從而，其先、備位訴請判准如附表一、二所示聲明，均無理由，應予駁回。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證據調查，核　　與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論列，附此敘明。七、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8　　日　　　　　　　　　民事第七庭　　法　官　熊志強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8　　日　　　　　　　　　　　　　　　　書記官　蔡斐雯　　　　　　　　　　　　　　　　　　　　　　　　　　　　　　　　附表一：（民國/新臺幣）編號先位聲明 01 確認原告就被告林珊羽所有如附表三編號01號房屋有優先承買權。 02 確認原告就被告林群翔所有如附表三編號02號房屋有優先承買權。 03 確認原告就被告林麗玲、林群翔所有如附表三編號03號房屋有優先承買權。 04 確認原告就被告林群翔所有如附表三編號04號房屋有優先承買權。 05 確認原告就被告林珊羽所有如附表三編號05號房屋有優先承買權。 06 確認許雅棻就前五項建物於110年11月8日以買賣為原因之所有權移轉登記應予塗銷。 07 被告林珊羽應就如附表三編號01號建物，依其與被告許雅棻間買賣契約相同條件與原告訂定買賣契約，並於原告給付39萬9,200元同時，將該建物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 08 被告林群翔應就如附表三編號02號建物，依其與被告許雅棻間買賣契約相同條件與原告訂定買賣契約，並於原告給付19萬3,700元同時，將該建物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 09 被告林麗玲、林群翔應就如附表三編號03號建物，依其與被告許雅棻間買賣契約相同條件與原告訂定買賣契約，並於原告給付35萬0700元同時，將該建物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 10 被告林群翔應就如附表三編號04號建物，依其與被告許雅棻間買賣契約相同條件與原告訂定買賣契約，並於原告給付34萬5,300元同時，將該建物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 11 被告林珊羽應就如附表三編號05號建物，依其與被告許雅棻間買賣契約相同條件與原告訂定買賣契約，並於原告給付34萬7,600元同時，將該建物所有權移轉登記予原告。　　　　　　　　　　　　　　　　　　　　　　　　　附表二：（新臺幣）編號備位聲明 01 被告林珊羽應給付原告405萬8,221元，及自民事起訴狀繕本送達被告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 02 被告林群翔應給付原告399萬8,667元，及自民事起訴狀繕本送達被告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 03 被告林群翔、林麗玲應給付原告303萬1,912元，及自民事起訴狀繕本送達被告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附表三：（新臺幣）編號建號權利範圍門牌號碼建號原所有權人占用地號出售予被告許雅棻條件 1 3523 全部臺北市○○區○○街000巷0號林珊羽臺北市中山區德惠段三小段18-1 以39萬9,200元出售 2 3524 臺北市○○區○○街000巷0號林群翔臺北市中山區德惠段三小段18-1 以19萬3,700元出售 3 2923 臺北市○○區○○街00號2樓林麗玲林群翔臺北市中山區德惠段三小段20-7 以35萬700元出售 4 2933 臺北市○○區○○街00號6樓林群翔臺北市中山區德惠段三小段20-7 以34萬5,300元出售 5 2937 臺北市○○區○○街00號2樓林珊羽臺北市中山區德惠段三小段20-7 以34萬7,600元出售附表四：預期利益損害（新臺幣）編號建號損害計算方式 1 3523 總面積為39.5平方公尺，換算後約為11.94875坪，如以50萬元/坪之價格計算，其不含土地之市價約為597萬4,375元；倘原告按被告林珊羽出售系爭3523建號建物之價格即39萬9,200元取得該建物，其間之價差557萬5,175元即為原告未能買受系爭3523建號建物所受有之預期利益損害。 2 3524 總面積為40.64平方公尺，換算後約為12.2936坪，如以50萬元/坪之價格計算，其不含土地之市價約為614萬6,800元；倘原告按被告林群翔出售系爭3524建號建物之價格即19萬3,700元取得該建物，其間之價差595萬3,100元即為原告未能買受系爭3524建號建物所受有之預期利益損害。 3 2923 總面積為121.76平方公尺，換算後為36.8324坪，如以50萬元/坪之價格計算，其不含土地之市價約為1,841萬6,200元；倘原告按被告林麗玲、林群翔出售系爭2923建號建物之價格即35萬700元取得該建物，其間之價差1,806萬5,500元即為原告未能買受系爭2923建號建物所受有之預期利益損害。 4 2933 總面積為120.45平方公尺，換算後為36,436125坪，如以50萬元/坪之價格計算，其不含土地之市價約為1,821萬8,063元；倘原告按被告林群翔出售系爭2933建號建物之價格即34萬5,300元取得該建物，其間之價差1,787萬2,763元即為原告未能買受系爭2933建號建物所受有之預期利益損害。 5 2937 總面積為125.31平方公尺，換算後為37.906275坪，如以50萬元/坪之價格計算，其不含土地之市價約為1,895萬3,138元；倘原告按被告林珊羽出售系爭2937建號建物之價格即34萬7,600元取得該建物，其間之價差1,860萬5,538元即為原告未能買受系爭2937建號建物所受有之預期利益損害。

2024-11-08

TPDV-112-重訴-219-20241108-2

台上

最高法院

違反貪污治罪條例等罪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台上字第3918號上訴人臺灣高等檢察署檢察官沈念祖被告王廷興選任辯護人謝榮裕律師被告黃仁春選任辯護人陳興邦律師黃任顯律師上列上訴人因被告等違反貪污治罪條例等罪案件，不服臺灣高等法院中華民國113年4月25日第二審更審判決（111年度重上更三字第31號，起訴案號：臺灣桃園地方檢察署97年度偵字第19161 、20338、21810、24745、24746、26303號，追加起訴案號：同署100年度偵字第33388號、101年度偵字第9959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關於諭知王廷興、黃仁春無罪部分均撤銷，發回臺灣高等法院。理由一、本件經原審審理結果，以被告王廷興被訴關於改制前桃園縣中壢市（現為桃園市中壢區，下仍援用舊稱）公所辦理「地下道交通資訊即時可變標誌系統工程」（即追加起訴書犯罪事實一之㈡部分，下稱地下道案）、「戶外多樣化資訊監控整體系統工程」（即追加起訴書犯罪事實一之㈢部分，下稱戶外案）涉犯經辦公用工程舞弊罪嫌部分，及被告黃仁春被訴戶外案涉犯經辦公用工程舞弊、政府採購法第88條第1項之違法限制圖利罪嫌部分（即起訴書犯罪事實一之㈢），認均不能證明被告王廷興、黃仁春（下合稱被告2人）犯罪，因而撤銷第一審關於此部分之有罪判決，改判諭知被告2人此部分均無罪，固非無見。二、審理事實之法院，對於卷內被告有利及不利之證據，應一律注意，詳加調查，並依憑全案證據資料，本於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定其取捨，以綜合歸納或推理演繹之方法，判斷證明力之高低，尤應先觀察證據類型，是否具有作成時未受意志決定、不隨外在環境變易、無待推論直接證明等優勢，擇為最接近事實之證據，以符合證據法則。且就對立事證所為之取捨判斷，必須分別說明，不能僅論列其中一面，而置他面於不顧；倘為無罪之判決，亦應將取捨證據及得心證之理由於判決內詳為說明，並與卷內證據資料相符，以昭信服，否則即有理由不備及證據上理由矛盾之違法。又雖數個證據均不能單獨證明全部事實，然各證據間或可互補，或彼此具有關連性，事實審法院自應就全部證據，依通常一般人日常生活經驗所累積歸納之經驗法則衡情度理，分析歸納而為綜合評價，本於自由心證客觀判斷，方符真實發現之精神。倘將卷內各項證據予以割裂，單獨觀察分別評價，所為推理演繹，自欠缺合理性而與事理不合，即與邏輯分析所推演判斷之論理法則有所違背，是供述證據先後不一或有所歧異時，究竟何者為可採，法院仍可斟酌調查所得其他各項證據資料，本於經驗法則及論理法則，作合理之比較，定其取捨，尤其關於行為之細節，證人每因留意重點不同，或因時日較久而記憶欠明，以致前後未盡相符，然其基本事實之陳述與真實性無礙時，仍非不得予以採憑，非謂一有不符或矛盾，即應全部摒棄不信。三、地下道案部分　㈠原判決採信王廷興否認犯罪的辯解，其理由無非略以：1.證人即同案被告何玉潮（即台松電器販賣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台松公司〉原LED事業處產品銷售經理）、馮輝文（即工程掮客，上2人均經判刑確定）之證述前後不一，且相互不同，而證人即同案被告李湖丕（即中壢市公所工務課前課長，經判刑確定）之證述亦屬傳聞證據，難以核實（見原判決第31 至33頁）；2.扣案評選委員會專家學者建議名單資料庫查詢結果所載日期，晚於承辦人袁明武（已死亡，經不受理判決確定）簽呈本案評選委員名單之日期，不足為王廷興不利之認定（見原判決第34、35頁）；3.王廷興於民國90年12月26 日地下道案「委託專案管理標」（下稱管理標）開標時，係指派其所負責之技聯電機工業技師事務所（下稱技聯事務所）工程師蕭家慶代表參與競標，並非委託何玉潮為代表，僅係委託何玉潮向評選委員會作簡報而已（見原判決第36、37 頁）；4.何玉潮已稱技聯事務所製作之工程規範書，仍有修正台松公司所給之資料，且在本案所提出的產品沒有特殊性，況其行為時之政府採購法第88條第1項之適用範圍，並不及於規格之限制，王廷興縱有限制規格，亦屬不罰，無法認定因此能使增誠企業有限公司（下稱增誠公司，即何玉潮借牌之公司）順利得標（見原判決第38頁）；5.卷附地下道案中壢市公所工務課90年9月5日之簽呈載明本案所需經費約新臺幣（下同）3千萬元，會簽時會計室主任謝瑞美提及「本案硬體建置後之管理、維修、軟體設計之操控及其管理等業務單位並未提及」、91年1月29日就技聯事務所函報專案報告書已完成之工務課簽呈亦書明「本案原預算金額為30,000 ,000元，現經技聯電機（工業）技師事務所依『（91年）1月 17日會議委員建議修訂』後，增加15,141,270元，計為45,14 1,270元」，袁明武亦稱：專案管理期末報告時技聯事務所之經理說明如果要增加功能，那就要增加預算至4,000萬元，（前市長）葉步樑當場裁示預算增加為4千多萬元等語（原判決第39頁），可認技聯事務所似係被動受中壢市公所委託要求增列標案工項及調整工程預算金額，客觀上是否可謂王廷興有「配合」浮編工程預算之舞弊行為，即非無疑（見原判決第39頁）；6.證人張辰秋、劉秋樑即外聘評選委員均證稱：評選過程並無人請託（見原判決第40頁）等旨，作為論據。　㈡惟查，原判決業已認定：本件地下道案工程採購，係葉正林（另經通緝）、馮輝文、李湖丕謀議從中牟利，由李湖丕指示袁明武採管理標及工程統包（下稱工程標）2階段發包，並採最有利標評選方式進行招標，評選委員名單則由袁明武依照李湖丕指示簽陳劉秋樑、張辰秋、王文博及吳啟瑞外聘評選委員，李湖丕為內聘評選委員之一，李湖丕並依照葉正林指示進行評選，葉正林、馮輝文則與台松公司何玉潮討論尋找合作廠商，管理標部分由葉正林指示李湖丕評選技聯事務所為第一名廠商，故由技聯事務所得以評序第一名取得優先議價權，經議價後以70萬元得標，技聯事務所提出工程預算書4,514萬1,270元超出原編定預算金額3,000萬元，李湖丕未加審核，即予採用，並由袁明武依此簽註增加經費，中壢市公所復依此辦理工程標招標事宜，葉正林、馮輝文經由何玉潮尋得增誠公司，內定由增誠公司取得工程標，並約定施工部分均交由台松公司，增誠公司即可獲取工程款10％利潤，餘款需繳回葉正林做為佣金等用途，李湖丕、袁明武沿用前開管理標之評選委員為工程標之評選委員，葉正林指示李湖丕評選增誠公司為第一名廠商，故由增誠公司以評序第一名取得優先議價權以4,300萬元得標，增誠公司再將工程各以1,150萬元轉包予台松公司，以380萬發包予建業達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建業達公司）施作，技聯事務所則因本採購案管理標部分自中壢市公所取得70萬元，中壢市公所於本採購案完工後，即開立91年9月18日之公庫支票支付工程款4,300萬元予增誠公司，增誠公司再將其中1,910萬元現金經由副總經理翁銘俊（業經判刑確定）交予馮輝文再轉交予葉正林等事實，謂地下道案確實有以上開內定特定廠商得標等方式進行舞弊之情（見原判決第20至30頁所列被告不爭執事實）。再據卷內王廷興已供稱：「本件事實上依一般工程毛利應該30%以上，但技聯僅將其限縮在20%以內」等語（見原審上訴卷三第222頁背面），而依卷內技聯事務所製作之地下道案工程預算表，則載稱：包商利潤為7%（見96他23 5卷第124頁）。上情如果均為無誤，地下道案工程實際既係由台松公司及建業達公司各以1,150萬元及380萬元，合計為 1,530萬元承作，乃王廷興依其專業竟提出高達4,514萬1,27 0元之工程預算，增誠公司更將其工程款中之約百分之44（1 ,910萬元÷4,300萬元）交予葉正林取走，可見增誠公司所得遠逾王廷興所稱或其預算表原定之合理利潤，有何原由？是否仍得謂其間並未浮編預算或其他舞弊，或全係由馮輝文主導所致？實非無研求之餘地。而王廷興對此係辯以：上述台松公司、建業達公司僅施作部分工程元件，並非整體工程價金，台松公司僅負責出售買賣顯示器看板予增誠公司，並不負責後續保固、維修，系統整合是由翁銘俊負責，且地下道案工程至94年間未能正常運轉，經中壢市公所於95年函請送辦等語（見原審重上更三卷三第148、149頁）。然依卷內桃園縣中壢市公所91年8月15日函文（見原審上訴卷二第144頁）所載，地下道案似係於91年7月27日申報竣工，並請技聯事務所先行初驗，始辦理正式驗收，則地下道案工程是否可能僅施作部分元件或未經系統整合，即能准予完工驗收於91 年9月18日給付全部工程款？王廷興身為專案管理廠商，於該工程竣工、結算、驗收及移交作業中所持意見如何？增誠公司除上述轉包部分外，是否尚有其他工程費用支出？該公司既須負擔後續保固、維修工作，何以又能將工程款百分之 44交予葉正林？等各節，亦攸關於王廷興是否浮編地下道案工程預算或進而有其他舞弊行為，及其辯詞是否足採之認定，自有詳查、釐清之必要，乃原判決就上述卷內證據資料究應如何取捨判斷，均未置一詞，自有判決理由不備、證據調查職責未盡之違法可指。㈢再依照卷內資料：　1.何玉潮於偵查中證述：馮輝文說○○市○○○○○○道案分為管理標與工程標，叫我去找管理標與工程標的廠商，管理標部分，我就去找技聯事務所的王廷興來標，我跟王廷興講的時候，我們台松公司都將資料給他了，一方面王廷興可以取得管理標的報酬，對台松公司來講，就是請增誠公司來買台松公司產品，因為馮輝文跟我說這個案子需要評選委員，作為評選標用，我就要求王廷興提供評選委員名單，王廷興就給我評選委員名單劉秋樑、張辰秋，我就告知馮輝文，馮輝文拿到評選委員名單，交給中壢市公所，因為評選委員跟王廷興有關係，是王廷興提供評選委員名單，如果王廷興出來標的話，就會是他得標，後來技聯事務所順利得標，王廷興的好處就是得到管理標，後來王廷興也知道內定廠商是增誠公司等語（見96他235號卷第98、99頁，97他3124號卷二第35頁，9 7偵24746號卷第237、239頁）；其於第一審審理時亦證稱：是馮輝文告知我本採購案的招標訊息，馮輝文叫我去向他人拿外聘評選委員名單，我當著馮輝文的面打電話給王廷興，是王廷興告訴我評選委員名字，我當場轉述給馮輝文等語（見第一審98訴681號卷二第33頁背面、第34頁，101訴157號卷四第54頁背面）。　2.馮輝文於偵訊時證稱：王廷興是何玉潮介紹給我跟葉正林認識，王廷興就提供評選委員名單給我跟葉正林，我們在工務課課長室交給李湖丕，地下道案和戶外案的運作模式一樣，都是用分段開標，就是分成管理標與工程標，並都採最有利標評選，所以只要評選委員占多數，都是我們建議的評選委員，就容易得標，地下道案也是由王廷興提供評選委員名單，管理標則由王廷興的技聯事務所自己得標等語（見96他23 5號卷第84、85頁，97他3124號卷二第76頁）；其於第一審審理時亦證稱：在戶外案時，何玉潮有介紹王廷興給我認識，所以後來我向王廷興要評選委員名單，王廷興就手寫名單給我再送入公所，王廷興並決定地下道案委託專案管理廠商由他自己的技聯事務所得標，如此王廷興可以得到酬勞等語（見98年度訴字第681號卷二第132至134頁）；再於原審更一審時到庭證稱：提供評選委員，也是配套措施必要程序，由王廷興出3至4位評選委員名單，酬勞是1個案件10萬元，這樣才可以保證我們的人可以得標。這是政府採購法的漏洞。政府採購法規定，外聘委員要大於內聘委員，內聘委員也是市長遴選的，市長已經決定給葉正林做，內聘委員不會跑票，外聘委員是我們自己人，由王廷興提供的名單，也不會跑票，所以這個案子絕對是由我們得標等語（見原審更一審卷四第76頁背面至第80頁）。　3.證人劉秋樑、張辰秋於偵查及第一審均坦承當時名列行政院公共工程委員會（下稱工程會）所設「評選委員會專家學者建議名單」中、亦認識王廷興等語（見97他字第3536號卷第 129、158頁、第一審101訴157號卷二第152、155頁）。　4.王廷興於調詢時供稱：我於90年12月23日、24日委託台松公司何玉潮幫我填寫投標文件，並代表我負責專門技術簡報工作，蕭家慶工程師也全程參與本次標案開標過程；我因有事來不及處理，所以委託何玉潮填寫標單文件等語（見97他35 36號卷第91、92頁）；證人蕭家慶於偵訊時證稱：我當時要去的時候還搞不太清楚技聯事務所要參加哪一個標案；王廷興跟我說明天會有人帶我去，我就代表事務所就好，王廷興跟我說是有關什麼號誌的，我對王廷興說我對這方面不懂，王廷興就說要我代表技聯事務所去投標就好，王廷興說會派人去做簡報，當時載我的人是台松公司的人，其中有1個人負責做簡報，我也不認識做簡報的那個人，我坐他們的車一起到中壢市公所，我到中壢市公所就負責代表技聯事務所簽個名，就坐在會場聽他們做簡報等語（見97偵24746號卷第2 69頁）。　5.依據上開供述，關於地下道案是由王廷興提供外聘委員名單一節，何玉潮與馮輝文之證言似屬相符，因渠2人所為證詞，亦同不利於己，其動機為何？雖何玉潮與馮輝文就王廷興係如何告知名單之經過略有差異，惟此是否係因案發後時日已久所致，得否全予捨棄不採？而證人張辰秋、劉秋樑恰與王廷興同列為工程會所建置之「評選委員會專家學者建議名單」之中，渠等復為舊識，是否能徒以張辰秋、劉秋樑否認接受請託，即謂何玉潮、馮輝文之證詞均不可信？縱然扣案評選委員會專家學者建議名單資料庫查詢結果因日期列印在後，與本案無關，是否得以之推翻何玉潮、馮輝文全部證述？仍均非毫無研酌之可能。雖王廷興始終辯以，伊係於90年 12月間始認識何玉潮等語（見97他3536卷第106頁），惟其竟能於同年月23、24日委託相識未久之何玉潮製作本案投標文件，並於同年月26日委由何玉潮代向評選委員會進行簡報，而指派到場之蕭家慶對投標內容並不暸解，尤以何玉潮當時即為潛在之工程施工及供應包商，與王廷興擬取得管理標之職務間，更存有相當利害衝突，政府採購法第39條第2項、第3項因此明禁專案管理廠商與規劃、設計、施工或供應廠商之負責人或合夥人不得相同，或屬關係企業，如何能期待何玉潮不會藉機推廣自家產品，復觀之卷內90年12月24日王廷興簽署授權何玉潮進行簡報之授權書，並無任何手寫字樣（見96他235號卷第10頁），毫未揭露其利害關係，惟王廷興於原審更一審時所提出之同份授權書，竟另有手寫書立何玉潮承諾係以個人身分協助及不參加規劃設計工作等字樣（見原審106金上重更一8號卷四第194頁），似為嗣後補寫，其原由為何？有無舞弊？是否得見王廷興亦明知其角色存有疑慮，則王廷興何以仍執意授權「相識未久」之何玉潮前往簡報，嗣果由何玉潮以增誠公司取得工程標，其所為之辯詞是否合理，亦頗值推敲。縱然何玉潮又稱技聯事務所製作之工程規範書，仍有修正台松公司所給的資料，且在本案所提出的產品沒有特殊性等語，惟倘王廷興所製作之工程規範係大幅採用台松公司產品之規格，或許未違反當時之政府採購法第88條第1項規定，惟是否仍足使台松公司取得競爭之優勢地位？更有深究之必要。此外，謝瑞美於會簽時所指「本案硬體建置後之管理、維修、軟體設計之操控及其管理等業務單位並未提及」，究係本於會計之管制考核職責提示業務單位所列需求與預算不符，或是建議增加預算？亦屬欠明，如予採酌，非無傳喚謝瑞美調查之可能。凡此原判決前述論斷之理由，無非係無視於已認定之客觀事實，再將卷內各項不利證據予以割裂，分別觀察評價，所為論敘說明難認與事理相合，亦仍有未予詳究明白之處，逕為此部分無罪之判決，自嫌速斷，而有判決理由矛盾、欠備及應調查之證據未予調查之違誤。四、戶外案部分　　　㈠原判決採信被告2人否認犯罪之辯詞，其理由無非以：1.馮輝文、何玉潮之證述前後不一，且相互不同，而李湖丕之證述亦屬傳聞證據，不足為王廷興不利之認定（見原判決第55至 59頁）；2.依證人吳肇民即技勤電機工業技師事務所（下稱技勤事務所）員工之證述，黃仁春縱有取得何玉潮提供之工程規範書及預算書，仍非完全照引，而證人游銘輝即戶外案之投標廠商亦證稱：該招標規範係屬一般性，一般廠商都可以等語，可認戶外案工程標並無特殊限制（見原判決第62至 63頁）；3.卷內台松公司中壢市政府四面全彩看板Total So lution販賣原價收支決裁（下稱原價收支決裁）及決裁書分別係於91年5月7日、7月4日製作（見97他3124號卷二第14、 15頁），均晚於技勤事務所提交工程預算書之時，不能證明黃仁春早已知悉該公司之成本，且該決裁書上載「取引價格」、「營業毛利」各為49,450,000元、5,179,000元（合計5 ,462萬9,000元）之價格僅為台松公司販售戶外案看板本體部分，不含工事費用，起訴書認黃仁春浮編預算，卻忽略尚有工事費用之支出，顯不足採（見原判決第65至66頁）；4. 證人呂守陞、劉秋樑均否認接受請託進行評選（見原判決第 60、68頁）等旨，作為論據。　㈡惟查，原判決業已認定：葉正林得知中壢市公所於89、90年度有約1億2,000萬元之多媒體看板預算尚未支用，乃偕同馮輝文，與李湖丕商談後，承諾給予李湖丕500萬元回扣，以為答謝，由袁明武依李湖丕之建議，將戶外案簽採管理標及工程標2階段發包，並以最有利標評選方式辦理招標，方可使內定廠商得標。葉正林、馮輝文另透過何玉潮聯繫台松公司陳世昌（業經判刑確定），渠等談妥由台松公司配合承作戶外案成本加計利潤僅約5,000多萬元，可從中取回約4,000 萬元之回扣，為使台松公司順利取得工程標，於第1階段管理標招標時，由袁明武依照李湖丕交付之外聘評選委員名單（即呂守陞、劉秋樑、張辰秋、王廷興等4人）簽辦，（前市長）張昌財批示准許並選定內聘評選委員李本誠、李湖丕、劉建華等3人，葉正林告知李湖丕評選技勤事務所為第一名廠商，以上開指定評選委員及借牌圍標等方式，使技勤事務所得以評序第一名取得優先議價權，嗣以440萬元得標。技勤事務所得標後，由黃仁春編列金額1億2,261萬3,609元之工程預算書，李湖丕、袁明武即據此簽擬戶外案總預算。第2階段工程標招標時，李湖丕、袁明武沿用前開管理標評選委員，葉正林告知李湖丕評選台松公司為第一名廠商，而以同上指定評選委員及借牌圍標之方式，使內定之台松公司得以評序第一名取得優先議價權，嗣以1億1,690萬元得標。台松公司形式上將工程轉包予增誠公司、竹安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竹安公司）、士弘電腦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士弘公司）、建業達公司，然實際上僅建業達公司施作監控部分，增誠公司、竹安公司、士弘公司均未實際施作，而係於中壢市公所支付工程款予台松公司後，由台松公司開立工程款支票予上開4家下包公司，該4家下包公司扣除總工程款約18 ％之行政費用、稅金及利潤後，其餘82％之工程款則全數以現金提領方式，金額總計約4,500萬元，交予何玉潮，再分次攜往馮輝文住處交付葉正林，黃仁春亦取得中壢市公所交付報酬440萬元，黃仁春再將其中186萬元交予何玉潮、馮輝文等事實，稱葉正林、馮輝文、李湖丕、何玉潮等人有為從戶外案牟取不法利益，乃安排2階段發包、採最有利標評選及指定評選委員、借牌圍標，以使內定廠商得標後，得浮報工程預算等舞弊方式，從中牟取不法利益之情（見原判決第43 至55頁所列被告2人不爭執事項）。再者，依卷內技勤事務所製作之戶外案工程預算表所示，預定之包商利潤為7%（見 96他235號卷第112頁）。上情倘若無誤，台松公司竟將工程款所得之38%（4,500萬元÷1億1,690萬元）交予共犯葉正林，其原由為何？是否仍得窺見台松公司於本案之獲利遠逾一般工程利潤行情，而得佐證黃仁春所編列之工程預算確有浮編之情形？而黃仁春更將其取得報酬的42%（186萬÷440萬元）交予舞弊之何玉潮、馮輝文，其原因何在？是否可認黃仁春所執行之管理標工作，實為工程標得標廠商台松公司何玉潮幕後主導？其間有無利益輸送、相互掩護、球員兼裁判等情形？黃仁春辯以係介紹費及資料提供費，是否合理？得否以之憑認其明知何玉潮為支付回扣而需浮編工程預算？均非無慎酌審斷之空間。此攸關於黃仁春是否有浮編戶外案工程預算之行為，自有詳查、釐清之必要，乃原判決竟漠視於上述已明確認定之客觀事實，全未說明應如何評價之理由，顯有判決理由矛盾、不備、證據調查職責未盡之違法甚明。　㈢再參照卷內資料：　1.馮輝文於偵訊及第一審審理時證稱：嚴格來說，技勤事務所應該是台松公司指定的內定委託專案管理標事務所，因為王廷興是評選委員，所以他經營的技聯事務所無法參標，所以由王廷興指定技勤事務所取得管理標，我跟葉正林都沒有見過技勤事務所的人包括黃仁春，因為我跟葉正林對口的都是台松公司，只要台松公司付得出4,000多萬元的回扣，台松公司跟王廷興要怎麼操作是他們的事，評選委員的名單是王廷興提供的；中壢市公所的預算書是根據台松公司所提供的相關規格去做，提供規格的人都是何玉潮，本標案的預算書是台松公司製作等語（見96他235號卷第82、83頁，97他379 7號卷第160至162頁，第一審98訴681號卷二第135至139、19 5至203頁，101訴157號卷二第183頁）。　2.何玉潮於偵訊及第一審審理時證稱：戶外案馮輝文說要找人，我就跟王廷興說要找配合的規劃設計廠商，並要評選委員名單，本來我是問王廷興有沒有意思要做這一件，王廷興就建議技勤事務所，並介紹黃仁春給我認識，在管理標開標前，王廷興就找我跟黃仁春吃飯，當時談該規劃案有400多萬元預算，我當面跟王廷興、黃仁春講馮輝文需要拿回90幾將近100萬元的回扣，黃仁春說可以做，當天沒有提到其他分配方式。我也有跟王廷興要評選委員名單，且把名單交給馮輝文，工程標的評選委員是沿用管理標的評選委員。技勤事務所之所以可取得管理標，是王廷興安排的（見96他235號卷第96、97頁，97他3797號卷第150至152頁，97偵24746號卷第238、239頁，第一審98訴681號卷二第12至24、88至101 頁）；在技勤事務所投標前後，我都有提供台松公司的LED 看板規範系統給技勤事務所參考，我所提供的是台松公司的規格，因市面沒有相同東西，所以沒有所謂的市面規格。吳賢智也有跟黃仁春接觸，提供給技勤事務所的預算書，可能是很多部門整合出來的。協助黃仁春投標時，沒有說的很明白後續統包要使用台松公司的多媒體看板規格，但一定會去跟黃仁春推薦台松公司的產品，這樣台松公司希望就比較大，一般來說專案管理單位的規範會比較大，台松公司是希望台松公司的規格能被涵蓋在裡面，我跟黃仁春談的時候，王廷興在旁邊，也許多少有聽到消息等語（見第一審98訴681 號卷二第12至24、88至101頁，101訴157號卷四第55至69頁）。　3.證人呂守陞於偵查及第一審，已坦承當時名列工程會之「評選委員會專家學者建議名單」，亦確與王廷興相識無誤（見 97他3536卷第84頁，第一審101訴157號卷二第146頁）。另證人劉秋樑、張辰秋亦同有此情，已如前「地下道案」所述。　　4.被告黃仁春於偵查時亦供稱：何玉潮有幫我找幾家事務所競標，我製作的專案管理報告，其中營運管理的部分，是何玉潮幫我製作的，工程預算書也是何玉潮製作等語（見97偵第 21810號卷第64頁）。　5.林興宗於偵訊時證稱：上述原價收支決裁，是台松公司製作中壢市公所四面全彩看板的成本分析；何玉潮有提到本案要給馮輝文及評選委員好處，要浮編費用，才可以支付給馮輝文及評選委員等語（見96他235號卷第251至253頁）。其於第一審審理時證稱：最後由台松公司以1億1,000多萬元得標，但真正成本是5、6千萬元，其中差額是發包給下包廠商增誠、士弘、竹安、建業達公司，該等下包廠商無實際施作，但仍支付款項給下包，這樣才可以由這些廠商將錢挪出來支付給後面要打點的人，何玉潮說一定要浮編預算才可以支付評選委員、馮輝文的回扣等語（見第一審98訴681號卷三第6 9至74頁）。　6.吳賢智於偵查時證稱：馮輝文、葉正林一起來台松公司，與何玉潮接洽，說可以讓我們取得中壢市公所的採購案，要我們先報價，價格成了才會讓我們做。何玉潮在90年8月要我們估算中壢市公所四面全彩看板金額，我就把何玉潮的指示跟台灣松下電器的製造部門說，他們就估算LED看板的價額5 ,217萬9,000多元，我拿到原價計算表後，我們必須加1成公司管銷費用，所以我就把6,000多萬的價額報給何玉潮，何玉潮再報給馮輝文，後來醞釀成了之後，何玉潮再告訴我準備參加投標等語（見97他3124號卷一第130至132頁）。其於第一審亦證稱：本件決裁書製造成本應該是5千多萬元，因為還有4家代收代付的廠商，才產生賣得價格1億2,000多萬元等語（見98訴681號卷三第137至143頁）。　7.陳光輝於偵訊時證稱：業務部於90年8月間，在中壢市公所公告招標戶外案採購前，業務部門，可能是何玉潮或吳賢智拿規格叫我們設計、計算成本，請我們系統製造事業處計算中壢市公所四面全彩看板的成本價格，由我們的技術部門林泰元計算成本，計算的結果價額含稅價是5,217萬9,476元，林泰元算好之後交給我確認，我看有限界利益（指邊際利益）跟工廠利益認為可以做，核章後再交由林泰元轉交給業務部吳賢智或何玉潮。大約在91年2、3月時，投標之前，業務部覺得價格可以，就製作原價收支決裁表送上面決裁，流程要先給經理何玉潮、處長我、再送給財務處長，再送給總經理陳世昌，最後才送給日本的常務董事。按照正常行情，LE D本體與工事費用比例為8：2或7：3，依照上開原價收支決裁，本件LED本體販賣價5,209萬5,000元，工事費用6,219萬元，工事費用偏高，並不合理，因為何玉潮說一定要報這麼多工事費用才可以拿到標案，他有跟小包說要浮報工事費用，我大概知道何玉潮是要去運作的費用等語（見97他3124號卷一第30至33頁）。　8.卷存戶外案中壢市公所工程預算表、中壢市公所單價分析表之記載為：工程估價總計1億2,261萬3,609元，其中戶外多媒體顯示板（含空調系統）單價2,279萬9,200元，合計4臺共9,119萬6,800元（見97偵24746號卷第111至113頁）；核之比較台松公司上述原價收支決裁、決裁書上所載：合計未稅價金1億1,428萬5千元，其中LED本體「販賣高」（售價）為5,209萬5千元（包括「取引價格」〈交易價格〉4,709萬6千元及營業毛利499萬9千元等），而工事費用則為6,219萬元之情。就黃仁春製作之LED看板之預算4臺合計9,119萬6,800 元部分，似超過台松公司內部文件所載LED本體售價5,209萬 5千元甚多。　9.依上述卷證資料，原判決既已認定葉正林、馮輝文、李湖丕、何玉潮等人有為從戶外案牟取不法利益，乃安排2階段發包、採最有利標評選及指定評選委員、借牌圍標，以使內定廠商得標後，得浮報工程預算等舞弊方式，從中牟取不法利益之情事，其間如何能突破政府採購法之層層管制，而遂行犯罪？原審本應細心推求以符事理，則關於王廷興安排黃仁春與何玉潮見面，謀議由技勤事務所黃仁春得標，又提供合格之評選委員名單等節，馮輝文與何玉潮似均為相同之證言，因渠2人所為證詞，亦同不利於己，其動機為何？縱然其部分證述前後略有出入，或細節尚乏佐憑，是否即能逕予捨棄？而呂守陞、劉秋樑、張辰秋等人與王廷興亦屬舊識，是否祗得因其等均否認接受請託，即謂馮輝文、何玉潮之證述，全不足憑？均饒有研求之空間。再者，扣案台松公司決裁書已載明「工事費用、代收代付之合約內容」合計62,271,0 00元，係各自「代收代付」予增誠公司、竹安公司、士弘公司、建業達公司之情，而此部分即為原判決所認定其中約4, 500萬元，係由何玉潮轉交予葉正林（即「佣金」），已如上述，自屬台松公司所虛增，乃原判決竟以此謂台松公司之價格尚應加計此部分工事費用，並無浮編云云，無視於上述林興宗、吳賢智、陳光輝所為台松公司實際價額（或成本）之相關證述，所持見地，恐有再行斟酌之必要。凡此均可見原判決除無視已認定之客觀事實外，更切斷卷內各項證據所存之關連性，各自進行評價，所為論敘說明與事理顯不相合，亦仍有未予詳究明白之處，率為此部分無罪之判決，難昭信服，而有判決理由矛盾、欠備及應調查之證據未予調查之違誤。五、以上或為檢察官上訴意旨所指摘，或為本院得依職權調查之事項，且前述違誤影響於事實認定，本院無可據以為裁判，應認原判決關於諭知王廷興被訴地下道案、戶外案涉犯經辦公用工程舞弊，及黃仁春被訴戶外案涉犯經辦公用工程舞弊均無罪部分，有撤銷發回更審之原因。至起訴意旨認黃仁春就戶外案涉犯政府採購法第88條第1項之違法限制圖利罪嫌部分，如成立犯罪，與前開發回部分應有想像競合犯裁判上一罪關係，基於審判不可分原則，應併予發回。又本件案懸已久，案經發回，本院歷次發回意旨，務併請注意斟酌，依法卓處。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97條、第401條，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7 日刑事第一庭審判長法　官林勤純法　官劉興浪法　官黃斯偉法　官高文崇法　官蔡廣昇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記官盧翊筑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2 日

2024-11-07

TPSM-113-台上-3918-20241107-1

訴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

都市更新

臺北高等行政法院裁定高等行政訴訟庭第五庭 111年度訴字第804號原告林麗雅訴訟代理人黃任顯律師參加人林盛文林麗貞被告臺北市政府代表人蔣萬安（市長）訴訟代理人吳心筠張雅婷洪大植律師參加人安家道生股份有限公司代表人鄭文生訴訟代理人黃冠瑋律師上列原告與被告間都市更新事件，本院依職權裁定參加如下：　　主文林盛文、林麗貞應參加本件原告之訴訟。　　理由一、按「訴訟標的對於第三人及當事人一造必須合一確定者，行政法院應以裁定命該第三人參加訴訟」行政訴訟法第41條定有明文。二、本件爭訟概要：　　緣原告係坐落臺北市萬華區直興段二小段519地號土地（下稱系爭土地）之公同共有人，系爭土地位在被告89年6月26 日公告「桂林路、環快東北側更新地區」之更新單元範圍內，嗣由參加人於106年11月14日擬具「擬訂臺北市萬華區直興段二小段500地號等12筆土地（原9筆）都市更新事業計畫案」（下稱系爭都更計畫）向被告報核，而由被告110年12 月16日核定實施，嗣參加人再於110年12月17日向被告提出權利變換申請，經被告自111年3月12日依法將參加人所提出之「擬訂臺北市萬華區直興段二小段500地號等12筆(原9筆) 土地都市更新權利變換計畫案」依法公告15日、並於111年3 月28日舉辦聽證程序，續經111年4月8日北市都市更新及爭議處理審議會會議決議聽證會版系爭權變計畫估價部分，應修正後經估價委員經書面審查始辦理核定，嗣被告於111年4 月29日做成府都新字第11160089933號函（下稱原處分），檢附「擬訂臺北市萬華區直興段二小段500地號等12筆（原9 筆）土地都市更新權利變換計畫案（核定版）」（並准予核定實施。原告不服原處分，乃提起本件行政訴訟。三、查參加人林盛文、林麗貞與原告就系爭土地係基於繼承之法律關係而公同共有，有系爭土地第一類謄本及訴外人林賢喜死亡後之遺產稅繳清證明書節本可稽（見本院卷二第81-85 頁），本件訴訟標的對於上開共有人而言，必須合一確定，故依首揭規定，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9　　日審判長法官　鍾啟煌　　法官　蔡如惠　　　法官李毓華上為正本係照原本作成。不得聲明不服。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9　　日書記官謝沛真

2024-10-29

TPBA-111-訴-804-20241029-2

審簡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竊盜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簡易判決 113年度審簡字第1917號公訴人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蘇凌選任辯護人黃任顯律師上列被告因竊盜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3年度偵字第21674 號），被告於本院審理時自白犯罪（113年度審易字第1999號），本院認為宜以簡易判決處刑，裁定適用簡易程序，判決如下︰主文蘇凌竊盜，免刑。事實及理由一、本件犯罪事實及證據，均引用附件檢察官起訴書之記載外，另據被告於本院坦承犯行，核其自白，與起訴書所載事證相符，可認屬實，本案事證明確，被告犯行堪予認定，應依法論科。二、論罪科刑之理由：㈠論罪：　　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20條第1項之竊盜罪。㈡量刑理由之說明： 1.「刑法第59條規定，犯罪之情狀顯可憫恕，認科以最低度刑仍嫌過重者，得酌量減輕其刑。本條所謂『犯罪之情狀可憫恕』，自係指裁判者審酌刑法第57條各款所列事項以及其他一切與犯罪有關之情狀之結果，認其犯罪足堪憫恕者而言。若有情輕法重之情形者，裁判時本有刑法第59條酌量減輕其刑規定之適用」（司法院釋字第263號解釋意旨參照），「刑法第59條規定犯罪情狀可憫恕者，得酌量減輕其刑，為法院得自由裁量之事項。雖然法院為裁量減輕時，並非漫無限制，須以被告犯罪情狀客觀上足以引起社會上一般人之同情，始足當之，然若有情輕法重之情形者，裁判時本有刑法第 59條酌量減輕其刑規定之適用，此觀司法院會議釋字第263 號解釋意旨所示之精神即明。從而其『情輕法重』者，縱非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惟經參酌該號解釋並考量其犯罪情狀及結果，適用刑法第59條之規定酌減其刑，應無悖於社會防衛之刑法機能。」（最高法院81年度台上字第865號判決意旨參照）。又犯刑法第320條、第321條之竊盜罪，情節輕微，顯可憫恕，認為依第59條規定減輕其刑仍嫌過重者，得免除其刑，刑法第61條第2款定有明文。　2.審酌被告行為，造成告訴人財產上損失，犯後坦承犯行，財物由告訴人領回，此有贓物認領保管單1份在卷可憑（見113 年度偵字第21674號卷第31頁），另於本院審理前與告訴人達成和解，告訴人表示撤回告訴並不再對被告為民刑事之主張或請求，亦有和解協議書1份在卷可佐（見113年度審易字第1999號卷第41頁），兼衡被告犯罪動機、家庭經濟狀況勉持、大學畢業之教育程度等一切情狀，認其情節輕微，縱依刑法第59條規定依法遞減其刑，仍嫌過重，爰依刑法第61條第2款之規定免除其刑。三、沒收：㈠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又宣告沒收或追徵，有過苛之虞、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犯罪所得價值低微，或為維持受宣告人生活條件之必要者，得不宣告或酌減之刑法第38條之2第2項亦定有明文。是刑法對於犯罪所得之沒收，固採義務沒收原則，然對於宣告犯罪所得沒收或追徵其價額於個案運用有過苛之虞、欠缺刑法上之重要性、犯罪所得價值低微或為維持受宣告人生活條件之情形，得不予宣告沒收或追徵其價額，以節省法院不必要之勞費，並調節沒收之嚴苛性。㈡本案被告固有犯罪所得，惟既經告訴人領回等情，業如前述，依刑法第38條之1第5項規定不予宣告沒收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2項、第3項、第454條第2 項，（依法院辦理刑事訴訟案件應行注意事項第159點，判決書據上論結部分，得僅引用應適用之程序法條），逕以簡易判決處刑如主文。本件經檢察官林希鴻提起公訴、檢察官許佩霖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7　　日　　　　　　　　刑事第二十庭法　官洪英花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其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告訴人或被害人如對於本判決不服者，應具備理由請求檢察官上訴，其上訴期間之計算係以檢察官收受判決正本之日期為準。因疫情而遲誤不變期間，得向法院聲請回復原狀。書記官林國維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7　　日附錄本案論罪科刑依據法條全文：中華民國刑法第320條（普通竊盜罪、竊佔罪）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而竊取他人之動產者，為竊盜罪，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五十萬元以下罰金。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利益，而竊佔他人之不動產者，依前項之規定處斷。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附件：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起訴書 113年度偵字第21674號　　被　　　告　蘇凌　　女　32歲（民國00年00月00日生）　　　　　　　　　　　　住○○市○○區○○○路000巷0號2 樓　　　　　　　　　　　　居臺北市○○區○○○路00巷0號3樓　　　　　　　　　　　　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Z000000000號上列被告因竊盜案件，已經偵查終結，認應提起公訴，茲將犯罪事實及證據並所犯法條分敘如下：　　　　犯罪事實一、蘇凌意圖為自己不法之所有，基於竊盜之犯意，於民國113年 5月25日15時29分許，在臺北市○○區○○街0巷0號重熙老麵店內，徒手竊取陳威綺放置在備用椅下方之雨傘1把，得手後離去。嗣陳威綺發覺遭竊報警處理，經警調閱監視錄影畫面，始查悉上情。二、案經陳威綺告訴及臺北市政府警察局中正第二分局報告偵辦。　　　　證據並所犯法條一、證據清單及待證事實：編號證據名稱待證事實 1 被告蘇凌於警詢及偵查中之供述證明被告於上開時間、地點，拿走上開雨傘等事實。 2 證人即告訴人陳威綺於警詢時之指證證明告訴人所有之上開雨傘，於上開時間、地點，遭人拿走等事實。 3 監視器畫面翻拍照片8張、監視器光碟1片證明被告於上開時間、地點，拿走上開雨傘等事實。 4 臺北市政府警察局中正第二分局扣押筆錄、扣押物品目錄表、贓物認領保管單各1份證明上開遭被告拿走之雨傘係告訴人所有之事實。二、核被告蘇凌所為，係犯刑法第320條第1項之竊盜罪嫌。至被告所竊取之上開雨傘，已發還告訴人陳威綺，有上開贓物認領保管單1份在卷可稽，爰依刑法第38條之1第5項規定，不予聲請宣告沒收或追徵。三、依刑事訴訟法第251條第1項提起公訴。　　此　致臺灣臺北地方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7 　　月　　26　　日　　　　　　　　　　　　　　　檢　察　官　林希鴻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中　　華　　民　　國　 113　　年　　8 　　月　　2 　　日　　書　記　官　張千芸附錄本案所犯法條全文　中華民國刑法第320條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而竊取他人之動產者，為竊盜罪，處 5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 50 萬元以下罰金。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利益，而竊佔他人之不動產者，依前項之規定處斷。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4-10-17

TPDM-113-審簡-1917-20241017-1

建

臺灣基隆地方法院

給付工程款

臺灣基隆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建字第12號原告統和營造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林柱雄訴訟代理人黃任顯律師被告宋寶建設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許志煜訴訟代理人柯勝義律師上列當事人間給付工程款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10月9日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事實及理由一、按訴狀送達後，原告不得將原訴變更或追加他訴，但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者、擴張或減縮應受判決事項之聲明者，不在此限，民事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2款、第3款定有明文。查原告本係起訴請求被告給付新臺幣（下同）20,000,000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參看本院卷第11頁至第14頁）；嗣則於民國113 年6月26日提出民事訴之聲明變更暨準備書狀，求為判命被告給付7,314,059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參看本院卷第125頁至第1 29頁）。核其所為更異，尚屬應受判決事項聲明之減縮，且其請求之基礎事實同一，合於上開規定，應予准許。二、原告主張：　原告於110年4月28日，與被告簽訂工程承攬契約書（下稱系爭契約），承攬被告發包之「金山區五福段546地號集合住宅統包工程」（下稱系爭工程）；雙方約定工程總價款為17 6,443,000元。後原告完成6樓頂板（即7樓底板），於111年 7月19日申報勘驗，並與被告終止系爭契約，是依系爭契約第8條之規定結算，原告應可按工程進度（施作至6樓頂板）請求承攬報酬共73,575,500元；然而被告僅止結算至「5樓頂板（即6樓底板）」，給付原告63,341,980元暨以保留款代原告給付下包商共2,919,461元（含友德鋼鐵有限公司1,5 79,941元、大僑工程有限公司1,339,520元），故被告迄今尚欠工程餘款共7,314,059元（計算式：73,575,500元－63,3 41,980元－2,919,461元＝7,314,059元）。為此，原告乃依民法第490條第1項、第505條第1項以及系爭契約第8條之規定，請求被告給付工程餘款並聲明：被告應給付原告7,314,05 9元，及自起訴狀繕本送達之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三、被告答辯：兩造於110年4月28日簽訂系爭契約以後，又因被告融資貸款之需求，於110年7月1日重新簽訂統包工程承攬合約增補協議書（下稱系爭增補協議），變更系爭契約第8條所定付款期程、撥款條件與比例，故原告嗣後悉按系爭增補協議所定期程、條件與比例請款；迨系爭工程施作至3樓頂板，原告下包商未獲付款，被告乃居中協調並經三方（即原告、原告下包商以及被告）同意，自第10、11期開始實施「監督付款」，惟原告嗣後仍與下包商糾葛難解（難以履約），兩造遂於111年7月14日簽訂契約終止協議書（下稱系爭終止協議），於同日終止系爭契約並結算確認原告施工進度（至5樓頂板）、已受領之金額（共63,341,980元）與尚未獲被告撥給之保留款數額（4,058,120元），因兩造約定「保留款（4,0 58,120元）由被告代原告給付下包廠商（清償原告就下包廠商之工程欠款）」，故系爭終止協議乃明載「雙方確認本契約相關之工程款及費用已於本協議書簽訂之日結清，被告並無積欠原告任何工程款或其他費用」，系爭終止協議第4條亦明定「兩造均不得再對彼此為任何主張或請求」。又系爭契約終止以後，被告旋洽訴外人達龍營造有限公司（下稱達龍公司）接手系爭工程之剩餘工事，故系爭工程自6樓頂板開始，悉由後手即訴外人達龍公司承攬施作，惟建造執照變更（因承造廠商變更）尚需送件查驗而非一蹴可幾，是於變更手續完成以前，系爭工程申報勘驗祇能由原承攬人即原告之專任技師（王壽延）簽名核章，迨建造執照於111年8月9 日變更完成，系爭工程申報勘驗方能由新承攬人即後手之專任技師詹春芳簽名核章。承此說明，兩造終止系爭契約之時，原告工程進度僅至5樓頂板，被告亦已依系爭增補協議如數付款，故原告主張被告欠款並非事實。基上，爰聲明：原告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如受不利之判決，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免為假執行。四、兩造不爭執之事實：（本院卷第144頁至第145頁）　㈠兩造於110年4月28日簽訂系爭契約，雙方約由原告承攬被告發包之系爭工程，工程總價款為176,443,000元；後兩造復於110年7月1日，重新簽訂系爭增補協議，變更系爭契約第8 條所定付款期程、撥款條件與比例，故系爭工程施工悉按系爭增補協議所定期程、條件與比例請款。㈡兩造於111年7月14日簽訂系爭終止協議，於同日終止系爭契約並結算確認「原告已領被告支付『第1期簽約金至第11期5 樓頂板完工工程款』共63,341,980元」、「被告業以保留款代原告給付友德鋼鐵有限公司1,579,941元、大僑工程有限公司1,339,520元」；復以系爭終止協議書約定「剩餘保留款1,138,659元由被告協助原告與其餘下包商另行協商處理」、「雙方確認本契約相關之工程款及費用已於本協議書簽訂之日結清，被告並無積欠原告任何工程款或其他費用」、「雙方承諾且擔保，自協議書簽訂日起，雙方不得再以任何管道或方式，就本契約之終止，或任何因本契約之終止而發生之費用或補償，向他方提起任何法律上或非法律上之請求或主張」。㈢新北市政府工務局於111年8月9日，核准系爭工程之承造人變更為訴外人達龍公司。　　㈣王壽延即原告公司之專任技師，在「7樓底板（即6樓頂板）」之專任工程人員欄位簽名核章並於111年7月19日申報勘驗；詹春芳即訴外人達龍公司之專任技師，於「8樓底板（即7 樓頂板）」之專任工程人員欄位簽名核章並於111年8月12日申報勘驗。五、本院判斷：㈠原告承前所述之兩造不爭執事實，主張系爭契約終止以前，其已完成6樓頂板（即7樓底板），並於111年7月19日申報勘驗，故其可按工程進度請求承攬報酬共73,575,500元，然而被告僅止結算至「5樓頂板（即6樓底板）」，給付其63,341 ,980元，並以保留款代其給付下包商共2,919,461元（含友德鋼鐵有限公司1,579,941元、大僑工程有限公司1,339,520 元），故被告迄今尚欠工程餘款共7,314,059元（計算式：7 3,575,500元－63,341,980元－2,919,461元＝7,314,059元）；而被告則執前詞悉予否認。因兩造業以系爭增補協議合意約定「撥款條件、比例與累計撥款金額」（見本院卷第79頁），故本件爭點闕為：❶原告於系爭契約終止時之施工進度，究係僅至「5樓頂板」（即其可依系爭增補協議請求工程款共67,400,100元）？抑係已至「6樓頂板」（即其可依系爭增補協議請求工程款共73,575,500元）？❷被告除已給付原告63,341,980元暨以保留款代原告給付下包商共2,919,461 元以外，是否業遵系爭協議書之代償約定，將剩餘保留款1, 138,659元悉數給付予其他下包廠商？㈡承前㈠所述，原告於系爭契約終止當時之施工進度（「5樓頂板」或「6樓頂板」），乃本件訴訟之首要爭點，原告亦執「109金建字第00529號建築物勘驗紀錄表」（本院卷第39頁；下稱系爭勘驗紀錄），主張王壽延乃其專任技師，因系爭勘驗紀錄查有「王壽延在『7樓底板（即6樓頂板）』專任工程人員欄位簽名核章」之登載，故此即可證原告施工進度已至「6樓頂板（即7樓底板）」。惟查：　⒈王壽延即原告公司之專任技師，曾於111年7月19日，在「7樓底板（即6樓頂板）」之專任工程人員欄位簽名核章乙情，雖係兩造俱無爭執之前提（參前揭㈣），並有系爭勘驗紀錄在卷可稽；然兩造「此前」已於111年7月14日簽訂系爭終止協議，雙方合意終止系爭契約並為結算，而系爭終止協議則明載「相關之工程款及費用已於本協議書簽訂之日結清，被告並無積欠原告任何工程款或其他費用」、「雙方承諾且擔保，自協議書簽訂日起，雙方不得再以任何管道或方式，就本契約之終止，或任何因本契約之終止而發生之費用或補償，向他方提起任何法律上或非法律上之請求或主張」等語，此同有被告提出之系爭終止協議（本院卷第109頁至第110頁）在卷可參，並同係兩造俱無爭執之前提（參前揭㈡）。是於111年7月19日王壽延簽證以前，兩造顯然已有「合意終止並行結算從而確認原告施工進度僅至『5樓頂板』」之外觀表徵，且系爭終止協議有關「結清」、「無積欠」、「不得再向他方提出請求」之文義，亦可明確彰顯「兩造因系爭契約所生權利義務悉已結算『兩清』」之意涵；故原告於111年7月 14日兩造終止結算以後，復執系爭勘驗紀錄，主張系爭工程「6樓頂板」乃其施作卻不獲付款云云，首已反於系爭終止協議明載「結算『兩清』之文義」而屬可疑。　⒉原告雖稱「6樓頂板」若非原告施作完成，其專任技師王壽延不可能於「系爭勘驗紀錄『6樓頂板』之專任工程人員欄位」簽名核章云云（本院卷第243頁至第246頁）。證人王壽延亦到庭證稱：我是營造業法規定的專任工程人員，我也具備技師的身分，故新北市政府工務局於101年12月21日核准我擔任原告的專任技師，直至112年4月12日核准我離職為止；我們專任技師依照法律規定，「只能為該段期間所專任的公司服務」，因為我們的工作內容重在「會同監造人員到場勘驗指導營造施工技術與安全」，所以我擔任「原告公司專任技師」的期間，只能勘驗指導原告公司負責營造的工地現場；再者，系爭勘驗紀錄有關「『7樓底板（亦即兩造爭執之6樓頂板；以下均同）』專任工程人員欄位」的簽名核章」，確實是我本人親自所為，我當時到場確認「7樓底板」的鋼筋、模板已由原告公司營造完成，所以我才會在系爭勘驗紀錄的「『7樓底板』專任工程人員欄位」簽名核章，至於7樓混凝土的灌漿工程，要等新北市政府工務局核准以後才能繼續等語明確（本院卷第217頁至第222頁）。然而，常人對於過往事物之記憶，常因時移世易以致模糊失真，尤以王壽延雖一再強調「其親赴現場確認原告營造」云云，然其又指「系爭勘驗紀錄表之部分『王壽延簽名』可疑（我覺得怪怪的，好像不是我的字）」（本院卷第220頁），則衡諸王壽延勘驗簽證時（111年7月19日），客觀上已屆78歲之高齡（參看彌封袋內之證人年籍），則其難免記憶混淆以致所陳偏離完整之原貌；況專任技師會同監造人員到場勘驗之時間點，係在「模板組立、樑筋綁紮完成以後，水泥澆置即灌漿（打混凝土）以前」，換言之，王壽延並非全程在場，亦不可能目睹「模板組立、樑筋綁紮」之施工經過，遑論見聞「模板組立、樑筋綁紮究係何人派工」，此參王壽延證稱「我不知道現場是由何人負責組筋」、「我到現場勘驗的時候，鋼筋跟模板是已經搭好的」等語益明（本院卷第221頁、第222頁）。因營建工程現場須依「工程告示牌及竣工銘牌設置要點」設置工程告示牌，載明「工程名稱、主辦機關、設計單位、監造單位、施工廠商、工程概要、施工起迄時間、工地主任」等基本資訊，而王壽延勘驗簽證時（111年7月19日）之建造執照變更（承造廠商變更）則未完竣（參前揭㈢），是系爭工程現場備置「工程告示牌」所揭示之「施工廠商」，必定仍係原承攬人即原告公司，而王壽延則曾明確指出「其係根據工程告示牌之揭示內容」，判斷該處是否原告營造之工地現場（參看本院卷第219頁），再加上營造業法第39條、第41條、第61條之規範所重，係在課專任技師「親赴現場確認工程有無『按圖施作』」之義務（確認施工技術與安全，而非確認施工者之身分），是證人王壽延因現場「工程告示牌」揭示「原告乃施工廠商」，遂登至7樓確認「7樓底板確實『按圖施作』」，乃就訴外人達龍公司營造之「7樓底板」簽名報驗，客觀上亦屬合理可期而無矛盾。 ⒊再者，細繹新北市政府工務局所檢送之相關資料（本院卷第2 97頁至第410頁），兩造雖係遲至111年8月5日方始會同提交「變更承造人申報書」（參看本院卷第373頁至第387頁），然而新任承造人達龍公司「此前」即已受託進場，此徵證人陳文賢即達龍公司負責人到庭證稱：「…111年6月開始做…沿用統和（意指原告）的下包，……宋寶（意指被告）臨時找我們緊急接手」等語即明（本院卷第223頁至第224頁），是自客觀以言，達龍公司接手承攬系爭工程之初，本件承造人之變更尚未完竣，是若達龍公司承接項目必須報驗，除非仰賴舊承攬人即原告之名義無以行之，此情亦適可呼應「王壽延於111年7月19日到場所見工程告示牌，其上所揭示之施工廠商必定仍係舊承攬人即原告公司」之現實（參看前揭⒉所述）。尤以被告除可提出「友德鋼鐵有限公司合約書」（下稱 6樓鋼筋合約；本院卷第167頁）、「達龍營造有限公司支付大僑工程6F板模工程款」之支付憑證（下稱6樓板模支付憑證；本院卷第187頁），佐證系爭工程「7樓底板（即6樓頂板）」乃被告委由後手達龍公司承接施作，達龍公司負責人陳文賢亦係到庭結稱：依照法令規定，工程流程確實是鋼筋、模板製作完成，水電配管完畢，經專任工程人員會同建築師勘驗簽證，由專業跑照人員送工務局核准之後才能灌漿，而達龍公司則是從「6樓頂板（即7樓底板）」開始接手，當時前手工程進度僅至5樓頂板（即6樓地板）灌漿完成，6樓地板以上都是空的（並不存在鋼筋、模板），所以6樓以上的鋼筋、模板乃至灌漿作業，全部都是由負責接手的達龍公司承攬施作，達龍公司為此與訴外人友德鋼鐵有限公司簽署「6樓鋼筋合約」，並就大橋工程公司支付模板工程貲費如「6樓板模支付憑證」所示，但達龍公司是臨時接手，專業跑照人員來不及向新北市政府辦理承造人之變更，故「6樓頂板（即7樓底板）」灌漿前的勘驗，仍然是由前手即原告所屬專任工程人員負責，因為相關文件都在專業跑照人員那裡，訴外人達龍公司並不清楚他們究竟如何製作，訴外人達龍公司僅止負責實際施工與付錢等語（本院卷第223頁至第2 26頁），是相較於「完全提不出『6樓頂板即7樓底板（七樓版）』施工給付證明之原告」而言（參看本院卷第216頁），被告抗辯「6樓頂板（即7樓底板）」乃後手即訴外人達龍公司承接施作，毋寧方為事實真相而係可採。 ⒋綜上，原告依憑系爭勘驗紀錄，爭執系爭契約終止前之施工進度，不僅反於系爭終止協議「結算『兩清』之文義」，王壽延之到庭所證，亦難推翻「6樓頂板（即7樓底板）」乃後手即訴外人達龍公司接手施作之可能，尤以原告不能就其利己主張，提出其他更有參考價值之訴訟資料，則回歸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所揭櫫之法理原則，本院自即應逕認原告有關「施工進度」之主張俱非可採。㈢承前㈠所述，被告是否已遵系爭終止協議，逕以剩餘保留款1, 138,659元代原告悉數給付下游廠商，固係本件訴訟之次要爭點；惟被告業已提出「代原告支付上泉混凝土6月份工程款1,937,355元」之支付憑證、「買受人為原告」之三聯式統一發票、上泉混凝土股份有限公司出貨請款單（參看本院卷第146頁、第159頁至第161頁），佐證其抗辯「保留款」業已悉數用罄之事實（參看本院卷第146頁），因原告確認後已無爭執（參看本院卷146頁、第215頁），故本件不僅查無「原告所稱『未給付予下游廠商之剩餘保留款』」，此情亦可再度印證系爭終止協議有關「結算『兩清』之文義」。㈣綜上，原告主張系爭契約終止以前，其已完成6樓頂板（即7 樓底板）之施工項目，故其可按工程進度請求承攬報酬共73 ,575,500元，然而被告僅止結算至「5樓頂板（即6樓底板）」，給付其63,341,980元，並以保留款代其給付下包商共2, 919,461元（含友德鋼鐵有限公司1,579,941元、大僑工程有限公司1,339,520元），故被告迄今尚欠工程餘款共7,314,0 59元（計算式：73,575,500元－63,341,980元－2,919,461元＝ 7,314,059元）云云，俱欠根據而非可取，從而，原告依承攬契約之法律關係，請求被告給付7,314,059元及其法定遲延利息，為無理由，不能准許，應予駁回；又原告既受敗訴判決，則其假執行之聲請，當亦失所附麗而無依據，爰併予駁回之。六、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主張、陳述及舉證，經本院審酌後，認均與本件判決結果無影響，爰不贅予一一論駁。七、訴訟費用由敗訴之原告負擔。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6　　日民事第二庭法官王慧惠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　　　　　　　　　對於本件判決如有不服，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敘述上訴之理由，上訴於臺灣高等法院，並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具繕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　　　　　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6　　日書記官佘筑祐

2024-10-16

KLDV-113-建-12-20241016-1

重訴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

債務人異議之訴

臺灣士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重訴字第147號原告陳良吉訴訟代理人黃任顯律師被告第一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邱月琴訴訟代理人陳佳雯律師吳承駿上列當事人間債務人異議之訴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9月11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原告之訴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原告主張：㈠、訴外人福益營造股份有限公司（下稱福益公司）於民國93年2 月23日與被告簽立委任保證契約（下稱系爭委任契約），委任被告就福益公司承包訴外人台灣電力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台電公司）關於台北西區處緊供檢修大樓建築工程（下稱系爭工程）之承攬契約（下稱系爭承攬契約），在新臺幣（下同）1,800萬元之範圍內，由被告開立保證書，並約定被告依約墊付款項時，福益公司願立即如數償還。伊於同日簽立保證書（下稱系爭保證契約），保證福益公司對被告所負之一切債務，以本金1,800萬元為限額，與福益公司連帶負全部償付之責任。被告依系爭委任契約約定，於93年4月5日出具履約保證金連帶保證書3紙（下合稱系爭履約保證書）予台電公司。台電公司於95年3月20日以電建字第09503065831 號函通知被告已終止系爭承攬契約，並請求撥付系爭履約保證書合計1,350萬元履約保證金，福益公司雖於95年3月26日通知被告並非福益公司無法履行系爭工程，惟被告基於系爭履約保證書第2條約定，仍於同年月28日墊付履約保證金1,3 50萬元（下合稱系爭履約保證金）予台電公司。嗣台電公司前依系爭承攬契約約定，對福益公司起訴請求損害賠償，經臺灣板橋地方法院（現更名為臺灣新北地方法院，下稱新北地院）於97年4月3日以95年度建字第108號判決認福益公司並無違反系爭承攬契約之情形，駁回台電公司之起訴，台電公司提起上訴，第二、三審分別經臺灣高等法院、最高法院號判決駁回台電公司之上訴，並確定在案。㈡、於95年間，被告因給付系爭履約保證金所生之債權，對福益公司及伊聲請假扣押，經臺灣臺北地方法院（下稱臺北地院）於95年6月23日以95年度裁全字第8164號裁定准許被告得對福益公司與伊之財產在1,350萬元之範圍內為假扣押，該裁定並已確定在案（下稱系爭假扣押裁定）。被告執系爭假扣押裁定為執行名義，於95年7月13日聲請扣押伊所有如本院卷第57頁附表所示不動產（下合稱系爭不動產），經本院以95年度執全字第1516號執行事件（下稱系爭假扣押執行事件）受理，並辦理系爭不動產查封登記完畢。又被告依系爭委任契約、系爭保證契約約定，對福益公司及伊起訴請求清償借款，經臺北地院於95年12月29日以95年度重訴字第1332 號判決福益公司及伊應連帶給付被告1,350萬元，及自相關之利息、違約金，該判決已於96年4月14日確定在案（下稱系爭確定判決）。嗣被告於100年10月4日執系爭確定判決為執行名義，對福益公司及伊聲請強制執行，並稱現無可供執行之財產，請求換發債權憑證，經本院於同年月6日核發100 年度司執字第54816號債權憑證（下稱系爭債權憑證），被告再於104年12月16日、109年8月26日陸續執系爭債權憑證為執行名義，均稱現無可供執行之財產，聲請換發債權憑證，經本院於系爭債權憑證上登載於同日執行無結果，並檢還系爭債權憑證。被告再於111年間執系爭債權憑證為執行名義，對福益公司及伊聲請強制執行，其執行標的包含系爭不動產及新北市○○區○○段000○號建物之附屬建物即同段2241建號建物（2241建號建物不在系爭假扣押執行事件之假扣押範圍），經本院以111年度司執字第84904號清償借款事件（下稱系爭執行事件）受理在案。㈢、然被告未經確認即違背福益公司之意思，於95年3月28日墊付系爭履約保證金予台電公司，致福益公司受有損害，福益公司得依民法第544條規定，請求被告公司負損害賠償責任，伊得依民法第742-1條規定，以福益公司對被告之損害賠償債權，與被告系爭確定判決之債權互為抵銷。又被告於給付系爭履約保證金後，取得對台電公司之不當得利請求權，卻遲未對台電公司請求返還不當得利，致該請求權已罹於15年消滅時效後，始對原告聲請強制執行，有權利濫用及違反誠實信用原則，且伊得依民法第276條第2項規定或類推適用該規定，主張對被告之全部保證債務責任業已免除。另被告明知已假扣押系爭不動產，竟分別於100年、104年、109年向本院謊稱伊無財產可供執行而換發債權憑證，係以違反公序良俗、誠實信用原則之方式取得，其換發債權憑證之行為，依民法第71條、第72條規定，應屬無效，是系爭確定判決之債權請求權實已罹於消滅時效，被告即不得持系爭確定判決或所換發之債權憑證為執行名義，對伊為強制執行，系爭執行事件之強制執行程序應予撤銷，爰依強制執行法第14條第 1項規定，提起本件訴訟等語。並聲明：⒈被告不得執系爭確定判決或所換發之債權憑證為執行名義，對原告為強制執行；⒉系爭執行事件之強制執行程序應予撤銷。二、被告則以：原告對伊所行使之抵銷權，係發生於系爭確定判決成立前之事由，與強制執行法第14條第1項要件不符。又福益公司對於系爭履約保證書第2條約定知之甚明，自不得於伊給付系爭履約保證金後，再主張伊處理委任事務有過失或逾越權限，福益公司不得依民法第544條規定請求伊賠償損害，原告自不得依民法第742-1條規定，對伊行使抵銷權。再系爭確定判決並未正面論述台電公司對伊負有返還不當得利之義務，況台電公司從未對伊為時效抗辯，原告自不得依民法第276條第2項規定或類推適用該規定，主張免除保證責任。另伊以系爭確定判決為執行名義，對原告之財產聲請強制執行，選擇不對台電公司以另訴請求返還不當得利，乃訴訟經濟下之考量，與民事訴訟法第63條第1項規定並無扞格，亦無權利濫用或違反誠實信用原則之情事。至伊雖於95 年間扣押系爭不動產，惟系爭不動產中之土地全部為持分，原告並無完整之所有權，且部分土地及建物更遭他人設定抵押權，則伊以系爭確定判決為執行名義，於100年間、104年間、109年間向本院聲請核發、換發債權憑證，係基於無執行系爭不動產實益之考量，並未違反公序良俗或誠實信用原則，系爭債權憑證自屬合法有效，伊對原告之債權並未罹於消滅時效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原告之訴駁回。三、本院得心證之理由：㈠、按執行名義成立後，如有消滅或妨礙債權人請求之事由發生，債務人得於強制執行程序終結前，向執行法院對債權人提起異議之訴。如以裁判為執行名義時，其為異議原因之事實發生在前訴訟言詞辯論終結後者，亦得主張之，強制執行法第14條第1項定有明文。是債務人異議之訴，係以排除執行名義之執行力為目的，應限於強制執行程序終結前提起，始得為之，如強制執行程序業已終結，已無阻止強制執行之實益，自不得提起本訴。又起訴時強制執行程序雖尚未終結，然其訴有無理由，應依事實審言詞辯論終結時之狀態決之，故判決確定前執行程序已終結者，亦不許債務人再提起債務人異議之訴。準此，債務人異議之訴，應在事實審言詞辯論終結時，其強制執行程序尚未終結，法院始審究其訴有無理由，若強制執行程序已經終結，法院自無庸審究，蓋其訴已無阻止強制執行之實益（最高法院89年度台上字第2544號判決意旨參照）。㈡、經查，系爭執行事件於本件言詞辯論終結前，因發款完畢，業已執行終結乙節，有本院公務電話紀錄可稽（見本院卷第 474頁），並經本院職權調取系爭執行事件卷宗確認無訛，揆諸前開說明，系爭執行事件之執行程序既已終結，原告即無排除執行程序之實益，是原告依強制執行法第14條第1項規定，提起本件債務人異議之訴，訴請被告不得執系爭確定判決或所換發之債權憑證為執行名義，對原告為強制執行，及撤銷系爭執行事件之強制執行程序，自屬無據。四、綜上所述，原告依強制執行法第14條第1項規定，請求被告不得執系爭確定判決或所換發之債權憑證為執行名義，對原告為強制執行，及撤銷系爭執行事件之強制執行程序，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所提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證據，經本院審酌後，核與本件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論述，附此敘明。六、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6　　日　　　　　　　　　民事第二庭　法　官黃筠雅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應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若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否則本院得不命補正逕行駁回上訴。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2　　日　　　　　　　　　　　　　　　書記官　陳芝箖

2024-10-16

SLDV-112-重訴-147-20241016-1

國審聲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

聲請裁定不行國民法官審判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刑事裁定　 113年度國審訴字第1號 113年度國審聲字第5號 113年度國審聲字第6號聲請人即被告劉彩萱選任辯護人黃任顯律師（法律扶助律師）謝孟羽律師（法律扶助律師）陳雨凡律師（法律扶助律師）聲請人即被告劉若琳選任辯護人曾維翎律師陳奕廷律師林俊宏律師上列聲請人即被告因凌虐致死等案件，聲請裁定不行國民參與審判、不公開行準備程序，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聲請駁回。　　理　由壹、聲請意旨略以：一、被告劉彩萱及其辯護人主張：　㈠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下稱臺北地檢署）檢察官於本案偵查終結時，將公開起訴書內容，放任多家媒體以聳動標題，全面密集對被告為有罪視之犯罪報導，形成媒體公審，已違反刑事訴訟法第245條第1項規定，也違反國民法官法43條第4 項禁止餘事的記載，甚至嘗試架空第1項卷證併送制度的規定，可見檢察官本案起訴不合法，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03條第1款之規定，以檢察官起訴不合法為由，為本案不受理的判決。　㈡本案有下列情形，均足認有本案有國民法官法第6條第1項第1 款「有事實足認行國民參與審判有難期公正之虞」：　1.臺北地檢署偵查檢察官明知本案起訴後將行國民參與審判程序，卻任由應秘密之偵查消息遭洩漏，並於偵查終結時公開起訴書內容，放任多家媒體以聳動標題，全面密集對被告為有罪視之犯罪報導，形成媒體公審，造成社會大眾於訴訟外已預先對被告形成有罪之心證，實難期待審判公正，嚴重侵害被告受公平法院審判及正當法律程序保障，足見本案有國民法官法第6條第1項第1款「有事實足認行國民參與審判有難期公正之虞」。　2.參酌國民法官法第15條第9款規定，乃指以一般通常之人所具有之合理觀點，對於其如擔任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能否公平執行職務，均足產生懷疑者。被告因媒體全面有罪視之的報導，造成一般國民陷入對被告預先形成有罪心證及敵對意識，被告受憲法保障之公平審判與正當法律程序已遭侵蝕殆盡。　3.檢察官於偵查終結後又將餘事記載之起訴內容透過新聞稿公開與媒體引用，架空國民法官法第43條第4項之規定，形塑社會大眾對被告之敵意意識並預先形成有罪心證，縱使事後已依法院裁定更正起訴犯罪事實，對於程序公正的傷害早就已經形成，且無從治癒。　4.媒體報導除對被告貼上負面標籤外，並將檢察官形容為正義使者，使檢方佔據道德制高點，嚴重影響辯護權之行使，而有礙被告受公平審判之權利，而辯護人進行證人訪談時，發現證人會畏懼媒體的報導，已影響其接受訪談之意願，實難期待本案審判能公正進行。　㈢倘本案仍應行國民參與審判，審酌本案受關注程度，爰請求依國民法官法第50條第1項第3款之規定，裁定本案之準備程序不公開等語。二、被告甲○○及其辯護人則主張：　　　㈠本案有下列情形，均足認有本案有國民法官法第6條第1項第1 款「有事實足認行國民參與審判有難期公正之虞」：　1.當特定案件受到媒體大篇幅的報導、社會輿論高度關注時，會形成社會上極大的分歧與爭議，且在部分媒體誇大渲染的論述下，更進一步激化對立，甚至使大部分民眾對案件形成先入為主既定印象，此際即便經由隨機抽選、選任程序篩選，仍恐難以選出尚未形成預斷、超脫所屬社群而能公正審理案件之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如此不僅使國民參與審判的制度初衷無法達成，亦侵害被告受公平審判的權利保障，於此情形下，法院應裁定不行國民審判程序，方為妥適。　2.由於臺北地檢署未落實偵查不公開原則，使本案大量偵查資訊在未起訴前即受媒體報導而曝光，包含被害人相驗結果、被告受詢問內容、相關影音證據等均曝露於大眾視野之中，且媒體在使用激烈、渲染之情緒性字詞報導本案，導致大眾在審判期日之前即形成強烈心證，難期能選出公正審理本案之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　3.本案在事件發酵後所形成的社會輿論，對被告具有明顯敵對意識，甚至新聞媒體以不科學、超自然之說形塑檢察官偵查行為，亦影響大眾對本案的印象，難以期待所抽選之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能秉持客觀中立的態度進行審理與評議，而足認本案行國民參與審判有難期公正之虞。而本案屬全國矚目的案件，時至今日，尚有人在路上立看板要求大家、希望大家來關注此案，如此現象，相關證據在未被檢視調查下，本案已經未審先判，被告已經很明顯的被標籤化，是否能期待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可以比較中立冷靜的看待相關證據？辯護人進行證人訪談及辯護準備時，遭遇重大困難，多數人不願意講對被告有利的事實、不願意出面作證，實難期待本案審判能公正進行。　4.本案起訴書具有違背禁止餘事記載之疑慮，然臺北地檢署卻以召開記者會及發布新聞稿方式，逕行公開起訴書內容，相當於蓄意規避國民法官法第43條對起訴書記載內容之限制，以使國民參與審判程序中公平審判、排除預斷與偏見之理念蕩然無存，亦使國民法官法就起訴書應記載及不應記載事項所為規定形同具文，臺北地檢署此舉係主動、蓄意對外公不足使國民對犯罪事實產生預斷及形成心證之資訊，忽視對於後續審理過程之公正性所造成之傷害，嚴重斲傷國民參與審判之基礎。　㈡倘本案仍應行國民參與審判，審酌本案受關注程度，及辯方對於證據能力的爭執，勢必也會涉及到相關證據的揭露，爰請求依國民法官法第50條第1項第3款之規定，裁定本案之準備程序不公開等語。貳、按除少年刑事案件及犯毒品危害防制條例之罪之案件外，故意犯罪因而發生死亡結果者，經檢察官提起公訴且由地方法院管轄之第一審案件應行國民參與審判。應行國民參與審判之案件，如有事實足認行國民參與審判有難期公正之虞者，法院得依職權或當事人、辯護人、輔佐人之聲請，於聽取當事人、辯護人、輔佐人之意見後，裁定不行國民參與審判，國民法官法第5條第1項第2款、第6條第1項第1款分別定有明文。國民參與審判之重要價值，是讓人民有機會參與及審視刑事訴訟制度的運作狀況，行使國民主權，判斷檢察官是否已有充分的證據對犯罪嫌疑人提出指控，而不是起訴清白無辜者，同時也將國民正當法律感情帶入審判中，使裁判更具有人味溫度，亦可使法院審理及評議程序更加透明。參、本院認本案並無被告2人及其等辯護人主張國民法官法第6條第1項第1款之情形，理由如下：一、被告2人及其等辯護人固均指摘檢察官違反偵查不公開，起訴書內充斥大量與本案事實無關且足以影響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心證判斷內容，復透過記者會將起訴書內容對外發布，致本案偵查內容及相關證據內容經媒體廣為報導，已提早曝露，使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在審理期日前即已形成心證，已難期能選出公正審理本案之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云云。然而：　㈠本案雖於偵查期間及本案起訴後經媒體陸續報導，姑不論檢察官是否違反偵查不公開原則，及上開召開記者會之行為是否有違反相關法律規定，然本案案情涉及未成年兒童死亡，而無論是國內或國外，社會各界對於兒童照護、身心健全發展、是否有遭虐待等重要議題為高度關注，故當有類似案例發生時，國內外新聞媒體均會以新聞報導，使社會大眾知悉該等案例情節，以形成公共意見與促進公共監督，避免政府不作為或濫權，此亦為「媒體」是民主政治中行政權、立法權、司法權以外的「第四權」之主要原因。　㈡現今各種網路資訊傳遞快速，且社群媒體與影音平台盛行，如果不是離群索居之人，各種新聞報導本唾手可得，而故意犯罪因而發生死亡結果之案件，涉及被害者生命權喪失，屬國民高度關心之社會議題，且新聞媒體為促進資訊充分流通，滿足人民知的權利，形成公共意見與達成公共監督，以維持民主多元社會正常發展，本應提供具新聞價值之多元資訊，故僅因國民有接觸不同觀點之新聞報導，而認國民經選任成為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後，即會以預斷、偏見、受有污染之心證進行審判，稍嫌速斷。況且職業法官同為國民，亦會閱讀及接收新聞報導、網路資訊，倘以國民接觸新聞報導，而認有難期公正審判之虞，那麼是否意味在有新聞媒體報導下之案件，均不適合進入司法審判？從而，自難僅以經媒體關注報導乙情，逕認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於審理期日時無法以中立、冷靜之態度審視本案證據。二、本案屬社會大眾高度關心之兒童生命權喪失案件，新聞媒體本具報導之價值，審酌人民知的權利及確保國民參與審判程序之公平性後，本案尚難認行國民參與審判有難期公正之情：　㈠為滿足人民知的權利，並確保國民參與審判程序之公正、中正、客觀，防止預斷與偏見影響公平審判，國家通訊傳播委員會（通訊傳播監理主管機關）、文化部（發行報紙、通訊稿、雜誌、圖書及有聲出版品之出版事業之主管機關）、數位發展部（主管通訊傳播與數位資源之整體規劃、推動及管理，與網際網路自媒體之營運、資訊傳播相關），應與司法院密切合作，於其職掌範圍內運用行政指導、宣導措施或其他適當方式，透過媒體自律，緩和案件審理前過於深入或立場較為強烈之報導可能影響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以公正、客觀、中立立場作成判斷之疑慮，而司法院、法務部亦應共同落實刑事訴訟法關於偵查不公開之規範，以實現前開目的（參照國民法官法施行細則第81條）。　㈡本案所涉及Ａ童有無受被告2人傷害、虐待等行為，顯屬上述各界所關注之重要議題，除發現真實外，亦與公共事務領域高度相關（政府對於兒童托育政策、照護政策等），而有新聞報導之價值。辯護人等雖以：新聞媒體使用標題形塑被告負面形象標籤方式進行報導，造成一般國民陷入對被告2人預先形成有罪心證及敵對意識，侵害被告2人受公平審判及無罪推定原則保障之權利，並據此主張已有事實足認行國民參與審判有難期公正之虞等詞置辯。然而，關於新聞價值之判斷，應於新聞自由工具本質之合理範圍內，給予最大限度之保障，以避免產生寒蟬效應，或以道德糾察隊自居，以自身之閱聽品味取代新聞媒體業之專業判斷，故法院不宜代新聞從業人員而為決定。我國新聞媒體近年來好以聳動標題吸引閱讀、提高網路點閱率（不論標題與內文是否相符），無論如何，此均屬新聞自由範疇。況本案報導並非全然採用聳動或不符事實內容之報導，亦有從中性、單純敘述客觀事件始末、及後續司法程序等貼近事實之方式進行報導，則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是否因事前接觸新聞媒體報導，或因新聞媒體報導知曉本案起訴書、記者會內容，必污染其等心證、難期以公正態度及行為進行後續審理，實非無疑。復依本院過往行使審理國民參與審判案件中選任程序之職務，候選國民法官因新聞報導而知悉相關案件內容者，實屬少數，且不乏知悉有此社會案件發生，但對相關新聞報導內容知之甚微，從而，尚難因部分新聞媒體稍具聳動性標題報導，逕予推論行國民參與審判有難期公正之虞。三、本案並無事實足認行國民參與審判將難期公正：　㈠被告2人及其辯護人雖提出數十則新聞及網路留言為例，認本案有事實足認行國民參與審判有難期公正之虞云云。然所謂「有事實足認」，乃屬於不確定法律概念，可之相區隔者，則為「有相當理由」，觀諸刑事訴訟法第101條第1項、洗錢防制法第18條第1項、通訊保障及監察法第5條第1項、入出國及移民法第67條第1項，均分別以「有事實足認」、「有相當理由」作為法律要件，可見立法者有意區分此二要件之情節，其中「有相當理由」的構成較為寬鬆，不須達到充分可信或確定程度為必要，只要依據一般正常人的合理判斷有該事實存在即可；而「有事實足認」則須明確至有客觀的具體事實存在（臺灣高等法院113年度抗字第1763號刑事裁定亦同此旨）。是國民法官法第6條第1項「『有事實足認』行國民參與審判有難期公正之虞」，亦應以上開標準認定。　㈡本案新聞涉及前述新聞自由及人民知的權利，已難認屬有客觀具體事實認行國民參與審判有難期公正之虞，而網路留言則無從確認於隱身於螢幕後張貼留言者之身分（是否符合國民法官法第12條至15條之法定年齡、設籍於本院管轄區域、身分等資格條件）、是否有1人申請多組帳號相互留言增加話題流量、網軍帶風向等情，亦非無疑，自難遽認本案已有事實足認行國民參與審判難期公正之虞。何況依本院過往行使審理國民參與審判案件之職務，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無論於審理期日或評議程序中，均能確切遵守審判長於審前說明或審理中所為各項訴訟指引，僅以審理期日經合法調查之證據作為認事用法之基礎，從而，在無明確至有客觀的具體事實存在下，尚難單憑上開新聞及網路留言，認定本案已達有事實足認國民參與審判有難期公正之虞。四、國民法官法相關規定已足保障被告受公平審判之權利：　　為確保選出得以公平誠實執行審判職務，且無偏見、歧視、差別待遇或其他不當行為之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實現符合公正且兼具多元參與精神之國民參與審判程序，國民參與審判制度中設有選任程序，倘經由選任程序發現有具體事證足認候選國民法官其執行職務有難期公正之虞時，法院本可以職權或當事人、辯護人之聲請，裁定不選任之（國民法官法第27條參照），而檢察官、被告與辯護人亦可利用不附理由聲請法院不選任特定之候選國民法官（國民法官法第28 條參照）。又在審理程序階段，為避免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在審判過程中，苟因檢察官或辯護人將足使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產生預斷之虞或偏見之事項，摻雜於言詞或書面陳述中，而使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受到不當干擾、無法形成正確心證時，審判長本應基於訴訟照料義務，積極行使訴訟指揮權，限制此種可能會不當影響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心證之資料在審理過程中呈現，且有此等情形之虞時，審判長亦應隨時對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為闡明（國民法官法第46條參照）。倘經審判長闡明後，個別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仍有無法公正行使職權之具體事證時，法院應依職權或當事人、辯護人、輔佐人之書面聲請，以裁定解任之（國民法官法第35條參照）。在在益徵國民法官法藉由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參與審判，彰顯國民主權之理念之際，仍充分保障被告受公平審判之權利，亦無違公民與政治權利國際公約第14條第1項對於公平法院之期待。從而，實難僅憑本案在偵查階段及起訴時因媒體大幅報導，而逕予剝奪國民參與審判之權利。五、本案是凌虐致死等案件，由於涉及兒童生命的喪失及政府對於托育政策之監督是否確實，自屬國民高度在意案件，業如前述，尤其是類案件的量刑，在社會上常引發關注及討論，此乃本院所周知之事實，藉由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參與審判，可將其等生活經驗、價值思考、法律感情，帶進法庭，豐富法院判斷的視角與內涵，除使司法審判更透明外，復可加深國民對於司法的理解與信賴，並且讓國民對於犯罪的發生與處理有更深刻之認識與理解，同時監督及檢視政府之政策落實性，本案實非公益性低之案件。六、綜上，本院聽取檢察官、被告2人及其辯護人之意見，並徵詢訴訟參與人及其代理人之意見後，審酌公共利益、國民法官與備位國民法官之負擔、當事人訴訟權益等各項因素後，認本案並無不行國民參與審判為適當之情形，被告2人及其辯護人聲請裁定不行國民參與審判，並無理由，應予駁回。肆、被告劉彩萱之辯護人主張：本案檢察官提起公訴時，起訴書之記載與特定犯罪無關之證據內容，足以事前使法官就犯罪事實之成立與否形成心證，有違反國民法官法第43條第4項、國民法官法施行細則第83條第2項規定，並藉由召開記者會發布偵查結果，架空國民法官法中卷證不併送制度，應由法院依刑事訴訟法第303條第1規定諭知不受理判決云云。惟查：一、起訴書不得記載使法院就案件產生預斷之虞之內容（國民法官法第43條第4項），如起訴書之記載有使法院就案件產生預斷之虞之內容疑慮者，法院認檢察官起訴書所記載犯罪事實及所犯法條不明者，得請檢察官說明之；檢察官說明後，法院仍有疑慮者，得定期裁定命檢察官補正之。檢察官認有必要者，得請求法院為適當之闡明；被告、辯護人認有檢察官起訴書所記載犯罪事實及所犯法條不明者情形者，得請求法院為適當之處置，國民法官法施行細則第85條第1項準用國民法官法施行細則第84條第2至5項之規定。二、參酌行國民參與審判案件採卷證不併送、當事人進行主義，是起訴書是否有記載使法院就案件產生預斷之虞之內容，並非於起訴之初即由法官依職權判斷後，逕以起訴違背程序而為不受理判決，而係要求檢察官先說明起訴書中以此等方式記載之必要，給予釋除預斷之機會，倘檢察官認無使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就案件產生預斷之虞時，亦得請法官闡明要求其說明及釋明之原因，可見起訴書記載是否有違反國民法官法第43條第4項規定而使法院就案件產生預斷之虞，宜透過檢、審、辯三方共同溝通，充分尊重熟悉卷證之檢察官意見，若檢察官經說明後，法院仍有疑慮，得定期裁定命檢察官補正（即更正起訴書）或為其他適當之處理，避免動輒因起訴程序違法而須駁回起訴，益徵起訴書違反國民法官法第43條第4項起訴書不得記載內容之規定，雖屬刑事訴訟法第303條第1款「起訴程序違背規定」之情形，亦同屬刑事訴訟法第273條第6項「法院應定期間以裁定命檢察官補正」之情形（國民法官法施行細則第84條之立法理由參照）。三、本案有關起訴書是否有違反國民法官法第43條規定，記載使法院就案件產生預斷之虞之內容部分，經審、檢、辯於113 年8月22日協商會議後，檢察官即以本院建議版本進行更正，並於113年9月2日提出準備程序書㈦，然辯護人對於檢察官所說明及更正後之犯罪事實記載仍有疑慮，本院於同年9月9 日裁定命檢察官應於裁定送達後5日內提出更正後之犯罪事實，檢察官業已將載有餘事記載內容刪除後，依本院裁定內容予以修正及提出，依前述說明，尚難認合於刑事訴訟法第 303條第1款所定起訴之程序違背規定之情形，是被告劉彩萱之辯護人請求本院應諭知不受理判決云云，實屬無據。伍、本案進行準備程序時，並無應不公開之情事　　一、被告2人及其等辯護人另均以本案屬矚目案件，避免媒體報導致證據批露，請求依國民法官法第50條第1項第3款規定裁定不公開行準備程序云云。然查：　㈠國民法官法除第43條第4項規定，檢察官不得於起訴書內記載使法院就案件產生預斷之虞之內容外，亦於同法第53條第2 項、第54條第3項規定檢察官及辯護人之書狀及陳述不得包含與起訴犯罪事實無關之事實、證據，及使法院就案件產生預斷之虞之內容（即包括直接引用證人證述內容，或具誘導性的證據評價與意見等），以落實卷證不併送制度意旨。　㈡為減輕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負擔，使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於審理期日透過眼見聽聞即得順利、迅速形成心證，故行國民參與審判之案件，應於第一次審判期日前行準備程序，並於該程序中釐清案件之事實、法律及證據上爭點，並以解明上述爭點為目的，以決定證據調查之範圍、次序及方法，並確認具有證據能力及具有調查必要性之證據名稱，以排定審理計畫（參照國民法官法第47條規定），可見實無於準備程序中說明證據內容之必要。　㈢況本院要求檢察官及辯護人填載甲、乙、丙類證據調查聲請表、證據意見表，進行本案證據提出聲請及意見陳述，以利確認欲聲請調查之證據名稱及必要性，除有具於日後證據裁定可分類統一說明，亦可於審理階段調查證據時即時確認有無偷渡證據之情形，甚至於準備程序時以說明證據編號之方式進行，即可避免旁聽者獲悉過多與本案相關之資料，落實前開卷證不併送制度意旨及避免於審理期日前使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就案件產生預斷之虞，是難認本案因媒體或旁聽開庭民眾眾多，而有不公開行準備程序之必要。二、至被告甲○○之辯護人復以其因爭執被告甲○○自白之任意性，而有於準備程序調查之必要為由，請求本案行準備程序時不公開云云。惟按法院應於準備程序終結前，就聲請或職權調查證據之證據能力有無為裁定。但就證據能力之有無，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必要者，不在此限。國民法官法第62條第1 項定有明文。又參照該條立法理由說明「如關於自白任意性之調查，往往涉及與自白之憑信性直接相關之證據資料，而以日本實施裁判員審理經驗顯示，於審判程序中調查自白任意性，有助於使裁判員瞭解犯罪偵查機關人員如何實際進行偵查程序之過程，並可促進偵查程序的適法性；再考量在採取完全卷證不併送制度下，僅有當事人主張證據才有可能進入審判程序，而在嚴謹的準備程序、爭點整理及對當事人慎選證據的要求下，應無庸顧慮法院至審判程序中才裁定部分證據證據能力之有無，有導致大量無證據能力之資料進入審判庭，而有嚴重遲滯訴訟等疑慮，爰於第1項但書明定就證據能力之有無，有於審判期日調查之必要者，法院可例外於審判期日再就證據能力有無做成裁定」，倘被告甲○○之辯護人於後續協商程序及準備程序中仍主張被告甲○○自白非出於任意性，仍應視該項證據是否有助國民法官、備位國民法官瞭解偵查程序之過程、檢察官有無使用該自白作為認定被告甲○○犯罪事實之證據，如有，則檢察官對於自白係出於自由意志之證明方法為何等情，妥為審酌於何階段進行調查較為妥適，故被告甲○○之辯護人此部分請求，於現階段訴訟程序礙難同意。陸、依國民法官法第4條，刑事訴訟法第220條第1項，裁定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9 　　日　　　　　　　　　刑事第十三庭　審判長法　官　林鈺珍　　　　　　　　　　　　　　　　　　　法　官　吳玟儒　　　　　　　　　　　　　　　　　　　法　官　洪甯雅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裁定，應於送達後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　　　　　　　　　　　　　　　　　　　書記官　胡嘉玲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9 　　日

2024-10-09

TPDM-113-國審聲-6-2024100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