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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污治罪條例等

臺灣新竹地方法院刑事判決　 113年度訴字第83號公訴人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檢察官被告陳治雄陳芳萍戚光明共同選任辯護人洪大明律師被告潘明暄選任辯護人楊詠誼律師上列被告因貪污治罪條例等案件，經檢察官提起公訴（112年度偵字第19266號、112年度他字第3087號、112年度他字第3418號、112年度偵字第21907號、112年度偵字第21908號），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一、陳治雄共同利用職務機會詐取財物罪，共肆罪，各處有期徒刑壹年拾月，均褫奪公權肆年。應執行有期徒刑貳年，褫奪公權肆年。緩刑伍年，並應於檢察官指定之期間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參拾萬元。　　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貳佰柒拾玖萬零肆佰零壹元沒收。二、陳芳萍非公務員與公務員共同利用職務機會詐取財物罪，共肆罪，各處有期徒刑壹年貳月，均褫奪公權參年。應執行有期徒刑壹年陸月，褫奪公權參年。緩刑肆年，並應於檢察官指定之期間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貳拾萬元。三、戚光明非公務員與公務員共同利用職務機會詐取財物罪，共貳罪，各處有期徒刑壹年，均褫奪公權貳年。應執行有期徒刑壹年貳月，褫奪公權貳年。緩刑參年，並應於檢察官指定之期間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伍萬元。四、潘明暄非公務員與公務員共同利用職務機會詐取財物罪，共貳罪，各處有期徒刑壹年，均褫奪公權貳年。應執行有期徒刑壹年貳月，褫奪公權貳年。緩刑參年，並應於檢察官指定之期間內向公庫支付新臺幣伍萬元。　　事　實一、陳治雄自民國103年12月25日迄今，擔任新竹市議會第9至11 屆議員，係依法令服務於地方自治團體所屬機關而具有法定職務權限之公務員，陳芳萍為陳治雄之女友，戚光明為陳治雄之友，潘明暄為陳芳萍子鄭宇修之女友。陳治雄明知縣( 市)議會議員每人得聘用公費助理2人至4人，公費助理補助費用總額，直轄市議會議員每人每月不得超過新臺幣(下同) 24萬元。但公費助理每人每月支領金額，最多不得超過8萬元，縣(市)議會議員每人每月不得超過8萬元。公費助理適用勞動基準法之規定，其相關費用，由議會編列經費支應之，並得比照軍公教人員年終工作獎金酌給春節慰勞金，與陳芳萍、戚光明均明知市議員之公費助理補助費用均由新竹市議會編列預算支付，並非議員薪資之一部分，亦非對議員個人之實質補貼，應實際支付與實際擔任公費助理工作之人。詎陳治雄、陳芳萍、戚光明均明知戚光明並非陳治雄之助理，亦未實際支領助理薪資，竟共同按屆次分別利用陳治雄擔任新竹市議會第10屆、第11屆議員之職務上機會詐欺取財、使公務員將不實事項登載於職務上所掌公文書之犯意聯絡，於108年8月1日前取得戚光明之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帳戶存摺影本等基本資料後，由陳芳萍製作內容略為陳治雄聘用戚光明為陳治雄擔任新竹市議員第10屆、第11屆之公費助理，聘期則分別自108年8月1日至111年12月24日、111年12月2 5日起，每月酬金(薪資)4萬元、撥款帳戶均為第一銀行新竹分行帳號00000000000號帳戶等不實事項之「新竹市議會第1 0屆議員自聘公費助理聘用異動表」、「新竹市議會第11屆議員自聘公費助理聘用異動表」、「聘書」，並檢附戚光明國民身分證影本及撥款帳戶存摺封面影本，分別於108年8月 1日、111年12月25日前送交新竹市議會，致使不具實質審查權之新竹市議會行政組人員、辦理會計及出納業務之承辦公務員陷於錯誤，為形式之審查，誤認陳治雄自108年8月1日起以每月4萬元薪資僱用戚光明為公費助理，將戚光明每月支領4萬元薪資及年終獎金之不實事項，按月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108年8月至112年8月之「新竹市議會議員公費助理發放清冊」、108年至111年之「各類所得扣繳暨免扣繳憑單」，按月匯款4萬元至戚光明上開帳戶，陳芳萍則持戚光明上開帳戶提款卡提領戚光明上開帳戶款項供陳治雄使用，共詐得216萬724元(如附表編號1)，足生損害於新竹市議會對於補助議員遴用公費助理費用管理、核銷之正確性。二、陳治雄明知上揭規定，與陳芳萍、潘明暄亦均明知市議員之　　公費助理補助費用均由新竹市議會編列預算支付，並非議員　　薪資之一部分，亦非對議員個人之實質補貼，應實際支付與　　實際擔任公費助理工作之人。詎陳治雄、陳芳萍、潘明暄均明知潘明暄並非陳治雄之助理，亦未實際支領助理薪資，竟共同按屆次分別利用陳治雄擔任新竹市議會第10屆、第11屆議員之職務上機會詐欺取財、使公務員將不實事項登載於職務上所掌公文書之犯意聯絡，於111年5月9日前取得潘明暄國民身分證統一編號、帳戶存摺影本等基本資料後，由陳芳萍製作內容略為陳治雄聘用潘明暄為陳治雄擔任新竹市議員第10屆、第11屆之公費助理，聘期則分別自111年5月9日至1 11年12月24日、111年12月25日起，每月酬金(薪資)4萬元、撥款帳戶為第一銀行新竹分行帳號00000000000號帳戶等不實事項之「新竹市議會第十屆議員自聘公費助理聘用異動表」、「新竹市議會第十一屆議員自聘公費助理聘用異動表」、「聘書」，並檢附潘明暄國民身分證影本及撥款帳戶存摺封面影本，於111年5月9日、111年12月25日前送交新竹市議會，致使不具實質審查權之新竹市議會行政組人員、辦理會計及出納業務之承辦公務員陷於錯誤，為形式之審查，誤認陳治雄自111年5月9日起以每月4萬元薪資僱用潘明暄為公費助理，將潘明暄每月支領4萬元薪資及年終獎金之不實事項，按月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111年5月至112年8月之「新竹市議會議員公費助理發放清冊」、111年之「各類所得扣繳暨免扣繳憑單」，按月匯款4萬元至潘明暄上開帳戶，陳芳萍則持潘明暄上開帳戶提款卡提領潘明暄上開帳戶款項供陳治雄使用，共詐得62萬9,677元(如附表編號2)，足生損害於新竹市議會對於補助議員遴用公費助理費用管理、核銷之正確性。三、案經法務部調查局新竹市調查站移送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證據能力部分：　　本案認定事實所引用之卷內被告陳治雄、陳芳萍、戚光明、潘明暄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檢察官、被告 4人及其等辯護人於本院審理中均未爭執證據能力（院卷第1 09頁），復於辯論終結前未對該等證據之證據能力聲明異議（院卷第301-331頁），本院復審酌前揭陳述作成時之情況，並無違法取證之瑕疵，亦認以之作為證據為適當，是本案有關被告以外之人於審判外之言詞或書面陳述等供述證據，依刑事訴訟法第159條之5規定，自均得為證據。至其餘非供述證據部分，本院查無有何違反法定程序取得之情形，復經本院於審理中踐行證據調查程序，亦應認有證據能力。貳、實體部分：一、訊據被告4人對於前揭犯罪事實均坦承不諱（院卷第106、32 5-326頁），且有附件所示之證據可佐，足認被告4人自白與事實相符，是本案事證明確，被告4人所為均足堪認定，應分別依法論科。二、法律適用： (一)按刑法第214條以「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使公務員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作為犯罪構成要件，所侵害之法益係社會法益，乃為保障公務員所掌公文書內容真實、正確之公信力而設，故行為人既以虛偽聲明或陳述方法，利用公務員之不知、不察或不明就裏，而據以登載於其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即足致該文書不真實、不正確，公信力即受影響，其行為乃具可罰性（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第3897號判決意旨參照）。經查，因公費助理係由議員自行遴選，無集中上班，議會業務承辦人員本難以查核助理是否為人頭助理，故議員聘用助理僅須提供助理名單予議會，議會承辦人員並無實質之審查。本案被告陳治雄並未實際聘用戚光明、潘明暄為公費助理，卻出具如事實欄所示之不實文書送交新竹市議會辦理，表徵陳治雄分別於如附表編號1至2所示之期間，各以上開不實文書中所載之薪資聘用戚光明、潘明暄，致使無實質審查權限之新竹市議會承辦人員陷於錯誤，將此等不實事項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新竹市議會議員公費助理發放名冊、各類所得扣繳暨免扣繳憑單，足以生損害於新竹市議會對於市議員遴用助理補助費用管理之正確性，自已構成刑法第214條之使公務員登載不實公文書罪。 (二)按貪污治罪條例第5條第1項第2款公務員利用職務上之機會詐取財物罪之成立，係以刑法上所規範之詐欺行為為基準，而行為人於犯罪時具有公務員身分，且利用其職務上之機會，因勢乘便而詐取財物者，自足當之（最高法院113年度台上字第2955號判決意旨參照）。另按貪污治罪條例第5條第1項第2款所定利用職務上之機會詐取財物罪，係指公務員為圖取不法之所得，而假借其職務上可利用之機會，以欺罔等不實之方法，獲取不應或不能取得之財物，即足當之。直轄巿或縣（市）議員等公職人員既屬依據法令從事公務之人員，自應受上開刑罰之規範。又前開規定所謂「利用職務上之機會」，係指假借職務上之一切事機，予以利用者而言，其所利用者，職務本身固有之事機，固不論矣，即使由職務上所衍生之機會，亦應包括在內，要不以職務上有最後決定權者為限（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第379號、95年度台上字第4356號判決意旨參照）。又依地方民意代表費用支給及村里長事務補助費補助條例第6條第1項、第2項分別規定：「…，縣（市）議會議員每人得聘用公費助理2人至4人，公費助理均與議員同進退」、「前項公費助理補助費用總額，…縣（市）議會議員每人每月不得超過新臺幣8萬元。公費助理適用勞動基準法之規定，其相關費用，由議會編列經費支應之，並得比照軍公教人員年終工作獎金酌給春節慰勞金。」，揆其立法本旨係因議員所司地方自治立法等業務龐雜，且常涉及專業，乃有補助期使遴用優質助理，協助問政，提高議事品質之必要。惟既係補助性質，爰衡量政府財政負擔，於縣(市)議會議員，以補助其助理4員、每議員月支又以8萬元為上限，超此部分，當由議員自費處理；如實際遴用員額或所支月薪，未達該上限，則僅予覈實補助，非謂一律給予每月8萬元之補助費，任由議員將其間差額挪作他用，甚或納入私囊，此由該條例並非直接規定縣(市)議會議員每月均有8萬元之助理補助費自明。準此，倘議員利用職務上之機會，以虛報助理名額或月薪方式，詐領助理補助費，自應構成利用職務上之機會詐取財物罪（最高法院104年度台上字第3732號、106年度台上字第2999號判決意旨參照）。 (三)查陳治雄、陳芳萍、戚光明、潘明暄分別就事實一、二所示之犯行時，陳治雄為新竹市議會第10屆、第11屆議員，屬刑法第10條第2項第1款所稱依法令服務於地方自治團體所屬機關而具有法定職務權限之人員，且其依地方民意代表費用支給及村里長事務補助費補助條例第6條規定，向新竹市議會提報助理人員名冊，憑以給付助理費用，雖非行使地方制度法第35條之議決直轄市法規、預算、提案、審議直轄市決算之審核報告、接受人民請願等職權，仍為由其議員身分所衍生之職務（最高法院94年度台上字第379號判決意旨參照），況議員為順利行使其職權而有遴用助理輔助其事務推展之需要，則提報公費助理俾得獲取報酬，自與其職務行為有密切關連性。被告陳治雄實際上於附表編號1至2所示期間既無實際支薪以聘僱戚光明及潘明暄擔任公費助理之事實，則新竹市議會本毋庸支付此部分公費助理補助費（含春節慰勞金），詎被告陳治雄卻虛構不實之事實，利用職務上之機會，向新竹市議會申報戚光明、潘明暄為其公費助理，使新竹市議會承辦人員陷於錯誤，而詐領之公費助理補助費（含春節慰勞金），顯具有不法所有之意圖及施用詐術之犯行，應構成公務員利用職務上之機會詐取財物罪。 (四)按因身分或其他特定關係成立之罪，其共同實行、教唆或幫　　助者，雖無特定關係，仍以正犯或共犯論；非公務員與公務　　員共犯本條例之罪者，依本條例處斷，刑法第31條第1項、貪污治罪條例第3條分別定有明文。查被告陳芳萍、戚光明、潘明暄雖不具公務員身分，但與被告陳治雄分別共同為本件事實一、二（陳芳萍為事實一、二；戚光明為事實一；潘明暄為事實二）所示之犯行，依上開規定，亦應論以正犯，是被告陳芳萍就事實一、二所為；被告戚光明就事實一所為；被告潘明暄就事實二所為，亦均犯貪污治罪條例第5條第1 項第2款利用職務機會詐取財物罪、刑法第214條之使公務員登載不實公文書罪。 (五)被告4人係利用不知情之新竹市議會承辦人事、出納職員，而為本案犯行，應構成間接正犯。 (六)又數行為於同時同地或密切接近之時地實施，侵害同一之法益，各行為之獨立性極為薄弱，依一般社會健全觀念，在時間差距上，難以強行分開，在刑法評價上，以視為數個舉動之接續施行，合為包括之一行為予以評價，較為合理，則屬接續犯，而為包括之一罪。查被告4人於陳治雄於擔任新竹市議會第10屆、第11屆議員之各屆任期內，所為利用職務上之機會詐取公費助理補助款及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數行為，均各係基於單一之犯意，於擔任議員之同一屆任期內，使承辦之公務員將不實之事項接續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並藉此接續詐領助理補助費，係利用同一機會接續而為同一性質之行為，在時間、場所上極為密接而無間斷，持續侵害相同法益，各次行為之獨立性甚低，應包括於一行為予以評價，為接續犯，各僅成立一個公務員利用職務上之機會詐取財物及使公務員登載不實公文書罪。 (七)另按縣(市)議會議員每人得聘用公費助理2到4人，公費助理均與議員同進退，地方民意代表費用支給及村里長事務補助費補助條例第6條第1項定有明文，是有關「不實申報公費助理或其薪酬」應以是否同屆作為是否另行起意之判斷依據。因之，被告4人前揭事實所示犯行，應分別按陳治雄擔任第1 0屆、第11屆新竹市議會議員期間予以區分犯行之罪數。再按刑法上一行為而觸犯數罪名之想像競合犯，其存在之目的在於避免對於同一不法要素予以過度評價，則自然意義之數行為，得否評價為法律概念之一行為，應就客觀構成要件行為之重合情形、主觀意思活動之內容、所侵害之法益與行為間之關連性等要素，視個案情節依社會通念加以判斷。如具有行為局部之同一性，或其行為著手實行階段可認為同一者，得認與一行為觸犯數罪名之要件相侔，而依想像競合犯論擬（最高法院111年度台上字第2053號判決意旨參照）。被告4人為前揭利用職務上之機會詐取財物及使公務員登載不實罪之犯行，具有局部之同一性，且所為無非係以使公務員登載不實之方式，達到詐領款項之目的，則就其主觀意思活動加以觀察，應認其係基於單一目的而為前開犯行，揆諸前揭說明，被告4人於各屆議員任期所為前開犯行，均係以一行為同時觸犯上開2罪名，各為想像競合犯，依刑法第55條前段規定，各應從一重論以貪污治罪條例第5條第1項第2款之公務員利用職務上之機會詐取財物罪。 (八)被告陳治雄、陳芳萍於陳治雄擔任新竹市議會第10屆、第11 屆議員期間內，先後4次利用職務上之機會詐取財物犯行，犯意各別，時間有異，應予分論併罰。被告戚光明、潘明暄於陳治雄擔任新竹市議會第10屆、第11屆議員期間內，分別先後2次利用職務上之機會詐取財物犯行，犯意各別，時間有異，應予分論併罰。 (九)刑之減輕：　1.貪汙治罪條例第8條第2項前段：　　貪污治罪條例第8條第2項前段規定，犯第4條至第6條之罪，　　在偵查中自白，如有所得並自動繳交全部所得財物者，減輕　　其刑。經查，被告4人於偵查中均自白犯行（偵19266卷二第 81、96頁），由被告陳治雄主動繳交全部犯罪所得279萬401 元，有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贓證物款收據（偵19266卷二第8 7、97頁）在卷可稽，是被告4人均核符上開規定，均應減輕其刑。　2.刑法第31條第1項但書：　　被告陳芳萍、戚光明、潘明暄均不具公務員身分，與具公務員身分之被告陳治雄相較，其可罰性顯然較輕，爰就各次犯行均依刑法第31條第1項但書之規定，減輕其刑，並依法遞減之。　　　3.刑法第59條：　　按刑法第59條規定犯罪之情狀可憫恕者，得酌量減輕其刑，其所謂「犯罪之情狀」，與同法第57條規定科刑時應審酌之一切情狀，並非有截然不同之領域，於裁判上酌減其刑時，應就犯罪一切情狀（包括第57條所列舉之10款事項），予以全盤考量，審酌其犯罪有無可憫恕之事由（即有無特殊之原因與環境，在客觀上足以引起一般同情，以及宣告法定最低度刑，是否猶嫌過重等等），以為判斷。 (1)陳治雄部分：　　茲審酌被告陳治雄所犯利用職務機會詐取財物罪之法定刑為「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6千萬元以下罰金。」刑度甚重，縱依貪污治罪條例第8條第2項前段規定減輕其刑後，法定最輕刑度仍為有期徒刑3年6月。然同為利用職務機會詐取財物之人，其原因動機不一，犯罪情節未必盡同，或有圖己私利、詐取公帑以中飽私囊者，亦有為圖便宜，而將職務上機會取得財物轉作他用者之分，其貪污行為所造成危害社會程度自屬有異，法律科處此類犯罪，所設法定最低本刑卻不可謂不重，於此情形，倘依其情狀處以有期徒刑，即足懲儆，並可達防衛社會之目的者，非不可依客觀犯行與主觀惡性二者加以考量其情狀是否有可憫恕之處，適用刑法第59 條之規定酌量減輕其刑，期使個案裁判之量刑能斟酌至當，符合比例原則。本案被告陳治雄利用職務機會詐取財物犯行，無視國家法紀及身為市議員更應自持本份，其行為固屬不當，應予非難，然考量被告陳治雄犯後係主動到案自白且坦認犯行，並繳交全部犯罪所得，足見其已切勵自省深感悔悟；又其供稱：我因為是專職的民意代表，沒有投資，入不敷出，這些助理費用都是用在選民服務、人事開銷及服務處的租金，有時地方活動如廟會等要求贊助，有許多看不到的開銷，才會這樣使用等語（院卷第326-330頁）。是綜合被告陳治雄擔任新竹市議員期間，非無建樹，然為支應議員服務或服務處等龐大開銷而詐得助理費用，犯罪情節非惡性重大，其犯罪情狀顯可憫恕，該等犯行縱經減刑科以最輕法定本刑，仍屬過重，且無從與中飽私囊而收受大量賄賂金額者之惡行區別，亦未免過苛，是衡其犯罪之情狀，在客觀上應足以引起一般人之同情，確有法重情輕之失衡情狀，爰依刑法第59條規定，就被告陳治雄4次所犯利用職務機會詐取財物之犯行，均予以酌量減輕其刑，並依法遞減輕之。 (2)陳芳萍、戚光明、潘明暄部分：　　茲審酌其等所犯利用職務機會詐取財物罪之法定刑為「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6千萬元以下罰金。」刑度甚重，縱依貪污治罪條例第8條第2項前段規定、刑法第31條第 1項但書遞減其刑後，法定最輕刑度仍為有期徒刑1年9月。其等與被告陳治雄共同為利用職務機會詐取財物犯行，行為固屬不當，然考量其等犯後分別係主動到案自白或均坦認犯行，且無證據證明所詐領之款項供其等花用，並已由被告陳治雄繳交全部犯罪所得，足見其等均已切勵自省深感悔悟；又陳芳萍供稱：這些錢就是用來供應服務處的房租、水電、瓦斯等，陳治雄是專職的議員沒有其他收入，才需要這些錢來支付開銷等語（院卷第326-327頁）；被告戚光明供稱：我跟陳治雄是好朋友，我本來有在陳治雄的服務處幫忙，因為我看他常常要貼錢，才願意幫他掛名等語（院卷第327頁）；被告潘明暄供稱：我不太認識陳治雄，是因為我男友的媽媽是陳芳萍，陳芳萍請我幫忙，我才答應等語（院卷第32 7頁）。是綜合其等供述，其等為本案犯行均係為供陳治雄支應議員服務處龐大之開銷而詐得助理費用，犯罪情節顯非惡性重大，其犯罪情狀顯可憫恕，該等犯行縱經減刑科以最輕法定本刑，仍屬過重，且無從與中飽私囊而收受大量賄賂金額者之惡行區別，亦未免過苛，是衡其犯罪之情狀，在客觀上應足以引起一般人之同情，確有法重情輕之失衡情狀，爰依刑法第59條規定，就被告陳芳萍4次；戚光明、潘明暄各2次所犯利用職務機會詐取財物之犯行，均予以酌量減輕其刑，並依法遞減輕之。三、量刑審酌：　　爰審酌被告陳治雄身為新竹市議員，於社會上具有相當之知名度，且為民喉舌，本應恪遵法令，並體察國家補助議員助理補助費之用意，誠實報領，竟知法違法，以人頭助理方式詐領補助費，危害政府機關對於人事預算之控管，更辜負選民所託，傷害人民對於民意代表之信賴，本應嚴予非難；被告陳芳萍、戚光明、潘明暄與陳治雄之關係而為本案犯行，所為均屬不該；然考量被告4人犯後均坦承犯行，被告陳治雄則全數繳回犯罪所得，兼衡被告4人於本院所自陳之智識程度、家庭經濟狀況以及其犯罪之動機、目的、手段等一切情狀，爰分別量處如主文所示之刑，且各就被告4人分別定應執行刑，並依貪污治罪條例第17條、刑法第37條第2項之規定，分別對被告4人宣告褫奪公權，及依刑法第51條第8款規定，另就被告4人諭知褫奪公權期間。四、緩刑：　　被告4人均未曾因故意犯罪而受有期徒刑之宣告，有臺灣高等法院被告前案紀錄表在卷可考，茲念被告4人犯後坦認全案犯罪事實經過，被告陳治雄於案發後繳交全部犯罪所得，足見其等已切勵自省深感悔悟，本院認被告4人因一時失慮致罹刑章，歷此偵審程序及科刑判決之教訓，當知所警惕，信無再犯之虞，是本院認本案所宣告之刑，以暫不執行為適當，爰依刑法第74條第1項第1款，分別為被告4人宣告緩刑期間如主文所示。另本院斟酌被告4人本案犯罪之情節、及為促使其等日後得以自本案確實記取教訓，認為仍有課予一定程度負擔之必要，是依刑法第74條第2項第4款規定，命被告4人應於檢察官指定之期間內向公庫支付如主文所示之金額，以啟自新。嗣被告4人如有違反上開負擔，且情節重大者，得依刑法第75條之1第1項第4款之規定，撤銷其緩刑之宣告，執行宣告刑。五、沒收： (一)犯罪所得：　　本件被告陳治雄於偵查時自動繳交全部犯罪所得之總額已如前述，是被告4人之犯罪所得既已全數繳回，自無庸再為追徵之諭知，惟仍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規定宣告沒收。 (二)至其餘遭扣案之物，依卷附之證據資料無從認定與本案有何關聯性，爰不予諭知沒收，附此敘明。據上論斷，應依刑事訴訟法第299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王遠志提起公訴，由檢察官馮品捷、張馨尹到庭執行職務。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8　　日　　　　　　　　　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馮俊郎　　　　　　　　　　　　　　　　　　法　官　蔡玉琪　　　　　　　　　　　　　　　　　　法　官　李建慶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如不服本判決應於收受本判決後20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書狀，上訴書狀應敘述具體理由。上訴書狀未敘述上訴理由者，應於上訴期間屆滿後20日內補提理由書狀於本院(均須按他造當事人之人數附繕本 )「切勿逕送上級法院」。中　　華　　民　　國　　114 　年　　3 　　月　　18　　日　　　　　　　　　　　　　　　　　　書記官　張慧儀附表(貨幣為新臺幣) 編號助理姓名向新竹市議會申請之任職期間新竹市議會撥款經額(總額) 新竹市議會撥款經額詐領金額 1 戚光明 108年8月1日至112年8月31日（第10屆、第11屆） 208萬724元 1.108年部分：20萬元(5個月X4萬元)。 2.109年部分：48萬元(12個月X4萬元)+2萬4522元(108年之年終春節慰勞金)＝50萬4,522元。 3.110年部分：48萬元(12個月X4萬元)+5萬8734元(109年之年終春節慰勞金)＝53萬8,734元。 4.111年部分：48萬元(12個月X4萬元)+5萬8734元(109年之年終春節慰勞金)＝53萬8,734元。 5.112年部分：32萬元(8個月X4萬元)+5萬8734元(110年之年終春節慰勞金)＝37萬8,734元。 6.合計：20萬元+50萬4,522元+53萬8,734元+53萬8,734元+37萬8,734元＝216萬724元。 216萬724元。 2 潘明暄 111年5月9日至112年8月29日（第10屆、第11屆） 62萬9,677元 1.111年部分：26萬9,677元(2萬9677元+6個月X4萬元)。 2.112年部分：32萬元(8個月X4萬元)+4萬元(108年之年終春節慰勞金)＝36萬元。 3.合計：26萬9,677元+36萬元＝62萬9,677元。 62萬9,677元附件壹、人之陳述甲、被告之供述：一、陳治雄（新竹市議會第9至11屆議員）　①112/09/02偵訊：他3418卷第3-5頁　②112/09/11調詢：他3087卷四第93-101頁　③112/09/11偵訊：他3087卷四第141-143頁　④112/12/13偵訊：偵19266卷二第80-82頁　⑤112/12/22偵訊：偵19266卷二第96-97頁　⑥113/04/26本院準備：院卷第101-113頁　⑦113/08/20本院準備：院卷第201-203頁二、陳芳萍（陳治雄之特助）　①112/09/02偵訊：他3418卷第3-5頁　②112/09/11調詢：他3087卷四第145-154頁　③112/09/11偵訊：他3087卷四第197-199頁　④112/12/13偵訊：偵19266卷二第80-82頁　⑤113/04/26本院準備：院卷第101-113頁　⑥113/08/20本院準備：院卷第201-203頁三、戚光明（陳治雄之友人）　①112/09/11調詢：他3087卷四第1-11頁　②112/09/11偵訊：他3087卷四第89-92頁　③112/12/13偵訊：偵19266卷二第80-82頁　④113/04/26本院準備：院卷第101-113頁　⑤113/08/20本院準備：院卷第201-203頁四、潘明暄（鄭宇修之女友）　①112/09/01調詢：他3087卷三第9-14頁　②112/09/04偵訊：他3087卷三第16-17頁　③112/12/13偵訊：偵19266卷二第80-82頁　④113/04/26本院準備：院卷第101-113頁　⑤113/08/20本院準備：院卷第201-203頁乙、證人之證述一、檢察官提出： (一)證人陳思妤（陳治雄之女）　①112/09/11調詢：他3087卷四第200-213頁　②112/09/11偵訊：他3087卷四第250-251頁 (二)證人吳碧珠（陳治雄之助理）　①112/09/11調詢：他3087卷三第58-65頁 (三)證人廖正祥（閎基建設之工務經理）　①112/09/11調詢：他3087卷三第35-37頁　②112/09/11偵訊：他3087卷三第52-53頁 (四)證人鄭宇修（陳芳萍之子，潘明暄之男友）　①112/09/11調詢：他3087卷三第21-25頁　②112/09/11偵訊：他3087卷三第55-56頁貳、物證：　1.（陳治雄）贓款新臺幣2,710,401元、80,000元（113年度院保字第112、113號，扣押物品清單見院卷第35、41 頁） 2.（陳治雄）iPhone手機1支、vivo手機1支、信函1本、記事本2 本、公文處文件1本、札記1本（113年度院保字第115號，扣押物品清單見院卷第47-48頁） 3.（潘明暄）第一銀行存摺1本、提款卡1張、印章1個、議員助理識別證1個（113年度院保字第124號，扣押物品清單見院卷第51頁） 4.（戚光明）筆記本1本、第一銀行存摺、提款卡及印章1組、名片2張、閎基建築聯絡名單1張、閎基投資合約書4張、iPhone1 4手機1支、iPhone銀色手機1支（113年度院保字第125號，扣押物品清單見院卷第55頁） 5.（陳芳萍）iPhone13 pro max手機1支、iPhone14 pro max手機1支（113年度院保字第126號，扣押物品清單見院卷第59頁）參、書證：甲、檢察官出證　1.被告戚光明之新竹市議會第10、11屆議員聘用公費助理聘書、撥款帳戶存摺封面、聘用異動表：偵19266卷一第5-6、31 -32頁　2.被告潘明暄之新竹市議會第10、11屆議員聘用公費助理聘書、撥款帳戶存摺封面、聘用異動表：偵19266卷一第6-7、31 -34頁　3.108年8月至112年8月之新竹市議會議員公費助理發放清冊、1 09年至112年之春節慰勞金印領清冊：偵19266卷一第8-30、 38-46頁　4.被告陳治雄之財產所得線上查調結果、勞保與就保、健保資料：偵19266卷一第48-55頁　5.被告陳芳萍之財產所得線上查調結果、勞保與就保、健保資料：偵19266卷一第55、57-61頁　6.被告戚光明之財產所得線上查調結果、勞保與就保、健保資料：偵19266卷一第62-69頁　7.被告潘明暄之財產所得線上查調結果、勞保與就保、健保資料：偵19266卷一第74-76頁　8.第一商業銀行新竹分行於110年7月8日出具之一新竹字第153號函檢送被告戚光明帳戶基本資料及交易明細：偵19266卷一第77-102頁　9.第一商業銀行股份有限公司於112年4月28日出具之一總營集字第1120007528號函檢送被告潘明暄帳戶基本資料、交易明細、提款紀錄：偵19266卷一第103-111頁 10.國泰世華商業銀行信用卡作業部於112年4月7日出具之國世卡部字第1120000440號函檢附被告陳芳萍之客戶基本資料、金融卡交易明細及繳款明細表：偵19266卷一第112-116頁 11.玉山銀行信用卡暨支付金融事業處於112年5月31日出具之玉山卡(信)字第1120001966號函檢附被告陳治雄之繳款紀錄及傳票：偵19266卷一第117-119頁 12.被告陳芳萍之ATM提領畫面翻拍照片：偵19266卷一第120-23 2頁 13.行動蒐證作業報告表(含蒐證照片)：偵19266卷二第1-49頁 14.被告戚光明助理費及春節慰勞金之入戶及提款時間、金額統計表：偵19266卷二第51-1-52頁 15.被告潘明暄助理費及春節慰勞金之入戶及提款時間、金額統計表：偵19266卷二第52-53頁 16.臺灣新竹地方檢察署繳納通知單、贓證物款收據：偵19266 卷二第87-88、97-98頁 17.（被告潘明暄）法務部調查局新竹調查站扣押筆錄、扣押物品目錄表、扣押物品收據：他3087卷三第4-7頁 17-1.被告戚光明之筆記本內頁翻拍照片：他3087卷四第13頁 17-2.被告陳治雄之記事本、札記：他3087卷四第110-113頁 18.證人鄭宇修之手機畫面翻拍照片：他3087卷三第26-34頁 19.服務處現場照片：他3087卷三第65-70頁 20.被告戚光明之手機畫面翻拍照片：他3087卷四第38-52頁 21.被告陳治雄之手機畫面翻拍照片：他3087卷四第113-138頁附錄本判決論罪法條：貪污治罪條例第5條有下列行為之一者，處7年以上有期徒刑，得併科新臺幣6千萬元以下罰金：一、意圖得利，擅提或截留公款或違背法令收募稅捐或公債者。二、利用職務上之機會，以詐術使人將本人之物或第三人之物交　　付者。三、對於職務上之行為，要求、期約或收受賄賂或其他不正利益　　者。前項第1款及第2款之未遂犯罰之。刑法第214條明知為不實之事項，而使公務員登載於職務上所掌之公文書，足以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1萬5千元以下罰金。

2025-03-18

SCDM-113-訴-83-20250318-1

上易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

詐欺

臺灣高等法院高雄分院刑事判決 112年度上易字第408號上訴人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上訴人即被告張倩玉選任辯護人林怡君律師徐旻律師黃鼎軒律師上列上訴人因被告詐欺案件，不服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12年度易字第162號，中華民國112年11月3日第一審判決（起訴案號：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111年度調偵字第614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原判決撤銷。張倩玉犯詐欺取財罪，處有期徒刑壹年。未扣案之犯罪所得新臺幣壹佰陸拾玖萬貳仟肆佰玖拾貳元沒收，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事　實一、張倩玉與張家源（民國111年7月2日死亡，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原分別共有坐落高雄市○鎮區○○段○○段00000地號土地，及其上同段1145建號即門牌號碼高雄市○鎮區○○街00號建物（張倩玉持有土地應有部分3/4及建物應有部分1/2，其餘為張家源所有），其二人分別於110年4月20日委請仲介陳芳萍（經檢察官為不起訴處分）代為出售上開不動產，並經陳芳萍尋得有意購買之翁揚益。詎張倩玉明知其胞兄張敏訓前於99年12月20日因上開屋內發生火災致一氧化碳中毒而在屋內死亡，即該屋曾發生「非自然死亡情事（為行文便利，以下簡稱凶宅）」，且明知上情足以嚴重影響買方之購買意願及成交價格，竟基於意圖為自己不法所有之詐欺取財犯意，刻意隱瞞上情，於110年5月16日與翁揚益在高雄市新興區中正三路某處簽立買賣契約時，在不知情之陳芳萍及代書所製作「建物現況確認書（下稱現況確認書）」第6項「本建物（專有部分）於賣方產權持有期間是否曾發生兇殺、自殺或其他非自然死亡之情事」勾選「否」之欄位簽名蓋章，以表明上開房屋確非凶宅，致翁揚益陷於錯誤而簽約，同意以一般市價即新臺幣（下同）900萬元購買，並於同年7月26日前交付買賣價金618萬3,750元給張倩玉、交付231萬6,250元給張家源、交付50萬元給張倩玉之母（合計900萬元）完畢，且於同年7月26日完成點交。嗣翁揚益於同年9月13日經鄰居告知上情，始知受騙。二、案經翁揚益訴由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檢察官偵查起訴。　　理　由壹、本案證據能力部分因當事人、辯護人均表示同意（本院卷第 149至152頁），得不予說明。　　貳、認定犯罪事實所憑之證據及理由：　　訊據上訴人即被告張倩玉（下稱被告）固坦承出售上開不動產給告訴人翁揚益並收受價金，及親自在「現況確認書」第 6項勾選「否」欄位簽名蓋章等事實，惟矢口否認有何詐欺取財犯行，辯稱：我有將張敏訓死亡情形如實告知仲介陳芳萍，也有看到「現況確認書」，但不知上面所載文字意思是否符合房屋狀況，是陳芳萍說此非凶宅、不用告知買方，我信任陳芳萍才未告知買方並在「現況確認書」上簽名蓋章。我不知什麼叫非自然死亡，也不認為該屋是凶宅云云。辯護人則以：被告僅知胞兄張敏訓是在屋內嗆傷死亡，不知道此是法律上所指非自然死亡，被告有將張敏訓死亡過程告知陳芳萍，又因信賴陳芳萍之專業判斷始在「現況確認書」簽名，是陳芳萍未將所獲悉資訊轉知告訴人，被告並無詐欺故意云云。經查：一、被告與張家源原為上開不動產之所有權人，被告持有土地應有部分3/4及建物應有部分1/2，張家源則持有土地應有部分 1/4及建物應有部分1/2，其二人分別於110年4月20日委請仲介陳芳萍代為出售，並經陳芳萍尋得有意購買之告訴人。又被告胞兄張敏訓前於99年12月20日，因上開屋內發生火災致一氧化碳中毒而在屋內死亡，然被告與翁揚益於110年5月16 日在高雄市新興區中正三路某處見面簽約時，被告在陳芳萍及代書所製作「現況確認書」第6項「本建物（專有部分）於賣方產權持有期間是否曾發生兇殺、自殺或其他非自然死亡之情事」勾選「否」之欄位簽名蓋章，告訴人因而與被告簽訂總價900萬元之買賣契約，並於同年7月26日前交付買賣價金618萬3,750元給被告、交付231萬6,250元給張家源、交付50萬元給被告之母（合計900萬元），且於同年7月26日完成不動產點交等情，業據被告所不爭執（本院卷第152頁），並與告訴人於偵查中指述情節大致相符（他一卷第142至1 43、245頁），且有被告與告訴人簽立之110年5月16日不動產買賣契約書、價金信託履約保證及相關文件（他一卷第15 至32頁）、建物現況確認書（他一卷第26頁）、告訴人與張家源簽立之不動產買賣契約書、價金信託履約保證及相關文件（他一卷第33至50頁）、臺灣高雄地方檢察署（下稱高雄地檢署）99年度相字第2322號相驗屍體證明書（他一卷第11 3頁、他二卷第286至287頁）、被告與仲介陳芳萍間之Line 對話紀錄截圖（他二卷第13至233頁）、被告與張家源分別簽立之立豐不動產仲介專任委託書（偵二卷第51、53頁）、成屋不動產說明書及其附件（偵二卷第55至63頁）、告訴人寄予被告及張家源之存證信函（他一卷第63至76頁）在卷可參，此部分事實首堪認定。二、被告明知本案不動產為凶宅：　㈠本案房屋於99年12月20日發生火災，導致被告胞兄張敏訓死在屋內乙節，業據證人即被告母親張吳美麗於原審證稱：我兒子張敏訓過世時，第一個進入房子發現的人是我，張敏訓死在他睡覺的房間，房內衣櫥、床、棉被、牆壁都燒得黑黑的；後來被告回來，說政府有寄一張單子，寫說（張敏訓）是被煙嗆死等語（易卷第133至134頁），核與高雄地檢署99 年度相字第2322號相驗屍體證明書（他二卷第287頁）記載：張敏訓於99年12月20日死亡，死亡地點為「自宅（即本案房屋）」，死亡方式為「意外」，死亡原因則為「因房間內火災，導致一氧化碳中毒、嗆傷，因而窒息、大面積燒灼傷」等語相符，足認張敏訓是因本案房屋發生火災死在屋內，並非「病死或自然死」，亦即其死亡方式為「非自然死亡」。㈡證人即被告友人吳宸妍（原名吳玟錦）於本院審理證稱：被告哥哥死後沒多久，被告跟我說她哥哥死在本案房屋內，旁邊有燒木炭痕跡，可能哥哥冬天怕冷而燒木炭，但我認為不合理，應該是自殺，我認為是凶宅等語（本院卷第267至268 頁）。又張敏訓死亡後，後續報警、驗屍、解剖及後事均是被告處理乙節，亦據證人張吳美麗於原審證述明確（易卷第 135頁），參以被告於原審亦自承當時有看到上開相驗屍體證明書，只是沒有留存等語（易卷第46頁）。綜合上情以觀，並審酌被告為具碩士學歷（易卷第217頁）之成年人，理應有相當之智識程度，既知悉張敏訓死亡時旁有燒過木炭之痕跡，且曾收受上開張敏訓之相驗屍體證明書，自應知悉張敏訓並非病死或自然死，其是因「非自然死亡」之方式死在本案屋內。又屋內曾發生非自然死亡事件，依我國社會民情，一般民眾對此多半存有嫌惡畏懼之心理，對於部分人甚至可能造成嚴重的心理負擔，被告出售本案不動產時已年滿47 歲，亦有過工作經驗（見本院卷第241頁被告與告訴人胞妹之Line對話紀錄），以其具備之智識程度及社會歷練，自難諉為不知。是被告辯稱：不知何為非自然死亡，也不認為上開房屋是凶宅云云，均僅是事後卸責之詞，不足採信。三、被告刻意隱瞞本案房屋為凶宅之交易重大事項：　　　㈠告訴人於偵詢時證稱：我與陳芳萍接洽期間問過有無發生非自然死亡情形，陳芳萍說絕對沒有這種事，我與被告見面簽約時，被告和張家源也沒有特別告知，我看合約書勾選「否」，認為不用多加過問就簽約了。我主要是因為契約書上發生非自然死亡之情形勾選「否」才決定買屋，若是有告知有發生非自然死亡情形，我是絕對不會買這個房子等語（他一卷第142至143頁）；證人吳宸妍於本院審理亦證稱：被告找我陪同去和買家簽約，買家到場後、直到完成簽約，被告及仲介陳芳萍都沒有跟買家提到本件房屋是凶宅，因為我只是陪同，覺得他們已經談好了，所以我也沒有跟買家提及此事等語（本院卷第267頁），可見告訴人對購買物件是否為凶宅乙節甚為在意，然包含被告在內，始終無人將本案房屋為凶宅一事告知告訴人。　　㈡證人即仲介陳芳萍於偵查、原審及本院審理證稱：110年4、5 月間我在不動產有限公司擔任不動產經紀人，本案不動產是由我先受賣方委託、再受買方委託，賣方分別是被告及張家源2人。一般接到賣方委託，需跟賣方確認登記產權類事項、實際增建、房屋狀況及特殊告知事項，包括有無滲漏水、壁癌、是否凶宅、非自然死亡等。當時每個事項我都有一一說明，也分別向被告和張家源確認，還作成不動產說明書給被告確認，被告認真看了之後，隔天才回覆沒有問題；建物現況確認書則是簽買賣契約當下在代書事務所，代書請雙方告知買方這些全部事項，一樣、一樣詢問完畢後，讓買賣雙方簽名。被告及張家源口頭和書面都說沒有發生非自然死亡、一氧化碳、自殺、兇殺等狀況，我去派出所及街坊詢問也都說房子沒有非自然死亡情況。成交前，我問房子蓋好後住了哪些人，死掉的有父親跟哥哥，當時被告說爸爸是生病死的，至於哥哥，她沒有長期住在家裡，是媽媽告訴她哥哥往生，沒有提到死在房子裡面，說哥哥長期身體不好，常常進出醫院，就是生病死在醫院的意思。被告沒有提到「媽媽回去拜拜，敲門不開，沒人應門，請消防局破門，哥哥房間反鎖，進去才知道哥哥過世，經相驗解剖證明哥哥是被煙嗆傷死亡」這些。我第一次問被告關於張敏訓是誰，是已經完成簽約的110年6月間，因為銀行在問為何房屋起造人不是賣方而是張敏訓，那時有提到張敏訓經常抽菸嗆傷，身體不好死掉，但沒有提到死在房子裡，被告是問一段講一段。直到11 0年9月14日，買方反應說是凶宅，我請被告提出死亡證明，被告到戶政調閱時才說是來不及送醫、死在屋內等語（他一卷第144至145頁、他二卷第243至244頁、偵二卷第258至259 頁、易卷第111至131頁、本院卷第270至271、274至275頁）。　㈢再觀諸卷附被告與仲介陳芳萍間之Line對話紀錄，內容略以（完整對話紀錄見他二卷第67至199頁，以下僅節錄）：　（110年4月25日，他二卷第67至73頁）陳芳萍：請問你收到和豐街的房屋稅單了嗎？請拍照傳給我，　　　另外，房屋有找到適合的買家再談交易條件了，我在努　　　力溝通中，近期應該可以敲定。（略）陳芳萍：請問你們這間房子，從父親把房子蓋好後，居住的人　　　是否只有父母親、你們三位兄弟姊妹？還有沒有其他人　　　共同居住？父親和哥哥往生的原因是甚麼？（被告以語音與陳芳萍通話）陳芳萍：爸爸是因為生病在醫院往生的嗎？請問房子是用天然　　　瓦斯還是桶裝瓦斯？房子是使用自來水嗎？請問房子違　　　建的部分，是否有收到過政府的違建輔導函或其他通　　　知？被告：（回覆「爸爸是因為生病在醫院往生的嗎？」）是的。被告：（回覆「請問房子是用天然瓦斯還是桶裝瓦斯？」）桶　　　裝瓦斯。被告：（回覆「房子是使用自來水嗎？」）是。被告：（回覆「請問房子違建的部分，是否有收到過政府的違　　　建輔導函或其他通知」）沒有。（略）（陳芳萍傳送「和豐街不動產說明書0000000.pdf」檔案）陳芳萍：上列不動產說明書是賣方要告知的事項，麻煩您看看　　　內容是否需要修改。（110年4月26日，他二卷第75頁）被告：（回覆「上列不動產說明書是賣方要告知的事項，麻煩　　　您看看內容是否需要修改」）說明書內容同意如上，無　　　須修改。陳芳萍：好。（110年5月2日，他二卷第101頁）陳芳萍：另外賣方以行情價出售房，對房子有瑕疵擔保責任，　　　也就是房子有違建、滲漏水、凶宅、水電管路堵塞…等　　　等等的問題，要明確告知並與修繕後點交，交屋之後，　　　若有應告知未告知的事項未告知，點交房屋之後五年　　　內，買方知道後的6個月內，都有權請賣方有負責處理。　　　為了避免後續糾紛，所以我才會建議您，是否補貼一些　　　修繕費用給買方，來免除後續的擔保修繕之責。（被告以語音與陳芳萍通話）備註：110年5月16日被告、張家源與告訴人簽訂本案不動產買賣契約。（110年6月28日，他二卷第173頁）陳芳萍：請問：張敏訓是誰，哥哥還是爸爸？被告：怎麼問起這個？（被告以語音撥打給陳芳萍，陳芳萍未接聽）（陳芳萍傳送地政事務所文件之照片）被告：現在可以撥電話給您嗎？（陳芳萍以語音與被告通話）（110年9月14日，他二卷第197至201頁）（陳芳萍以語音與被告通話）陳芳萍：我有轉告哥哥的事故原因是嗆傷，他和家人親友討論　　後，會回覆。被告：（傳送貼圖：好的）陳芳萍：他希望看到官方的書面報告。還在嗎。被告：我得去申請，不知去哪裡申請，我問一下。陳芳萍：打電話到當地轄區的地檢署法律服務單位問問，也可　　以到戶政事務所問問。被告：（傳送貼圖：好的）陳芳萍：因為除戶要提出證明。被告：現在在戶政辦理中。（被告傳送高雄地檢署之張敏訓相驗屍體證明書照片）陳芳萍：用這份去高雄地檢署申請鑑定報告。　細繹上開被告與仲介陳芳萍間之Line對話紀錄，可見陳芳萍於簽約前，在詢問被告關於本案房屋狀況之細節事項後，確有再製作並傳送不動產現況說明書之電子檔供被告確認是否需要修正，被告則回覆以無須修正；陳芳萍在與被告聯繫過程中，亦有提醒若房屋有「凶宅」等問題要明確告知買方；其是在110年6月28日即簽約完成後，突然傳送訊息詢問「張敏訓是何人」；以及被告是在本案不動產點交完成後之110 年9月14日，始傳送張敏訓之相驗屍體證明書照片予陳芳萍，上開各情核與證人陳芳萍前揭證述內容無違，則證人陳芳萍陳稱其在簽約當時不知張敏訓是被告胞兄，直至110年9月間接獲買方反應才知張敏訓因非自然死亡方式死在屋內等語，尚非無據。　㈣又陳芳萍於110年5月9日曾對被告、張家源、告訴人解說本案不動產之各項細節，並製成「成屋不動產說明書」，其中「其他重要事項」第四點明確記載「本建物於產權持有期間無兇殺、自殺、一氧化碳中毒或其他非自然死亡之情形」，並由解說人陳芳萍、賣方即被告與張家源、買方即告訴人簽名蓋章等情，有上開「成屋不動產說明書」可參（偵二卷第55 至56頁），亦核與仲介陳芳萍證稱：我有向被告說明並確認本案房屋沒有非自然死亡事故發生等語相符。再者，本案房屋之建物現況確認書之確認項目共有15項，僅在其中第6項「本建物（專有部分）於賣方產權持有期間是否曾發生兇殺、自殺或其他非自然死亡之情事」，特別列出「賣方簽名確認」之欄位，單從形式觀之，已足以彰顯此部分為不動產交易之特別重要事項，被告卻仍在該勾選「否」之欄位後親自在該處簽名蓋章，顯是以此刻意隱瞞本案房屋為凶宅之事實。四、按刑法第339條第1項所謂之詐術，並不以欺罔為限，即利用人之錯誤而使其為財物之交付，亦足當之。此所稱詐術行為，不以積極之語言、文字、肢體、舉動或兼有之綜合表態等為限，其因消極之隱瞞行為，致被害人陷於錯誤，亦包括在內。若行為人有不法所有之意圖，而故意隱瞞部分事實，致被害人陷於錯誤，行為人則於相關行為過程中伺機牟取財物或不法利益，該消極之隱瞞行為，自屬詐術行為之一種。故具有告知義務，而事實上隱匿不告知，致對方陷於錯誤而交付財物，亦可成立詐欺罪。又非自然死亡因素雖未對房屋造成直接物理性損害或通常效用降低，惟依我國民情，一般民眾對此類房屋仍多存有嫌惡畏懼之心理，以致所謂曾發生非自然死亡情形之「凶宅」在不動產市場上之交易機會、買賣價格，明顯低於周邊相同條件之標的，依一般交易通念，買受人對交易標的房屋是否曾發生凶殺等非自然原因死亡之情事甚為重視，有無上開情事非但影響房屋之交易價格，亦影響買受人之承買意願，為至關重要之交易事項，出賣人就此足以影響買受人承買意願及交易價格之交易重大事項，對有意承買房屋之人，自負有告知義務。被告明知本案不動產曾發生非自然死亡事故而為凶宅，就此一足以影響告訴人承買意願及交易價格之交易重要事項，本負有告知義務，自應將此事項據實完整揭露告知，竟未如實告知仲介陳芳萍及買方告訴人，並在各個明確記載本案房屋非凶宅之文件上親自簽名蓋章，顯屬惡意隱匿不動產買賣交易之重要事項，致告訴人誤信本案房屋確無此影響承買意願及交易價格之凶宅事由存在，陷於錯誤而同意購買本案不動產，且是以一般市價行情購買，並依約交付買賣價金合計900萬元，被告顯具詐欺取財之主觀犯意及客觀行為。五、不採信被告抗辯之其他理由：　㈠被告固辯稱其有將張敏訓死在屋內一事如實告知陳芳萍云云，證人吳宸妍於本院審理亦證稱：因為我認知本案房屋是凶宅，所以簽約當天在買家還沒到場時，我有反應「現況確認書」為何沒有標註是凶宅，陳芳萍說已經出租5年多，承租人沒說有問題，被告也接著說哥哥死後，她自己住在裡面1 年多也沒發生什麼問題，我就沒有再追問。我提出質疑時，陳芳萍當下沒有驚訝反應，所以我認為陳芳萍是知情的等語（本院卷第265至268頁）。然吳宸妍為上開反應時，是直接提出「為何沒有標註房子是凶宅」之疑問，並未明確表達「被告哥哥死在屋內」一事，業據證人吳宸妍證述明確（本院卷第267至268頁），且證人陳芳萍於偵訊、原審審理證稱：簽約前，被告只有說她哥哥有在床上抽煙的習慣導致嗆傷，長期身體不好，常常進出醫院，後來死亡，沒有提到是在屋內死亡或屋內曾失火。是交屋後，買方聽鄰居說是凶宅，我去問被告，問的當天早上被告說是因抽煙、被煙嗆傷，但沒有死在屋子裡，我請被告提出死亡證明，被告當天下午到戶政調閱時才改口說來不及送醫、死在房子裡等語（他一卷第 144至145頁、他二卷第243至244頁、偵二卷第258頁、易卷第114至115頁），則陳芳萍在簽約當時若基於「前居住者張敏訓雖死亡，但非死在屋內，故非屬凶宅」之認知，在吳宸妍提出質疑後仍未標註本案房屋為凶宅，尚難謂有違常情。　㈡又被告於原審雖辯稱：陳芳萍有問鄰居我家有沒有發生事故，我哥哥怎麼死的，我親眼看到陳芳萍問許沈秀蓮云云（易卷第50頁）。然證人即被告鄰居許沈秀蓮於原審證稱：我住 ○○街00號隔壁10幾年了，我不知道這個房子之前出過什麼狀況，我聽說有人過世，但不知道怎麼死的，52號之前有住被告及被告哥哥，但我很少跟被告哥哥互動，我不清楚被告哥哥後來死在裡面的事，這1、2年並沒有仲介或賣屋的人來問過52號的事等語（易卷第186至188頁），顯與被告此部分所辯不符，亦難資為對被告有利之認定。　㈢證人即被告母親張吳美麗於原審112年9月12日審判（第2次作證）雖證稱：陳芳萍要賣和豐街52號、大概100年3、4月間時，有來找我問房子的事，我跟陳芳萍說我撞門進去，張敏訓已經死了，進去時牆壁、衣櫥、床單、整間（房間）都燒到黑黑的，過程我有說給她聽云云（易卷第181至185頁），而陳稱仲介陳芳萍在本件不動產買賣成交之前即知張敏訓死在屋內一事。惟證人張吳美麗於原審112年8月8日審判（第1 次作證）時，乃是證稱：我只稍微有印象陳芳萍問過我高雄房子的事，我沒有跟陳芳萍說我兒子是生病死掉的，我是說我不知道張敏訓怎麼往生，我回去門打不開，鄰居幫我打開，進去就已經死掉了，死亡幾天我也不知道。我不太記得陳芳萍是何時跟我確認張敏訓死亡原因，不知道是賣房之前或之後問我的。我只知道房子最後有賣掉，但不知道何時賣的，房子的事我沒有在管等語（易卷第131至137頁），核其就有無將張敏訓死因告知陳芳萍、何時告知等節，前後所述明顯不一，且第1次作證時對各項細節均稱不清楚，第2次作證時卻能清楚回憶是在110年3、4月間即本案不動產簽約之前就將張敏訓死在屋內一事告知陳芳萍，顯與常理不符，參以張吳美麗為被告母親，二人為至親，難以排除其上開第2次作證所言是為迴護被告之可能性，自難遽以採信。　㈣再者，觀之被告與陳芳萍間之Line對話紀錄，陳芳萍雖曾於簽約前之110年4月25日詢問過「父親和哥哥往生的原因是甚麼？」，後續被告僅以文字訊息回應「父親是因生病在醫院往生」，而未就哥哥即張敏訓往生原因及地點一併以文字訊息回應，而是選擇語音通話方式與陳芳萍對話，然依卷內現存事證，無從判斷其2人當時通話內容，自難資以佐證被告所辯屬實。又被告雖曾於110年9月23日即告訴人提出凶宅之質疑後，傳送「芳萍姐，哥哥10多年前在屋內往生的情形，賣屋前，您問我，我都有詳實告知您，絲毫沒有隱瞞，只是您選擇不告知買方…」之訊息予陳芳萍，然陳芳萍僅回覆稱「面對金錢和利益，能夠維持正直要很大的自我要求」、「你告知父親和哥哥往生，和買方談價過程買方都知道」、「回到初衷」等語，有其2人間Line對話紀錄可參（他二卷第2 13頁），可見陳芳萍並未承認被告所述內容。就此，證人陳芳萍於原審證稱：這個對話是買方於110年9月14日反應是凶宅，本來約好9月23日要碰面，把我們講好的和解條件委託我找買方處理，但被告又反悔說要再思考1、2天，過程中被告請教很多人，包括仲介、律師，他們給被告的訊息是不需要處理這件事，到那之後，被告講的話就已經偏離事實，所以我就不太回應，但被告畢竟是我的委託人，我也希望被告繼續把這件事情處理完畢，所以我沒有用不好的話罵她，只是提醒她不需要為了錢這樣子等語（易卷第117至118頁），以陳芳萍促成本案不動產交易成功後才得知遭被告欺騙、隱瞞本案房屋為凶宅一事，卻又因身為仲介而不欲得罪被告之立場觀之，其回應被告之上開Line文字訊息及其於原審對該等文字訊息之說明，尚與常情無違。況被告傳送該訊息之時間點，是在告訴人已質疑本案房屋是凶宅之爭議發生後，顯然無法憑此認定被告先前確曾據實將張敏訓死在屋內一事告知陳芳萍。　㈤末以，被告雖始終辯稱其起初就有將張敏訓死在屋內一事告知陳芳萍，是陳芳萍表明不用將此事告知買方，因信任陳芳萍的專業，被告才未將此事告知買方云云。惟被告為本案不動產之賣方，對於交易之重要事項本負誠實揭露之義務，縱認陳芳萍在成交前已知悉張敏訓因屋內發生火災而死在屋內，亦即該屋為凶宅，則亦僅屬陳芳萍應否與被告論以共同正犯之範疇。且依我國民情風俗，一般人對於凶宅多半嫌惡，亦屬是否購買之重要考量，縱如被告所辯，是陳芳萍表明不用告知買方，被告亦不因此得以免除誠實告知買方之義務，以被告於當時年滿47歲、具備碩士學歷並有工作經驗之社會閱歷而言，對此情顯難諉為不知。是被告辯稱聽從陳芳萍所言始未告知買方云云，縱然屬實，亦無解於其刻意隱瞞交易重大事項而該當詐欺取財之認定。六、綜上所述，被告所辯各節僅是臨訟卸責之詞，不足採信，辯護人為被告所為抗辯，亦均不足採認。本案事證明確，被告所為上開詐欺取財犯行，足以認定，應予依法論科。　　　參、論罪：　　核被告所為，是犯刑法第339條第1項之詐欺取財罪。肆、上訴論斷之理由：一、原審依上開事證，據以論處被告罪刑，固非無見。惟查：　㈠按量刑之輕重，固屬事實審法院得依職權自由裁量之事項，惟仍應受比例原則及公平原則之限制，否則其判決即非適法。刑事審判旨在實現刑罰權分配的正義，故法院對有罪被告之科刑，應符合罪刑相當之原則，使輕重得宜，罰當其罪，以契合社會之法律感情，此所以刑法第57條明定科刑時應審酌一切情狀，尤應注意該條各款所列事項以為科刑輕重之標準（最高法院93年度台上字第5073號判決意旨參照）。查被告刻意隱瞞本案房屋為凶宅之事實，使告訴人陷於錯誤而同意購買，並支付與一般市價相當、總價高達900萬元之房屋價金（被告取得其中618萬3,750元），案發至今已逾3年，仍未能與告訴人就後續房屋處理問題達成共識（解約返還全部價金，或退還凶宅與一般市價間之差額等），而告訴人為年輕購屋族，在支付高額價金購買本案房屋後，現已無力再換購其他非凶宅之房屋，業據告訴人及告訴代理人陳明在卷（本院卷第217至221、377至378頁），反觀被告取得告訴人給付之房屋價金後，旋持以購入1間成屋（並用以出租）、2 間預售屋，有被告與告訴人胞妹間Line對話紀錄可參（本院卷第241至243頁），足認被告有一定之資產，卻始終不願與告訴人處理本案房屋之後續糾紛，惡性非輕，對告訴人所造成之損害亦屬重大，原審未審酌上情，僅量處被告有期徒刑 6月，尚屬過輕。㈡本案房屋因發生「非自然死亡情事」與一般市價間之差額，原審僅憑房仲陳芳萍於原審之證詞遽認應為市價之7折，並依此計算被告之犯罪所得且諭知沒收追徵，尚乏確切依據，亦有未合。　　㈢從而，被告上訴否認犯罪，雖無理由，惟檢察官上訴主張原審量刑過輕，則有理由，且原判決既有上述可議之處，自應由本院將原判決撤銷改判。二、爰以行為人之責任為基礎，審酌被告以隱匿本案房屋為凶宅之詐欺手段施用詐術，使告訴人陷於錯誤而以總價900萬元之價格購買，所受財產損害甚鉅，至今未賠償告訴人分毫，亦未取得告訴人諒解，犯後態度不佳，實應予非難。並考量被告之犯罪目的、手段與情節、犯罪所生損害程度，及被告於原審自陳碩士畢業之智識程度、目前擔任社區總幹事，月收入約4萬餘元，未婚無子女，須扶養母親等家庭經濟及生活狀況（易卷第217頁），此前無其他前科之素行（見本院卷第353頁之法院前案紀錄表）等一切情狀，量處如主文第2 項所示之刑。　　　伍、沒收：一、本案房屋經原審法院民事庭送請上詣不動產估價師事務所鑑定，經鑑定人員勘查房屋狀況，並參考政策面、經濟面、景氣指標、不動產市場概況等一般因素，及區域描述、近鄰地區土地及建物利用情形、近鄰地區公共設施及交通運輸概況、區域環境內重大公共建設、近鄰地區未來發展趨勢等區域因素，兼含本案房屋坐落土地個別條件、土地法定使用管制及其他管制事項、土地及建物利用情況、建物概況、公共設施便利性、建物與基地及周遭環境適合性分析等個別因素，暨最有效使用本案房屋之方式等綜合分析，再依比較法　　、成本法等計算方式，參酌中華民國不動產估價師公會所發布第九號公報瑕疵不動產污名價值減損估價指引相關內容評估後，認本案房屋因發生「非自然死亡情事」，致其價格減損27.37％等情，有臺灣高雄地方法院113年11月14日雄院國民信112訴1512字第1139021260號函（本院卷第351頁）、上詣不動產估價師事務所113年11月7日不動產估價報告書影本（外放）可參，足認本案房屋因屬凶宅致價值減損27.37％。二、告訴人就本案房屋支付之900萬元價金中，由被告取得其中6 18萬3,750元，業如前述。則被告因本案所取得之犯罪所得應為169萬2,492元（計算式：0000000×27.37％＝0000000），雖未扣案，仍應依刑法第38條之1第1項前段、第3項規定宣告沒收，並於全部或一部不能沒收或不宜執行沒收時，追徵其價額。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369條第1項前段、第364條、第299 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本案經檢察官黃嬿如提起公訴，檢察官林敏惠提起上訴，檢察官洪瑞芬到庭執行職務。　　　　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2　　日　　　　　　　　　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　官　徐美麗　　　　　　　　　　　　　　　　　　　法　官　楊智守　　　　　　　　　　　　　　　　　　　法　官　毛妍懿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不得上訴。中　　華　　民　　國　　114 　年　　2 　　月　　12　　日　　　　　　　　　　　　　　　　　　　書記官　李宜錚附錄本判決論罪科刑法條：【中華民國刑法第339條第1項】意圖為自己或第三人不法之所有，以詐術使人將本人或第三人之物交付者，處5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科或併科50萬元以下罰金。

2025-02-12

KSHM-112-上易-408-20250212-1

重訴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返還信託登記土地等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民事裁定 113年度重訴字第61號上訴人即原告黃乙仁被上訴人即被告陳芳萍上列當事人間返還信託登記土地等事件，上訴人對於本院於民國 113年12月13日所為113年度重訴字第61號返還信託登記土地等第一審判決不服，提起第二審上訴，本院裁定如下：　　主　文上訴人應於本裁定送達後七日內，繳納第二審裁判費新臺幣114, 805元，逾期不繳，即裁定駁回上訴。上訴人應於本裁定送達後七日內，具狀補正上訴理由。　　理　由一、按提起民事第二審上訴，應依民事訴訟法第77條之16第1 項規定繳納裁判費，此為必須具備之程式。又上訴不合程式或有其他不合法之情形而可以補正者，原第一審法院應定期間命其補正，如不於期間內補正，應以裁定駁回之，民事訴訟法第442 條第2 項定有明文。二、經查，本件原告起訴請求返還信託登記土地，原告並未表明上訴範圍，依其上訴狀文義應係對原判決為全部不服之意，而本件起訴請求返還信託登記的土地價額如附表，故本件訴訟標的價額暫核定如附表「訴訟標的價額總計」欄所示，本件應徵第二審裁判費如主文所示，未據上訴人繳納，茲依民事訴訟法第442條第2項規定，限上訴人於主文所示期限內如數向本院繳納，逾期即駁回其上訴。另上訴人具狀上訴，未載具體上訴理由，應於如主文第二項所定期限補正上訴理由。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3　　日　　　　　　　　　民事第三庭　　法　官　洪瑋嬬正本係照原本作成。本裁定關於訴訟標的價額核定之部分如有不服，得於裁定送達後 10日內向本院提出抗告狀，並應繳納抗告費新台幣1500元；命補裁判費之部分，不得抗告。中　　華　　民　　國　　114 　年　　1 　　月　　14　　日　　　　　　　　　　　　　　　　書記官　謝喬安附表編號地號面積（平方公尺）起訴時公告現值（每平方公尺/元）信託權利範圍（分子）信託權利範圍（分母）訴訟標的價額：公告現值×面積×權利範圍 1 508 131 12400 1 1 0000000 2 509 79 12400 1 1 979600 3 438 249 12800 1 6 531200 4 1122-1 532 15680 1665 10000 0000000.04 5 515 95 18699 1 6 296067.5 6 516 2150 13219 988 10000 0000000.98 訴訟標的價額總計 0000000.52 *地號均為桃園市中壢區五權段 *本表價額、幣別均為新臺幣

2025-01-13

TYDV-113-重訴-61-20250113-2

重訴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

返還信託登記土地等

臺灣桃園地方法院民事判決 113年度重訴字第61號原告黃乙仁訴訟代理人呂理銘律師被告陳芳萍訴訟代理人洪崇遠律師上列當事人間請求返還信託登記土地等事件，於民國113年11月2 1日辯論終結，本院判決如下：　　主　文一、原告之訴及假執行聲請均駁回。二、訴訟費用由原告負擔。　　事實及理由一、原告主張：兩造於民國109年12月10日成立信託契約，將原告所有如起訴狀如下附表之土地（下稱系爭土地）設定信託登記予被告（下稱系爭信託契約），並以原告為信託契約受益人，嗣信託目的已不能完成，原告即系爭信託契約之委託人認無續行契約必要，故依信託法第63條第1項規定，於113 年1月18日寄發律師函向被告為終止信託關係之意思表示，而系爭信託契約約定受益人即原告，故系爭信託契約終止後，信託財產即系爭土地應塗銷信託登記後移轉登記予原告。爰依信託法第62條、第63條第1項及第65條第1款規定請求被告將系爭不動產所有權移轉登記與原告等語，並聲明:（一）被告應將系爭土地所有權協同辦理移轉登記返還原告所有。（二）願供擔保，請准宣告假執行。二、被告則以:依系爭信託契約約定可知，系爭信託目的係為管理、使用、處分系爭不動產，信託消滅事由為「1、信託期間屆至。2、委託人經受託人同意得隨時終止信託或信託財產完成處分」，此為兩造所約定對於信託法上任意終止權之限制，另系爭信託契約並未有信託目的不能完成之情況，被告並未同意原告塗銷信託登記，系爭信託契約信託目的（即處分信託財產）亦未達成等語，資為抗辯，並聲明：（一）原告之訴駁回。（二）如受不利判決，願供擔保請求免為假執行。三、兩造不爭執事項：（一）兩造於109年12月10日成立信託契約，將原告所有如起訴狀如下附表之土地（下稱系爭土地）設定信託登記予被告，登記內容及系爭信託契約約定事項如原證1（原證4、原證8與原證1為同一份資料，即系爭信託契約）及系爭土地的土地登記謄本（即原證7）所示。　　（二）原告於113年1月18日寄發原證2律師函予被告表示終止系爭信託契約，被告於113年1月22日收受該律師函。　　四、得心證之理由：（一）系爭信託契約約定「1.信託目的：管理、收益、處分信託財產。」、「4、1.信託期間：109年12月10日至119年12 月8日。2.委託人經受託人同意，得隨時終止信託。」「5 、信託消滅事由：1.信託期間屆至。2.委託人經受託人同意，得隨時終止信託。3.信託財產完成處分。」（見系爭信託契約，本院卷第17頁），可見契約期間並未屆至、受託人即被告亦未同意終止系爭信託契約、信託財產亦未完成處分，原告亦未舉證證明該信託目的無法達成，故本案情形均不符合系爭信託契約約定之消滅事由，亦無信託法第62條「信託關係，因信託行為所定事由發生，或因信託目的已完成或不能完成而消滅。」之適用。（二）按依最高法院105年度台上字第1847號判決意旨，信託利益全部由委託人享有者，委託人或其繼承人得隨時終止信託，信託法第63條第1項著有規定。又信託法第63條第1項並非強制規定，基於契約自由原則，當事人得為排除信託法第63條第1項適用之特別約定；再參酌法務部（即信託法主管機關）96年5月18日法律字第0960018145號函所載：「至於貴會所提信託契約另行約定，非經第三人及受託人同意，不得終止契約乙節，按契約約定內容除違反法律強制或禁止規定，或有背於公共秩序善良風俗而無效外（民法第71條及第72條規定參照），基於契約自由原則，當事人自得為特別之約定。本件自益信託之委託人如未依信託契約之特別約定，即予單方片面終止契約者，自不生終止契約之效力。」，足認信託法第63條第1項並非強制規定，當事人得合意排除適用，查系爭信託契約「5、信託消滅事由」僅列舉上揭3種情況做為消滅事由，並特別約定需「經受託人（被告）同意」時委託人（原告）得終止契約，可見該等約定用意顯係排除信託法第63條第1項委託人片面終止權之適用，且無證據證明該等約定有違背公共秩序、善良風俗或其他法律規定的情形，應屬有效，原告據上詞主張系爭信託契約已終止，非屬有據，自無從以該契約已終止為由請求被告將系爭土地移轉登記為原告所有。四、綜上所述，兩造間之信託關係並無信託行為所定消滅事由發生、信託目的已完成或不能完成的情形，且兩造既以特約排除信託法第63條第1項委託人片面終止權規定之適用，原告自未享有信託法第63條第1項之任意終止權限，原告主張信託契約業經其依法終止，洵屬無據，則兩造間信託契約之法律關係既未消滅，原告主張依信託法第62條、第63條、第65 條規定，訴請被告應將系爭土地所有權協同辦理移轉登記返還原告所有，自無理由，應予駁回。原告之訴既經駁回，其假執行之聲請，即失所附麗，應併予駁回。五、本件事證已臻明確，兩造其餘攻擊防禦方法及證據，核與判決之結果不生影響，爰不一一論列，併此敘明。六、訴訟費用負擔之依據：民事訴訟法第78條。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3　　日　　　　　　　　　民事第三庭　　法　官　洪瑋嬬正本係照原本作成。如對本判決上訴，須於判決送達後二十日內向本院提出上訴狀。如委任律師提起上訴者，應一併繳納上訴審裁判費。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2　　月　　13　　日　　　　　　　　　　　　　　　　書記官　謝喬安附表（均為桃園市中壢區五權段，權利均為所有權）　　　編號地號面積（平方公尺）信託權利範圍 1 508 131 1/1 2 509 79 1/1 3 438 249 1/6 4 1122-1 532 1665/10000 5 515 95 1/6 6 516 2150 988/10000

2024-12-13

TYDV-113-重訴-61-20241213-1

上

最高行政法院

森林法

最高行政法院判決 112年度上字第454號上訴人東庚實業股份有限公司代表人陳芳萍訴訟代理人吳展旭律師連星堯律師被上訴人新竹縣政府代表人楊文科訴訟代理人魏順華律師上列當事人間森林法事件，上訴人對於中華民國112年5月11日臺北高等行政法院110年度訴更一字第77號判決，提起上訴，本院判決如下：　　主文一、上訴駁回。二、上訴審訴訟費用由上訴人負擔。　　理由一、爭訟概要：上訴人於民國106年8月間，為其欲於坐落新竹縣關西鎮大同壹段7地號等18筆屬山坡地範圍內土地（下合稱系爭土地）從事廠房新建工程，擬具該廠房新建工程之水土保持（下稱水保）計畫向被上訴人申請審查。經審查後開發利用許可面積分別為建築面積12,006.58平方公尺、建築面積以外之其他面積42,485.32平方公尺，共計54,491.9平方公尺，經被上訴人於107年8月21日核發（107）府建字第00409號建造執照（下稱107年建造執照）在案。被上訴人乃依106年12月12 日修正發布之山坡地開發利用回饋金繳交辦法（下稱106年回饋金辦法）第5條及其附表規定，以107年12月7日府農森字第1074018037號函（下稱107年12月7日函）核定上訴人繳交山坡地開發利用回饋金（下稱回饋金）新臺幣（下同）13 ,931,435元【（建築面積12,006.58平方公尺×當期公告土地現值3,600元×乘積比率11％）+（建築面積以外面積42,485.3 2平方公尺×當期公告土地現值3,600元×乘積比率6％）】。上訴人不服，循序向臺北高等行政法院（下稱原審）提起行政訴訟，並聲明訴願決定及被上訴人107年12月7日函均撤銷。前經原審以108年度訴字第847號判決（下稱前判決）駁回其訴。上訴人不服提起上訴，經本院以108年度上字第1135號判決（下稱發回判決）將原審前判決廢棄，發回原審更為審理後，被上訴人以110年12月8日府農森字第1104016505號函（下稱110年12月8日函）更正回饋金為13,878,840元【（建築面積12,006.58平方公尺×當期公告土地現值3,600元×乘積比率11％）+（建築面積以外面積42,241.83平方公尺×當期公告土地現值3,600元×乘積比率6％）】，上訴人遂更正訴之聲明為：原處分（即被上訴人107年12月7日函未經110年12月8 日函撤銷部分）及關於此部分之訴願決定均撤銷。經原審以 110年度訴更一字第77號判決（下稱原判決）駁回其在原審之訴。上訴人猶不服，提起本件上訴，並聲明：原判決廢棄發回原審。二、上訴人起訴之主張與被上訴人於原審之答辯均引用原判決之記載。三、原審斟酌全辯論意旨及調查證據之結果，以：　㈠回饋金之繳納義務係於目的事業主管機關核發山坡地開發利用許可時，或水保主管機關核定水保計畫時始發生，並於一定之條件或期間內繳納，性質上為申請開發利用許可或水保計畫核定授益處分時，法律明文規定加以之負擔。因此，如山坡地開發利用尚未經目的事業主管機關核發許可，或水保計畫尚未經主管機關核定時，回饋金之繳交義務人尚無繳交回饋金之義務，此乃本院發回判決法律上之判斷。從而，上訴人於106年8月間擬具廠房新建工程之水保計畫，向被上訴人申請並經受理在案，待被上訴人於107年2月6日予以核定，其間回饋金辦法於106年12月12日修正、同年月14日施行，則被上訴人107年12月7日函依斯時有效施行之106年回饋金辦法規定，計算上訴人應繳交之回饋金，並無不合。　㈡上訴人出於經營考量，自行以系爭土地共計18筆向被上訴人申請核發建造執照，代表上訴人對系爭土地均有開發利用必要，始向被上訴人申請開發利用許可；嗣經被上訴人以核給建造執照的形式，核發系爭土地之山坡地開發利用許可，上訴人即屬106年回饋金辦法第4條規定之繳交義務人，應依照同辦法第5條附表之計算繳納回饋金，與系爭土地前於80年間經上訴人申請開發許可無關，即使上訴人前曾取得31,902 .5（按應為28,853.75）平方公尺之開發許可，仍無從解免其本案係出於經營評估所需，就系爭土地全部申請建造執照獲准，即應依建造執照所載建築面積等資訊計算回饋金，就該28,853.75平方公尺部分，不得免予繳納回饋金。又系爭土地使用地類別均屬丁種建築用地，比較上訴人前於80年間獲准28,853.75平方公尺開發許可獲准、興建完成所取得被上訴人核發之（82）字第225號使用執照（下稱82年使用執照），與本次廠房興建完工所取得之（109）府使字第586號使用執照（下稱109年使用執照），彼此地號範圍雖略有不同，但即使將上訴人80年間申請開發建築面積11,513.82平方公尺，加計本件新建廠房建築面積12,006.58平方公尺後，均算入系爭土地基地面積54,248.41平方公尺，建蔽率約為43％【（11,513.82＋12,006.58）÷54,248.41≒0.43】，仍未超過105年11月28日修正發布非都市土地使用管制規則第9 條第1項第4款所規定之70％，故上訴人本次取得建築面積12, 006.58平方公尺，應屬合法。　㈢上訴人於80年間申請山坡地開發許可獲准的土地面積為31,90 2.5平方公尺，介於1公頃至5公頃間，應收取之山坡地開發審查費即為30,000元，此觀被上訴人開發許可繳費案公文簽（會）辦單擬辦欄位記載「請依內政部79.11.2台內營字第8 4711號函轉『內政部營建署79.10.8會議紀錄』填具繳款單3萬元，以便通知申請人繳納」自明。所以上訴人於80年9月6日繳交30,000元為山坡地開發審查費，其性質為規費，不具任何回饋金性質，此與森林法第48條之1所規範山坡地開發利用者，因對森林資源之存續有重大影響，故其應負回饋義務繳交回饋金，截然不同。上訴人曲解混淆審查費與回饋金，主張30,000元之山坡地開發審查費應自本案回饋金中扣除，應不可採。　㈣109年使用執照記載基地面積為54,491.9平方公尺，道路退縮地面積為243.49平方公尺，該當106年回饋金辦法第7條第11 款規定之供公共使用之道路土地面積。由於107年建造執照及109年使用執照所載之建造類別均為「新建」，可證上訴人本次廠房為新建造之建築物，依據106年回饋金辦法第5條附表第13款規定，建築面積為12,006.58平方公尺、建築面積以外面積為42,241.83平方公尺（54,491.9－12,006.58－24 3.49）、當期土地公告現值為每平方公尺3,600元，故上訴人應繳納回饋金，經被上訴人以110年12月8日函更正為13,8 78,840元，即無違誤等語，判決駁回上訴人在原審之訴。四、本院經核原判決駁回上訴人在原審之訴，並無違誤，茲就上訴意旨補充論斷如下：　　　㈠森林法第1條規定：「為保育森林資源，發揮森林公益及經濟效用，並為保護具有保存價值之樹木及其生長環境，制定本法。」第48條之1規定：「（第1項）為獎勵私人或團體長期造林，政府應設置造林基金；其基金來源如下︰……二、山坡地開發利用者繳交之回饋金。……（第2項）前項……第2款回饋金應於核發山坡地開發利用許可時通知繳交，其繳交義務人、計算方式、繳交時間、期限與程序及其他應遵行事項之辦法，由中央主管機關擬訂，報請行政院核定之。」106年回饋金辦法第1條規定：「本辦法依森林法第48條之1第2項規定訂定之。」第2條規定：「本辦法所稱山坡地，指水土保持法第3條第3款所定之山坡地。」第3條第13款規定：「下列山坡地開發利用行為，應依本辦法繳交山坡地開發利用回饋金（以下簡稱回饋金）：……十三、除前12款規定外，從事須申請建造執照之山坡地建築行為。……」第4條規定：「回饋金繳交義務人，為向目的事業主管機關申請從事前條各款行為之人。」第5條規定：「（第1項）回饋金之計算方式，應依其開發利用程度之類別，以目的事業主管機關核發山坡地開發利用許可面積與當期公告土地現值乘積百分之6至百分之12計算，其計算方式如附表。但經中央主管機關洽商中央目的事業主管機關針對山坡地開發利用行為之地區，認定已從事公益性綠覆補償行為，並達環境保護目的者，其計算回饋金之乘積比率得予酌減。……（第3項）地方主管機關接獲第1項之目的事業主管機關核發山坡地開發利用許可通知後，應依附表計算回饋金金額，並通知回饋金繳交義務人於 1個月內一次繳交。」該附表第13款規定：「除前12款規定外，從事須申請建造執照之山坡地建築行為，且經建築主管機關認定為新建行為，其回饋金之計算方式：（建築面積× 當期公告土地現值×乘積比率11％）＋（建築面積以外面積×當期公告土地現值×乘積比率6％）」第7條規定：「山坡地之開發利用，有下列情形之一者，免繳交回饋金：……四、已依本辦法繳交回饋金之土地面積。五、屬改建、修建或增加原建築高度之增建行為。……十一、無償提供公共使用之計畫道路之土地面積。……」第8條規定：「本辦法修正施行前受理之案件，依修正施行前之規定辦理。但修正施行後之規定有利於回饋金繳交義務人者，依有利於回饋金繳交義務人之規定辦理。」森林法之立法目的係為保育森林資源，發揮森林公益及經濟效用，非僅著眼於現有林相之保護，而係包含保育、利用、再造之多重任務；故森林法規範對山坡地開發利用者，課予繳交回饋金，無非著眼於山坡地之開發利用行為對森林資源之存續，有重大影響，故由開發使用者負回饋義務，且其採取之手段與目的間存有實質關連，屬保存森林資源之必要措施。而回饋金辦法係主管機關農業部（即改制前行政院農業委員會）依森林法第48條之1授權訂定，為對於具有特定關係（山坡地開發利用關係）之人民所課徵之特別公課，關於回饋金繳交義務人、計算方式、繳交時間、期限與程序及其他應遵守事項所為細節性、技術性之統一規定，並未逾越母法之授權範圍，與法律保留原則無違，亦無不當聯結之情形，自得予適用。又106年回饋金辦法第5條第1項既已明文規定，回饋金之計算方式，應依其開發利用程度之類別，以「目的事業主管機關核發山坡地開發利用許可面積」與當期公告土地現值乘積百分之6至百分之12計算。是則，地方主管機關核定回饋金，除有該辦法第7條各款免繳之情形者外，即應以同辦法第3條各款行為之「目的事業主管機關核發山坡地開發利用許可面積」，作為計算回饋金之基準。又參照同辦法第5條第3項立法理由：「第3項『目的事業主管機關核發山坡地開發利用許可』範圍內倘有須申請建造執照之行為，則地方主管機關須俟建築主管機關核發建造執照時，再行計算回饋金並通知回饋金繳交義務人於1個月內一次繳交。」可知，「目的事業主管機關核發山坡地開發利用許可面積」即指建築主管機關核發建造執照所登載之面積。　㈡依前揭森林法第48條之1第2項規定，回饋金應於核發山坡地開發利用許可時通知繳交。又依106年回饋金辦法第5條第3 項規定，地方主管機關接獲目的事業主管機關核發山坡地開發利用許可通知後，應依附表計算回饋金金額，並通知回饋金繳交義務人（即申請從事山坡地開發利用行為人）於1個月內一次繳交。足見回饋金之繳交義務係於目的事業主管機關核發山坡地開發利用許可時始發生，並於一定之期間內繳納，性質上為申請開發利用許可核定授益處分時，法律明文規定之特別公課。因此，如山坡地開發利用尚未經目的事業主管機關核發許可，則回饋金之繳交義務人尚無繳交回饋金之義務。至於106年12月12日修正前回饋金辦法之相關規定，其第4條規定回饋金之繳交義務人為「擬具水保計畫申報書之水保義務人」；其第6條第1項規定：「水土保持主管機關核定水土保持計畫或簡易水土保持申報書前，屬應繳交本回饋金者，由主管機關計算本回饋金數額，通知繳交義務人於申領水土保持施工許可證或簡易水土保持申報書核可函前，一次繳納。」故依該修正前回饋金辦法，回饋金之繳交義務係於水保主管機關核定水保計畫時始發生，如水保計畫尚未經主管機關核定時，則回饋金之繳交義務人尚無繳交回饋金之義務。又回饋金應於核發山坡地開發利用許可時通知繳交，既係母法之明文，參照106年回饋金辦法第8條立法理由：「基於從新從優原則，『地方主管機關』受理案件時，應依當時之規定辦理。但修正後之規定有利於繳交義務人，則依有利之規定辦理。」復參照前述106年回饋金辦法修法係以「本回饋金與水土保持計畫脫勾」為主軸，將回饋金之計算方式，由「以水土保持主管機關核定水土保持計畫或簡易水土保持申報書之計畫面積與其當期公告土地現值乘積百分之 6至百分之12計算」，修正為「以目的事業主管機關核發山坡地開發利用許可面積與當期公告土地現值乘積百分之6至百分之12計算」之意旨，則該第8條所稱「受理」，自難謂係指地方水保主管機關之受理。　㈢經查，共計18筆之系爭土地，屬山坡地範圍內之土地，上訴人欲從事廠房新建工程，於106年8月間，擬具水保計畫向被上訴人申請審查，經被上訴人以106年8月30日府農保字第10 60098809號函，通知上訴人繳納水保計畫審查費並已繳納完畢，嗣被上訴人委託社團法人新北市水土保持技師公會審查水保計畫書，並由該技師公會於107年1月12日通知完成審查，被上訴人乃於107年2月6日核定水保計畫；上訴人嗣於107 年8月2日（原判決誤載為107年6月16日）向被上訴人申請廠房新建之建造執照，建築地點為系爭土地，被上訴人於107 年8月27日以府工建字第1070092359號函核給107年建造執照（發照日期107年8月21日），記載基地面積為54,491.9平方公尺，建築面積12,006.58平方公尺；被上訴人乃以107年12 月7日函核定上訴人繳交回饋金13,931,435元【（建築面積1 2,006.58平方公尺×當期公告土地現值3,600元×乘積比率11％）+（建築面積以外面積42,485.32平方公尺×當期公告土地現值3,600元×乘積比率6％）】；嗣上訴人取得109年使用執照，記載基地面積為54,491.9平方公尺，道路退縮地面積為 243.49平方公尺，經被上訴人於原審訴訟進行中以110年12 月8日函部分撤銷107年12月7日函，同意該243.49平方公尺部分免予繳交回饋金，更正回饋金為13,878,840元；又上訴人前於80年間就新竹縣關西鎮水坑段7筆土地面積31,902.5 平方公尺之土地申請山坡地開發許可獲准，並於80年9月6日繳交30,000元山坡地開發審查費，興建完成後，上訴人復取得被上訴人核發之82年使用執照，其建築面積欄位空白，另記載建物第一層為11,513.82平方公尺，該使用執照建築地點地號，與系爭土地所含地號範圍略有不同詳如原判決附表所示等情，為原判決依法確定之事實，核與卷內證據相符。　㈣原判決基於上開事實，據以認定：上訴人之水保計畫於106年 12月14日回饋金辦法修正發布並施行時，山坡地開發利用許可即建造執照既未經被上訴人核定，故106年12月14日回饋金辦法開始施行時，上訴人尚無繳交回饋金之義務，則被上訴人107年12月7日函依當時有效施行之106年回饋金辦法規定，計算上訴人應繳交之回饋金，並無不合，經核並無違誤。上訴意旨主張：觀森林法第48條之1第2項、106年回饋金辦法第8條等規定之文義暨改制前行政院農業委員會94年7月 20日農授林務字第0941740687號函等函釋，即認為「山坡地開發利用人於山坡地上申請開發案件，應以山坡地開發案件之申請日作為判斷適用新或舊法規定之基準日」，益徵本件被上訴人應適用106年12月12日修正發布前之回饋金辦法規定，計算上訴人應繳交之回饋金等語，核屬其一己主觀見解，並不可採。　　㈤原判決基於上開事實，續予論明：系爭土地為山坡地，上訴人在系爭土地從事廠房新建之行為，屬106年回饋金辦法第3 條第13款規定之「從事須申請建造執照之山坡地建築行為」，依同辦法第4條規定，上訴人自屬回饋金繳交義務人，再參照回饋金辦法於106年12月12日修正的理由，主軸在於「回饋金與水土保持計畫脫勾，及依實際開發利用許可面積計算回饋金」，則上訴人出於經營上之考量，自行以系爭土地共計18筆向被上訴人申請核發建造執照，代表上訴人對系爭土地均有開發利用的必要，始向被上訴人申請開發利用之許可，系爭土地既經被上訴人以核給107年建造執照之形式，核發山坡地開發利用許可，上訴人即應依照106年回饋金辦法第5條附表之計算結果繳交回饋金，與系爭土地前於80年間經上訴人申請開發許可無關，即使上訴人前於80年間曾申請31,902.5平方公尺之開發許可，仍無從解免上訴人本件係出於經營評估所需，就系爭土地全部申請建造執照獲准，即應依建造執照所載建築面積等資訊計算回饋金，就該31,902 .5平方公尺部分不得免予繳納回饋金，至於道路退縮地面積 243.49平方公尺部分，依106年回饋金辦法第7條第11款免繳交回饋金；又107年建造執照及109年使用執照所載之建造類別均為「新建」，依106年回饋金辦法第5條附表第13款規定，建築面積為12,006.58平方公尺、建築面積以外面積為42, 241.83平方公尺（54,491.9－243.49－12,006.58）、當期土地公告現值為每平方公尺3,600元，故上訴人應繳納回饋金，經被上訴人以110年12月8日函更正為13,878,840元（計算式：12,006.58×3,600×11％＋42,241.83×3,600×6％＝13,878,84 0，元以下無條件捨去），即無違誤等語，業已詳述得心證之理由及判斷之依據，並就上訴人主張80年間已取得開發利用許可面積納入本件計算回饋金，違背法律不溯及既往原則、行政程序法第4條及第8條等節，何以不足採取，分別予以論駁，其認事用法核無違誤，並無判決違背法令情事。　㈥上訴意旨主張：上訴人前於80年間就系爭土地其中31,925平方公尺之山坡地申請開發許可，先後取得被上訴人核發之（ 80）第890號建造執照及82年使用執照，該廠房基地面積為2 8,853.75平方公尺，此部分係於回饋金辦法訂定前已經核准開發利用，自應免予繳交回饋金；上訴人本件增建廠房，實際只使用41、42、43及107地號土地，嗣因被上訴人核算建蔽率是否符合非都市土地使用管制規則第9條第1項第4款所規定之70％，而於106年12月間要求上訴人增列相關之18筆土地，面積變成54,248.41平方公尺，以供主管機關核算；原判決疏未審酌，竟認54,491.9平方公尺「全部」係山坡地「新建」行為，未予剔除82年間已獲准開發利用許可之面積31 ,925平方公尺，顯有違行政訴訟法第123條、第125條及第13 3條規定，自有不適用法規、判決不備理由及理由矛盾之違法等語。然查：　　⒈依106年回饋金辦法第7條第4款規定，須「已依本辦法繳交回饋金之土地面積」，始得免繳交回饋金。又依同辦法第 5條第3項附表第1點規定：「目的事業主管機關核發開發利用許可面積（以下簡稱核准面積）倘有包含非山坡地範圍之面積，或本辦法第7條第4款、第6款至第13款或第15 款等情形之一時，地方主管機關於計算回饋金時應予扣除之。」第2點規定：「建築面積係建築主管機關核准建造執照填列之建築面積。建築面積以外面積即核准面積扣除建造執照填列之建築面積後之土地面積。」上訴人前取得被上訴人核發之（80）第890號建造執照及82年使用執照，該廠房基地面積為28,853.75平方公尺部分，係於回饋金辦法訂定前經核准開發利用，當時並無繳交回饋金，自非屬「已依本辦法繳交回饋金之土地面積」，另除道路退縮地面積243.49平方公尺得依106年回饋金辦法第7條第11 款免繳回饋金之外，復查無符合同條其他各款免繳回饋金之情形，則上訴人本次將該28,853.75平方公尺土地列入申請建照執照之基地範圍，經被上訴人核發107年建造執照記載建築基地54,491.9平方公尺、建築面積12,006.58 平方公尺，該28,853.75平方公尺土地自不符合應予扣除之規定。　　⒉行政程序法第110條第3項規定：「行政處分未經撤銷、廢止，或未因其他事由而失效者，其效力繼續存在。」被上訴人以107年8月27日府工建字第1070092359號函核發107 年建造執照，核屬另一行政處分，該核發107年建造執照之行政處分既未經撤銷、廢止，亦未因其他事由而失效，則其效力繼續存在。上訴人如認該建造執照所登載「基地面積為54,491.9平方公尺」及其申請書所載之「基地面積合計54,491.9平方公尺」或與實情不符，應依法申請更正或提起行政救濟，以變更「目的事業主管機關核發山坡地開發利用許可面積」。否則，被上訴人依106年回饋金辦法第5條第1項規定，以「目的事業主管機關核發山坡地開發利用許可面積」即107年建造執照基地面積54,491.9平方公尺，退縮地面積243.49平方公尺，建築面積12,006.5 8平方公尺之記載，作成110年12月8日函以建築面積為12, 006.58平方公尺、建築面積以外面積為42,241.83平方公尺（54,491.9－243.49－12,006.58）、當期土地公告現值為每平方公尺3,600元核計回饋金，並無違誤。　　⒊又上訴人係於107年8月2日始申請建造執照，並經被上訴人於107年8月27日核發107年建造執照，已如前述，則上訴人主張被上訴人於106年12月間要求其增列系爭18筆土地，面積變成54,248.41平方公尺，以供核算建蔽率是否符合70％乙節，於時序上與申請建造執照亦有未合，尚不可採。　　㈦綜上所述，原判決駁回上訴人在原審之訴，於法並無不合，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違法，求予廢棄，為無理由，應予駁回。五、據上論結，本件上訴為無理由。依行政訴訟法第255條第1項、第98條第1項前段，判決如主文。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4　　日最高行政法院第四庭審判長法官王碧芳法官　王　俊　雄法官　鍾　啟　煒法官　林秀圓法官　陳文燦以上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中　　華　　民　　國　　113 　年　　11　　月　　14　　日書記官　章舒涵

2024-11-14

TPAA-112-上-454-20241114-1