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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求給付工程款

最高法院民事判決 112年度台上字第2537號上訴人中華工程股份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周志明訴訟代理人凃榆政律師黃聖棻律師上訴人交通部高速公路局法定代理人趙興華訴訟代理人孔繁琦律師黃豐玢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給付工程款事件，兩造對於中華民國112年6月 13日臺灣高等法院第二審更審判決（108年度建上更一字第10號），各自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主文原判決除假執行部分外廢棄，發回臺灣高等法院。理由一、本件上訴人中華工程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中工公司）主張：伊於民國96年8月7日就「臺中生活圈2號線東段、臺中生活圈4號線北段與平面延伸段及大里聯絡道工程第C000標○○○○ 段」工程（下稱系爭工程），與因機關整併，經對造上訴人交通部高速公路局（下稱高公局）承受其權利義務之原交通部臺灣區國道新建工程局（下稱國工局）簽訂工程契約（下稱系爭契約），約定工程總價為新臺幣（下同）25億9,800 萬元，工期1,218日曆天，完工日為99年11月23日。嗣因不可歸責於伊之事由，經國工局辦理展延工期6次共335天，展延後完工日為100年10月24日，伊已如期完工，並經國工局1 01年1月11日驗收合格。然第2次展延104天，因路樹及公共管線未遷移，致影響匝道2-3之P6基樁施工；第4次展延216 天，因匝道2-3、2-4擋土牆遭當地民眾抗爭，致無法施工，伊因而增加支出上開展延期間320天之成本費用，得依系爭契約一般條款（下稱一般條款）第E.8條、第G.9條約定，及民法第490條、第491條規定，請求高公局給付。又伊因上開展延工期320天，已達原訂工期1/4，因而增加額外衍生之成本費用，非締約時所能預料，亦得依同法第227條之2第1項規定，請求增加給付等情，求為命高公局給付3,682萬8,565 元，及自調解聲請狀繕本送達翌日（101年4月13日）起加付法定遲延利息之判決【一審判命高公局給付1,167萬8,384元本息，駁回其餘之訴；高公局就所受不利判決部分提起上訴，中工公司就敗訴之2,800萬元本息部分提起附帶上訴。發回前第二審105年度建上字第55號（下稱發回前第二審）判決判命高公局給付284萬9,819元本息，駁回中工公司超過該金額本息之訴，及附帶上訴。高公局就所受不利判決部分未聲明不服。其他未繫屬本院部分，不予論述】。二、對造高公局則以：第2次展延因要徑作業受影響而局部停工，未受影響之非要徑工作仍持續進行，中工公司並無增加成本費用。國工局同意第4次展延後，與中工公司簽訂編號C00 0-CC0-00-00之契約變更書（下稱系爭契約變更書），約定就新增工作項目，追加工程款3,550萬5,490元，並約定管理費為145萬0,098元，中工公司自不得另請求補償。又兩造締約時，業就展延工期之風險分擔為約定，自無情事變更原則之適用等語，資為抗辯。三、原審維持第一審所命高公局給付1,139萬4,515元本息之判決，廢棄逾上開本息部分，駁回中工公司該部分在第一審之訴，及其請求高公局再給付2,800萬元本息之附帶上訴，暨高公局之其餘上訴，係以：中工公司與國工局於96年8月7日簽訂系爭契約，由中工公司承攬系爭工程，工期1,218日曆天，完工日為99年11月23日，施作期間經國工局同意6次展延工期共335天，中工公司已如期於100年10月24日完工之事實，為兩造所不爭。依國工局工期展延審查意見表之記載，系爭工程施工期間，因○○路至○○○路中央分隔島植栽未遷移，影響該工程第2階段交通維持作業；因匝道2-3之P6基樁施工範圍內之公共管線未遷移，影響基樁工程作業及基樁動員，中工公司自97年1月3日至同年月11日；同年月13日至同年4 月25日停止各該作業施工，國工局同意展延工期104天（第2 次）。另因民眾陳情○○15、16、19路未能通達○○路，影響該區商業發展，中工公司自98年4月21日至同年8月24日停工，國工局同意展延工期126天（第4次）。凡此均係遭遇客觀難以預見之人為障礙致於各該作業（局部）停工，經國工局同意展延工期共230天。另中工公司已就第4次展期90天所衍生時間成本費用部分，聲明保留求償權。故兩造訂立系爭契約變更書時，僅考量新增工項所增加之單價費用，不包含展期 90天之時間成本費用。是中工公司得請求第4次展延工期216 天之費用補償。而系爭工程施工期間，因「植栽及公共管線未遷」、「民眾陳情」等情事，屬一般條款第G.7條所指無法事前預見之「人為障礙」，中工公司依一般條款第G.9條約定請求高公局補償其因展期320天而增加之時間成本費用，即屬有據。審酌工程施工具有連貫性，中工公司因展期32 0天致延長整體施工期間，且恐因遞延效果而於展延期間屆滿後始生影響，則系爭工程中時間關聯項目之成本費用，理應按展延期間而成比例增加，故以比例法，即按展期天數與系爭契約約定工期天數比例計算，核計中工公司因展延工期而增加之合理成本如下：㈠壹甲三A6「安衛管理及其他安衛措施」工項方面，1.R1「安衛組織」之「安衛管理員」；2. R5「安衛告示牌、警示標誌及安衛標語設置與維護費」：依系爭契約施工規範（下稱施工規範）第01522章工地臨時建築設施第3.5條，及第01523章施工安全衛生及管理第1.4.3 及1.4.4條之約定，中工公司應於工地房舍週邊設置監視系統、保全崗哨及雇用保全人員，負責安全維護；於工地辦公室處所明顯處，豎掛標示牌，計價單位為「人月」，數量40 ，係中工公司展延期間須為之工項，加計零星工料2%後，按 320/1,218比例計算合理成本分別為37萬5,172元、3,153元。3.其餘工料「警示燈」、「黃色塑膠標示帶」、「急救設備」、「員工短期安衛講習」、「消防設備費」、「個人防護具」、「臨時活動廁所」、「零災害告示牌」等工項，其計價按數量，與工期時間無關，中工公司於展延期間無增加支出，不得請求補償。㈡壹甲四A3「工區及運輸道路灑水」工項方面，1.R1「洒水費」之洒水車、抽水泵浦、司機；2. R2「配合人工」之普通工：依施工規範第01572（原判決誤載為01527）章「環境保護」第3.5條約定，中工公司為避免塵土飛揚，工區、施工便道及運輸道路應隨時灑水，保持適當滋潤，計價單位為「時」，係中工公司展延期間須為之工項，加計零星工料2%後，按320/1,218比例計算合理成本分別為84萬9,150元、6萬3,672元。㈢壹甲四A4「工區臨近道路維護清理」工項方面，R1「道路維護清理」之普通工：依施工規範第01572章「環境保護」第3.4條約定，中工公司於施工期間須隨時保持工區鄰近道路完好清潔，計價單位為「工」，係該公司展延期間應為之工項，加計零星工料2%後，按 320/1,218比例計算合理成本為96萬6,095元。㈣壹甲四A5「施工中灌排水路維持」工項方面，1.R1R1「阻水砂包」之普通工，及R1R2之抽水機、普通工、電費：依施工規範第0157 2章「環境保護」第3.6條約定，中工公司於施工期間有維持工區現有排水及灌溉溝渠水路等通暢，計價單位為「時」、「工」、「度」，係其於展延期間須為之工項，加計零星工料2%後，按320/1,218比例計算合理成本為7,834元。2.R1R1 之其餘工料「砂包」，計價單位為「M3」；「3"ψGSP」，計價單位為「M」，均與時間無關，中工公司於展延期間無須增加支出，不得請求補償。㈤壹甲四A7「環境管理監視費」工項方面，依施工規範第01572章「環境保護」第3.9.11 條約定，中工公司對於施工期間發生之噪音、振動、煙塵、排放水水質等有超過法令規定可能時，應負管理監視責任，則該公司於展延期間仍應有增加35萬5,221元之支出。㈥壹甲四A10「其他環境保護措施」工項方面，1.R4「廢棄物清理費」：依施工規範第01572章「環境保護」第3.9.1條約定，中工公司就工區之垃圾應清除處理，計價單位為「月」，係其於展延期間須為之工項，加上零星工料2%後，按320/1,21 8比例計算合理成本為4萬0,197元。2.R2「洗車沖水費」及R 3「洗車台維護清理費」：依施工規範第01572章「環境保護」第3.2條、第3.3條約定，中工公司應設置洗車台設備及沉澱池，將離開工地之車輛及活動式機具，其輪胎附著之污物沖洗後始得駛出，且其計價單位為「時」、「工」、「月」，係該公司展延期間應為之工項，按320/1,218比例計算合理成本為89萬1,271元。3.A10之其餘工料「運輸車輛覆蓋帆布」、「環保臨時設施拆除復原費」、「工地覆蓋防塵網」：計價單位均按數量計算，與工期時間無涉，中工公司於展延期間毋庸增加支出，不得請求補償。㈦壹甲四A11「工區鄰近既有灌溉排水路清理」工項方面，依施工規範第01572章「環境保護」第3.8條約定，中工公司於施工期間應派員隨時清理工區鄰近地區既有灌排水路，計價單位為「月」，係其於展延期間須為之工項，加計零星工料2%後，按320/1,21 8比例計算合理成本為9萬6,473元。㈧壹甲四A12「臨時性攔砂及導排水設施維護清理費」工項方面，依施工規範第0157 2章「環境保護」第3.7條約定，中工公司應於工區範圍內之適當位置，設置臨時性攔砂及導排水設施，減緩水流及攔截因沖蝕而流失之土石，計算單位為「月」，係其於展延期間須為之工項，加計零星工料2%後，按320/1,218比例計算合理成本為16萬4,518元。㈨壹甲六A1「品質管理與組織」工項方面，依一般條款I「品質管制」第I.4條約定，中工公司應指派品管人員，負責統籌管理品質工作及實施品質計畫，計價單位為「人月」，其於展延期間仍有聘用專屬品質管理師之必要，按320/1,218比例計算合理成本為105萬0,903元。㈩壹甲六A2「材料試驗及檢驗」工項方面，依一般條款第I.6 條、第J.2條之約定，中工公司於工程施作期間，有依契約規定辦理試驗，確保全部工作符合契約約定之義務，其於展延期間處停工狀態，毋庸辦理使用材料試驗，自不得請求此部分補償。壹甲七A1「工地辦公室」工項方面，1.保全人員：依施工規範第01522章「工地臨時建築設施」第3.5條約定，中工公司應於工地房舍周邊設置監視系統，並設置保全崗哨及雇用保全人員，負責安全維護，計價單位為「人月」，係其於展延期間須為之工項，按320/1,218比例計算增加合理成本為27萬1,921元。2.A1之其餘工料「督導工務所辦公室房舍使用費」、「督導工務所宿舍房舍使用費」、「督導工務所辦公室空氣調節設備費」、「督導工務所宿舍空氣調節設備費」、「監造單位工務所辦公室房舍使用費」、「監造單位工務所宿舍房舍使用費」、「監造單位工務所辦公室空氣調節設備費」、「監造單位工務所宿舍空氣調節設備費」、「監視系統」、「工地車棚」等項，因320天展期所增加之合理成本應為223萬6,690元。壹甲八「承商利稅、保險及管理費6%」工項方面，1.利潤：中工公司於展延期間得請求因展延所增加之成本補償，利潤非屬成本費用，不得請求補償。2.稅捐：依一般條款F「法令及保險」第F.3條（稅捐及關稅）約定，中工公司因施工需要有繳納稅捐之必要，其於展延期間處停工狀態，應無增加稅捐之可能，不得請求補償。3.保險費：依一般條款F「法令及保險」第F.10條⑷ 、⑹之約定，中工公司於展延工期負有向保險公司展延保險期間之義務，而其因系爭工程向富邦產物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投保營造綜合保險金額共158萬元，保險期間因第2、4次展期而延長至101年4月30日，是依比例計算，320天展期所增加之合理成本為39萬8,738元。4.管理費：系爭工程於全部或部分停工期間，中工公司仍須支出維持工地通常運作之（管理）費用，自得請求該部分增加之成本費用。又系爭工程第2、4次展期共320天，按此佔整體工期比例計算後，折減係數為0.955。①工務所人事費用：中工公司請求工地員工費用部分金額，扣除與工地現場執行無關之99年11月1日至同年月23日公司員工薪資費22萬1,555元及100年10月25日至同年月31日之薪資費4萬6,741元，共計281萬2,504元，再乘以折減係數，系爭工程因展延工期而增加之工務所人事費用為 268萬5,941元。㉔公務車車租：此項公務車支出費用共計98 萬1,744元，屬系爭工程展延期間所支出，乘以折減係數0.9 55，故計補償費為93萬7,566元。另②外勞人事費用：中工公司固提出此項費用單據為憑，惟依一般工程實務，外勞從事工作多屬一次性給付之工作，為工程原定之成本費用，工期展延並不會增加此項費用支出，中工公司自不得請求補償。 ③工地差旅費、④臨時用電、工務所宿舍及辦公室電費、⑤工務所宿舍水費、⑥外勞宿舍瓦斯費、⑦郵費、⑧電話費、⑨印刷及裝訂費、⑩影印機計張費、⑪辦公（事務）用品費、⑫保全及垃圾清運費、⑬土地租金、⑭印花稅（合約使用）、⑮報章雜誌費、⑯雜項物品費、⑰公共關係費、⑱機器及設備維護費、⑲交通及運輸設備修護費、⑳保險費、㉑燃料費、㉒機械設備租金、㉓什項設備修護費、㉕委託檢驗試驗費、㉖規費、㉗分攤工務費用、㉘營業費用、㉙用地釋出時程未如預期增加費用、㉚停工費用、㉛因停工待命而衍生之費用等項，因無法認定與展延工期相關，或非工期展延衍生之時間成本費用，或已依比例法給予補償，故不予補償。基上，中工公司得請求之管理費共為362萬3,507元，加計前開各項費用，其依一般條款第G.9條約定請求高公局給付展期320天所增加之成本費用共計1,139萬4,515元。中工公司請求高公局依約給付因展期增加成本之補償，自無民法第514條第2項之適用。又中工公司就第2、4次展期所生時間成本增加費用，業依一般條款第G. 9條約定請求補償，該給付內容核無顯失公平而須另依民法第227條之2規定調整之情形。是中工公司自不得再依民法第 227條之2規定請求增加給付。綜上，中工公司依系爭契約一般條款第G.9條約定，請求高公局給付1,139萬4,515元本息，為有理由，應予准許；逾此部分之請求，不應准許等詞，為其判斷之基礎。四、按當事人之聲明或陳述，有不明瞭或不完足者，審判長應令其敘明或補充之，觀諸民事訴訟法第199條第2項規定即明。又當事人請求法院審判之範圍如何，關係既判力之客觀範圍，應就訴之聲明及其訴狀所表明之訴訟標的結合原因事實而為觀察。查第一審判命高公局給付1,167萬8,384元本息，駁回中工公司其餘之訴，發回前第二審判決將第一審判命高公局給付超過284萬9,819元本息部分廢棄，駁回中工公司該部分在第一審之訴及附帶上訴後，未據高公局上訴，而中工公司對發回前第二審判決其不利部分提起第三審上訴，經本院將該不利部分廢棄發回，則判命高公局給付284萬9,819元本息部分已告確定（下稱系爭確定部分）。高公局於原審上訴聲明：第一審判決除確定部分外，關於命高公局給付部分廢棄，上開廢棄部分，中工公司在第一審之訴及假執行之聲請均駁回（見原審更一字卷三第388頁），核係聲明廢棄第一審判決超過系爭確定部分之所餘882萬8,565元本息，不含系爭確定部分。嗣原審以展延320天計算，判決第一審命高公局給付超過1,139萬4,515元本息部分廢棄，駁回中工公司該部分在第一審之訴，似將系爭確定部分包含在其所命給付之範圍。惟高公局對於該部分判決聲請更正，經原審於112年9 月21日以原判決主文欄第1項所命廢棄部分，並無包括系爭確定部分，且與理由欄記載相符為由，裁定駁回高公局之聲請。則原判決維持第一審判命高公局給付1,139萬4,515元之金額，有無包含系爭確定部分以展延230天計算之金額？即有不明。乃原審未究明審理範圍，遽為高公局不利之判決，自有可議。其次，徵諸一般工程實務，承攬人於開工後，通常有機具進場，人員於現場待命，施工期間若發生全部停工之事由，承攬人完全無法施工而無從取得報酬，惟仍須保留適當人力管理工地，維持工地之安全衛生，隨時處於待命狀態，俾復工時即得施工；或發生影響要徑作業，致部分（局部）停工之事由，承包商之人力、機具固可安排施作其他非要徑作業，惟衡諸常情，其機具、人力之投入不如要徑作業龐大，仍有人力（如專案申請之外勞）、機具（如特殊專供要徑作業使用，或大型不便移動者），設於要徑作業之工務所待命閒置所生成本之增加。中工公司主張系爭工程所聘僱之外勞係專門使用於系爭工程，並無法使用於其他工程，其於展延工期期間增加支出壹甲八「承商利稅、保險及管理費 6%」工項⑷管理費②外勞人事費用等語，業據提出管銷費用明細表、交通部97年5月1日交授新工字第0000000000號函（見第一審卷一第210至237頁；原審更一字卷一第509頁），並經臺灣省土木技師公會鑑定該成本費用為1,777萬9,657元（見第一審卷外放證物），則中工公司因展延工期，致專門使用於系爭工程之外勞薪資會隨工期展延而持續性支出薪資之主張，似非全然無據。乃原審未詳為究明施作系爭工程之外勞是否經中工公司專案申請而聘僱，於展延工期期間無法撤出系爭工程而施作其他工程？遽以外勞從事工作多屬一次性給付之工作，為工程原定之成本費用，工期展延並不會增加此費用支出為由，而為中工公司不利之判決，亦嫌疏略，且有判決不備理由之違法。又第一審法院以中工公司展延230 天，依比例法核計其增加支出之費用，而原審係依展期320 天，依比例法及管理費部分按折減係數，計算增加支出之費用，各准許工項及金額均有不同，而中工公司於原審附帶上訴請求再給付之2,800萬元，究竟如何計算？尚有未明，原審審判長未遑闡明及之，本院無從割裂判斷，原判決即無以維持。兩造上訴論旨，各自指摘原判決於其不利部分違背法令，求予廢棄，均為有理由。五、據上論結，本件兩造之上訴均為有理由。依民事訴訟法第47 7條第1項、第478條第2項，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6　　日最高法院民事第九庭　　　　審判長法官吳麗惠法官鄭純惠法官邱景芬法官高榮宏法官徐福晋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書　記　官　陳雅婷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5 日

2024-10-16

TPSV-112-台上-2537-202410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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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橋頭地方法院

竊盜

臺灣橋頭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易字第280號公訴人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賴文章住住○○市○○區○○路00號（指定送達處所）上列被告因竊盜案件，經檢察官聲請簡易判決處刑（112年度偵字第12625號），本院認不宜以簡易判決處刑（原案號：112年度簡字第2191號），改依通常程序審理，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賴文章犯竊盜罪，處有期徒刑肆月，如易科罰金，以新臺幣壹仟元折算壹日。未扣案犯罪所得液晶電視壹台應與林建安共同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應與林建安共同追徵其價額。　　事　實一、賴文章、林建安（另由警方偵辦中）於民國112年5月1日15 時24分前某時許，分別騎乘車牌號碼000-000號（下稱甲車）、MDX-0180號（下稱乙車）普通重型機車搭載不知情之廖淑華、吳思吟自彰化縣南下高雄市遊玩，於同日15時24分許，行經址設於高雄市○○區○○路000○0號「魔爪」娃娃機店前時，賴文章、林建安見莊棓旭將其所有之32吋液晶電視1台（廠牌：臺灣三洋）擺放在店內編號A7號機台上，且無人在該店內，認有機可趁，竟共同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基於竊盜之犯意聯絡，先將不知情之廖淑華、吳思吟載往附近之統一超商休息後，即由林建安騎乘甲車搭載賴文章再度返回該店。嗣於同日15時34分許，賴文章、林建安騎乘甲車抵達上址娃娃機店後，由賴文章坐在甲車上把風，林建安則下車進入該店內，以徒手竊取莊棓旭所有、擺放於店內編號A7號機台上方之32吋液晶電視1台，林建安得手後隨即將該32吋液晶電視1台搬運至甲車上並交予賴文章持有，隨後由林建安騎乘甲車搭載賴文章逃離現場。嗣莊棓旭發覺上開物品遭竊而報警處理，經警據報調取案發現場監視器錄影影像分析比對確認犯案車輛牌號，因而循線查獲上情。二、案經莊棓旭訴請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岡山分局報告臺灣橋頭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證據能力：　　本件認定犯罪事實所引用之證據，皆無證據證明係公務員違背法定程序所取得，又檢察官、被告於本院準備程序均同意有證據能力(易卷第101頁)。迄至言詞辯論終結前未聲明異議，本院審酌該等證據製作時之情況，尚無顯不可信與不得作為證據之情形，復無違法不當與證明力明顯過低之瑕疵，與待證事實具有關聯性，並經合法調查，自得引為認定犯罪事實之依據，上開證據，本院認為以之作為證據應屬適當，本件認定犯罪事實所引用之證據均具有證據能力。貳、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被告對於前開犯行均坦承不諱，且前開犯罪事實，業經證人即告訴人莊棓旭指訴明確（警卷第9至11頁），並與證人吳思吟（偵卷第161至165頁、第211至216頁）、江軍豪（偵卷第153至157頁、第225至227頁）之陳述內容可相互符實，另有岡山分局竊盜案監視器調閱情形一覽表（警卷第13頁）、岡山分局前峰所竊盜案偵辦情形管制表（警卷第15頁）、監視器錄影畫面截圖（警卷第17至21頁）、高雄市政府警察局岡山分局前峰派出所發生竊盜案件紀錄表、受(處)理案件證明單、受理各類案件紀錄表及受（處）理案件明細表（警卷第23、25、27、29頁）、車輛詳細資料報表2份（警卷第35、39頁）、（賴文章所騎乘之022-KYQ普重）車輛詳細資料報表（警卷第35頁）、（林建安所騎乘之MDX-0180普重）車輛詳細資料報表（警卷第39頁）在卷可參，足認被告所為任意性自白與事實相符，足認被告確有於前開時地竊取前開物品，本案事證明確，應依法論科。參、論罪科刑：一、核被告所為，係犯刑法第320條第1項之竊盜罪。二、被告與林建安就上開犯行有犯意聯絡及行為分擔，應論以共同正犯。三、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不思循正當途徑獲取財物，竊取前開娃娃機店內所有財物，欠缺尊重他人財產權觀念，所為殊非可取。且被告竊取之物品為液晶電視，有一定程度之使用及經濟價值。再者，本案未見被告與告訴人調解或和解，也未見其有賠償犯罪所造成之損害。另觀被告之前科素行，其前於108年間方因竊盜案件，經臺灣苗栗地方法院判處有期徒刑3月，被告於110年2月7日執行完畢出監，僅約2年後即更犯本案之罪，且被告於本案發生前後，另有多起竊盜案件遭法院判決有罪之紀錄，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賴文章）臺灣苗栗地方法院108年度苗簡字第1 141號刑事簡易判決在卷可參(易卷第105至107頁、341至359 頁)，可見被告竊盜成性，且縱經徒刑之執行，也毫無收斂之意，若不加重懲罰，難見預防之效。但考量被告犯後坦承犯行，尚有面對應承擔之司法責任之意。兼衡被告自陳其智識程度為國中畢業，之前從事保全工作，日新1,500元，未婚，無子女，無扶養對象之家庭經濟情況(易卷第372頁)，暨其犯罪動機、目的、手段、犯後態度等一切情狀，就被告所犯之罪，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並諭知易科罰金之折算標準，以資懲儆。肆、沒收部分：一、犯罪所得，屬於犯罪行為人者，沒收之；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分別定有明文。再按，二人以上共同犯罪，關於犯罪所得之沒收、追繳或追徵，應就各人所分得者為之。又所謂各人「所分得」，係指各人「對犯罪所得有事實上之處分權限」而言，其各成員有無犯罪所得、所得數額，係關於沒收、追繳或追徵標的犯罪所得範圍之認定，非屬犯罪事實有無之認定，不適用「嚴格證明法則」，無須證明至毫無合理懷疑之確信程度，惟事實審法院仍應視具體個案之實際情形，於各共同正犯有無犯罪所得，或犯罪所得多寡，綜合卷證資料及調查結果，依自由證明程序釋明其合理之依據而為認定，倘若共同正犯各成員內部間，對於不法利得分配明確時，應依各人實際分配所得宣告沒收；因此，若共同正犯各成員內部間，對於犯罪所得分配明確時，應依各人實際所得宣告沒收；若共同正犯對於犯罪所得，其個人確無所得或無處分權限，且與其他成員亦無事實上之共同處分權限者，自不予諭知沒收；然若共同正犯對於犯罪所得享有共同處分權限時，僅因彼此間尚未分配或分配狀況未臻具體、明確，參照民法第271條「數人負同一債務，而其給付可分者，除法律另有規定或契約另有訂定外，應各平均分擔之」，民事訴訟法第85條第1項前段「共同訴訟人，按其人數，平均分擔訴訟費用」等規定之法理，應平均分擔。又按共同正犯各成員對於不法利得主觀上均具有共同處分之合意，客觀上復有共同處分之權限，且難以區別各人分得之數，則仍應負共同沒收之責（最高法院109年度台上字第3423號判決意旨參照）。　　二、經查，本案被告與林建安共同竊取液晶電視1台，此為被告犯罪之犯罪所得。但被告稱其賣得款項與林建安一同花用，未區分誰花多少等語(易卷第372頁)，足認被告與林建安就此部分詐欺犯行所取得之犯罪利益，乃基於共同處分之合意，彼此間並無各自取得或按犯罪所得分配比例之情狀，即應認為其全部數額均為被告與林建安共同取得之犯罪所得，而應共同沒收之，而此部分犯罪所得未扣案，自應依刑法第38 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諭知與共犯林建安共同沒收，並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與林建安共同追徵其價額。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檢察官曾財和聲請簡易判決處刑，檢察官黃碧玉、黃聖淵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1　　日　　　　　　　　　　　　　刑事第四庭　法　官　蔡旻穎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並應敘述具體理由；如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向本院補提理由書（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11　　日　　　　　　　　　　　　　　　　　　　書記官　許婉真附錄本案所犯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320條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而竊取他人之動產者，為竊盜罪，處 5 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 50 萬元以下罰金。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利益，而竊佔他人之不動產者，依前項之規定處斷。前二項之未遂犯罰之。

2024-10-11

CTDM-112-易-280-20241011-1

店簡

新店簡易庭

損害賠償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民事簡易判決 113年度店簡字第622號原告李姿霓被告岳雲龍陳俊淮邱文華上列當事人間請求損害賠償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9月19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主文原告之訴駁回。訴訟費用新臺幣1,550元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要領一、本判決依民事訴訟法第434條第1項規定，合併記載事實及理由要領，其中原告之主張及被告之答辯，並依同條項規定，分別引用原告之起訴狀、民國113年6月19日民事補充事證狀、113年7月3日民事補充狀、113年9月4日民事補充事證狀、 113年9月19日民事補充事證狀、被告岳雲龍之113年5月31日民事答辯狀、被告邱文華之113年6月7日民事答辯狀、113年 7月4日民事答辯狀及本院113年9月19日之言詞辯論筆錄。二、原告為達觀鎮A7社區（下稱系爭社區）112年度管理委員會（下稱系爭管委會）委員，岳雲龍為系爭管委會111年度主任委員，被告陳俊淮為系爭管委會112年度主任委員（6月接任），邱文華為系爭社區總幹事（107年4月至112年12月）等情，為兩造所不爭執（本院卷第268頁），首堪認定。三、原告主張如附表所示侵權行為事實，均無理由：　㈠按因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者，負損害賠償責任。故意以背於善良風俗之方法，加損害於他人者亦同。民法第184條第1項定有明文。侵權行為之成立，須行為人因故意、過失不法侵害他人權利，亦即行為人之行為須具備歸責性、違法性，並不法行為與損害間有因果關係，始能成立，且主張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請求權之人，對於侵權行為之成立要件應負舉證責任（最高法院100年度台上字第328號判決意旨參照）。次按民法上名譽權有無受損害，應以社會上對其人評價是否貶損作為判斷之依據，苟其行為足以使他人在社會上之評價受到貶損，不論其為故意或過失，均可構成侵權行為，其行為亦不以廣布於社會為必要，僅使第三人知悉其事，即足當之（最高法院96年度台上字第2170號判決意旨參照）。　㈡附表編號1事實部分：　⒈原告主張岳雲龍有於附表編號1所示時間以LINE傳送附表編號 1所示訊息（下稱編號1訊息）給翁寶雲乙節，有LINE對話紀錄截圖可證（本院卷第19、73頁），岳雲龍對此亦不爭執（本院卷第269頁），堪以認定。　⒉觀諸編號1訊息之前後文，翁寶雲傳送：「我認為你痴迷是有人在背後操盤」，岳雲龍傳送：「手機好累，還要調整」，翁寶雲傳送：「他自己應該也覺得很煩」，岳雲龍傳送：「她很享受」、「喝酒克藥」，核其訊息內容中並未指名道姓，無從判斷翁寶雲與岳雲龍談論內容所指涉之對象為何人。原告雖稱「你痴迷」是其姓名「李姿霓」之諧音等語（本院卷第269頁），然此僅為原告之推測，並無證據可資證明，尚難採信。　⒊再者，名譽權之侵害固不以廣布於社會為必要，然名譽權之侵害成立與否，既取決於侵害行為是否足使社會上對他人之評價受貶損，則當以該行為有意揭露於外為前提，如尚不足以使公眾或第三人見聞，自無使社會對他人評價有減損之可能，即不生名譽權之侵害問題。編號1訊息僅為翁寶雲與岳雲龍私人間之對話內容，不足以使公眾或第三人見聞，縱然指涉對象確為原告，亦無使社會對原告評價有減損之可能。原告雖又稱岳雲龍尚有跟其他住戶傳述此內容等語（本院卷第270頁），然並未提出證據以實其說，故原告主張附表編號1事實侵害其名譽權，應無理由。　㈢附表編號2事實部分：　⒈原告主張岳雲龍有於附表編號2所示時間在系爭群組傳送系爭會議錄音，邱文華、陳俊淮分別在系爭會議中發表附表編號 2所示言論（下稱編號2言論）乙節，有LINE對話紀錄截圖、系爭會議錄音光碟及譯文可證（本院卷第21、12頁、證物袋），被告對此亦不爭執（本院卷第270頁），堪以認定。　⒉觀諸原告提出系爭會議錄音之譯文內容，邱文華：「我在寫會議，她…她今天…這樣子我都不知道算是以她缺席…因為…她說她代表住戶…她不是委員。」陳俊淮：「你不要理她（臺語）。」邱文華：「不是，她沒有簽名啊，然後我現在會議紀錄裡面，就想她是缺席嗎？」陳俊淮：「她缺席她故意不簽啊。」邱文華：「對啊，她說這個會議是無效的，對啊，都是112年的委員，怎麼會無效？是唷！112年就一定要112 年開唷！」陳俊淮：「不要理她！不要理她！以後你都不要理她（臺語）」邱文華：「齁，這個人，神經病（臺語）。」陳俊淮：「她的話都不能相信，多會假仙咧（臺語）。」再參以原告、岳雲龍、陳俊淮均有參與系爭會議，邱文華則為系爭會議之記錄，系爭會議決議如費用低於新臺幣（下同）188,000元，與原保全公司續約，如費用低於188,000元，則以公開招標處理，有系爭會議紀錄可佐（本院卷第67至69 頁）。而原告對此之立場係認被告未經比價及公開招標程序，強行續約原保全公司，此為原告於起訴狀所陳明（本院卷第7至9頁），可見兩造於系爭會議中對於系爭社區是否與原保全公司續約之議案立場不同、意見互異。而邱文華與陳俊淮發表編號2言論，則係針對原告在系爭會議中拒絕簽名乙事討論，此對話乃被告間於系爭會議結束後之私人聊天內容，為被告所陳明（本院卷第271頁），原告對此亦無爭執，故邱文華與陳俊淮針對系爭會議紀錄因原告拒絕簽名而如何記載為討論，縱然邱文華有對原告此行為指責「神經病（臺語）」、陳俊淮有對原告此行為指責：「她的話都不能相信，多會假仙咧（臺語）」之言論，然此應僅為情緒性之用語，固然難謂文雅或可認有不堪，而令原告主觀情感上感覺不悅，惟邱文華、陳俊淮當時係在討論系爭會議原告拒絕簽名之問題，且系爭會議已結束，僅有被告3人在場，上開言論當不致使其他人於客觀上對原告社會上之評價產生任何不當影響，邱文華、陳俊淮僅因個人情緒率而發表編號2言論縱有其個人修養的道德層次可非難性，惟仍無從認定已侵害原告之名譽權。編號2言論既無侵害原告名譽權，岳雲龍將系爭會議錄音傳送至系爭群組之行為，亦難認有侵害原告之名譽權。故原告主張附表編號2事實侵害其名譽權，應無理由。　㈣附表編號3事實部分：　⒈按言論自由為人民之基本權利，有促進民主政治發展、實現多元社會價值之功能。對於涉及公眾事務領域之事項，個人名譽對言論自由固應為相當程度之退讓，然非謂其名譽權即不受保障。而言論可分為事實陳述與意見表達，關於事實陳述部分，當事人如能證明為真實，或主要事實相符，不必責其陳述與真實分毫不差，或雖不能證明言論內容為真實，但依其所提證據資料，足認其有相當理由確信為真實者；屬意見表達者，如係善意發表，對於可受公評之事，而為適當之評論者，不問事實之真偽，均難謂係不法侵害他人之權利，而令負侵權行為損害賠償責任。　⒉原告主張陳俊淮有於附表編號3所示時間在系爭群組傳送附表編號3所示訊息（下稱編號3訊息）及系爭公告，並將系爭公告張貼於系爭社區公佈欄乙節，有LINE對話紀錄截圖、系爭公告照片可證（本院卷第119、127、129、141、143頁），被告對此亦不爭執（本院卷第271至272頁），堪以認定。　⒊原告於111年8月1日因包裹遺失事宜而向邱文華反應，請求邱文華協助查詢包裹收件資料，並有傳送物流追蹤進度之查詢畫面給邱文華，邱文華於同日向原告表示查無其包裹，並請原告向貨運公司查詢收發簽收單等情，有LINE對話紀錄截圖可佐（本院卷第121、125頁）。原告前因陳俊淮傳送編號3 訊息及系爭公告而對陳俊淮提出公然侮辱及加重誹謗之刑事告訴（下稱系爭前案），原告於系爭前案已陳明其有包裹遺失並由發貨公司賠償之情，而觀諸編號3訊息及系爭公告之內容，係針對系爭社區住戶之包裹保管及領取，與系爭社區裡發生住戶包裹遺失並疑似由送貨員賠償等事項進行討論，並將系爭管委會之調查結果及監察委員之提議向住戶說明，核屬攸關系爭社區住戶之權益及公共事務之管理，自與系爭社區公共利益相關，而係可受公評之事項。又原告所遺失之包裹，係由臺灣宅配通股份有限公司（下稱宅配通公司）之外包貨運司機所配送，並援例將包裹放置在原告住處門口，惟原告堅稱未收到包裹，事後該司機自行以現金5,000多元賠償並未向原告索取收據等節，為陳俊淮當場見聞該司機回覆系爭管委會人員詢問之結果；另原告以電話向ACS國際快遞公司（即該包裹之運送人，下稱ACS公司）詢問，並表示係A CS公司人員ALICE告知，遺失包裹係由賣方iherb公司退款， ACS公司人員表示因原告住處屬新店山區，係轉由郵局或宅配通公司送貨，無法確定宅配通公司有無使用外包運送等情，均已經臺灣臺北地方檢察署檢察官於系爭前案勘驗錄影檔案、錄音檔案認定明確，並作成作成112年度偵字第37749號不起訴處分書，有不起訴處分書可憑（本院卷第161至167頁）。陳俊淮所傳送編號3訊息及系爭公告，係當面詢問貨運司機共計3次，事先經過相關查證確認並非無的放矢、虛構事實，基於個人主觀價值判斷所為之評論意見，並非針對特定具體事實之抽象謾罵，屬於其意見表達之範疇，縱與原告個人主觀認知有別，並使原告因此感到不快，然評論內容並無明顯背離系爭社區公共事務討論過程，自不得僅因原告無法認同，即遽謂陳俊淮所為有何逾越表達合理評價之範疇。至於原告所稱被告裝設監視器製造不實影片乙節，則未提出證據以實其說，況該監視器亦係裝設於系爭社區服務中心，難認與原告所主張名譽權侵害有何關聯。故原告主張附表編號3事實侵害其名譽權，應無理由。四、綜上所述，原告依民法第184條第1項前段、第195條第1項前段之規定，請求被告分別給付50,000元，及均自起訴狀繕本送達翌日起至清償日止，按週年利率5%計算之利息，均無理由，應予駁回。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所提證據，經本院斟酌後，核於判決結果不生影響，爰不逐一論述，併此敘明。六、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並依職權確定本件訴訟費用額為1,550元（即裁判費）如主文第2項所示。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4 　　日　　　　　　　　　臺灣臺北地方法院新店簡易庭　　　　　　　　　　　　　　　法　官　林易勳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對於本件判決如有不服，應於收受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上訴於本院合議庭，並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具繕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4 　　日　　　　　　　　　　　　　　　書記官　黃品瑄附表：（單位為民國／新臺幣）編號侵權行為人侵權行為事實備註 1 岳雲龍岳雲龍於111年12月22日，以通訊軟體LINE（下稱LINE）傳送「喝酒克藥」之訊息給訴外人即系爭管委會112年1至6月之主任委員翁寶雲，岳雲龍上開行為已侵害原告名譽權。引號內之訊息及對話內容均為原文照錄。 2 岳雲龍、陳俊淮、邱文華岳雲龍於112年5月2日，在LINE「達觀里A7社區」群組（下稱系爭群組）傳送111年12月17日系爭管委會臨時會議（下稱系爭會議）錄音檔案（下稱系爭會議錄音），邱文華在系爭會議中發表：「齁，這個人，神經病（臺語）」、陳俊淮在系爭會議中發表：「她的話都不能相信，多會假仙咧（臺語）」，岳雲龍將系爭會議錄音傳送至系爭群組，被告上開行為已侵害原告名譽權。 3 岳雲龍、陳俊淮、邱文華原告於000年0月間遺失包裹，被告於112年2月18日13時38分許裝設監視器製造不實影片，陳俊淮並於翌（19）日在系爭群組傳送「為何事發當天沒有舉報總幹事／主委，卻在事發半年後才踢爆，當事人夠大器／另有隱情？請當事人在本群組詳細說明真相。」、「包裹事件送貨員沒錯為何還被索賠五千多元？？？」、同年月20日傳送「轉移焦點，說謊栽贓，人神共憤。」、同年月22日傳送達觀鎮A7區（112）告字第002004號公告（下稱系爭公告），並將系爭公告張貼於系爭社區公佈欄，謠傳原告「已經收到包裹，卻又向包裹送貨人員索取5,000元之詐騙行為」，被告上開行為已侵害原告名譽權。

2024-10-04

STEV-113-店簡-622-20241004-1

選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

當選無效

臺灣苗栗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選字第2號原告陳詩弦訴訟代理人游琦俊律師被告鄭聚然訴訟代理人廖宜祥律師上列當事人間當選無效事件，本院於民國113年9月4日言詞辯論終結，判決如下：　　主　文原告之訴駁回。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壹、程序方面：　　按當選人有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行為者，選舉委員會、檢察官或同一選舉區之候選人得以當選人為被告，自公告當選人名單之日起30日內，向該管轄法院提起當選無效之訴，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20 條第1 項第3 款定有明文。查原告與被告均為苗栗縣第20屆第5選舉區（包括頭份市、三灣鄉、南庄鄉）縣議員選舉之參選人。被告以2,98 6票經中央選舉委員會於民國113年4月2日以中選務字第1133 150194號公告為第20屆第5選舉區縣議員選舉之遞補當選人，此有該公告附卷可稽。嗣原告於113年4月8日以被告之競選團隊助選人員即訴外人吳永禎、吳謝大妹、鄧鳳梅、鄧鳳貞（下稱吳永禎等4人）涉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 項買票賄選犯行為由，依同法第120 條第1 項第3 款規定，向本院對之提起當選無效之訴，顯見原告所提起之當選無效之訴，在公告當選人名單之日起30日內，並未逾首開規定之法定不變期間，於法即無不合，合先敘明。貳、原告主張一、被告為111年11月26日舉行之苗栗縣第20屆第5選區縣議員選舉之候選人，其為求當選，吳永禎等4人應係在被告共同參與、授意、同意或知情而放任或知情而不違背其本意之情形下，推由其樁腳即吳永禎等4人向選民賄選，是被告之行為已該當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及刑法第146條第1 項規定之構成要件，而有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所定之當選無效事由。二、吳永禎等4人為使被告順利當選，吳永禎先與吳謝大妹達成投票行賄之期約，並囑其代覓願收受賄款之選民並造冊俾日後交付賂款，嗣吳謝大妹與鄧鳳貞達成投票行賄之期約並囑其代覓願收受賄款之選民並造冊供轉交吳永禎，再由鄧鳳貞轉知鄧鳳梅造具家族中具投票權之名冊，再由鄧鳳梅、鄧鳳貞共同造具名冊後經由吳謝大妹轉交予吳永禎，嗣吳永禎再以1票新臺幣（下同）500元為代價共交付2萬9500元予吳謝大妹，再轉交予鄧鳳梅、鄧鳳貞交付其造冊親戚家戶之人而約定投票予被告。吳永禎等4人對有投票權人之行賄選之行為而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經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下稱苗栗地檢署）檢察官提起公訴後，經本院刑事庭判決其等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交付賄賂罪，分別被判處罪刑。三、吳永禎等4人行賄之對象眾多，所支出賄選金額難以計數，光遭查獲者即行賄選民8人，交付賄賂29,500元；而賄選罪刑甚重，如謂吳永禎等4人未經被告授意、同意賄選，實殊難想，且被告已有當選無效之經驗，對此自當有充分之認知，自會嚴格約束為其助選之團隊或親友，衡情吳永禎等4人不可能擅自片面決定為被告買票賄選。又吳永禎等4人自身既無當選之資格，亦無甘冒刑罰制裁之動機，更無反其助選之目的而擅自為被告賄選至陷於當選無效風險之必要，足見吳永禎等4人自無可能在未得被告授意、同意、容許、或經被告知情而放任或知情而不違背其本意之情形下，無視被告受當選無效危險，擅自決定為其賄選買票、宴請選民請求支持被告。是若謂被告對於吳永禎等4人為其鋌而走險賄選犯罪，於事前完全毫無所悉，即顯與經驗法則有違。四、綜上，本件被告及其樁腳即吳永禎等4人既有上揭系統性行賄選民之行為，且該等行為屬應被告直接或間接參與、或授意、或同意、或明知且不違背其本意，則依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20條第1項第3款之規定，而足認被告具當選無效之事由，爰依上開條文規定，提起本件當選無效之訴。並聲明：111年11月26日舉行之苗栗縣第20屆第5選舉區縣議員選舉公告遞補當選人即被告之當選無效。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參、被告則以：一、吳永禎等4人與被告並不相識，非被告之親友、樁腳或競選團隊成員，亦均未擔任競選總部任何職務。二、本院112年度選訴字第14、15、16號刑事判決，被告對於上開犯罪事實均未參與，對上述4人之犯行完全不知情，並無共同參與、授意或同意賄選之情形。肆、兩造不爭執事項一、原告與被告均為苗栗縣第20屆第5選舉區（包括頭份市、三灣鄉、南庄鄉）縣議員選舉之參選人。二、被告以2,986票經中央選舉委員會於113年4月2日以中選務字第1133150194號公告為第20屆第5選舉區縣議員選舉之遞補當選人。三、原告於113年4月8日提起本件當選無效之訴。四、訴外人魏建寶與鄧鳳英為夫妻；鄧鳳英與鄧鳳貞、鄧鳳梅三人為姊妹；盧銘峰與盧仕騏為姊弟，二人與鄧鳳英乃阿姨姪子姪女之關係；鍾林玉美與鄧鳳梅為親家母關係；鄧鳳貞與證人保護法代號A6則為前同事之關係；A6為吳永貞之嫂嫂。五、吳永禎因違反選罷法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度選偵字第5號、第45號、第107號），本院於112年8月16日以11 2年度選訴字第14號判處：吳永禎共同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交付賄賂罪，處有期徒刑2年。緩刑5年，並應自本判決確定之日起1年內，向公庫支付15萬元。褫奪公權4年。六、本院判決吳永禎之犯罪實事：吳永禎為使於111年11月26日舉行之111年地方公職人員選舉苗栗縣縣議員選舉（第五選區，包括頭份市、三灣鄉、南庄鄉）候選人鄭聚然順利當選，竟基於對有投票權人行求、期約、交付賄賂之犯意，於11 1年7、8月間先詢以代號A6之人（依證人保護法予以身分保密、下稱A6；涉嫌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及刑法妨害投票罪嫌，經檢察官另案提起公訴）是否願收受賄款而投票支持鄭聚然，經A6應允致2人達成投票行受賄之期約。吳永禎除與A6達成投票行受賄之期約外，復囑A6代覓願收受賄款之選民並造冊俾日後交付賂款，A6乃與吳永禎共同基於對有投票權人行求、期約、交付賄賂之犯意聯絡，亦於同年7、8月間，詢以代號A5之人（依證人保護法予以身分保密、下稱A5；涉嫌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及刑法妨害投票罪嫌，經檢察官另案提起公訴）是否願收受賄款而投票支持鄭聚然，經A5 應允而達成投票行受賄之期約。A6除與A5達成投票行受賄之期約外，並囑A5代覓願收受賄款之選民並造冊供其轉交吳永禎，A5乃與A6及吳永禎共同基於對有投票權之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之犯意聯絡，而依A6之囑轉知代號A8之人（依證人保護法予以身分保密、下稱A8；涉嫌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及刑法妨害投票罪嫌，經檢察官另案提起公訴）造具家族中具投票權之名冊，A8亦因而與A5共同基於對有投票權人行求、期約、交付賄賂之犯意聯絡，除先探詢代號A3之人（依證人保護法予以身分保密、下稱A3；涉嫌妨害投票罪嫌，經檢察官另案偵辦）是否願收受賄款並投票支持鄭聚然，經 A3應允而與A8達成投票行受賄之期約外，A8則另逕造具其家族成員以戶為單位每戶具投票權之人數；並亦基於投票受賄之犯意，將其自家具投票權之人數填載於其造具之名冊後交予A5。A5再將其家庭成員具投票權之人填載於A8造具之名冊中再交予A6。A6另再添加其家人具投票權之人數後交予吳永禎。嗣吳永禎則依A6交付之名冊人數，以每票新臺幣（下同）500元計，交付共2萬9500元予A6。A6則依A5提出之名冊交付1萬3000元予A5。A5則先抽取自家應得之賄款2500元後，餘則交予A8。A8乃承前對有投票權人交付賄賂之犯意，於11 1年9月某日，分別在其住處及A1住處附近等地，按其造冊親戚家戶之投票權人數，接續交付代號A1、A2、A4及A7之人（均依證人保護法予以身分保密、以下以代號稱之；涉嫌妨害投票罪嫌，均經檢察官另案偵辦）等人。A6因之另獲有吳永禎給予2000元之報酬。嗣經新竹市警察局接獲檢舉指稱A5、 A6及A8有對有投票權人行賄情事，報由臺灣苗栗地方檢察署指揮偵辦，經該署檢察官指揮新竹市警察局、苗栗縣警察局頭份分局及法務部調查局苗栗縣調查站共同偵辦循線查獲。七、鄧鳳梅、鄧鳳貞因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度選偵字第4、43、105號），本院於112 年8月16日以112年度選訴字第15號判處：㈠鄧鳳梅共同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交付賄賂罪，處有期徒刑1 年8月。緩刑4年，並應向公庫支付4萬元。褫奪公權4年。扣案之賄賂4千元沒收；未扣案賄賂1千500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又犯有投票權人收受賄賂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1仟元折算壹日。緩刑4年，緩刑期間內付保護管束，且應接受法治教育課參場次。褫奪公權1年。未扣案犯罪所得2千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㈡鄧鳳貞共同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交付賄賂罪，處有期徒刑1年8月。緩刑4年，並應向公庫支付4萬元。褫奪公權4年。又犯有投票權人收受賄賂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1千元折算1日。緩刑4年，緩刑期間內付保護管束，且應接受法治教育課參場次。褫奪公權1年。扣案犯罪所得2千5百元沒收。八、本院判決鄧鳳梅、鄧鳳貞之犯罪實事：鄧鳳梅於111年11月2 6日舉行之111年苗栗縣議員第5選區選舉均具投票權。詎於1 11年7、8月間，代號A6之人（依證人保護法規定予以保密，真實姓名、年籍詳卷，所涉罪嫌另經檢察官提起公訴）為求使該選區之候選人鄭聚然順利當選，即囑鄧鳳貞代覓願收受賄款之選民並造冊交予A6。嗣鄧鳳貞將此事轉告鄧鳳梅經其應允後，鄧鳳梅、鄧鳳貞遂與A6基於對於有投票權人交付賄賂，而約其投票權為一定行使之犯意聯絡，由鄧鳳梅先探詢代號A3之人（依證人保護法規定予以保密，真實姓名、年籍詳卷，所涉罪嫌經檢察官另案偵辦）是否願收受賄款並投票支持鄭聚然，經A3應允而與鄧鳳梅達成期約後，再由鄧鳳梅、鄧鳳貞共同將其家族成員以每戶具投票權之人數為單位造冊，另亦分別基於收受賄賂而許以投票權為一定行使之犯意，各將其自家具投票權之人數填載於所造具之名冊內，後由鄧鳳貞將該名冊交予A6，由A6依其等所造具之名冊，以每票對價500元之基準，將共計1萬3,000元之現金一併交予鄧鳳貞。而後鄧鳳貞先將依其自家人數計算之2,500元賄款取出並收受，餘款則交予鄧鳳梅，鄧鳳梅再將依其自家人數計算之2,000元賄款取出並收受後，其餘則於同年9、10月間，按造冊內容分別交付賄款500元、500元、500元、1,500元予代號A1、A2、A4、A7等人（均依證人保護法規定予以保密，真實姓名、年籍詳卷，所涉罪嫌均經檢察官另案偵辦），並要求渠等於111年11月26日投票予鄭聚然，據以接續對有投票權人交付賄賂而約其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嗣鄧鳳梅未及依造冊內容交付所餘5,500元賄款之際，因警方接獲檢舉指稱鄧鳳梅、鄧鳳貞及A6涉有行賄情事，報由檢察官指揮偵辦而循線追查，遂查悉上情。九、吳謝大妹因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1年度選偵字第44號、111年度選偵字第106號），本院於112年9月14日以112年度選訴第16號判處：吳謝大妹共同犯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交付賄賂罪，處有期徒刑1年10月；又犯有投票權人收受賄賂罪，處有期徒刑3月，如易科罰金，以1千元折算壹日。均緩刑4年，並應向公庫支付5萬元。褫奪公權4年。扣案之犯罪所得1萬8千5 百元沒收。十、本院判處吳謝大妹之犯罪事實為：吳謝大妹係設籍於苗栗縣頭份市，於111年11月26日舉行之111年地方公職人員選舉苗栗縣縣議員選舉（第五選區包括頭份市、三灣鄉、南庄鄉）具投票權，其因於111年7、8月間，吳永禎（由檢察官另行起訴）為求使該選區之候選人鄭聚然順利當選，詢以吳謝大妹是否願收受賄款而投票支持鄭聚然，吳謝大妹遂基於收受賄賂而許以投票權為一定行使之犯意，應允之。吳永禎復囑吳謝大妹代覓願收受賄款之選民並造冊俾日後交付賂款，吳謝大妹乃與吳永禎共同基於對於有投票權人交付賄賂，而約其投票權為一定行使之犯意聯絡，於同年7、8月間，詢以代號A5之人（依證人保護法規定予以保密，真實姓名、年籍詳卷，所涉罪嫌另經檢察官提起公訴）是否願收受賄款而投票支持鄭聚然，經A5應允。吳謝大妹並囑A5代覓願收受賄款之選民並造冊供其轉交吳永禎，A5乃加入上開犯意聯絡，而依吳謝大妹之囑轉知代號A8之人（依證人保護法規定予以保密，真實姓名、年籍詳卷，所涉罪嫌另經檢察官提起公訴）造具家族中具投票權之名冊，A8因而應允願收受賄款而投票支持鄭聚然，且加入上開犯意聯絡，除先探詢A3（依證人保護法規定予以保密，真實姓名、年籍詳卷，所涉罪嫌經檢察官另案偵辦）是否願收受賄款並投票支持鄭聚然，經A3應允而與A8達成期約外，餘則逕造具其家族成員以戶為單位每戶具投票權之人數；另亦基於投票受賄之犯意，將其自家具投票權之人數填載於其造具之名冊後交予A5。A5再將其家庭具投票權人之人數填載A8造具之名冊中後交予吳謝大妹再轉交予吳永禎。嗣吳謝大妹由吳永禎處取得按其提交予吳永禎之名冊之人數，以每票新臺幣（下同）500元共2萬9500元後，先將依其自家人數計算之1萬6500元賄款取出並收受，餘款1萬 3000元（按A5及A8按造冊之人數，以每票500元計）則交予A 5。A5再將依其自家人數計算之2500元賄款取出並收受後，餘則交予A8。A8再將依其自家人數計算之2,000元賄款取出並收受後，其餘則於111年9月間，按造冊內容分別交付賄款 500元、500元、500元、1,500元予代號A1、A2、A4及A7等人（均依證人保護法規定予以保密，真實姓名、年籍詳卷，所涉罪嫌均經檢察官另案偵辦），並要求渠等於111年11月26 日投票予鄭聚然，據以接續對有投票權人交付賄賂而約其為投票權之一定行使。嗣吳謝大妹則因之另受有2000元之報酬，而在A8未及依造冊內容交付所餘5,500元賄款之際，因警方接獲檢舉指稱吳謝大妹、A5、A8涉有行賄情事，報由檢察官指揮偵辦而循線追查，遂查悉上情。十一、苗栗地檢署於113年4月22日以苗檢熙昃111選偵5字第1130 0094460號函覆本院「查獲吳永禎輾轉透過其親友及他人向他人之家族成員行賄，囑受賄之人投票支持鄭聚然，惟查無證據證明鄭聚然涉案。」伍、本院之判斷一、有關原告與被告均為苗栗縣第20屆第5選舉區縣議員選舉之參選人。被告經中央選舉委員會公告為第20屆第5選舉區縣議員選舉之遞補當選人。而吳永禎等4人因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經檢察官提起公訴，嗣分別經本院刑事庭判處罪刑，其中起訴書及刑事判決所載A6即為吳謝大妹、A5為鄧鳳貞、A8為鄧鳳梅，且被告經檢察官調查後認無證據證明其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案件經提起公訴等情，有中央選舉委員會於113年4月2日以中選務字第1133150194號公告、本院1 12年度選訴字第14、15、16號判決、苗栗地檢署於113年4月 22日以苗檢熙昃111選偵5字第11300094460號函附卷可稽，並經本院調閱上開刑事卷查核無訛，且為兩造所不爭執，堪信為真實。二、按法院審理選舉、罷免訴訟時，應依職權調查必要之事證；且除關於捨棄、認諾、訴訟上自認或不爭執事實效力之規定不在準用之例外，其餘準用民事訴訟法之規定，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27條第2項、第128條分別定有明文。而上開條文之立法理由明示：鑑於選舉、罷免事務係行政行為之一種，為維護公益，自不宜受限於當事人主張，爰明定法院審理選舉、罷免訴訟時，應依職權調查必要之事證，賦予法院有主動調查事實及證據之義務，以強化公益及人民訴訟權益之維護；及以避免當事人假借訴訟程序達成非法之目的，並防止選舉舞弊。惟按當事人主張有利於己之事實者，就其事實有舉證之責任，民事訴訟法第277條前段定有明文，並為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28條前段所準用。故選舉罷免訴訟除選罷法另有規定者外，其舉證責任與民事訴訟同。至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127條第2項規定，法院審理選舉、罷免訴訟時，應依職權調查必要之事證，係指法院為維護公益之目的，就當事人主張之事證，於必要範圍內應依職權調查，以察當事人指訴事實與所提出證據是否相符，且法院於裁判時，作為裁判基礎之資料，不受當事人主張之拘束，得就依職權調查所得之資料，經辯論後，採為判決基礎，當事人之主觀舉證責任並不因法院應依職權調查必要之事證而免除。次按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規定之投票行賄罪，係以對於有投票權之人，行求期約或交付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而約其不行使投票權或為一定之行使為構成要件。同法第12 0條第1項第3款所定因當選人有同法第99條第1項賄選行為而提起之當選無效訴訟，該賄選行為雖非以當選人本身親自為之者為限，惟須有直接證據、或綜合其他間接事證，足以證明當選人對他人之賄選行為，有共同參與、授意或同意等不違背其本意，而推由他人實行賄選之情事，始能認為係當選人有同法第99條第1項之賄選行為。三、原告主張：被告及其樁腳即吳永禎等4人有上揭系統性行賄選民之行為，且該等行為屬應被告直接或間接參與、或授意、或同意、或明知且不違背其本意，已該當選罷法第99條第 1 項規定，故求為判決被告之當選無效等情，固提出系爭偵查案件卷證、刑事判決、系爭選舉得票數資料、前開公告等件為證，然為被告所否認，並以上開情詞置辯。是以本件之爭點為，被告有無直接或間接參與、或授意、或同意、或明知且不違背其本意有關訴外人吳永禎等4人之行賄行為？經查：　　㈠本院刑事判決認定：「訴外人魏建寶與鄧鳳英為夫妻；鄧鳳英與鄧鳳貞、鄧鳳梅三人為姊妹；盧銘峰與盧仕騏為姊弟，二人與鄧鳳英乃阿姨姪子姪女之關係；鍾林玉美與鄧鳳梅為親家母關係；鄧鳳貞與證人保護法代號A6則為前同事之關係；A6為訴外人吳永禎之嫂嫂。」等關係，經兩造同意列為不爭執事項，依不爭執事項所示除訴外人A6為吳永禎之嫂嫂外，其餘訴外人魏建寶、鄧鳳英、吳謝大妹、鄧鳳貞、鄧鳳梅、盧銘峰與盧仕騏等人、均與被告無親戚關係，合先敘明。　　㈡依本院刑事判決認定吳永禎違反選罷法的犯罪實事略以：吳永禎於111年7、8月間先詢以代號A6之人是否願收受賄款而投票支持鄭聚然，經A6應允致2人達成投票行受賄之期約。吳永禎除與A6達成投票行受賄之期約外，復囑A6代覓願收受賄款之選民並造冊俾日後交付賂款，A6於同年7 、8月間，詢以代號A5之人是否願收受賄款而投票支持鄭聚然，經A5應允而達成投票行受賄之期約。A6除與A5達成投票行受賄之期約外，並囑A5代覓願收受賄款之選民並造冊供其轉交吳永禎，A5乃與A6及吳永禎依A6之囑轉知代號 A8之人造具家族中具投票權之名冊，A8經A3應允而與A8達成投票行受賄之期約外，A8則另逕造具其家族成員以戶為單位每戶具投票權之人數；並亦基於投票受賄之犯意，將其自家具投票權之人數填載於其造具之名冊後交予A5。A5 再將其家庭成員具投票權之人填載於A8造具之名冊中再交予A6。A6另再添加其家人具投票權之人數後交予吳永禎。嗣吳永禎則依A6交付之名冊人數，以每票500元計，交付共2萬9500元予A6。A6則依A5提出之名冊交付1萬3000元予 A5。A5則先抽取自家應得之賄款2,500元後，餘則交予A8 。A8於111年9月某日，分別在其住處及A1住處附近等地，按其造冊親戚家戶之投票權人數，接續交付代號A1、A2、 A4及A7之人等人。A6因之另獲有吳永禎給予2,000元之報酬」等情，可知訴外人吳永禎係依A6交付之名冊人數，以每票500元計，交付共2萬9500元予A6。A6則依A5提出之名冊交付1萬3000元予A5。A5則先抽取自家應得之賄款2,500 元後，餘則交予A8，A8探詢代號A3之人，A8並接續交付代號A1、A2、A4及A7之人。而A1-A8等人關係為同住家人、或親戚、或同事，所謂造冊即將家中有投票權人告知吳永禎，吳永禎即將賄款交付A6，A6交A5、A8，A8再轉交A1、 A2、A4及A7等有投票權之人，因此交付賄款給投票人要求支持被告當選的初始者為吳永禎，除吳永禎之外，無人知曉吳永禎所交付賄款之來源。　　㈢而依吳永禎於刑事案件之歷次供述如下：　　　1.於111年10月18日頭份分局偵訊時供述：曾在111年11月初拿12萬元給嫂嫂A6，是我母親辦理喪葬的結餘款。6 個兄弟都有分到12萬元，我不認識候選人（即被告），也沒有轉交這筆29,500元給A6、A5，也沒有買票等語（選偵字第5號卷第8-9頁、選偵字第45號卷第15-17頁）。　　　2.於111年10月18日檢察官偵訊時供述：否認幫任何候選人助選，也沒有拿錢給A6給她去賄選，我也沒有印象，因我平常就會拿錢給A6，有時她會跟我抱怨家裡沒有什麼收入，跟我開口，我就會拿錢給她，另外就算A6並未開口，我每年都會拿一些錢給她，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會錯意，之所以會認為A6有會錯意，是因為母親停喪期間，很多候選人來的很勤快慰問喪家，當下我有跟兄弟姊妹說看某某人有情有義，如果是在那個候選人的選區就支持他，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這樣講（選偵字第5號卷第28-29頁）。　　　3.於112年5月30日本院刑事庭準備程序時，當庭承認檢察官起訴的事實（選訴第14號卷第58-62頁），亦即吳永禎承認之犯罪事實如不爭執事項六所示，理由係經委任之辯護人閱卷後，同意為有罪之答辯以便適用自白條款予以減刑，並檢附為恭醫院出具之診斷證明書證明其年齡70歲，以有病需手術的身軀，求取法院予以緩刑之宣告（同上選訴第14號卷第65-67頁），因而妥協承認如不爭執事項六項所示之犯罪事實。　　　4.綜上，依吳永禎在偵查中、刑事審理時之供述，吳永禎僅係為「適用自白條款予以減刑。以爭取緩刑之宣告而便於手術」，依其供述和自白犯罪，並無法證明其本人和吳謝大妹、鄧鳳貞、鄧鳳梅均為被告之競選團隊或樁腳，而其交付之賄款來自於被告交付或授權，是本件尚難以偵查案件起訴書、本院刑事判決認被告有何原告所主張吳永禎等4人均為被告之樁腳、競選團隊、或授意、共同參與賄選行為，並無從認定被告有賄選之行為。又原告主張依上開賄賂者即鄧鳳梅、鄧鳳貞、吳謝大妹及收受賄賂者即A1、A3、A4者於偵查中之供述，堪認賄選金錢之來源應為被告等節；惟因渠等並未親自見聞被告交付賄款之事實，渠等於偵查中之供述即難採信。此外原告並未提出其他證據證明吳永禎等4人之行賄行為為被告所授意或被告有何明知吳永禎等4人行賄之事實而仍默許其為之，自不能憑空推測被告有違反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項之賄選行為。四、綜上所述，原告主張被告有公職人員選舉罷免法第99條第1 項之賄選行為，而提起當選無效之訴，請求被告於111年11 月26日舉行之苗栗縣第20屆第5選區縣議員選舉公告遞補當選無效，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之攻擊、防禦方法及未經援用或進行調查之證據，經本院斟酌後，核與判決之結果不生影響，爰無庸一一論述，併此敘明。六、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2 　　日　　　　　　　　　選舉法庭　　審判長　法　官　宋國鎮　　　　　　　　　　　　　　　　　　　法　官　陳秋錦　　　　　　　　　　　　　　　　　　　法　官　張珈禎以上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須附繕本）。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0　　月　　4 　　日　　　　　　　　　　　　　　　書記官　林岢禛

2024-10-02

MLDV-113-選-2-202410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